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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18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个男子汉,被那

    容华弄来诓人家一个小姑娘,这是什么事?

    如果不用服侍人,只是当个乐师弹弹琴,南朝宫里的却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南北朝同在一个京都,但宫女无需四处奔走,北朝中人又有谁会想到她

    能躲在南朝宫里,至于容华为何要她进宫,便只能去问容华了,笑了笑道:“这宫里做个乐师倒是无妨,问题是将军位居高职,难道会穷酸到需要这一个月二

    十两的银子使?”

    子涵一愣,他知道这批女子进宫,月俸是三十两,于是他就随口诌了个二十两,压根就没想过要她这银子,被她这么一问就懵了,抬了手,用手臂遮了半

    边脸,掩(中间看不清楚)的尴尬,咳嗽一声,胡乱道:“积少成多。”

    白筱偏了偏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形容,“如此看来,这事将军可是轻车熟路。没少做。”

    子涵被一口气,呛得差点岔了气,脸上红红黑黑煞是好看,一阵的咳,暗里将容华更是骂了个透彻,听白筱又道:“将军保重,别为那二十两银子伤了身

    子。”

    更是哽得难受,好不容易止了些咳,瞪着白筱道:“休得胡说。”瞪了她半晌,蹙紧的眉头反而松了,用她这刁钻性对付里头那位,想必有趣。

    不过那二百匹马还没亲眼看到,这事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天也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他怕白筱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不等她回话,便伸手招来亲兵,“带小竹姑娘下去,在女帐内,给

    她安置个住处。”

    说完看着白筱以袖掩鼻,又自咳了一声,脚下故作沉稳,转身慢慢走开,到白筱看不到之处,连垮了下来,恨得磨牙……容华,哼……好样的,今日害他

    出此大丑,这帐以后慢慢再算。

    白筱在女营因为她是将军亲自交代安置的,所以亲兵对她也十分照顾,分了她一床半新的干净的被褥。

    仍坐在一处闲聊的姑娘们偷睨着她,小声嘀咕,瞟向她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

    白筱对这些姑娘的嘴碎不感兴趣,也不愿与这些人走得太近,以免被人发现什么,只要走一句口风,怕就是埋下的杀身之祸,索性继续当着哑巴。

    她不说话,那些姑娘自也不会来寻她唠嗑,也落得清闲。

    走了大半天的路,又被迷|药迷了一阵,实在疲劳,仰躺下去,手枕在头下(原文是“头枕在头下”),静看着头顶帐篷。四年了,也不知贺兰皇后现在如

    何了。

    那个畜生道的,将贺兰托给她便甩手走了,虽然当时她并不算是当真答应了他,但当年她管了贺兰的事,也就算是应了下来。

    当初离开选择离开皇宫,就算是丢下了贺兰,说起来也算是她背信忘义,苦笑了笑。

    这四年多来,不是也会想起,每每想起,难免自责,但以她现在这无权无势之力,实在不知该如何救得了深宫中的贺兰。

    阎王口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文是“万人之下,一人之上”囧……)真是见他娘的鬼,这帐以后得好好与他算。

    翻了个身,合上眼,她不知容华弄她进宫是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对他有用。既然有用,便有本钱……本钱……

    白筱蓦地睁开眼,翻身坐起,不理会周围向她看来的异样神色,掀了被子,出了女营。

    望着军营最角落的方向半眯了眼眸,一咬唇,朝着那方向走去。

    来往巡逻的官兵睨了她几眼,也不多加理睬。

    直到近了那座小帐篷才被人拦了下来,“姑娘止步,这边闲人勿近。”

    白筱望了望前方小帐篷,账帘缝里还隐约透着光,不慌不忙道:“是容公子叫我来的。”

    拦下她的那个亲兵愣了愣,容华在这军营中是不为人知的,如非容华派人召唤,她如何能知道容华在这前方帐内。

    但他身为暂时打点容华在军中所需的亲兵,却不曾听见容华提起哪个姑娘的事,又怎么会这半夜三更得单独叫美人前往帐中?

    这种事传到京里,定然有损名声。

    “姑娘在这儿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

    白筱暗笑,他果然在此,叫住亲兵,“这位官爷,留步。”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她是来见容华的,他对她也不敢怠慢。

    “我前来之事,容公子并不想惊动他人。”她微垂了眼睫,带出些羞涩。

    亲兵怔了,她这话再加上这副神态,分明是告诉他,容华是私见她,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这么去通报,不是明着告诉容华知道了他的事?

    容华是什么人,切实他敢惹的,一时间杵在那儿去回也不是,放白筱过去也不是。

    正怔忡间,见子涵朝这边走来,问道:“什么事?”

    亲兵闭着嘴不敢答,偷偷的看了白筱一眼,容华私会女子的是,哪敢随便说。

    子涵看了白筱一眼,皱了眉,这丫头还当真不叫人安身(那个……我觉得“安生”这这里更合适点……),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又出来惹事,喝问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亲兵吓得身子一抖,垂着头,颤声道:“禀将军,是……是这位姑娘……姑娘说……”后面的话终是没勇气说出来。

    白筱扯着一边嘴角笑了笑,帮他答道:“说容华要见我。”

    亲兵长松了口气。

    子涵飞快的将视线从亲兵身上转向白筱,抬眼望了望前方帐篷,揉着鼻子一笑,马上强行忍着,沉下脸对亲兵喝道:“既然是容公子要见的,定然有什么

    要事,你敢私自拦着,万一误了大事,谁来负责。”

    亲兵更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这……这……”

    子涵朝他挥挥手,“罢了,当我没来过,你也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原文“干咳去”)”说完先行转身离巡向别处。

    亲兵向白筱行了个礼,小跑着走了。

    白筱咬唇一笑,走(图看不清)帐篷。

    子涵回头看着白筱的背影,嘿嘿一笑,有些得意,让他背个黑锅,他也别想干净。

    白筱到了帐帘前压低声音,轻咳一声,“公子,送水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进来。”

    她挑帘进去,望着在案后挑灯夜读的白衣少年,夜风从她掀开的帐帘吹入,吹起他耳鬓的漆黑发束,拂上他白净的面颊,长长的睫毛随着他落在手中手卷

    上的视线移动而轻颤了颤,他不知在看什么书,竟入迷到没发现进来的人并非亲兵,深吸了口气,咬紧了唇瓣。

    他也不抬头,淡淡道,“放下吧。”

    白筱走到桌边,于他对面坐下。

    他到这时才发现有异,抬起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愣了愣,继而一笑,放下手中手卷,“有事?”

    白筱瞟了眼他放在桌上的书卷,不过是本毒经,他竟看得如此入迷,“你为什么要我入宫?”

    “因为你没地方可去。”他又低头接着看他的书卷,好像她在不在这儿,都与他无关。

    白筱“嗤”了声,“天大地大,且能无我容身之处(原文:“容身之事”)?”

    “你不露面倒也罢了,既然登了台演奏,这一露面,你活着的消息,瞒不了太久。”他好整以暇的翻着书页,眼角都不朝她斜一斜。

    “你知道我多少事?”白筱打了个叮呤,警惕的看着他在烛光下忽闪着的面颊。

    “不多,不过是知道些想知道的。”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猜到这一切是他所为,不过没料到她发觉的如此之快。

    “瞒不瞒得下去,与你何干?”她就着灯细细打量他,即使是在这该歇息的时间,他身上衣裳都束得整整齐齐,这样的性子怎么做的人家的面首?古越喜

    欢他的什么?喜欢他的古板正经?实在让她深为怀疑。

    “无关。”他视线停在书上,书上的内容却不再看得进去,还是低估了她,此时寻来这儿,让他大为头痛。

    “既然无关,那我要离开。”白筱有片刻的愣神,刚刚打好的和他讨价还价的算盘顿时落空。

    烛花“嗤”的爆开,光线亮了一亮后暗了下来。

    他剪了灯花,顺手撑了头,另一只手将放在桌上的书页翻了一页,“在下又没拦着,你要走尽管走便是。”

    白筱无语,脸色黑了黑,“啪”的一声,摊了手掌覆在他面前的书页上,阻了他的视线,“这是军营,且能容我随便出入,麻烦容公子送我出营。”

    他不抬头,看着压在书卷上的小手,莹白如玉(原文:“盈白如玉”),根根手指如葱尖一般,心下甚欣慰,艾姑娘将她养得甚好,并没有令她吃多少苦

    头。

    “你也知道这是军营之中,我又不是军中之人,在此也不过是个暂时的歇息之处,如何让干预得了军中之事,送你出营?你要出营尽管去寻他们的管事人

    。”子涵还指望着那二百匹追风马,能放了她?

    白筱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那个小药瓶,重重的拍在他面前桌案上,“你少装,这全是你一手操纵的。”

    不是他,他能将这药提前交给那个叫子涵的将军?

    不是他,子涵能进了他这军帐出去后,便让她给他孝敬一个月二十两?一个将军能看得上那二十两银子,这大乌龙骗三岁小儿也骗不过去。

    容华将视线从药瓶上移到她脸上,她瓷白的小脸,气得没了血色,莞尔一笑,“子涵是怎么跟你说的。”

    白筱翻了个白眼,伸了两个指头到他面前晃了晃,“他叫我一个月孝敬她二十两,你们南朝没给官员们发俸禄吗?”

    他嘴角一抽,摇了摇头,又是无奈的一笑,“除了打仗,其他事当真使唤不得他。”拿了小竹签着灯芯,“你要如何?”

    白筱回想着子涵当时的摸样也忍俊不禁,容华这么聪明的人,万万没料到他会托了这么个笨将军办事,“我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看不清……)”

    他斜睨了她一眼,接着拨弄灯油,“当真想知道?”

    “嗯。”虽然不指望他说实话,但总能听出些眉目。

    “实话就是我暂时没想到用你做什么,不过将你留在身边,没准以后能派上用场。”他将被灯火点燃的小竹签放到唇边吹熄,竹签上冒起一股青烟。

    没有解释,反而让她寻不出他话中的毛病,默了半晌,道:“你也是觉得我有用才肯养着我,是吗?”

    “可以这么说。”他也不掩饰,她九岁便能发现造成腿疾的药上。顺藤摸瓜,寻到大明寺,对她掩饰只会弄巧成拙。

    转头看她,一身素服,满面的风尘难掩她打骨子里透出来的灵气,冷静的坐在这军营之中,一点点揣摩着他的心思,这样的女子,即使是在民间,又如何能藏得住?

    第080章 容华的性向

    白筱撇脸低笑,长睫垂下掩去眸里的涩意,被人当棋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轻舔了舔唇,抬起头,重新平时与他,含笑道:“我随你进宫,但有两个条件。”

    他一瞬不瞬的凝看着她,她怎么掩饰,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她眸子里的苦涩让他心间某处隐隐作痛,她唇边故作出来的坦然笑意。让那抹隐隐的痛迅速化开,将头轻靠向身后靠椅,直到白筱觉得这话题怕是谈不下去了的时候,却听他问道:“什么条件?”

    白筱暗松了一口气,“第一,我要定期知道关于我娘的消息。”

    南北二朝共京,许多消息,难免互传。

    这些年,她虽然龟缩在南朝民间。但一直没听说过有北朝皇后过世的消息,如此说来,要么就是贺兰皇后尚在人世,要么就是北皇对外封锁了贺兰皇后的死讯。

    容华的身份地位,不会对北朝中大事一无所知,她这么问,便是想得知贺兰是否还在世的准确消息,如果尚在,她这个条件才能谈得下去,如果不在了,这个条件以后后面的条件也就不必再谈了。

    “可以。”容华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留,便直接答应了。

    他这么爽快,反而让白筱有些吃惊,弄不明白他心里所想,要知南朝探查北朝后宫中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是周身死迷的贺兰。

    “我娘当真活着?”她无法不怀疑,他根本是糊弄她。

    “活着,只是活的不大好。”他点了点头,锁着她发白的小脸的视线丝丝毫不有所挪动,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白筱抿着唇,心下黯然,幽幽的呼出口气,“活着就好。”

    他突然伏身上前,身手隔着桌案。扣了她的下巴,在她大惊失色要退避间,拇指试过她眼角,看过拇指间留下的那点湿润,“原来还是有点心的,我还以为这些年,你早将贺兰忘得一干二净。”

    白筱打开他的手,“与你何干。”声音却带了涩,她看不懂他,以前不懂,现在更不懂,“你与我娘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容华重新靠回靠椅,微笑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白筱点了点头,她信,信他与贺兰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只能是利用与被利用关系。

    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前离开皇宫,将宫中之事就抛开了,现在知道又再要靠近,情绪再难平稳,“让我见见我娘。”

    他唇边笑意满满收敛,坐在那儿静看着她,也不知何想法。

    白筱回望着他,浅浅一笑,“让你为难了?”

    他默然不答。

    这个问题如果在别人问出来,一定荒谬无比,他一个南朝太子的面首,如何能带人出入北朝皇帝的后宫,而且还是冷宫。

    白筱直直的迫视着他,丝毫不退缩,“我想见见我娘。”

    他终于微撇了撇脸,蹙眉轻笑,再转回看她时眼里多了一抹冷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知道,她是在试探他,她想知道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白影是不是他,更想知道贺兰摔给秀秀的那条白色围巾是不是暗示,要秀秀去寻他来救下她这条命。

    想知道他与贺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闻一闻药烟味,便知那药有问题,为她把把脉,就知道她的腿何时断药。以他如此高超的医术,又如何能不知道田贺兰腿疾是被药所祸。

    如果他们是友,那他为何不给何堪治腿疾,不阻止她继续服药。如果是敌,为何贺兰会在她有性命之危时,去向他求救。

    她没在他冷笑的迫视下退缩,泰然到:“我要见一见我娘。”

    他不理会她的话,接着问:“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出现在北朝皇宫内,一旦被人发现,你再难保住性命,你不可能永远幸运。”

    “你认为死过两次的人,还会怕死吗?”她抖出的笑意毅然从容,却让他为之一震。

    两次?确实是两次,服了一次毒,又坠了一次崖,他呼出口气,退了开来,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白筱垂眸笑了,起身踢掉鞋子,跃上他案边一侧的地铺,带着一身的尘,滚倒下去,打了个哈欠,真的困了。

    容华侧脸看她,神色柔和下来,“你就不问问我的条件再睡?”

    白筱裹了他的被子,被子上带着刚洗净的清香,含含糊糊道:“反正你的条件是不容我不同意的,早晚得同意,也不急于一时,等我睡醒了,你再说好了,我清醒些,为你办的事也妥当些。”

    又打了个哈欠,接着道:“你的床借我用一用。”

    容华失笑,单手撑了右下鄂,“这孤单寡女,你就不怕我?”

    白筱睡意袭来,翻了个身,面朝着里,含糊道:“我和古越不管长相,身高,体态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你就算梦游都不会弄错,我有什么可怕的?你如果不愿在那儿坐一晚就到别处睡吧。”

    容华摇头一笑,熄了灯,起身走向帐门口,在地铺边停了停,在黑暗中见她将脸缩在被中,只留下一头秀发在被外,又是一笑,走出帐篷,见子涵坐在不远处一个台架上,带着戏谑的笑望着这边。

    见他出来忙站直身,佯装若无其事的走开。

    容华笑了笑向他走去,“看戏不想看个结局?”

    子涵急刹住脚,转身笑望向帐篷,“你,当真让她睡你帐中?”

    “她自小娇养,如何睡得惯那女营,由着她吧,即使是太子在此也会顺着她的。”容华睨了眼帐篷,背了手望向天边明月,在帐中闷了一晚,出来透透气,倒十分清爽。

    子涵吃了一惊,将望向帐篷的视线转向身边俊逸的男子,他清俊的侧影在月光下有些朦胧之意,“她到底是什么人,要你和太子对她如此上心?”

    容华垂下眼眸,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她是什么人。”

    子涵愕住了,目光不解的在容华和帐篷间穿梭,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弄她来,居然是个不知?

    “夜巡已过了,歇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容华拍拍他的肩膀,反身走向小帐篷。

    帐帘在他身后落下,帐中只有她熟睡所发出的均匀呼吸声,宛然一笑,她当真放得下心,对他全无防备。

    如果她知道他与古越摇头一笑,不知她是否还能睡得这么自在。

    走到桌案后,将窗帘卷起,让月光撒入账内,将帐中铺上一层银白。

    在案后坐下,拿起桌上书卷,也不点灯,就这月光细读。

    不知是不是淡淡的月光晃可她的眼,她轻呢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了外,秀发铺满了粗布枕,将面颊衬得越加秀美。

    他握着书卷,视线却落在她睡得香甜的小脸上,手握拳撑了下颚,陷入沉思,她到底是谁?

    耳边仿佛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幽幽的叹了口,我阿娘总向我阿爹哭,说我以后铁定是嫁不出去的。

    一个男子的声音低笑,为何你娘会如此说?

    阿娘说,我性子太野,除非很丑很丑的男人,才能忍得了我,可惜我们家族没有长的丑的男人。

    男子扬声大笑还有这般说法,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女子“咦”了一声,想起什么,笑道:“容华君,如果我们活着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

    男子笑得更爽朗,只怕出去以后,你便不肯嫁我了。

    容华想再听真些,那两人的声音却消失了,他顺着声音细想下去,熟悉的剧痛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他丢了书卷,死死的抱着头,咬紧牙关,屏了呼吸,强忍着那无法忍受的痛,硬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惊吵到白筱。

    足有半柱香时间,剧痛才慢慢消退,只剩下太阳|岤上一阵一阵的。耳鬓的发束被汗水打湿,紧贴着面颊,身上的单衣尽数湿透,紧裹在身上,好不难受。

    他抬起赤红的眼,睨了眼熟睡中的白筱,毅然起身出了小帐篷,进入一旁供他沐浴的围栏,舀了一桶凉水,当头淋下。

    再睁开眼,眼里已如既往的静如止水,又舀了几桶水冲尽身上的汗渍,丢下水桶,拧了湿发,带着一身的水返回帐中。

    取了干衣,立在案后静看了白筱一阵,见她呼吸平稳冗长,不见她有转醒的痕迹,才背转身,脱下一身的湿衣。

    他不知,在他出账之时,白筱已然惊醒,将他的失常看在眼里,待他出账,便跳起来随他身后,趴在帐门边看着他转进围栏,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那一声声急促的泼水声却听在耳里。

    她不知他怎么了,但隐隐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不容人触碰的事,定然不是好事,所以她不打算去探知。

    听见他掷掉水桶的声音,忙奔回地铺装睡。

    她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紧盯着她的审视的目光,炙的身上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僵着身体,尽自己所能的装出睡着的呼吸。

    极短的时间,却让她觉得如坐针毯,有整个世纪那么长,就在觉得要装不下去了的时候。总算听到一阵悉锁的声音。

    抖抖睫毛,将眼打开条缝,眼睛呆滞的眨了两眨,瞬间大睁,偷偷地捂了嘴,才没叫出声来。

    他身上湿袍从肩膀上滑落,修长健硕的身体一点点展现在月光下。

    待他褪去湿裤,白筱已挪不开眼。

    她头一次知道,男人的身体竟然可以迷人到这种程度,宽阔的肩膀,圆滑的三角肌,结实并不显得臃肿,紧窄的腰身,紧翘收紧的臀,修长结实的腿,光滑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上上下下,无一处不蕴含着一种诱人的魅力。

    她咬着唇暗笑,呃他文儒的外表下居然有这么一副好身板,不知他转过身来,是什么样一副光景,想到这儿,脸上一烫,怪不得古越这般喜欢他。

    他手臂舒展,干爽的白袍已在他肩膀上披落,他只着了白色锦裤,半拢了衫袍,也不束上,转过身来。

    白筱忙将眼合上,继续装睡。

    他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度到地铺边坐下,软垫随着他的坐落微微一陷。

    她紧张的呼吸一窒,睫毛轻颤了颤。

    他手指滑过她细滑的脸庞,轻声道:“醒了就醒了,何须再装。”

    白筱正吸了口气进去,准备慢慢呼出,让呼吸显得冗长些,听了这话,干脆重重呼出,干笑一声,将眼睛睁开,入眼却是他半裸出来的光洁胸脯,忙将眼一闭,“非礼勿视。”

    容华看着她低笑出声,“我换衣衫时,你为何不回避。”

    白筱愣了愣,睁了一只眼,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换换衣衫时,我哪有不回避?”

    容华略抬了眼,睨了眼桌后方帐壁。

    白筱随着他视线望去,死的心都有,一张脸羞得通红,好在借着夜色,不大看得出来。

    那帐壁上居然挂了一面铜镜,她从这方望去,所见刚刚是他方才所站之处,反然,可想而知了。

    干巴巴的清了清嗓子,“意外,意外。”

    睁了眼,见他似笑非笑的将她看着,心一横道:“看都看了,你要怎么着吧?难道你还想看回来不成?要看就看吧。”

    她话是这么说,身上的被子却裹得更紧,降生调降了半拍,“不过我身上没二两肉,骨头能咯穿人,没有古越高大威猛,性感迷人,还是别看了,还你发上十天半个月的噩梦就不好了。”

    他唇边笑意更浓了,手指摩挲得她滚烫的面颊,令她抖出一身的粟粒,“你怎么知道他高大威猛,性感迷人?”声音哑且磁。

    白筱双手紧拽着薄被,感到他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滑到他耳后,一阵厮磨,慢慢下滑,在她颈项一侧来回摩挲,吸进得气,都忘了呼出,身子紧绷的发痛,陪笑道:“猜的,猜的。”他们长得一般模样,他都长成这样了,古越又能差到哪儿去?

    盼着他摸够了就赶快把手缩开,不想他却孜孜不倦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的跳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地铺下扑,“想必公子也累了,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他将她拦腰抱住,按在褥中,“都什么时辰了,你此时回去,叫她们如何看你?”

    白筱翻了个白眼,被她们怎么看也强过在这儿被他这般轻薄,视线扫过他敞出来的胸脯,脸上又是一热,“公子诱惑人的功夫练得出神入化,我淡定功夫练得还很是不到家,还是出去练练得好。”

    他低低一笑,就着月光静看着手脚不知该何处摆放的她,甚是有趣。

    白筱苦着脸,周身不自在,现在这场景尴尬到了极点。到处都是他的气息,淡淡的梅香,将她裹得紧紧的,刚才就不该以为他是断袖,不会对女子怎么样,大大咧咧的留在这儿。

    “你这么怕我做什么?在车里,你可不是这个性子。”他向她伏近些,气息吹在她的耳鬓,他不明白,为何他总让他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幻觉。

    白筱从耳朵一直痒到了心里,偏开头,令他的气息里自己远些,恼道:“平日里。你一本正经的君子模样,哪知道到了晚上,会是这幅形容。”心里嘀咕,白日里不过是披了层端庄的外皮,到了晚上就活脱脱一只马蚤狐狸,怪不得古越要被他迷死呢,拉着被子。慢慢提高,将脸埋进被中,只漏了一双眼溜过他松散的衣襟里露出来的胸膛,将他看着,闷声问到:“你到底是单性,还是双性?”

    他垂眸低笑,“你说呢?”

    白筱身子一阵一阵紧绷,吸了吸鼻子,忙到:“单性,单性”阿弥陀佛,千万不要双性。

    他轻扬眉梢,目光就着月光一点点看过她精致的五官,四年前,她还是小圆脸的时候,便觉得她像极一个人,如今与那人竟一般无二,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白筱被他看得发窘,两眼乱转,她每每看见他这双眼,稍不注意便会迷失,然现在这双眼却让她不敢直视,干咳了声,“不如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他收回审视着她的视线,翻身坐起,靠着帐壁,见她松了口气,浅浅一笑,“你和莫问就没亲密过?”

    白筱脸色慢慢变白,又再转红,最后又在转白,脸冷了下去,将被子蒙了头,转身朝里而睡,他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

    他看着她蒙在被里的小小的头,神色间有些落寞,“就这么喜欢他么?”

    白筱在被中睁大着眼,看着眼前的漆黑,咬了唇,鼻子发酸,喜欢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个“离”字。

    第081章 色胆包天

    他默了一会儿,起身拢了衣袍,做到桌案后,头靠着身后靠椅,淡淡道“睡吧,没几个时辰可睡了。”

    白筱恨得磨牙,他给她添这么大个堵,却说什么睡,咬了咬牙,闭上眼。

    二人一宿无话。

    次日天刚拂晓,白筱慢慢转醒,睁眼便见容华手撑着头,双眸合着,也不知是醒的,还是睡着。

    作业占他的床,其实是气他算计于她,让他不得好过。

    这时见他当真在案桌后坐了一夜,又有些过意不去。

    昨夜缩在被中没认真看他。这时才看清他着白色的常服,湿发已干,仍随意的用帛带绑着甩在身后。

    她不解,他这么快整洁的一个人,为何头发不束冠,总是这么松松的束着,虽然说他出门都是带着幕离,幕离帽一遮是什么也看不见,但一个人的习惯问题却不会有这般大的落差。

    在她记忆中,他和古越都喜欢这么绑着头发,二人全然不同的性格,虽是爱侣的关系,一些习性却相似的有些过了。

    她并不想去深研他与古越之间的事,自从四年前的那件事,在经过这四年的沉淀,让她明白去追寻一些飘渺不可及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梦里捉不到,梦醒了,便是无影无踪。

    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世上经历这一世,但宿命星是不会胡乱安排的,将她放在这儿,必然有一定的道理,她就得走完这一程,如果偷中减料,有异越过本该经历的劫,于以后只会有害而无一利。

    想通了这个道理,便将在战场上所见的那双眼埋下了,管他是古越也好,容华也罢,反正不属于这一世的宿命就不该去追寻。

    虽然不知道以后将会怎样,但一点可以肯定,她的命运要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那个古越要牵扯上多少关系。

    从今以后,她是他们的棋子,那她也要将他们变成她手中的剑,为自己劈出一条路。

    “不多睡会儿?离拔营还有半个多时辰。”他并不睁眼,声音低沉,沙哑,显见昨夜休息的并不好。

    白筱揉了揉眼,虽然仍有些涨涩,却已没了睡意,翻身坐起,靠壁而坐,“占了你的床,让你一夜不得好睡,你不怪我吗?”

    容华睁眼,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少睡一夜,也坏不了事。”起身到床边坐下“倒是你。。。”

    白筱瞟了昨夜他在她脖子上乱摸的手,半拢在阔袖里,再看他衣襟虽拢,胸前肌肤仍露出小块,结构分明,并不像读书人所有。

    又见他抬了手,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将他的手打开“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反手扣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下,按在被褥之下,令她身子前倾,与他凑近了些,才道“倒是你着性子,进了宫得改一改。”

    白筱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瞪着他没接话。

    他看着她的眼,眉头慢慢拧成了疙瘩“你进宫是宫女的身份,你性子嚣张至此,不管放在那里,不用三天,便能被人顶上,北朝不乏我们的耳目,南朝也不乏北朝的耳目,北朝未能证实你死了,又未能寻到你在何处,所以养着贺兰,她也勉强可以苟且偷生,如果你的死讯被证实了,或者有了你的下落,她就没有了价值。”

    看着她打了个哆嗦,丢开她的手,侧身斜卧下去,以手当枕,淡淡道“我小歇片刻,如果你不想别人看见你我共用一个床铺,一炷香后叫我。”

    他一句话让白筱透心的凉,他说得不错,她如果不低调些,不用三天便会被北朝的耳目将她的消息传向北皇耳中。

    她慢慢的做了个深呼吸,设法理顺乱成一团的思绪,可是越理越乱,咬唇等着他沉静的面颊,拧紧眉头,踢了踢他,“为何非要我死?”

    他半睁了眼,斜睨了她,窄眸下的深瞳闪过一抹诧异“你当真不知?”

    白筱摇摇头,如果知道,那还会这么多狗屁事情。

    他勾唇一笑,直接合了眼“如此更好。”

    柔软的白袍散开来铺在地上,融进白色被褥,在这清萧的清晨,如同浮雪一般冷清,微微出来的月白胸脯,微微起伏,又像在这片冰雪中燃了把火,很是撩人。

    白筱喉咙莫名的一紧,跟这么个魔鬼般的人单独共处一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而刚才的问话,也就此打住,再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出去透透新鲜空气,省的被憋死在这儿。

    站起身望着他闲然的神情,又有些不甘,抬脚狠狠地朝他脚上踹去,这男人实在可恨的很。

    一脚踹出,他恰好翻身,她这一脚揣了个空。

    她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踹死,脚上是用了力的,踹空后,受力道牵引,身体顿时失了平衡。

    歪歪斜斜的向后仰倒,忙尽自己所能的身子前倾,稳住身形,免得受后脑勺碰壁之灾。

    身子晃了几晃,眼见就要站稳,身前又是一个翻身,压了她裙角,身体受力顿时又失了平衡;

    不过这次是跌向一侧,直直的趴跌在身边人身上,脸撞进了他的臂弯,鼻尖将好没直接贴在地铺上,免了鼻血之灾,耳边传来一声痛楚的闷哼。

    她尚没来得及回答,他耳鬓发丝钻进鼻孔,痒的阿嚏一声,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腰间一紧,一个翻身,被他压在身下。

    此时尚未天亮,帐篷中光线昏暗,朦胧中的俊颜似梦似幻,黑眸中带着愠意,“你还当真是个不得安分的。”

    白筱理亏,抿着唇纳闷刚不去才踹他那一脚该多好,似梅的淡香随着他的呼吸飘进鼻息,测了侧脸,“你害我跌这一跤,还有脸说我。”

    不是他有一翻身,她能踢空,不是他有意压她,她能摔一跤,鼻尖轻擦过他耳边肌肤,在触到他软袍衣领,幽幽的梅香竟有所减淡,不着痕迹的又转回脸,在他颈项间闻了闻,意外地眨了眨眼,一直以为他用着什么特制的香薰,不料他身上的梅香居然是体香。。。

    “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走你的路,又如何能跌这一跤。”他开始怀疑将她弄回宫中是不是明智之举。

    白筱哑言,的确是她先行为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重死了下去。”

    他身体下伏,反将她压得更紧,不让她胡乱扭动,“看来得给你换个身份。”

    “什么身份?”白筱揪了他两间的衣襟,不再乱动,警惕的看着他。

    他眸子忽闪,似笑非笑的道“我们的通房侍女,就算放肆嚣张些,人家也不过认为你侈恩席宠,大不了背地里有些嘴碎,却不会往宫外传。”

    白筱气的红了脸,澄亮的眸子睁圆,又再收窄,通房侍女已经阴损到极点,居然还是他们的。。。使劲闭了眼,实在压不下这口气,猛地睁开眼,蓦然大吼“容华,你这该死的。。。”

    此时虽然还没到拔营的时辰,但已有官兵巡逻。

    容华忙捂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可是军营,你这般叫法,被人进来看见,我回去少不得背上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挨上顿罚,如果他不舍得杀你,你这通房侍女的位置可就当真坐稳了。”

    话落,听见有人叫道“不好,容公子那儿出事了,块”一阵脚步声朝他们的营帐快步奔来,他面色微变,忙翻身坐起,见二人衣衫均是不整,只得又再俯下身,将她压在身下,扯了薄被,盖在身上,掩去二人凌乱的衣衫。

    薄被刚覆在身上,帐帘一抛,有人急问“容公子。。。”

    一个校尉带了一队官兵涌了进来,见了帐中情形,即时愣住了。

    白筱缩在他身下被中,唬的一动不动,拽紧了他的衣襟,唯恐他此时翻身坐起,她便衣冠不整的展现在这些官兵面前,这丑,她丢不起。

    听他冷声道“出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冷寒的声音让人经不住打个寒战。

    白筱也经不住一抖,不安的偷看他的脸色,恰好对上他看着她的眼,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神色莫变。

    他见她望来,竟然微微一笑,让她一阵恍惚,微张了嘴,愣在了那儿,仿佛刚才的那个冰冷的声音只是幻觉。

    没有第二句话,那些官兵醒回了神,慌忙往外急退,一队人,你挤我我挤你一时间乱成一团。

    他与她隔得极近,鼻尖轻抵着鼻尖,她迷惑间,见他黑眸微微一黯,长睫轻颤了颤,微偏了头,向她唇上吻落。

    她眼角处,官兵尚未完全退出,霎时间,她惊得三魂飞了两魂半,心悬在了嗓子口,圆睁了眼忘了呼吸,也忘了动弹,直到他微烫的唇覆上了她的唇瓣,才打了个叮咛。

    身上无处不僵,更不敢稍加动弹,引来正在慌乱中推出的官兵们的视线。

    紧张的瞅着正在撤退的官兵,唇瓣又被他吮吸的又痒又麻,她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乱如麻草,生怕他们谁此时回头往上一眼,便能看见这场香艳的表演。

    正又急又怕,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唇上一痛。

    视线快速收回,迎上他凝视着她的眼,心脏直接跳出心房,他居然咬她。。。呼吸一窒,如不是强行忍着,惊叫差点出声。

    他眼里闪着戏谑。

    她怒视着他,如果不是着帐篷内还有人在,她真想捞了枕头将他捂死。

    好不容易等官兵退出去,她在他唇上用力一咬,在他痛得一退之际,撑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些,压低声怒斥道“你疯了么?”

    他翻身坐起,抬手,拇指拭过带血的下唇,斜睨着她,这感觉果然甚熟悉,淡如清风的笑了声“我此次回去,扰乱军心的罪名是担定了,与其白背个罪名,不如担个真罪名,也不冤枉。”

    白筱用手背擦了擦被他吮吸的发烫的唇,纳闷的像一头撞死,他明明是断袖,凭什么对她又亲又抱的。。。以后他再敢对她无礼,咬死他。

    容华望了望窗外,天边已放了光,起了身,当着她的面更换衣裳。白筱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动作虽然他本就穿着锦裤,下身并不需更换,但上衣却是紧着的常服,需退下来换上中衣外袍。

    昨夜看了他的背影,已是想入非非,此时那里还敢再看,忙撇开脸,佯装若无其事的左望右望,就是不敢把视线?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