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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求生记第3部分阅读

      清朝求生记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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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桃花园,桃花园,梦入桃花园。

    红树青山,斜阳古道,梦入桃花园。

    桃花园,桃花园,梦入桃花园。

    桃花流水,福地洞天,梦入桃花园

    (歌曲链接:fc/636733)

    整场的桃花歌舞表演到此全部结束,群芳楼的全体人员跪下来等阿哥们示下。阿哥们也非常给面子的大声喝彩。他们喜欢这些表演云锦自然是很高兴,至少眼前这关是过了。但他们也要让她们起来再表达对此次表演的评论呀,她们这还跪着呢。

    “好!太好看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关于桃花的歌呢。九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群芳楼有这么好的歌舞呢?也太不够意思了,不早带我去看看。”十阿哥果然是个莽撞的性子。

    “说的什么话?什么好事我能拉了你呀!我今儿也是第一次看。”九阿哥的声音有些无奈。

    “好一场桃花歌舞!九哥,您今儿这桃花赏的好哇,真是太别致了。”十三阿哥也是毫不吝啬的赞美。

    “十三弟喜欢就好。”九阿哥有些得意。

    “这是群芳楼吗?”太子也发话了。

    “二哥好眼光,是群芳楼没错。”九阿哥点头。

    “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这是三阿哥。

    “今儿的曲是谁写的?”十三阿哥这一问,登时把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云锦给吓醒了。

    “哟,这我可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们新弄个写曲儿,听着还算新鲜,所以才找各位兄弟们来共享。十三弟想知道的话,倒也不难,这不,群芳楼的掌柜的在这儿呢,你直接问他。任长平!”九阿哥叫道。

    “嗻!”任大爷跪在当场。

    “回你十三爷的话。”云锦心中暗想,历史上九阿哥在众位阿哥中是最有钱的,据说是弄了不少产业,难道他才是群芳楼真正的新任老板?

    “嗻!回十三爷的话,小的最近刚弄了个写曲的,瞧着还有几分意思,就让他写了几首关于桃花的曲子,不知众位爷瞧着还成吗?”任长平在这些阿哥面前就是一副奴才相,全无在云锦面前的威风,当真是个欺软怕硬的。

    “还成吗?哈哈!是,我瞧着还成。不知众位兄弟们瞧着怎样?”十三阿哥看向其他阿哥。

    “十三哥在咱们弟兄中音律是拔尖的,你瞧着都成,我们瞧着当然更成了。”十四阿哥虽然笑着说话,但话里却有着骨头。

    “好。既然大家瞧着都成。那我倒要认识下这个写曲的了。”十三阿哥仿佛没听出十四阿哥话里的刺儿。

    “回十三爷话,他今天有恙在身,怕病气冲了各位爷,故没敢让他来。”任长平平静的说。

    听他这一说,云锦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她不知何故突然觉得身上一凉,但这时她是绝对不会东张西望自找麻烦的,循规蹈矩是她从进九阿哥府就给自己定下的原则。虽然这个原则会违背一些现代的诸如人权、人性、人格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但对她来说,不管什么都比不得性命重要。

    “十三弟,你如果对这个写曲的有兴趣,哥哥以后一定会让你见着他就是。”九阿哥把话接了过去。

    “好了。我们兄弟光顾着聊天了,群芳楼的人还跪着呢。你们今天的表演很好,让主子们很高兴,二哥看看,是不是应该赏些。”八阿哥这时倒是展现他的仁义了,可惜云锦的腿都跪麻了。

    “那是自然了。”太子爷的赏一下来,众位阿哥们也各有赏赐,只是均比太子爷的略少些。领过赏赐后,云锦她们终于可以退下了,可怜她的膝盖呀。

    群芳楼的姑娘们虽然跪的腿发麻,但因为得了不少赏钱,所以还是兴高采烈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笑着。云锦的心里却既高兴又有些郁闷,高兴的是差事办好了,郁闷的是没找着机会接近四阿哥,以后说不准还有没有机会呢。而且从怀疑群芳楼是九阿哥的产业后,她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本来出“奇“是要避祸的,现在却非常有可能引祸上身。

    “词儿!”任长平这一声,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云锦的身上。

    “任大爷!”云锦向他施了一礼。

    “你先留下,不用和群芳楼的人一起走。”

    来了,云锦心中隐隐的不安还是有道理的。真是,想接触的人没机会,想避开的人却避不开了吗?

    第七章 命题唱曲儿(一)

    任长平把心中忐忑的云锦带到了一间下人的屋子里,咐咐她在这里等着后,就出去了。

    云锦独自在屋里东想西想,过于缺少睡眠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总也想不出一个稳妥的主意,最后决定还是随遇而安,走一步看一步吧。做好决定后,她反而放松了,干脆躺在床上,先睡一觉再说。

    “醒醒!醒醒!这怎么话儿说的,怎么睡上了?快起来!”一个女声在云锦耳边吵,再加上一阵推拉将她弄醒了。

    “嗯”,云锦睡得迷迷糊糊,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地。

    “你真是的,怎么睡上了。主子在等你呢。快跟我来。”一个小丫头满脸不高兴又推了她一把。这一把倒是把云锦给彻底弄醒了。

    是呀,自己现在是在清朝,是在九阿哥的府里。马上就要和这些有生杀大权的主子们面对面了呢。云锦长吁一口气,定了下心神,既来之则安之。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锦跟着小丫头走进了一间屋子,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嗯,挺富丽堂皇的。丫头停下脚步,她也随着停下了。

    “主子,人带到了。”丫头一福身。

    “好。下去吧。”九爷的话音一落,丫头又福了下身退出了。

    云锦偷眼看了下,只见八、九、十和十四阿哥都坐在那儿,任长平站在旁边。

    “奴婢给各位爷请安!”她跪下磕头,今天磕头磕得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起来回话吧。”是九爷地声音。

    “谢各位爷。”云锦站起身来。眼观鼻。鼻观心。

    “你叫词儿?”九爷地声音淡淡地。

    “回九爷话。词儿确是奴婢地贱名。”云锦地声音却不能淡淡地。她尽力要让其平静中带着些卑微。

    “今儿地曲儿都是你做地”?

    “回九爷话。奴婢没这等才学。是奴婢地师傅无名教奴婢地。”

    “那是你师傅做的了?”这肯定是明知故问,云锦不信任长平没禀报过他。

    “回九爷话,也不是的。奴婢师傅无名是晕倒路边被香娘捡回群芳楼的,醒来后对自己以及家世全部都不记得了。这些歌是她私下里唱的,但她说这些歌曲也不是她自己所写的,可能是以前听人唱过,突然想起来了。不过因为曲调太过奇特,怕其他人接受不了,故从未教与他人,只是没事教给奴婢唱着玩。”九阿哥既不吝啬言语来问,那云锦也不会吝啬言语来答。

    “这倒是听任长平提起过,他还说起过,你还唱过两首莲花的歌,也颇为不俗,是吗?”这时候九阿哥又知道了。

    “回九爷话,奴婢是唱过两首莲花的歌,至于是不是不俗,则是见仁见智了。”云锦低着头回话。

    “听你说话,象是读过书的,是吗?”声音有些严肃起来。

    云锦一惊,坏了,说错话了。这时代的乐户是不允许读书的,一句“见仁见智”就让他们起了怀疑。其实就这么一句,倒也好赖掉,不过再想想,倒不如就此承认算了,免得以后说话做事都得注意,一句谎言用一百个谎言都不见得能弥补,太麻烦了,更何况读过书的事实也是不太好隐藏的。

    “回九爷话,奴婢师傅无名是识字的,奴婢跟着也胡乱的认了些,但因为乐户不许读书,所以奴婢只是能认字,但不太会写。奴婢违反法令,还请九爷恕罪。”云锦心中感激无名师傅,没想到您离开这么久了,还是能帮到我。

    “罢了,这些小事,爷才懒得管。”九阿哥显得很大度。

    “奴婢谢过九爷。”云锦心中翻个白眼,真是的,一个堂堂阿哥,这种小事本来就不该你来管。

    “听任长平说,是他命你以桃花为题准备今天的歌曲的,是吗?”九阿哥换了个话题。

    “回九爷话,是的。”她回话益加谨慎。

    “今天那些曲儿,正好能穿起个故事。想来是选出来的,你应该还有一些桃花的曲儿没用呢吧?”

    “回九爷话,是还有一两首,不合今天的场合。”

    “那你现在再唱个桃花的歌给咱们爷听听。”九阿哥很随意。

    “九爷,刚奴婢说了,那不合今天……”

    “让你唱,你就唱,哪那么些话。”十四阿哥不耐烦了。

    “那,奴婢遵命。如果唱的不好,还请各位爷包涵。”没办法了,只能唱了。

    “好了,赶紧唱吧。”九阿哥也不耐烦了。

    “回九爷,奴婢粗心,未留下乐器,不知可否从您爷府中暂借?”

    “可,有什么不可。任长平,让他们拿把琵琶来,爷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嗻!”任长平出去吩咐后不多久就有丫环送进一个琵琶来,并在她站的地方摆了把椅子。

    她坐在椅子上,调了调弦,开始弹唱起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是对人常带三分笑

    桃花也盈盈含笑舞春风

    烽火忽然连天起

    无端惊破鸳鸯梦

    一霎时流亡载道庐舍空

    不见了卖酒人家旧芳容

    一处一处问行踪

    指望着劫后重相逢

    谁知道人面飘泊何处去

    只有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歌曲链接:/htic/20800htht)

    邓丽君这首歌云锦一直很喜欢,现在唱来倒另有一番滋味。

    “不错,不错。难为你能在命题后弄出这么多不俗的曲儿来。”九阿哥的夸奖让云锦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你那个师傅教你的曲子想必是很多了,才能在随意命题时,弄出这么歌来。今天爷们也给你出出题,你来唱出对应的曲子如何?”云锦暗自叹息,来了,就知道没好事。

    “回九爷话,师傅教的本就不多,奴婢才能浅薄,又没记得多少,怕要让各位爷失望了。”云锦心说,自己不是张帝呀,为什么总是遇到命题唱曲的事呢。

    “怎么?任长平命的题,你就能弄出好几首来,爷命的题,你一首都想不出来?”九阿哥的语气虽还是平淡的,但言词间却很厉害,这不是说云锦对他们这些阿哥还不如对他门下的奴才吗。

    “奴婢不敢,九爷恕罪!”云锦赶紧又跪下。

    “不敢?你最好是不敢。”九阿哥冷哼了下。

    “好了,九弟,别难为一个姑娘家。再说了,大家还等着出题呢。”八阿哥也开口说话了,虽是为云锦求情,但也让云锦知道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愿他们所出的题,她真的能想到相应的歌才好,不然让她现场瞎编,那出个大洋相事小,惹怒了这些阿哥们可不是玩的。

    “八哥,这点歌的事可得我先来,在宴席上你们就不让我多说话,刚才又让我只听就好。现在要听歌了,怎么也该让我来先点了吧?”十阿哥的大嗓门终于出声了。

    原来如此,就说嘛,十阿哥这么个莽撞的人,为什么今天只在宴席上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发言了。

    “好,就让十弟先点。”八阿哥慷起他人之慨来,倒真是大方。

    “太好了!词儿,你听着,我是个粗人,你就给我唱个有哥哥妹妹、英雄美人的来听听吧。”

    “请十爷稍待,容奴婢准备。”

    这哥哥妹妹、英雄美人的歌分开来是一抓一大把,但合到一起的却不多,不过云锦倒是很快想起一首,这也是得益于她爱看清宫戏。坐在椅子上,她又开始拨弦了。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流。

    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

    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

    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

    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

    风声紧,雷声吼,妹妹苦争斗。

    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

    (歌曲链接:/htic/108543htht)

    “好!这曲儿很好听。爷很喜欢。”十阿哥直爽的说。

    “十爷谬赞了,十爷能喜欢,就是奴婢的福气了。”云锦站起,将琵琶放在椅子上,向十爷福了下身。

    “都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个玉碎瓦全算怎么回事?”十四阿哥却开始挑毛病了。

    “回十四爷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一种崇高的境界。奴婢仅为一界升斗小民,达不到这种境界。奴婢倒是觉得[既已玉碎,何不瓦全],玉碎了,固然令人伤感,但如果连瓦都不能保全,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事实上,这首歌云锦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句。

    “自元景皓始,有多少仁人志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其中也不乏平民百姓。这些人舍生取义,传承给后人的精神是永恒的。你一个贱民女子,怕死就怕死,也敢对此精神妄加菲薄!玉都碎了,瓦全着还有什么用?”十四阿哥明显的是生气了,他身上所发出的严厉的气势,即使云锦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不过却也因此激起了她好辩的天性,在论坛上,云锦从来也是个无理搅三分的主,更何况现在还有理呢。

    “奴婢是怕死,奴婢承认,奴婢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丢人的事。人生之于世,生命是一切的根本,如果没有了生命,那什么事也都做不成了。元景皓为了不改姓而死,除了留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句子外,奴婢不觉得他的死在当时起到了什么作用,只是亲者痛,仇者快而已。是,后人对他是很赞赏的,也有很多的仁人志士禀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做出了舍生取义的事情,他们死了,固然精神可以流芳百世,但他们也从此不能再为自己的理想和报负做任何事了,而且还留给了亲人无限的痛苦。奴婢还是那句话,[既已玉碎,何不瓦全],瓦全也没有什么不好,范蠡当时避世瓦全,却在商界开创了一番事业,成了商人的鼻祖。再说,如果大清入关之时,汉人都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么现今的大清天下,就没有多少人了。”云锦越说越兴奋。

    “你放肆!”十四阿哥一拍桌子,把茶碗都震掉了。

    “奴婢一时失言!请十四爷恕罪!”云锦这时也发现失言了,赶紧跪倒在地。

    “你个死奴才,居然敢妄议朝政!”十四阿哥气还未消,竟然一脚向云锦踢来。云锦正自低头懊悔自己言多必失,未及闪躲,被他踹倒在地,幸亏八阿哥拦了他一下,泄了力道,不然她非受伤不可,饶是如此,云锦的肩还是在隐隐作痛。

    真他母亲的,这么跪着让人打,让云锦这个现代人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想她在现代连个上司都没有,从来没受过压迫,却跑到这个倒霉世道,受这个比她实际年龄还小的小屁孩的欺负。

    忍!忍!忍!我忍!云锦的指甲掐进了手心,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我要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奴婢失言!请十四爷恕罪。”云锦忍住气,重新端身跪好。

    “十四弟,何必为个奴才动了真怒。再说这奴才的言词虽不和你意,却也自有几分道理。行了,给八哥个面子,且饶她一次,一会儿如果她唱的曲儿还不好,你再一并罚她如何?”八阿哥拽着十四阿哥回坐。

    “来人,给十四爷再送碗茶来。十四弟,你且先喝喝茶,消消气,想想一会儿出个什么名目给这奴才。”八阿哥果然是八面灵珑,一番话说的十四阿哥怒气缓解许多。

    “罢了。看八哥面子上,暂饶这奴才一命。还不谢谢八爷。”十四阿哥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严厉。

    “奴婢谢八爷恩典!谢十四爷恩典!”虽知一会儿十四阿哥出的命题肯定会刁钻古怪,但不管怎么说,八阿哥也算是帮了她一次。

    “九弟,下面就你先来出题吧。”八阿哥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

    “好。八哥,那九弟就先来了。”九阿哥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话了。“词儿,你刚才这篇言论说的很痛快呀。”

    虽然刚才一片混乱,云锦眼角的视线还是看到九阿哥一直是在冷眼旁观,并拖着十阿哥,不让他妄动。由于不知道十阿哥想冲上来是拦着十四阿哥还是想帮着他打自己,所以九阿哥拖着十阿哥之举也就不好说是要帮她还是要害她了。

    不管怎样,前车之鉴,还是要多加小心。

    第八章 命题唱曲儿(二)

    “奴婢才疏学浅,轻狂卖弄,惹得主子生气,请九爷恕罪。”云锦还是低着头,以示谦恭。

    “八哥既已发话了,就不说罪不罪的了。爷问你,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了。”这个九阿哥,说是不罪,却还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回九爷话。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九阿哥的话里有话,云锦的回话也费了心思。

    “好。你就把你所想的赖活着是怎么个活法,给唱出来吧。”九阿哥顺势就出了题。

    云锦终于得以站起身来了,腿都麻了,她赶紧坐到椅子上,一面等麻劲儿过去,一边在脑中选择歌曲。

    不同人心中对“赖活”的理解都有不同,但现在是要唱给这些阿哥们听的,就得慎而重之了。选来选去,她想到了一首,应该能让这些阿哥们入耳了。

    轻拢慢捻抹复挑,前奏过后,她启唇开唱。

    寂寞人生路,欢歌笑语舟,

    风尘能消万古愁。

    琴棋书画和一壶多情的酒。

    明眸映月香腮透,为赋新词美人瘦。

    知音一曲梨花雪。将相王侯都看透。

    白发书生何所求。管它生前与身后。

    岸边柳。自风流。夕阳西下无人留。江山依旧。

    (歌曲链接:/ic/gequ101806ht)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就是你所谓地赖活着。倒是雅得很哪。”九阿哥淡淡地声音依旧。

    “回九爷话。虽然是赖活着。但奴婢还是希望日子能过得舒心些地。这首歌只是把奴婢理想中地生活唱出来而已。奴婢一个小小地乐户。本就胸无大志。只希望能平安度日而已。不知此歌是否能勉强入得九爷地耳?”云锦又站起来。福身回话。

    “差强人意吧。八哥,该你出题了。”好在这首歌没人挑错。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你小小年纪,难道便看透了吗?既如此,你就唱唱你自己吧。”八阿哥的声音很温柔。

    唱她自己吗?云锦暗忖,这个八阿哥出了名的心思灵活,在他面前一定要小心了。不过,她倒可以利用下这个命题。经过思考后,她拨着弦,带着一脸轻愁。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何在,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爱,总觉得早晚费疑猜。

    我早也徘徊,我晚也徘徊,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历尽风霜,我受尽凄寒,爱我的家人何在?

    (歌曲链接:/htic/20203htht)

    云锦拨动琴弦,曲调稍变,继续唱着。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地孤单地寻找我的家。

    (歌曲链接:/htic/26652htht)

    云锦这次是将两首歌捏到一起唱的,曲调也稍稍的进行了些变化,使其能更加相融些。云锦之所以选这两首歌,是想用这首歌来引发这些阿哥们的怜悯之情,可唱着唱着,云锦自己却先动了情,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空,身边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还落得个身为贱民,处处要看人脸色,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掉自己的小命。越唱越伤感,云锦不觉掉下泪来。

    “这首歌不太好,爷听着心里不得劲。”十阿哥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奴婢无状,请各位爷恕罪。”云锦她醒过神来,赶紧擦干眼泪,跪下请罪。

    “罢了,你的身世倒也确实堪怜。起来吧。十四弟,该你出题了。”八阿哥的声音里也带着怜悯之意。

    “我也不出什么题了,你就随便唱一首吧。”十四阿哥放弃出题,倒是让云锦多少有些意外,她本来只是想用这首歌可以让他出题简单些的。不过他不出题,倒让她不知唱哪首歌了。

    这个十四阿哥,能因一首歌而对一个贱民产生怜悯之情,想来本质应该是不坏的。并不是云锦好了疮疤忘了疼,实际上她现在的肩膀还在疼,但要知道他是一个皇子,从小就是一大群人侍候着长大的,所以对一个贱民生命的看轻在他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云锦不能接受而已,尤其这个被看轻生命的贱民就是她自己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云锦愿意与否,眼前这些意气风发的阿哥们,总算是与她有了交集。看了那么多与他们有关的小说,虽然明知道是虚构的,但面对这些真实的历史人物时,心里还是自觉不自觉的生出一些亲切熟悉的感觉,在夺嫡的九子中云锦很讨厌太子,比较喜欢四和十三,应属于所谓的四爷党,但她同时对其余的阿哥也都还有些好感。云锦一直认为,皇位之争,没有对错之分,眼前这些人只是失败后不认命,才造成了后来的悲惨结局,也许她可以借歌稍许提点下他们。

    “谢十四爷宽待,奴婢现在就唱一首平时用以自勉的歌,希望不致污了各位爷的耳朵。”

    大江大水天自高,眼睛该点亮了。

    人生得意莫言早,是非论断后人道。

    轻舟穿江两岸笑看山河绕,

    儿女情长梦醒又一朝。

    西北东南人间风波不少呀,

    平常心看待才好。

    谁负谁胜谁能一眼明了,

    浮云世事最难料。

    春夏秋冬世道有高低潮呀,

    计较太多人已老。

    何不共苦同欢尽心就好,

    人生就怕知己少。

    (歌曲链接:/htic/23011htht)

    一曲唱毕,这些阿哥们却都不说话了,屋里的气氛异常沉闷,云锦虽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很多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弄的她如芒刺在背,心中那个后悔呀,这首歌可能要招这些心气正高的阿哥们不痛快,说不好就有一场祸事临头。自己真是昏了头了,他们的下场好坏与她何干,多这个事干嘛。

    “天儿不早了,我也乏了,众位哥哥们,小弟先回了。”十四阿哥突然站起身来,对她的歌也未做任何评价,就告辞离开了。只是云锦感觉好象他走前,似乎是瞪了自己一眼。

    然后,九阿哥他们也没再对云锦说什么,就让任长平把她带回群芳楼。云锦暗地里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

    云锦离开之后,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找了个借口让十阿哥先回府。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个词儿不妥当。”九阿哥一脸的严肃。

    “不妥当?为什么不妥当?你不是说任长平已经查过了嘛,她是自小就被卖到群芳楼里的,在楼里也没和外界接触过,不可能是派到我们这儿来的内j。”八阿哥不温不火。

    “我不是说她是别人派到我们这儿来的内j,我是说她这个人不象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她的言词举止与其幼小的年纪不相符合,而且她的一举一动都表现的象个奴才,但我却觉得她的心理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奴才,所以她才敢跟十四弟去争辩。还有那些歌,她说是她师傅教的,我看着她这话也有些不尽不实。况且她最后唱的那首曲儿,我听着也是不妥当,好象她对我们的事有所了解似的。”九阿哥冷静的分析。

    “我倒不觉得她是对我们的事有所了解,我们毕竟是皇子,有争斗是在所难免的,这不需要有多大的智慧就能分析出来。但她不简单之处却在于,她敢用唱词来给我们提醒。不过,她虽然知道我们有这场争斗,但却不想介入。你想想她今天所唱的曲儿,前两首是在表示自己与世无争,她的[玉碎瓦全]论表示的也是这方面的意思,只是说的兴起,稍微露了些本性,得罪了十四弟,本来十四弟肯定是会出个刁钻的题目难难她的,但她却能想到用唱曲儿去勾起十四弟的怜悯之情,来化解此事,十四弟虽未见得是因为那曲儿而改变主意,但心里肯定是对她有些在意了,所以才没再难为她。她小小的年纪就有这等聪明,岂会是一个普通的奴才。而我们的事需要的也正是这样一个聪明人来做。只是十四弟那儿,既是对她注意了,怕是要有些麻烦。”八阿哥皱了皱眉。

    “十四弟那儿倒不要紧,反正我们也不会马上就将词儿派出去,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再找些其他的事情分散十四弟的心思,应该就没事了。问题还是这个词儿,她的玉碎瓦全之说,让我觉得她自保之念过强,又没有家人让我们掣肘,怕不会尽心为我们办事,相反倒有可能会坏了我们的事。”九阿哥虽同意八阿哥对词儿的分析,但却另有一番看法。

    “不错,我们以前派出的内j,都有把炳在我们手里。这个词儿无亲无故,看似没有弱点可抓,但今天她说的兴起失言的一番话,不只得罪了十四弟,还暴露了她自身的一大弱点。”八阿哥得意的微笑着。

    “你是说,她——怕死。”九阿哥也反应过来。

    “不错。她怕死。这是她最大的弱点。我们只要把这点利用好,不怕她不为我们所用。再说了,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她为我们做什么,只要她能进那个府里,得到宠爱,就凭她的身份,就够我们做文章的了。”八阿哥微笑着,笑得云淡风清,笑得温温柔柔,做出的决定却从此改变了云锦在清朝的命运。

    本以为经过在九阿哥府那一出,会惹来很多麻烦呢,所以云锦每天都是心惊胆战的,结果春天过去了,夏天也快过去了,她的生活却是异常的平静。就在她觉得自己瞎担心,准备放下这件事,开始想如何脱离群芳园的时候,九阿哥微服私访来了。

    真是的,哪有余波会隔这么长时间才泛出来的,这也太能抻了。

    同样是在云锦的小屋里,同样低头不语的她,同样审视的目光,只不过九阿哥的目光比起任大爷来要凌厉许多,云锦虽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种凛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静的估计一片树叶掉地上都能听见声音了。这等待的时间比起任大爷那次来说也长了许多。云锦站的腿都有些酸了,这些爷都是什么毛病,有事说事,非得弄这些气氛做什么。总这么盯着她看,也不怕看成斗鸡眼。想象着九阿哥艳如桃花的脸上长着一双斗鸡眼,云锦不禁有些想笑。

    “你果然是不简单。”九阿哥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云锦下意识的抬头瞪了他一眼,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不是奴才该有的,赶紧跪下来。

    “奴婢愚钝,不明白九爷的意思。”

    “愚钝?你倒是谦虚。”他带着一丝嘲讽。

    “奴婢惶恐。”

    “罢了,愚钝也罢,惶恐也罢,爷都不理了。爷今天找你,是有个差事要交给你。”

    云锦的心里一紧,差事,又是差事,上次任长平给她个差事,让她累个半死不说,还惹上这些难缠的主,差点把小命丢在那儿,这不,遗留的后患还在眼前呢。而现在一个堂堂阿哥,专程跑到歌舞坊来找一个贱民,就为了有个差事要交待。云锦敢用她所有的一切来打赌,这个差事绝不是什么美差,她如接了这个差事,非常有可能丧送了她宝贵的生命。

    “九爷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荣幸。但奴才实在是笨拙,怕误了主子的事。”云锦赶紧叩头,不过使的劲不大,头可是自己的,劲大了疼的是她自己。

    “怎么?你要拒绝?”九阿哥的声音虽是淡淡的,但其中的不悦却明显能感觉出来。

    “奴婢不敢,只是怕误了主子的事。”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差事,怎么就知道会误呢?还是不管爷吩咐的什么事,你都要拒绝?”九阿哥声音里的不悦的味道更浓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九爷的差事怕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来的,所以才觉得惶恐。”

    “你确实聪明,知道九爷的差事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所以爷才找你来呀。”九阿哥这话里却带着几分戏弄了。

    第九章 进入十三阿哥府(一)

    “回九爷的话。奴婢就是一个普通人,既不聪明,又不伶俐”云锦还想再挣扎下。

    “嗯”警告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承蒙九爷看得起,奴婢定当尽心竭力。还请九爷示下。”云锦赶紧转换语气,没用了,躲不过了,先听听是什么事再做打算吧。

    “爷要你混进十三的府里。”九阿哥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语气淡淡的,说完后还喝了口茶。

    九阿哥说的是轻描淡写,云锦听的是冷汗直流。她记得十三阿哥和九阿哥是互相争斗的两个派系呀,他让她进十三阿哥的府里礼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让她去做内j的。

    “九爷,奴婢曾听得十四爷所言,十三爷精通音律,奴婢会的这点粗浅曲子,怕入不得十三爷的眼,且奴婢资容浅陋,亦难得十三爷的宠信,恐最终会坏了主子的事,还请爷另做打算为好。”由来做内j很难得什么好下场,更何况到一个将来会成功的一方去做内j,岂不是找死。

    “大胆!你是在教爷怎么做吗?”九阿哥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奴婢不敢!请九爷恕罪。”云锦又叩了一个头,虽说劲不大,可要总这么叩,头怕是也要肿的吧?

    “你最好是不敢!听你之言,看来你是知道爷是要你做什么了,爷就说你聪明嘛。不过聪明人要办聪明事,你想想,你既已知道我们的打算,如果你不照我们的吩咐去做,我们还会容你在这世上吗?”九阿哥的口气又恢复了平静。

    他那里是平静了,可云锦却怔在了当场。刚才的一身冷汗,这会儿全吓没了。看来她是走到了绝路上,去,固然是难免一死,可不去,却是马上要死。云锦头脑昏乱,想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先顾眼前,先答应着,把命保下来,再图后计了。

    “奴婢听从九爷的吩咐。”对着一个准备要自己命的人,云锦的声音还算平稳。

    “其实以你地能耐。要讨十三地好并不难。但爷并不是要你留在他身边。爷是让你借助十三让太子喜欢你。最好是能能让太子要了你去。明白了吗?”

    好似怕云锦霉得还不够。居然让她去勾引太子。这个太子爷就是个扶不上墙地阿斗。骄纵、暴戾又好色。云锦现在这副身体。虽不能称是绝代佳人。但还算有几分姿色。跟了太子。失身是一定地不说。就太子地性格而言。云锦地安全不说是朝不保夕也差不多。更何况太子将来还没什么好下场。

    “奴婢尽力而为。”不过无论如何。云锦现在都得先应着再说。

    “至于怎么安排你进入十三地府上。到时会有任长平来告诉你。你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为爷办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但话爷可要说在头里。如果你敢有半点异心。爷们要想你地小命。可是再简单不过地事了。你仔细掂量着吧。”这个小九。那么姣好地容貌。偏做出一副阴沉地样子。

    与九阿哥谈完话地当晚。云锦一夜没睡。仔细斟酌着眼下地局面。其实八阿哥一党能帮她进十三地府里。本是她求之不得地。不仅可以脱离群芳楼。还能近水楼台地接近四四。这是云锦急需解决而想破了头都解决不了地两件事情。没想到这一下全有了。只可惜他们地目地不是为了帮她。而这个目地却是她绝对不能不想也不愿意帮他们达到地。太子云锦是肯定不会去招惹地。太子府云锦也肯定是不会去地。

    既然进十三的府里也是云锦所想要的,那么肯定是犯不着逃跑了。当然云锦也肯定是跑不了的,九阿哥他们不可能没有人在看着她,结果必然是她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抓回来,轻则毒打一顿,重则立时没了性命。

    逃固然是会丢命,但留下来却不按照八阿哥一党的吩咐去做,他们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权威,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虽然云锦可以直接向十三阿哥这个未来的“侠王”求救,但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疑心一切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他怕是不会凭云锦一番话就相信她,而且他也犯不上为了保全云锦这个与他毫无关系也毫无价值的人去得罪他的兄弟们。偏偏云锦与四阿哥能牵上的那么点关系还无法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这才叫一个郁闷。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云锦干脆不想了,等进了十三阿哥府,再说吧。

    云锦一直在期待八阿哥他们要用何种方式让她进入十三阿哥府,结果居然是最俗的“英雄救美”的戏码,难道他们也有“最俗的也是最经典的”理念?

    不过现在没功夫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云锦只能照着这个剧本演下去,至少在进入十三阿哥府之前,她还是要照他们的吩咐来做的。这不,在任长平冲十三阿哥打拱作揖的解释时,云锦这个“落难的美女”也做着可怜相,泫然欲泣的站在一边(本来是跪着的,但十三阿哥面子大,就得以幸免了)。

    尽量忽略身上的伤痛,免得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