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第21部分阅读
冥神的莲花 作者:rouwenwu
也未曾注意她。只是她手很巧,做的糕点好吃,常给夏月凌做着吃。这边是十岁之前对蕊珠的印象。
可是那日,中了云淑妃一刀后,断然是没有活命的道理,她却在那束蓝光出现后,站立起来,居然懂得了法术,手刃了云淑妃。还留了下来,和夏月凌一起呆了一个多月,给他讲故事,教他法术,引领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并且想方设法去了一趟神庙,找到了当时的大祭司夏净尘,让他替夏月凌沉冤昭雪。
也因此,玄真才重新想起了自己还在冷宫的十八皇子,重新接了他出去,封了号,赐了府邸。
谁料,蕊珠的生命却也是到了尽头。她微笑着说:“凌儿,记得我说的话。等我,我会回来帮你的。”
“婆婆,你知道么?我常常在梦里见到蕊珠姑姑。其实我知道她不是她的模样。”夏月凌眼神居然有着炽热的光华,在这漫天白雪里,我陡然一惊,却还是假装镇定地问:“什么叫她不是她的模样?”
“她告诉过我她是异时空的魂魄,不知为什么我闭上眼睛便能看到她的模样。”夏月凌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他说能看到我的模样,那么第一次在“雪国暖景”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第二次在“雪国暖景”大堂他为什么也没有一点异样?
“那你等到她回来了吗?”我有些底气不足,还是颤巍巍地问出了这句子。
他在我旁边的石头坐下,看着被夕阳映红的雪,轻声地说:“前些日子,她出现在了灵都,只是她头发全白了。我有些怀疑,没上前相认。我想她如果真的回来,定是要来找我的。却没想到她走了。”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懒懒地散在雪地里。
我已经确定了,我是他要找的蕊珠,十年之前我离魂便是飘来了这里,或许那时还在这里遗失了一些魂魄。至于为何要飘来此地,却已不是我目前能解释的。于是捶捶酸痛的腿,站了起来,对他说:“凌儿回去吧。”
“婆婆不听我要天下的原因吗?”夏月凌还是坐在那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婆婆已经懂了,你是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可你想过没有,即使是你的父皇,当初也是保不住你和你母妃的。”我不知道如何来说服他。倘若我真的是那个蕊珠,我更不愿意他寂寞地坐在龙椅之上。自古君王皆寂寞。
“婆婆太小看凌儿了。”他轻轻地站起身,伸出手拂去我肩上的落雪。那种清爽温暖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蔓延过来,我有些慌乱,扭头便往宅子那边去。
“康熙当年对付鳌拜之前,是不是忍辱负重?”夏月凌突然提高声调。那声调直直穿过簌簌的雪花,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抬起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神情慵懒清雅,却有着洞察一切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问,这几天,我确信我没有对他讲过康熙,我讲的是康熙的孩子们。
“因为蕊珠姑姑曾经跟我说过,要想成大事,必定要在羽翼未丰满之前,敛起所以锋芒,忍辱负重。”他笑意阑珊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整个天地间的白雪都只是对他点缀。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如果当时的蕊珠是这样教他的,此刻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劝他放弃?
他走过来,看了看隐没在山后的红日,逐渐大起来的白雪,归巢的乌鸦。有些感伤地说:“其境过清冷。我们回去吧。”然后扶着我往回走。
我没说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终于在“连府”门口,我问了他:“既然你那时便懂得隐藏心性,今日为何如此鲁莽,去得罪你十哥?”
“哼,他?我不屑于得罪他。只是你是我要守护之人,我断然不能让你受凌辱的。”他看了看门口的匾额,又道:“这匾额书写得不好,改日凌儿帮你重新做一个。”
他那种天然纯真以及世俗的复杂混杂在眉间,让我的心没来由地痛。
罢了,罢了,既然他要这天下,我便竭尽所能吧。于是转头对他说:“今日之话,断然不能再与别人说起。你比不上太子名正言顺,比不上你九哥、十哥有军功,没有你八哥有满朝文武的支持,没有你十三哥背后的世家势力。所以更要步步小心。”
“你这话和以前说的一样。”他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陡然一惊,步子有些凌乱。
他难道知道我是谁?我想问,却没有回头,而稳了稳步子,忽略他的试探,继续朝院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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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风声无边 字数:3115
(极度纠结中)
回到府邸,晚饭已经摆好。红蕖递了暖炉过来,说菜头已经回来,在书房写字。我吩咐黄桑:“去请皇甫先生来陪夏公子用饭。”
“婆婆不和凌儿一起用饭吗?”夏月凌倚靠在窗边,轻捋珠翠帘子,珠翠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在我心上滚动,又似乎急急地滚落在屋外的积雪里。
“我有些累了。”我转身往屋内走,却听见夏月凌轻声说:“今天的雪真大啊,那天也是有如此大的雪。”
我知道他话中有所指,却不知所指为何。便不再说话,径直走进房间,摘下帽子。却见有一人坐在屋内,黑灯瞎火的,还真吓了我一跳。正要喊,却听见他说:“不要喊,是我。”
听到是菜头的声音,我平静下来,抚着胸口,责怪地问:“你为何黑灯瞎火地在我房间,会吓死人的。”
他没说话,点燃了油灯,灯火的照映下,他脸上竟有了沧桑之色。不过十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如何有了沧桑之色?我怔怔地看着他,问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早出晚归,都见不到你的人。”
他低下头,没回答我,好半天才问了句:“你确定要帮夏月凌吗?如果会失去你的生命你也要帮吗?”
我没有说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因为自己也不知应该如何,在得知我是蕊珠之前,我是确定要利用夏月凌去找寻我的魂魄,甚至是利用他的势力回商羽国去发动政变,趁机铲除商翊天。
可当我得知自己当年离魂很可能就是为了夏月凌。我又如何去取舍。我不知我与他之间有何渊源?若说是冥天转世,他却该是冥神才对。
“我知道了。整个林家都会在你身后的。”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虚脱般地坐在床边。林家。菜头拿了整个林家给我做筹码去帮夏月凌。可是他那种眼神为什么让我如此不安?那眼神像在哪里见过。那种看透世事地眼神。
正胡思乱想。容莲便端了饭菜进来。我胡乱地扒了两口。觉得困倦。便唤了红蕖进来。
红蕖打来了热水。一言不发。我感到奇怪。问道:“红蕖今日可是身体不适?”
没想到这一句话。红蕖居然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我慌了神。虽说红蕖叫我小姐。视我为主人。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相依为命地亲人。我视她为妹子。
“怎么了?”我停下梳洗。看着眼眶红红地她。她不住地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一边说一边往屋外退。
“红蕖。站住。你一定有事。说清楚。”我厉声道。心里却柔软得不行。这几日。我忙于说书。倒是什么大大小小地事务都让给了红蕖去处理。也没有好好关心她。
“小姐,我没有什么事。只是看到夏公子有些感慨。我看小姐是真的要帮夏公子的。只是红蕖怕小姐忘了帮夏公子的最终目的。”红蕖抬起头,泪眼盈盈,眸光闪烁,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
我笑了笑,说道:“小丫头,担心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为了去皇宫查探查探我的魂魄,好回商羽国去铲除魔界余孽的。”
“那小姐何必要选跟这个夏月凌合作,他比那个三王爷城府更深。你不知道,他那眼神仿佛是要把人看穿似的。每句话都让人感觉他洞察了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每句话都像一个陷阱。”红蕖的眼里有着担忧与恐慌。
“红蕖,你说哪里话。夏月凌身世有些悲,也不至于是你说的那般城府吧。”我隐约觉得红蕖还有话说,却又不想说。
“小姐,或许他在你面前是不同的,但是给我们的感觉便好像我们都是棋子,而他便是那个从容淡定的弈棋者。就连菜头见到他,都失去了冷静。小姐,要不我们悬崖勒马,另想他法吧。”红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一向也是心思细密女子,却也这般沉不住气,难道真的是夏月凌的强大让她都感到恐惧?
我没说话,只看这窗外不停飘落的积雪,那是我造的孽么?夏月凌或者天商。
“小姐。”红蕖欲言又止。
我转身看着她,笑着说道:“不要担心那么多。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我的另一半觉魂可能在他身上。”
“小姐,你知道了?”红蕖的眼眸瞬间黯淡,然后便布满了哀伤,那哀伤仿若是千世万载的愁苦与绝望。
“是的,我知道了。你也早已知晓,却还来劝阻我。是何居心?”我此刻,最不愿意怀疑的便是红蕖和菜头,他们是我来到天商后,能孤注一掷去相信的人。
“小姐,红蕖怎会有居心,只是怕小姐您受骗而已。”红蕖声泪俱下。我摆摆手示意她出去。我并没有告诉她,第一天,我就看出她不是人。虽然我残魂破魄,到底我的觉魂回来了,探察她的魂魄也是绰绰有余。何况菜头也私下说过红蕖是芙蕖所化,身上倒没有妖气,还有些仙气。
这也是我留下她的原因。我原以为当年的莲月元神也算是蓝莲花了。她的婢女为花精也不是稀奇的事。但今日看来,她却不是跟我一条心的。这让我心烦意乱。我最不愿意做的事便是去怀疑她了。
她在屋内站立一会儿,见我没有要再跟她说话的意思,便一声不响地退出去,自觉地关了门。我慢慢踱步到窗口站定,看雪纷纷扬扬,那决然而下的雪花盛满温暖的从前。
记得有一年,我和父母小弟一起去下乡姥姥家,雪花如梨花,大朵飘落,我们一家人和姥姥、姥爷一起在屋里架着木柴火烤地瓜、腊肉、韭黄菜等。那时的笑那么纯粹,那么单纯。却也就那么定格。
“唉。”轻轻地叹息,伸手去关窗户,那窗外院子里一地清冷的月光映着白雪,像某次,我和夏康峻去雪山的情景。也是夜晚,山里下起了雪,我躲在他怀里看雪花飞舞,清冷的灯光下,雪花决然无声。他拥着我,在耳边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那漫天的雪花像绽放的礼花,在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可是现在却只剩下漫天的白雪,剩下这肆无忌惮的风吹乱我的满头白发,还有热泪轻轻地滑过他曾细细亲吻的脸颊。像在祭奠那段爱情童话。
“郁磊,现在天商大地,也是有着雪。你的伤好些了吗?”我关上窗。慢慢地躺到床上,感觉今晚的被子格外冰。
成长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便是纯粹的感情一点点地消失,温情一点点地流泄。身边看起来人潮汹涌,知冷暖的却少之又少,甚至没有。那些关怀我的人却再也无法伸手触及了。菜头过于深沉,红蕖过于诡异,夏月凌虽在我面前表露纯真,很难说没有参杂其他目的。
孤独寂寞便是成熟之后的伴侣了。我扯动僵硬的肌肉,试图笑笑没有成功,只得闭上眼,真的好累,好累。
迷迷糊糊中,有日光的温暖,纯净的气息,带着茂盛的草木味,我仿若置身于日光和暖的春野。
风也是柔和的,温柔地抚摸着脸,有些痒痒的。我抑制不住地咯咯笑起来。却听见有人在叹息,低低地,像是风吹过原野,带着浓烈的难过。
“谁?”我警觉地问,回答我的却仍然是风声。算了,多好,青绿的草坪,温暖的日光,柔和的风,真是适合睡觉的好地方。于是,我很享受地躺在草地上,睡意渐浓。
“为什么你记不得我了。你说过会来就会告诉我,我是谁的。”还是有人在说话,那声音清澈纯净,只是若隐若现,仿若梅花的暗香,我听得不甚真切。再仔细听,便只有风声。
是的,风声无边。温暖无边。沉溺,便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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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雪夜对决(求粉红票) 字数:4061
蓦然感到寒,像是温暖被人硬生生抽走,我一眨眼便醒了。看看还未天亮,便裹了裹被子继续睡觉,不料听见有极其轻微的兵器碰撞声传来。蹑手蹑脚地下床。从柜子里拿出菜头当日从“莲谷”带出的另一套衣服,那是粉色的骑马装,搭配着火红的短披风,脖颈处一圈狐毛无比温暖。这便是莲月皇后当年的战衣。只是不知为何,我穿过两次,却一点灵力的没有。
对着镜子挽了个马尾,随意拉了条丝巾蒙了脸。又把紫菱镜收入怀中。从窗口轻轻跃出去。隐约的兵器声,是剑与剑的碰撞,却不是江湖的莽力,是法术的对决。
雪纷纷扬扬,清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我召唤出青霜剑,拈起隐身咒,朝宅子外的树林快步疾驰。
林中有道法高强之人斗法。我藏匿在一棵大树之后,只见皇甫菜头和夏月凌相对而立。
“我不会让你玩弄晓莲的。她为你付出的够多了。”皇甫菜头朗声说道。
因为我?玩弄?我单薄的思维并不知他所指何事,却只见菜头一挥手,强大的蓝色灵力扬起漫天的雪花,竟化作粉嫩的桃花漫天扑洒下来,每一朵都带着强大的攻击力。
这种攻击方式,这种催动灵力的方式,我一定是见过,只是有些想不起来。
夏月凌没有慌张,甚至没有动,只是微笑地看着菜头,唇边还是慵懒随意的笑意,说道:“这花雨虽美,却太过毒辣。她是我想守护的人,我怎会玩弄她?倒是你,觊觎着她吧。”然后夏月凌轻轻一挥手中剑,一朵朵银色的莲花飘悠悠腾起,竟将菜头的桃花雨阵给化得无影无踪。
“放屁。你才觊觎着她,假装告辞,然后偷去她房间。”菜头持剑一跃而起,那剑在月光下泛着白光,晶莹如日光下的雪峰,寒气逼人,他手一扬,身形竟如一涧欢快的山水,柔软的缠绕,所过之处,听得到威严的低声鸣啸。漫天莲花竟生生无了踪影。
夏月凌偷来我的房间?难道刚才的温暖是他?难怪我觉得有人在我耳边低低地说着什么。那么他便是知道我是谁了?还有菜头觊觎我?
觊觎。这词语让我恶寒丛生。若说我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菜头的眼神沧桑,专注看我的时候,我总是不自然,那太像一个人了。甚至有时,我都有错觉,眼前的并不是菜头,而是他回来了。
“她注定是我地女人。哼。你这雕虫小技也敢拿到我面前来丢人现眼。”夏月凌收了剑。银色地灵力如雪崩。铺天盖地地扑向菜头。菜头连忙向后退。同时划出一道净化之剑。面前地银色灵力却没有丝毫改变。眼见菜头要被吞没。我赶忙凝聚所有灵力于指尖。青霜剑拦腰一挥。划入那银色灵力。
“谁?”夏月凌一弹指。一朵银色地莲花快如疾风向我打过来。我御风而起。想不到那朵莲花竟有灵性般。死追我不放。追得我没法。我拈起隐魂咒。谁知道那朵银莲还是不依不饶。向我打过来。
我累得气喘吁吁。一点辙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朵莲花疾驰而来。妈地。我怎么不知道夏月凌法术高到这种程度了。突然。一束淡蓝色地光从我胸口腾起。将那朵莲花消于无形。不是紫色。是淡蓝色。我贴身收藏地有两样东西。一是紫菱镜。另一个是苏轩奕一直藏着地我送他地百合花。
我颤抖地拉开衣服。那朵百合花发出淡蓝色地柔光。我地泪涌了出来。轩奕你还在么。
夏月凌却已朝这边追过来。我连忙拈起御风诀闪进院子里。却见红蕖屋内亮着灯。我伏在房上。听见黄桑与红蕖在谈话。声音很小。
黄桑有些喘息。仿若是急速奔跑了好一阵。只听她说道:“午夜时分。城西兵马调动。看来是要出大事了。”
“城西是谁的驻军?”红蕖问道,我轻轻拨开瓦片,只见黄桑穿着夜行服,十分干练,红蕖摊开了一张地图。灯光太过昏暗,我看不清楚。
“城西是十王夏月凯的驻军。他这次深夜调动,也不知在部署什么。我留了容莲在那边,便回来跟你说,我们要不要行动,要不要禀告小姐。”黄桑喝了口水,和红蕖在地图上指点起来。
十王夏月凯?就是白天执意要看我面目的猖狂男子么?当时,我还只道他看穿了夏月凌的懒散是为了敛起光芒,以为他已经探得了夏月凌的野心,后来却听他说“别以为父皇最近疼你,你就能登上大宝”,我这才明了是夏月凌最近很得病中皇帝的心,引起了夏月凯的嫉妒。
是我之前太高估他,他和三王夏月枫比起来都还要差好多个档次。果如外界传言,他为人猖狂,不懂收敛。那么这次深夜调动兵马,必然是为了报白天受辱一仇,也借机铲除夏月凌吧。那不是去翠烟楼,便是去夏月凌的府邸,或者也可能是来我的府邸。
我为我的分析大惊。却听见红蕖对黄桑说道:“今次调动兵马大约和日间与十八皇子的过节有关,夏月凯此人是有仇必报,有仇马上报的人。这次的兵马是冲着夏月凌去的,翠烟楼是肯定会去,十八皇子的府邸也恐怕要遭殃,当然,如果他们事先做过试探,也很有可能来我们这里。黄桑,通知姐妹们在连府方圆十里处摆下阵,隐去我们的府邸。免得他们惊扰了小姐休息。”
我暗自自责晚上对红蕖的声色俱厉,也愧疚对她的揣测。她不喜夏月凌自有她不喜的道理。或者,她真的怕夏月凌给我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吧。
想到“连府”有了红蕖的部署,定是没有问题,倒是夏月凌在此,那岳翠微恐怕抵挡不住。我便赶忙拈起御风诀往树林里去,见菜头与夏月凌已停手正在对话,没听前面的,只听得菜头说:“如若你答应,整个林家都是你的后盾。”
“如若不答应呢?”夏月凌慵懒的声音,云淡风轻的从容,挑衅地看着菜头。
我没等菜头答话,便朗声道:“二位,今夜灵都城中有好戏。怎还在此?”然后拈起御风诀迅速后掠,往翠烟楼而去。对于夏月凌,这句话已经足够。
我拈了隐身诀和隐魂诀,靠着翠烟楼门口的大树等待。雪太大,偶尔有枝桠被积雪压断的声音,路上积满了白雪,清幽的月光像野兽的目光,扑闪着今夜的诡异。
我的脖颈围脖上也积了厚厚一层。夜深人静的灵都,空旷的巷子,耳尖的人都能听到脚步声,速度极快,却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来者众多。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相信岳翠微没有听见,可是整个翠烟楼一片沉寂,一丁点灯火星子都没有。月光下的翠烟楼静默着,仿若是闲庭拨琴的诸葛亮,洞开了城门大等敌人。
近了,近了。火光冲天,铁甲寒冰,雪花纷纷被踩碎,十里长街,来人整齐划一,团团围住翠烟楼。远处哒哒的马蹄声,铠甲闪着冷冷的月光,一队铁骑缓缓而来。领头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魁梧。在翠烟楼前翻身下马,沉声道:“决不能让j细跑了。”
说着,他便去推门,却见一旁的护卫,陡然向前拦住了他。小声说道:“陈将军,万事小心,这翠烟楼黑灯瞎火,古怪得很。”
被成为陈将军的男子陡然停住了脚步,抽出腰间佩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翠烟楼的门。
“嗖”极细微的声音破空而出,是暗器,不只一支,银针一类的暗器。在这雪夜风中简直无法辨别。
陈将军陡然一沉身,极不优雅地一滚,喊了声:“闪开。”却已太晚,但见陈将军身后、两旁的士兵纷纷倒下,在厚厚的雪上发出沉闷暗哑的响声。
银针破铁甲,对方功力真是够高。我拈起明目咒想看个清楚,却也只看见翠烟楼一片安静。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瑟缩发抖。却在此时,翠烟楼灯火次第亮起来,响起了岳翠微的声音:“不知谁也太没礼貌,来翠烟楼,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哼,乱臣贼子。”陈将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岳翠微却已只身走了出来,犹如夜晚散步,面对着三军,恭敬地向陈将军一作揖道:“原来是陈老将军,不知深夜前来,我翠烟楼有何贵干,听书的话,明天请早。”
“搜!”陈将军一扬手,士兵纷纷冲进翠烟楼,却又瞬间被纷纷扔了出来。陈将军讶然一惊,显然没想到除了岳翠微之外,翠烟楼还卧虎藏龙。我定睛一看,却是一干蒙面人,那神色身形大约十七八岁,那服饰却是一律的模样,足足十八人整齐地站在翠烟楼的大堂里。我也是一惊,平素在这翠烟楼里走动,除了岳翠微,也没见有何人具有功夫,却不料今夜竟有如此多的高手。莫非夏月凌已经提前知晓?还是本来翠烟楼就是卧虎藏龙之地?
“陈将军,就算是你私闯民宅,也该跟主人说一下理由吧。”岳翠微负手而立,站在翠烟楼门口。
“哼,有人举报,此处有敌国j细。证据在此。”陈将军扬了扬手里的一页纸,上面写的什么,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
“哈哈哈,陈将军也是老江湖,不会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此等伎俩,你也甘愿被利用?”岳翠微的声音洪亮,在风雪飘得很远,如同叮叮坠地的环佩。
“我是军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对夏月国不利的。”陈将军毫无畏惧地看着岳翠微。我倒是对这男人有些佩服,他其实也心知肚明屋内的高手,绝对不是他与他的手下能够抵挡的,却还是这般昂扬不屈。
“将军军功赫赫,岳某佩服,但将军可知这翠烟楼实际上是十八皇子的。”岳翠微笑道。
“陈某从不畏惧权贵,只讲事实。”陈将军一挥手,长长的街道上,响起隆隆的轱辘声,我转头望去。心下一惊,竟是炮车。
夏月凯居然能说动陈将军带来大炮,也当真是我小看了他,忘记了皇宫里长大的人,即使是草包,也还有是点斤两的。
这大炮威力如何,倒不知。但见岳翠微脸色陡然凝重了些。便知是剑拔弩张了。
这风雪,陡然下得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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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夺嫡端倪(求粉红票) 字数:3646
眼下的情势倒是出乎我意料,原本以为不过就是出动军队,仗人多便端了这翠烟楼,也算是断了夏月凌的一条臂膀了。却不料是这阵仗,连大炮都拉来了。看来这夏月国的皇帝老儿做事真不怎样,军队轻易就被别人调动,权力也太不集中了。
只是,这阵仗,倘若对垒起来,军队这边倒并不吃亏,虽然那翠烟楼里高手如云。但是跟科技对着干,毕竟也是以卵击石。
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为难了。我倒是有紫菱镜可以一次性将这些人剿了,但是,这样岂不是造了杀孽?这些士兵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倘若不如此,我的法力也不足以阻止双方。
正忧心之际。
只听见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我听得真切,这不是大规模的骑兵,只是一人一骑而已。那人近了,在陈将军面前翻落马下,跪定道:“我军突遭漫天风雪,遍寻不着,遂整装待命,请将军指示。”
那句“遍寻不着”,让我暗喜,怕是在说“连府”那边了。红蕖他们果然办事得力。只是我已通知夏月凌那家伙,为何这么多时间还未出现?正想时,却又听由杂乱的脚步声、马蹄声扑扑而来。
岳翠微脸上竟然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不一会儿,散乱奔跑的士兵,冲了过来。
“大胆,军容何在?”陈将军一声怒喝。可惜那些士兵已经疯癫不已,口中喃喃道:“天神降临,天神降临。”
陈将军抽刀怒斩了一名士兵,其余士兵才算勉强怔住。我有些疑惑,这些士兵从而而来,却又为何惊恐如这般?到底遭遇了什么?
正在此时,又来一人一骑,还未到陈将军面前,却已翻落马下,动弹不得,披头散发,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雪地上,格外刺目。
“祥儿。”陈将军一步跨上去。只见那人略一抬手,像是要抚上陈将军的脸,却又无力地垂下,气息微弱地说:“爹——,快走……,他太恐怖。”
“祥儿。爹爹定为你报仇。”陈将军咬牙切齿。看着气息逐渐微弱地儿子。长刀一挥。示意大炮各就位。我一惊。却在此时。听见整齐划一地脚步声。
怎么又有军队前来?
是地。十里长街。来了军队。却与陈将军地这只军队装束不同。先是十八人。铠甲蒙面。骑在马上。连马都是同样地棕色。体形也一般无异。十八骑在距离翠烟楼约500米地地方停下来。接着分开站在两旁。
然后。一群金色铠甲地步兵大约四百人。迈着整齐地步子朝翠烟楼走来。在先前军队地外围停住。也分立两旁。
“冒充大内禁军。杀。”陈将军命令道。他地士兵有些畏怯。却也是戎马生涯地男子。拿着武器就要跃跃欲试。
大内禁军?到底是何方神圣?先前听菜头说过。夏月国地大内禁军全是高手。法术不高之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禁军只有皇帝可以调动。难道是皇帝来了?
“陈将军真是好雅致,深更半夜还带这么多兄弟到我翠烟楼来。”从街的尽头传来朗朗的声音,清澈温和,带着丝丝的笑意,却又自有一种淡定的逍遥。然后那人缓缓地走来,黑色的大披风,漆黑的发高高束在脑后,雪花打在他身上,只有一种闲淡之美。他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笑着,却自带着华美与威严。
我不禁吸了口气,夏月凌身上竟有如此强盛的帝王之势。看来帝王本就是天注定的了。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笑意闲淡,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原来是十八皇子。先前有证据表明翠烟楼有j细在,本将军来抓j细,之前也是不相信的,今日看十八皇子能把大内禁军调来,想必十八皇子是造反了吧?军队自有军队天职,即使你是皇子,危害夏月国,本将军一样可以格杀勿论。我只消放了这只烟火,四门驻军定会相应。你是插翅也难飞。”陈将军的表情带着狰狞与疯狂,这点倒是让我讶异。
“爹,不要……”那地上的男子微弱地喊。
“祥儿,横竖要为你报仇,为夏月国守住江山。”陈将军一狠心,抽刀砍了自己气若游丝的儿子。血溅五步。我陡然一惊,妈的,这男人也太狠了。
“陈将军,当真是为了陈家前途连断子绝孙都不怕了。”夏月凌的脸上寒意顿起,瞬间却又换成一副笑意醇厚的模样说道:“月凌不才,深夜进宫去,这才去拜见陈妃娘娘回来,不料我翠烟楼就出了这等事。”
“你——”陈将军咬牙切齿。想必这陈妃娘娘是他一伙的,或是他们亲戚。却只听他道:“十八皇子,当真留你不得。留你,我夏氏江山定是保不住。”
妈的,一口一个夏氏江山,还不是夏月凯的一条狗。我听着边恶心,对此人的佩服也是越发减少,直至厌恶了。
“哦?凭你和这些兵能奈何得了大内禁军和我的十八骑?”夏月凌双手环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满怀调侃地看着眼前的大将军,然后,他居然转头看了看我所在的树,咧嘴笑了。
妈的,发现我了?我再次检查,确信隐身术、隐魂术都用得很好。这才放心下来,大约是那家伙发神经,无意而为吧。
“我会怕你这个乱臣贼子。”老陈这个家伙,一抖手,“嗖”地一声,一束礼花在空中炸开,绚丽而美丽。这老小子果真招援兵来了。
岳翠微,夏月凌,十八骑,大内禁军都那么站着,仿若是雕塑,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只有风雪声,还偶尔有雪压断枯枝的惊响。
不一会儿,便有大规模的军队过来,夏月凌看了看那个老家伙,笑道:“陈将军,你的援军来得真慢,若我要料理你,恐怕他们也只能来给你收尸了。”
大约老陈那老家伙从未听过这样狂妄的讽刺,提着刀作势就要扑将过来,被手下死死抱住。
援军果然来了,街道两头都灯火通明,我在看看远处,另外几条街也是灯火通明。来得军队恐怕也是好几万人了。
说实话,我真不知夏月凌葫芦里卖什么药。跟那老头废话那么久,还白白浪费掉了收拾那老头的机会。但是看到这个男人似乎成竹在胸的模样,我又觉得我真是自不量力,就自己那点谁都看得透的小心思,还冒充起婆婆去教人家权谋之术。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跟那些脑残编剧和导演一个级别了。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有人走了过来,一身戎装,也算是英姿挺拔。竟是十王爷夏月凯,还有一位竟是眼生得很,却也是戎装铠甲,面色阴沉。
“十八向九哥、十哥请安了。”夏月凌盈盈一拜。原来另一人是传说中的九王爷。传说九王爷与十王爷是同母所生,想必他们的母亲也曾是恩宠盛极,两人也是好得不得了,就连脾气似乎都是相同。那么今夜如此的盛世,兄弟连上阵清除障碍便不足为奇了。
“哼,你勾结外敌,企图谋朝篡位。证据确凿,今天,二位哥哥也是留不得你了,十八。”九王开口说道,声音雄浑,中气十足,比起十王倒是沉稳了些。
“多谢二位哥哥对十八的厚待。只是二位哥哥到了这个份上,当真不进翠烟楼去坐坐?”夏月凌还是笑。那笑高深莫测,像猎人对着陷阱下的困兽。这个男人当真是我见过的最让人看不透的。即使是夏康峻当年,也不过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出身豪门,对人对事过于考量。而眼前的男人,完全就是一潭幽深不见底的水,水下有什么怪兽,是让人一概不知的。
“哼。九哥,跟他废话什么。先灭了再说。”十王的暴戾之气升腾,在雪地里腾起一抹浮躁的烟。
夏月凌却还是笑着,慵懒地说:“二位皇兄以为父皇要传位于我?”他抬手不经意地一摆,岳翠微闪身进了翠烟楼,翠烟楼的灯火更加炫亮。
“少废话拖延时间,即使父皇没那意思,你今夜横竖也是要去陪你那短命的老娘的。”九王爷,一摆手,却不是士兵前来,而是众多黑衣蒙面的剑客,使用的武器一律类似于日本忍者的佩剑,古怪得很。
“九哥,你带了死士来?”十王恐怕是没想到他九哥做了这招部署,很是诧异。
九王却不答话,向陈将军一拱手道:“还劳舅舅今日与我兄弟二人灭了这夏月国的乱臣贼子,灭了这妖孽。”
陈将军此刻底气十足,斩钉截铁地说道:“老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一切谨凭二位王爷做主。”
“几位,可商量好了,要动手了?”夏月凌一笑。
此时,却听见“哗啦啦”的一阵声响,翠烟楼二楼的窗户全部被卸开,灯火通明的楼上,菱纱飘动,十八蒙面少年分立两旁,正中一把雕金椅子上赫然坐着一人。岳翠微正低眉垂首站立在他旁边。
众人齐唰唰看过去,见那椅子上的是位老人,双目炯炯,眸露寒光,一脸铁青,他猛咳嗽一阵,然后从牙齿缝里迸溅出一句:“你们真是好得很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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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兄弟对决 字数:4502
那男人一句话,威严凌厉,十里长街没人再说话,仿若出口大气都是一种罪过。除了雪落风声,便再没有声音。就连夏月凌也收敛住了脸上那种似笑非笑色懒散。
好半晌才听见九王爷阴鸷的声音,吩咐道:“今日,有人谋朝篡位,找人假扮皇上。居心叵测。这翠烟楼断然是一个活口也不留。格杀勿论。”
“对,众将士听命。格杀勿论。”夏月凯也跟着喊道。士兵们有了小小的马蚤动。
“九哥,十哥也当真认不得父皇?”夏月凌正色问道,眼眸如凌厉的剑扫将过去。
“哼,你谋朝篡位,现在我就替父皇清理门户。”九王语调凶狠,猛然后退,一招手,那帮死士便上前来,抽出明晃晃的刀对着夏月凌。
“你们这两个不孝子。”那老人咬牙切齿,甚至难过,随即不断咳嗽。一时之间,我也猜测不透此人是否真实皇帝,若说是,那夏月凌送我回“连府”又在那里逗留,分明是我告诉他灵都有好戏,他才跟来的。那么他如何能让他父皇在这翠烟楼呆着?
若说不是,那也是很有可能。今晚所要迷惑的不过是三军。凭夏月凌的手段,找人假扮皇帝也是有可能的。何况他刚似乎说了他从宫里来,也许宫里的形势已是他这边的了。
总之,看这形势,一时间倒很难判断谁赢谁输了。
“父皇,何必动气。之前儿臣就说过,这件事就由儿臣来处理。父皇只需在幕后观察就是。你总是硬生生舍不下九哥、十哥,盼他们悬崖勒马。唉。”夏月凌一席叹息。我也不知真假与深浅。
但借着隐隐的月光,倒是看到夏月凯脸色都变了,眼神也忧郁得到多,只直直盯着那老人。看这神色倒不觉那人是假的皇帝。只是此刻的帝王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想必依照夏月凌的聪明才智,今夜的阵仗恐怕是他早就知道的。
“哼。十八。休得妖言惑众。昔日。父皇仁慈。才没焚烧了你。今夜我为你准备了好仪式。送你上路。”九王爷一挥手。那帮死士竟与十八骑对上了。陈将军也不甘示弱。一声令下。也是要打破这面前地平静。
“九爷。何必这么心急。白白浪费了你手下这般好手。就交给红药来收拾便是了。”清脆地女声响起。飘飘悠悠从天上下来一个女子。红色大氅。脖颈边有一圈白狐毛。乌发云鬓。耳际别了一朵血红地玫瑰。安然地摆弄着竖琴。那琴音空灵飘渺。
竟跟情魔是如出一辙。“靡靡魔音竖琴”?可是情魔不是被悟空和杨戬打得魂飞魄散了么?这竖琴为何又出现在此处?
我深知这魔音地厉害。虽不知眼前地女子是谁。但她确实是魔。没想到在这里也有魔地存在。
“红药。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叫你好好养身子么?”九王皱皱眉。就要上前扶那女子。
不料那女子轻巧躲开。向九王拜了拜。说道:“红药地命是九王救地。今日九王有大事。红药岂能窝在家中。”
说着,她轻拨琴弦,如水的琴音流泻,化作彩色丝线在雪中游走,向那些大内禁军逼近,如同鲜活的少女,撩人地缠绕上他们的脖颈,先是轻微的抚摸,之后便就是嗜血的残忍。这是情魔的一贯手法。琴丝如情丝,让人尝尽幸福甜蜜或者苦痛之后,便跌入无底深渊,献出灵魂被这魔琴吃掉。
我的法力完全是无法阻止这种魔音。正在犹豫是否拿出紫菱镜,毕竟一使用就可能暴露我自己。在自己没有足够能力之际就陷入完全的对抗之中,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但是眼前却是活生生的人命,我怎么可以任由这魔女再次猖獗?
“皇甫先生,你还不现身?”夏月凌挪了挪姿态,轻轻移步,向着我呆的大树慢慢地走过来,那些士兵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开,浑身瑟瑟发抖。
他随意地靠在大树边。就在此时,一束白光如瀑布,从天空流泻而下,暗夜瞬间如同白昼。那些游走的琴丝被那菜头挥剑扫出的白光齐崭崭地切断。皇甫菜头站在翠烟楼后街的钟楼顶上,摆了个很华丽的造型。
“大祭司?”那女人的琴音戛然而止,惊异地看着菜头,随即朗声道:“想不到,你还有命活着?”
菜头没有说话,轻轻一跃就到了我身边,用很微小的声音说道:“天寒地冻的,也不知体恤自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