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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之冷宫太子妃第32部分阅读

      清歌之冷宫太子妃 作者:rouwenwu

    ”的表情瞄向他,“就是因为服了好眠的药丸,才不知道她要睡多久啊!你和清儿姐姐商量的时候,有没有说让她在那破地牢待多久?”

    “最多七天。”叶慕爵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是七天咯,清儿姐姐至少要睡七天!”以她小狸跟了清儿姐姐那么久得出的观点来看,清儿姐姐是决不可能提前醒过来,要她面对一室的狼藉,还不如死了干净,“所以,你还是让我把清儿姐姐带回疏影斋去吧,不然,谁来照顾她?”

    “怎么没人照顾她?我不是人吗?”太子殿下不乐意了,照顾一个人而已,还能难如登天不成?更何况她弄成这样也是因为他,于情于理,他都该担起这个责任。

    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吧?听闻这话,距离门口最近的耐和仰着脖子,瞅着外头的天色。

    “你?!”如同吓了一大跳,小狸后退数步,那眼神,是轻蔑,是鄙夷,是……总之,看到这种眼神还能有人雷打不动的淡定,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是死人。

    “我怎么了?”极力保持住修养,叶慕爵憋得满脸通红,月神太子的风度啊,就这么……

    “没什么……你,确定?”伺候清儿姐姐可不是个好差事啊!小狸没想别的,就从最实际的可行性出发,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确定!”叶慕爵的语气铿锵有力,就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不确定的?

    “那……好吧!不过你要记好了,清儿姐姐只会穿白衣,若白衣上稍微绣些花纹,她也可以将就一下,但其他颜色的衣服,她穿在身上会头疼;衣裳的布料一定要是丝绸的,质地一定要上乘,否则,清儿姐姐穿在身上会起疹子,唉,算了,我还是把疏影斋里的衣服拿几件过来好了;食物一定要经过细心料理,色香味俱全,不过这个可以忽略,反正清儿姐姐睡着了也不能吃东西;沐浴的时候一定要放莲花花瓣,喏,这是清儿姐姐提炼的莲花精油,闻不到莲花的味道,她会睡不着……”小狸一口气说下来,不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无视太子殿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补充道,“脏乱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这个你看看疏影斋有多漂亮就知道了,还有其它的……嗯,暂时就这样吧,你,可以做到的吧?”

    危险哦!小狸的表情明摆着这么述说。

    “当然,没,问,题!”叶慕爵的眉宇间笼着一抹僵硬,声音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就好,这样,清儿姐姐就交给你了!”像解决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气,小狸的招牌笑容又回归脸庞,“那你就先伺候清儿姐姐沐浴更衣吧,我回疏影斋拿衣服去了!”

    风风火火的,一眨眼,奔出门的小狸已经没了人影。

    沦为丫鬟的太子殿下整了整领子,一转身,看到的便是身后倒了一片的人群。

    “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热水去?”将别扭与尴尬转化成颐指气使的贵气,男人重重一咳,吓得身后倒地的人立刻站直。

    “那个,主子,那这些太医……”六月飞雪的美景应该是看不到了吧?耐和在心里计量着。

    “滚远一点,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就好!”

    “殿下!”某位应该滚远一点的,为了崇高的医德却不要命地上前了,“请容下官说一句!”

    “哎呀,王太医,六月飞雪不是那么好看的!”耐和忙拉住他往外推去,没看到他们家主子心情正不好嘛?赶死也不是这个赶法啊!

    “殿下,太子妃是没事了,可您的手要是再不治,说不定就要废了呀!”王太医遥遥呐喊。

    他的手?听他这么一说,叶慕爵方才注意起自己的手,昨夜情急之下,他徒手拉开那些烧滚的铁门,此刻掌心的血泡已破,血肉模糊的惨状,他竟是完全都没有察觉!

    “王太医,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为主子包扎去啊!”刚刚还在赶人的耐和这一刻又推推攘攘地把人给拖了进来。

    这主子也真是的,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么?要是清儿小姐醒来,看到主子的手伤成这样,又要忙碌着用药扎针了,就像营救小王爷和雪妍公主那次一样。这两个人啊!

    耐和感慨着,却猛然发现了一件事——如今主子和清儿小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那位欧阳小姐又该怎么办?

    时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比如这七天,对于太子殿下来说,那是既快又慢,既幸福又痛苦,百种滋味,千种感受。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窗缝飘落到床榻上的那一刻,沉睡许久的女子轻颤着睫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瞳孔深处的清晖写意着一室的光彩。

    看了眼顶上的床幔,她一下子便发觉,这张床并非她的那一张,微侧过身看向另一侧,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更是告诉她,这里并非她的卧室——她的卧室里没理由出现这个男人。

    不过,这里氤氲的莲花香气却教她很舒服,也很熟悉。

    不自觉地抬起右手,丝绸的亵衣自她的臂膀滑落,露出其下莹白的玉臂,同时惊醒了好眠的男人——他的左手始终牵着她的右手。

    眨了眨迷蒙的睡眼,他眼下的黑眼圈让她十分疑惑,他是生理错乱了还是怎么的?睡眠质量居然差成这样!

    “你……戴蒙斯是谁?”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此言一出,他诧异,水清浅更诧异。

    “你怎么知道戴蒙斯?”他还入了她的梦不成?

    当然,这是极有可能的,寻梦楼里不缺吃饱了撑的女人。

    “真的有戴蒙斯?”眸色一暗,叶慕爵口气不善地低吼,“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无声无息地睡了七天,偶然间呓语,脱口的总是“戴蒙斯”这三个字,他猜测了许久,最后从她说出那三个字时温柔的嗓音总结出戴蒙斯是一个男人!不然,她的声音干嘛甜甜腻腻像个小女人似的?

    “他,不是东西。”他是神,誉满神界的月神,当然,也许就是他的前世。凭着那一模一样的容颜,她无法说服自己两者之间没有半点联系。

    侧过身来对着他,水清浅心平气和地回答。

    “他不是东西?”听了这个回答,太子殿下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但回想起她那百年难得一闻的温柔嗓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难道她是在敷衍了事?

    “你怎么会对戴蒙斯那么好奇?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地牢的吗?”水清浅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对于戴蒙斯,她的心里有些混乱,更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这个……地牢失火了!”想到这件事,叶慕爵的面色沉重起来,地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火,事后他也让耐和去查过,居然发现不了蛛丝马迹,可见纵火者手段的高明。

    “地牢失火?”百密终有一疏,她撒了毒粉防止“有心人”的叨扰,没想到敌方放了一把火,差点把她烧死在地牢,“是你救我出来的?”不然现在,她怎么会毫发无伤?

    “你是因为我才进的地牢,我救你也是理所应当。”叶慕爵很有绅士风度的说道。

    “说的也是。”水清浅赞同地微微点头,没将他突变的尴尬表情放在眼里,单手下移想要把上他的脉搏,看看他是否中了毒粉,忽然想起他服了噬毒蛊,理应无碍,缩手的同时却触到他凹凸不平的掌心。

    一惊之下,她攸地坐起,摊平他的手掌细细查看。很明显是被烧灼过,虽然已经结痂,但那纵横斑驳的伤痕仍是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受伤之初会是多么的剧痛难耐。

    “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的声音不再平静无波,指尖轻触他的掌心,淡淡的心疼叫某人心花怒放。

    “没办法,本太子自诩武功高强,想试试看自己的忍耐力,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叶慕爵也坐起身子,不甚在意地笑笑。

    “这疤怕是不容易好了,上一回的刀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加上烧伤……算了,我过会儿配些药,你照三餐服用。”轻轻叹了口气,既是因为她弄成如此,她自当尽些心力。

    “能不能换成药膳?”大惊失色的男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好。”水清浅失笑,总是如此,有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偏偏这个样子的他,她就是招架不住。

    “站住,什么人?”

    “侍卫大哥,求求您传个话吧,侧妃娘娘她快不行了,求求您快告诉太子殿下!”

    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床上两人的相视而笑。

    卷三:离歌唱晚 89 大事不妙

    快不行了?拈香的指尖不自觉地一转,水清浅抿唇不语。那一位的时间真是掐得刚刚好,若是那以血换血的解读疗法,现在确实是第二次换血的时间了,不过,她上回采用的是另一种解毒法,而且已经彻底把毒给她解了,她现在怎么可能“快不行了”?

    “清浅……”叶慕爵欲言又止,她才苏醒,身体尚未恢复,现在让她去给慕音看诊,他实在过意不去,可是慕音的病又拖不得,那小丫鬟的声音分明带着哭腔……

    “我换身衣服就过去,既然答应了你要救她,我便不会反悔。何况,我也不想砸了自己神医的招牌。”

    小鬼出动的动静真是越来越明显了!按着别人编排的剧本走,还真是别有一番收获呢!那她倒要看看,这一位还能折腾些什么出来?

    移步揽月阁,刚跨入门槛,腥甜的血腥味呛得她皱起秀气的眉宇,装模作样也该适可而止吧,吐了那么多血还能活,她的生命里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强啊!

    “慕音……”伴随着一声满含担忧的呼唤,叶慕爵疾步入内,扶起靠在病榻边剧咳不止的女人,一边将人揽入怀中,一边轻拍她的后背。

    “爵?”唇角沾染着血迹的女人蓦地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回视轻拥着她的男人,“真,真的是你,我,我以为……咳……”

    又是一阵剧咳,大口的鲜血自她口中涌出,看得叶慕爵心疼不已。

    “清浅,她怎么会这样?”手足无措的男子求救地看样一脸淡然的女子。

    “毒液未清而已,要彻底解开般若水的毒性,需要三次疗毒。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可以进行第二次的疗毒了!”面无表情地上前几步,水清浅单手把上欧阳慕音的脉搏,紊乱的脉象教她的嘴角僵硬片刻,随即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为了把心上人留在身边,这位欧阳小姐还真是不惜血本啊!连自己的身体都舍得伤害!又是一个……蠢女人!

    沉着脸将太子殿下请了出去,水清浅故技重施,燃起墙角的香炉,再一次将欧阳慕音迷晕。

    要不要给她施针呢?在病榻前徘徊许久,她难得地犹疑不定。

    吐了这么多的血,若是不施针补救,以后容易留下贫血的病根。但是……人家自己服了会造成血亏的药物,她作甚多事地施针浪费自己的力气?身体是自己的,如果她觉得这么做值得,那就任由她这么去吧!最多她就开些补血的药,至于那一位要不要服用,就看她自己的了!

    医德那玩意她向来没有,况且,为了这个女人浪费自己的医术,实在是——不值得!

    从清晨一直等到中午,为了遵从剧本的安排,水清浅白白浪费了半天的时光,开门的时候,没有意外的,那个焦急的男人还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叶慕爵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询问病情。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仿若纯白纱幔上飞舞过一只浪漫的粉色蝴蝶。看得太子殿下惊艳的同时,并且疑惑着。

    “你笑什么?”他问得有些呆愣。

    “你……怎么不问我你那心上人的病情?”

    “我相信你的医术,”他的回答极为单纯诚恳,看着她神色僵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把上她的削肩,“我先送你……”回院子,可惜,那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一道优美悦耳的男声先一步传了过来。

    “清浅,你终于醒了!”淡薄中更显惊喜交加的语气,瞬间将两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揽月阁的门口,立着一身白衣,缥缈如仙的男子,腰间一杆碧玉笛,点缀得男子更似来自天外。

    “琴忧!”动人的樱唇溢出他的名字,水清浅如她的名字般淡淡一笑,自叶慕爵身边走出,往着白衣男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手掌自她的肩头错开的一瞬间,高傲的,倔强的,任性的太子殿下忽然间感觉不是滋味,那是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

    经过这些日子,瘟疫的阴影在月城早就失去了影子,满目的繁华看在两人的眼里,却有些粉饰太平的意味——他们心知肚明,战乱依然存在,乱世繁华,始终不过一场踏碎的烟花。

    为了不引起马蚤动,两人刻意挑选僻静的小巷子漫步,这一次出门,算得上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没有别的原因,真真正正的单纯的约会。

    白琴忧轻挽着她的右手,心里却始终沉浮着一种不真实感,仿若这样平静的散步只是一场雾里看花的梦,梦醒时,面临的便是分道扬镳。

    “你有心事?”沉默了许久,水清浅忽然开口,相贴的掌心那若即若离的温度教她有些不明所以。

    “心事?”这算是心事吗?没想到有一天,无忧公子居然也会伤春悲秋?唇畔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白琴忧若有所思,攸地问道,“还记得那一夜,我们在香茹院的屋顶畅谈的话题吗?”

    “那一夜?”她眨了眨美丽的双瞳,脱口道,“你是说,我们约定共饮一杯的那一夜?结果第二日,某人却醉倒在……”点到即止,这才是说话的艺术。

    “清浅,那是我一生的痛,何苦再提及?”想到自己曾经在丞相府的后花园醉得一塌糊涂,白琴忧苦着一张脸,装模作样地抚着心口,惹得水清浅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逗趣的一面,就像那个男人会那么孩子气一样!咦?她怎么想起他来了?

    “你笑了?”白琴忧不敢相信地问出口,那模样活似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

    “人有七情六欲,我当然会笑。难道,你之前都没看到我笑过?”听着他问的这个笨问题,水清浅回答他的同时,银铃般的笑声不减。

    “不是没见过,是没见你……笑得这么开怀过。”白琴忧斟酌着字句,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自己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那是因为……你真的很可笑!”有些俏皮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水清浅松开男子的手,后退数步,等着看他气急败坏的神情。

    只不过,她尚未等到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半途杀出的男人就将这一切给打乱了。

    “属下参见清主!”风尘仆仆的男子几个闪身窜入巷子,在她身前单膝跪地,略带喘息地恭敬称呼。一身黑衣上尚且粘有血迹。

    “风影?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凤凰出了什么事?不然身为十二凤影之一的风影怎么会来月城?

    “清主……”风影直起身子,眼神不经意地瞟向白琴忧,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白琴忧是值得她交心的朋友,既然决定了交心,有些身份,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是!”恭敬的一垂首,风影面色凝重地说道,“摄政王反扑,镜国内乱。”短短九个字,激起的巨浪却不是一点两点。

    难道清涧阁还参与了镜国的政事?几乎是一瞬间,白琴忧立刻便想到了这一点。

    “镜国内乱?”揣摩着这四个字,水清浅蹙起秀眉,忽又看向风影,“你们家主上有什么指示?”

    “主上已经赶回镜国,她说,若是清主在这边的事已经办妥,就尽快赶回镜国。若是这边的事尚未办妥,可以延后归期。”风影如是说着,不过自动省略了自家主上的话尾。

    “那晓主呢?”思索片刻,她启唇又问。

    “晓主日前就回到了镜国,要不是有晓主坐镇,恐怕现在,镜国已经易主。”风影实事求是的报告。

    “那样便好,想必你们家主子也说了,有她和晓主在,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她们也能扭到东边去,所以,随便我这边的事处理到多久,是吧?”

    “清主……英明。”风影嘴角抽搐,讪讪地说出四个字。

    报告完毕,风影扮演着他来无影,去无踪的传声筒角色,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水清浅理了理散在胸前的头发,转身间,对上的便是白琴忧疑惑的双眸。

    “清浅,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风影的主上显然就是凤舞宫宫主,而那位晓主,想必就是晓月庄庄主,想到那两个可怕的人,白琴忧禁不住打个寒颤。

    听话音,她们三人似乎都与镜国相关,可这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自诩智力高人一等却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卷三:离歌唱晚90 突发状况

    “解释?你想知道什么?”淡淡地瞥他一眼,水清浅背转身去,缓步前移。

    “你,还有她们,与镜国究竟有什么关系?”跟上她的步伐,白琴忧很是执着地凝视她。

    “你认为呢?”水清浅不答反问,心里已经开始计量何时是归期了。原本还想好好布局一下怎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现在看来,得快刀斩乱麻了!

    “难道说……”难道说清涧阁,凤舞宫以及晓月山庄就是镜国的暗卫?可她们三人都非池中物,就算镜国凤王再是绝代天骄,也不可能教她们臣服?除非是……除非是……这,这怎么可能?白琴忧的眼神瞬间复杂莫测,凝视她的眼神多了几许掩藏不了的深思。

    “如你所想。”轻轻松松的四个字,她的语气飘渺的似乎没有一丝重量。

    其实,白琴忧要猜到并不难。江湖中人不知晓凤舞宫宫主,清涧阁阁主以及晓月庄庄主之间的关系,更妄想联想到凤王,清后和晓王爷身上,毕竟两者看起来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更何况,世人眼中的神医水无心是不折不扣的男子。

    但是,白琴忧清楚明白的很,加上之前她与风影那席话的铺垫还有她任其猜测的态度,将三者的姓氏名号一比较,答案自现。尽管这个答案令人难以置信。

    “那,你与凤王之间……”既然她是清后,那她与凤王之间的关系不就……可在绝影宫的日子,他真是一点也没有瞧出来这两人是夫妻关系!

    “你觉得呢?事情,往往是不能看表面的。”水清浅亦不点破,在凤凰没有公之她的秘密之前,她是决计不会泄露的,那一位能猜到多少是多少,她所能提供的,只有模棱两可的答案。

    因着这句话,白琴忧没有再问下去。随着寂寞的夏风,两人在小巷中缓步前行。

    不知不觉间,抬眼一瞧,竟到了香茹苑的后门。既然来了,她总该进去一下吧?产业可是她自己的,要是厉严坤忙着谈情说爱把她的产业给弄亏损了,她找谁负责去?诡异,十成十的诡异!这是水清浅步入大堂后唯一的感觉。

    向来高朋满座的香茹苑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客人没有也就罢了,厉严坤不在她也能理解,人家要约会,身为一个有良心的老板,她也不能霸道地干预,可香橼和紫菀跑哪去了?还有那些花娘,丫鬟,小厮呢?这是怎么回事?上演空城计啊?

    “你就是清涧阁阁主?”冰冷邪肆的嗓音忽然自头顶响起,定力如他们二人居然也禁不住瑟缩了一下,抬头的刹那,一种蚀骨的魔魅气息震得两人皆是说不出话来。

    二楼的栏杆处,立着一身墨色长袍的男子,肆意披散的长发只在背后拢成一束,束发的金色缎带直垂到腰际,衬着墨色的长发,恍如暗夜里的启明星。斜飞入鬓的剑眉,深邃狭长的凤目,高挺精致的鼻梁,微抿似笑的薄唇勾勒出一张魅惑冰冷的脸孔……

    清楚的记得一个多月前,曾有一身白衣的男子倚栏而立恍如神人,而眼前的男子却是截然不同的魅惑渗人,若要形容,恐怕只有八个字——暗夜行者,魔界至尊。

    水清浅握紧掌心,强逼自己清醒,对上那双没有温度的魅惑眼眸,沉声问道:

    “阁下是何人?”

    “你不必知道!”魔般的男子张狂得天经地义,宽大的袖摆一抖,一幅画卷自他手中展开,画卷上只有一个女子,舞袖翻飞,巧笑嫣然,回眸的万种风情,似要奢靡一季的繁花,明明只是画上的人物,那难以名状的绝代风华,却真实的仿佛闪现万道霞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堂,“你该认得这画像的女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男子的语气里,难得地携上了一丝温度,虽然很淡很淡却依然霸道,那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阁下的目的是什么?”水清浅不动声色。她藏于密室中的随心小姐的画像居然在他的手上,仅有这一点,便可以看出这黑衣人鬼神莫测的能力,她,渐渐能够猜出这人的身份了!

    “目的?呵……”冷笑一声,将画卷再次收回袖中,魔般的男子淡淡扫视底下的两人,薄唇轻启,吐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字眼,“限时三天,我要见到画像上的女子,否则……你这个阁主就等着为你的手下收尸!”话音猝然而落,尾音消失的同时,二楼气势逼人的男子攸地如风般失去了踪影,以他们二人的武功修为居然完全没有感应到他离去的方向,这样的武功惊骇到了何种地步?简直完全不可想像!

    “清浅,那画像上的女子是?”白琴忧出声唤醒她,那样无从挑剔的绝世容颜,风采神韵,简直就是叫所有人臣服的美丽!

    “随心小姐。”有气无力的吐出四个字,水清浅走进一张座椅,颓然落座。小姐诶,你到底给我留下了怎样的烂摊子啊?她压抑不住地在心底悲叹。

    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会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尊主表示出一丁点的兴趣!这下好了,小姐是“很好心地”留下自己的画像,说是等她感兴趣地那位尊主来了,可以以此为交换条件套出些内幕来,结果呢?

    交换条件?是,不过,不是她要挟对方交换,而是对方要挟她交人!三天?随心小姐随性而行,在不在这个时空都不一定,她上哪弄个真人给他?难道就这么放着清涧阁的人不管吗?

    就算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她又不是凤凰,习惯了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阁主还当着一天,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属下赴死不管不顾啊?她是冷情,可不冷血!

    “随心小姐?随心……”不了解事态严重的无忧公子尚且有心情把玩这个名字,“随心纵情,这样的名字,确实配得上那样无双的容颜!”

    “是啊,随心纵情,随心而行,随性而游……随心小姐就是如此随心,所以,想要找到她的行踪,比大海捞针还难上千倍!”郁卒的女人有想死的冲动,回镜国的事情还没个着落,这么桩变数又冒了出来,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吗?

    “要找她真有这么困难?”白琴忧有些怀疑,但想到水清浅实话实说的性子,不免也焦虑起来,“既是如此,那我们只有另寻他法了!”

    “只能如此……”长长地叹了一声,水清浅整理下心情,迅速拟定出计划——三天的时间,要找出随心小姐是完全不可能也做不到的,所以,她只能利用这三天找出清涧阁众人的下落,到时候,就算是拼死一搏,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强些!

    卷三:离歌唱晚 91 离愁别绪

    被这么一打岔,两人再也没有了逛街的心情,在门口贴了张整顿内部,暂停营业的公告,水清浅一想,既然香茹苑如此,恐怕龙葵轩,广丹楼,三分三都难逃人去楼空的命运,赶过去那三个地方一看,猜测果然变成了现实。

    心烦意乱的她猛然想起——以那位尊主的实力,既然可以找出她在月城所有的势力,那水丞相夫妇是不是也……

    大惊之下,她甚至来不及同白琴忧解释,立刻就赶往丞相府,半途却碰上了水夫人。知晓他们夫妻二人平安无事,她也就放下心来,不过,却由水夫人口中得知,水兮若失踪了!想来她该是同厉严坤一起被尊主给带走的,有了先前的打击,此刻的水清浅反倒安定了下来,安抚着水夫人回丞相府,白琴忧则去了绝影楼去搬救兵。

    连续两天,水清浅早出晚归,偶尔碰上在疏影斋周围打转的太子殿下,也是点头示意,从不多言。郁闷了两天,第三日中午,两人再次碰面时,叶慕爵忍不住了,在她擦身而过的瞬间,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有事?”冰冷生硬的语气听得太子殿下直皱眉。她翻遍了整个月城,却发现不了一点点蛛丝马迹,眼看着时间越来越逼近,心情也越发烦躁,偏偏那一位还来打扰她,没有当场翻脸,已经是她的修养。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叶慕爵心平气和地开口。

    “与你无关。”如果她找到了清涧阁中人的下落,无需他开口,她也会向他借助血滴子的实力,可现在,她连他们的下落都一无所知,如果告诉了他,他能怎么做?派出血滴子同尊主抗衡吗?徒添杀戮而已。

    这只是一句实话,但听在太子殿下的耳里,无疑是她想同他划清界限。

    “怎么与我无关,你是我的太子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神色坚定,一番义正严词的话语脱口而出,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水清浅眸色瞬变,由惊诧,讶异,疑惑,不解,最后转为镇定。只见她慢慢地眨了眨眼,微微扬起弧度优美的下巴,一双美目轻轻落在叶慕爵的身上,单手捋了捋耳际落下的发丝,诱人的樱唇缓缓开启,吐出了一句极具代表性和内涵的话语。

    “你弄错对象了。”

    “你说我弄错对象?我告诉你,我……”

    “你怎么?别告诉我你记性不好,忘了我的真实身份。”莫名其妙的男人!

    淡淡瞥了他一眼,水清浅挣脱他禁锢的手臂,时间宝贵,如今只有半天的时间,她若是再找不出他们的下落,那就真的要等着给他们收尸了。

    快走几步,她的步伐却突然停了下来,郁卒的太子殿下以为他良心发现,想与他好好谈一谈,侧脸看去却发现白琴忧行色匆匆地进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白琴忧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教他不明所以,可对面的女人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们两人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面色凝重的水清浅正想表明不需要绝影楼的帮助,仙般的男子先是叹了口气,接着眼色一动,正要说出自己这三日的经历,被忽视许久的太子殿下终于忍不住插了进来。

    “你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

    “爵?你怎么在这里?”听闻声音,猛然一惊,无忧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还有着“闲杂人等”。

    “这是我的府邸,我在这里又有什么奇怪的?”该是我问你怎么在这里才对吧?不好好的待在千音楼,跑他太子府来做什么?

    “确实如此,那是琴忧打扰了,”温文一笑,无忧公子不见怒色,“不知慕音的近况如何?”

    “你这当师兄的还记得关心自己的师妹啊?”哼了一声,叶慕爵扬高下巴,很是倨傲地说道。

    “爵这是在不高兴?”白琴忧故意曲解他的话意,谈笑间,就这么摆了他一道,“说来也是,有太子殿下这个当夫君的,在下似乎多次一举了!既然如此,我与清浅就先走一步了!”

    “慢着,相识多年,我还真的不知道,琴忧居然如此会转移话题!”身形如疾风般掠过,叶慕爵不偏不倚地挡在两人身前,袖袍一摆,端的是霸气逼人。

    “相识多年,我也真的不知道,爵居然会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斜睨他一眼,白琴忧神情自若。

    “私事?何谓私事?无忧公子莫不是……”

    “你很有闲情逸致?”不待太子殿下回击,水清浅冷冷地抛出一句话。她急得是一筹莫展,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开辩论赛啊?

    “能够随意在府邸里散步,自然是有……”无忧公子难得接口准备损人几句,冰冷的话语蓦地攻击向他。

    “你也一样,五十步笑百步!”冰美人难得的火大,而这一火大,可就天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喽!

    “你有空不会去照料你的心上人?人家欧阳小姐毒素未清,你就不怕到时候香消玉殒,一腔真情无可寄托?”纤指直对着叶慕爵,悄然一转,又落到白琴忧身前,“还有你,离开了这几天,就不怕千音楼出什么大事?这么不负责任的楼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凤凰除外,她是最不负责任的宫主。

    “各人自扫门前雪,你们有空就个忙个的去,别来烦我!”素色的裙摆划过涟漪的弧度,发完火后,水清浅长长吐出一口气,高贵如同神女般翩然离开,留下被骂的毫无招架之力的两个男人。

    中午时分,火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在大部份人都感觉到闷热难耐之际,距离疏影斋不远的石板路上,两个男人却感受到了心寒的滋味,如同秋风扫落叶,而他们两人正是那可怜的落叶!

    “唉,真是可怜!”角落里的某只小狐狸摇着小脑袋,轻声叹气,忽然感觉到旁边的男人浑身发抖,攸地将脑袋凑过去,她眨巴着眼睛道,“喂,你很冷吗?”

    “呜……”耐和浑身抽搐,捂着嘴拼命摇头,那模样可怜的,似乎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冷你抖个什么?”忘了自己是在扮演偷偷摸摸的角色,小狸的声音蓦地扬高,一手拉掉耐和捂着嘴巴的手,势必要他说个明白。她是小狐狸耶,他不说明白,她知道个鬼啊!

    “我……我……哈哈哈……”突然爆发的大笑声,惊得天上掉下羽毛无数——黑色的。小狸愣愣地看着他,嘴角僵硬——这算怎么回事?

    如此惊天动地的叫声,若是再唤不回那两个落叶般的男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心寒到冻僵了。

    “出来!”太子殿下一声怒喝,声音冷得像冰。

    “主子,我……哈哈……我……哈哈……”知道事情大条了,耐和连滚带爬地出来,抖得活似拉面,狂笑不止,连话语都表述不完整,“主子,我什么都……什么都没听到,真的……哈哈……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哈哈……”

    说罢,偷瞄了脸色堪比锅底灰的男人一眼,口齿立马伶俐起来,神经活络地补充道:“主子,欧阳侧妃那里属下替您瞧瞧去,所以,您的闲情逸致可以用来和无忧公子继续探讨!”尾音未落,他就一溜烟跑了,还留着干嘛,找抽啊!

    他是跑了,但小狸可还留着呢!只见小狐狸慢慢悠悠地在两人周围打转,一双灵动的眼睛似在思考着什么辩证性的问题,单手不停地摸着下巴,直到那两个男人忍无可忍之际,攸地爆出一句话。

    “不容易啊,你们居然可以让清儿姐姐骂人,真的不容易啊!”小狸拍拍手,一句话说完也走人了,她这可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找她的清儿姐姐去了!

    被那突然出现的一人一狐一打岔,相对而立的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却没有被打破,半晌过后,白琴忧率先开口:

    “你喜欢上清浅了!”不是反问句,而是既定的事实,他说得肯定,眉宇间却隐着一抹复杂的担忧。

    “就算是这样又关你什么事?”叶慕爵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却叫白琴忧明了他的心意。

    “你已经承认了。”又是一句肯定句,淡定的双眸中,那抹担忧化开了,浓重的几许如同泼开的墨迹。

    承认,是的,他已经承认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是那夜的那场火将他的感情全数逼了出来,不然,恐怕是许多年后,他都不会承认,他爱上了这样一个女子,友情——是他一直以来下的定义。

    现在想来不免可笑,那样一个女人,叫他怎能不爱?他对她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友情?

    “那么慕音呢?你又把她放在什么位置?”眼底晕氮的墨迹越见深沉,很久以前,他的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席话,此刻在他的心头萦绕不去。

    “慕音太过执着,太认死理,这个性也不知是好是坏,你既然当了她的师兄,将来对她的事就多担待一些,不要让她筑下大错。她想要的,若是凭她的能力得不到,你就助她一臂之力,不然,她就算是不折手段,也会要拿到手的,最终,怕是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场!”

    “我对慕音只是……只是……”叶慕爵犹豫着。此刻,他已经明白那种感情是什么,是亲情,是恩情,是友情,却……不是爱情。然而,他虽然明白,却已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该怎么对白琴忧开口,更不知该怎么对慕音开口,错了那么多年,那个错误还能挽回吗?

    他如是想,却不知,他所谓的错误,从不止如此……

    “只是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慕音?她等了你这么多年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吗?”白琴忧眸色一凛,不见半丝温和。

    “不是这样!”交叠的双手因为紊乱的心绪而略显颤抖,叶慕爵沉吟一声,无法再接话。他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他说,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慕音,而其实不是这样的吗?因为错觉耽误了一个女子这么多年的青春,别说白琴忧不会放过他,他自己都难以给自己交代!

    “不是这样那就最好,你该记得,慕音已经是你的妻子。”眸色渐渐缓和,白琴忧转身离去。

    说出这番话,做出这番举动的时候,他不知道,他仅仅是为了完成师命,还是,为了他自己……

    夜色撩人,暗沉的天幕上几点繁星闪烁。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暖风熏醉,香气袭人,这是青楼里一贯的场景,若是这副场景发生在任何一个青楼,她都不会感觉奇怪,偏偏这个场景发生在香茹院,她怎能不奇怪?

    这开的是什么玩笑?隐在大堂一角,水清浅目瞪口呆。一筹莫展的她原本是想在香茹苑里等着尊主现身,以她仅知的随心小姐的情报作为要挟,看看能不能让他放了清涧阁的人。孰料到了这里,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场景?

    香橼与紫菀正忙着招呼客人,没有佩戴面纱的她也不好现身,只得等了两人退回后堂之际,问个清楚。

    “香橼,今天的客人好多啊!”方桌前,紫菀调着手中的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紫菀聊着天。

    “香茹苑哪天人不多啊,你呀,不会被关了三天,记忆退化了吧?”香橼笑着点点她的额头。

    “不是啊,我是想,人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这么多人里又没有他!”一想起三天前见到的那位魔魅男子,紫菀双眼冒桃心,一副花痴样。

    “该醒醒了,紫菀,那样的人,不是你能配得上的。”香橼敲了敲她的脑袋,却没注意到自己眼中同样痴迷的神情。

    “香橼,我连做梦都不行啊,那你自己呢?真是……呃,小姐!”怔愣片刻,紫菀蓦地叫出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淡淡地瞅了她们俩一眼,水清浅脱口问道。

    “我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形容词罗罗嗦嗦一大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