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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第53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儿子,那明明是你额娘给阿玛的,你是儿子怎么能这么不孝顺你阿玛。”

    “阿玛,儿子分一半儿给你。”

    “儿子,是阿玛把自己的分一半儿给你!”

    “阿玛,你真幼稚。”

    “儿子,你真不可爱。”

    …… ……

    “阿玛,你的吃完了,不能抢我的。”

    “儿子,你肚子小,吃不完,阿玛帮你吃点儿。”

    “阿玛,我现在吃不完,留着一会儿再吃。”

    “儿子,东西要新鲜的时候才好吃。”

    “阿玛,额娘做的,就算不新鲜,也好吃。”

    “儿子,你额娘不在,阿玛要负责监督你吃新鲜食物,以免吃坏身子。”

    “阿玛,你是自己嘴馋吧?”

    “儿子,阿玛是大人,怎么会嘴馋。”

    …… ……

    “阿玛,你在吃什么?啊——那是额娘给我装的干果!”

    “儿子,你额娘说了这是给你装的?你额娘没说,就是给咱父子俩一起吃的。”

    “阿玛,你平日明明不吃的。”

    “儿子,你额娘没在身边儿,阿玛只能吃点儿她准备的东西了。”

    “阿玛,儿子也想额娘了。”

    “儿子,没事,有阿玛在你身边呢。”

    “阿玛,虽然你在身边儿,可你总欺负儿子。”

    “儿子,阿玛没有欺负你。”

    “阿玛,你欺负了,儿子回去后要告诉额娘!”

    “嘿,儿子,儿子,咱是男子汉不?咱是男子汉就不能找额娘告状。”

    “哼,儿子当然是男子汉。”

    “是吗?儿子你肯定是男子汉?你明明||乳|臭未干,胎毛未褪!”

    “阿玛,你别瞧不起人,儿子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儿子现在都不跟额娘一起睡了。”

    “好吧,男子汉的问题要自己解决,不能找额娘撑腰知道不?你看阿玛就不找别人撑腰。”

    弘普鄙夷地看阿玛一眼,那是因为阿玛自己没额娘,继玛嬷也不给阿玛撑腰;不过,额娘说了,这话不能说出口,说了,阿玛会伤心。算了,自己是孝顺儿子,就不跟阿玛一般见识了。

    弘普看看空了许多的食袋,唉,本来够他吃半个月的,结果被阿玛吃掉了一半儿。

    “周嬷嬷,你帮我把这个袋子放好,别让阿玛找着了。”

    176母爱

    “额娘,我头痛。”

    “好,额娘给你揉揉。”

    “嗯,额娘,躺在你怀里,真舒服。”

    “你这孩子,自己都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额娘,人家才十八岁。”

    “是,我的宝贝儿还没长大,还是额娘怀里的小娃娃!”

    “嗯,额娘,我觉得自己最近忘了好些东西。”

    “很重要吗?”

    “嗯。”那些前世帮助过自己的人,那个借自己卷子抄的师兄长啥样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身影;那个笨拙得总帮倒忙但却一片好心的同事……

    “影响你过日子吗?”

    “不影响。”

    “那也就罢了,总会忘掉一些的,难道你还能把所有的事儿都记得一清二楚不成?”

    可是,那些让她感动的事儿,她就想一直记住,那些曾帮助过她的、那些她曾看到的……

    “额娘,你没把容容忘了吧?”惠容很担心地爬到自己额娘怀里。

    瓜尔佳氏乐呵呵地笑,拍拍怀里的女儿:“你看看,连你自己的女儿都笑话你了。”

    “额娘!”玉儿搂着女儿,把头埋到瓜尔佳氏怀里磨蹭。

    “好,额娘不笑话你。我看你呀,这性情越发娇气了,得亏贝勒爷受得了你、还一直宠着你!”

    “额娘,你怎么帮着他说话?我才是你女儿!”

    “知道,知道,额娘把你生出来时,可也生了好些个时辰,能不知道你是从额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过,贝勒爷待你是真不错!”何止不错,到现在,身边一个别的女人没有,整个大清朝,有几个这样的男人?何况,他又那样年轻位高,有能耐又长得好模样……

    “哼,额娘,我也待他不错。”

    “知道,我的宝贝儿从小就是个体贴孝顺的,对家里的人个个都好,现在守着你夫君,必也是对他事事周到的。”

    “哼!”玉儿小下巴一扬,“那是,女儿能做的,可一件儿也没假手他人。”虽然,其中也有她不喜欢别的女人碰她的男人的原因,可不能否认,她做的真是不少。衣食住行,她哪样没替他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平日但凡他的事儿,她都是亲自动手……

    “可是,女儿呀,他待你好,你也要好好惜福才是,怎么还总使小性子?”

    玉儿又软趴趴揉到瓜尔佳氏怀里。有些懊恼地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天就是控制不住,一会儿恼了,一会儿乐了,一会儿找碴啦……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事儿也做了,话也说了,哭也哭了……”

    “我看你呀,是恃宠而骄吧。”

    “额娘,人家哪有?”

    “当然有!别的女人,谁像你似的这样成天被宠着、纵着,怀孕了还霸道地不让夫婿碰别的女人?贝勒爷现在还没腻烦你,你就知足吧你!”

    玉儿噘起嘴儿,不乐意了:“额娘,女儿怀孕也很辛苦呀,他却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那女儿就不给他生孩子了。让他和别人生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性子还越长越小了?这样任性的话也说?”

    “额娘,女儿哪有任性,本来就是,哼,他要觉得女儿不好,女儿就让他自己过去。女儿也不是真离了他就过不了日子!”

    瓜尔佳氏看着怀里赌气的女儿,无奈地叹口气:“你这孩子,如果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你还真不和他过了?”

    “额娘,女儿现在儿子也有了,女儿也有了,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他不把我放在心里,觉得伤了我的心也无妨,那我也就不再在意他了。”

    “唉,当年额娘就担心你遇上这情劫,果不然,你就是想不开!”

    “额娘,女儿什么都能想开,唯独这件事儿不行。女儿不要苟且!”

    瓜尔佳氏看看倔犟的女儿,有些头痛。

    “你当年不是自己说了,就算嫁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也没有关系吗?”

    “是呀,到时,让他守着别的女人过呗,女儿自己过自己的清净日子。反正嫡妻只需要持家侍候好家里长辈就行的。又不是非要守着男人不是?”

    “合着,你当年就打的这个主意呢?”

    “咦,女儿没告诉你吗?”

    瓜尔佳氏气恨地一巴掌拍在女儿屁股上。

    “我只当你是个通透的,原来,你最是个执迷不悟的!”

    “嘿嘿,额娘,女儿在别的事儿上也没有执迷不是。”

    瓜尔佳氏看着傻笑着岂图蒙混过关的女儿恨道,“你还道你比别人要得少不成?这金银钱财易得,权利美色也谋得,可这情却是最不易得的。世间多少女人,一世也未曾得到过真情。”

    又叹口气,瓜尔佳氏道:“所幸当初你嫁的是贝勒爷,他对你一片赤诚,这些年,也一直不曾变心。那时还想着嫁了他,你这日子会过得很辛苦的!”

    玉儿在额娘怀里吐吐舌,“额娘,女儿又不傻,他要是对我不好,我也不能这样不是。”

    “就因为他宠着你,待你好,你倒越发跟他使性子不成?”

    “额娘,女儿这小性子是见谁都使的吗?女儿这是待他真心,才把自己的真性情让他看呢,若他待女儿不真心,女儿还就人前那副温柔娴淑的面容对着他呢。那样,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辈子也走不进女儿心里!”

    “合着,你是个宝,人家还非要呆在你心里才能过日子?”

    “是呀,他现在就这样!”玉儿得意地和额娘显摆。

    瓜尔佳氏看着女儿那得意的小样子,又气又爱又无奈。

    “你既有这个福遇到这样的男人,就该惜福好好过日子,以后却不可再无理取闹了,怎么能额娘一来就把人家扫地出门?”

    “额娘,女儿这也是为他好不是,总不能让皇上觉得他是个离了媳妇儿就过不了日子的男人不是,女儿这可全是为他着想!”

    “不是因为额娘给他行礼了?”

    玉儿有点儿心虚,“没有,额娘,哪有?”

    瓜尔佳氏看看女儿,她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准是不想看自己给雅尔哈齐行礼,这才急急把他送走的。这孩子就这点儿想不通,她自己哪怕对着一个奴才,也和善有礼,屈尊相待,偏不乐意家里人被人看轻一点。

    雅尔哈齐是贝勒,是宗室,是主子,自己一家虽也有爵有高位,可也是奴才不是?奴才给主子行礼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偏她不乐意,觉得做长辈的给自己的夫婿行礼让长辈们受委屈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怪念头,难道自己的儿子纳个家里官事的女儿,以后儿子就受不得官事的磕头?就要对着那个官事毕恭毕敬不成?

    “依额娘看呀,还是贝勒爷把你宠得过了,让你把额娘从小教你的东西都忘了。这礼制规程,是能因一人一事而改的吗?贝勒爷先是宗室,其次才是我的女婿,额娘行礼不委屈,你以后也不可再在这上面与贝勒爷较劲儿!”

    玉儿噘着嘴儿:“知道了!”

    这做丈母娘老丈人的对着女婿又是行礼又是问安的……别人家她看着倒是没什么,可这人换成自己的爹娘,她就是觉得心疼嘛……

    看着女儿委屈的神情,瓜尔佳氏道:“好了,知道你心疼额娘,可额娘也得为你着想不是?不能让贝勒爷认为咱一家子都是顺杆儿爬不知礼数的。他宠着你,偏着你,待你百依百顺,可也不能要求他待你似的待我们呀?

    你是贝勒爷的嫡妻,是他的人,将来即使下葬也是你们葬在一起,咱家虽生养了你,可也只有你是他的家人,他可以宠惯你,可这爱重却不是非要恩及到我们的头上的!伊拉哩家,是你的家人,却只是他的亲戚!”

    “额娘——”

    看着泪汪汪的女儿,瓜尔佳氏又心疼又心暖,女儿这样护着她,她当然很高兴,可她也不能不为女儿着想,一次两次的贝勒爷也就忍了,时间久了,让他认为自己女儿总偏着娘家,他也会心寒的!

    “以后,你不可在贝勒爷面前太维护家人,知道不?你嫁了他,一辈子就是他的人,娘家可以照顾,但,却要排在贝勒爷后面,知道吗?”

    玉儿小嘴儿一翘,哼一声。

    瓜尔佳氏笑嗔道:“要陪着你一辈子的人是贝勒爷,家里的人自有别人疼,你能时时想着家里,额娘是很高兴,可是额娘更愿意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哪怕额娘因此受些委屈也是愿意的,何况,额娘现在并没有受委屈。”

    玉儿眼泪汪汪地喊:“额娘——”

    “好了,好了,额娘知道你心疼额娘,你现在也是做额娘的人了,你想想,你是不是也想着惠容以后过得好?会不会愿意惠容因为你受苦?你心里指定不愿意吧?额娘也是一样的!”

    “额娘——”

    抱着女儿轻轻地拍着,“这男人呀,有时是很孩子气的,他一定要在你心里排在第一位,他才满意,你们现在成亲时间也有几年了,你不要让他等得太久!”

    玉儿噘嘴道:“谁知道他会对女儿好多久,我把他排在第一位了,以后他就该骄横了!”

    瓜尔佳氏笑道:“额娘懒得再说你,这些道理你其实都明白,就是要拧着性子。自己跟自己别劲儿。

    得了,咱说点儿别的,贝勒爷说,你这阵儿总哭,跟额娘说说是怎么啦?”

    玉儿有些扭捏,“额娘,其实没什么啦,……就是,伤春悲秋什么的……”

    啊,太丢脸了——

    瓜尔佳氏看着女儿脸上慢慢爬上的红晕笑出了声儿:“你这人都嫁了,孩子也有了,怎么倒学起那未出阁的小姑娘家了?这落片儿树叶子都伤心半天?”

    玉儿把脸全埋了起来,瓜尔佳氏抱着女儿也不说话了,笑了半天。半晌,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我说玉儿,你这在家里做娇小姐都没出的毛病,这婚后怎么都出来了?”

    玉儿哼哼着不吱声儿。

    “依额娘看呀,你这就是被惯得!”

    “额娘——”

    “听说,你还因为一个村夫村妇的事儿跟贝勒爷使性子?”

    玉儿恼了,这雅尔哈齐到底和额娘说了多少事儿呀?明明就自己收拾东西那阵儿工夫,雅尔哈齐怎么就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女儿、女儿只是物伤其类嘛,这男人无情起来,真可怕!”

    瓜尔佳氏又好笑又好气:“我的傻女儿唉,你怎么把自己和一个村妇比?村妇有你这样的好相貌?村妇有你打小儿学的那么些才干?村妇有个一心支持她的娘家?有你这样丰厚的嫁妆傍身?有你的好运道,连龙凤胎都生了?……”

    看着女儿结舌,瓜尔佳氏好笑道:“再说,贝勒爷是什么人,什么品性?你居然拿一个村夫与他相比,真稀罕他居然没冲你发火!”

    再看看女儿,“再说了,宠妾灭妻的事儿,你当在你身上能发生?别说咱家了,便是皇上也不能让他干出这样的事儿来!那可是乱了纲常!”

    玉儿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明明当时觉得很正常的事儿,怎么经过额娘这么一说,完全是自己庸人自扰似的?

    “我看你呀,纯属日子过得太顺心、没事儿找事儿!闲的!!”

    玉儿被瓜尔佳氏的话打击得像个憋了的皮球,再也鼓不起对抗的勇气了,摇着白旗投降,“额娘,知道了,知道了,女儿不抹眼泪儿了!”

    瓜尔佳氏满意地点头。

    “对了,女儿,你现在不能侍候贝勒爷,是不是该安排个人侍候他?总不能让人说你在孕期还霸着贝勒爷不是?”

    177叛徒

    “弘普,你怎么了?”雅尔哈齐发现从四阿哥那儿回来的儿子情绪不太好。

    弘普抬头看看自己阿玛,想起额娘说过阿玛是自己一边儿的,有事就和他说。

    “阿玛,为什么四堂伯说额娘那样不好,让儿子别跟额娘学?”

    “哦?儿子,你四堂伯说你额娘哪儿不好了?”

    “四堂伯说额娘这么些年都没点儿长进,不知人心险恶,让额娘、儿子和妹妹身陷险地。”

    “哦,是这事儿呀。来,来,来,儿子,阿玛今儿跑了一天,累着了,给阿玛按按脚,阿玛慢慢和你说!”

    “阿玛,你的脚好臭,儿子不给你按。”

    “唉呦,你个臭小子,嫌上阿玛了?你额娘都没嫌弃阿玛。”

    弘普有些不乐意,“那你洗洗脚,儿子才给你按。”

    雅尔哈齐失笑:“你个臭小子啊,人不大,毛病不少,好的没学着,把你额娘这爱洁的毛病学了个全。儿子,你是个大老爷们儿,不能学女人家的这些毛病知道不?”

    “阿玛,儿子要告诉额娘,你嫌她爱洁。”

    “哈,臭小子,又找你额娘告状?儿子啊,阿玛跟你说,这毛病在你额娘身上,就显着可怜可爱,在一个大老粗的爷们儿身上,就是矫情,知道不?唉,矫情的爷们儿,可没人喜欢!”

    弘普想了想:“可是,额娘说了,爱干净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嗯,你额娘这话没错,不过,这也讲个度,你说,你衣服上沾一点儿灰尘怎么就一定要马上换了?再穿穿也行,晚上再换呗,你还偏要马上换,这可不行,你看上次驻防官演武时,那些爷们儿英武吧、雄壮吧?你说,如果他们也跟你似的,衣服上沾一点儿灰都不行,那还成个什么事儿?打仗的时候,还让敌军等着你换了衣服再打?”

    弘普想了想:“阿玛,儿子还没在想明白,先记着,以后慢慢想。”

    雅尔哈齐在小林子的侍候下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听了儿子的话点点头。

    “嗯,这样也成,不过,阿玛说的话你真的记住了?不会明儿就忘了吧?”

    弘普道:“阿玛,儿子记性好着呢,只要自己想记住的,就忘不了。”

    “好吧,阿玛过两天再问你,看你忘了没,可不能说大话!”

    “知道,儿子记着呢。”

    “儿子,阿玛这脚也洗了,来,给阿玛按脚。”

    弘普坐到阿玛脚边,伸出小小的手按了几下,瘪瘪嘴,“阿玛,你这脚太大了,又硬,没额娘的脚按着舒服。”

    雅尔哈齐哈哈大乐:“儿子,阿玛这脚才是爷们儿该长的脚,就你额娘那脚?又小,又软,又薄,又嫩的,阿玛和你说啊,这走路啊,她都走不远。你说,阿玛要长那么一双脚在身上,站得稳不?就阿玛这强壮的……”雅尔哈齐鼓鼓胳膊上的健子肉给儿子看,“……就阿玛这身板儿,长个你额娘的脚,你说,阿玛还怎么走路、跑马、练武?”

    “可是,儿子给你按着真费劲儿,给额娘按着就没这么累。”

    “嘿嘿,儿子,那说明你现在身板儿不壮!你现在这力气,跟挠痒似的。”

    弘普气喘吁吁地看着阿玛又厚又大又硬的大脚,不服气地下死力气按,按到最后,听阿玛还一直说力太小,一生气,使劲儿掐了一下。

    “唉,儿子,阿玛这才感觉到一点儿力道了,别停。”

    弘普听阿玛的,全改成掐了,掐了一阵儿,实在掐不动了……

    “阿玛,儿子手没力气了。”

    雅尔哈齐听儿子说话都有气没力了,决定放他一马。

    “行了,去洗洗手,上来阿玛和你说你四堂伯说的事儿。”

    弘普利索地洗了手爬到阿玛身边儿靠好。

    “儿子啊,你四堂伯这话也对,也不对!”

    “啊?”

    “儿子啊,你不是说你一时弄不明白的就记住,以后慢慢就明白了?那阿玛今儿和你说的,你也先记住,便是一时不明白,以后再慢慢想。”

    看着儿子点头,雅尔哈齐摸摸他的小脑袋:“你额娘呀,打小儿被你郭罗玛法一家子护着,她就没见过多少险恶的事儿,不过,你额娘却学了一身好本事,知道不?”

    “知道,额娘的箭射得好。”

    “嗯,对,你额娘虽然见的险恶少,不过,你额娘却不笨,她知道多学一些东西备着用,她打小儿没学会害人的本事,却学了一身自保的本事,你知道不?”

    弘普摇头。

    “就比如这医术,比如这箭术,还有她异于常人的听力、嗅觉……,这些你都知道吧?”

    “嗯,儿子知道。”

    “嗯,儿子,外人不知道,只当她真是娇宠着长大的,其实,你额娘打小儿就一直在下苦功学。所以,儿子,你也要跟你额娘似的,现在就要下苦功夫了。不过,你学的跟你额娘的可不能一样,你是爷们儿,就得学爷们儿该学的东西。”

    “嗯,儿子知道了。”

    “你汗玛法教你好些,这些你都要认真听说记着,以后指定能用得上。但是,这些咱们男人们学的勾心斗角、玩弄权术、揣摩人心、挖坑设陷……却不用让你额娘也学,知道不?”

    “为什么?”

    “你额娘爱清净,她不喜欢这些东西,这些也不适合她学。反正有阿玛护着,以后,你长大了,也要好好护着你额娘,让她一辈子这样干干净净、开开心心的,你说好不好?”

    弘普严肃地点头:“儿子将来长大了,肯定比阿玛厉害。”

    雅尔哈齐一巴掌拍到儿子身上:“你小子啊,比阿玛厉害?早着呢。”

    弘普被拍得腰都弯了一下,睨一眼阿玛,小鼻子一翘:“额娘说了,弘普最厉害了。”

    雅尔哈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最厉害的明明是阿玛!你现在有阿玛力气大?来个强盗,你打得过?还得阿玛上!”

    弘普有些不乐意地瘪嘴儿道:“好吧,儿子先让让你,等将来儿子长大了,肯定最厉害。”

    “儿子,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的!这得每天下辛苦练!就你现在这样子,儿子,早着呢,早着呢!”

    “儿子明天就开始下场练,将来,一定比阿玛厉害。”

    雅尔哈齐上下一打量,摇头:“儿子,你不行,你肯定吃不了这苦,到时手痛了,脚痛了,你肯定会哭鼻子!”

    弘普急了:“阿玛,你少瞧不起人,儿子肯定不会哭。儿子长大了!”

    “真的?”

    “真的,儿子保证!”

    “儿子,你额娘和你说过,男儿一诺千金,对吧。”

    “嗯,额娘说过。”

    “嗯,行,那明儿咱爷俩儿一起下场练。”

    “好。”

    “好了,儿子,咱接着说你额娘的事儿。”

    “嗯。”

    “那天吧,阿玛听说你们只领了几个人就在陌生的地儿跑,阿玛着急坏了,不过,回去后一想,你额娘也不是乱来的人,她指定觉得能护着你们才会带着你们出去的。对吧。”

    弘普点头:“那当然,而且额娘说了,地方官为了不丢了头上的顶戴,肯定也下死力气地整顿。”

    雅尔哈齐笑道:“你额娘吧,有时还真有那么点儿大智若愚的感觉,对吧。”

    弘普想了想,“儿子见的事儿少,不知道!”

    雅尔哈齐对儿子不懂就说这点儿很满意:“嗯,你额娘把你们就教得不错。当然,如果你别学着太娘们儿气,就更好了。”

    弘普想对着阿玛翻白眼儿,不过,想着自己是个爷们儿,就忍住了。

    雅尔哈齐看着儿子纠结的表情很乐,这个儿子确实聪明,以前玉儿说过,可他还真没太放在心里,这么大的孩子,能聪明到哪儿去?没想到他这个儿子还真不错,这脑子,至少能顶个七八岁的孩子吧!嘿嘿,真不愧是他的种!

    “不过,你们那天那样轻车简从的就出门儿,还是不对!你额娘虽有一身本事,可她心却不硬,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她可未必下得了手。”

    “下手?儿子不懂你的话,阿玛。”

    “哼,儿子,这么着说吧,如果围上来一群强盗,如果没威胁到你们,你额娘的箭根本就不会出弦,可是,这一点儿就坏了,这时候,抢的就是个先机,这事儿呀,最快的法子,就是先下手为强。射倒几个领头的再说。”

    弘普听着阿玛强硬冷酷的声音打了个哆嗦,第一次强烈感觉到阿玛与额娘的不同之处。不过,他发现,他更喜欢阿玛这样的……

    雅尔哈齐自然看到了弘普的反应:“儿子,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额娘可以心软,因为有咱们护着她,可咱们却不能心软,咱们男人一心软,最后受到伤害的就是你娇弱的额娘与妹妹。”

    弘普咬着小腮帮子,重重地点头:“儿子知道了!”

    “儿子,你四堂伯说你额娘这么些年就没长进。嘿嘿,这话,也对,也不对。你额娘有句话说得对:‘幸福的女人,就是长不大的女人。’你额娘万事顺心,日子过得没波没折的,她可不就长不大嘛。人呀,只有痛过,才会记住教训,受过伤,才会成长。你额娘这么些年都没变,说明她平日过得顺心,没受伤,没有痛过,这就表明阿玛很厉害,把她保护得很好!”

    雅尔哈齐很得意,当初他娶玉儿的时候,就是想要给她无忧的生活,现在,她可不就一直很快乐吗!

    “那你将来会不会嫌弃额娘长不大?”

    “嘿,儿子,谁跟你说阿玛会嫌弃你额娘?”

    弘普吭哧半天,雅尔哈齐一眯眼:“儿子,阿玛教你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对阿玛坦白点儿?”

    弘普想了想,点头:“嗯,额娘说的。额娘说,你要嫌弃她了,她就领着儿子和妹妹自己过去。”

    雅尔哈齐决定回去要好好收拾收拾媳妇儿,这念头可太不好了,怎么自己一嫌弃她就要自己过呢?怎么不想着让自己不嫌弃她呢?

    “你额娘这种想法可不对,儿子,太不对了!你额娘以后再有这种想法,你可得赶紧告诉阿玛才成,你额娘这纯真虽然招人爱,可这天真到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就不好了。你可不能跟你额娘似的知道不?你得知道,一个家里,还得是爷们儿说了算才成。”

    弘普想了很久,非常久……

    “阿玛,那你得先答应儿子,不能欺负额娘。”

    雅尔哈齐大喜,“当然,阿玛怎么可能舍得欺负你额娘,儿子,咱们可说定了,你额娘再有这些危险的、天真的念头,你可得跟阿玛通风报信,可不能让你额娘伤着自己,知道吧。”

    弘普看着有些喜动颜色的阿玛,有些犹疑,最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年少无知的弘普,就这样,被他的阿玛,拐上了,间谍的,不归路……

    178嫡庶

    三月初四,皇帝回銮的御舟经过宿迁时,雅尔哈齐把在宿迁赖在瓜尔佳氏怀里一个多月的媳妇儿接走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儿不停地从马车里把头伸出来看自己,瓜尔佳氏真是百感交集。这一个多月,母女俩仿佛又回到了女儿未出阁前的日子——如果忽略那个不停蹦哒着显示自己存在的外孙女儿惠容。

    过了三年多,女儿身上少了一些孩童的娇憨,多了一些女人才有的柔软,看着这样的女儿,瓜尔佳氏是又喜又愁。喜的是,雅尔哈齐对女儿是真好。女儿现在还能保有少女的憨态,必然是他护得好,没让女儿受到一点儿伤害;愁的是,女儿还是不愿意给雅尔哈齐安排女人,无论瓜尔佳氏跟她说了多少理!她就是死犟着!伊拉哩家的种,这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瓜尔佳氏最后也没把女儿扭过来。

    算了,由着她吧,她既说会好好护着自己,就相信她吧。她自小那些异于常人之处,应该能让她自保吧?

    谁说女人出嫁就长大了?瓜尔佳氏发现,女儿这性子,越发任性啦!都是女婿自己宠出来……

    雅尔哈齐抱着一个多月没见的女儿亲了好半天,“容容,有没有想阿玛?”

    “想了,额娘天天在郭罗妈妈怀里撒娇,都不理容容,容容可想阿玛了。”

    她额娘要是理她,她就不想自己这个阿玛了?

    “你额娘撒娇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惠容看额娘瞪自己呢,缩到阿玛怀里装小可怜,玉儿对于女儿的装相行为翻了个白眼表示鄙夷。

    “容容,容容就钻到额娘怀里!”

    雅尔哈齐差点儿笑出来。可看着妻子有恼羞成怒的迹象,他明智地咬紧了牙忍着。

    玉儿把弘普拉到自己身前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遍,自然很快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

    “弘普,你这手是怎么啦?”玉儿的声音有些尖锐。

    “额娘,弘普看汗玛法在杭州检阅驻防官的时候,可威风了,儿子就想学射箭。”

    “这手是拉弓留下的伤?”

    弘普看看一边偷偷冲自己使眼色的阿玛,决定说一半儿。

    “额娘,儿子现在能拉开弓了,虽然伤了手,也没关系,儿子是男子汉,不怕流血也不怕流汗。儿子痛了也没哭。”

    玉儿的眼眶发酸发涩,狠狠瞪了雅尔哈齐一眼,想了想,从袖里拿出一瓶伤药,揭开瓶盖,用小指甲轻轻抠了一小点点儿,均匀地抹在儿子的手上。

    雅尔哈齐惊讶地看着儿子手上的伤一点点地愈合,瞪大了眼。

    “媳妇儿,这是啥药,这效果,也太神了!”

    玉儿冲着他皱皱鼻子,“你自己也有,只是稀释了而已!”

    雅尔哈齐觉得媳妇儿太偏心。为什么自己用的就是稀释的,儿子用的就是原装的。

    “媳妇儿——”

    “知道了,你随身带着吧,只是,不要在人前用,要不,以后我就做药了,别的啥也别想干了。”再说,她一直在他身边,就是有伤,也有自己帮他抹药,带着做什么?

    雅尔哈齐得意地冲儿子笑笑,从玉儿手里接过那个比自己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瓶子,宝贝地藏好。

    玉儿问弘普都学到些什么东西,弘普就一一地和额娘说学会了什么什么。一家人聊着别后的事儿上了船。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雅尔哈齐搂着玉儿跟她说一路的见闻。

    “那天我们追上皇上的御驾是在桃源县,那会儿皇上与河道总督张鹏翮在阅视河堤,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也都在,你夫君我把弘普也带过去了。让他长长见识。”

    玉儿动了动身子,躺得更舒服一些,“后来呢?”

    “后来,皇上一路走,一路巡视各地的河堤,有的暂停修筑,让当地官吏考察上奏后再定,有的皇上亲自指定位置试筑挑水坝。过邵伯更楼时,我听他对河道总督张鹏翮道:此地旧日被灾形状,与今山东饥民无异。岂朕今日睹此地安居景象,而忘山东之饥民乎?朕念运粮赈济,事不可缓。乘今日顺风,尔作速回清江浦,料理转运截留漕粮,差官前往山东散赈。至距扬州十五里沙坝桥河道情形,朕自细阅,回銮时,而谕尔知之。”

    玉儿问:“邵伯?更楼?是哪儿?”

    “邵伯在江都,邵伯踞江淮之要冲,扼邵伯湖和苏北运河之咽喉,唐代邵伯出现了通航单闸,宋、明到当今不断改进。如今是六闸,因此,邵伯镇帆樯林立、商贾云集,极是繁荣。三十八年,邵伯更楼决堤,人溺屋沉,南街被水冲塌,当地称之为‘断头街’。次年堵塞决口,开南越河,四十年置铁牛一座镇之。皇上看到如今当地又显太平繁荣之景,很高兴,想起山东的饥民,让张鹏翮去运粮赈济山东。”

    “嗯,说说看到什么好景没有?

    “好景?有!随皇上登了金山江天寺,金山寺有‘万川东注,一岛中立’的奇特地势,山上建筑精巧,布局依山就势,使山与寺融为一体。建筑以曲廊、回檐和石级相连,殿宇栉比,亭台相连,形成楼上有塔、楼外有阁、阁中有亭的‘寺裹山’格局。你不是总念着《白蛇传》?说的就是那里。”

    “哦。”

    雅尔哈齐看她睡意朦胧,轻声道:“在杭州,皇上阅视驻防八旗官,下场亲射二次,皆中。皇子、善射侍卫等各逞本事……”

    看看怀里的睡美人,雅尔哈齐稍调整一下姿式,手一挥,劲风便把烛火吹灭了……

    三月十五,皇帝回到了宫中。

    怀孕四个多月的玉儿,肚子已经和别人五个月差不多了。毕竟是双胎不是。

    回到王府,庄亲王满脸喜色看着夫妻俩道:“继福晋也有喜了!”

    玉儿笑道:“恭喜阿玛哈将有嫡子了!”

    庄亲王看儿媳妇神情无伪,更高兴了。

    “嗯,喜,确实大喜!继福晋还念着你有经验,让你去侍候呢,不过,你现在这身子,可比她还不方便,且不用去了,还是照以前旧例,不用立规矩。平日没事儿了去你额莫克那儿,和她说说怀孕要注意的事儿。她说第一次怀上,害怕!总担心有人要害了这个不易得来的孩子。”

    玉儿一挑眉:“阿玛哈,要说有谁要害额莫克,这个可要谨慎点儿,您多派几个您身边的嬷嬷去守着比较好一些,毕竟是嫡子,怎么慎重都不为过的。最好,额莫克身边时时不要离了您的人,这府里,最靠得住的,还是您身边的老人不是!”

    庄亲王点头:“儿媳说得对,只是,你额莫克说嫌吵,不想要太多人挤在她那儿!”

    玉儿笑道:“这好办嘛,把额莫克身边不懂照顾孕妇的调走,把您身边儿可靠的先给额莫克用着,毕竟,现在什么也比不得嫡子重要,额莫克想来也是明白的!”

    “还有呀,阿玛哈,您是不是应该每天去额莫克那儿坐坐才对?您陪着她,她老人家心情也好不是,心情好了,这孩子呀,就长得好!您看弘普惠容身子骨多壮,那就是儿媳妇十月怀胎时心情无忧无虑才养出他们的好底子的。”

    庄亲王点头,“有理。”

    “阿玛哈,额莫克既然有了身孕,是不是得请一个太医常驻在府里比较好?毕竟她也三十几了,不比儿媳妇年轻,这上了年龄怀孕肯定更辛苦,何况,额莫克还是第一胎呢!最好太医能天天给她诊着脉,这样,万一有个什么不妥当,也能马上发现。阿玛哈,您可要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的才好呢。身边万不可离人的!”

    庄亲王点头,这个儿媳妇,是真正的替自己着想呀!

    玉儿轻抚肚子:“阿玛哈,儿媳妇觉得应该注意的都和您说了,您最好再多问问太医。您看,你都五十多了,好不容易有了嫡子,这是大喜事,太医也不会笑话您问得太繁琐。儿媳觉得吧,您问得越仔细越好。这样,额莫克那儿就能少出错。儿媳妇这也怀上了,要不,都应该侍候额莫克的!”

    庄亲王笑呵呵道:“你这月份可比你额莫克的还大,且照顾好自己,本王当年在你玛法身前儿可说了,你有身子的时候,不用立规矩。以免伤着他的宝贝孙女儿。”

    玉儿想起玛法,甜甜地笑了,“嗯,阿玛哈对儿媳妇很好,儿媳妇很感激阿玛哈这样宽厚慈祥仁爱。”

    庄亲王笑得见牙不见眼,这马上有嫡子了,儿媳妇这儿又有了,庄亲王府子嗣繁茂呀!

    谁还敢说他是无子无嗣的面相!

    看着儿子扶着儿媳、龙凤胎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庄亲王眯了眯眼,本来他还担心自己继室怀孕了,儿子儿媳感到受了威胁会不高兴,没想到,这个儿媳妇还是这样没有一点儿心机。这么些年,庄亲王也看明白了,这个儿媳妇,是真正的良善。庄亲王摸摸脑门,这是好事吧,这样,自己的嫡子就会少受许多阴晦手段的暗害,至于儿子……

    儿子的脸色一点儿没变,是真的不以为意?还是儿子已成长到自己也看不出端倪的地步了?

    又仔细想想儿媳妇的一番话,也确实全为继室考虑的,自己身边的人,别人要收买,可没那么容易。继福晋身边的嬷嬷,庄亲王不太相信!

    太医!不能用莫太医,他跟儿媳妇那边太近了,另找别人吧。

    一家四口,只有玉儿的脸色如常地回了院子。

    龙凤胎精神都不太好。

    “普儿,容容,怎么都没什么精神?”

    玉儿坐在室内,伸开腿脚轻舒口气。

    “额娘,容容总觉得怪怪的。”

    “嗯,儿子也这么觉得。”

    “哦,和额娘阿玛说说,都觉得哪儿怪了?”

    “额娘,玛法没以前对容容好了,容容走的时候也没留容容。”惠容很伤心,玛法不像以前那样疼爱她了。

    雅尔哈齐默不做声把女儿抱到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惠容巴在阿玛怀里,还好,她有阿玛,有额娘,还有哥哥。

    “儿子觉得府里众人的态度都有些奇怪!”

    玉儿叹口气,这两个孩子,都这么敏感!

    “普儿,说说,你觉得他们怎么怪了?”

    弘普想了想,“以前,见着儿子,那些下人个个都恨不能贴上来,今儿回来他们虽然都恭恭敬敬的,却没像以前那样了!”

    玉儿笑道:“没以前殷勤了,对不对!”

    弘普想了想额娘当初给自己念的书,想起来殷勤的意思,肯定地点点头。

    玉儿笑道:“弘普,惠容,额娘知道你们很聪明,比额娘当年这么大的时候还聪明,可是,你们都还小,经的事儿少,不知道,这世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

    上至你们的玛法,下到府里最卑微的太监,为什么府里人的态度全变了?因为,如果庄亲王府只有你阿玛一个子嗣!将来你玛法去了,只要你们汗玛法同意了,承继亲王位的就一定是你阿玛,以前,在府里众人的心里,你阿玛是王府未来的主人。

    可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