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女尊)第3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到什么,“爹爹,你今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齐家那边嫌弃峦楚哥生病了想要退婚?然后你们怕他嫁不出去,想让我跟他……成婚?”
某人手里可怜的杯子应声而碎,任宜杭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儿,她脑袋里到底长了些什么?只不过今天这话好歹还是让她给说着了些。
“为父确实是要你跟他成亲,但不是因为齐家,而是因为峦楚的病。”
“峦楚哥的病?”任清脑袋又转开了,难道那位小帅哥已经病入膏肓了,要她练个啥啥玉女心经的来跟他……治病?
看着任清骨溜溜转的眼神,任宜杭心里很清楚她又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自个女儿其实很聪明,很早就懂事,但是怎么就在那方面不开窍呢。
假假的咳了两声,任宜杭意识到如果自己今天不说清楚,那呆瓜肯定是弄不明白的。
“清儿,你峦楚哥是得的心病,他不想嫁到那齐家,他想嫁的人是你。”
“嫁我?”任清眉毛抽动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难不成……?
“峦楚他心里装的人是你。”任宜杭对他女儿在这么方面的认知没有任何把握,所以还是选择把话给说清楚,不然,保不准某人又给理解歪了。
任宜杭的话印证了任清的想法,她没有说话,呆呆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比上头坐的她那老爹岁数还大,以前没有意识到不等于她不懂,今儿她老爹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虽面无表情,心里却似排山倒海一样,回想起跟那位帅哥的点点滴滴,自己是把他当哥哥看待,所以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把自己当妹妹在呵护,可如今想起来,特别是这两年来,他确实有些奇怪,总爱患得患失,看来自己真的是把这个忽略了。
只是,他这份感情未免有些太沉重了,他怎么能将自己弄成那个样子,难道他真的已经陷得深不可拔了吗?他的这份感情又要自己如何承担。那十几年的兄妹之情,说起来不是假的,自己无法看着他深陷在这漩涡之中,但是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抛出那救人的绳索。
“爹爹,我能做些什么吗?”待任清再抬起眼来时,任宜杭心里说不出的安慰,自己心里刚刚才存在的那些担心都因她那明澈坚定的眼神而一扫而空。她即使平日里混了些,但毕竟还是长成了个有担当的女子。
“你是否愿意娶他?”
“啊?爹,不会真要女儿娶峦楚哥吧,他可是我哥耶。”任清做出极其夸张的表情,刚才那坚定成熟的表情还真是昙花一现,任宜杭高兴得还没有缓过劲来,就看着女儿又缩回了以前那样子。
“他是你表哥,你们这算是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了。”他真搞不懂任清怎么会在这个常识性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把他当哥的……”任清看着她老爹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心里也有些发虚,难道真的只有这种解决之道吗?
好似这种亲上加亲的事情在这遗传学知识匮乏的年代是很受人追捧的,那传说中的宝玉同学好似也是娶的自己亲表姐,那顺治小朋友的皇后也是他自个的亲表妹来着。
但是,这事情放在自己这里似乎有些为难,不说那些有的没的遗传病,自己可是把他当自己哥哥当了十几年,这好似跟那男女感情不搭调的。
“爹,没别的法子吗?”任清试探着问,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啊。”任宜杭看着自个女儿犹犹豫豫的样子,知道得再加点火候,“以后你每年给你峦楚哥多烧些纸,然后我们父女俩搬出这月桂山庄,我可没脸再见你姑姑和姑夫了。”
“爹,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难得认真的任清被她老爹这么一说,一下急了,“你怎么能咒峦楚哥呢,难道我不娶他他就真的不能活了?”
“你现在去看看你峦楚哥的样子就知道了。”任宜杭被自个女儿一吼,也来了脾气,“峦楚他对你如此倾心相向,心心念念的想着你,而你呢,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跑去送什么新婚礼物给他,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你害的。人家峦楚有哪不好了,样貌,学识,武功有哪配不上你,说实话,要不是他自个看上了你,就凭你现在这样子想娶他那完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说了,你姑姑和姑夫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中年丧子吗?我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我又没有说不娶他,你干嘛急成这样啊,到底是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任清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呼啦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答应娶他了?”任宜杭莞尔一笑,才不搭理任清那架势,自个悠闲的坐回自个位置上去了。
“那还能怎样,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能不娶吗?”任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掉进她老爹给布的陷阱里了。
“好,你娶了他就是你的责任,你必须答应我,你今生只娶任峦楚一人,只爱他一人,绝不负他。不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任宜杭也会找你算帐的。”任宜杭继续把任清往自己的口袋里装。
“那肯定的呀,这点爹爹你放心,我任清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作为人凄的责任和自觉还是有的,既然我选择了娶他,我就有责任给他幸福,我断不会负他。”在这一点上,带着上一世记忆的任清是不用她老爹多费口舌的。
任宜杭有些惊讶的看着任清,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来,心里却很是欣慰,还好,她没有养成她母亲那德行。
“可是,爹爹,齐家那边怎么办?”任清突然想到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你们私奔吧。”这是任宜杭能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
任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个男人是她爹吗?
准备私奔
任清磨磨叽叽的往任峦楚的卧房挪去,此时的她哪还有以往那来去如风的样子。
她现在脑袋还有些不清醒,怎么的,就跟她老爹聊了一会,被任大帅哥这么一刺激,自己这么的一激动,就答应娶里面的那个任小帅哥了?而且,还是揣着几毛钱,冒着风雨,互相搀扶着逃命的私奔。
“三小姐,你怎么来了?”小桂正端着空药碗从任峦楚的房间里出来,迎头便看到了那似失了魂在那游荡的任清。
“哦,我来看看峦楚哥。”被人叫住任清才缓过神来,对小桂挤出几丝笑来,然后径直往任峦楚的卧房走去。
心里有些慌,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那个男子,自己对他虽没有男女之爱,但是却有着积淀了十几年的兄妹之情,为了亲情和恩情而答应娶他,这个自己不会后悔,但是自己真的不确定是否有这个能力来承担起自己所应该承担的责任,或许,说不定如今的妥协只会为以后造成更大的伤害。
抬起有些莫名其妙颤抖的手推开房门,任清寻着床的位置看过去,然而目光却又有些闪躲,此时,她已经没有那平常心来对待躺在那里的那个人了。
“清儿,是你吗?”
任峦楚虚弱的声音传来,任清心里一惊,那声音似无影的银针插入心扉,泪不知何时已经潸然滑落,怎么的,就这么几天,那本健康阳光的峦楚哥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难道真如父亲所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
任清没有说话,走到任峦楚的床前,他较前几日更虚弱了许多,眼深陷下去,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人整个的都快脱形了。
“清儿,你怎么哭了,看到我这样子被吓着的吧,没什么,别担心,我过几天就好了。”任峦楚艰难的挤出几丝笑来。
看着任峦楚苦涩的笑,任清突然觉得心痛的紧,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任峦楚的胳膊,那泪水却似决堤的洪水似的往外涌,“你胡说,前几天我来看你的时候你就说你过几天就好,可这过了几天你都成这样子了,你还骗我,你还骗我。”
任清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任峦楚心里也酸酸的,有些无奈的费力伸出手扶上任清的头,“清儿,哥没骗你,真的……”
“你就骗我了,你就骗我了。”任清一抹眼泪,打断了任峦楚的话,“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为我病成这样,你还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是在骗我。”
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一下呆住了,手停在半空,她终还是知道了,然而心里却不知道是喜是悲,此时,她知道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即使她在这里为了自己痛哭,也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的亲情,自己所要的她给不了,那日在她送来礼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
“哥,跟我走,我娶你。”任清突然止住了泪水,异常坚定的看着任峦楚说到。
在来的路上本还有一丝的犹豫,但是在看到任峦楚那一刹那,她那些的不确定一下就都确定下来,不管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但是面对他,无论是自己对他的亲情,还是他对自己的深情,自己都无法放手,即使对他终究只是亲情,但也要给他幸福。
“清儿,你不用为难……”任峦楚怏怏的抽回自己的手,笑了笑,她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自己已经知足了。
任清伸出手去挡掉任峦楚的话,俯下身,轻轻的拥着那因为自己而瘦弱的身躯,脸贴着他的脸,轻声在他耳边说着,“哥,清儿是认真的,清儿不为难,哥,让清儿做你的妻子,让清儿带你走,让清儿给你幸福。”
任清将自己历年所收到生日礼物都从柜子里搬了出来,在桌子上铺开一大块布,把那些个宝贝一样样的放在上面。
“你这是干嘛?”任宜杭站在门口看着着自个女儿的举动。
“私奔啊。”任清忙活着手上的事情,“这私奔总要带些钱吧,我又没有钱,只能带了这些东西,不然以后我跟峦楚哥靠什么吃饭呀。”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搬家呢。”任宜杭忍着笑走了进来,坐在桌子旁边,轻轻的拨弄着任清的那些宝贝。
“哎呀,爹爹,你轻点,我以后可还指望着这些宝贝吃饭呢。”任清一把把她老爹的手弄开,然后小心的拢了拢自个的那些宝贝。
任宜杭收回手,看了看桌上那一堆东西,“任老板,我出十万两把你这些的宝贝整个的买了怎么样?”
“哈?”任清差点跌到地上。
“怎么,嫌我出少了?”任宜杭敲了敲自个送她的那个紫砂壶,“我说你这是私奔啊,可不是搬家哦。带着银票还是要方便许多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回过神来的任清也干脆的很。
任宜杭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任清,“你这些东西就还是放在原处吧,反正你走了,这屋子都是我的了。”
任清接过银票点了点,二话没说,又将那些个东西给搬了回去。
走到衣柜另一头,任清又开始往外搬衣服,那些衣服全都是自己平日里无事设计出来的,再让大叔他们帮忙做的,在家有老爹看着不敢穿,可这往后出去了,她老爹管不着,这些衣服才正派上用场呢。
“你这是干嘛?”任宜杭一头黑线看着自己女儿满头大汗的忙碌着。
“我总要带些衣服走吧。再说了,这人靠衣装,我走在外面去也不能丢了爹爹你的脸啊。”任清边说着,边将她那些奇装异服的往那包裹里堆,顺带将任峦楚送给她的那些胭脂也塞了进去,其他的那些化妆品可以不要,可着凝颜坊的胭脂这么贵,以后花自个的钱哪舍得买啊,还不如现在带了出去,自个那任小帅哥看了心里也高兴。
这次换成任宜杭差点跌地上了。
“任小姐,如果你不嫌弃为父的话,我也不在乎跟你一起走,免得你穿着这些衣服出去丢我的脸。”任宜杭似笑非笑的看着任清。
听了任宜杭的话,任清很自觉的将那些衣服给搬了回去。
看着自个女儿这么听话,任宜杭也心情愉快,“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子时,我会带着峦楚过来,你撑着点,别睡着了。”
月黑风高私奔夜
这西南处的小院难得在子时还这么热闹,任清揣着她老爹给的十万两银票站在院子里,虽然没有点灯,但那人影幢幢的,看来这私奔还带亲属告别仪式的说。
经过两天的调养,任峦楚的精神头好了很多,可是还是虚弱的很,由他的贴身小厮小桂扶着上了马车。
任宜杭站在自己女儿身边,呼吸那已经带着寒风的空气,即使心再强硬,也难抵过这离别的伤情,“清儿,今日出了这门你就是大人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再像以往那样莽撞,峦楚他能抛了这一世的富贵荣华跟你,你断不可负他,要学会做个有担当的女子。”
“爹,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任清有些不耐烦的挠了挠头,真是的,非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还有,她老爹那逻辑怎么有些不对啊,好似在这件事情上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她的不是。
任宜杭似又想起什么事来,瞅着那马车就钻了上去。
任峦楚斜躺在专门为他准备的软榻上,任宜杭坐在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来,细细的展开,里面露出任清以前抓阄时抓到的那个珠玉步摇。
“楚儿,这个步摇是任清她母亲当年送给我的,虽然最后我选择了离开她,但是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无法忽略。这个步摇对于我的意义也是非凡的,当年生下清儿的时候我就决定将它专门留给我女婿,楚儿,你一定要收好。”
被任宜杭这么一说,任峦楚的脸都红到脖子了,伸出手,郑重的接了过来。
“还有,那丫头以后如果欺负你,尽管来给我说,别老护着她,你越护着她她越得意忘形。”
任峦楚点了点头,那脸更红了。
任清看看时辰,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去马车上将那依依惜别的中年人给拽下来好上路,猛的撇见院门口立着个人影,“梦梦姐,你怎么来了?”
“母亲她说不方便来送你们,让我代劳哟。”任峦梦边说着边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龄跟她差不多大的陌生女子。
“任清,我弟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待他不好,小心我揭了你的皮。”任峦梦才不会像任宜杭那样循循善诱,一上来就直接威胁。说实话,要不是她母亲发话,她哪舍得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弟弟跟着这个丫头。
“你揭了我的皮不怕你弟弟来找你算账?”任清亲热的走上前去,挽起任峦梦的胳膊,贼贼的笑着,突然扯着喉咙向着马车的方向喊起来,“梦梦姐,你轻点,清儿的胳膊要断了!”
不出所料的,马车里探出两张脸来,一张愤恨的盯着任清,另一张抱怨的盯着任峦梦。
“你这个死丫头。”任峦梦也不气,只宠溺的抚着任清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这个是凌云功,你拿去,好好练习,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我还真怕我弟弟年纪轻轻就守寡。这套武功你若练成了,那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峦梦,这凌云功……”任宜杭惊讶的看着任峦梦,要知道,这套武功是月桂山庄的三大秘籍之一,练成之人绝对能位列武林前十,但是这是传女不传儿的东西,连他这嫡出的儿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现在怎么能传到任清手上。
“三舅舅不用担心,母亲说这是给峦楚的嫁妆,当然要给清儿了。母亲说我们任家不讲究那些规矩,只有自己的子女才最重要。”任峦梦笑了笑,将书塞到了任清手里,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女子,“这位是我的挚友秦颂,我有事要忙不能离开山庄,所以才拜托秦姐姐带你们离开,你这个冒失鬼我真的不放心,秦姐姐会将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而且她精通医术,这一路上也能照顾着楚儿的病。”
“嗯?”任清撅着嘴,有些郁闷的说,“梦梦姐,我们是在私奔耶,这人是不是有些多了?”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有你在,该放心的事情也不能放心了。”任峦梦咬着牙看着任清,手上打了个响指,身边瞬时又多了两个年轻女子。
“她们俩是山庄的侍卫萧风和萧云,以后跟着你们了,有什么事情差遣她们就可以了。”
“哦。”任清嘟着嘴闷闷的应了下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该走了。”任峦梦拍了拍任清的头,“门口还有一辆马车,现在楚儿身体不好,你别去烦他。”
任宜杭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走到女儿面前,有些不舍的盯着她的脸,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任清清楚她老爹此时的心情,人家现在的情绪正在跌宕起伏,所以她也很识趣的保持安静,动作轻快的跟着秦颂上了马车。
那两女子看着人都上齐了,也飞身上前,分别坐在两辆马车前。
离别在即,一院子的人挥手绢的挥手绢,抹眼泪的抹眼泪,只有那任清,兴高采烈的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喊了声,“我这是私奔耶,你们配合点行不?”
一院子的人瞬时都黑了半张脸。
“小姐,你要走吗?为什么不带上玉兰?”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院子里的人都回头看向发声处,刚刚起步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任清身子还没有收回去,这马车突然一停,她差点挂在马车车窗上了。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勾当了,二少爷可是许了人家的,他再这么的跟着清小姐算什么,私奔吗,有他们这样私奔的吗,说不定明天这月桂山庄就会传出他任公子病故的消息吧。”玉兰面带嘲笑,一眼扫过院子里的人影。
“玉兰,住口!”冰兰在一旁低声呵斥了一句,虽然他跟玉兰的地位一般,但是就凭他的年龄资历和伺候在任宜杭身边,这院子里的小厮都是归他调教的,如今看着玉兰如此不懂规矩,而且还说出这些不知死活的话来,冰兰显然有些气急。
玉兰根本不看他,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马车里的任清,“小姐,玉兰我自知跟二少爷那是天壤之别,但我不求名分不求地位,只求能留在小姐身边,小姐能因为二少爷对你的一腔热情而娶他,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任清一时语塞,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里还有一个?
另一个车厢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任清有些两难,手死死的抓着窗框,两边都是对自己倾心相向的男子,答应过爹爹不能负他,但是却无法忍心丢下那个梨花带雨的他。
任宜杭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等着她的决定,虽然自己能帮她决定这一切,但是她的心却是要她自己说了算。
任清皱着眉,满院子的人都在看着她,她老爹的眼神,任峦梦的眼神,冰兰的眼神,都似在提醒着她她应该担起的责任,还有那从马车里传来的阵阵咳嗽声,此时却分外的清楚,一下下的敲打她的心,慢慢的,那本有些模糊的心里也渐渐明朗起来,虽然有些不忍,但是结果却是简单明了的,既然承诺已经给出,便没有后悔的余地,甚至连犹豫都不应该存在。深深的出了口气,对着玉兰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任宜杭眼里起了笑,然而几乎就在同时,他右手轻轻一扬,那还没来的急说出半个字的玉兰便直直的往旁边倒了下去,在他的眉心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深红。
冰兰一个箭步,扶住了他的身体。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看到玉兰倒在冰兰怀里,任清急急的问。
“小姐放心吧,玉兰他只是晕过去了,他这样吵着这大半个山庄都能听到,小姐哪还能走得了啊。”冰兰扶着玉兰的身体往旁边挪去,“小姐快走吧,这时候不早了。”
任宜杭看着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夜幕里,回过头来,看着冰兰,叹了口气,“你太惯她了,这样她永远长不大。”
冰兰低着头,却止不住嘴里的笑,“公子还说呢,要不存心放他玉兰一条生路,这千真公子出手,他哪还有活路。”
“唉,都是爹生的娘养的,哪个不是自己爹娘的宝贝,这孩子虽然固执了些,但毕竟没什么坏心眼。”任宜杭看了看冰兰怀里的人,叹了口气,“你带他下去吧,我虽然留了他一条命,但他至少也得躺上三个月,峦梦你也不用担心,等他醒了这些事情都会忘记的。”
任峦梦在旁笑了笑,“三舅舅,我倒不是担心这小厮,我担心的是任清那丫头,她这十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呀,连她爹爹闻名武林的独门绝活都不知道,还真让冰兰给骗了过去。”
“她?”任宜杭抬头望天,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吃饭,睡觉,斗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逼我,人家在很努力的更啊更啊更,但是动作慢,还老爱走神,没有办法啊。
偶知道错了,不该学那些大神们不屯文就开始挖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日更还每更n长的,俺忙活了一下午,就这么点,亲们将就看吧,掩面飘走~~~~
番外 吃饭,睡觉,斗爹爹
“清儿,起来了。”任宜杭揉着自个女儿因睡觉而蓬乱的头发。
床上的人没有搭理他。
“清儿,你峦楚哥都来了,快起来。”任宜杭仍然柔声说到。
“哎呀,有峦楚哥陪你玩,你干嘛还来烦我。”任清裹着被子滚到床最里面,试图躲开她老爹的魔爪。
“任清,你要我说多少次,习武之人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鸡鸣而舞,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任大帅哥的火星已经被点燃了。
“我没出息碍着你什么事了?”任清索性将头都蒙到被子里面去了。
“你……,好,你不起来是吧,那今天你也别吃饭了。”任大帅哥一甩袖子,起身出门。
床上的人仍然稳如泰山,很怀疑她老爹最后一句她有没有听到。
“对了,顺便告诉你任清,别去你姑夫那里蹭饭了,姐夫他昨天已经答应我不再招待你了,任三小姐。”任宜杭站在门口诡异的笑了笑。
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跟她老爹斗是件长期而艰苦的任务,就这么点小刺激都承受不了的话,她任清就算白活了那多出来的二十年了。
任宜杭清楚自个女儿最上心的两件事便是吃饭睡觉,既然她为了睡觉不愿意起床晨练,那就只能在她的另一件事情上下功夫了。
但是任清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家院子里的饭吃不到,不等于外面的饭也吃不到,每天她都以庶女的身份去给自个姑夫请安,然后顺便在姑夫那蹭上两顿饭,日子照样过的滋润的很。
可如今,那个如同后爹一样的亲爹居然断了自己后路,只不过怕啥,后路千万条,就不信她老爹能全给断了。
月桂山庄的小厮住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粉嘟嘟的三岁小女孩,大家都知道她就是最近山庄里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庶出的三小姐。
“这位红衣哥哥,你的脸型长得好漂亮哦,标准的鹅蛋脸呢,清儿好羡慕的说。”
“这位绿衣哥哥,你上胭脂的时候要从鼻子两侧往颧骨上扫,这样脸看上去会更有层次感。”
“这个绣品好漂亮,针脚整齐得像士兵一样,这位粉衣哥哥,你真是心灵手巧啊。”
……
三日后,山庄突然兴了一条奇怪的规定,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给三小姐任何的食物。
任清趴在躺椅上,头顶上是明晃晃的太阳,看着院子里自个那个狠心的老爹正在手把手的指导峦楚哥的武艺。
本来她也应该在那儿的,但是,人家不愿意怎么办,任大帅哥可以饿她的饭,但是总不能将她提拎到院子里拽着她的手脚要她习武啊。
而且,任大帅哥现在也懒得理她,现在父女两正进入又一个冷战期。
快到中午了,任清拽上中场休息的任峦楚就往外跑,她老爹想端着饭碗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门都没有。
“我说清儿,你就别跟三舅舅倔了,认个错,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任峦楚跟在任清身后劝到。
“峦楚哥,我们今天去抓鱼吧。”任清的性子也倔的不行,看来还真是遗传了她老爹。
晌午刚过,任清挺着圆鼓鼓的肚皮回来了。
任大帅哥刚吃过午饭,冰兰正领着两个小厮在收拾餐桌。
“清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任宜杭一脸j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任清都懒得理他,直接打了个饱嗝昭告这位亲爹,你要饿饭的女儿在外面吃得很饱的。
午觉醒来,天边已经泛起了暮色,任清揉了揉已经憋下去的肚子,看着天色,寻思着自家爹爹现在应该在吃晚饭了。
虽然天天出去混也能吃饱,而且还能吃到很多美味,比如今天中午的烤鱼,但是也总有玩腻的时候,必须从根本上解决此问题,可是要自己乖乖的去跟爹爹认错然后每日都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功,那她还是宁愿被饿死。
任清低头看看自个的小胳膊小腿,才三岁的孩子,她老爹也还真能狠下心来饿她饭,哪有这样当爹的。想着想着,任清突然灵光一现,盘腿往床上一坐,以比杨白劳更悲惨的调调开始唱起来,“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个宝,投进爹爹的怀抱,幸福忘不来了。……世上只有爹爹好,没爹的孩子像跟草,离开爹爹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一遍唱完,又唱了一遍,歇了口气,任清仔细聆听旁边的动静,等了许久,居然没有啥动静,任清心里还真是挫败啊,看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狠心,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自己被他给生出来,那肯定会认为那是自己的后爹。
看来不下副猛药不行了,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既然你要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任清咬咬牙,继续开唱,“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娘亲的怀抱,幸福忘不来了。……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跟草,离开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修改自《世上只有妈妈好》)
又等了好大一会,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任清抿着嘴躺回床上,大大的松了口气,今晚终于有饭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啊评论,偶伸着脖子要评论!!!
成|人之美与成己之美
夜色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在山间疾驶。
天上没有月亮,车里也没有灯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任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随着马车的颠簸,任清也不管坐在对面的陌生女子,只顾着自己流着口水一下下的点着头,好似又回到了那彻夜硬座的火车上。
猛的一个急刹车,任清的头一下撞到前面的车壁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坐在对面的秦颂不紧不慢的掏出火折子点亮蜡烛,看了看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做委屈状的任清,“瞌睡醒了没?”
任清欲哭无泪,摸着头上的包,委屈的点了点头。
“那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吧。”秦颂说完,居然一口气吹息了蜡烛,坐回了原位。
任清心里不忿,人家刚才可是负伤了耶,再怎么也该慰问慰问吧,即使不安慰人家也该留个灯吧。可是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虽然跟秦颂没有说上两句话,但是任清却有些莫名的不敢惹她。
乖乖的爬下车,心里却还是不爽快,对着秦颂坐着的方向扮了鬼脸,反正天黑她也看不到。
可是天上的神仙可是看到的,一分心,脚下一踩空,传来一声闷响。
“自作孽,不可活。”幽幽的声音从头上漂来。
任清趴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心想车上那女人的八字有够硬的。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趴在地上?”小桂拎着灯笼从前面的马车那跑了过来,正看到任清的完美造型。
“没,没什么。”任清撑着膝盖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前面出什么事情了?”
“木兰,木兰他……”小桂一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完整的语言说下去。
任清跟着小桂走到前面,看到自己的另一个贴身小厮木兰正直直的跪在马车前。
“木兰?你怎么跟来了?”任清看着地上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怎么,难道,他也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这还有完没完呀。
“小姐,请让木兰跟着你吧。”木兰满脸的灰和土,头发凌乱,间或的还能看到几个小树枝,身上穿着的粗布衣服也被划出了几个口子。
“不行。”任清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直接拒绝了。
“小姐,求你了,带着他吧。”噗通,木兰旁边又跪下了一人,正是任峦梦送来的两个护卫之一。
这又是啥剧情?
好像有些狗血耶,任清讪讪的笑了两声,自己刚才好似孔雀了一把。
“你们俩……是啥关系?”任清指着地上的两人问到。
“请小姐赎罪,萧云和我的父母都是山庄的佣人,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在没去三少爷院子之前,我们双方父母就已经定下了我们的亲事。”木兰边说着边开始一个劲的磕头。
“停!”任清看着他有把头磕破的趋势,忙出声制止,想了想又说到,“你想要嫁她?”
被任清这么直白的问,木兰红着脸低着头,轻轻的答了声,“嗯。”
“那你干嘛要跟着我?”话一出口,全场皆倒,大家都在期盼着这位任小姐成|人之美的大吼一声“好”的时候,某人的逻辑好似又出了问题。
“可是,我……”木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自家小姐这么有水平的问话。
“木兰,快上来吧,你家小姐她答应了。”车厢里传来任峦楚虚弱但带笑的声音,“她是说你应该跟着你的未婚妻,而不是跟着她。”
马车重新启动,任清为了躲避那腹黑女人,很无耻的爬上了任宜杭所在的那辆马车,毫无道德的将那两个年轻的男孩丢给了那个同样年轻的女人。
“人家是客人嘛,又这么辛苦来帮我们,当然要让小桂和木兰好好照顾人家了,不然别人还说我们不懂礼数。”任清挠了挠自个的头,讪讪的看着满脸不赞成的任峦楚。
“不管怎么说你都有理。”微弱的烛光打在任峦楚的脸上,显出他的丝丝笑意,盯着任清的脸细细的看着,突然说,“清儿,你头上怎么有个包?”
经任峦楚的提醒,任清才想起自己的光荣负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别说了,刚才就因为木兰的事情,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头就给磕马车上了。”任清边说着,边又卷起了自己的裤管,露出膝盖,“这里也青了,刚才黑灯瞎火的下马车给摔的。”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习武之人,居然因为这些事受伤。”任峦楚忍着笑,支起身子从身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幸亏我走的时候带了些化淤之痛的药膏出来,就知道你会用得着。来,坐过来一点,我给你抹上。”
任清伸手从任峦楚手里接过药膏,“我自己抹就行了,峦楚哥,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又折腾了这么久,赶快歇着吧,别管我,这些伤对我来说都是常客了。”
抹好了药,再抬头看向任峦楚,他已经闭上了眼,安详的睡了过去。
任清轻脚轻手的将药膏放回原处,然后吹熄了车里的灯。
一切又恢复了黑暗与沉寂,只有那车轮磕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所发出的单调的声响。
“清儿,你不必娶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任峦楚含着苦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峦楚哥,你说的啥话呀,那天我说的话你忘了吗,清儿是自己要娶峦楚哥,不是因为姑姑和我爹逼的,清儿不为难的。”黑暗中,任清寻着任峦楚的方向伸出手,轻轻的覆上了他的手。
“但是清儿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我。”任峦楚从任清的掌中抽离了自己的手,刚才的接触已经使自己心跳不已,他不想因为一时的情迷而乱了自己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
任清深深的吸了口气,无法接他的话,心里已是一阵恼怒。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离开月桂山庄?现在却来说这些话。”
“清儿,别生气。”听着任清话里的怒气,任峦楚一下急了,“我只是怕清儿以后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幸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任清缓了缓自己的口气,“峦楚哥,我现在确实不敢向你保证我的爱情,但是我要说的是,那天我去你房里看到你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只知道那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你好起来,要你跟以前一样健康快乐。我也曾经犹豫过是否要娶你,我是否能给你幸福,我自己跟你在一起是否能得到幸福,但是当我看到你时,我只知道你没有我你不会幸福,而如果那时你因为我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以后即使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幸福。”
任清说着,俯下身去,轻轻搂着任峦楚,“峦楚哥,你知道吗,你对于我来说是除了爹爹外最重要的男人,如果你不幸福,那我也不可能幸福。你别瞎想了,你不要嫁我那你打算怎么办,守在我身边看我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还是回去月桂山庄嫁给别的女人,你真的很傻,这三条路不用想也知道选哪个,以后这话别再说了,好吗?”
任清怀里的身体由僵硬慢慢的软了下来,“清儿,我对于你真的这么重要吗?”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喜悦。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哦。”
“那以后别叫我‘峦楚哥’了,好吗?”
“为啥?”
“我不要做你的哥,”轻微了几声咳嗽之后任峦楚的声音重新响起,“我要做清儿的丈夫。”
“那要叫什么?相公?夫君?我觉得都没有这声‘哥’来得亲切。” 黑暗中的任清笑了笑,收紧了手臂,“叫声‘哥’又不代表什么,我任清既然娶了峦楚哥,那我就会用我这一生的时间来爱我的丈夫,即使我们的婚姻起源于亲情。”
因为任清的这句话,车厢里突然寂静下来,她这句虽不足够郑重却足够认真的话让任峦楚的眼睛有些酸涩,等他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带着丝丝的哽咽,却又难掩笑意。
“清儿,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就知道我的清儿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当然了,我可是任清耶。”才严谨了不到一分钟的某人又开始自我膨胀起来,“捡到宝了是吧,那你就别多想了,安安心心的养病,等我及笄了就赶紧嫁给我,好好的跟我过日子,不然小心我被别人抢去哦。”
“别说了,这种话哪是随便说的,你真是口无遮拦,刚才就把人家木兰给问得脸红了。”某位帅哥现在也脸红得不得了。
任清哪管别人害羞,继续打趣,“再给我生个小p孩,名字都取好了,叫任小新。”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大家对女主这么失望,俺好难过的说。
好吧,下面的文俺会努力的改变女主在亲们心中的形象的,但是绝对不会是那种万能自持冷静到冷血的女主,不喜欢的亲可以悄悄的绕道,但是千万不要让俺知道。
嚣张的少年
次日中午,两辆马车驶进了一个名为穗阳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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