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第35部分阅读
清心游 作者:rouwenwu
雅尔哈齐一听这话,头皮紧了紧。
玉儿点点头:“皇上,他可欺负人了,早上一碟子鸭信,明明知道奴才爱吃,偏吃得一根没给剩!皇上,你说他多可恶!”
皇帝哈哈大笑,这孩子,总这么可乐,这哪是两夫妻,这明明两抢食的孩子嘛!
再看看她脸色红润,眼神清澈尤带着些儿稚气,忍不住笑道:“你阿玛听到你吃不上东西,该心疼了!”
玉儿一进乾清宫就看到阿玛在一边儿了,只是不敢放肆,这会见皇帝提起话头,转头冲着阿山笑,甜甜地喊:“阿玛!”
阿山眼眶有些酸涩,昨儿还是自己家的女儿,今儿却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还被苛刻吃食!
雅尔哈齐被阿山一眼看得后背发寒,觉得很冤,他不过逗逗媳妇儿,谁知道被媳妇儿的老爹抓了个现行!
皇帝看着阿山的表情,心里偷乐,转头对玉儿道,“你阿玛今儿陛辞回两江,一会你们父女俩去说说话吧!”
玉儿与阿山一起谢过皇帝。皇帝又跟小夫妻俩闲聊几句,笑呵呵让他们去见见宫里的主位妃子,玉儿与雅尔哈齐和着阿山就辞了出来
刚走出乾清宫,玉儿就拽住了阿山的衣角。阿山看看周围,到底不舍得责备女儿,三人走到一处角落里说话。
“阿玛!”玉儿不舍地牵着阿山的衣角,想着阿玛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眼泪涮涮地就滚了出来,一边的阿山与雅尔哈齐一下都心疼了。
阿山瞪了雅尔哈齐一眼,心里还想着他不给女儿吃鸭舌呢,赶紧哄女儿:“宝贝儿,别哭,这宫里可不敢这样哭!”
玉儿抽咽几下,把眼泪逼了回去,打着嗝儿:“呜,女儿忍,嗝,不住!你这一走,嗝,不知道,嗝,什么时候才,嗝,能再,嗝,见着你!”她当然知道在宫里不能哭,可是,这眼泪自己要往下掉,怎么办?
逼眼泪逼得直抽抽的玉儿把身边的两个男人急坏了,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这是收不住了,脑子里灵光一闪,急中生智,赶紧许诺:“媳妇儿,你别伤心,皇上再南巡时,我去求他带着咱们,到时,你就能见着阿玛了,啊,别哭!”
玉儿一听雅尔哈齐的话,想了想,对呀,皇帝总南巡,自己跟着去就能见着阿玛了!心里有了希望,便不再那样伤心了,一下破涕为笑:“你说的,嗝到时不许,嗝,耍赖!”
雅尔哈齐见有转机,急忙点头:“不耍赖!”
玉儿不伤心了,眼泪也不掉了,只是,一时还打着嗝,阿山见女儿对自己这样孺慕,心里又高兴,又心酸,宝贝女儿嫁人了,以后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回家就能见着了!心酸,酸得不行!五十多的人了,那眼眶也湿了,到底自制力更强,仰着头看会儿天,待眼里的湿意淡了,才回头对玉儿道:“宝贝儿,嫁了人了,跟在家里不一样,若没人心疼你,不给你吃爱吃的,你就遣人去府外买,知道不!可不能委屈着自己了!”
雅尔哈齐脸一苦,岳父泰山老大人这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呀!
玉儿抓着阿山的衣角咯咯乐:“嗯,阿玛,你放心,额娘给了我好些银子,女儿想买啥都有钱!”
118四妃
阿山上下打量穿着贝勒夫人服的女儿,尊贵,华丽,尤带稚气的玉白小脸并不曾被华丽的衣裳压制抢了风采,倒是那身衣裳因一双褶褶凤目中的清澈,带出一种不在尘世的超脱与高贵。
阿山很得意,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最夺目!
“阿玛,你明儿就走吗?”玉儿又想往阿玛怀里靠,可是,看看周围的环境,不免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对,这次回京,一来送你出门,二来两江有些事儿阿玛回京与万岁爷禀报,两江阿玛还得早点回去为皇上守着呀!”阿山看着女儿眼中的不舍笑道。
“额娘也明天一起吗?”那回门连额娘也见不着了?
阿山笑着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脸,旁边雅尔哈齐眨了眨眼,心里喊:那是我媳妇儿!
“她等你回门后再去,不见见你,你额娘怎么放心!”阿山笑叹。
“嗯!”玉儿像小猫一样眯着眼蹭蹭阿玛的手。
阿山看着女儿可人的小样儿,直叹气,要是在家多好,在家还能抱抱宝贝女儿!本要放下的手,因看到旁边雅尔哈齐灼灼的目光,一挑眉,又让女儿蹭了一阵儿才收了回来。
“阿玛,女儿在额娘那儿留了好些好东西,你记得带走!”玉儿也知道这是皇宫,不好太过,便开始想还有什么能为阿玛做的。
阿山笑着点头。
“以后我还让分明给您和额娘带信,你不用担心女儿!女儿会过得很好的!”玉儿当然知道阿玛其实最不放心的是自己。
阿山看看旁边的雅尔哈齐,这两三年,这个毛脚女婿也算成长不少,变得可靠多了,女儿交给他,也算放心。
只是……
看看从小至大捧在手上的女儿,阿山忍不住心酸,只是,他一人怎么能顶自己一家子呢,女儿总会大小受些委屈的!想着不免又瞪了雅尔哈齐一眼。
“嫁了人啦,要好好侍奉公婆夫君!”啊,自己乖乖的女儿居然要去侍候别人啦,阿山的心在滴血。
“嗯!”玉儿点头:“阿玛,你放心吧!女儿不会让家族蒙羞的!”
“要好好照顾自己!”阿山还是没忍住!
“嗯!”玉儿的眼又笑眯了!
“阿玛先走了,你们还得去给几位娘娘请安不是?礼物都带好了?”
玉儿回头看,后面的小太监一直捧着在不远处站着呢。阿山随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
“行了,阿玛走了,你二人且去吧!”
“阿玛慢走!”夫妻二人一起行礼!
阿山点点头,一狠心,转身快步走了!他怕再不走,自己就要在皇宫失态了!
目送着阿玛的身影被重重宫殿掩没,玉儿垂下了嘴角,再怎么自我安慰,可是阿玛远赴两江,自己嫁为人妇,再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了……
雅尔哈齐看看媳妇儿沮丧的神情,哄她:“过几天咱们还回府看你额娘玛法太太呢,有机会了,咱们就去看你阿玛,别想了!”
玉儿深吸几口气,是不能再想了,在皇宫哭丧着一张脸,被人看见可不好!闭目稳稳心绪,修炼心法转了两圈儿,心情平静多了!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闭目调整心情,便安静站在一旁等待。
玉儿睁开眼,对雅尔哈齐笑道:“咱们先去哪宫?”
“先去钟粹宫!”
乾清宫里,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太监。
“这么说,小丫头哭了?”
“是!”
皇帝笑了笑,如果不哭才怪呢!
“阿山呢?”
“阿山大人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天!”
皇帝忍不住笑。这要走了,不多瞧瞧宝贝女儿,却把时间花在看天上?不用说,那个恋女的阿山定是伤心了!想了想,又叹口气,同样是父亲,自己又怎会不明白这个臣子的心情呢!挥挥手,“行了,下去吧!”
太监听令退了下去,留下皇帝在乾清宫想女儿!
钟粹宫的荣妃是皇帝第一个皇子的生母,她共生有五子一女,而其中只有皇子胤祉,皇女固伦荣宪公主长大成|人。
痛失四子的荣妃,眼神淡然,嗓音轻浅,神态宁静,想是看透了宫禁事变,在后宫中过着平逸的生活,稳固自己的地位。
倘若四位皇子尚存,或许对于荣妃的一生会有重大改变。
在延禧宫见着宜妃时,宜妃显然想起了这个眼神清澈的女子,拉着玉儿笑道:“那天万岁爷一高兴,把乐器都赏了你,后来再找顺手的,却寻摸了许久!”
宜妃说起皇帝时,语气亲昵,神情中有着宠妃的自信,四妃中,她是众所周知最得皇帝喜爱的妃子!也难怪那日她那样与皇帝说话,当日同样陪伴皇帝的德妃明显更低调柔婉。
翊坤宫住的是惠妃,她是最早服侍皇帝的嫔妃之一,年龄已经不小了,眼角的鱼尾纹脂粉已遮不住了,不过,气质谈吐却自有一幅大家的风范、妃子的贵气。她拉着玉儿夸了几句,收下了小夫妻备下的礼,又赏了他们一些东西。
玉儿纳闷,惠妃这是第一次见自己吧,态度挺和蔼的,这样儿的娘娘,怎么养出大阿哥那样儿的?记得历史上,大阿哥除了打仗还真没干多少聪明事儿!
雅尔哈齐看看她表情,轻声道:“你阿玛这升总督有快半年了!”
玉儿想了想,明白了,自己阿玛也算重臣了,三个哥哥都在军中,三哥更是年纪轻轻就做了正二品的统领,再加上雅尔哈齐是铁帽子亲王唯一的儿子,这样的身份,不说多让人忌惮,但至少不至于让人轻慢了!若大阿哥早有夺嫡之心,惠妃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平日处事时自然待人亲和!再次叹气,这是个拼爹拼娘拼家世还拼老公的时代啊!
到永和宫时,四阿哥与十三、十四阿哥也在德妃这儿,德妃对玉儿的印象还算不错,笑眯眯拉着玉儿说笑。
一边的十四阿哥看看这个长得与自己额娘一样很是美丽的女子,有些讷闷:“就是你养了一只大雕?”
玉儿笑道:“那雕不是奴才养的,它平日总在外面飞,只是,时不时爱来找奴才玩儿!”
十四阿哥点点头:“这才对嘛,你这么娇滴滴一个女子,怎么能驯鹰呢!”
一般的女子已经很娇气了,可她看着更过,仿佛力气大点儿就会被碰破皮儿似的!这样的女子,那雕又不懂收敛力道,这一碰,不是得化了?
总之,十四是不信这样的女子能驯养桀傲的雄鹰的!
十三阿哥在一边儿笑,谁第一次见到也是不信的,不过,只要见过她与那雕相处,谁都能知道这二者谁更凶猛。
想着以前见那雕被她压在身下拔毛欺负,老老实实收着爪子一动也不敢动,一点儿脾气没有,那哪是雕呀,比鸽子还温驯!
不过再想想那雕面对旁人时的神情,十三阿哥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只性情凶猛、桀骜不驯的雄鹰,而不是圈养的一只长得过大的鸽子!
四阿哥显然也想到她欺负大雕的那些事儿了,嘴角难得地翘了起来,目中也溢出了笑意,让一边的十四阿哥讶异地看了这个亲哥哥好几眼,这个哥哥先前心情不是不太好吗?
从永和宫出来时,那三位也一起出来了,德妃说时间不早了,把他们都赶了出来。
四阿哥看着那着朝服后显得异常相衬的两人,垂眼转动手上的佛珠。
“四爷,你是不是右腿冻着了?”方才在永和宫,德妃居然没发现吗?
四阿哥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身畔的雅尔哈齐,“还好!”
玉儿撇撇嘴儿,逞强!
“四哥,你怎么不早说?”十三阿哥显然比那冻了腿的本人更紧张!
“就是,不舒服,你就早说嘛。”十四是真的不明白?
“无妨!”四阿哥翘起唇角,“不过是睡觉没盖好被子!”
玉儿的灵觉告诉她,四阿哥在撒谎。对于四阿哥,不知是因为自小的情份,还是因为知道他未来勤政操持,她在所有人里总是最先注意到他;对于这样为国为民的人,自前世起,她便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自然对他不免比别人更关注一些;再加上知道他早早就病逝了……
玉儿摇头:“年轻的时候不注意保养,到年老时,你才知道有一个好身子骨是多重要的事儿呢!”
身畔的几人都忍不住笑,四阿哥的目中也溢出了笑意,她还是这样,明明别人比她年长,她却总喜欢用忧心的年长者的口气说话!十来年了,还这样!
四阿哥笑着看看那十来年也未变的玉白肤色,“无甚大事,不过是冻了罢了!”
冻了?现在他腿上的血气还有些凝滞,他难道不是在屋里睡觉,而是在屋外睡不成?
“您回府后,还是用药酒好好搓搓吧,寒气凝在腿里,将来会得风湿的!”玉儿想了想:“至少要让一个壮汉为你搓够两个时辰!”
四阿哥唇角一垂,两个时辰,那腿成什么样了?
玉儿很认真地点头:“你现在腿里已经有寒气了,走路都有点儿僵硬了!这会儿不把寒气搓出来,以后再打理可就晚了!”
十三阿哥不赞同地喊:“四哥!”
四阿哥看看玉儿坚持的眼神,又看看十三弟,无奈地点点头。搓就搓吧!不过就是又热又烫又难受又不能躲罢了……
十三、十四还未成婚,都住在宫里,出宫的便只有四阿哥与雅尔哈齐、玉儿三人。
四阿哥一路沉默不语,听着雅尔哈齐时不时问她可累了,听她软柔甜孺的声音回说不累,转动着佛珠,四阿哥默念着心经,她,嫁人了!
到了停轿之处,看着四阿哥的暖轿,玉儿笑道:“幸好,你还知道乘轿而不是骑马,要不,说不准会从马上掉下来!”
四阿哥对她一如既往的纯稚很是无奈,这都成婚了,怎么还这样?以后在亲王府的日子,不会受什么磨难吧?看看雅尔哈齐,希望他有能力护着她吧!
摇摇头,转身往自己的暖轿走去。
“四爷,你记得回家让人帮你搓啊!”玉儿看他转身,急忙又叮嘱一句。
四阿哥回头看那站得很近的两人,唇角一翘,点点头,钻进了轿内。
玉儿看着四阿哥的暖轿慢慢走远,回身与雅尔哈齐上了自己的轿子,一边摇头:“他明明小时候身体就不好,现在还不注意,将来有他着急的时候。”着急得找些乱七八糟的炼丹术士,结果把命都弄没了!
雅尔哈齐跺脚后低头看着自己掌中媳妇儿玉白的小手,“你待他比别的阿哥更好!”
玉儿点头:“嗯!你知道我四岁就遇到他了,那时他明明手累得不行,也没嫌弃我,后来还送了我一只小玉狗!那贴身带着的,是心爱之物呢!你说,别人待我好,我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他!”
又道:“人常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很有道理呀!你忘了,出塞那年,他可也总护着我呢!”
雅尔哈齐抬起头,看着媳妇儿坦荡的眼神,笑了。
是啊,在她的心里,那可是个多年的故人!
揉捏着媳妇儿的小手,雅尔哈齐心满意足地道:“是呢!也算故人!”
119会亲
回到府里,庄亲王领着小夫妻二人拜了祖宗,又拜公婆,只是……
“继福晋这段时间操持太过,累得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庄亲王有些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玉儿看着庄亲王的神情,再看看雅尔哈齐眯上的双眼,笑道:“继额娘这是太累了!咱们给嫡额娘敬茶吧!”
雅尔哈齐唇角不可自抑地翘了起来,眸中溢出了愉悦的笑意:“阿玛,是呢,嫡额娘虽说已过世多年,但到底抚养过儿子几年,儿子娶媳妇了,按理也该给她老人家敬茶呢!”
庄亲王想了想,点点头。
对着嫡福晋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头,玉儿觉得这样挺好,挺满意!雅尔哈齐的唇角一直翘着,显然也很满意。庄亲王看着发妻的牌位,一时间则陷入了沉思。
“王爷,皇上为贝勒爷嫡妻下的诰册着李公公送来了!”王府长史跪在门外禀报。
庄亲王从沉思中惊醒,这么快?
众人急忙布置场地,等一切妥当,才请了李德全进来。
李德全往场中一站,打开诰册,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次藩服以分荣,笃亲有等;端壶仪而从爵,锡类无殊。允称笄珈,宜颁纶綍。咨尔多罗贝勒雅尔哈齐嫡室伊拉哩氏,德秉温柔,性生淑慎。令仪克建,雍肃之芳型;内助良多,备修齐之雅化。是以封尔为多罗贝勒夫人,锡之诰命。於戏!缔王室之丝萝,尊荣罕正;沽宗室之蘋藻,孝敬为先。处贵无骄,承恩勿替。钦哉。
康熙三十九年十月丙寅”
李德全笑眯眯把手上的诰书递给跪在堂中的伊拉哩氏。
玉儿愣了一下,贝勒夫人不是用纸册吗?怎么是与郡王福晋一样银制饰金!
李德全看着有些愣然的伊拉哩氏,笑眯眯道:“皇上特旨用的!”
玉儿不再多想,接过这对女子无比重要的诰册。
要知道,这种诰命只能封嫡妻,后来续娶的就不能再请封了!如同庄亲王的福晋,政府承认的只有过世的嫡福晋,继福晋是没有诰册的!
送走了李德全一干人等,玉儿把诰册交给绿樱,跟着庄亲王去认亲戚。
庄亲王指着一溜六位女子道“石氏,张氏,周氏,石氏,张氏,周氏,这是阿玛的六位庶福晋,你们且见礼吧!”
对于庶福晋,是不用磕头的,所谓庶福晋,也只是妾罢了!想来因为没有人生下儿子,故而,庄亲王也没为谁请封侧福晋。
玉儿笑着与几人见礼,几人态度看着很是亲近谦和,只是,从她们身上,玉儿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真心,好在,玉儿对此本就不在意,对于这些无关之人,她从来只做到礼节上不出错、无疏漏,这便够了!
昨儿宗室该来的都来过了,今儿却只需见庄亲王这一支的近亲,庄亲王指着一个五十左右气色有些衰败的男子道:“这是你额其克!”
玉儿回忆婚前额娘给她的资料,这就是已革多罗惠郡王博翁果诺?
这个二叔便是庄亲王唯一同母的亲弟弟了。康熙二十三年,因犯陪祀不谨之罪被革去了爵位。二叔的嫡妻已经过世,继妻张佳氏是巡抚张得第之女;另有四妾;比起庄亲王来,二叔生的儿子就多太多了,存活的就有七子。
三叔辅国温僖将军鞥额布已于康熙二十年二十九岁过世。故而,见着的,只有她的遗孀嫡妻萨尔图氏,妾刘氏,晋氏。三叔生了六子,只有第六子荣贵是嫡福晋萨尔图氏所出,故而年纪最小,却是他降等承了他父亲的爵。
与这些近亲一边见礼,一边对照着脑中的资料,好在,她这一世的记忆力不错,见过一遍便都记住了。再说话时便能准确地说出对方的身份,而这一点显然让这些亲戚们很是高兴,昨儿见过的几位堂嫂都在其中,另有几位没见过的,是二叔次子三等侍卫伊泰之妻萨克达氏与三叔六子奉国将军荣贵之妻伊尔根觉罗氏。想是昨日帮着继福晋招待宗室亲贵呢!
对于这些人中,或明或暗、或深或浅的敌意妒意,玉儿只是笑笑了事,当年,如果她没救活雅尔哈齐,想来,将来的庄亲王爵位之争就要在这些人之间展开了。只是,显然现在他们是还没往这上面想。或者也想了……
她这会儿才发现,一屋子男人,除了庄亲王,居然是雅尔哈齐的爵位最高!心底暗叹,也难怪这些女人们的妒意掩也掩不住了!雅尔哈齐可以算是最晚成婚的一个,自己在同辈中年纪是最小的,可因为夫君的原因,却是地位最高的!
玉儿忍不住挑了挑眉,这种情况,有点戏剧性呢!继福晋不出,这一屋子女人就要以自己马首是瞻?
这种感觉……
不坏!
玉儿含着笑与女眷们闲聊,听她们说些家长里短,女眷们又引了各自的孩子来拜见这位母家势强,夫家也位高的伊拉哩氏!玉儿早准备了送孩子的礼物,此时,孩子们拿着窝克给的见面礼乐开了花,这个窝克真大方,这些东西可值好多钱呢!他们年龄大小不一,可这见面礼的好坏却都分得清,何况,其中有一些是自己没有却见别人玩过的!以前只能眼馋,今儿,自己也有了!
而且,每人还另有红包呢!
看着孩子们笑闹,玉儿想起了自己的那群侄儿侄女,满意地点头,自己家的孩子,确实教得好!
午饭时,因继福晋晕了,没有出来用饭,故而玉儿只管侍候庄亲王饮食,按着所学规矩,一步不错。其实,这很简单,就像你学过骑车,你就一辈子也忘不了一样,这些礼仪,你认真学过,就忘不了!等庄亲王吃好了,玉儿才去吃自己的。众亲戚看在眼中,都觉得伊拉哩家会教女儿,这规矩可一点儿错也没出!
用罢午饭,待得这些亲戚们离开,庄亲王领着儿子儿媳到了自己的书房,庶福晋们都各回了自己的房里。她们得重新想想自己的立场,这个伊拉哩氏看着年纪不大,行事却极有章法,继福晋的下马威不但没起到一点作用,反而降低了自己的位份!如果她依礼接了伊拉哩氏的茶,这伊拉哩氏还得给她磕头行礼,可今儿人家不但指出了她续弦的身份,还只给嫡福晋敬了茶,她这个继妻什么也没捞着,而王爷居然也同意了!
最重要的是,雅尔哈齐可是王爷唯一的儿子!又得皇帝看重,将来如果真是他袭了王爷的爵,自己一干人还得靠着他不是?
庄亲王坐在书桌后,看着儿媳妇笑眯眯地从仆人手里接过茶盘,气定神闲地沏茶。忍不住点头。大气、端庄、温善、纯稚、敏捷!皇帝为自己儿子指了个好女子呀!
想着此时不知真晕假晕的继室,庄亲王皱了皱眉,却拿这个小了自己许多的继室没辙,想了想对雅尔哈齐道:“如今继福晋累倒了,府内却无人主持!”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心不在焉地笑道:“阿玛不妨先找太医为继福晋好好看看!这身子可是大事,这不好了可得赶紧治!”
庄亲王无奈地看着儿子:“府内无人主持,你说说,怎么办?”
雅尔哈齐看了庄亲王一眼:“阿玛那么多庶福晋不妨用用!大姐,二姐的生母毕竟也算有功之人,让她们打理一下府务也是使得的!”
庄亲王接过儿媳妇奉的茶,杯中芽、叶纷纷舒展开来,形态极美,轻轻一嗅,茶香漫入肺部,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茶色浓艳,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轻啜一口,醇厚的香味顺喉而下,充溢整个肺腑……闭眼半晌,庄亲王舒服地叹一口气,“好!”
喝了这杯茶,庄亲王对这个儿媳妇不免又高看一分。这样好的泡茶工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
“看你方才先往杯中倒入沸水,而后方放入茶叶?”
玉儿点头笑道:“条索纤细、卷曲、呈螺形,茸毛遍布全身,色泽银绿隐翠,毫风毕露,一看这茶叶,便知道是上好的碧螺春。碧螺春娇嫩,用水冲泡、加盖紧闷都未免太过粗鲁,自当如此,它们才会如酣睡的少女从晨梦中醒来,轻舒腰肢,尽展风华!”
雅尔哈齐看媳妇儿轻笑低诉,他早知道自己娶的女子是个极会享受的,衣食住行,她那一家子什么不给她用最好的呢?惯得她现在稍差一点儿的东西也看不上眼!
想着昨夜她看新房桌上吃食那一眼,嫌弃得那样光明正大啊!一点儿也不加掩饰的!雅尔哈齐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那是自己的媳妇儿呢!
庄亲王看着笑得柔和的儿子,什么时候见他有过这样放松的神情?再转头看看尤如不知世事的孩童一样纯稚的儿媳妇,庄亲王认命地挥挥手:“行了,你们且再松快一个月吧,且让石氏与张氏一起理事吧!若一个月后,继福晋还没好,这个家就要交到你媳妇儿手上了!”
雅尔哈齐嗯了一声!
交?那木都鲁氏怎么舍得!今儿她不过想逼逼自己玛法与玉儿罢了!可惜,玉儿一点儿不在意呀!雅尔哈齐笑眯眯地想,今儿那木都鲁氏的两招可没一招管用呢!前一招被玉儿釜底抽薪,后一招被阿玛自己接了!呵呵……
喝了一盏茶,和儿子第一次心平气和地闲聊了一会儿,庄亲王道:“累了一天了,你们回去吧,今儿晚上就在你们自己房里用饭吧,不用来侍候了!”
“阿玛哈,继福晋那儿,明日媳妇儿会去侍疾的!”
庄亲王见儿媳妇闪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看着自己,抚抚额头,“不需太早,卯时去就行!”
看着儿媳妇的眼睛,总让他有欺负小孩儿的罪恶感呀!再加上早答应阿尔济要照应着她的!
庄亲王看着蹲身应喏的儿媳妇,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看着相偕离去神态亲密的儿子儿媳,庄亲王忽然觉得有点儿寂寞,却又不想去几个妾氏房里,他这会儿,就想着,如果有个孙子抱在怀里,多好呀!那样,心里就不会再有这样孤独的感觉了吧!
那木都鲁氏心里有疙瘩,他岂会不知道,可是,那件事儿也确实不能怪儿媳妇不是,他后来进宫与皇帝亲自确认过了,还被皇帝嘲笑不会看人,居然要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放在自己儿子的身边,让他很是尴尬。末了,皇帝还专与自己说:伊拉哩氏是个纯善的孩子!
皇帝是什么人呀!那是从多少惊涛骇浪中闯出来的,那看人的本事如果差一点儿,估计早在不断的争斗中被掀翻了!这会儿就不是他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了!
120春色
庄亲王府建在北京西四北太平仓,南起太平仓胡同,北至群力胡同(马状元胡同),东起西黄城根北街,西至西四北大街,大门开在太平仓胡同路北,满足了面南背北的王府建筑布局要求,朱红色的王府大门上镶着金黄|色的镘头形门钉,庄重而气派。
“玛法于顺治元年被封为承泽郡王。顺治八年以功晋为亲王。顺治十二年,阿玛袭了亲王,改号为‘庄’。”
从庄亲王的书房内出来后,雅尔哈齐牵着玉儿的手,边走边与她介绍府内布局,“所有王府中,庄亲王府面积之大,列各王府前列。
府中建筑物与其他各亲王府相同,外有宫门五开间,宫门内有东西配殿各五间,银安殿七间,建在月台之上。银安殿后是后殿五间、后寝七间、后罩房九间。王府东路偏北是祠堂。西路为花园,东路为附属院落。
前朝此处是永昌寺。大清入关后,永昌寺改名为太平仓。后来,此处给了玛法,太平仓就成为承泽亲王府!”
玉儿转头看看雅尔哈齐,看他神色平静,毫无自豪之色,不由挑了挑眉:“你应该高兴呀!”
雅尔哈齐捏着掌中的小手,轻声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呢!其实,王府再大,也没有外面的世界大!”
如果,他不曾被皇帝派遣出京,不曾看过大清的壮丽山河,也许,他不会这样冷漠。在大清,作为王爷,未经许可,不许出城四十里。这种生活,不是他所向往的!
玉儿好奇地问:“整个王府有多大?”
雅尔哈齐想了想:“不到八顷!”
玉儿觉得头有点儿晕,八顷?八万平方米?
现代一个普通家庭,住的是一百平方米的房子,八百个家庭平铺在地上,就是庄亲王府?
“好宽的地儿,好奢侈!”如果不曾在寸土寸金的时代呆过,是不会有玉儿现在这样的震撼的!
雅尔哈齐轻笑道:“你陪嫁的地就有三十顷,怎么倒像没见过地似的?”
咦?
玉儿晃晃有些晕的脑袋,“我没见过额娘给我的地呢!所以,还真没太仔细想过!”
雅尔哈齐哑然失笑,她又犯傻了!
“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陪嫁吧?”
玉儿仰着头,“不是有嫁妆单子?反正写在上面呢!我的嫁妆是额娘一手安排的,没让我费心!”
雅尔哈齐忍不住乐,“那你还和你阿玛说你有很多银子?”
玉儿点头:“是呀,你忘了,当年我和哥哥赢了八十万,我带了四十万嫁过来!是有很多银子呀!”
雅尔哈齐愣了愣:“除了嫁妆,你还带走了四十万银子吗?我以为你都留给你家里了!”
玉儿笑道:“我想留来着,额娘不让!说到了王府,万一要用!我想着,反正以后家里要是需要,我再给他们就行,你说呢?”
雅尔哈齐点点头:“虽说你嫁了我后,连人都是我的了,不过,这银子倒是可以给你家!”
玉儿冲他翻个白眼儿:“真的?那把你的俸禄银子全送我家去!你心疼不心疼?”
“你应该说‘娘家’!”雅尔哈齐很在意这一点,“你现在的家在庄亲王府!”
玉儿皱皱鼻子:“亲王府是你阿玛的!”
雅尔哈齐想了想:“爷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玉儿忍不住笑:“好吧,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雅尔哈齐满意地笑了:“至于俸禄银子,你要给你娘家也没关系,只要你把咱们的生活打理好就行!”
玉儿想了想,他的银子,一年二千五百两,相当于现代的七、八十万左右,禄米是二千五百斛,相当于一百五十吨,按照自己以前在家里的花销,根本不太够!哪还能拿回娘家?
不过,再想想,自己这十几年,额娘把好多钱都花在为自己办嫁妆上了,这样,雅尔哈齐的俸禄应该够开销吧?
“你的俸禄不用交给你阿玛吗?”玉儿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自己府里,三个哥哥挣的钱,全上交了!
雅尔哈齐想了想:“阿玛没说,以前没上交!”
“咦?那你钱都放哪儿了?”
“我都扔给阿苏了,贝子的俸禄总共也没领两年!”
雅尔哈齐看看玉儿,又笑道:“以后都归你管了!”
玉儿搭拉下脑袋,自己真的成了管家婆了!而且还不能往外推!女人管家,天津地义,而且,捏住男人的钱袋子,也相当于捆住了他的手脚,这样,他没钱乱花,自然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
雅尔哈齐拉着玉儿的小手,心里美滋滋地乐,一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捆住了,以后想花个钱儿,就得跟媳妇儿讨了,只一径儿想着,自己以后也是有人管着的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冷了饿了,也没人在意……
“不上交,府里的人情往来,都用你阿玛的俸禄?”
雅尔哈齐想了想:“应该是吧!”
“那你的朋友呢?你自己与朋友的人情来往也拿你阿玛的钱吗?”
雅尔哈齐摇头:“我不是有银子?就用自己的!”又想了想,“十岁以后,就从宗人府开始领米领钱,都是王府长史着人给我送过来。”
玉儿又问:“十岁以前呢?”
雅尔哈齐沉默了,拉着玉儿进了新房。
玉儿感觉到他心情沉郁,便不再开口,为他换□上的朝服,服侍他穿上家常的袍子。绿樱早着人送上了温水,玉儿又亲自服侍他净面净手。看着玉儿手脚不停地为自己忙碌,雅尔哈齐心情好了不少,接过玉儿递上的茶盏,他靠在榻上看着媳妇儿卸下朝冠,换下朝服,换上家常的旗袍,看着媳妇儿玲珑的身段儿,也没心思再去想过去的种种,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玉儿被他看得面涌红霞,又拿他没办法,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却不曾想,就这一眼,坏了事儿了……
“喂,现在还是白天呢!”天旋地转后被扑倒在床的玉儿好容易回过神来,赶紧推身上那人。
推了几下,又急忙环视一圈儿,好在几个贴身丫头都下去了……
雅尔哈齐馋了一天,哪会听她的,早七手八脚把她剥成了一只白羊……
“喂——”玉儿被他一口咬住红樱,颤着音喊了一句。
雅尔哈齐手忙着解自己的衣裳,嘴上也没空。
玉儿伸手推推他,雅尔哈齐伸出空了的手把那两只碍事儿的小手按在头顶,笑着看她晕红的小脸。
“不是喂,是爷!”
玉儿被他压在下面羞得不敢看他,雅尔哈齐把头伸到她颈间蹭,“快点儿,叫爷!要不,我可咬了!”
玉儿被他喷出的灼热气息熏得一颤,还未出声,那人已一口咬在了脖子上,惊得她全身一颤。
雅尔哈齐呵呵轻笑,他早发现了,自己媳妇儿脖子特别不经事儿,或者说,她全身没一个地方不敏感的!若非如此,昨儿他也不敢那样放肆。
伸手往下一探,他得意地笑了,果然,已经湿了!
“媳妇儿,你可真招人啊!”
玉儿紧紧地闭着眼不敢看他,感觉到他抬起她的一条腿,把头伸到了下面,她全身一紧,一阵羞耻的热浪漫延了全身。
“你,你别看!”
雅尔哈齐轻笑道:“很好看,雪白里含着粉红,粉红里带着花露,媳妇儿,你可真招人!”
玉儿被他毫不掩饰的言语激得涨红了脸,伸手抓过一旁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盖在了脸上。
呜,她没脸见人了——
他怎么能这么下流——
雅尔哈齐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搔了搔,玉儿一下打了个哆嗦。
“呵呵——”对于媳妇儿的反应,雅尔哈齐满意极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媳妇儿,我还等着呢,你这露没滴下来,爷我可不乐意呢!”
啊,这个流氓——
玉儿抓着脸上的衣服就扔到那言辞下流的男人身上,却一眼看到他火热的目光,吓得又赶紧闭上了眼,昨儿帐子放下来,光线哪像现在这样明亮,这明亮的光线,让她恨得不行!
“你倒是把帐子放下来呀!”
雅尔哈齐一直忙着,这会儿才发现居然没放帐子。
“媳妇儿,要放帐子也成,一会儿你可得依我!”
只要把这羞人的光线挡住了,依就依吧。
“你快放下来!”
雅尔哈齐探身一撩,帐子落了下来,挡住了明亮的光线,却营造出一种更暖昧的气息。
“媳妇儿,今儿,你可得让我尽兴了!”雅尔哈齐沙哑着嗓子,放下了那条雪白粉嫩的腿儿,又将手伸到她的胸前,伏在她耳边轻吟:“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媳妇儿,你这腰这样细,这样软,你说要摆起来,是什么样儿?”
玉儿紧闭着眼,不理他。
雅尔哈齐咬住她玉白的耳垂,含糊道:“我想听你叫爷,快点儿!”
玉儿被他磨得直颤,抖着声儿唤:“爷——”
雅尔哈齐倒吸了口气,就是这个声儿,娇软甜腻,如泣如诉,他一下没忍住,对着那纤细的脖子狠狠啜了一下,喘着气呻吟:“要了老命了!”
“别停!”说完又含住粉红轻舔慢吮,今儿在轿内,他可一点儿没尽兴……
“爷——”玉儿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折磨得颤着声儿轻吟。
“嗯!”雅尔哈齐满意极了,昨儿夜里,她可没这样动情过!吸完一边儿,又换到另一边,雅尔哈齐对于这慢慢由粉变红的过程很是乐在其中,听着媳妇儿变得急促的鼻息,他摆弄得更起劲儿了,总得让媳妇儿也乐了,以后才会让自己由着性子折腾呀!
玉儿闭着眼,那些奇怪的感觉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漫延,她神智有些迷糊地想,昨儿也没这样呀!
雅尔哈齐喘着气又把头探到下面察看,玉白包着的那点儿粉上溢出了点点新露,轻轻一碰,露滴缓缓流溢,他喘着气,凑过去,一种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人垂涎欲滴……
“媳妇儿,怎么这么香?”
“爷——”玉儿惊喊出声,下面突来的湿热让她双手反射地抓紧,
“爷——”她摆动着头,不知道是想摆脱,还是想要更多。
男人在下面哼笑,那娇软的颤音只让他动作更快……
“啊——”听到媳妇儿一声惊呼后,他感到一阵热流激涌而出,忍不住快乐地笑出了声,伸出一根手指,顺着水流的方向轻轻向里探,如同一个好奇的孩童,对于未知的世界充满探索的,描绘形状与大小时,轻轻地按揉,继而轻轻伸了进去,滑腻,泥泞,火热,还伴着一阵阵微小的轻缩,一根手指探到底,他有些遗憾地退了出来,在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