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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女尊)第4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马车停在了城里最好的三堰客栈门前,一女子呼啦的跳下马车,冲到柜台前,“我要五间上房,快点,要到极限了。”

    “小姐要这么多房间干嘛?”身后说话的是两个侍卫之一,好像叫萧风来着。

    “我一间,秦姐姐一间,我哥和小桂一间,你一间,你妹妹和木兰一间,不是五间吗?”任清几乎要把整个身子搭在人家柜台上了。

    “我跟萧云只是侍卫,不用的。”

    “哎呀,有人给掏钱,你就安心住下来就是了。”秦颂慢悠悠的也走了进来,看了看萧风,又转头看向任清,“在你到极限之前应该先照顾好你的未婚夫吧。”

    任清哀怨的看着那腹黑的女人,咬咬牙,向马车挪去。

    任峦楚带着面纱由小桂搀扶着走下马车,任清赶忙走上去扶着任峦楚的另一边,从秦颂身边走过的时候还不忘朝她扮个鬼脸。

    “小心脚下。”某女貌似很有良心的提醒到。

    跟着店小二进了房间,照顾任峦楚躺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任清有些不放心,吩咐一旁的小桂去请秦颂过来。

    “清儿,我没事,只是在马车里面没有休息好而已,你刚才不都吵着困极了吗,赶快去休息吧,有秦姐姐和小桂他们在,你不用担心我。”

    “不行,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呢,我等秦姐姐给你看完了病再去休息吧,这点功夫我还是能抗得住的。”任清边说着边往门口看了看。

    不消一会,小桂就请了秦颂过来,此女对任清虽然不怎么留情面,但是对任峦楚却很客气,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也不耽搁时间,忙上前为他诊治。

    “秦姐姐,峦楚哥他还好吗,怎么看着他脸色这么白?”看到秦颂的手从任峦楚的脉上移开,任清赶忙问到。

    秦颂看了一眼任峦楚,又看了看任清,一道犹豫从眼底滑过,“没什么,只是昨晚到现在太累了,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开两副药,调理调理,没什么问题的。”

    听了秦颂的话,任清放下心来,任峦楚又催了几次,才自个回房间休息去了。

    秦颂写了药方交给萧风,不消一会功夫,萧风就拎回来了几副药,小桂忙上去接过药下楼找店家借厨房熬药去了。

    秦颂看看也没多大事情了,就嘱咐萧风和萧云轮流职守,然后自己也回房去休息了。

    外面吵得不行,任清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来,借着床板的力翻了个身,顺便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这客栈还真是不让人睡觉啊。

    还是很吵,任清又翻了个身,真想拿个花瓶砸死外面的那群乌鸦。

    在床上挣扎了许久的任清终还是忍不住了,瞌睡早就被吵走了大半,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打开房门探了半个身子出去。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任清的瞌睡那是全醒了,刚刚还好端端的客栈,现在说不上面目全非那也是非了一半了。

    咋?是地震了还是刮台风了?

    任清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才发现是有人在砸场子,不,应该是打架。

    打架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和任清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里挥着一根长鞭,呼啦呼啦的往那女子一下下的挥去,只不过那女子的身形异常灵活,在那长鞭的间隙中穿梭自如,间或还能近到男子身边,顺手调 戏一把。

    其实那男子的武功修为也不错,但是那女子更胜一筹,再加上女子有意的调 戏,使男子怒火中烧,嘴里一个劲的骂着“滛贼”,他自己的攻势也乱了几分。

    很恶俗的放 荡女调戏良家少年的戏码,只是放到两个有武功修为的人身上,那破坏力大了些。

    “那女子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不知何时,秦颂已经站在了任清身边,“你不去帮忙?”

    任清斜着看了她一眼,这个腹黑女,要帮忙干嘛来问别人啊,她自己难道没有长胳膊长腿吗?

    “等会,急啥?”看着她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任清心里就火大,想看英雄救美?等着吧。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男子的攻势眼看着弱了下来,挥着那么大的长鞭,胳膊不酸才怪了。

    而那女子仍然如最初般矫健,甚至还出了几次重手,打得那个男子招架得更是吃力。

    任清叹了口气,完美的登场时机差不多也到了,对着秦颂撇撇嘴,“动手吧。”

    “你有毛病啊,你可是在私奔耶,想要打抱不平也要先看看自己的条件,再说了,就你那功夫,连那男子都打不过,你去帮倒忙差不多。”秦颂居然一脸不肖的看了看任清,然后转身回房了。

    任清怵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像有毛病的是你这个叫秦颂的女人吧,刚才还在问要不要救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理她,任清看着楼下那两人心里还真急起来了,只不过人家秦颂有句话说的倒是对的,她任清的功夫恐怕真的连那男子都比不上。

    远远的瞅见萧云在楼梯口,也正斜着半只眼往下瞅,赶忙跑过去,“萧云,你看楼下那男子和你家木兰都差不多的年龄,被那女子欺负,怪可怜的。”

    萧云往楼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有些犹豫,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飞身下楼,任清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啊。

    过了不到五分钟,世界总算清静下来了,任清爬回床上,准备继续自己的好梦。

    谁知被子还没盖好,那好端端的房门就在一声巨响之后倒在了地上。

    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刚才那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年轻男子,此时正一手叉腰,一手挥着手里的鞭子指着床上的某女骂到,“谁让你派人救我的?本少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任清打了个喷嚏,可能是刚才围观的时候给冻着了。

    揉着鼻子坐起身来,看向门口那妆容衣衫略显狼狈却满眼不屑的男子,“干嘛,想以身相许来感谢我吗,可是人家已经有丈夫了耶,我家夫君花容月貌,我还没有打算要纳妾的。”

    又是一声巨响,任清眼前的木桌瞬间在那长鞭下成了两半。

    “这位公子请住手,我家小姐也是一片好意。”急急赶来的萧云伸手控住了长鞭。

    “怎么回事?”任清仍然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萧云赶来她更是慵懒了几分,她才不信这么多高手在身边,这个死小子还能把自己怎样。

    “我跟别人打斗关你啥事,谁要你横着出来插一脚,就算我被打死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收尸。再说了,现在死的还不是我。”被制约住的某男仍然跋扈的很。

    “小姐,这……”萧云有些心虚的等着自家小姐的下一步命令,其实刚才她早就看出那小子有人在暗中保护的,只是又不好忤逆自家主子的话,所以才出手相助的,哪知道给惹了个比自家小姐还要恶霸的人回来。

    “把他扔出去,我要睡觉。”任清边说着边躺回床里,“顺便把门帮我修好,还要记得让他把修门的银子赔了。”

    “想扔我出去?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某男一扬胳膊收回了鞭子,大声的唤了声,“方叔!”

    话音刚落,他身后立马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速度之快让萧云都暗暗的吃了一惊。

    任清看在眼里,忙向萧云使了眼色,看来不请更高一级的人物出场还真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哪知还没等萧云转身,那中年男子一下抓住他家主人的胳膊,“安少爷,别胡闹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那挥着长鞭的臭小子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中年男子也不畏惧,只是往四周看了一圈,“要是安少爷再这么胡闹下去,那我只有带您回家了。”

    一阵沉默,那飞扬跋扈的家伙居然真的转身出了门,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狠狠的看了任清一眼,那眼神明显写着“没本事的笨蛋,要你多管闲事。”

    然而厚脸厚皮的某女完全无视,只是对着那背影很尽职的吼了句,“唉,银子,修门的银子,还有修桌子的。”

    当家作主

    在连续睡了快二十个小时的任清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被自己的肚子给叫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摸了摸那个前胸贴后背的肚皮,很无奈的给自己套上衣服,披散着头发耷拉着鞋,打开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萧云修好的门,准备出去寻点食。

    “小姐,你起来了?”任清一现身,萧风已经站在她身边,“公子吩咐说等小姐醒了就让您去他房里。”

    任峦楚正斜靠在床头,小桂端着药汤伺候在一旁。

    见到任清进屋来,任峦楚忙接过药汤几口喝完,再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然后打发小桂下去了。

    “哥,什么事情?”任清拣了个床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瞅着桌子上的糕点,顺手就抓了两块在手里,嘴里也塞了一块进去。

    “慢点,小心被噎着了。”任峦楚赶忙递了茶杯过去,“你也是的,吃个饭能花多少时间啊,昨儿晚饭的时候人家木兰怎么叫也叫不起来,你这饿着也是活该。”

    任清哀怨的看了任峦楚一眼,又塞了快糕点到自己嘴里。

    任峦楚的脸色较昨日中午好了很多,看着任清在他面前狼吞虎咽的,眉眼里都带着笑,“清儿,我们临走时姐姐送来的那本凌云功你收好了吧?”

    “嗯,在这呢。”任清喝了一口茶水,将糕点咽了下去,伸手从怀里掏出那晚任峦梦送来的本半新不旧的啥啥武功秘籍递给任峦楚,顺带的还将怀里的她老爹给的那十万俩银票也递了过去。

    “给我做什么?”任峦楚没有伸手接,反而是一脸惊讶。

    “你不是要吗?”看着任峦楚的样子,任清的表情比他更迷惑,又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这个我本来就打算给你的,传说这个不是我们月桂山庄的啥宝贝吗,还有这十万两银票,我武功又这么差,放我这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偷去了,还是放在峦楚哥这里比较放心。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以后是我的丈夫,家里的这些东西当然都归你管嘛。特别是这银子,你管着,我要用的时候管你要,以后我赚了钱也给你收着。”

    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眼里放光,说不出的激动,心里那些淡淡的阴霾一扫而空,但是仍然还是没有伸手接下,“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怎么?难道峦楚哥不愿意嫁给清儿了?”任清满脸委屈,撅着小嘴,敢情那眼泪都要下来了似的。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任峦楚哪受的了任清那种表情,赶忙支起身子,伸手接过银票,转身从床的里面拿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打开,将那一大摞银票放在了下层,然后又从上层取出一些小面额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从床头的包袱里取出一个绣着几株翠竹的深蓝色锦缎钱袋,将那些零钱装了进去,递到任清面前,“清儿,你一个女儿家的身上不能没有钱,那些大额的银票都放我这儿,这些散碎的零钱你就放在身上,我们出门在外,总有要花钱的地方。”

    自家帅哥就是这么细心,任清高兴的接过钱袋系在了腰间,感觉自个的形象越来越像那独立生活的成熟女人了。

    “只是这凌云功,清儿自个留着吧,好好练练,我虽然能护着清儿,但是总有疏漏的时候,昨个儿不就有人闯到清儿的房里去了,我听说那男子厉害的很,要不是萧云当时在……”任峦楚满脸担忧的看着任清。

    任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是将那本凌云功放到了任峦楚身边,“这个嘛,峦楚哥先学,然后再教我吧,你知道我一向看不懂这些啥心法剑谱的。”对这些东西,任清即没有天分也没有心思,她老爹老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对她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任峦楚无奈的看着任清,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收下了那本凌云功。

    任清看着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本打算起身离开,却有突然想起那个腹黑女来,这两天还真是快被她搞死了。

    “哥,那个秦颂,你以前认识吗,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被任清这么一问,任峦楚居然有些惊讶,眼底闪过一道犹豫,别开头去,淡淡的说,“秦姐姐是秦阁的少当家,秦阁以擅长医术和毒术著称武林,我们两家世代交好,现今秦阁阁主秦滨锦,也就是秦姐姐的母亲,和我母亲就是密友,秦姐姐和峦梦姐也是从小相识,交往密切,不然姐姐也不会把我们托付给她,而且秦姐姐能以一个少阁主的身份一直照顾我们,我们实在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任清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人飘飘悠悠的出了门,这真是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一跳,如此一个重量级人物怵在身边,而且她明显看自己不顺眼,这日子恐怕会更别扭了。

    只不过任清是属于那种自我解脱很快的人,人还没有晃悠到楼下,心里就已经开朗起来,虽然那腹黑女时时处处针对自己,那就让她针对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反而只要有她在,那这一路上那就让她操心去吧,自个正好落得清闲,说实话,这操心多了人就老的快,要是到那脸上的皱纹连粉都盖不住的时候,自个的峦楚哥一踹脚把自己给甩了,那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在穗阳逗留了十来日,任峦楚的身体好了许多,在任清钱袋里面的第六张面额十两的银票也转悠到了三堰客栈的柜台里的时候,秦颂在消失两天终又回归之后终于开口说可以启程继续“私奔”了。

    任清完全是打着私奔的旗号在游山玩水,还好因为看着要过年了秦颂催的紧,终于在腊月中旬赶到了距离月桂山庄和穗阳四百多里远的一个叫蒙平的小县城。

    这个地方其实是任峦梦和秦颂早就商量好的,此处偏僻幽静,而且秦阁就在离蒙平城不到30里的地方,让任清和任峦楚在这里定居即能避免被那些一天到晚在月桂山庄周围晃悠的武林人士发现,也能与秦阁有个照应。

    离过年很近了,就算是任清,初来乍到的也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只不过还好,秦颂直接将一行人领到了城西的一处闲置的院子,这院子是秦阁的产业,秦颂也在先前就已经传回话来,早有人将此处收拾停当,就连那屋里的家具摆设,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制备的妥妥当当,甚至厨房里还有新鲜的蔬菜肉蛋,卧房衣柜里成排的放着衣衫裙袜,任清在院子里左左右右的看了半晌,总觉得这完全就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以前老听说那些租房子的说什么拎包即可入住,现在看到这院子,任清觉得只要把人拎进来就可以了。

    看惯了秦颂腹黑的任清突然意识到这位女人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任清不免有些激动,一把抱住秦颂,一个劲的叫唤,“秦姐姐,谢谢你,谢谢你……”

    秦颂满脸的厌恶,伸手将她拎到一边,“这房子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的,我最多只让你住半年,你休想在这儿懒着住下去。还有我母亲让我捎话给你,今年你和峦楚到我们秦阁来过年。腊月二十九的时候我来接你们,其实也就是我娘她岁数大了想看看你们,也别准备什么东西,人去了就行。”

    当天秦颂就离开自个回去了,留下这初来乍到的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只不过这六人中除了任清之外都还是脑袋清醒的主,任峦楚的身体也好了很多,看着这小小的庭院,虽说是借别人的,但是总有那么股浓浓的家的温馨,想到这儿,不免有些男主人的架势,以前在月桂山庄的时候也没少看自己父亲主持家务,现在除了任清和自己也就四个下人,根本用不着花什么功夫就将一群人安排的妥妥当当。

    任清和任峦楚住在两间正房,小桂和木兰分别住在两旁的耳房,而萧风和萧云两姐妹因为是女子,被任峦楚安排到了前院。

    悠闲的日子过了几天,任清同学开始闲的发慌了,某日瞅着萧云那猴急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便叫嚣着要将萧云和木兰的婚事给办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安定下来了,而且也都闲得发慌,他们俩也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可是没想到这么的给大家一说,首先反对的而且唯一反对的居然是萧云她自己,理由倒是很充分,就是让任清有些哭笑不得。

    “我姐姐都还没有成亲,云不能没了规矩赶在姐姐前面。”这是萧云的原话。小桂,木兰和萧家姐妹都是自小在月桂山庄长大,大户人家调 教出来的,不管是什么规矩只要是规矩就守得严的很。

    “难道你姐姐一辈子不结婚那你就跟着等一辈子,你等得起,我家木兰可等不起,你要是不娶他,那我就收了他做偏房?”这是某个口无遮拦的人能想到的最好的激将法,却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她自个的未婚夫一脸土灰色。

    萧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仍然不松口,“云不能坏了规矩。”

    本来信心满满的任清被这么一句话给噎了回去,讪讪的笑了两声,不再搭理那个木鱼脑袋,转过头对着自个身边的木兰说,“你看你家那女人,就这么个德行,都不知道变通,你以后跟了她还不知道会被气成啥样呢,你要不考虑一下换个方向,跟了我怎么样?”一条路走不通,换个人故伎重施就行了。

    “小姐难道忘了答应过宜杭少爷,除了峦楚少爷不娶第二男子吗,小姐要是纳了木兰,就不怕你爹爹赶过来揭了你的皮。”木兰明显比他那未婚妻聪明几分,也更了解任清的习性和死|岤,一句话,差点把任清给呛死了。

    任峦楚看着任清被自己的小厮给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刚才还为她那口无遮拦心里有些泛气,但是此时却毫不犹豫的为了她把自家人给卖了,“小桂,你看萧风怎么样?你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不嫁人吧。”

    “公子,你在说些什么呢。”任峦楚还真是一抓一个准,小桂那厮脸都红透彻了。

    任清还不算笨,这主仆两的对白她倒是理解过来了,赶紧夫唱妇随,“小桂子,你脸红什么啊,难道让你家公子给说中心思了?”

    初进秦阁

    腊月二十八,这个小院里举办了桩小型婚礼,结成了两对新人,院里的未婚男女人数从六锐减到了二。

    次日清晨,那俩单身的坐上了秦阁派来的马车,任清仍然标志性的从马车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家门口站着的两对新婚夫妇喊到,“我跟哥要过段时间才回来,你们好好的去度蜜月吧。”

    收回身子,任清看着坐在一旁的任峦楚脸色有些难看,以为是因为自己将他的贴身小厮小桂给安排休婚假而心里有些不爽快,赶紧挤在他旁边坐下安慰到,“哥,人家可是结婚呢,我们不能这么不人道吧,再说了,那秦家可是啥门第啊,难道就缺一两个伺候的小厮?”

    任峦楚一阵沉默,只是将身子轻轻的靠在了任清身上,良久才蹦出一句话来,“清儿说的没错,但是我们能不能少在秦阁几天,我们也可以不回去,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们了。”

    “怎么?哥难道想跟清儿出去过段时间二人世界?”任清的脑袋确实和别人不一样,那理解的重点偏得有些远。

    任峦楚倒是没有惊讶,也没有脸红,只是叹了口气,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到,“我们毕竟是客人,而且这大过年的,总不能老在人家府上打扰,虽然秦阁跟我们月桂山庄的交情不浅,但是也不能失了礼数让人家笑话。”

    “唉呦,不会的,那天秦姐姐不是也说了吗,说她母亲秦夫人很想我们,你不也说了吗,他们秦阁跟我们月桂山庄的交情好,我们这做晚辈的多陪陪人家长辈怎么会算是不懂礼数呢,人家应该还会说我们孝顺呢。要知道送贵重的礼物给长辈还及不上多些时间陪在他们身边,即使啥事也不做,啥礼物也不送,他们都会很开心的。那些上了年龄的人,其实也不求什么,就是希望晚辈们都围在身边,享享儿孙福而已。”

    任清的理解能力和跑题能力任峦楚是清楚的很,自己刚才那两句话居然就惹来她这么的长篇大论,其实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平日里也能当作闲谈听听,但是如今心里本就不爽快,她却又在旁边说个不停,害得任峦楚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只不过任清刚才的论段在见到秦阁阁主秦滨锦时就失去最基本的论述基础而完全无用,因为任清错把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焕发着耀眼容光的珠圆玉润的中年女性设想成了一个杵着拐杖心心念念着子孙后辈的史老太君。

    “唉呦,这就是清丫头啊,来,让秦姨看看。”那中年女人亲热的拉起任清的手,顺着光线一个劲的往任清脸上瞧,“清丫头这样子生的就是好啊,不愧是宜杭的女儿,难怪我家秦硕那死丫头会被比下去。”

    “娘,你在说些什么呢,人家这么大老远的来看你,你怎么就在这说些废话呢。”秦颂说起话来连她老娘的面子都不给。

    只不过秦滨锦这话说的够明白,就算任清也听出话里的意思,这突然冒出来的秦硕又是哪号人物呢,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任峦楚,看着他那不自然的表情,任清心里倒是有几分明白过来。

    “秦姨,您别说这话,在您面前,清儿哪敢自称漂亮呀。不说别的,就看您的这皮肤,跟水豆腐似的,我这糙皮儿跟您比啊就完全那天壤之别,更别说这样貌身段了,我往您旁边一站啊,就一豆芽菜。”任清一惯是自来熟,亲亲热热的就凑上去了,边说着边甩了甩周身的鸡皮疙瘩。

    被任清这么一捧,那秦滨锦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这丫头人长的好看,没想到嘴还这么甜,难怪把峦楚给哄的哟。”她边说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任峦楚,招了招手,“峦楚啊,你也别在那边站着,都多少年没见了,过来,给秦姨仔细瞧瞧。”

    任峦楚迈着小步走过去到秦滨锦跟前,福了福身行了礼,说了几句客套的吉祥话,就这样的站着不再开口。

    “峦楚啊,你怎么还是这性子啊,怯生生的,难不成你秦姨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你看你家任清,人家多会说话啊。”这个秦滨锦不比任清内敛,一手拉一个的左看看右看看,自个在那高兴得起劲。

    秦颂见她母亲在那独自陶醉,也懒得搭理她,任家和秦家世代交好,虽然任清是女子,秦家也没将她当外人看待,秦颂忙招呼着家里的男人和孩子们出来见客人。

    秦阁的建筑没有月桂山庄的硬朗挺拔,同样隐在山中,却因为此处山脉多了几分秀丽也使得整个秦阁看起来分外的随意。而秦家的随意相对于任家的严谨首先就表现在家庭结构上,任家女子很少有纳侍的,即使那些纳侍的,在数量方面也保持在最小的那两个正整数上,这也是任家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而这秦阁却大不一样,待秦颂这么一招呼,秦滨锦身后呼啦啦的就站了一长串她的夫郎,少说也有六七个,这还是有些地位的。再后面站的,是更长串的以秦颂为首的秦家的小姐少爷们,还不搭秦颂上面已经出嫁的三个哥哥和下面的一个弟弟,也不算那还抱在人家爹爹手里喂奶的,人家这小姐少爷的称呼排序上两位数是绝对的,说不定那最小的都以二打头了。而且更让任清没有想到是那以单身姿态在外游荡的秦颂,家里其实已经立着了三个夫郎,再加一个在手里抱着的和一个在肚子里装着的两个孩子。

    任清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家子,脑袋里只有两个字――“种马”,和那让人触目惊心的巨型树状图。

    只不过人家快四十的女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的“花枝招展”,哪像自家那位一脸怨妇相的武林盟主,任清不免在心里怀疑,难道滋润女人的东西不是爱情?

    秦滨锦仍然一手拉一个的仔细看着,她身边的那些夫郎一一上前跟任清见个面,任清虽说也算得上贵客,但她毕竟是晚辈,所以互相之间也就稍微的行行礼就过去了。

    一大屋子人,特别还是男子居多,叽叽喳喳的闹个没完,秦颂见着烦,客人也见过了,看着这一大家子的站着也没多大意思,忙就招呼着让众人散了。

    “这位任姐姐,我带你去选客房好吗?”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拽着任清的袖子使劲的扯。

    任清已经被她那秦姨给亲热得烦了,感觉有人叫她,忙回头看过去,一个和秦颂长的有五分像的小女孩正睁着大眼仰望着她。

    终于找到理由抽出手来,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长得真可爱,为什么是你带我去选客房呢?”

    “因为是九哥哥拜托我的。”小女孩边说着边指向旁边的一个略大她一些的男孩,被任清这么的一看,那男孩脸刷的就红了。

    “九哥哥还说,男孩子不能主动找女子说话,所以才让我来找姐姐你的。”小女孩凑到任清耳边故作神秘的说。

    任清一阵恶寒,自己这个快成年的一家之主居然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搭讪了。

    “十妹,人家是客人,你在这瞎说些什么呢。客房自有管家来安排,赶紧跟你爹爹和你九哥哥一起回去了。”秦颂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这两人旁边,黑着半张脸将那小女孩拎起来离任清两米远,虽说她口口声声的说任清是客人,可感觉她就好似那瘟疫一般,千万别把自个的这些弟妹给带坏了。

    “姐姐,我叫秦顼,我九哥哥叫秦书瑶,记住哦,别忘了。”那小女孩忌讳她那凶巴巴的四姐姐秦颂不敢上前,只能隔着老远大声的喊着。

    难缠的小鬼

    等到那些主人客人的都散去了,秦滨锦才端起桌上已经半凉的茶水喝了两口,对着旁边的秦颂说到,“峦楚的病你没有治好?”

    “是的,不然我干嘛特意让他们来秦阁过年,不就是想让母亲帮忙看看吗。”

    “这也难为你了,刚才我摸了他的脉象,比较棘手,我都不能保证能治好他。”秦滨锦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凝重,“这事情峦楚和任清知道不?”

    “不知道,峦梦让我不要急着告诉他们,特别是不要让峦楚他自己知道。”

    “那怎么又不能告诉任清呢,这祸事本来就是她闯下的,要不是她……”秦滨锦叹了口气,“要不是她稀里糊涂的不懂事,人家峦楚哪会因为气急攻心而导致走火入魔。幸亏你及时发现,不然我看那任清怎么好意思再在月桂山庄待下去,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峦楚。”

    秦颂斜了一眼她那呈愤青状的老娘,说了句公道话,“任清她虽然有些糊涂,但是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我没告诉她是想要她真心真意的对峦楚,而不是因为负罪感。”

    秦滨锦看着她那冷脸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清楚了,依照她的性子能让她说出这话来,那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差池的,想到这儿,秦滨锦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扶着额头,换了个话题,“明个儿就大年三十了,秦硕那丫头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是的,她就在离月桂山庄不远的穗阳,这次从月桂山庄回来路过那儿我还特地去见了她一面,她不打算回来。”一提起自己的那个六妹,秦颂也觉得有些头大。

    “哦,你见到她了?”秦滨锦好似来了兴趣,“你有没有告诉她峦楚今年在我们秦阁过年?”

    “告诉她了。”秦颂撇了眼她那八卦成性的老娘,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就泼了下去,“我还告诉她峦楚要成亲了。”

    “你吃错药了,怎么能把这事情告诉她,那她更不会回来了。”完全不出秦颂的猜想,此话一出,她老娘一下子就炸了毛。

    “那能怎样?难道把她骗回来,然后跟任清决斗?”

    “决斗?”秦滨锦冷哼了一声,“她要有那勇气来决斗,就不会在外面失魂落魄的游荡两年都不进这个家门了。峦楚再好,不也就是个男人吗,一个女子,居然能懦弱成这样子,难怪人家峦楚看不上她,真是的,跟她爹爹一个德性,连离家出走都一模一样。”秦滨锦又看了看身边的秦颂,“还好,你不像你那爹爹,不然我可真是要老而无依了。”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爹,要不是因为你左娶一个夫郎右娶一个夫郎的,我爹会离家吗?你还会老而无依?恐怕老而无依的是我爹吧。”一提到自家的另一位大神,秦颂的眉头那是彻底的皱起来了,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爹爹,在这种场合,特别是在自己那老娘面前,她也不得不为他说话。

    “唉,我可是你娘耶,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你爹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身上。就算他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把这么大个家都丢给我吧,这么大一家子人没个正夫管着,他知不知道我有多劳神啊。”秦滨锦自知理亏,但是那面子还是崩得紧紧的。

    “这话你还是自个跟我爹说吧,我可管不着。”秦颂懒得再理会她娘,甩了甩手往自家院子走去,那里还有自家的三个男人等自己去安抚呢,然而临出门前她还是丢下半句话,“回来的路上我见着爹爹了。”

    吃过晚饭,任清回到秦阁的客房,虽说是客房,其实也是一个独门的小院,那卧房,客厅,厨房的都一应俱全,包括小厮。

    才坐下没多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临时调来照顾任清的小厮芷容赶忙去开门,将门外的两个小人给迎了进来。

    “任姐姐。”秦顼一见任清就扑了上去,拽着任清的胳膊直晃,“我跟九哥哥来看你了。”

    任清使劲抽回快被秦顼晃断的胳膊,扶着秦顼站好,脑袋开始发胀,这小朋友咋就不能像她四姐那样内敛点呢。心里无奈,望向灯光下站着秦书瑶,男孩看到任清看向自己,脸又红了,福了福身,行了礼。

    “来来,过来吃些水果吧。”男孩的腼腆居然让任清有些窘,忙招呼两小孩围到桌子跟前,一手一个苹果递给他们。

    “你今年多大?”

    “九岁。”秦顼边肯苹果边回答。

    “哦,那你今年多大?”任清转头看向待在一旁的秦书瑶,这孩子害羞要害到什么时候去呀。

    男孩见任清盯着自己,忙低下头,怯生生的回答到,“十一岁。”

    任清再次叹气,虽然不记得自己十来岁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但是绝对没有他们这么早熟。

    “你们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任清不忍心再看那男孩红红的脸蛋,又转头对着秦顼说到。

    “我们今晚是来请任姐姐明天跟我们一起守岁和放烟火的,爹爹自从前年生了十四弟就没空带我们玩了,而且大爹爹也不在家,六姐姐也不在,都没有人带我们两个玩。”秦顼嘟着嘴,满脸的委屈。

    任清亲亲的拍了拍秦顼的头,柔声到,“好啊,明晚吃过团年饭你们来我这院子就行了,到时候我再拉上我哥,人多才热闹嘛。只不过我不陪你们守岁,我要睡觉。”任清讪讪的笑着,这话一定要说在前头,不然到撵人的时候麻烦。

    “哦,对了,你的六姐姐是不是叫秦硕?”任清突然想起今早的那个问题。

    “对啊。”秦顼点了点头。

    “她不在家?”虽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但任清也一下子不知道接下去怎么问,这两小孩应该还不懂男女之情吧。

    “是啊,六姐姐一直喜欢月桂山庄的任家二公子,前年去月桂山庄向那二公子求婚,哪知道却被拒绝了,自那以后就再没回来过。唉,真不知道那任家公子怎么想的,六姐姐长的这么好,脾气又好得不得了,他怎么就看不上呢。”秦顼背着手叹着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却完全不知道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所有事件的根源所在。

    任清忙端着茶杯假装喝茶,挡掉嘴边的那一抹笑。

    “对了,姐姐,你姓任,是不是也是月桂山庄的人,你见过那二公子吗,长得怎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看,不然我六姐姐也不会为他神魂颠倒的。”

    任清险些被一口茶呛到,“神魂颠倒”这个词从一个九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感觉奇怪呢,清了清喉咙,收了笑,故作认真的说到,“我其实是任家庶出的三小姐,二哥是我的嫡兄,他啊,确实生的好,那真的叫一个花容月貌啊。”

    “啊,姐姐你也是庶出啊,太好了,那你就娶我九哥哥好不好?”这丫头,转换话题的速度那不是一般的惊人。

    任清险些摔到地上,这哪儿跟哪儿啊。

    “恐怕姐姐没有这个福分了,你们才多大啊,姐姐还有半年就及笄了,而且你们看到今天跟我来的那个哥哥了吗,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就等我及笄之后就要完婚了。”任清做慈爱状的抚摸着秦顼的头,俗话说三岁就一个代沟,就是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跟他们是两代人。

    “那是姐姐你的未婚夫?姐姐你不是叫他‘哥’吗,我看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好,还想问姐姐那位哥哥是哪家公子,顼儿还想给六姐姐说媒呢,她总在外面这么晃着也不是回事啊。”秦顼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满脸失望状,但是下一刻又呼的弹了起来,“你们还没成亲怎么就走在一起了,难道,难道,你们是私奔?”

    任清这次真的被口水给呛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啊,评论啊,一个都不能少,某人怯怯的说。

    过年

    任峦楚坐在灯光下,仔细的点着手上的小红封,虽说这秦阁里的晚辈不多,但是也止不住人家儿子带着孩子回娘家来拜年的,为了到时候不太窘,任峦楚还是尽量多备下些。

    可就手里那十来个红封死活数不对劲,然而越数心里越荒,最后索性将那些红封给收了起来,反正备这么多,不会出岔子的。

    “哥,我来了。”某人才走到院子门口,声音已经飘进来了。

    任峦楚一阵心慌,手一抖,那才整理好的红封全掉地上了。

    也不想拣了,呆呆的坐在那儿,望向门口。

    “哥,你怎么了?”任清一进门就看到地上那抹零碎的红,再看向任峦楚失神的眼神,有些急了,“哥,你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别整理这些东西了,赶快去趟下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任峦楚没有动,仍然坐在那儿,看向任清,“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任清一头雾水。

    “秦家六小姐的事情。刚才我去你院子了,在窗外听到秦家十小姐都告诉你了。”他本是要去找她商量明天过年的事情的,就走到门口,就听到任清屋里传来秦顼那嫩嫩的童声,正在说着秦硕去月桂山庄求婚的事情,当时,他只觉得心里绞得难受,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她什么都知道了,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呆呆的坐着,却越坐心里越荒,早知道如此,就不该瞒她,早就猜到来秦阁过年那这事情就瞒不了她,却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跟别的女子有什么瓜葛,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却惹得别的女子求上门来,害怕一开口,那才抓到手的幸福就烟消云散。

    听了任峦楚的话,任清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走过去蹲下身慢慢的拾起散落一地的红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多大的事儿呢,峦楚哥你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好,有女子追求是正常的很的事情嘛,就想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