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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归第14部分阅读

      庆春归 作者:rouwenwu

    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红袖一不小心碰到了凳子,弄出响动来叫田有才抓住。

    “别管了,我们先离开再说,叫你不要这么冲动,你偏不听,就算你娘是他们陷害的,你这要一闹,你爹和那女人哪还能没有防备。”悠然摇头。

    红袖垮了肩,她就是忍不住嘛。

    三人小心的从屋里出来,在走廊上四处望了望,除了大红灯笼的光线,和几个匆匆经过整理东西的伙计,周围一片寂静,只是从前厅,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显然是田有才在前门送客了。

    “怎么办,咱们怎么离开?”绿萝问。

    悠然想了想,前门,那田有才正在送客,看来只有从后门走,便道:“从后门走。”

    “就这么走,叫人看见了怎么办?”红袖问。

    “这夜里,光线昏暗的,谁看得清谁的脸,再加上又有许多客人,陌生脸孔多者呢,咱们这么大大方方的出门,谁会在意。”悠然道。

    “也是。”红袖点头,还直搓自己的胳膊,被绑了一天了,又痛又麻。

    只是,就在三人准备离开之时,就在这时,却听边上的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的声音,悠然看一下那贴着红色喜字的窗格,才发现,原来她们就站在新房的窗边。

    “四喜,你这时候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女声道。

    “呵呵,绿梅今天大喜,四喜自然是来恭贺的。”回话的是一个男声。

    “你既是来恭贺的,那也不能跑新房来。”这女人,应该就是绿梅。

    “嘿嘿,我一来呢是给你绿梅贺喜,二来呢,最近手头紧,想跟绿梅讨点银钱花花。”那叫四喜的回道。

    “你是失心疯了还是咋滴,有你这么讨钱的吗,滚,要不然我叫人了。”绿梅气急的道。

    “你叫啊,只要你敢叫,我记得当初,你是从我这里拿的那个什么王母雷公藤吧,怎么后来没多久烧鸡坊就出大事,却也正是王母雷公藤,拿福大娘真是可怜呐,如今还在那去石城路上吧,也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啧啧······可怜呐。”那叫四喜的阴阳怪气的道。

    “你······你威胁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当初老爷说是给我泻药的,你怎么换成了毒药给我。”绿梅咬牙切齿。

    窗外听的红袖和绿萝是气愤难当,若不是悠然死命拦着,这两丫头就要当场冲出去了。

    “嘿嘿,绿梅,别傻了,咱们老爷可不是那好相于的,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做事从来都不会留余地,他冷嘲着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绿梅责问。

    “好吧,看着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就救你一命,你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要钱,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要离开清水了。”那四喜道。

    “为什么?老爷可是很器重你的。”绿梅疑惑。

    “器重?什么是器重,有利用价值才器重,以前呐,咱是被蒙在鼓里,什么事也看不明白,不过,昨天,我恰巧听到老爷跟别人的谈话,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时丢弃的狗。”四喜这时的声音有些悲凉。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老爷不放心了,想趁这次机会灭口。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清楚。”绿梅的声音也有些急切。

    “咱们的老爷贪心的很呢,那烧鸡秘方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顺便通过你的手获取,他真正要对付的是新来的曹县令,他本来是要制造毒案,给县太爷制造压力的,结果,中毒的人却被秦家二公子救了,老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福大娘不是被判了吗,老爷要牺牲你我,牺牲田有才,为福大娘平冤,以此控告新任曹县令,屈打成招,制造冤案,把曹县令逼出清水县,再过两天就是老太妃的生辰,那京里的康王要来道贺,我听老爷的话,是要在这时,在康王面前参曹县令一本,怎么样,滴水不漏吧,到时你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所以,我这是要弄钱跑路啊,你好自为之吧,还大喜,是大难临头了。”那四喜说着。

    随后就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悠然用吐沫湿了窗纸,朝里面望去,见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棕色短打衣服的男子,正从一个箱子里赵出几封银子,这应该是那四喜吧。

    拿到了银子,那四喜就从新房里出来,朝后门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房里传出绿梅哭泣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爷啊,绿梅这腹中可是你的骨肉啊。”

    而窗外偷听的三人,此时,却是五味杂陈。

    “我不管那个什么老爷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反正我要为我娘伸冤······”红袖咬着牙道。

    “那这么一来,爹岂不是······”绿萝喃喃的道。

    悠然轻轻一叹,这对姐妹不管是何种局面,总是要面对这种亲情的割裂。

    “我们先离开吧。”悠然道,事情怕是由不得她们了,有人早已预谋了一切,但这对福大娘来说却是好事。

    悠然和绿萝硬扯着仍不愿离开的红袖悄悄的从后门离开。

    不知何时起,原来无星无月的天空已是星斗棋布。街面上一个行人也没,幽暗的月光也透过云层,洒在街面上,显得有一些秋夜清冷的意味。

    似乎立秋已过了。

    三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那心里是有些怕的,总觉得某个阴暗处回冲出什么来似的,不由的便加快了脚步。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还有呵责声:“大家快点,城门处已经有人看着,那四喜跑不远的,现在大家分成两队,一对去找四喜,一队跟我去绿梅那里,千万莫要叫绿梅和田有才跑了,这可是刘老爷下的死命令。”

    “悠然姐,他们这是要去抓我爹和那个女人吗?”绿萝问道。

    “应该是吧。”悠然回道,心里却是一阵感叹啊,这刘主薄难怪能在清水县称霸,历任县令都在他手上讨不到好,如此算计,那是步步为营,让人防不胜防呐,这回,那曹县令有难了。

    想到曹县令,悠然即恨他糊涂,使得福大娘屈打成招,可话又说回来了,他毕竟救了小石头一命,这救命之恩是不能不报的,或者想办法提醒他一下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在刘主薄发难时束手无策。

    其实,悠然还有另一层意思,因为双儿的婚事,她已经得罪了刘二公子,那刘主薄也许不会在意她们这种小人物,可悠然担心,那刘二公子怕是仍会找双儿的麻烦,有一句话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为了以后日子不要太难过,她倒是希望这曹县令能在清水立住脚。

    “你们半夜三更的,还在街上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悠然她们的身后响起。

    悠然几个差点吓得叫起来。

    悠然悄悄的一回头,首先感觉的是一个挺高的身影,那人的脸正好迎着月光,不是曹县令又是谁,还真是想到曹操就到。

    第六十一章 意外的相见

    悠然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的暗月叫乌云遮了一半。也没觉得今天的夜有多少的特别啊,可为什么今天夜里,一个个都成了夜班工作者,一个两个的,都在这半夜里出现,还神出鬼没的。

    “回县父母大人,红袖他爹今日娶新妇,两丫头想着那福大娘,心中酸楚,这便趁着夏夜清凉,出来散散心,,只是不知不觉就晚了。”悠然中规中矩的道。

    这时,后边有一个人过来,正是上回曾送过悠然回村的那个护卫王超,这会儿,他的手里还提了一个人,从那人的衣服和露出的半张脸来看,这人不正是之前跟绿梅说话的四喜吗?

    那王超走到曹县令身边,低语了句:“抓到了,没让对方的人发觉。”

    曹县令点点头:“你先把他带走,记住,人要看好,不要出漏子,这人我以后有用。”

    “大人,你不跟小的一块而离开吗?”那王超见自家大人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便有些疑惑的问。

    “这半夜里,三个女人在街上走,很不安全,本县先送她们回去再回衙门。”曹县令道。

    悠然在边上一愣一愣的,这时代,县令都有雷锋同志的潜质吗?

    那王超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不过,见自家大人摆了摆手,只得提了手中的人先行离开。

    看王超离开后,那曹县令又看了看悠然三人一眼,然后当先朝前走了,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悠然三人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得有些不耐烦道:“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想睡大街啊。”

    悠然等人这才回过神来,敢情着县父母大人还真要送自己三人回家啊,只是他怎么不问自己住在那里啊,不过,看他走的方向,正是回粥铺的路,还真是诡异莫名。

    看着前面那个转头继续前行的县父母大人,悠然一头雾水,拉着红袖和绿萝跟上。

    不一会儿,到了粥铺前,悠然拍了门,双儿披了件中衣出来,结果发现居然有男人在门外,于是便动如脱兔,‘呀’的轻叫一声,连人都没招呼,就躲回后屋去了。

    “进屋坐会儿,喝杯茶吧。”悠然看着曹县令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走的意思,便道。

    “这夜里,你就这么随意的邀请陌生的男人进屋?”曹县令冷着声道。

    悠然有些哑然失笑,这县令不只是太道学了还是怎么滴,这口气感觉这就像是带着了红杏出墙的娘子似的。

    “民妇虽是乡野村妇,一般的礼节还是懂得,又怎么会随意邀请陌生男子进屋内呢,只是您不能等同一般男子啊,您是本县父母,民妇应该以父母礼待之,请您进屋喝杯茶,是敬意,何况以您县父母之尊,为了民妇三人的安全,屈尊相送,民妇岂有不感谢之理,一杯淡茶,实难尽民妇之谢意。”悠然坦然道。

    那曹县令看了悠然一眼,似乎是接受了这种说法,然后面无表情的进屋了,只是那眉头总是锁着,这县令似乎太严肃了,悠然看了边上,自进屋仍没回过神来的红袖和绿萝。

    压力不小啊。

    请曹县令坐下,悠然便去煮茶,红袖和绿萝这才反应过来,也跑进厨房帮忙,将那曹县令一人晾在厅上。

    “悠然姐,他就是曹县令啊?”红袖好奇的问。

    悠然点点头。

    “可是,看着挺干练沉稳的,怎么就能判错案,把我娘给冤了呢?”绿萝也在一边有些气恼的道。

    这曹县令真的是判错了案吗?说实话,悠然之前一直认为这县令糊涂,可今晚,见他的人抓到了那四喜,悠然突然的有了别样的想法,也许,这县令不但不糊涂,反而很精明呢,表面上,福大娘的案子结了,可实际上呢,这县令应该一直注意着一切,要不然,今晚上也不可能这么巧的在刘主薄口中夺食吧,那四喜知道的东西不少,如今落在这县令的手里,刘主薄的计谋想达到预期的目的,怕是难了。

    本来,悠然还在想着是不是提醒这县令一下,以报他救过小石头的大恩,如今,看来有些用不着了。

    “甭管别的,我想,自今夜起,你娘的案子怕是要起变化了······”悠然道,将煮好的茶水放在红袖手上,让她送出去,而悠然则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这折腾了大半夜,晚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完了,于是又热了点白粥,再重蒸了点南瓜饼。

    热好粥,蒸好饼,于是,绿萝端着粥,悠然拿了个托盘,装了两碟酱菜,和南瓜饼一起出来。

    却听铺子上,红袖自送了茶水出来后,就在那县令面前竹筒倒豆子。

    “县父母大人,我娘真的是冤枉的,都是我爹听那个女人,都是她指使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爹的,是她家老爷的,对,是那个刘主薄的,那刘主薄可不是好人,之前己任县令都在他这阴沟里翻船,这回,你也险了······”红袖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

    曹父母却是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半张脸沉浸在油灯光线的阴暗处,似乎在想些什么,有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显然的,红袖的话,他一字也没在意。

    悠然有些无奈,这红袖一开始为福大娘申冤还算是有谱,可这说着说着,就说到刘主薄和前几任县令的事,这些事儿,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随意猜测的吗?这事儿,清水的流言不少,可人家刘主薄不依然过的有滋有味儿?

    “这忙了大半夜,县父母大人想必是饿了吧,尝尝我们粥铺的粥和饼。”依然说着,将菜和饼放在桌上,一边的绿萝便拿了碗咸粥。

    这会儿,这县父母大人有些惜字如金,只是点着头,但是依然老感觉着他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也纳闷了,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是怎么滴?

    “嗯,粥挺不错,哪里请的厨子?”曹县令吃了几口粥,点着头问道。

    “咱们这种小店,哪请得起厨子,都是自己熬的,农家口味。”依然笑着回道,她发现,这县令喝粥的时候,眉头是舒展的,显然,这县令挺喜欢喝粥,至少自家这粥合他口味。

    “你熬的?”曹县令突然的抬了头,看着悠然,那表情明摆摆的写着诧异和不信。

    “自然是民妇熬的。”悠然道,很有些郁闷,怎么着,自己看着就象熬不出这粥的样子吗,总觉得这县令大人有些门缝里看人。

    这种普通白粥里,她可没加神水,全是她慢工出细活熬出来的,虽不如铺子里的养颜养生粥因叫了神水的美味,但也是不差的。

    曹县令没有再说话,又夹了一块南瓜饼吃,没一会儿,两碗粥,一碟饼全填到他肚子里了。

    绿萝收拾了碗筷,那红袖却挤到悠然身边,拿手直扯悠然的衣袖,悠然知道,红袖是要自己问她娘的事情,而悠然对这事虽有猜测,但疑问也是不少。

    于是道:“福大娘的案子是不是有转机了?”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县令,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总能吐一点出来吧,悠然想着。

    “不关你们的事,别随意打听。”曹县令回道,嘴依然紧的跟钳子似的。

    “呃······”一句话将依然和红袖的嘴巴给塞住了。

    这时曹县令起身,弹了弹皱起的衣摆,走到门边,显然要离开了,却有突然的转过身,停顿了一下,才道:“你们放心,福大娘没事,至于其他的,等她回来后,你们问她自己就成了。”

    这言下之意,也就是福大娘不久就有可能回来,红袖不由得高兴的抓着悠然的手,喜翻心似的要跳起来。

    “这事,你们心里清楚就行,要是因为你们的多嘴使得事情发生变故,那后果自负。”见红袖那般,那曹县令皱了眉,又警告了一句。

    悠然和红袖忙不迭的点头。

    “娘···娘···”这时,小石头突然从后面冲了出来,他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了,就跟双儿吵着要娘,双儿跟他说悠然在厅上,这小子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还打着赤脚呢。

    悠然将小石头一把抱了起来,一手轻摸着他的脚板,怕他冻了。“怎么了,小石头,做噩梦了。”悠然笑着道。

    “没呢。”小石头摇摇头,却突然的冲着曹县令道:“叔叔,冰糖水。

    “这小子,还记得当初曹县令救他时为他买的冰糖水。

    曹县令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小石头的小脑袋。

    悠然倒是有些不好意了,轻拧了小石头的鼻子:“你小子,就吃最长记性。”

    就在这时,双儿拿了一双鞋子出来:“嫂子,快把鞋子给小石头穿上,这小家伙,跑的跟兔子似的,我都来不及给他穿。”

    双儿说着,抬起了头,却不经意的看到了曹县令,之前,她开门的时候,只是瞧见一个男子身影,因穿着中衣就急急的避了,这会儿才看清曹县令的脸,那脸上突然一阵变色,手上的鞋子掉在了地上。

    “双儿,怎么了?”悠然好奇的问。双儿可少有这么失措的。

    “大····大哥····”双儿的声音中有不确定,也有希翼。那眼中更是溢满了泪水。

    第六十二章 陈世美啊

    双儿的一声大哥,似乎将时间给凝固了住似的,不但悠然冷了,连一边的红袖和绿萝也愣了。

    悠然想着,双儿口中的大哥?那岂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唐值?可是她前不久才为唐值立了冢啊。

    “双儿,你做梦呢,这时曹县令,咱们县的父母官呢。”红袖拿手在双儿面前挥了挥道。

    “啊,曹县令?县父母大人?”双儿一下子有些不知所错了,怯怯的确认,对于农村里长大的双儿来说,这县父母大人可是了不得的大官,这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大哥了,只是这人长的跟大哥真的好象,除了比大哥瘦一点,老一点,气势冷凝一点外,其他的真有些难以分辨。

    “嗯。”红袖重重点头。

    双儿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曹县令,虽然很像,但若是自己大哥的话,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呢,看来是认错人了,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啊,对不起,县父母大人,小女子想念兄长,以至于认错了人,还请大人莫怪。”双儿连忙屈膝行礼,却叫曹县令阻止了。

    “这位姑娘免礼,倒是姑娘想念兄长这一份至诚之心让本县感动。”那曹县令说着,点点头,算是告辞,就提了衣摆离开了。

    悠然这会儿脑袋还有些纠结,看着那曹县令离开的背影,怎么感觉着不够从容了,有一种逃离似的感觉,是她多心了吗?

    “双儿,曹县令真的长的像你哥?”悠然脱口而出的问。

    “嗯,大嫂难道不觉得像吗?”双儿望着悠然,有些疑惑。

    悠然更纠结了,汗呐,她不认得呀,这没法解释,只是这曹县令一直给他一种微微熟悉的感觉,这时小石头伸着两条小胳膊抱着悠然的脖子,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

    看着小石头皱着眉头的小样而,熟悉感顿时又起,仔细看了看小石头,悠然大悟,难怪那日曹县令带小石头买冰糖水时,那老汉会误认是一家人,这小石头的眉目跟曹县令依稀相似,尤其是皱着眉头的时候,那种感觉眉毛要打结的样子,一个模子啊。

    于是悠然觉得自己更错乱了,她居然也起了一种这曹县令莫非就是自家那便宜夫君的感觉,世界疯狂了。

    洗洗睡吧,也许醒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悠然脑袋里直打结。

    于是挥着手:“今天累了一晚上,明天铺子休息一天,大家也好好休息,现在都去睡。”

    小心的拴好门,悠然抱着已经在她怀里睡着的小石头回屋了。

    许是太累狠了,悠然居然一会儿就睡着了,最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包黑子,怒斩陈世美,而自己居然变成了秦香莲,拖着小石头苦兮兮的。

    猛然醒来,外面院子里阳光普照,似乎还听到拍门声。

    悠然摇摇头,头有些昏沉,想起之前的梦,汗呐,这都是啥。

    起身穿好衣服,边梳着头边去开门,扎了个马尾,然后一卷一盘,最后那根杈子固定,随意,简单,古人的发型并不是都如电视上看到的那么麻烦,当然,大户人家的就要讲究一些。

    开了门,礼小子站在门外,悠然这才想起,今天是县学旬休日。

    “嫂子,怎么今天粥铺不开门啊?”礼小子进屋问道。

    “昨天睡晚了呢。”悠然道,这才开了门,同礼小子一起将门板拆起。

    灶头里,昨晚半夜闭的碳还着着,那粥还有些热着,悠然用烧火棍拨开碳上的碳灰,放了几小段干柴,一会儿,就窜起了火苗。

    “唐家弟妹,两碗白粥,一碟子酱瓜,一碟泡豆角,再来十个红薯饼。”店外,牛大带着一个汉子进来。

    礼小子忙招呼着客人坐。

    悠然从后面厨房伸了个脑袋出来,冲着那牛大道:“牛大哥今儿个早啊,这要出门啊?先坐一下,粥马上就好。”

    “是啊,这不,老太妃生辰就到了,这来往的人可比过去多了不少,虽说许多富贵人家都是自己驾马车,但谁家没几个破落亲戚呢,王府的马车也忙不过来啊,今天我们东家就接了王府的差事,去曹县为老太妃接几个故旧,这吃完就要启程了。”那牛大道。

    “那是,老太妃的生辰,咱清水县也热闹热闹。”悠然应和了句,这时灶上的粥已经咕咚咕咚了起来。

    于是悠然忙退了火,然后舀了粥。

    双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这时上前接过粥就送了出去。

    红薯饼是昨晚的,悠然便下锅炸,炸的金黄橙红的,这饼子蒸是一个味道,炸又是一个味道,悠然又用一个小碟子装了点甜酱汁,这样吃起来更又脆又软。

    将红薯饼端上桌,这时,陆陆续续的,吃粥的人多了起来,三个就忙的团团转起来。

    “唐家弟妹,你忙,不用招呼我们了,我这是急,先走了。我娘这几天就要进城来找你呢,跟你商量一下我四弟和双儿订亲的事儿。”那牛大吃完,就跟那汉子起身,笑呵呵的对悠然道。

    却将一边正招呼客人的双儿燥红了脸。

    “好咧,牛大哥慢走。”悠然两手托着托盘,跟玩杂耍似的。

    那牛大跟那汉子出头,又回头看了看悠然,然后才对自边的汉子道:“怎么样,明武,这个娘子,若是能娶了她,那可就有福了,怎么样,有没有这意思?要是有等我娘进城时,我让她帮你提提。”

    “这事我再想想。”那明武有些吱吱唔唔的。

    牛大摇了摇头。

    转眼日正当中,树上的知了叫的欢畅。

    悠然捶了捶腿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歇下了,礼小子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嫂子,店里生意不错啊。”这小子一脸高兴的道,这会儿,正端起一碗粥在吃。

    “礼小子,你那手怎么回事啊?”悠然突然发现礼小子的手侧有一块青紫。

    “啊···”礼小子下意识的放下碗,那手朝袖子里缩了缩。

    “看都看到了,再缩有什么用。”悠然伸手拉过礼小子的手,发现不只是手侧面,那手掌上也是青紫一片,还有几处渗着血水,那里面似乎有些沙土。

    “嫂子,男女授受不亲啊。”礼小子略微挣扎着,一脸的嬉皮笑脸。

    “小毛孩一个,还男女授受不亲呢,等你长大了再说。”悠然瞪了他一眼,连忙唤了双儿弄些温水,自己则进屋找了一块干净的棉布。

    出来后,抓了礼小子的手先清洗:“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县学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悠然的声音拔高了,县学里的学生,大多都是有些来头的,如礼小子这种农家子弟那是凤毛麟角啊,被人小瞧了欺负,怕也是有的。

    “没有,我可是云先生的亲传弟子,再说了,我可是老太妃举荐,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一般人才不会来欺负我,就是有那挑刺,我不理他,他也奈何不得。”礼小子昂了头,其实欺负他是有的,不过都让他暗中找了回来,反正他不亏。

    “嗯,倒也有理,那你这是怎么弄的啊,别告诉我你走路跌的。”悠然挑了眉。这礼小子可是有些阴坏的,真跟你暗着来,你没法子,想当初自己都叫他设计过。

    礼小子用另外一只手抓了抓头,好一会儿才道:“我去爬县衙后院的围墙了,没想叫人发现,这手是跌下围墙跌的。”

    双儿一听礼小子跌下围墙,唬了一跳,扯了礼小子起来,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见确实没大事,却有些轻恼的教训起礼小子来:“小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没事跑去爬县衙后院的围墙干什么,要是叫人抓住,就算不坐牢,说不定也要吃板子的,要是叫人当了霄小,被逐出县学,你怎么对得起大嫂?”

    而悠然却看着礼小子,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礼小子虽说有事喜欢来暗的,但却不会无端生事,再想昨天晚上,双儿见那曹县令时的表情,悠然不由的想着,会不会是礼小子见到曹县令,也把他当那唐值了。

    而事情果然如悠然的猜测。

    “前天,我见着大哥了,可不知为何,大哥成了本县县令,还不认得我了,我这不是想去县衙问问嘛,门不让进,只能爬墙了。”礼小子的口气颇似有些委屈。

    “啊···你是说那曹县令,我昨晚也见到了。”双儿这会儿轻叫一声,礼小子也十分惊讶,两姐弟相望,最后都看着悠然。

    “看着我干什么?这世间相似的人也是有的吧?”悠然耸了耸肩道。只是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震动颇大,本来已是疑心了,这会儿那疑心就更重了,莫非曹县令真的就是唐值,那么他为何过家门而不入,见到了亲人更是如同陌路。

    “说不定我大哥就活着,还当了本县的县令了呢。”礼小子倒是胆大的很,什么都敢想。

    “是哦,你大哥还活着,还当了本县县令,可却改了名换了姓,另攀了高枝,丢下弟妹,丢下我和小石头,自个儿飞黄腾达去了。”悠然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梦,那个包黑子,斩陈世美斩的多让人痛快啊。

    “我大哥不是这样的人。”礼小子显然极崇拜自家大哥,见悠然这么埋汰唐值,那表情便跟炸了毛似的。

    “那他为什么不认你啊?”悠然白了白眼。

    “他走时我还小,兴许长大变样了。”礼小子说这话时有些悻悻,自个儿都觉得有些站不住脚。

    “那他怎么不回家呀,是不是很狗血的失忆了?忘记了家门了。”悠然这话就有些怨忿,这人哪,一旦立场改变了,许多的看法就会随之改变。

    原来,曹县令跟自己毫无瓜葛的时候,悠然对这曹县令看法还算不错,尤其在知道福大娘不会有事后。可这会儿,这曹县令要跟唐值画等号的时候,那心里就不由得有了怨忿,自穿在这身体以来,悠然觉得自己的日子活的像打战,为生计,还要为了不让人欺负,更要为了未来打拼,有时常常觉得睡觉梦中身上还压了座山似的。

    若这曹县令是唐值的话,这让她情何以堪哪,她累得跟牛似的好不。

    “对了,也许我大哥真失忆了。”礼小子似乎抓到了一根浮木。

    悠然没好气的白了这小子一眼,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算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慢慢瞧呗。

    第六十三章 都是浮云

    今天是白露,明日就是老太妃的生辰,整个清水县的商家张灯结彩起来,悠然也应景的扎了两只红灯笼,这会儿叫双儿拿了凳子架脚,将两只红灯笼挂在粥铺梁上。

    “过来点,过来点。”很像在一边拿嘴指挥。

    “你怎么老看不准啊,差不多就成了。”悠然举着手,抬着头,那颈子和胳膊都酸的要命,偏偏很像这不是那不是的。

    绿萝和双儿在铺子里招呼客人,望着这边偷笑。

    “哎呀,这灯笼肯定要挂正的,不挂正的话要破坏风水的。”很像理所当然的道。

    “挂个灯笼跟风水有什么关系啊。”悠然一来不信这个,二来又觉得小题大做,便没好气的回红袖道。

    这红袖,看的小说多,就带拿小说当真,一本风水的小说,她愣是能跟现实结合起来。

    “怎么没关系,若是位置不正,挡了财运,你这可是粥铺,是做生意的,哪能不注意这个,当年,我家开烧鸡坊,逢年过节挂灯笼,那还要招风水师傅来点位呢。”红袖道。

    得,这红袖越说越有劲,悠然脖子酸,懒得跟她顶,便道:“好了,好了,你快看正不正。”

    于是,在红袖的一阵过来点中,悠然直觉那脚一空,然后凳子一歪,整个人就往一边倒。

    汗呐,叫这红袖害惨了,悠然根本无法平衡自己,只希望不要跌的太狼狈,样子不好看呐。只是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痛。地面虽然有些硬,但似乎挺有弹性。

    “哎哟,压死人了,哎哟,压死人。”身下,一个人凄惨的叫着。

    “呸,你个要饭的,不好好去要饭,躺人家铺子门口干什么,还想讹人啊。”红袖一边将悠然拉起来,一边对惨叫的人吼。

    自己之所以不痛,敢情是压着人了。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叫花子,表情看着十分的痛苦。悠然连忙扯住正吼着的红袖,然后探下身问:“你没事吧?”

    “腿断了,腿压断了。”那叫花子说着,十分艰难的爬起来,右腿十分诡异的朝前一边扭着。那叫花子站了一半又倒下,然后抱着腿在那里翻滚。

    声声惨叫,立时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

    “你这人,你那腿明明早就是断了,还赖人,把你送到衙门去,让你吃牢饭去。”红袖气吼吼的说着,又转头对悠然道:“悠然姐,别理他,这样的人,我以前见多了,自己本身就是惨的,却偏拿惨来讹人。”

    “哈哈,我们这样的人,要是能去吃牢饭,那就再好也没有啦,就怕人家差人不收啊。”这时一群叫花子在边上哈哈大笑。

    看着仍在地上惨叫的叫花子,悠然知道,今儿个,自己是让人设计了,这事若不解决怕以后粥铺没的开。便盯着那叫花子道:“你想怎么样就明说吧。”

    “我这腿断了,短期之内是不能沿街讨饭,若是没有收留,怕是要饿死街头,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想借你这屋檐做为栖身之所,每日里你给个两碗粥就成,怎么着,也让我活条命,虽说我叫花子命贱,但上天总是有好生之德的。” 听了悠然的话,那叫花子不喊疼了,靠在一边的石阶上道。

    “就这点要求,没有别的?”悠然淡然的问。

    “没有。”那叫花子回道。

    “那好你就待这屋檐下,不过,我开门做粥铺生意,客人进进出出的,你这一身脏的,怕是会影响店里的生意,我生意差了,你就没粥喝,所以,你还是把自个儿弄干净了再说,另外,这城里城外的,叫花子何其多,要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那我也要关门大吉,所以,以后你的同行你去应付。”悠然丑话说在前头。

    “成,我这就到外面河里去洗洗。”那叫花子说着站了起来,还朝着那一群叫花子拱了拱手:“兄弟们,多谢了,我这回算是找着了吃饭的地方,承各位兄弟的情,以后这铺子就是我的地盘了,还望各位给我薄面。”

    那叫花子得意的样子让人想揍人。

    “我说老大,这小子,这不是过河拆桥吗?”一个叫花子对为首的老叫化道。

    “算了算了,谁让他救了我一命,我这就当还清了。”那老叫花说着,就带着一群叫花离开了。

    而那断腿的叫花则一瘸一瘸的追了上去:“兄弟们等等我,我去洗澡,你们帮我刷一下背啊。”这位显然很会顺杆子爬。

    ······

    悠然看着离去的叫花,觉得今天这事有些怪异,怎么这叫花好端端的就找上自己呢。

    “悠然姐,你真让这叫花子呆在这店门口,还每天管饭哪,?”红袖看着远处的背影,撅着嘴道。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悠然问。

    “没···”红袖扁了扁嘴:“要不,去找曹县令,定叫这叫花子一个讹人罪。”

    “你还真敢想啊,曹县令是你家的,你叫他干嘛就干嘛,再说了,就这叫花子,衙门大牢还不愿意关他呢,牢饭那也是饭哪,更何况,还有那一帮子叫花子,他们要是天天来闹,我这粥铺就完了。”悠然回道。心里又在纠结这曹县令是否就是唐值之事。

    “是啊,方正一天两碗粥,咱们开粥铺的,什么都缺,就是粥不缺。”这时双儿也凑上前,有些俏皮的道。

    “就你这性子,可惜那个叫花子一开始弄错认了,要是在你面前,只消说几句好的,再装个可怜,你说不准就会好饭好菜的当祖宗养。”红袖埋汰起双儿来。

    “哪里会这样,尽胡说。”双儿反驳道,只是她那软软低低的语气,实在是没说服力。

    “你们灯笼挂好了没啊,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做苦力,哎,老实人吃亏。”铺子里,绿萝冲着外面抱怨。

    铺门边几个一起笑了,然后纷纷进屋,各干各活。

    一会儿,那叫花子回来了,倒是洗的干干净净不知从哪里找了件旧薄袍穿在身上,只是头发湿漉漉的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分明,不过一个叫花子,谁还去在意他的长相。

    那叫花子冲着几人笑了笑,露出牙齿倒是挺白的,然后转身,抱着他的打狗棍,就靠坐在粥铺折起来的门板上,太阳透过树叶透射到他的身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光斑,而这叫花子,居然就这么呼呼大睡了起来。

    倒也算是个妙人啊。悠然感叹便不再理会他。

    “唐家媳妇。”这时崔管家急匆匆的过来。

    悠然正在擦桌子,看着崔管事急火火的样子,不由的好奇道:“崔管事找我有什么事?家里的菜能摘的我都摘给你送去了。”

    “不是菜,听说你这里的粥不错,你给我各种各样的粥都装一份。”崔管事道。

    “各种粥,这可有十几种呢,都要吗?”悠然问。

    “都要。”崔管事说着,就坐在那里直掀领子,一边的红袖连忙拿了扇子出来,边帮崔管事打扇边问:“崔管事,是王爷喜欢喝粥吗,这么多,你不好拿,我帮你一起拿去吧。”

    悠然在边上大汗,这红袖,喜欢小王爷之心不死啊,这丫头实在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哪里,曹家的天机夫人来给我们太妃贺寿,这天机夫人身子骨弱,又常年守在山中观星台上,吃的极其清淡,就是只喝粥,今天老太妃听曹县令说你这粥不错,就让小的来买,看着那天机夫人喜欢什么口味。”那崔管事享受着凉风,自然也乐意透露点消息。

    红袖一听,不是楚王喜欢喝粥,便没兴趣了,连那扇子都扇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没有一开始给力了。

    而在边上听的悠然却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曹家的天机夫人?似乎云先生也提过,这曹县令也是曹家的人,这两人莫非有什么关系?如今,悠然算是对曹县令上心了。

    “天机夫人是曹家的人,曹县令也姓曹,莫非这二人有什么关系?”悠然故作无心的问。

    “唐家嫂子可真是说笑,难道世间姓曹的都是一家人吗?”那崔管事打趣道,不过话风一转:“不过呢,你这回还真是猜中了,这曹县令正是曹家自幼收的义子,被天机夫人带在观星台上,教养多年,得天机术之神髓,今后必是国之栋梁啊。”崔管事不吝溢美之词,显然对这曹县令感观极好。

    “自幼就收养?那他一直都在天机夫人身边吗?”悠然的脑筋有些短路了。

    “那当然是了,这回两人是一起下观星台的,只不过天机夫人先回了曹家,而曹县令先来上任罢了。”那崔管事说着。

    而他的话直接让悠然当机了,一个自幼被曹家收养,且随着天机夫人守观星台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唐值呢?悠然觉得脑袋一团浆糊。

    这时双儿和红袖几个已经盛好了粥,全都装在那管事带来的两个大食盒里。

    “啐,我跟你这妇人说这干什么?你有不懂,好了,帮我把那食盒放在前面的马车里。”那崔管事起身道。

    “哦······”悠然这才醒过神来,跟双儿一起提着那食盒放在王府的马车上。

    转头回铺子时拍了拍额,还是别折腾了,管他曹县令和唐值,都是浮云。

    第64章 天机夫人

    第二天,是太妃生辰的正日,悠然早上起来采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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