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求生记第4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龇牙咧嘴的破坏悲情美人的形象,云锦心中也有些忐忑。本来今天的戏码是:自己这个不愿意被卖给老头子而逃跑的乐户,被护院追打至事先设计好的路线,被十三阿哥“偶遇”,他喝住护院,她向他求救,他就势要了她也就算演完了这一出。可十三阿哥偏偏不配合,只说要向任长平这儿来替她求个情,却没有丝毫收她进府的意思。所以云锦现在又重新回到了群芳楼的地界,枉她出门时把要紧东西(她进入群芳楼时所穿的衣服,虽是粗布的,但胜在四阿哥见过,当然还有那条重要的辫绳)都带在在身上,以为不会再回来了呢。
“十三爷,不是小的不疼惜这丫头,可您知道,这来的都是爷,我们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呀。那张大爷非要这丫头不可,他后面可勾着九门提督呢,您说,小的哪惹得起呀。”任长平絮絮叨叨的诉着苦。
“哦,这丫头有这么好?”十三阿哥淡淡的。
“回十三爷,这丫头确实有些能耐,上次在九爷那儿的那些桃花曲儿,全是这丫头弄的,小的本还指望她能帮着挣些钱呢,谁知……唉。”任长平叹着气摇着头。
“是吗?看她小小年纪,能写出那些曲儿,那可真是有才,太有才了。”十三阿哥有些不以为然。
“回十三爷,那些曲儿倒也不是这丫头写的,而是这楼里原来的乐师无名教她的,这无名是晕倒路边,被救到这群芳楼里的,醒来时就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好在会弹些琴唱些曲儿什么的,就留下来当个乐师了。只可惜去年得了场病,没撑过来,就这么去了。这丫头自小跟着无名,也学了不少曲儿。上次九爷要赏桃花,小的就是让这丫头负责弄曲儿的。”
“你这一说,爷倒想起来了,那天的桃花曲儿倒还真不错。”十三阿哥仿佛在回味。
“十三爷既是喜欢,那今儿就让这丫头伺候您几首曲儿?”任长平讨好的问。
“也好。让爷再看看这丫头的能耐。”十三爷点了头。
“词儿,赶紧着下去收拾下,好伺候十三爷。”
是得收拾下了,这一路连跑带被打的,身上已经不成样了。
等云锦再回到十三爷那儿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当然那些重要的物件还是贴身藏着呢,而十三阿哥呢,已经在任长平伺候下,在那吃喝上了。
这次的表演云锦还是用琵琶,观众呢,也还是阿哥,只是此阿哥非彼阿哥,因为这个阿哥是比较有名的“侠王”,在夺嫡的九王中,她是最欣赏他的,所以对着他,她比较随意些。抬着头看着十三阿哥,她抚琴开唱。
纵马人间道,今生任逍遥,
英雄不为红颜折腰,豪情比天高。
一身冷傲骨,天地来打造,
剑荡群魔鬼神惊,男儿正侠少。
手握残阳沥血剑,心有冷月凝霜刀,
绝顶一览众山小,男儿世间走一遭。
(歌曲链接:/htic/106363htht)
琴声转而激昂,她的歌声也慷慨起来。
血是男儿血,梦是男儿梦,
放眼四方谁敢争锋,举世称英雄。
多少男儿情,尽在侠义中。
荡尽人间事不平,男儿义气重。
骑快马开硬弓,男儿心有万丈豪情。
刀厚重剑轻灵,要做就做大英雄。
(歌曲链接:/gequ/63490ht)
琴声再转为轻柔,她的嗓音随之婉转。
滚滚巨浪红尘纷乱,淘尽英雄汉。
笑里藏刀人心难料,无奈世态皆炎凉。
知音难寻访,痴心愁断肠,
多情总被无情伤,
风云多变幻,缘聚又缘散,
浮生如梦一场欢。
人生漫漫路遥长,看这繁华落尽见真章
豪情肝胆照,千杯醉难倒,
伴我逐浪迎风笑。
(歌曲链接:/04/4833212131)
“好!好曲子!好个男儿世间走一遭,要做就做大英雄。痛快!”十三阿哥拍桌赞叹。
“既是十三爷喜欢,小的也不忍这丫头到张大爷那里受苦,就请十三爷怜惜这丫头,带了她走吧。”任长平借机赶紧说话。
“这时你又不怕得罪张大爷了?”十三阿哥睨他一眼。
“等他来了,小的就说,下人不知情,向十三爷卖好,将词儿送给十三爷了。人既已不在群芳楼里,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找您要人哪,到时小的再给他寻个好的也就是了。”任长平低头哈腰的。
十三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任长平也一直保持弯腰的姿势。
“哈哈!好。那爷就做了这好事。”十三阿哥突然朗笑着答应了。
“虽说是千杯难醉倒,但爷现在也有些不胜酒意了,这就带了这丫头走了。”十三阿哥也真是爽快,答应之后就不再废话,长身玉立,抓起云锦的手,就把她扯出去了。
云锦不及回头,只听得任长平在后面喊。
“再给备匹马。”
马?我的天!这可要了云锦的命了,她哪会骑呀。
十三爷是在群芳楼里面与任长平交谈的,距门口是有距离的,而且还不算短。十三阿哥借着酒劲儿扯着云锦往门口越走越快,云锦不光手被他拽得生疼,而且也跟不上他的脚步,走的是踉踉跄跄,这样走下去,估计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就不远了,指望着十三阿柯自己觉悟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自力救济了。
云锦使劲全力站稳脚跟,但人小力微,还是被十三阿哥拖着滑行了一段,不过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成功的停住了他的脚步。
“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呀?”十三阿哥低头俯视着她,没办法她这个年龄身高是摆在那的。
“回十三爷话,奴婢是觉得十三爷今天进了酒,如走的过急,怕酒劲上涌,对爷的身体不好。”云锦已经想好了说词。
“哦,这么说,你倒是为爷好了。不过爷怎么觉得,你是怕爷走快了,摔着你了呢?”十三阿哥看来不是好打发的。
“奴婢不敢,十三爷救了奴婢,奴婢怎么敢这么想呢。十三爷龙行虎步,奴婢跟不上是自然的,摔着了本也不值什么,只不过因为十三爷垂爱,尚牵着奴婢的手,如果因为奴婢摔倒,连累到十三爷的话,那奴婢就万死亦难辞其咎了。”云锦一副全是为他考虑的样子。
“哈哈!你这丫头倒有一张巧嘴。好,爷今儿高兴,就听你的,咱们慢点走。”十三阿哥仰头大笑,也不再扯她的手,而是在前面缓步而行。
云锦暗自吐一下舌头,连忙跟了上去。
快到门口时,看到仆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等在那,一匹神骏非凡,另一匹就普通了些,不过就是再普通,云锦也不会骑呀。她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磨蹭什么呢?快上马,走了。”十三阿哥已经骑在马上了。
“回十三爷,奴婢不会骑马。”云锦红着脸向他解释。
“不会骑马?看来你只好走着去爷的府里了。”十三阿哥睨着她笑。
走?得走多远?谁知道他的府在哪里,不过需要骑马回去的话,想必也不会近了。云锦偷偷的小小的叹了口气,这个十三,一定是在报复她刚才要他慢走的事,亏她那么欣赏他,居然是这么小气。
第十章 进入十三阿哥府(二)
“奴婢斗胆,请爷先回府,奴婢不管用多久,总会走到十三爷的府坻就是了。”云锦有些赌气,如果他要是真让她走,她就……让任长平送她去。
“说的好,不管用多久,总是会走到的。不过爷可不见得能等那么久,上来吧,爷带着你。”十三阿哥朝她伸出了手。
云锦有些犹豫,在这个时代,主仆同乘一骑,怎么想都应该是不妥当的吧。
“磨蹭什么呢,还让爷下去吗?”十三阿哥瞪她一眼。
本是为他着想的,既然他不领情,云锦还客气什么,马上把手放到十三阿哥手心里。十三阿哥手一用力,就把她拽到了马上,在他身前侧身而坐。十三阿哥见云锦上去了,也没管她坐好没有,朗声一笑,潇洒的拍马而行。
云锦是第一次直接坐在马身上(上次是在侍卫的怀里),上马之后全身就绷得紧紧的,马再一跑,她更是吓得动也不敢动。
“你居然会这么害怕?”十三阿哥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回十三爷话,奴婢胆子很小的。”声音中的颤抖恰好可以证明云锦此话的真实性。
“是吗?爷看不见得。”十三阿哥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云锦也就装没听见,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在马上呆了一段时间后,云锦慢慢的放松了心情,也放松了肌肉。这时才突然感觉,她正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在现代,云锦是一个写言情小说的网络作家,不仅自己写而且也看别人写,那些小说里描写的爱情都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纯粹,没有任何杂质。云锦觉得既然自己可以随意创造出完美的爱情,就不需要亲身体验去让自己失望了,毕竟现代人(包括她自己在内)太现实、太冷漠、太自私,爱情掺杂了太多的因素,不可能太美好了。
就算现在。云锦靠着一个皇子阿哥地宽阔胸膛。闻着他男性淳厚地气息。心中也是一点遐思都没有。心里只是盘算着应该怎么利用这个男人去保住她自己地小命。
十三阿哥府与群芳楼地距离到底远不远。云锦虽亲身走过。却还是不知道。因为她地交通工具催眠症又发作了。被十三阿哥拎下马时她才醒过来。云锦抬起惺忪地睡眼。看到地正是十三阿哥忍俊不禁地笑脸。
他站在那。笑得那么开怀。当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难怪赢得那么多清穿女地喜爱。当然云锦对他是没有男女之情地。她只是纯欣赏。
“居然这样都能睡着。”可能是看云锦站在那儿。只瞅着他楞神。他顺手拍了拍她地头。
“奴婢无状。请十三爷恕罪。”云锦这才反应过来。
“罢了。”十三阿哥也收起笑意。淡淡地命她起身。
这时一个美貌的大丫环迎了上来,十三阿哥随意的将云锦交给她安排,就自顾自的回屋了。
那个大丫环叫兰秀,她把云锦带到了一个院子里,安排她住下,并告诉她们十三阿哥就住在这个院子里,等她先学好了规矩,再安排她去伺候他。这对云锦来说可是个好消息,这样她要找十三阿哥谈谈就方便很多了,只是需要选个合适的时机。
在十三阿哥府才几日,云锦就发现一个非常不好的情况。这哪里是阿哥府呀,整个一个间谍集中营。各种各样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在传送着消息。这个十三阿哥是怎么回事,连她这个不太接触时务的人稍加留意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就不相信他一个生长在皇家这个特定环境的人尖会看不出来,他这么放任不管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
现在看来,云锦决定还是尽快向十三阿哥说明实情的好,如果时间拖长了,一是难保十三阿哥会怀疑她把他府里的消息透露出去一些;二是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九阿哥想要自己的小命可说是易如反掌,所以云锦不光要向十三阿哥说明实情,还要借助他进入四阿哥府。本来云锦并不想进那个有名的“难进更难出”的地方,她想接触四阿哥,是希望他能记得那条辫绳,能帮她找到这个时代的爹娘,好脱离群芳楼,但现在既然已经离开了群芳楼,找到爹娘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了,要紧的是先从九阿哥手里保住自己的性命。云锦虽是满人,但却可以肯定她家的势力绝对没有皇子大,要从皇子手中保命还是靠另一个皇子比较好。四阿哥那个规矩森严的府坻是云锦最理想的避祸场所。只是如何能让十三阿哥相信她并帮助她达成愿望却是个问题。
云锦正在殚精竭虑着呢,老天却马上给了她解决的契机。看来这个老天还想继续看戏,不想她那么快就没了性命。
在某个月既不黑风也不高的晚上,云锦起夜的时候,无意中借着月光发现兰秀在院子里长吁短叹的,又一脸挣扎的看着十三阿哥的房间,让躲在暗处的云锦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当她居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时,云锦下了好大一跳,最后兰秀好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脸坚定拿着匕首,向十三阿哥的房间走去,这下云锦的心呯呯的急跳起来。
这十三阿哥可不能有意外呀,他可影响着自己的命运呢。云锦蹑手蹑脚的跟着兰秀进了十三阿哥所住的屋子里,他住的屋子分里外间,十三阿哥当然是住里间,外间应该兰秀住的,这时她当然不在。
云锦悄悄的走到里间的门边,掀帘往里看,只见兰秀手里拿着那把匕首,正轻抬步往熟睡的十三阿哥那走去。
云锦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四下看了看,快步轻声的走到屏风前,一把推倒,砰然一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谁?”十三阿哥惊醒了。
云锦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十三爷,是奴婢。奴婢,奴婢来看看爷被子盖好了没?”兰秀答话结结巴巴。
这时其他屋的奴仆们也惊动了,纷纷跑进来,云锦赶紧从藏身之处出来,混进人群里。
“爷不叫你,你就随便进来,这不是府里的规矩吧?”十三阿哥边说边站了起来。
“奴婢一时忘记了。”兰秀惊慌的回答,手却探向了腰间。
十三阿哥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好丫头,跟在爷身边这么多年,居然看不出你还有这等胆色。说,是谁让你干的?”十三阿哥把玩着匕首。
“十三爷,您别问了。兰秀对不起您,兰秀情愿一死。”兰秀跪在地下。
“死有什么难的?等送你到了官府,怕到时你想死都死不了。”
“十三爷,奴婢服侍你也有时日了,您也是了解奴婢的,奴婢如不想说,就怎么也不会说的。”兰秀高高的抬着头,直视着十三阿哥。
“罢了,你也算是个烈性女子,念在你跟着爷这么多年,服侍得也还算精心,爷今儿就饶你一命,菊芳,你带她去找秦明,支些银子给她,让她自去吧。”十三阿哥仔细思考了一段时间,缓和了口气。
兰秀愣住了,另一个丫环菊芳过来扶着她往外走,她们这些人也跟在他们后面退出了主屋。谁知到了院子里,兰秀却趁人不备,一头撞死了。十三阿哥出来,叹息了一阵,命人好生葬了。这件行刺事件到此终于结束了。
回到屋子里,云锦躺好久,还是没有睡意,在现代她虽然常看[csi]等罪案片,但是亲眼看到人死在她面前,却还是第一次,那个曾笑着跟她说话的人,那个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消失在她的眼前,她一闭眼,就想到她满脸血红的样子。
但从这件事也看出十三阿哥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兰秀要杀她,他都能放她走。可云锦反过来一想,这些人既然连阿哥都敢动手了,更何况是她。这个府里人员太杂,自己推倒屏风示警一事,怕也不一定能瞒了人去,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词儿,十三爷回来了,叫你过去呢。”行刺事件的第二天,新一任大丫环菊芳来叫云锦。
“好的,菊芳姐,我马上过去。”云锦马上应声。
“四爷来了,小心些伺候。”菊芳提醒云锦。
四爷?是胤禛,未来的雍正帝,他终于来了,看来确是一个严厉的人,所以菊芳才特别叮嘱。
“谢菊芳姐提点。”云锦冲菊芳感激的笑笑。
当然云锦其实是高兴的,终于可以直接和四阿哥面对面了,以前看小说时,就总是十三到四四那里,四四却很少到十三那儿,现在看十三府人员复杂程度来看,这还是有道理的。云锦刚到十三府不久就参得见四四的面,估计还是拜昨晚的行刺事件所赐。机不可失,下次四四来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今天云锦一定要想办法进入四阿哥的府坻,据说胤禛家规森严,最容不得一星半点背叛,所以最不喜规矩的她现在对四贝勒府是极其的向往。希望胤禛有传说中那么的厉害,他的府坻有传说中那么的固若金汤。
“奴婢给四爷、十三请安!”与性命相比较,磕头对云锦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起来吧。四哥,这就是群芳楼送我的女子,曲儿唱的还不错,今儿正好你来了,让她唱几首给你听听吧?”云锦看十三阿哥对四阿哥说话要随便些,嗯,看来两人交好不是误传的了。
“老十三喜欢的,肯定是好的,哥哥是沾你的光了。”四阿哥说话也不是云锦想象中那么严肃,云锦也明白是对着十三阿哥的缘故。
“四哥,这丫头的曲儿是对人的,那天他在群芳楼给我唱的曲就很合我心思。就先让她唱那几首吧。”十三阿哥笑着看四阿哥。
“哦,她还有这本事。那我倒要听听。”四阿哥居然好象有一丝笑意,弄得云锦心里有些发毛。
发毛归发毛,歌还是要唱的,唱完之后,四阿哥看着云锦,没有表示喜欢与否,却向十三阿哥使了个眼色,十三阿哥就让所有伺候的下人退下了,只留下云锦。
这个机会正是云锦所需要的,她本还想着如何措词才能他们摒退左右呢,没想到他们倒是主动的成全了她。
“在老九那儿的桃花曲儿,都是你写的吧?”四阿哥面无表情的问。
他怎么知道?云锦本还想今天跟他们坦白时说出来的。
“你以为凭任长平就能瞒过她们?在桃花宴时,四哥就看出来了。”十三阿哥冷笑着。
“回四爷的话,奴婢不敢隐瞒,本想今天就将实情禀明的。只是那些歌确实不是奴婢写的。”云锦又说了遍无名师傅教她唱歌的那些话,说得多了,也熟练了。
“就算是这些曲儿是你跟别人学的,但你能因时而用、因人而用,也算是个有才能的了。”话里明明是夸奖的意思,云锦却觉得四阿哥还是有怀疑的。
“奴婢不敢当四爷的谬赞,那些只是奴婢胡乱弄的,浅陋的很,让四爷见笑了。”
“胡乱写的?敢情你准备给她们这些皇子们看的东西,也敢不精心,只是胡乱弄来就打发了,你的胆子不小哇!”一句话让眼里不揉沙子的四阿哥抓着了把炳。
唉,云锦就知道那些小说是骗人的,从现代穿过来的人,只是有些现代的知识罢了,论起勾心斗角、察颜观色来,比这些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来说,那真是不够瞧了。她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只是凭借现代作者的心血和才华写就的歌曲,而云锦从现代穿来所能带给她的优势,也只是知道了一些历史的基本走向,这点对她选择站在哪边是有帮助的,但对于怎么与这些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的人尖们打交道可是半点帮助也没有。
云锦一直是生活在平等自由的时代,平常生活又不爱处理人际关系,虽然心里知道在这个时代、身处这个地位应该谨小慎微,也总是告诫自己对这些人一定要以卑微的姿态,但和这些皇子们的应对答复,对于她来说,还是个难事。
第十一章 避难四阿哥府(一)
有句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但这话解决不了云锦的问题,首先,不说肯定是不行的,主子问话,你不答,那还了得,十之八九是要处死的;其次,少说也不行,主子问话,你答的不清不楚,也是要降罪的;多说多错,这句话倒是绝对适合云锦的,尤其她只是表面做着卑微的姿态而已,心里可是怎么也卑微不起来的,所以说多了肯定是要出事的。有时说顺嘴了,不一定说出什么来,就是场祸事。这不,才说了没几句,就让四阿哥挑出错来了。
“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各位爷是何等样的身份,奴婢万死也不敢随意应付”云锦的膝盖又一次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而且不知是由于她知道他是未来的皇上,还是四阿哥本来就有的威仪,总之他一严厉起来,她更加发慌,所以跪得也就急了些,后果当然膝盖生疼。
“那你就是说,你刚才是对她撒谎了。”四阿哥却不愿意放过云锦。
“奴婢不敢,奴婢刚才只是不敢当四爷的夸奖,所以才随便找了个借口,以示自谦之意,不是存心要瞒骗四爷,请四爷恕罪。”现在云锦也忘了膝盖的疼了,绞尽脑汁来应对四阿哥。
“随便找个借口?”
完了,云锦哀叹,她怎么又说出这么个词来,这个四阿哥也太过难缠了,这些小地方也要计较。
“奴婢不是随便,对四爷奴婢哪敢随便,奴婢只是、奴婢只是……总之奴婢对各位爷毫无不敬之意,对四爷及十三爷更是敬仰之极,请四爷明鉴。”云锦一时实在也想不出什么说词来了。
“好了,四哥,看把她吓的,这样吧,我给她说个情儿,让她再给咱们唱一曲儿,如唱的你还满意,这事就算了,如不满意,再一并罚她如何。”十三阿哥出来打圆场了。
“老十三还是心软,好,就依你。但这曲儿要怎么唱,难不成还让她胡乱的、随便的唱一首吗?”四阿哥还是板着一张脸。
“这样,她既能因时而歌、因人而歌,四哥你就出个题目,让她依题而唱如何?”云锦这个哀怨呀,怎么这些阿哥们都好这口呢,八百辈子没听过曲儿了,只是一味的难为她。
“这个主意倒有些意思。让我想想,这样吧,你刚才既说对爷有敬仰之情,那就以爷为题吧。”其实这个题目可算上是刁钻了,一个贱民怎能随意评论当今皇子贝勒呢,可从云锦决定要入四阿哥府时,心里就已经想好了一首歌,唱出来虽有可能惹恼他,但更有可能的是触动他的心,会让他对她更加注意,从而更容易达到让他把她带回府的目的。
“奴婢不敢随意对主子加以评论。请爷恕罪。还望爷换个题目。”随意评论当今皇子贝勒。这事可大可小。所以云锦认为。唱之前。免予降罪地指令必须要请下来。
“没关系。既是四哥叫你唱地。就不妨事。你只要唱地好。四哥不会处罚你地。”十三阿哥倒是痛快地免了云锦不敬之罪。
“既如此。奴婢遵命。请二位爷稍候。”
云锦以手支地。站起身来。膝盖已经不疼了。只是腿麻得不行。轻微活动之后。她勉力走到古筝后坐下。假做思考。待麻劲儿过去了。她再向上面地两位爷请罪之后。弹起了琴弦。
谁濒临绝境。心中会不吃惊。
谁临困苦里。身边会不冷清。
无援助没照应,那一着敢说必胜,
谁人到黑夜,不望能照明。
谁能做她公正,静静听我心声,
易地换处境,怎说应不应。
人从热渐化冰,冷面是我承认,
谁能再假定,知我无情有情。
(歌曲链接:/p/77751ht)
云锦一边唱一边观察这两位阿哥的表情,十三阿哥越听越惊讶,四阿哥眼中也闪过一道精光。估计他们本来是想她会唱一些歌功颂德之类的歌曲的,却没想到她唱出了隐藏在四阿哥心里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四阿哥面色阴沉。
“回四爷话,奴婢只是群芳楼的乐户,有些事要向二位爷禀明。”云锦从古筝后站起身来,跪下回话。
“讲!”
“奴婢自小被卖入群芳楼,由师傅无名抚养长大,从未见过外人。今年年初群芳楼易主,奴婢被任长平选中,为九爷的桃花宴准备曲儿。在桃花宴后,九爷交给了奴婢一件差事。让奴婢进到十三爷府后,找机会引起太子爷的注意,进入太子府。”云锦没多谈旁枝末节的问题,直接进入主题。
“他要你进入太子府做什么?”问话的换成了十三阿哥。
“这九爷没说,估计等奴婢进了太子府后,就会有人来告诉奴婢了。”
十三阿哥又详细询问了那些云锦所省略的旁枝末节,她也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了,连在九阿哥府应他们命题而唱的歌曲,也按这二位爷的要求唱给他们听了。
听完云锦的玉碎瓦全论以及这些歌,四阿哥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原谅云锦没有学过心理学,不知他那种复杂的感觉是什么,而十三阿哥的就好分析多了,那是一种惊讶和欣赏的目光,等知道了昨晚兰秀刺杀他时,是云锦向他示的警之后,目光中又多了些亲切与感激。
“等你到太子府后,有什么情况再随时告诉她们。”四阿哥在知道云锦向十三阿哥示警一事后,面色缓和了些,让云锦的心也跟着放下来,却不想他做出这么个决定,让她的心马上又提起了。
“不!”云锦一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还嫌她不够麻烦,居然让她当双料间谍,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四爷恕罪!奴婢今天向二位爷坦诚此事,一是因为对二位爷的敬仰之情;二是因为奴婢实在不愿意当内j,二位爷虽跟奴婢接触不久,但以二位爷的识人之明,应该不难看出,奴婢绝不是当内j的材料,只怕是刚一入府,就被人发现了。十三爷应该也是一早就知道奴婢是派来的内j吧。所以,如果二位爷让奴婢去做内j的话,奴婢是肯定完不成任务的,到时奴婢一条小命丢了不说,对二位爷恐怕也没什么好处,毕竟奴婢是从十三爷府里到太子府的。”云锦意识到自己反对的太过急劲,连忙缓和口气,以最诚恳的态度说出上面那番话。
“我是一早就知道你是他们派来的内j,但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在你们演那出美人落难的戏时,我就已经知道了,其实他们对此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你说的也对,你确实不是当内j的材料,你有时言谈举止太过漫不经心,经常在不经意中就已经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了,你这种性格,在阿哥府里,即使不当内j,也会为自己招祸的。”十三阿哥确是为云锦好的,他一针见血的点明了她与这个时代、这些阿哥们不适合的地方。
“谢十三爷教诲!奴婢会尽量改正。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怕不是短时间内能改好的。为免误了二位爷的事,还望四爷收回成命。”云锦借机继续推掉这个烫手的差事。
“那你今天跟她们说这些事,是何用意?”十三阿哥微笑着看着她。
“奴婢没有照九阿哥的意思做,九阿哥肯定会想办法要了奴婢的性命。奴婢惭愧,奴婢承认自己怕死,所以希望能在四阿哥府里求一个安身之所。”云锦明白十三阿哥是要帮她了,其实今天她已经知道四阿哥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如果可能的话,她也不愿选择去他的府里避祸,就十三阿哥本人来说,比四阿哥好相处的多,但十三阿哥府里太乱了,为了她的性命,她只能为么选择。
随着云锦的话音一落,十三爷脸上的微笑也僵住了。
“哦,你为何一定要入爷的府里,难道你认为你十三爷保不了你吗?”四阿哥挑了挑眉。
“奴婢相信十三爷一定会尽力保护奴婢的,可容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十三爷府里人员太杂,而十三爷事务繁多,奴婢不想十三爷为照顾奴婢牵扯过多的精力。”云锦看着十三阿哥,言词恳切。
“是。我府里人员是很杂,各路人马都有,我本是想告诉他们,我老十三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送来多少,我要多少,看你们能怎么样。可现在却成了弊端,你说的话是照顾着我的面子呢,在我的府里,他们连我都敢动,更何况你呢。现在这个府里的情况,我也确实是没有把握护你周全。不过,也不一定要到四哥的府里。”十三阿哥倒是痛快的承认自己府里并不安全,但也不想让云锦到四阿哥府里。这个词儿的身份在那摆着呢,自己随意惯了,倒无所谓,可要是放到四哥那儿,确实不太妥当。
四阿哥也明白十三阿哥的意思,是想动用他府外的势力来保住她的性命了,只是这样未免太过兴师动众,得不偿失了。其实这个词儿提出的也算是个办法,毕竟自己府里本来就戒律严谨,不至于为保护她而惊动太多的人。可是以自己一贯清冷的性子,把一个乐户放在自己府里,传了出去也是麻烦。
云锦看两位阿哥都在犹豫,心念一转,有些明白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在阴谋堆里长大的,就现在的情况,他们根本不可能完全信任云锦,最主要还是云锦的乐户身份,他们肯定是不想四阿哥的名声受损。而十三阿哥感念云锦示警的情份,已是决定保住她的性命,只是十三的府里不安全,四四的府里不能去,那么十三所想的办法肯定对他们的大事会有影响的,所以他们二人才会这么犹豫。
云锦摸了摸怀中的辫绳,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赌一把。
“四爷、十三爷,奴婢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而言,所求之事会累了四爷的名声。可四爷、十三爷明鉴,奴婢实质上应该是良民呀,据奴婢师傅所说,奴婢是被人拐卖到群芳楼的,按照大清的法令,是不得买良为贱的,所以奴婢的乐籍当然就是违法的了。”云锦跪在地上,向两位阿哥陈述。
“词儿,你起来。你说的,我相信,但这种事现在多了。你的户籍在他们手里,他们肯定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没有证据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十三阿哥扶我起身,无可奈何的说。
“四爷、十三爷,奴婢有证据。”
“哦,是什么?”十三阿哥来了精神。
“这是奴婢初进群芳楼时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奴婢师傅偷偷藏起来,临终前给奴婢的。”我从怀里拿出粗布衣服,放在两们阿哥的中间的桌子上,并将辫绳放在上面。
四阿哥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待看到辫绳时,却心中一震,不禁伸手拿了过来。不错,这就是当时让那个小女娃拿去的辫绳,当时章武和那个小女娃一起失踪,各方查找也无下文,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这个是男子用的……辫绳?你一个女孩子如何会有这种东西?”十三阿哥诧异的看了看四阿哥,又看向他手中的辫绳,问云锦。
“回十三爷,据奴婢师傅说,当时香娘买奴婢时,奴婢身上就有这东西,只是香娘没有注意到,师傅看着这东西,象是有些来历的,就和奴婢身上所穿的衣服一并留下来了。”
四阿哥看着云锦,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当年的小女娃吗?隔了这么多年,从当年的女婴到现在的少女,在模样上已经不可能辨认了。不过这些东西是当时那些小女娃身上的倒是没错,尤其是辫绳,是自己的福晋亲手编的,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想着当时那个小女娃可爱无邪的笑容,再看看眼前这个低眉垂首、战战兢兢的女孩,饶是四阿哥性子冷,心中也不禁有丝酸楚。这个女孩也是满人家的孩子呢,本应在家里受尽宠爱的,却陷在群芳楼那种地方,入了乐籍,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第十二章 避难四阿哥府(二)
“四哥,怎么了?”十三阿哥见四阿哥看着云锦在发愣,遂出声发问。
“没事。既然这个词儿本是良民,又有据可查,那我就先带回府里了。老十三,回头有空时,你到我那儿去,查找词儿身世的事你还得出一把力。”四阿哥冲十三阿哥使了个眼神。
“那是当然的,词儿可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这个力我是肯定要出的。这样吧,左右我现在也无事,索性就跟你们同去吧。”十三阿哥也心领神会。
“既如此,现在就走吧。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四阿哥问云锦。
“回四爷话,奴婢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奴婢谢四爷恩典!谢十三爷恩典!”
回到府里,四阿哥让人把云锦先带到一个小屋里候着,自己则带着十三阿哥来到福晋的屋里。
乌喇那拉氏看到十三阿哥来了,也不惊讶,这三天两头的常来,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礼不可废,乌喇那拉氏与十三阿哥还是互相见礼,寒暄几句后三人才依次坐定。
“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十三阿哥看四阿哥将所有下人摒退后,开始发问。
“爷?”乌喇那拉氏疑问的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没说话,只是掏出辫绳递给乌喇那拉氏。
“爷。这是”乌喇那拉氏初接过来时。还没弄明白。等仔细一看。神情就变了。她猛地抬头。
“你能确定吗?”四阿哥打断她。直接发问。
“当然。这是妾身亲手所做。不会错地。”乌喇那拉氏肯定地点头。
“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急死我吗?快说呀。”十三阿哥一头雾水。
四阿哥看十三阿哥着急地样子。笑了笑。将此事地经过讲了出来。
“这个词儿。命也太不济了。都被四哥这么个贵人救了。居然还会陷在那种地方。”十三阿哥叹息着摇头。
“只可惜了章武,怕是凶多吉少了。当年之事,我也曾多方查找,却始终没有头绪,现在既有了线索,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四阿哥冷厉起来。
“那是当然,这事四哥就交给我吧。”十三阿哥请缨。
“你查归查,注意避人耳目。”四阿哥提醒。
“四哥放心,我省得。”
“不过,四哥,加上这次,你已经救了这个词儿两次了,两次的救命之恩,倒要看她如何来还。”十三阿哥转了话题。
“老十三,我原来救过词儿的事不要对外讲,连词儿那儿也不要说。”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查清词儿的身世了吗?”
“就是因为查清了,所以才不能说。词儿本来的家世,如果让老八他们知道了”
“是了,那时他们可能会灭口。”十三阿哥恍然。
“灭口只是一种可能,以他那种玲珑的心思,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倒不如以静制动,他们要利用词儿的乐户身份来做文章,就让他们为此吃个苦果子吧。”
“还是四哥想得周到。这个词儿,也算是救了弟弟一命,现在弟弟就将她请托给四哥四嫂照顾了,在此先谢过了。”十三阿哥郑重的冲四阿哥夫妇一拱手。
“十三弟,这话说的外道了,我们两家还用什么谢不谢的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词儿的。”乌喇那拉氏一时没弄明白,见十三阿哥道谢,连忙还礼。
四阿哥却没马上说话,盯着十三阿哥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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