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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4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去,直到她跌落树下,都没能从那双眼眸上移开视线。

    身体重重的砸落向地面,猛的一震之后,却不是很疼。

    身下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第016章 满脑浆糊

    白筱定定的看着那双眼,对身边之事物浑然不觉。

    那双眼从她身上移下,看着她身下之物,微皱了皱眉头。

    “容华,怎么还不走?”门外传来低唤。

    “就来。”那双眼又淡淡的扫过怔仲间的白筱,转身出了院门,风带着白色衣袂拂过门框。

    白筱望着空洞的门口,仍没能回过神。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当真是没见过男人吗?”

    身下传来带着愤意的低吼。

    白筱一个叮咛,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压在一个一身玄服的人身上。

    怪不得刚才摔下来,不觉得有多疼痛。

    那人脸朝着下,看不见长相。

    扭头望了望自己头顶树梢,实在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砸在这个人身上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艰难的扭过头,脸上堆满稀黑的烂泥巴,半睁着没被泥巴糊着的那只眼,怒气冲天的问:“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正要回答,看着他那张无法辩清长相的泥巴侧脸,再看看他的脸的下方地面,凹陷下去的一个浅窝,恰恰是脸的形状,实在还忍不住,握了小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到嘴边的话哪里还说得出来。

    她越笑,身下的人越怒,最终忍无可忍,大吼道:“还不给我滚下去。”

    白筱到了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开怀大笑,一时间哪里憋得住,忍了几忍,硬没能忍住,索性不再理会,放开的笑了。

    玄衣人怒不揭,猛的一翻身,抓住她,将脸上的黑泥蹭向她的脸,结果尽数蹭在了她脸上的慕离上。

    白筱一惊之后,却笑得更欢。

    玄衣人见她体态短小,还是个孩子,怒气也去了不少,反起捉狭之心。

    将她的小身子翻转过来,按在身下,“还笑,我让你也啃一嘴泥。”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树下泥巴十分稀软。

    白筱被他压下,白衫顿时裹了一身的稀泥。

    他又去揭白筱头上的慕离帽。

    白筱怕他当真将她的脸按进稀泥里,忙强忍着笑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那人才停了手,“说,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被他按住,动弹不得,怕吃眼前亏,只得老老实实道:“我来看古越。”说完扭过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看容华。”他倒也老实回答。

    白筱愣了愣,人人崇拜古越,想一睹他的尊容,不想他居然是冲着古越的面首来的。

    眼前突然浮现刚才的情境,想起门外的那声,“容华,怎么还不走。”

    那外面之人是古越,而她看到的那双眼却是容华?

    可是在小孔中看到古越的半侧的眼睛,明明就是那日战场中所见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从她身边而过时的模样。

    可是门口那双看向她的眼,分明就是那日军帐中所见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华……古越……

    她脑子被搅成了一堆浆糊。

    压在她身上的人,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动弹,心里一惊,忙从她身下翻下,将她拉起,“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你哪儿了吗?”

    白筱赫然转醒,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身上满满的黑泥巴,糊满了白色,犯了愁。

    一会儿三梅问起,这身脏衣该怎么解释。

    “当真没伤到吗?”那人不放心的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白筱几时被人家在身上这么乱摸过,怒从心起,打开他的手,“乱摸什么,见女人就乱吃豆腐吗?”

    “吃豆腐?”玄服人捂着被打红了的手背,将白筱从上看到下,‘哧’的一声笑,“才这一点点高的小人儿,腰跟屁股一样粗,我能吃你豆腐?还女人呢!”

    嘴角抽出一丝讥笑。

    白筱正摘了一片树叶,刮身上的泥,听了他这话,愣了愣。

    顺着他的话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并不能象他说的腰和屁股一样粗,但也实在算不上体态阿娜,怎么看也只是个九岁女童的身体。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北皇全然没把她当孩子养,她也就不时的忘了九岁宿体这回事。

    这么样的身体,自称女人,也实在是有些装大人,脸上一烫,好在有慕离遮脸,不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难堪。

    “有人专门喜欢侵犯女童的,我不能不防。”抬头瞪向眼前正牵扯着衣袖一角擦脸的人,反言相讥。

    他嘴角一抽,“喂,我可没这么龌龊,你休要胡说。”

    白筱耸耸鼻子,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仰头看头顶的树梢,头痛不已,从那边爬过来了,可这边却没地方让她爬回去。

    难道要她大摇大摆的穿过这边院子,再大摇大摆的经过隔壁僧院,回到厢房,坐上轮椅?

    先不说一个残废突然到处闲逛有多惊人,就说这边的南朝太子能由着她这个外来人到处瞎窜?

    万一当不良份子抓了起来,再叫北皇前来领人,那脸可就丢得大了。

    隔着慕离抓了抓头,帽子歪过一边,眼见要跌落,忙扶正戴好,瞥向将一张脸擦得面目难辩,正滴溜着眼好奇的看着她的玄衣人,“喂,能帮我个忙吗?”

    玄衣人也正对自己一身的泥很是不舒服,瞪了白筱一眼,“什么?”

    白筱拉了他站在围墙边的树梢下,“站直,我看看。”

    玄衣人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依言站直,低了头侧脸看着身边小泥人。

    白筱这时才发现,他长得极高,如果能踩在他肩膀上,或许能攀上那树梢,翻过围墙。

    心里一喜,“借你的肩膀踩踩,让我翻过这墙。”

    “你翻墙?”玄衣人眼时带了些趣味,抬手比了比白筱的高度,只比他的小腹高些,再望望身后的高墙,眼里的笑谑更浓,“你能行?”

    白筱扁了扁嘴角,“不试过怎么知,蹲下。”

    玄衣人扬了扬眉,当真在墙角蹲了下去。

    白筱也不客气,一脚踏上他肩膀,小心的扶了墙,“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玄衣人慢慢站起,仰了头,看这小丫头怎么爬上这高墙。

    白筱望了望身下,心里一紧,万一他乱动一动,摔下去可有得受,浅浅的呼吸,看向头顶树梢,小手扶着墙,小心的慢慢上移。

    第017章 我叫风荻

    不管白筱的怎么伸长手臂,离树梢硬差了两寸。

    这时听见隔壁有人走向她暂住的小院,再要晚些,等人进了院子,便会发现她不在厢房。

    公主失踪是何等大事,怕是要将整个寺庙闹得沸腾起来。

    玄衣人也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望见的只有一堵红墙,催道:“喂,小丫头,你快些。”

    白筱急了,低头偷瞥了眼身下的人,吸了口气,小脚飞快的踩上身下人的头顶。

    正好玄衣人仰脸看她,那一脚便踩在他的口鼻之上。

    玄衣人一愣之后,飞快的握了她的脚腕,往下一拽。

    白筱一声惊呼出口,身子往下急坠,忙捂了嘴,闭了眼,等着被狠狠摔一摔。

    突然腰间一紧,身子头下脚上的停了下来。

    睁眼却见自己被玄衣人倒提在了半空中,长松了口气,抬头抹了额头的汗,扭头看他,“看不出,你居然有这本事。”

    玄衣人扯了扯嘴角,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小看过,“你踩我的脸做什么?”

    “不是够不着么。”白筱翻翻眼白,明知故问。

    “够不着就能踩人的头了?你可知道踩人的头,可是大不敬。”玄衣人摸了摸仍酸痛不堪的鼻子,怎么揉怎么难受。

    “外面的人进来了,发现我不在,会有大麻烦,再加上你一催,我不就急了吗?”白筱被他倒提着,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也难受得紧,听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更是急了一手汗,“你快想办法把我弄过去。”

    玄衣人也不愿被人发现,将她小身子旋了个方向,总算免了她头下脚上之苦,轻轻一纵,带着她轻飘飘的跃过围墙。

    白筱呆愣了半晌,太阳|岤跳得厉害,怒道:“你明明可以这么跳过来,做什么还让我爬那半天?”

    玄衣人不以为然的,放开揪在她腰间的手,“你兴致勃勃的要爬墙,我怎么好扰了你的雅兴?”

    白筱咬咬牙,无言以对,听得脚步声已近门外,一跺脚,“你……你混蛋……”扭身奔向厢房。

    玄衣人嘻嘻一笑,这小丫头倒是有趣,向她背影叫道:“我叫风荻,你叫什么?”

    白筱转头对他笑道:“我叫白筱。”

    玄衣人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看着她带了泥的飘飞的白色慕离,仿佛能看见慕离下的笑脸,“你叫白筱?”

    话刚落,白筱小小的身子已消失在厢房里,厢房门‘哐’的一声关拢。

    想追上前,身后脚步声已到门口,只得闪身离开,身如鬼魅,转眼消失在树梢后。

    白筱进了厢房,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身上满是泥巴的外袍和慕离,反过一个面,重新穿戴回去,将那些黑泥尽数裹在里面。

    粘粘呼呼,实在难受,不过也顾不得这许多。

    她身上衣衫做得很是细致,缝口包得也十分精细,她调转过来穿上,虽有些怪诞,但不细看,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要熬上辇车便阿弥陀佛了。

    “公主。”三梅敲了敲门。

    白筱伸了懒腰做出些将将睡醒的慵懒之态,“进来。”

    三梅摊开房门,引着僧人进来,朝她行过礼。

    白筱扫了眼僧人,“完事了?”

    “差不多完了,大师说只差一些简单的过场,请公主用些斋饭便可以回宫。”三梅指挥着端了饭菜候在门口的小和尚进屋放下手中托盘。

    僧人笑烂了一张脸,上前唱了个诺,“都是粗茶淡饭,不知合不合公主口味。”

    白筱来这一趟,寺庙得了不少香油钱,他只恨不得整个人贴上来,讨得她高兴,以后好多来几趟。

    白筱只盼快些离开,解了这身上裹泥之灾,对这些饭菜实在不感兴趣,但又不好过于生硬,只得笑了笑道:“佛门之地讲的是清修,大师不必客气。”

    “公主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觉悟,当真是北朝之福,公主慢用,小僧告退。”

    “大师尽管自便。”

    僧人又弓身行过礼,慢慢后退。

    三梅视线落在白筱肩头,察觉些不对劲的地方,埋低头一看,即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结舌的问道:“公主,你的……”

    白筱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三梅抬头看了眼,正向她看来的僧人,忙闭了嘴,很贴心的又问,“公主可有胃口吃些斋饭?”

    “不吃了,你自己吃些吧。”白筱将沾了泥的脚尖缩回裙袂下,出这趟宫可真所谓刺激。

    三梅折腾了这许久,也有些饿,便过一边盛了些饭菜食用。

    白筱无人打扰,思绪又陷入了方才所见的那双眼,脑子里纷乱如云。

    直到僧人再次进屋,回禀该做的法式尽数完成了,被三梅推着离开厢房,都没能回过神。

    恍惚间,感觉推着她的三梅身子一顿,轮椅也跟着顿了顿,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片刻间的消散。

    抬头却见是到了大门口。

    而那个一心想见,又不得见的古越正在门口上马,修长的身体坐在马上,正如那日他纵马过来时一般。

    身上那身黑亮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泛,将他身边卫士压得全无光彩。

    心里一紧,望向他戴着头盔的脸,正巧他也向她望来。

    他的视线只是轻轻的扫过她,并不多做停留,便自转回,一扬手中马鞭,马队齐整整的上了路。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戴着慕离帽的九岁女童。

    马队从她身边驰过,她的目光追着过从身边驰过的俊逸英武的身影。

    脑海中反复晃着古越看向她的脸,那戴着头盔的脸,的的确确是战场中所见,但不知为什么,但看向她时的那眼神象少了什么。

    但到底是少了什么,她想不出来。

    一辆蓝色马车挡住她的视线,不耐烦的微一皱眉。

    马车上的蓝色窗帘,随着一阵风吹开,掀起一角,让她看见里面坐着的白色身影,很快又再合拢,将车窗盖的严严实实。

    直到古越的马队远去,才长吁了口气,“走吧。”

    她连人带轮椅的又被抬上辇车。

    等护送白筱的车路远去,一个玄色的人影从围墙边的一棵大树后转向,目送着白筱的车队,喃喃轻呢,“白筱……”

    第018章 有人不用是浪费

    慕容幼南望着在前面将轮椅摇得,悠悠哉哉,左扭右摆的白筱,跺了跺脚,“白筱,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筱晃了晃脑袋,继续前走。

    慕容幼南一阵风的追上她,抢到她面前,两条手臂一伸,拦下她的去路,“你到是给个话。”

    白筱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回路左右扭动,“没想好。”

    “你明天就要搬了,还没想好?”慕容幼南急得跳脚,又抢上前,将她的轮椅一把抓住,不让她再乱跑动。

    白筱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袖子上的褶皱,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进我那园子?”

    想,做梦都想,慕容幼南扁着嘴,“你明明知道。”

    白筱眯了眯眼,一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你靠不靠得住,别找你办点事,事没办成,弄了个满城风雨。”

    慕容幼南撇了撇嘴,“你才多大年纪,就这么疑神疑鬼,我们慕容家如果是嘴碎的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白筱一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那是慕容家,可不是你。”

    慕容幼南的脸黑了下来,“白筱,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不肯让你占便宜,你才这么百般刁难我?”

    白筱哈的一声笑,歪了头看她,“你说是,就是吧,要上课了,让路。”将她推过一边,摇了轮椅从她身边行过。

    慕容幼南涨红了脸,“除了让你占便宜,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能力?”

    白筱停了下来,扭过身,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慕容幼南差不多失去希望了,见她如此,眸子一亮,凑到她面前,“怎么?”

    “要我相信,就去做点事让我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草包一类。”

    “你才是草包呢。”慕容幼南气红了脸,转身要走,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叉了腰,俯视着她,“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做给你看。”

    “简单,只要办两件事,办得我满意,我就寻个旮旯位置,给你收拾间房间,你爱勾引谁勾引谁,别脏了我的院子就行。”

    慕容幼南又气又恼,一脸白净脸膛红的滴了血,“谁要勾引谁了,你的嘴就不能放干净些?”

    白筱‘啧’了一声,装什么淑女,敢做不敢认,“那当我没说。”扭转轮椅要走。

    “哎,别走啊。”慕容幼南好不容易盼到了点希望,哪能放她这么走,将她拉了回来,“什么事?你说。”

    白筱嘻嘻一笑,看着她,“既然嫌我嘴不干净,冤枉了你,你又拦我做什么。”

    慕容幼南吸了口气,扩充着肺,免得被眼前这个无赖活活气死,“到底要我做什么?”

    白筱淡淡然的笑了,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比平时可爱了许多,“简单,第一,我要寻个精通辨别药材的药师。”

    慕容幼南愣了愣,“宫中如此多的御医……难道你……”她低头看向白筱的腿。

    宫中的是是非非何其多,白筱的腿久医不见好转,人人只当她的腿当真是不得治,难道另有隐情?

    白筱脸一沉,“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办是办不到?”

    慕容幼南一点头,“这个容易。”

    “寻人自然容易,但要寻个口风紧的,只怕就不容易,如果这风放了出去,别说我不会给你收拾房间,你想迈进我那院子一步,都是休想。”

    白筱冷着脸,说的淡然,却不容人有丝毫怀疑她所说的话。

    慕容幼南埋头想了想,“你放心,我知道城南有个道观,里面有个道士,擅长提炼丹药,对药理必定十分熟悉,而且他不闻世事,如果寻着他,定然可靠。”

    白筱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这个人十分合适,“既然他不闻世事,如何能请他来?”

    慕容幼南摊了摊手,“这就得你自己想办法。”

    白筱眉头一皱,“说了跟没说一样,看来你也没什么本事。”

    慕容幼南哪受得她这样的话相激,恼道:“我不给你提供这么个消息,你如何能知道?”

    白筱默默无言的把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她抱了胳膊,抖下一地的鸡皮疙瘩,才道:“你这是在给我做事,还是在给我出难题?这么个全然不知何处下手的人,拿来何用?”

    慕容幼南也觉得这事办得实在不怎么样,脸上裂出些尴尬,“听说他很赏识京城里有一位公子,不过从来没人见过那个公子,所以……”

    “所以还是不知道……”白筱冷笑了笑,“算了,你也就办有这点能耐,我也不为难你,这事到此为止。”

    “那房间……”慕容幼南咬了咬手指,懊恼不已,怎么就不另外给她说个府中的药师,水平虽然大大不如那个道士,但不必这样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什么也没做成,还提什么房间。”白筱对这个慕容幼南已没了兴趣,见远处太傅们正走向书堂,眉头又是一皱,又得去折腾那些让人烦闷的史书,日子实在难熬。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另一件呢?”白筱不肯罢休、

    白筱淡瞥了她一眼,“你一件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办好第二件?”

    慕容幼南不服,“刚刚那件,我不过是想寻个最好的给你。再说第二件,你都没说,如何知道我办不了?”

    白筱也明白她大可随意寻个府中太医来应付她,她没这么做,而是推荐了个水平高超的给她,先不说这事办得成,办不成,在这个里尔我诈的朝政中,算是纯良的了。

    “那你听好了,再办不了,就不能怪我。”

    慕容幼南已没了刚才的自信,稳了稳心神才道:“你说。”

    “帮我查两个人。”白筱惦量着这两天打听到的慕容家的家底和他家能在朝中长久站稳脚的特殊本事,这个慕容幼南到底有几分能用。

    “什么人?”慕容幼南一听是打探人物,信心瞬间恢复。

    “古越和容华。”白筱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慕容幼南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总寻些难缠的事来折腾?”

    白筱嘴角抽起一抹不屑,转了轮椅要走,“不查就算了。”

    第019章 卖力的跑腿

    “查,当然查。”慕容幼南见她又要走,急了,“不过虽然关于他二人的说法甚多,但他们行事处处小心。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新消息出来,只不过是把以前人家查到的翻一翻。”

    “只要你翻的好,也算数。”白筱对二人一无所知,就连外面对二人的评论也不知,能借此机会,知道些也是好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帐。”慕容幼南不放心的看了看她,当真有这么取巧的好事?

    “我说过的话,有不作过数吗?”白筱不知那小p丫说话有没有信用,但既然能得北皇如此器重,所也是不会差到哪儿去。

    慕容幼南歪头想了想,她的确没有说话不算数的地方,“那一言为定,今晚就会送到你手上。”

    说完转身往学堂的反向方走。

    “你不上课了?”白筱朝着她的背影叫喊。

    “火烧眉毛了,还上什么课,我去给你整理他二人的资料去。”白筱跳着跑了。

    白筱咬着唇笑了,一间房,换一个跑腿的,值!!!

    一声轻咳从身后传来。

    白筱一惊,回头看过去。

    一袭青从岔道出转出,到她面前停下,“太傅到了,该上课了。”

    白筱看着他一双纯净似水的眸子,“你在这儿多久了?”

    “一会儿。”曲峥看了看她,上前两步,推了她的轮椅,转了个方向,走向课室方向。

    白筱撇头看着推着轮椅的手,青色阔袖滑下,掩了手背,只露出一节清瘦的指节,目光顺着手指望上,看向他长得很好的下巴,“你在听我们说话?”

    “听到一些。”曲峥目视前方。

    白筱心里唏嘘两声,对这个曲峥实在不多了解,被他知道她在宫外寻药师的事,不知是祸是福,“你听到多少?”

    问完真想踹自己一脚,这话问得实在多余,他听到多少能说吗?就算说,难道能当真说实话?

    “听见你让她打探容华和古越的事。”曲峥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子仍然纯清。

    “当真?”白筱问完又后悔了,这问了不跟没问一样吗?

    “他们的事,你可以问我。”曲峥将她推到桌案前,向太傅行了个礼,出了课室。

    白筱拧眉看着他青衫衣角在双开大门后消失,这人实在是让人说不出的味道。

    慕容幼南为了得到那间房间,还真是卖命,才到了掌灯时分,便抱着一包裹,气喘吁吁的直撞了她的寝宫。

    将那包裹‘哐当’一声抛到她面前桌案上,马上退开三尺,保持着警惕之态。

    白筱‘呲’了一声,直接用了风获的话,“躲什么躲,你那腰跟屁股一样粗,我可没兴趣。”

    “什么?腰跟屁股一样粗?”慕容幼南脸色一变,飞快的低头看向自己,她胸部已开始发育,长得比同龄姑娘丰润些,平时并没多想,这时被白筱一说,顿时恼了,“你就一水桶,作什么说我腰跟屁……屁股一样粗?”

    她虽然性子泼辣,但终是大家闺秀,‘屁股’二字,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为情。

    实在不明白白筱一个皇家女儿,自小受着各种礼仪教育,怎么说话就这么粗,全不顾忌。

    白筱抱了手臂,将她从上看到下。

    慕容幼南一身汗毛尽数竖了起来,脸色更是大变,抬了手臂护在胸前,往后又退开两步,后悔这个时辰急着来寻她,“喂,你想做什么?”

    白筱朝着屋角的大铜镜努了努嘴,“那儿有镜子,是不是腰和屁股一样粗,你脱了衣衫照照便知。”

    慕容幼南心里‘咚’地一跳,扭头望了望那面大镜子,飞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谁……谁……谁在你这儿脱……脱衣衫,你……你可别乱来……”

    说完一指桌上的那包东西,“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没时间重抄一遍,我就全给你拧来了,你可不许弄丢了,过两天我还得拿回去,我爹知道我偷了这些东西出来,非打断我的腿。先说好,那房间,得你那儿远些……”

    白筱白了她一眼,“谁知道你要做些什么苟且之事,你想近,我还不让你近呢,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喂,白筱,你别欺人太盛。”慕容幼南急怒之下,跳上前几步,手撑了桌缘,眼里迸着火,瞪视着桌案后的白筱。

    白筱抬脸回看着她,突然伸了舌头,在唇上舔了半圈,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视线从她的脸下移,落在她微隆起的胸前。

    慕容幼南一声尖叫,双臂紧紧抱住胸,尖叫着跳开,“白筱,你这个变态。”

    白筱‘嗤’地的一笑,去解桌上的包裹,书籍,竹简,记录薄本,应有尽有,看样子慕容幼南真是把慕容府中能寻到的有关容华和古越二人的记录的东西,尽数搜罗过来了,颇为满意的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曲峥?他有什么好?不言不笑,木呆呆的一个人。”

    “谁说他木呆呆了,他饱读诗经,自小便随着魏相周游,于各地民风习俗了如指掌,一肚子才学,自比别人稳重些。”白筱哪里听得她贬低曲峥,气得小脸通红。

    “曲峥从小跟着魏相?”白筱这些天也不住听到父皇提到这个左相,虽然还没见过,但也知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个魏相年轻时高中金榜状元,在朝中任了三个月职,可以说是才华横溢,日后官途无限,不料却脱了一身官服,辞了职务,云游天下,三十年下来,走遍了大江南北,细细记下了各地民风习俗,可以说是一个壮举。

    再次回京,将这些年的所有记载献给先皇,便归隐农间。

    深得先皇敬重,后来北皇三番五次上门请求,方肯进朝任职,封为左相。

    为此事,南朝皇帝,深为恼火,气自己没有北皇的耐性,失了网罗这么个人才的机会。

    慕容幼南惊诧道:“你该不会中风,中到把曲峥是魏相的养子的事都忘了吧?”

    第020章 古越的老底

    白筱一拍脑门,“还真忘了,要不你帮我恢复恢复?”

    慕容幼南将她打量了一番,“还是别恢复的好。”

    白筱刚拿起一个竹简,听了这话,抬了头,“为什么?”

    慕容幼南嘴角动了动,“没什么,反正现在比以前好些。”

    白筱懒得再理她,挥了挥手,“你没事了就回去吧。”

    “那房间?”慕容没得到她确切的回答,终是不放心,走到门口,撩了珠帘,犹豫着停了下来,转过身,“那房间呢?”

    白筱翻着手中竹简,也不抬头,“我搬过去后,踩熟了地盘,就叫他们给你收拾出一间来。”

    “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慕容幼南面露喜色,今天忙的这半天,可真没白忙。

    白筱将竹简往桌上一拍,垮下脸,“你再废话,把这堆东西拿走,房间之事再不要谈。”

    慕容幼南眼角一跳,如果当真惹恼了她,今天可就白忙活了。

    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着逃走了。

    白筱视线落在竹简上。

    西轩205年春,南帝娶姜族长老之独生女为妻,当年冬季早产下一子,字越之,六岁封为太子。

    白筱微一沉吟,西轩207年分裂,如今以东轩为年号,现在是东轩十二年,这么说来这个古越虚岁才十四岁?

    那日在大明寺所见,一身铠甲,英俊非凡,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未满十四。

    摇了摇头,又再看向竹简。

    古越两岁习文学武。

    东轩三年,出谋挖渠去洪水。

    东轩四年,随太傅参加文会,一道行商之论辩得众文人雅士无以答对。

    东轩六年,同先皇一同沦陷津城,献计拖延北寇城,而所有军民于城中挖掘地道,设置机关。之后放出风声,城中粮绝。制造军民造反,自相残杀,死伤无数的假象。

    用空城诱北寇入城。结果城中仅一万官军带领百姓,利用机关地道,将北寇五万大军歼灭四万,活捉近万人。

    之后将不肯降服的北寇军士尽数杀之。

    东轩六年,参政旁听。

    东轩七年以一袋米,挑拨北朝与荆国关系,断了北朝与荆国商贸关系。

    东轩九年,南帝驾崩,丞相联手保国将军谋反。

    古越提前收到风声,以犒劳刚回京的保国将军为名,大摆宴席,宴请朝中文武大臣。

    当着众臣之面毒杀丞相,不念其姐古颖嫁于丞相之子的情份,即日将其满门抄斩。

    仅将古颖接回宫中,其夫一并处斩。

    古颖年方十八,心如死灰,剪了一头青丝,伴了清灯。

    古越于保国将军参于一事,一字不提,大加封赏,以陪伴太后为名,将其母亲接于宫中,封为魏夫人。

    明为封赏,实为扣压。

    保国将军哪里还敢心存他想。

    同年古越从军,说是向保国将军学习战事,其实是亲自挂帅,得以军心。

    一步步夺了保国将军手中军权,将其解甲归田。

    南朝大军,横扫南北,占锦城,并荆国……将南朝领土生生扩大了三倍。

    ……

    ……

    ……

    白筱越看越惊,这个古越实在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才谋武略远在他所有的年龄之上,这样的人如果为敌,实在可怕。

    他已经如此厉害,可是北皇却说如果要胜得他身后的谋士便得加倍的努力,那他身后之人且不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暗吸了口冷气。

    另拿了些册子,卷轴细看,大多记的古越这些年来的战绩和治国之道,许多地方都十分大胆,手段辛辣果决。

    此人实在不能小看。

    手指轻敲着桌面,北皇死于东轩九年,而古越六岁就受封南朝太子,为何这几年皇位空虚,他却不登基?

    以他之前的功绩,坐上那位,谁敢有半个‘不’字?

    默了半晌,才揉了揉看得发涨的额头。

    翻着关于容华的卷轴,结果却出人意料,只说在古越三岁时入宫于古越为伴。

    也就是说大家所知只是容华与古越是儿时伙伴,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了古越与他为断袖一说。

    至于他如何学得一生医术,却是个空白,除此外,对他再无多的描述。

    可见他除了医术绝高以外,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仅医术无双这一点已经可以引以为傲了。

    白筱看着卷轴上的缪缪几行字,莫名的有些失望,到底为什么失望,她又说不出原因。

    再看一些关于二人关系的小传言,说二人是因为认为天下没有可以配得上他们的,才会有这断袖之好。

    一阵失落之后,得出个结论,两个出色的男孩不能放在一处养,否则就会养出问题。

    不过她很理解他们,想想两个人天天吃一处,睡一处,本来感情就与别人不同。

    而对方又是极有本事的,处处比别人高上不知多少等级,惺惺相惜,友情加上佩服之间,感情就容易升华。

    这样的人眼界也比一般人高些。

    放眼周围女子,感觉没有可以配得上自己的。

    这时候再看对方,有才有貌,样样与自己相当,眼对眼的,就对出了火花。

    虽然理解,不过还是满腹不是滋味。

    也不服,凭什么就说女子就不如他们?

    他们爱断袖,便断袖好了,凭什么去贬低天下女子。

    她就让他们看看,女子的手段。

    让他们知道女子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不堪。

    那双眼缭绕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心里陡然一惊,自己竟然对那人有别样的想法。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九岁的身驱,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

    铺了纸笔,选着重要的,一一抄录。

    直到四更天,才勉强抄完。

    将慕容幼南送来的那些竹简,卷轴包好,塞到桌案下。

    打了个哈欠,将轮椅丢在床边,扑倒在床上,也不脱衣裳,便沉沉睡去。

    一阵风吹过,火烛扑闪两下,灭了。

    窗棂‘嚓’的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一个黑色人影跃进窗户,无声的飘到床边。

    第021章 被美男啃出了鼻血

    黑衣人揭了床幔,白筱小小的身影隐在阴影中看真切,隐约见她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将脸伏在绣枕里。

    “也不怕憋死。”他低哼一声,凑上前,想将她的脸从枕头里挖出,一来避免她被闷死,二来可在看清她的模样。

    这时白筱突然翻了个身,月光透过他撩开的床幔,撒在她的脸上,花里胡哨的贴满了已经干了水的不知何种绿色物体,其中还有几片留在了枕头上。

    黑衣人惊得往后一退,脚绊在拽地的床幔上,身体前后摇摆几下,猛的往前一扑,重重的跌倒在白筱身上,嘴磕在白筱的鼻梁上。

    白筱即时醒来,身上沉甸甸的,鼻子上却是剧痛,睁开眼,眼前却是黑呼呼的一个人头。

    七魂顿时没了六魂,一声尖叫出声。

    黑衣人心里也是慌乱,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上爬起来,一片她脸上之物镶进他嘴里,没留神给叼了起来,一股黄瓜味从唇边化开,愣了愣,脸上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忙侧头吐掉镶在他唇上黄瓜片,去捂她的嘴,低声道:“莫叫,莫叫,我不会伤害你。”

    手到之处摸到些浓稠温热的液体,又是一惊,忙缩回手,定眼看去,眼前的小脸,红绿一片,十分恐怖,吓得也是一声尖叫。

    声音出口,慌忙伸手捂住嘴,血腥味自手上飘来,抬手一看,掌心尽一片暗红,张张手指,有些粘稠,随着吹过的风,口鼻处带着丝丝的凉,血腥味越加的浓烈。

    白筱看着月光中,半张脸尽是血的脸,又是一声尖叫。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传来三梅的声音,“公主,出了什么事?”

    白筱瞪着眼前的黑衣人,一骨碌爬起来,缩向床里,“有贼,有贼啊,快来人……”

    “快,把门撞开。”三梅指挥着护卫。

    黑衣人不敢再呆,又看了眼,缩在床角惨不忍睹的小脸,飞身闪向窗口。

    白筱手脚并用的爬到床缘,从床幔后探出头看向正从窗口跃出的身影,在他最后的一回头间,对上一双媚入骨头的眼。

    虽然下半张脸,擦满鲜血,十分诡异,但没染上血的上半张脸,极美,美得无法辨别男女。

    定眼再看,黑影已飞快的隐没在夜色中,但那高挑的身形绝不会有人怀疑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长了这么一双眼,白筱嘴角一撇,浪费。

    再想想,这人随便能潜到自己床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渗了一身冷汗。

    这皇宫实在不安全。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三梅带着一堆护卫冲了进来。

    房间瞬间被灯笼照亮。

    众人看着趴在床边上白筱的尊容也是陡然一惊。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伤到哪儿了?”三梅慌的一边往床边跑,一边唤,“快叫御医。”

    白筱顺手从枕头下抽了条丝帕,堵着仍在流鼻血的鼻孔,指指窗户,“从窗户跑了。”

    护卫们即时跳了几个出去,吆喝着巡逻的官兵,浩浩荡荡的朝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白筱等三梅打来热水,热了脸,又打发了御医,拿着小铜镜看着被撞得青肿的鼻梁,纳闷非常,还没长成便被撞成这等模样,也不知会不会破相,万一破了相才叫不值。

    阎王还说过几年能长成她自己的模样,现在这副尊容,实在有些怀疑还能不能如阎王所说。

    忍痛轻捏着鼻梁,确定每块骨头,如御医所说,每个部位没移位,也没骨折,才放下心。

    正想躺下来再睡一会儿,门外又是一阵匆忙杂忙的脚步声,以及下人们纷纷的跪拜声,“皇上!”

    白筱哀叫一声,又强打起精神,要三梅扶她下床迎接北皇。

    北皇三步并两步的奔了进来,将她从地上拉起,送回轮椅,“筱筱,可伤着哪儿?”

    白筱指指鼻子,“除了这儿现在难看些,没伤着别处。”

    北皇愣看了她的肿得老高的鼻梁半天,问过在门口撞上北皇又转回来的御医,知道并无大碍,才安下心,将院中上上下下痛骂了一顿,又将余下守护白筱的护卫打上几十板子。

    白筱本想拦着,但见北皇黑口黑面,当真动了怒;再想居然给人摸到了自己床上,这些护卫也当真算得失职,受受教训也是该的,便闷在一边没出声。

    北皇又坐了会儿,见白筱没什么精神,便要她好生休息。又加派了些护卫到这院中,才带着一干随从离开。

    等北皇一走,白筱拉着三梅问,“平时在这宫里可见过一个眼睛长得极是妩媚,很象是女子的男人?个子很高,大约有八尺以上。”

    白筱站在床上比划着高度。

    三梅想了想,“宫中不曾见过有这么一个男?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