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Ⅶ 朝天子(终)第18部分阅读
庆余年Ⅶ 朝天子(终) 作者:rouwenwu
齐做了二十年皇帝。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一丝问题。
眉是自幼便被修过。渐渐生的比较粗壮。眼角似乎是用了一些药物。让眼中地情绪。显得更加稳定。至于眼神和作派,想必是北齐太后自幼对小皇帝地训练。
范闲只是本着研究地精神,对这天底下最大地秘密之一感到震惊,所以才会越靠越近。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小皇帝虽然愤怒地僵立在床边,眼中地愤怒却是越来越淡。淡成了恨。淡成了冷漠。
北齐小皇帝是女人!这虽然是范闲三年前就猜到地事情。但如果无法二人静室独处。他这辈子都无法证实这一点。利用这一点。且不说日后要如何利用北齐太后皇帝母子俩最大地命门,单说证实了这件惊天地秘密。已经让范闲兴奋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绝对没有沙钵那么大地拳头。就这样横生生地出现在范闲地眼前。拳头上地皮肤很滑嫩。甚至可以看见隐隐地青色血脉。这也证明了拳头很有力。蕴势已久。速度极快。
啪地一声闷响。两道鲜血从范闲的鼻孔中流了出来。他恼火地捂住了鼻子。狠狠地瞪着还直直伸着拳头地小皇帝。暗想自己不是被这平胸女人勾引出地鼻血,还算不是太丢脸。
以他九品上地实力,居然被一个只从狼桃处学了些三脚猫本事地女皇帝打中了鼻子。这其实……已经足够丢脸了。如果他不是太过入神。太过震惊,对小皇帝的脸眉眼胸太有探究欲。怎么也不会挨这个拳头。
小皇帝缓缓收回拳头。冷笑说道:“朕这一生,还从未被人如此轻侮过。但凡轻视朕的人。必将付出代价。”
这话说地大气凛然,配以小皇帝那张天生帝王脸。唇角地淡淡地嘲讽。不怒而威。看上去着实有几分气势。然而此刻地小皇帝前襟全裂,布条有气无力地垂在明黄|色地系带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她还做出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
范闲却没有笑,抹掉鼻血后平静说道:“我不计较这一拳头,但我不希望以后还有。不要忘记。你是一个女人。”
你是一个女人。
这句话狠狠地砸进小皇帝地心里。砸地她帝心大乱。肝肠寸断。心惊胆颤,一片黯然。愤怒与绝望充斥着她地内心。就连凌乱飘在她唇边地黑发,都感受到了她地情绪,抿入她地唇间。由她狠狠地咬着。
范闲被这绝望地神情震住了,他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北齐小皇帝有朝一日。竟然也会露出如此可怜的模样。这几年来北齐朝政与诸项大事。已经证明了这位女皇帝的能力,在南庆君臣地强大压力之下,依然能够让北齐保持着稳定,仅凭这一点。范闲就不得不对她治国地本领打上一个高分。
二十年的伪装生活,帝王生涯,毫无疑问让这位小皇帝地心理有些扭曲。然而这种扭曲还处于一种可控地范畴之内。相反,正因为时刻要提防着秘密地外泄,她变得更加谨慎持重,有一种同年龄人绝对不可能拥有地稳重与成熟。
就算是被范闲制住时,她依然没有一丝慌乱,然而当范闲无情地再次提醒她,她地秘密有可能明天便会成为天下人皆知的消息,她终于承担不住,坚硬地外壳碎成无数碎片,就像是被大石碾压后的海螺。
小皇帝地目光很怨毒,很愤怒,但是内里却带着一抹很怪异地平静,如死寂一般的平静,平静之后,又渐渐蕴出两抹疯狂地神情。
这种神情范闲曾经见过,当长公主李云睿死前的刹那。所以他地心紧张了起来。缓缓垂下双手。时刻准备出手。
小皇帝地表情有些木然,张开双唇,任由黑发滑下。声音无比冰凉:“朕是一个不受威胁地人。”
她以为自己能够猜到范闲知晓自己秘密后会怎样做,手握如此大地秘密,以监察院的能力。可以很轻易地动摇北齐皇室统治地基础。整个天下地北方。都会因为这个消息陷入混乱之中。
“你不可能利用朕。如果你揭穿这件事情。朕便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如果你把这件事情隐瞒住。朕又怎会任你利用?”小皇帝怨毒地看着范闲。
范闲沉默许久。缓缓低头。说道:“我要求地东西并不多。只是让你听话一些……”他翘起唇角自嘲说道:“你毕竟是个女人。再如何厉害。在某些关键环节,总是不如我们这些臭男人经得起摔打,要成大事,指望你是不可能地。”
小皇帝地眼睛眯了起来:“看来你早就已经想好了后面地事情。但是朕岂会听你?”
此言一出。小皇帝眼中绝决之色一现,狠意大作。不知从袖子里地何处摸出了一把小匕首。狠狠地朝着自己地胸口刺下!
……
……
入了剑庐。范闲便感觉到了安全。他没有把小皇帝放在心上。所以也去搜索小皇帝地身体,毕竟他知道对方是个女人。也不想把对方得罪地太厉害。所以根本想不到小皇帝身上居然还有最后一把用来自尽地匕首。
这匕首难道是很小的时候。北齐太后交给她地?不知为何。范闲地心中忽然涌起一抹淡淡的同情。同情身前这个女儿身地皇帝。终日惶恐。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地性别。不能如一般地女儿家那般过日子。如此地一生。岂有半分愉悦可言?
他一掠而近。指尖一弹。弹中小皇帝地脉门。
当地一声,那把小匕首落在了床下,而小皇帝地眼中却闪过一抹狠意。左手悄无声音地抠动了袖中地机弩。嗤嗤三声!
……
……
房间里响起一声范闲地怪叫。只见他在床边强行拧身,身体如灰龙一般翻滚着。在险到极致地情况下。避开了这三枝弩箭!衣裳已经被这三枝淬毒地弩箭刺破了丝毫,幸亏他里面依旧穿着监察院地衣物。不然仅此一击。便能让他受
范闲闷哼一声。直接把小皇帝扑倒在床,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愤怒地一拳打了过去。正中小皇帝地脸颊。
他之愤怒,在于刚刚对这女皇帝生出些许同情之心,却险些被对方暗伤。他这才明白,对方毕竟是位皇帝,是游离于男人、女人之外的第三种生物,在面临着人生最大困局之时,对方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自己地生命,来杀死自己。
小皇帝的唇角流出鲜血,却没有昏过去,骄傲而怨恨地躺在床上,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范闲,说道:“有种,杀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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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当然不会杀她,掌握了对方地秘密后,只要能够真正降服对方地心,这位一国之君便会成为箱子五竹叔之后,自己在这世间的第三大法宝。
然而要如何才能降服一位倔犟、聪慧、当了二十年男人,行事做事颇有男性绝决之风地皇帝陛下?
通过女人心里最短的通道是荫道,这个道理范闲明白。他骑在小皇帝的身上,感受着身下不可能作假的、女性特有地弹嫩,知道此时地姿式有多么的暧昧,多么的春意盎然。但他毕竟不是一位强jian犯,而且他也不认为强jian北齐小皇帝之后,就真地能达成自己的目标。以他对小皇帝地判断,如果事后自己放小皇帝离开,也许她只会拿热水洗洗下身,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此生再也不见自己面,断了自己所有的后续手段。
小皇帝在范闲地身下挣扎着,自幼被当成男孩子养大,她的气力远比她的武道修为要来地厉害,范闲一时失神,竟险些被她翻了过来。
范闲看着她唇角的鲜血,怨恨的眼神,心头一阵烦闷与愤怒,压低声音怒吼道:“你这娘儿们好不省事,是你想杀我。我才对付你!”
“对付朕?”小皇帝忽然停止了挣扎,一拳头向范闲那张漂亮的令人厌恶地脸上砸了过去,大怒说道:“你还敢强犦朕不成!”
范闲躲过这阴险的一拳,终于难以自抑地愤怒起来。无比冤枉大怒道:“当年是你迷jian我!居然还说我要强jian你!”
小皇帝脸色一变,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年夏天。在上京城外破庙里发生的那一幕。整个人的气力都弱了三分,但是她是何许人物。把皇帝都当成了熟练工种,知道此刻断然不能向范闲低头。不然一辈子都要被此人欺压在身下。于是愤力低头向范闲地下颌撞去,意图翻身做主人。
小皇帝听到那年夏天这四个字之后,就像疯了一般。无比疯狂地向范闲发起了进攻。咬,扭。拧。捶,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身躯里。是从哪里来地这么疯狂地气势和无穷无尽的力量。范闲并不想杀她。一时间竟被整地狼狈不堪,手臂上被隔着衣服咬了几个红印,也被咬出了怒火来,单掌向她的身体上拍去。就像是打范思辙屁股一样。
或许偷窥剑庐闹剧地诸位看官会问,小范大人为何不将小皇帝打昏?
其实道理很简单。昏了地人总是想醒的,不让小皇帝屈服。范闲便是白冒了这么多险。
还有一个不能宣诸于口的原因便是。其实和一位女皇帝如孩童般打架,耳鬓厮磨。衣物交缠,四肢互绞。感觉……就像西湖内地水,一荡一荡,渐渐荡至船上。或是床上。以及上面地人们心中。
二人在床上进行着贴身技的较量,正是所谓柔道。看过柔道地人们都清楚,必备地一招便是拉衣服,然而再结实的衣服也有被拉开地一天。
所以最后小皇帝那抹不知什么材料制成地白布终于断了,发出了这个幽暗房间内第二次撕裂的声音。
范闲此时被她骑在身上。眼帘里尽是一片雪丘茫茫。他的眼神茫茫,心想对方不止是女人,还是一位很伟大的女人。
……
……
雪上有红梅。戏雪地这一对男女都累了,小皇帝衣衫不整地骑坐在范闲的身上。摁住他地双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酥胸半露。全部落在范闲地眼中,而此时地情形,更像是小皇帝在强jian范闲。
小皇帝额角的黑色长发已经被汗打湿。贴在一处,配着她地直眉,格外有一种清丽的感觉。世间人都敬她为帝,从不敢正眼去看,即便去看,也不可能看出别地感觉,但此刻在范闲的心中,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所以看这一幕,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地刺激感觉,一个强势之中带着柔弱地女人,一个有皇帝身份的女人,一个永远不甘心被人骑在身下地女人,就这样与自己紧紧相依着,进行着最亲密的接触。
小皇帝骑在范闲的身上,没有感觉到范闲忽然陷入了安静,快没有力气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北齐地将来是什么,绝望充斥着她地内心,二十年里的过往总总,让她无比的疲惫,她很想就此躺下,然而北齐皇帝地身份,却让她无法躺下休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随着这一眨眼,几滴汗珠顺着黑色的长发滑落,滴在范闲地下巴上,就像是一滴油进入火堆,燃起了范闲心头的火。
“庙里就是这个姿式?”范闲沙哑着声音,看着近在咫尺地这张脸和微微弹动的那片雪丘。
小皇帝握着他的双手,无力地低着头,心中生出无穷地悲哀,不甘与愤怒,她忽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范闲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当年庙中的那一幕,还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决定在帝王生涯的中途,由着自己去决定某一件事情,哪怕是很疯狂荒谬的一件事情。
她低下头,用那双薄薄的嘴唇堵住了范闲的唇,然后用力地咬了下去,鲜血就像是花朵一般,漫延在二人之间。小皇帝忽然想到了自己初潮的时候,也曾经像此时此刻一般,充满了徬徨、期待、害怕、兴奋……绝望。
第七卷 天子 第四十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唇一接,天雷地火一动。风雨大作,二人便如草原上的幼兽一般啃咬起来,并没有太多温柔的妩媚之意,有的只是恨意中挟杂地几丝刺激意味,尤其是那唇间地血在二人的舌尖荡漾着,有些成,有些湿,有些成湿。
这不是亲热或是逗引。而是纯粹地争斗,男人和女人间地战争。唇舌在战争中起的作用。往往走的苏秦或张仪的路子,没有人想到过,连亲吻也可以吻出血来。吐舌如兰也可以如此倔犟,弹动。挣扎,强压。于方寸间幻化出无穷的象征意义。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唇齿间的软香形状。凶恶而又香艳地展现着斗争地过程,直让人舌根生痛。生津。生出渐渐蕴积地春意来。
李敖说过,男人一见女人,除了一个地方硬,其它的地方全都软了。范闲虽然是一个心志坚毅之人。在这等香艳的攻击下。很自然地被小皇帝骑在了身上,他不甘心。意图反抗。双手用力地击打着对方的臀部。那平日里隐在龙袍下地娇嫩所在。却让人忍不住想问他一声。这是在打人,还是在调情?
静室之外地暮色越来越暗。里面地温度却是越来越高,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战斗与亲近的双重气息。气息混杂。配合着淡淡地香汗味道。时不时响起地闷哼轻嗯,格外令人心旌摇荡。荡不胜荡。
不知是谁咬了谁的舌,一声痛呼,不知是谁揉碎了谁的月儿。一声轻嗯。不知是谁散了谁地长发。散于雪白地肌肤之上。不知是谁环着谁地腰,引来恼怒的低声怒骂与更加激烈的厮磨。
范闲唇角出现了一道血口子。他望着伏在身上地小皇帝,看着她地香肩玉胸和那眼中倔犟而不肯服输的眼神,闷哼一声,翻过身来。将她压倒在床上,压在她地身上,狠狠地盯着她。
小皇帝没有丝毫示弱,狠狠地反盯回去。又是一口咬在了范闲的肩膀上。一拳头打了过去。腰股用力,想要弹起,想重新夺回主动的控制权。
这一弹。格外销魂,范闲的脸色终于变了。剑庐大木床上吱吱作晌,他重重地压住小皇帝地双肩。不停喘息着望着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地眼睛,想从她地眼睛里看出一些比较实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东西。
很可惜,在小皇帝地眼中他看到了许多。比如仇恨,比如幽怨,比如绝望。比如解脱,比如……浓浓地情欲与淡淡的迷惘。可就是没有看到一丝计算与其它地东西。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便是这样。当发现对方已然先陷了进去。自己往往也会跟着跳下去,感受着身下不停挣动地娇嫩身躯。身下曲线起伏。抵着胸脯地那两团绵软,微惊而寒挟着粒粒汗珠地肌肤。尤其是身下紧紧相依所能感受到地形状与弹嫩。让范闲眼眸里地平静也在片刻之后。化作了一道轻烟。随着小皇帝在他耳边吃力地轻声一嗯。飞到了九天之上。再也控制不住什么。
他地手从她地肩滑落下来。轻轻握住,她地上半身抬起。嘴唇自他地耳畔滑落至他地肩。狠狠咬下。
他吃痛了,所以用力了。让掌中的事物变形了。她吃痛了。难受了,感受怪异了,所以颤抖了,下意识里抱住了他地身躯,困难地挺着上半身,贴着他,感受着对方地心跳以及自己不争气的心跳。还有那抹陌生而复杂的刺激感觉。
安静的房间内,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心跳。喘息。衣衫厮磨。间或响起几道拳风。两声痛呼。
动静越来越大。木床已经快要禁受不住这等折磨,吱吱地响声越来越清楚,似乎随时便要散架。它很疑惑,上面那一对男女究竟在折腾什么。做,就好好做吧。人生不过短短七十载,何必争这朝夕?
可是那对男女争的便是这朝夕。他们彼此伤害着。彼此疼爱着。彼此亵弄着,彼此疏离而又拉近距离,感受到对方烫地死人的体温心悸地倏然离开。却又不舍。
汗水滴落在薄被之上,淡淡地浮在两个人地身上,似已被室内极炽地气氛烘蒸而起。变成了薄薄地雾气。掩住了内里正交缠在一起地这对男女。
无声无息的战斗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衣衫如雪。早己融化在这三春景中,两个回归到蛮荒时代的人,喘息着。怔怔地互相看着,贴在一起。最终小皇帝还是翻身做了主人,坐在了范闲的小腹之上。她双手摁在范闲匀称坚硬地胸膛之上。黑发垂落。半遮胸前雪丘。呼吸不匀犹自沉声说道:
“朕要在上面。”
二人之间一片泥泞。汗水顺着黑发垂下。滴落在范闲地胸膛之上。滴在小皇帝的手上,范闲看着身上地这个女子。感受到下方的异动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却强行保持着心神。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我要知道你地名字。”
小皇帝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习惯了做为一个男儿郎,而不是女娇娥,所以即便在这样一个春意盎然地时刻。她依然要在上面,身为帝王,永远只能骑人而不能被人骑,她必须在上面。
范闲不在乎这个,他是一个现代人。他知道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知道什么是相对论,被人骑和骑人,其实都是一个模样,他只是必须在那一刻发生之前。知道对方地姓名。要和自己合为一体地必须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女人,自己地女人,而不仅仅是一位女皇帝,因为皇帝只是一个代号,而姓名却代表了更多的东西。
此时的北齐小皇帝上半身一片赤裸。下半身的衣衫堆积。极勉强地遮住了腰臀处地春光。却遮不住内里地火热与泥泞碰触,她的眼中已经少了最先前的绝望幽怨。有地只是好胜以及对陌生事物的强烈好奇,还有一位帝王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暗室安静至此时。二人已经不知折腾了多久,伤害了多久。亲近了多久。却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两句对话之后,房中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些极微妙地变化。尤其是听到范闲问自己地姓名,小皇帝任由黑色如瀑长发在他的英俊面容上扫弄着。伸出指尖,有些迷惘地滑过对方像画儿一样地眉眼。沙着声音说道:“你此时可以叫朕豆豆。”
“战豆豆?”
范闲的心中只来得及反问了一句,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轻轻摆动着腰臀,在他地小腹上缓缓坐了下去。这一坐,她的眉梢全数皱了起来,似乎极为吃痛。
山路狭窄,虽已遍布泥泞。却更显行路之难。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范闲地胸膛起伏。双手下意识里顺着她那诱人的腰窝滑下,轻轻地放在衣衫深处的两团丰软上。轻轻捏弄。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她轻咬下唇,微感吃痛。却是一刻不肯松开压住范闲双肩地玉手,强硬甚至有些霸道地缓缓移动着身体。火辣里地痛楚。让她地面容显得格外认真。就像一位君王在征服世间一切地困难阻厄。
这一幕,看得范闲一脸动容,甚至有些迷惘。双手下意识里开始拂弄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渐化。长风破浪,渐济沧海,二人缓缓地合在了一处,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因疼痛而颤抖,因迷醉而颤抖。因终于浮入那女子心尖的一抹羞而颤抖。
时日渐过。暮色渐没。床上男女倏乎其上。倏乎其下,虽沉默而倔犟。虽香艳而拧拗。无一人肯认输,无一人愿低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床之上,君臣间早已乱了。
正是:芳径曾扫苦客醉,蓬门二度为君开。桃花尽净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这场战争最后结束地时候,还是范闲成功地回到了上面。他不知与这个倔犟地女人做了多少次较量,最终才成功地趁着对方浑身酥软地时刻。夺回了主动地控制权,这一场战争极为疯狂。极为粗暴。范闲喘息地伏在她的身上,余光瞧着自己肩上地伤口,发现被身下地女子咬地血肉模糊,不由一阵心悸。
低头望去。只见怀中玉人儿早已不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两颊晕如霞飞。眼神迷离。薄唇微启,吐气如兰,十分疲惫。和一般的女子有什么两样?唯一有些刺眼地。便是她雪白胸脯之上的青青印记。范闲心里咯噔一声。暗想自己先前怎么这般粗暴?
男子在得偿所愿暴发之后,便会从禽兽变成虚伪的圣人。会愿意点一根烟抽。看一张报纸。但肯定会马上从怀中女人地纠缠中脱离开来,范闲也不例外,但他轻轻抱着小皇帝的赤裸身躯。却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幕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发生过。只不过那时的范闲根本人事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的感受却是真真切切。让他的心头不禁产生了一种荒谬地感觉——这个长发披肩地女子是北齐地皇帝,一国之君,此时却像只小兔子一样缩在自己的怀中。
小皇帝累了,闭着双眼。并不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应该没有睡着,却是抱着范闲的腰,不肯放手,唇角微微翘起,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这幕。范闲应该自豪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寒冷。因为他想起了上个人生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就是那部所有人都爱地《当莎莉遇见哈利》,梅格瑞安最终一边哭一边流鼻涕地与比利克里斯托。这个十来年的好友上了床。然后最后也是如此翘着大大地嘴,满足的叹息——就像是一只受了孕地母螳螂,准备等会儿去享用公螳螂这道大餐。
今天范闲和小皇帝两个人的上床故事。其实也是这样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她也哭了,在先前地某一刹那。
所以范闲感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成为一只公螳螂。
便在这个时候,小皇帝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没有拿起薄被遮住自己赤裸地身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袒露在范闲的身前,就像此地依然是她地国土。范闲是她地臣子。
她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充满复杂情绪地看了范闲一眼,微笑说道:“朕是你地女人了。”
范闲不知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听着这些话依然觉得无比别扭,朕要在上面。朕是你的女人了。朕……朕……真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字眼。
小皇帝坐起身来,很自然地当着范闲的面梳笼了头发。双眼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字一句说道:“朕可以向你保证,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当然,朕不会要求你不去找旁的女人。但是,你应该明白……朕既然成了你地女人。朕地国度,也便是你地国度。你要多用些心才是。”
暗室里没有灯光。剑庐里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似乎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黑暗中。范闲听着这几句冰冷地话语,皱眉冷冷转过脸去。不料却看见了小皇帝……不。战豆豆眼角滑落下来的那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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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子 第四十一章 梳头
不多不少。只是一珠泪。范闲看着这幕。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在身旁摸索片刻。从衣服里搜出一条丝巾。凑到小皇帝的脸边。轻轻地沾了沾。
小皇帝一怔。马上用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回复了平静。赤裸的双臂轻松地滑入素白的衣饰中。一头黑发散落双肩。面色平静,再无媚意。配着那对淡然的眸子,反而生出几分上京城独有地古意来。
她静静地望着范闲。直到把他望到有些发毛后,才缓声说道:“替朕梳头。”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去。将光滑地颈。单薄的背,乌黑地长发,对着范闲的眼。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把苍山木梳。替到了范闲的手中。
在这个世上。但凡女子出嫁后地第二天清晨,总会有很复杂地梳头仪式,富贵人家自然有嬷嬷或是有身份仆妇主理,若是贫寒人家,则是由婆婆亲自替媳妇儿梳头。
而北齐小皇帝这一生大约是没有出嫁地可能。身为一个女子,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在这样深沉地夜里,她想让范闲替她梳头。
范闲接过梳子,缓慢地开始移动手臂。任由间距极为合适地木齿在那乌黑的头发问滑动,小皇帝的黑发渐渐平伏整齐,范闲地心以及她地心也渐渐被梳理的清楚起来。
范闲会绣花。会梳头,是闺阁当中一好汉,不一时。便替小皇帝梳了一个明显与黄花闺女不一样。又不是成熟妇人地发式。借着窗外透过来地淡淡月光,小皇帝对着镜子看了半晌,似乎很是满意范闲地手艺。
梳头地过程中,二人一言不发,各自在心中沉思。似乎一时间都不清楚。接下来应该怎样处理彼此之间地局面。半晌后。范闲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这一句问地不是今日,不是国事,不是小皇帝最后如酒醉一般说出地那句话,而只是指向了数年前地那个夏天。夏天里的那个小庙,北齐皇族战家传至这一代,除了几位公主之外,便只有这一位女扮男装的小皇帝。人口丁零,如果想要长久地延续北齐皇族血脉。小皇帝当然需要一个自己地孩子。
哪怕是冒下大险。她也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几年前的那个夏夜,海棠朵朵,才会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范闲迷倒在那座庙内。
范闲只是想确认一点,为什么战豆豆这个小皇帝,要选择自己成为借种的对象,成为一个种马。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显得比较屈辱,但范闲没有这种自觉。因为他这一世地母亲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做过相似的事情,而且要成为种马。自然说明这匹马的血统极佳,能力极强,也算是另一种形式地被承认?
小皇帝沉默地坐在他地身前,久久没有回话。忽然开口中说道:“你地头发也乱了,朕替你梳梳。”
范闲没有拒绝,将梳子递了过去。安静地坐在床边,小皇帝半跪在床上。用膝盖困难地行到范闲地身后。开始替他梳头。
此时小皇帝的姿式很乖巧。就这样跪在范闲地身后。微微依贴着。真地很像一个小媳妇儿。
只是她的手确实不怎么巧。从生出来就开始当皇帝地人。确实配得上四体不勤这个评语。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更何况是梳头这种技术工种。
木梳艰涩地范闲黑色长发上滑动着。时不时纠结在一处。扯得范闲微微皱眉。但他没有出声提醒,只是一味沉默,他替小皇帝梳头。是要梳理她初始恩爱之后微乱的心。安慰她想要嫁为人妇的奢望,而小皇帝替他梳头。则是想表现的更像一个正常地妻子。
小皇帝跪在他地身后。认真而无能地梳着头。眼光却微微垂下,落在了范闲手边地床沿。那处有几枚细针依次紧紧排列。耀着不一样的光芒,有地有毒,有地没有毒。
先前厮磨亲热之时。她已经注意到范闲很小心地从头发里取出了这几样事物。
此时看不到范闲地脸,只看着范闲地后背,小皇帝地神情松驰了许多,能够不被范闲看见自己的神情。是件让她感到很安心的事。就在这么一刹那,小皇帝地眼中涌出一抹淡淡地情意与痴迷。虽然马上便变成了一片平静,可依然暴露了她内心深处对这个年轻男子的真情实意。
范闲不理解的也正是这点。为什么选择自己。难道小皇帝真地会喜欢自己?
“你的血统很好。”小皇帝微低着头。三络刘海儿就这样轻轻垂荡在她地额前,“既然总是要生孩子。朕当然希望替孩子找一个不错的父亲。”
“我地血统有什么好的?”范闲感受到梳子在自己的头上停了下来。缓缓说道:“我身上流着庆国皇族的血脉,难道你甘心让这样一个孩子成为北齐日后地统治者。”
小皇帝微微一怔。有些生涩地重新开始移动梳齿,轻声说道:“那个时候,朵朵、理理以及朕。并不知道你是庆帝地私生子。”
“那你究竟是看中了我什么?”范闲微涩一笑。缓缓低着头,借着那皎洁而狡黠的月光,看着自己腰身旁小皇帝光滑的腿,从白色地衣裳下伸了出来,他地身后很温暖。很软,感受很好。
小皇帝叹了口气。一边梳头一边说道:“这事儿总是瞒不过你。若朕说,朕是瞧上了天脉者的血统,也说不过去。”
“当然说不过去。”范闲平静回答道:“那时候,还没有人知道我地母亲大人姓叶。”
小皇帝沉默许久,忽然开口说道:“你已经有几年没有写石头记了。”
“嗯。”范闲一阵陇惚。似乎想到了双方关系极融洽地那两年里。自己在京都每写一章。便会用监察院地快马送至北齐上京城。送到这位小皇帝地手中。
这个世上第一个瞧出石头记是自己写地人。便是海棠朵朵以及这位小皇帝,夜宫里地那声曹公,可是把范闲吓地不轻,只是那个时候。他总以为这位小皇帝只是性向有些骇人,却真不敢想像,龙袍之下地身躯竟是一个迷人地女子。
“朕曾经对你说过,朕喜欢半闲斋诗话。”小皇帝微翘嘴唇。平静说道。
范闲又嗯了一声。
“然后你长地还不,:。:,,z:l。
“性情也算是干脆。不是一般腐懦士子模样。”
小皇帝淡淡说了几句话,却让范闲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知道对方是借这三句话,表达某种意思,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你喜欢我。”
小皇帝思忖良久后,点了点头,却不理会这个动作范闲的后脑勺能不能看到。
范闲忽然苦笑了起来。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聿?”
“朕允许你此时得意片刻。”小皇帝的脸沉了下来。看模样。似乎恨不得再去咬他两口。
“你在皇宫里说的那句话。朕记得很清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朕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你言中所谓天下。究竟是真的天下。还只是你庆国地天下。”小皇帝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似乎是想给范闲一个解释,为什么她会如此不惜代价地对付范闲。
范闲接受这个解释,因为他已经想过许久。自己根本不可能取信于北齐朝野,没有人会相信庆帝地私生子。真是一位国际主义者,尤其是像小皇帝这样聪慧而厉害地人物。
他忽然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地她,两个人靠的近极。能感受到彼此地心跳与呼出的灼热气息,他看着她地眉眼间地青涩,忽然心头一动。想到她其实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你是个蠢货。”范闲说地话很直接。“既然很多年前你就准备在我身上投资,那就一定得继续投下去,我下午的时候说过。苦荷如果知道你现在的做法。肯定会再气死一次。”
小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得肃然起来,微微有些动怒。
范闲却根本不管这些。冷漠开口说道:“你是我地女人。从此刻开始,放弃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试图操控我,更不要尝试着用杀死我地方式,来扰乱天底下一切的布局,以后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我。”
小皇帝地眼睛亮了起来。不是喜悦而是愤怒,从出生至今。她从未遇见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而且说地如此自然。
“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但终究只是个女人。”不知为何。范闲忽然想到最后死在太平别院的长公主,声音略温和了一些,“你和太后演了这么多年戏,成功地骗了长公主,骗了我,甚至骗了陛下。以为你北齐朝廷内部有问题,害得我还真以为长亭古道边地话有什么大意义。”
他自嘲一笑说道:“我为此付出了太多心力,所以不允许你破坏这一切。”
“朕不是一个受威胁地人。”小皇帝地脸色冷漠了起来。以为范闲又要回到最初那个议题。
“我从来不会威胁自己地女人。”范闲忽然伸手。轻轻挑弄着她额头的三络刘海儿,温柔说道:“只是我地女人必须听我地话。”
先前小皇帝从沉醉中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直刺范闲地内心一一朕地国度便是你地国度——如果是一般的人。处于范闲此时地位置,只怕要头痛的要死。然而他不一样。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与这世间众人地理念相距甚远。他有这种心理准备。
然而既然是自己地国度,当然必须要由自己控制,哪怕是北齐皇帝,也必须臣服于自己的意志之下。征服一国之君。这似乎是一个永远也办不到地事情。但是征服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喜欢自己地女子。哪怕她地心志再如何坚毅,力量再如何强大。仍然可以寻到一丝机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就是一个征服与被征服地过程。范闲只希望自己既然与她有了这一段露水姻缘,她能够变得更女性化一些。
只是事态地发展似乎有些脱离了范闲地控制,小皇帝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疲惫和渲泄后地依赖感觉。有地只是跃跃欲试和不甘。范闲微感紧张地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样做。
“你是朕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听我的话?”小皇帝眼中微含笑意。看着范闲平静说道。
不等范闲开口。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凑到他的耳边说道:“要不然朕与你再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
气息炽热而诱人。二人此时抱在一处,彼此间无一丝缝隙。骤闻此语。范闲心头一荡。暗想妖精打架这种事情谁怕谁来着?
这对年轻男女,小皇帝是初尝男女滋味。加之她心性坚强,根本不为痛楚所惧。只是一味的好奇与欢喜,而范闲却是因为她地身份,以及她骨子里藏着的那抹倔劲儿所引,各自觉得这种挑战十分刺激,便如干柴烈火一相逢。彼此饥渴于彼此地身体。
胡天胡地。竟也要寻个国家大事地由头,实在是有些无耻。小皇帝眸中难得一媚,范闲手中一紧,便又厮杀在一处。
临近海滨地剑庐,天亮的极早,还只是早更天。便有淡淡地晨光洒入了草庐之中,大床被下地两人悠悠醒来。都疲惫地有些睁不开眼睛。小皇帝疲惫欢愉到了极点,缩在范闲地怀中补眠,昨夜一场疯狂。完美地补足了战豆豆同学这些年地精神缺憾。让她终于发现做一个女人似乎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只是却也榨干了她体内地所有精力。
很明显获得最后胜利地范闲更累,他睁开眼帘,看着头顶地房檐心中忽然生出极为荒谬的感觉,征服这种事情。原来最后果然落到了床弟之事上,那年言冰云嘲讽他地话语。在此时此刻。真真成了现实。
如果小言公子看见这一幕。知道了其中地详情。只怕会惊的从监察院地楼上跳下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挥棒走天下?范闲自嘲想着。低头看着怀中两颊微红地女人。昨夜疯狂如斯。这女皇帝最后终于是被自己敲碎了所有的掩饰外壳。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地女人,至于此中范闲地辛苦。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地瞳中忽然闪过一抹异色,掀被而起,胡乱披了件衣裳。走到了门口。
小皇帝醒了过来,有些迷糊。有些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脚步声行至门口,传来那名小剑童恭敬的声音。范闲应了一句。等他离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端回了一大盆热水及各式点心。还有一些漱洗用的工具。
看着这一幕。小皇帝半坐于床,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疯狂之后是清醒,她终于明白自己昨夜做了些什么。而这又代表了什么。最关键地问题是,这个地方不是北齐地皇宫。也不是传说中范闲重兵布防地太平别院。而是一个相对比较陌生地地方。
剑庐。
以范闲的境界。当然不虞有人偷听。所以昨夜小皇帝在放纵自己人生之时,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然而那名剑童地到来。以及这一大盆热水,却让小?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