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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女尊)第2部分阅读

      清心(女尊) 作者:rouwenwu

    ,止不住的兴奋,“你见了没,长的怎样,人机灵不,年龄有多大?”

    “怎么,人还没见你就已经上心了?”任峦楚撇着嘴把头别到一旁,“父亲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怎么这样的心思,尽挑些长的好的往你院子里送。”

    “唉呦,我的任公子啊,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哟,妹妹我有了眼福你也不来祝贺我一下,真是的,白白叫了你十年的哥,真是世态炎凉得很哟。”

    “我?祝贺你?做梦吧,算我看走了眼。”在任清的扇风下任峦楚的火越烧越旺,乎的站起身来,再一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任清却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大侠最近一段时间武功飞进,那脾气咋也跟着飞长?难不成他练啥秘籍走火入魔导致更年期提前?

    只不过任清那点心思早给任峦楚说的那两新小厮给引了去,忙乱七八糟的套上衣服,也不顾那乱滴水的头发,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去。

    任清咋咋乎乎的窜进屋,一眼就看到那站在边上的两个年轻男子,还真是像任峦楚说的,长得粉嫩粉嫩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也不错。

    咂咂舌,满心欢喜,顺带着觉得坐在堂上那人也和蔼了几分,笑嘻嘻的打了招呼,“爹爹,我回来了。”

    “嗯。”任宜杭独自喝着茶,头都不带抬一下的,其实他女儿那动静,就算他不是习武之人也老远就听到了。曾经还幻想自己的女儿要是如何的端庄谦和,但这些话他在她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那性子好似从爹胎里带出来的,管和没管没啥区别,最后自个放宽了心,随她自个爱怎么长就怎么长,跟那野草没啥区别。

    任宜杭不理自个女儿,但是他身边已经有人紧张的凑上前去,冰兰从给自个少爷接生起,就看着这个小小姐慢慢长大,那早把她当自个孩子看待了,“唉呦,我的小姐,你咋一身湿透了,像被雨淋了似的。你又去游泳了是不,现在还是初夏,那湖里的水更是凉了几分,你现在下去容易生病不说,要是冻得手脚抽筋什么的,那多危险啊。”

    “没啥,大叔,等会我回房换身衣服就行了。”任清对着冰兰笑了笑,这感觉才像亲爹嘛。而那大叔的称呼,某人觉得棒子戏里面的这个称呼很好玩,本想送给在那儿游哉喝茶的那位的,但是被人家横眉立眼的给瞪了回来,所以只好转移目标送给那跟亲爹似的冰兰。

    “让奴儿伺候小姐更衣吧。”站在一旁那绿衣小厮赶紧走了过来。

    “不用,不用,等会我回去自个换就行。”任清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了,但是仍然不习惯被男子看自己的身体,虽然在这个世界男子伺候女子是很平常的事情,特别是她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身边总有些贴身的小厮。但是从她有反抗能力开始,她就坚持自己沐浴,自己更衣,甚至当她在自个卧室的时候,那些男子都不让随便进的,包括她的亲生老爹。

    “对了,你们有名字没有?”任清对那男子低眉顺眼的自称奴儿很不舒服,感觉像自个进了勾栏院一样。

    “公子说了,让小姐给奴儿赐名。”绿衣小厮福了福身,旁边那蓝衣小厮也跟着过来行了礼。

    “哦,那你叫玉兰吧。”任清指了指那绿衣小厮,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那蓝衣小厮,“你叫木兰吧。我的习惯你们自个去问冰兰大叔,我去换衣服,你们别跟来,别跟来哦。”

    生日宴会

    六月初二,盛夏的天,亮得很早。

    天才蒙蒙亮,那个平常起床直接吃午饭的人一个翻身腾的就坐了起来,这一年她就今天起得这么早。

    为啥,今天是任小姐十四岁的生日。

    穿着让冰兰帮忙做的宽大的睡衣披头散发的冲到卧室门口,连鞋都没有穿。

    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探了个头出去,看到地上那大大的盒子,很满意的迅速将那盒子抱了进来,顺手关好了门。

    这个女霸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行成了她的一条规矩――收生日礼物。

    前一天晚上睡觉前,某女会把一个大盒子放在自个卧室门口,然后她所知会到的那些可怜虫就得在当晚把送她的生日礼物放在盒子里,然后等某女第二天早上来收。她说这样可以给她惊喜。

    一眼便看到那个紫砂壶,这个她都向她老爹明里暗里的讨要过多次了,但是那位帅哥就能稳如泰山的当没听见,甚至愿意送她一千两银票都舍不得这个紫砂壶,当时任清都恨不得用他送的那一千两银票买凶砍人了。而这次,任清算是动了些脑筋,想起来周岁抓阄的时候抓的那个珠玉步摇,某帅哥宝贝的很,说不定就是她那未谋面的老娘送的,所以这次她便死缠烂打的向帅哥要那步摇做礼物,然后意料之中的,帅哥很痛快的把紫砂壶给送来了。

    继续翻,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躺着一把玉骨折扇,假模假样的打开扇了两下,再放回手里颠了颠,应该值不少银子。只不过怎么是大表姐和大表姐夫一块送的呢,夫妻是夫妻,人还是两个人的说。任清小心的收好扇子,心里却琢磨着这个得跟少庄主说清楚,每人一份,不带捆绑的。

    一盒胭脂放在盒子的正中间,看包装就知道是凝颜坊出的,不用看落款也知道是任峦楚任公子送的,自从自己三岁的时候说过喜欢胭脂,他每年都送这个,那颜色还不带重样的,看着自己乐任小帅哥也乐,完全忽视另一中年帅哥喷火的眼神。

    盒子里还有些不值钱但是精美的绣品,这些都是院子里的下人送的。人家也是打工的,哪能像那些主子们这么有钱给小姐送金送银的。在这点上,任清还是很有良心的,每次生日之前她都会将自己需要的那些漂漂衣服啊,腰带啊,荷包啊的给有意无意的罗列出来,然后大家心里就有个数,任清生日的时候也能收到想要的东西。

    一堆花里胡哨的绣品下面,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蝶形的香囊,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说过想要一个香囊了,只不过这个香囊不论从设计,颜色,绣工来说都称的上上品,任清喜欢的紧,赶紧一把抓在手里,寻思着怎么把它带在身上。

    一一看完礼物,任清心满意足,将那些贵重的值不少银子的礼物都仔细收到柜子里,和以前每年收到宝物放一起,这些可是她的私有财产呢。

    然后就是任清今天的第二件乐事,考虑到她今天生日她为大,她老爹特许她今天随意打扮,不管她。

    从大盒子里拣出一件旗袍,这是她在冰兰那儿特定的生日礼物,长了这么十几年,好不容易看着自个身体前凸后翘起来,才有勇气穿上她想了这么十几年的旗袍。

    旗袍穿上很合身,红粉轻罗,隐有暗花,当时在人家衣料店看到这段布料的时候认定了它,只不过当时她就买了那么一点点布,那老板还以为她要做两肚兜呢。旗袍简式,无袖,裙摆及膝,两边的开衩到大腿。任清在铜镜前看了又看,想像着她老爹的臭脸,心情好的很。

    把头发高高的挽起,及腰的长发有些多,全部盘在脑后都感觉有些重心后移头重脚轻了。但是不敢剪啊,这个世界的人极其看重头发,跟命根似的,以前不知道这个风俗的时候自个剪过一次,害得她老爹以为她要出家差点上吊了。

    再在头发上插上姑夫送她的发饰,当时她向她姑夫定这生日礼物的时候,他肯定想歪了,那眼神,就像快看到她的小孩了似的。只不过那上面的娇艳欲滴的闪着亮光的粉红玫瑰,恐怕就是男子也没几个敢往头上带的。

    然后是上妆,对于这个任清可是轻车熟路的,配着今个儿的衣服和头发,任清再次忍痛的抛弃了她想了很久的烟熏妆。

    穿上靠武力强迫工匠师傅做出来的高跟牛皮凉鞋,再在镜子前转了两圈,任清很自恋的觉得自己美艳的很,都十几年了,大家那啥啥啥的眼神她早就习惯了,只要自己看着满心欢喜就行了。

    顺手拿起那个蝶形香囊,但是真不知道要把它系在哪儿,但是又舍不得放下,倒腾了半天,将那香囊连带着后面的绳子给改装成了个有些夸张的手镯,绑在左手腕上,看上去满有创意的,虽然感觉有些脑残。

    等任清再次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大家都在等着她吃中午饭了。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正厅,连那挺着肚子的新表姐夫和才嫁出去没多久的佳兰也都来了,像约定俗成似的,就等着看这一年一度的妖怪秀。

    任宜杭面无表情,假装没看到,都这么多年了,再不习惯也习惯了,他此时也只能庆幸她一年只用过一次生日。

    任林,郭氏,任峦梦这几个熟客除了满眼按捺不住的惊讶,更多的就是抿嘴笑,只是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她爹。

    “你怎么不用我才送你的胭脂?”任峦楚在旁细声的问到,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帅哥,你难道不懂搭配吗,今年那盒胭脂的颜色有些深,和我今个儿的衣服不配。”任清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任峦楚,这位大少爷比她老爹都还难伺候。

    再看看那几个新人,自己亮相已经这么久了,都还嘴型成o型的呆在那里,形象啊,注意形象啊,特别是那几个还没有嫁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眼扫过去,那叫玉兰的新来的小厮脸上还挂着笑,任清扬了扬左手,“这个是你送的吧,很漂亮,我喜欢。”

    十几岁的娃啊,那脸刷的就红到耳根了,忙低下了头,但那嘴还是忍不住的都要笑到后脑勺了。

    月桂山庄的主子们一年至少能聚到一起两次,一次当然就是过年大家守岁的时候,但即使除夕夜任清也能打着哈欠早早的回屋爬到床上去,好似那守岁跟她没关系似的。这另一次就是任清的生日宴,这人比除夕的时候都还齐全,而且也没有过年时的那些繁文缛节的,大家都轻松的很。

    觥筹交错,推杯交盏,大家都快活着,吃着佳兰特地给做的生日蛋糕,喝着任清自制的葡萄酒,一家人的亲情被推到了顶端。

    任清满脸红光,一杯杯的喝着甘美的葡萄酒,在喝酒这事情上她父女俩很难得的能达成一致,特别是在她的生日宴上,任宜杭更不会管她,女儿家本就该豪气冲天的喝酒吃肉。

    个个酒足饭饱,一半的人都微带了醉色,但是大家都还清醒的知道,某女要开始她一年一度的大展歌喉。每年一首歌,从没有听过的,也不带重复的,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任清的保留节目。

    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任清也知趣的很,不愿看着大家多等,遂站起身来,她今天的心情高兴,看着自己一天天的长大,日子悠闲富足,再加上那酒精助兴,任清想了想便清清喉咙开始吼起来了,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我是谁家那小谁

    身强赛过活李逵

    貌俊赛过猛张飞

    赶沾发型亮又黑

    是走南闯过北

    气质出众又拔萃

    长江黄河喝过水

    和鞭炮地雷亲过嘴

    您面容很憔悴

    是满脸的欠人捶

    您是西山挖过煤

    还是东山见过鬼

    这人生苦短累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为了不输大声擂

    为了不服大声吹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

    (花儿乐队《穷开心》)

    相伴

    天上已经挂上了一弯新月,大家慢慢散去,任清今天的酒确实喝的有些过了,被玉兰和木兰扶回房的时候还在那手舞足蹈的穷开心。

    任清一头栽在床上,木兰赶紧扯过薄被给她盖上,虽说现在是盛夏,可这晚上还是挺凉人的。

    任清还在那兴奋着,又喝多了酒,那被子一盖上就觉得热,三下两下的就蹬开了才盖上的被子,她那裙子本来就短,这么一折腾那大半截的大腿都在外面了,然后她还不死心似的毫无意识的将自个的领口给扯得大大的,胸口那片雪白暴露无遗。

    那两小厮本就是懵懂的少年,而且被送到这个小院来他们也知道一些主子的意思,看着自家小姐现在这个样子,两个少年的脸刷的都红了。

    “我们要不要帮小姐把衣服换了?”玉兰看着木兰又将被子盖回去,突然说到,“小姐这半夜里保不准又得蹬被子,她现在穿成这样,会受凉的。”

    “可是,可是大叔特地嘱咐过不让我们伺候小姐更衣的,而且你看我们俩来了这么久了,平日里小姐都不让我们进她这卧房伺候的。”木兰很是为难,自个小姐在这方面比他们这些男子好似还要避讳羞涩几分。

    “但是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给病了,我们俩也没法交代啊?”玉兰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床上又开始蹬被子的任清。

    “可是,大叔交代过……”木兰也皱着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玉兰思索了半晌才又抬起头来,“要不今晚我就守在小姐房里吧,好给小姐盖盖被子什么的,反正我白天的事情也不多,换作明天白天休息就行了,木兰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赶快去休息吧,明天白天还要仰仗你多劳累一些。”

    “这个……”木兰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要是实在抗不住了就唤我替你。”

    清晨,当太阳洒下金光的时候,那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武之人已经结束了早上的功课,任峦楚得了他师父的允许赶紧往那从不早起却号称习武之人的卧房走去。

    手里握着一瓶醒酒药,昨晚她喝得真的不少,即使睡到中午起来也肯定会头痛的。

    轻轻的推开房门,探了半个头进去,敏感的任峦楚立马感觉到屋里奇怪的气息,除了她还有别人。

    一眼望过去,任清在自个床上酣睡着,在床沿上趴着一个小厮,许是累极了,即使有人进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任峦楚心里突的觉得有些憋,自己很清楚她的习惯,而如今这个小厮却猛的有些扎眼。先前爹爹送那两个小厮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爹爹意思,但是碍于身份他什么也不能说,再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心里再难受也得自个咽下去。

    床上的她虽然衣衫凌乱,但是那床边的小厮却穿得整整齐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药,却有些无奈的笑话自己,这个小厮只不过是留下来照顾醉酒的她而已,自己太紧张了。

    然而那丝笑还没有扬起就僵硬在了嘴边,她的那只手,那只还带着那个蝶形香囊的手,正紧紧的握着为她做香囊的那双手。

    记得昨天她还特地说过,那个香囊她很喜欢。

    昨天,她就只说了那个香囊,而自己送她的胭脂她却说和衣服不搭配。

    啪的一声,手中的药瓶已经掉到了地上。

    他却好似没有任何知觉,呆呆的站在那里。

    心里却已经千回百转,钝钝的痛从心脏最深处传来。原以为她是特别的女子,原以为她现在只是年幼而不知情事,甚至还幻想她有一天会对自己情窦初开。只是,眼前的一切,似都是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其实她只是抓住了他的手,她只是喜欢那个蝶形香囊,也许她只是对这个小厮另眼相看而已。回过头来想想,本就该是如此,她是个女子,有几个通房的小厮正常的很,即使三舅舅那样的脾气都许了这两个小厮进院子里来,一切只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事实本就如此。

    “楚少爷?”玉兰被惊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正对上任峦楚灰黑的脸。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玉兰回过神来,赶紧试图挣脱任清的手。

    任清没有醒,只是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两声,手却握得更紧了。

    被任清这么一折腾,玉兰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然而心里却止不住的欢喜,扬起脸,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呆立在一旁的任峦楚。

    “好好伺候好小姐吧。”任峦楚很有风度的说完,一转身出了门。

    “大家中午好!”任清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空旷的卧室心情舒畅的喊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个身上的味,一皱眉,随手将头发挽在脑后,穿了双木拖便要出门。

    “小姐醒了?”守在外间的木兰立马迎了上来。

    “嗯,赶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要去游泳,顺便洗澡,现在一身的酒味和汗味,我要受不了了。”任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个催命的一样。

    在水里畅快的游了快一个小时,任清才觉得那骨头肌肉的缓过了劲,湖水清甜的香味漫上了皮肤,洗去了昨日的汗渍尘埃。

    一个翻身,余光扫到岸上的一抹身影,脚踩了两下水,头从水里冒了出来。

    “玉兰,你怎么来了?木兰不是说你在休息吗?”任清边说着边用手抹开了脸上的水。

    “木兰说小姐过来的时候没有带袍子,让我给你送过来。”清秀的小厮站在岸上对着湖里的人大声喊着。

    任清笑了笑,复又将头埋入水里,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接过玉兰递过来的棉袍随手裹在身上,顺势坐在了旁边那块大石上。

    “听木兰说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

    “这是我们做下人应该做的。”玉兰的话里有几分局促,在这深山幽谷中,只有他跟她两人,心里却又有些止不住的快活,不舍的望着她那悠闲的背影,“只是请小姐不要怪罪玉兰私自留在小姐卧房里。”

    “哈?怎么会怪你了,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的。”任清边说着边顺着石头躺了上去,透过密林望向蓝天和那洒下的点点阳光。

    “出来吧,还犹抱大树半遮面呢,也不怕那树上的虫掉你身上。”就在玉兰以为任清都快睡着的时候,任清突然对着一旁的树林喊了起来。

    “楚少爷!”看着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影,玉兰心里莫名的一惊,失声喊了出来。

    “唉,我说啊,你现在怎么这么个德行了,来都来了,还躲躲藏藏的,你难道还比我更见不得人?”任清在大石上滚了半圈,抬起头望向任峦楚。

    “你怎么见不得人了?”任清的话让任峦楚心头一痛,忙辩解到,然而他却完全忘了眼前这人对自己的身份一点顾虑都没有。

    “这大中午的你不睡午觉跑这来干嘛,难道你想通了想跟我学游泳?”任清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扯开了别的话题。

    “谁说要跟你学游泳了?”任峦楚有些慌乱,“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哪知道你也在这里。”

    “哦,伤心啦,伤心啦,任清伤心啦,任清被忽视啦……”任清看着任峦楚的窘样,突然心情大好,开始满地打滚耍混起来。

    “玉兰,你先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任峦楚心里本就不怎么痛快,所以懒得搭理任清的浑话。转头看着立在一旁的人很不顺眼,早上那一幕还在脑子里徘徊,心里更生出几分厌恶。

    玉兰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也大概能猜出这位少爷的心思,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也不敢忤逆主子,只能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任清见任峦楚不搭理她,胡乱闹了几下也没了兴趣,在大石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呈大字状的平躺了下来。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小厮呢,看来我爹爹的眼光不错嘛。”任峦楚仍然站在原地,酸酸的说到。

    “对啊,人家生的这么秀气,又懂事,还动不动会脸红,看着真的很可爱的。”

    听了任清的话,任峦楚咬了咬牙,有一丝的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本想向清儿讨来,只不过看来清儿会舍不得的。”

    “唉呦,唉呦,峦楚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任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其实啊,说实话,峦楚哥你不用看别人啦,你本就比他长得好看,要是你平时再动不动的脸红一下,做个害羞状什么的,比那玉兰木兰的耐看的多。如果你真想看那貌若天仙娇娇滴滴的小男子啊,自己照照镜子就行了,哪还用得着向我讨小厮去,我还得费力给我那老爹说呢。”

    然而任清这么乱七八糟的一说,任峦楚心里却快活起来,刚才那酸不拉唧的痛痛的感觉一扫而空,嘴角微微跷起,走过去坐在任清旁边,嘴上却仍然不饶人,“少在这奉承我,你不就是舍不得那如花似玉的小厮嘛,你们这些女子就是这德行。”

    逼婚

    “娘,我不答应。”任峦楚一下跪在了任林面前。

    “这不是你答不答应的,我已经跟齐家说好了,你不答应也不得答应。”任林生气的看着地上的儿子。

    已经是十月的天了,天气已经很凉了,而任林书房的大理石地板上就更是凉了几分,然而任峦楚仍然咬着牙跪在那地上,那地上的寒气已经透过他的膝盖慢慢的漫入他的体内,“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嫁过去,那齐家二小姐我都没有见过。”

    “为什么?这有什么为什么,你都十六了,嫁人正常的很啊,难道你还想在这月桂山庄呆一辈子。”

    “怎么不能在家呆一辈子了,三舅舅他现在不也在山庄里吗?”

    “你三舅舅的这事情不是你能说的。”听了任峦楚的话,那一刹那的熟悉的感觉让任林突然觉得气急,手扬在半空,却最终没有落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忍不下这个心,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怎么也这么倔呢,男儿家好好的找个人嫁了就行了,何必要学你三舅舅呢,他年轻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什么没见过人的不嫁,家里给说的也不嫁,非要自己挑,最后挑来挑去的挑到了清儿她母亲,唉,幸亏他还有个清儿,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奶奶和爷爷交代。”

    提到任清,任峦楚身体一僵,然而腰板却挺得更直了,“母亲,峦楚有想嫁的人。”

    听了任峦楚的话,任林身体猛的不稳,好似那久远的回忆又涌了出来,忙伸手扶住书桌才稳住了身子,转过身,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儿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嫁谁?”

    看着母亲如此凝重的眼神,任峦楚心里也有一丝心慌,却又鼓起了勇气,“母亲,峦楚想嫁的人就是表妹任清。”

    “不行!”任林没做任何犹豫便猛的吼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我跟清儿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心里只装得下她。而且舅舅也在山庄上,以后更方便我跟清儿照顾。”任峦楚被他母亲这么一反对,也顾不得男儿家的矜持了。

    任林死死的盯着任峦楚,眼神决绝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突然转念间又想起什么,“楚儿,你跟娘说实话,你跟她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对于任林的话任峦楚起先有一丝迷茫,但毕竟是十六岁快出嫁的年龄,也略懂得一些男女之事,稍微迟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脸猛的就红了,恨恨的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鲜红的守宫砂,“母亲,清儿不是那样的人。”

    任林深深的松了口气,只不过被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跟着也缓了下来,“楚儿,不说别的,你对她的心思她知道吗,她对你又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吗,你这样苦苦的去守着她,还不如找个稳重值得托付的人。那齐家的二小姐为娘是见过的,也多方打听过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稳重,待人也谦和,知书达礼的,你跟了她总比跟了那没个稳心的丫头强。所以,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吧,只要你娘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嫁她。”

    任峦楚跪在地上死死的闭着眼,可那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娘,峦楚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的心都系在了她身上,我今生只嫁她,除了她,我谁也不嫁。”

    “你,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就她那性子,指不定以后会闯出什么祸来,先不说别的,就她屋里那玉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三舅舅看着,现在都不知道她跟他会怎样了,你要是真嫁给她,就这份闲气,你受得过来吗?”任林有些气急的看着任峦楚,这任家咋就老爱出这么认死理的人了。

    “娘,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现在只是还小,还不懂事,她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女子。”任峦楚也急了,然而那争辩的声音自己听来都有些不确定。

    “她还小?她还有不到一年就及笄了,难道现在还不懂事?楚儿,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那德行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楚儿,别说了,没用的,为娘只要活着,就绝对不会答应你嫁给那丫头的。”

    “为什么,娘,你怎么会如此武断,你难道要置你儿子一辈子的幸福不顾?”

    任林看着那几尽崩溃的任峦楚,虽心里不忍,却还是道出实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他的念想,叹了口气,“你三舅舅和你清表妹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懂的,不要怪娘狠心,你三舅舅带着清儿在这月桂山庄闭门不出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避外世,你作为武林盟主的儿子是绝对不能嫁给清儿的,这不光是因为你三舅舅和清儿他们,娘这也是为了你好。”

    “避世?是避清儿的母亲吧。”任峦楚也不是傻子,任林的话总让他有一丝不安,“清儿她母亲到底是谁?”

    一提到这个话题,任林的脸又一下冷了下去,“这个你不必知道,连任清她自己都不知道。你也别多想了,这么亲事就这么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任清那边,你就不要再想了。”

    任林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留下任峦楚呆呆的跪在那儿,泪留满面。

    探病

    任清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她的任小帅哥了,说实话,天天见时就老爱寻思着怎么的惹他跟自己掐架,这两三天不见却又有些想他,总觉得没这个人在身边,想欺负人都空荡荡的。

    听大叔说他病了,任清觉得有些奇怪,这习武之人身体都是最好的,他虽然最近脾气有些怪,但是身体没瞅出啥问题啊,记得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只不过想归想,任清还是很道德的给自己套上了衣服,再怎么说也是一块长大的,人家病了最好还是拎点啥东西去慰问慰问。

    任清如今是顶着任林庶出三女儿的身份在月桂山庄游荡,自从任峦楚拜了任宜杭为师,任林为了避免那些有心人看出什么来,便宣布那小院住着的是自己的侧室,而任清就是她的小女儿。

    虽然这个事情严重的打击了那些仰慕任林的少男淑女们,但是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大家这么多年也看着的,任林很少去那小院,过夜那更是没有,所以最后大家也就认为这对父女只不过是任林她年轻时一时冲动留下的一个小尾巴而已。

    好在住在那小院的人也不张扬,几乎都没有露过面,久了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事情,只是他那女儿时不时的出来流窜一下,提醒大伙还有这么几个人来着。

    “峦楚哥,峦楚哥,我来看你了。”任清那咋乎劲全山庄的人都是影响深刻的,任峦楚房里的小厮老远就听到这声音,赶紧迎了出去。虽说是个庶出的小姐,但是这些下人也是看得清楚的很,这山庄的主子们都把她当个宝一样哄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是不敢怠慢。

    “小桂子啊,听说我哥病了,他好些没?”看着任峦楚的贴身小厮小桂远远的迎了过来,任清高声的问道。这小桂子的名字不用想也是出自任清之手,人家本来叫小桂的,她很不道德的死活要在人家名字后面加个“子”字,她说这样叫着才顺口。

    “三小姐好。”小桂行了礼,忙引着任清往任峦楚的卧房走去,面色却有些沉重,“少爷他,他不太好。”

    “哦,没什么的,放心吧,他那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不会有事的。”任清仍然神采飞舞,真看不出来她是来探病的。

    “小桂子,今年的桂花你都采好了吧,去给我熬碗桂花粥吧,每年我都眼巴巴的想着那香甜浓郁的味道。”某人果然不是来探病的。

    小桂有些为难,但是看着任清那期盼得不行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下去了。

    踏进任峦楚的卧房,一阵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床上那人正微闭着眼躺在那里。

    虽然任清和任峦楚一块长大,但是他的卧室她来得很少,她老爹平时都爱将她拘在自个的小院里,而且她老爹也教导过她不要随便进男子的卧室。

    已经记不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反正现在任清溜着眼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完全忽视床上的病人。

    “你来了?”任峦楚等了半天,也不见她的眼神落在自个身上,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声。

    “嗯。”某人的眼神还是没落过去。

    “你来干什么?”看着那眼神乱窜的女子,任峦楚突然觉得心里憋得发慌,自己如此倾心的对她,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回应都没有,就算是现在来看自己,那心思也不知道转到哪去了,难道真如自己母亲所说,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啊。”察觉到任峦楚话中的火气,任清总算是老实了,也不避讳什么男女大防,直直的走到任峦楚的床边坐下,然而当看到任峦楚时任清心里一惊,怎么就两天没见,他就成这个样子了。

    任峦楚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眼窝深陷,眼底灰黑,脸色苍白的吓人,那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泛着丝丝惨白,人整个的瘦了一大圈。

    “峦楚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有没有找大夫看过,你到底怎么了。”任清从没见过任峦楚这个样子,心里猛的就急了起来。

    看着任清的样子,任峦楚心里却要舒服一些了,却又不忍心看着她那快哭出来的样子,忙抬起手拽着任清的衣襟,“清儿别急,大夫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然而任峦楚却又突然想起他母亲的话来,眼神复又暗淡下去,犹豫了一下,终是无法将那话说出口,只能淡淡的开口说到,“清儿,我要成亲了。”

    “什么?”任清一下跳了起来,刚刚才略带伤心的眼神此时又闪亮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等会哈,等会哦。”

    任清说完,人已经窜了出去,往自家小院奔去。

    然而任峦楚如今躺在床上却是没由头的一阵心慌,告诉她自己要成亲,就是想看她的反应,但是她这到底算什么反应,她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某女又折了回来,一手抱着个半人高的长相奇怪的人偶,一手拿着个精美的红木梳妆盒。

    “峦楚哥,这个送给你,妹妹我还没有成年,没有钱给你买贵重的贺礼,这套发簪是我最喜欢的,送给你做你的新婚礼物。”任清边说着,边将那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那天她生日的时候带过的那套粉红玫瑰发簪。

    “你知道吗,这个花叫玫瑰,是代表爱情的,结婚的时候带最好不过了,虽然你们都说这个太妖艳了一点,但是我觉得刚刚好,新郎吗,本就应该打扮漂亮点。”

    任清叽里呱啦的说着,完全忽略了任峦楚那惨白的脸。

    心里一阵苦笑,原来,确实如母亲说的那样,自己在自作多情,她对自己,没有半分男女之爱,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个哥哥。

    “峦楚哥,你看这个人偶可爱不,它叫hello kitty,前两天玉兰才做好的,这是送给你以后小宝宝的。”任清呼啦的将那个大大的人偶给推到了任峦楚面前。

    任清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任峦楚只觉得天昏地暗,喉咙一股腥甜涌上,却生生的忍住,咬着牙,轻声的说到,“谢谢,谢谢表妹。”

    “不用,不用。”任清还在那欢喜的直摆手,抬头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不大好,察觉到自己似乎太吵了,忙将人偶塞在他身边,站起身来,“峦楚哥,你要是身体难受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赶快把病养好,你总不能抱着药罐子嫁人吧。”

    任峦楚咬着牙直直的躺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任峦楚才又睁开了眼,然而那一如眼的便是床头那硕大的雪白的人偶。

    泪,无声的划过,已经不知道她是真的无情,还是太小不懂人事,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其实本就不重要,母亲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自己却很清楚,为了她自己不能嫁给她。但是,即使摆在眼前的是决绝无望的结局,也希望在她心里,自己不只是个哥哥,也希望在她心里,能留下一个角落给自己,但不是以妹妹的身份。可是,如今,那闪着耀眼光芒的玫瑰,那可爱的雪白人偶,是她送来的新婚礼物,无法再自欺欺人,她对自己很好,但是她心里装着的自己是她的哥哥。

    猛的咳嗽起来,终是忍不住,一口血红喷洒到那人偶雪白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一更受不了了,累死了,从明天开始两天一更,或者三天一更,要是我连着四天都没有露脸那基本上说明我被文给卡死了。

    劝娶

    任宜杭此时无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杯子,那杯中的茶早就凉了。

    从自个姐姐那里知道侄儿生病的原因,任宜杭总觉得有些无法置信。侄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优秀自己是一清二楚,自个女儿是啥水准自己也知道,他聪明剔透的人怎么就会看上她这么个满脑袋浆糊的家伙呢,而且还为了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即使如此,还傻傻的不肯开口,而另一个又是个十足的呆子,也许他们俩相处的细节外人不知道,但是身处其境的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心里忐忑不安,看着他天天这样耗下去,任宜杭终是忍不住了,要是自个侄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怎么有脸面对照顾自己父女俩这么多年的姐姐和姐夫呢,更何况姐姐现在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和任清。真的该做些什么了,不管姐姐是否反对,不能再让姐姐因为自己而失去她唯一的儿子。

    “清儿,峦楚他病得很重。”任宜杭毕竟是个男子,在这事情上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任清今一大早就被她老爹给挖到这坐着,看着他转茶杯敲桌子,无聊啊无聊,终于在她要睡着的时候上头那位大人开口说话了。

    “嗯,知道,可我又不是大夫。”任清伸了个懒腰。说实话,任峦楚的病她还是挺担心的,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儿瞎操心任何用都没有。

    自个女儿实话实说,任宜杭一时还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

    “清儿,你对峦楚到底是什么心思?”任宜杭拿捏了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来。

    “心思?啥心思?要啥心思啊。”任清有些迷糊,“他是我哥,我能对他有啥心思。”

    “他只是你表哥。”任宜杭纠正她的称谓,这点很重要。

    “表哥还不是哥。”任清伸长脖子辩解到,心里又猛的一下感觉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