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25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还要饮合卺酒,媚流,来。”
他倒出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自持。那酒红彤彤的极是喜人。
穿过她的手臂,把酒送到嘴边,媚流的酒杯在唇边停留不进。
“怎么了,喝呀?”他低声哄劝道。
“阿律,我喝不了了。今天忙了一天,不知怎么,头晕得很。”媚流晃了一下,松手向后坐倒在桌前。
“傻丫头,合卺酒岂能不喝,就这一小杯,来,喝了它,我们好就寝。”
说到就寝,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含着一种不说自明的暗喜,媚流伏在桌上道:“没事,不用按中原的礼节,你知道我不在乎的,我实在喝不下了。”
“一小口,嗯?就抿一口。”廖律好笑地弯下腰,手穿过她的肋下,半抱起她,他的手暧昧地抵在她胸线下,若有似无地碰解着她的敏感,他的呼吸开始粗重了起来。
媚流软若无骨的倚在桌旁,吃吃笑着不肯就范,回眸媚眼如丝,那眼中盛的竟似是饮不完的蜜汁儿,让人无法分开眼睛:“阿律,要我你替喝。”
“这个酒哪能替,坏丫头,我要是醉了,今天可太便宜你了。”廖律的唇在她耳边刷过,挑动她的神经,她的脸又红了几分,身子骨越发地腻的人软。
“你真坏……要是我喝了,你会把我怎么样?”媚流站起身来,回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轻擦过他的唇。
她笑得神智清明,哪里有一点醉的模样。
一根金簪,正抵在他的后椎|岤上。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新婚夜情终归
廖律的面色不变,宠爱地道:“媚儿,我们苗家婚礼时,是不能动刀子的。
“所以你就给我准备毒酒?”呼,一口芳馨的气吹入他的鼻间,媚流笑得三分嘲弄,七分了然。
“媚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廖律伸手欲抚她,那根金簪转眼间刺入半分,再刺入一分,便是全身瘫痪,他脸色变了变,放下了手。
“真是一场好戏。”媚流笑道:“从相遇到现在,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你都布置得太好了!”
廖律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耐心地道:“媚儿,你喝醉了。乖,不喝了,我们睡觉去。”
他的语气平和温柔,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似乎是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他甚至举起了双手,表现出对她蛮横的妥协。
“别装了,我该叫你什么,神龙坛坛主?还是落宝寨少寨主?”媚流依旧轻拥着他的脖子,仿若情人爱意绵绵。
这一回,廖律的脸终于冷了下来,他扫视着眼前这个笑得无比柔媚的女子,眼里再无一丝半死情意,他冷冷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一个时辰,但是我怀疑你已经很久了。”
“我哪里表现得不对?”
“不,你表现得很对,非常对,只是我天生对男人不信任,所以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从对歌到你救我,我从来没相信过。 ”媚流的金簪始终顶住他的大椎|岤,那根名为颜杀的金簪在灯光下闪着美丽的金光。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从来不做让男人不快乐的事。”
“这不是理由。”他眼里的柔情已经完全不见,只剩下冷厉的精芒。
“男女之间的事,何必那么多理由?”
“我必须听我究竟错在哪里?”他俊朗的眉眉染上一层阴郁,紧紧地盯着媚流,媚流似乎没有接收到他的冰冷,依旧笑得灿烂。
“好吧,你错有几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会想到我对男人是不会动心的,当然,除了一个男人以外。”
“就是那个你的未婚夫,上次来找你的那个?”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对。第二,你错在上次抓蛇时,你的表现过于勇敢。”
“这有什么不对?”
“这是对的。但是对一个刚认识没有多久的女子表现出这样的勇敢,你不觉得太假了吗?”
“会吗?”他紧蹙着眉:“我们苗人对喜欢的女孩子就是以心相交的。”
“也许吧,不过我不相信有人会对第一眼见到的女孩子这么真心,所以我一直怀疑。”
他的额头开始跳了起来:“你就为了这么个荒唐理由怀疑我?”
这个什么女人?
他每一步都策划得非常好,从心理到动作,从相遇到感情发展,每一步他都策划好,为什么她却不相信?
“你是女人吗?”他愤然问。
“用得着我脱衣服吗?”媚流调戏了一句,成功见他的脸比锅底还黑,这才慢斯条理地道:“当然不是。刚进寨子我没有发现不对劲,只是怀疑你那颗男人的心而已,后来进了寨子后发现,你们寨子里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梦幻,非常完美,梦幻到我居然见不到你们夫妻吵架,情侣生气,婆媳问题,还有我看那些小小的梯田,那么少,却显然只是随便种种,连田里的草都除不干净,苗家人非常重视土地,你们显然犯了大忌。”
她看着他有些恼火的脸,又添了一把火:“而且你们居然连来往的客人里,一个带孩子或是一个互相是亲戚的人也没有,所有的客人,独来独往,男的是这样,女的也是这样,简直一点没有人情味,你们演的这场戏,也太不敬业了!”
媚流遇上廖律,廖律的所作所为倒是很符合一个苗家男子的行为方式的,只不过在媚流警惕性极高的戒备下,他的出现对于媚流来说,便是一个信号。后来对歌,进寨,遇蛇,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与怀疑中,直到最后他向后求婚后的一个时辰,她终于收到了早中暗中部署在神龙坛周围的无情门人的确切消息,这个廖律竟然是神龙坛的坛主。
“真是小看你了,廖坛主。没想到有名的神龙坛坛主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男子。”为什么外面的还没有来?她的武功敌不过廖律,其他的埋伏也因为时间关系,无法布置,从一定下婚,她便被人簇拥着。
“你想得很周到,但是你还有没想到的。”廖律神秘地一笑,媚流发现不对,见他突然往下一缩,媚流颜杀尾随而到,廖律一偏头,颜杀偏离大椎|岤,但也已经入了脖子,只要再进半分,便要将他的脖子扎个透!
眼看就要成功,突然“啊!”的一声,媚流心口一阵剧痛,全身一阵酸软,颜杀眼看就要落地,紧急中,她摁动机关,颜杀突然缩回,没入袖间,这般利器万不能失去,廖律冷冷一笑,用手扶住她不住下滑的身子,在她耳边道:“你也算错了一点,我从来也不相信女人!”
外面传来刺杀声与脚步声,廖律侧耳一听,笑得得意,道:“你们终究迟了一步!”
说罢,伸手抱起她,一个密道口悄然滑开,他抱着跃入其中,当外面人破门而入时,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人不见了!”北藤狂坐镇中军帐,闻言冷然笑道:“你们不愧是我手下人,干的好事!”
灯下,他的绿眸如蛇一般阴冷邪气,声音如刮过玻璃一般刺耳。
这才是他的真声音,在别人面前,他从来都是这样刺耳的声音。
“门主,我们是想过要在新房里设埋伏的,可是当时新房是临时指定的,布置也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妖姬大人说不能放这样的好机会,所以……”
“所以你们就由得她以身犯险?”北藤狂的声音高了起来,刮刷声越发刺耳,媚溪与媚浮吓得头也不敢抬,颤声道:“妖姬大人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门主,发现了两条密道!”两名无情门人从外面奔来禀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门主狂美人蜜
北藤狂站起身来,便往新房奔去,新房里依旧是一片喜气盈盈地红,只是人去楼空,本该在缠绵的新人早就化作仇目鸟,相杀相斗着一去无踪。
他瞥了一眼那床上的大红喜字,掌风过处,刺目的双喜被劈裂,他满意地拍拍手,开始查看密道。
一个媚奴报告道:“其中一个密道,我们下去看过,下面深得很,不知通向哪里,另一条,有铁锁把门,我们打不开。”
北藤狂皱眉观察了一下环境道:“都下去,两边都下去,小心埋伏。”
媚奴鱼贯而入,外面不时传来刀剑相撞声,在黑暗中分外让人心惊,突然远处暴开一个炸响,似乎是神龙坛人见不敌,动用了雷弹,一个北齐所统的绿奴奔进来道:“北护卫请教门主,有一伙神龙教徒顽抗不肯归顺,要不要全诛了!”
北藤狂看了一眼密道,血腥的红暗在绿眸中一闪而过:“血洗神龙寨!”
这一夜的红,红了整个夜。
从密道落下来,两人相搂着落进一个地坑中,没等媚流看仔细,廖律便她在一个不起眼的凹处一扣,地坑翻滚开来,两人又翻落下去,落到一处软地中,仔细一看,原来下面铺着厚厚的地垫,这里是一处地下密室,媚流全身无力,声音却还在,嘲笑道:“这个地方可与龙帮的名头不符呀,龙在深渊,你们却是像蛇一样躲在地底!”
“女人,你叫吧,看你还能叫多久。”廖律道:“这里你就是叫破了嗓子,声音也传不出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边说着,一边捂着他的脖子,媚流那颜杀刺得极深,虽然偏过了他的大椎|岤,几乎刺入他的静脉,那血就没有止过,媚流见那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一阵快意。
“坛主有空和媚流叫,不如看看怎么死得慢些。”媚流蜷在地上,又嘲笑道。
“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盯上我们龙帮的?”廖律道手上的血不止地流出,他却不慌不忙。
“你们龙帮还用得盯吗,你们的野心早就传得遍天下了。”反正到了这个地步,脸皮都已经撕破,媚流再不客气。
廖律的一只手在媚流的脸上不住摩挲,着迷一般享受着她的柔嫩丝滑的手感,邪邪地道:“我们的野心,我倒是想听听。”
他神龙坛的老宅被端,居然不急不慢,这分涵养媚流自愧不如,心下戒慎更深,他肯定留有厉害后招。
“你们神龙坛被毁,你不怕上头找你麻烦?”媚流自然不知道他们的野心,却也不能明示。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吧!”廖律眼睛一眯,把手上的血擦在媚流的喜服上,五彩斑斓的苗家喜服被抹了一身的血,银晃晃的银牌顿时带上一抹不祥的血光:“美丽的新娘!”
“坛主!”秘室外已经进来几个看来守候已久的男子。
“把这位妖姬大人给我好好侍候好!”
“是!”
几个人就要上前拉媚流,媚流突然咯咯一笑,眼里魅光四射,如丝如缕,若有似无地朝这几个人身上一瞄,让人骨酥筋软,那几个人一怔,伸手媚流的手便了有几个停滞之意,个个眼睛骨碌碌地转,廖律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一沉,突然手一挥,一只细细的东西飞出,扑向其中一个眼睛最滛邪的男子,那男子当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滚。
一只细细的,像棉线一样的蛊盘缠在那的男子的眼睛里,那男人的眼睛瞬间便瞎了。
“谁还想不要眼睛,尽可以再大胆些。”廖律冷冷地道。
这么一来,谁也不敢再乱看看动,抱着媚流的那个人动作僵得像木头人,媚流抱怨道:“大哥,好歹我也算个美人,你这么僵硬,可不是对我的侮辱吗?”
嗔着,那声音却像蜜一般绵甜缠腻,抱着媚流的那个人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媚流又笑道:“不该硬的地方这么硬,不知该硬的地方硬了没有,可不要像你们坛主,一点意趣也没有!”
廖律一直以来满有把握的表情终于冰裂开来,吼道:“闭嘴!”
虽然早听说无情门的妖姬是人间绝品,今天撕破了脸皮,果然真相毕露,当真是句句让人销-魂。
那几个部下既惶恐又紧张,这位妖姬果真是不要命,自己不要命也就罢了,一出现便废了自己人一只眼睛,偏偏她的魅力无远弗边,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看她,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这里说是地下密室,那完全是概念混淆。
这里不是地下密室,而一个地下世界,远远望去,无边无际,每一条幽深的地道都不知通向哪里,那些隐没在黑暗中的密道,像蜘蛛的网,四通八达,有无数的机关,触一处而引全局。
原来那个神龙坛便是建立在一个极大的地下世界之上,那说说来,这些地下世界是通向外界的,否则地下这么大的补给从何而来,媚流嘴上与神龙坛弟子不住地勾斗,眼波流溢之处,早已经将这个地下世界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中忧患丝毫不露,只管挑起廖律的怒气,廖律从最开始的暴怒后,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由她胡扯八道,眼睛却在几个门人身上一扫而过,盯得他们没有一个敢表现出一点异样,无不庆幸幸好今天裤子穿得宽松。
这要命的妖姬,嗲嗲地笑着说话,却把每一个人不该有的热潮都引了上来,偏还得装得严肃,真是狼狈万分。
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铁牢前,媚流心里猛地一咯噔,可不要把自己和那些什么神龙啊,神蛊啊什么的鬼东西关在一起啊!
“你也知道怕了?”廖律冷笑道。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没有男人关在一起,实在无聊,那些蛇啊什么的,能解一时之需,可是又不好把握……”媚流的话音带着无限委屈,成功逗得廖律一声巨吼:“够了!有完没完?再说就真把你关蛇牢去!”
原来不是关到蛇|岤,媚流心里大喜,却无限幽怨地瞪了廖律一眼:“阿律,你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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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谁扔的鸡蛋?罚十倍鲜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如此夜新婚夜
廖律第一次感到面对她,有一种重拳无力的感觉,她的表现完全没有一个俘虏该有的自觉,他相信她知道她要面临的是什么,可是她却没有一点正常的反应,反而三言两语把他的部属全撩拨地咬牙不已。
“给我进去!”廖律指着铁牢吼。
“我要你抱我。”媚流嘟嘴道:“你说苗家阿哥不会让阿妹受委屈的,刚才你一路让别的男人抱我,我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和你计较,现在都到门口了,你怎么不把我抱进房?我们才成亲呢,阿律!”
说得好像他们真的有多么恩爱一般,汗哗地一下顺着后背流下来,那些龙帮弟子看着坛主那发黑发青的脸无不吓得不敢抬头。
廖律咬了咬牙,把手从血洞上放开,一把从那个部众手上抢过媚流,大步撞进地牢,把她往床上一扔,回身疾走,大吼一声:“关门!”
“我们的洞房花烛呀,阿律!”媚流放肆的笑声从背后传出,廖律回身一脚把铁牢门踹上,轰然一声巨响,在黑暗中的地底世界远远传扬开来。
媚流用胜利地眼神目送廖律气急败坏地离去,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要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你气什么呢?
现在终于有一种出了气的感觉,不知上面的形势如何,能不能的到这地底下来,就算有人能破解密道秘密,地底下这么大,想要找到被禁锢于铁牢的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间铁牢,似乎有人刻意布置过,极是宽敞,也干净得很,一床一椅,居然还有镜子,看来已经准备好要囚禁她了,他们对妖姬的待遇倒也不错,只是不知举行血祭时是个什么光景,是直接把自己扔入众蛇中,还是开了自己喉咙取血?
要是后者,她倒也不惧,她媚流一条命本来就是得天之幸捡来的,算是比别人多了一辈子,再死一回,也不过投胎,怕只怕身入朱蛇,想到那些蛇在身上的肆意游走的感觉,不由得鸡皮疙瘩粒粒竖起。
静,极静,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空气沉滞不动带来的耳鼓闷痛。
“喂!”她试着叫了一声,除了声波打在墙上又被反弹回来的回音,再无别的反应。
不知那些廖律给自己用的什么药,居然让她一瞬间疼痛继而酥软,她自恃对这些软筋散,断心丹之类的药有一定的识别和应对能力,所以才敢这么托大,在无情门其他人还未准备就绪之前,只身入虎|岤。
但是究竟还是小看了这些龙帮,龙帮据那日暗杀特克里的两个刺客说来,共有五个坛,分别为宝龙坛,神龙坛,黑龙坛,卧龙坛,巽龙坛,这五个坛各司一事,她目前接触过的宝龙坛专司养神龙,是帮中第一要坛,现在所在的神龙坛倒是不知道负责什么,那些小刺客也知之不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龙帮是个可怕的帮派,光是那所谓的“神龙”,便是极其阴毒的蛊物。
现在关键在于如何出去?
她身上的药性迟迟不退,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任何药性也该过去了,她居然还是一动不能动。
该死的廖律!
她盯着墙上的的油灯在心中暗骂。这油灯想是有油管通过的,旁边没有人添油的泼洒现象,明亮得一室皆光。
不知过了多久,铁牢门哐啷一声又打开了,廖律走了进来,媚流仍还是当初被抛到床上时的那个姿势,斜卧在床上,美好的曲线伏婉而下,一路来到她的细圆的脚腕。
“阿律……”她幽幽地唤道。
“传说无情门的妖姬是最无情的,没想到对我这么记挂在心。”廖律笑声朗朗,仿佛新婚夜那变了狰狞脸色的人,不过是个梦一般,现在的他,依旧是那样俊朗,眉目含情,一身抖不去的阳光味道,与这个阴冷的地下世界格格不入。
“阿律,你的脖子好些了吗?都怪媚儿偏了准头。”媚流遗憾地道。
似乎是内疚,实则是恶毒的诅咒,要是再准点,就直接送他上西天了。
“偏得好啊,我喜欢。”廖律低低地笑道,他的脖子已经包扎好,好像围了一条白围巾,倒显得异样潇洒。
她头上依旧戴着那美丽的眩目的凤冠,凤冠是极沉重的,她一动不能动,早就累不行。
“累吧?我为你解下来。”廖律大手在发带上游过,凤冠从媚流黑亮无比的头发上脱离,放在石桌上,油灯下,银凤冠闪着红光,妖异之极。
大手在她的头发间游走,她的长发落在他的指尖,化成绕指柔。
“阿律,谢谢你,只不过我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过呢,你不想放开我吗?我比较喜欢我主动。”媚流朝廖律眨了眨眼。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是用什么让你失去了行动能力。”廖律笑道,欣赏着她眉间开始澜起的细摺。
媚流突然想起那个部众一瞬间被蛊弄瞎的事,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头蠕动。
“不想知道,你也得让我知道啊,夫妻之间哪有秘密呢。”她笑道。
“夫妻?”廖律一怔,哈哈大笑:“哈哈,好一个‘夫妻’!那就如你所说吧!”
说罢,他把手伸在媚流嘴前捏了个手势,嘴里念念有辞,媚流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开始动了起来,心中直发毛,“张嘴!”他道。
媚流听话地张嘴,心头那个东西开始缓慢爬出,不由得想吐。
“别动别动,你要是一动,软蛊又缩了回去,你还是再恶心一回。”廖律的声音响起,幸灾乐祸的。
媚流瞪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想着外面春光明媚,想着无情门人现在该在寻找自己,想着……
“睁眼罢,已经出来了。”廖律好整以暇的道,见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居然有些好笑。
那是一只蛊,是只像白面团一样的蛊。
媚流恢复了力气,道:“你什么时候给我种的蛊?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警惕性已经很高,居然还是着了道。
“就在我抓黑蛇时。”
那时她的注意力都在黑铁蛇身上,原来是那时,那时他已经留了一手。
“相爱”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戒备着对方。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无情洗无影魅
他与她同时交换了一眼,双双冷笑。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媚流极不想问这个问题,不过事到临头缩起来不是她的风格。
廖律沉吟了一下,直觉不想触及这个问题,反问:“你们无情门究竟怎么知道我们龙帮的?”
龙帮此前从不涉足江湖,抓妖姬,更是密中之密,为什么会让妖姬得知?这个妖姬胆子更是不小,明知龙帮要抓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那个无情门一夕之间尽诛了当时在神龙坛的门人,当时在神龙坛的不仅有神龙坛的人,还有其他坛口赶来,甚至还有两名长老,都在这一役损失了。
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毫无防备地被打击得毫无反抗之力,
无情门这次来势汹汹,等于一举毁了大半个龙帮!
“江湖上谁不知龙帮要召唤神丹,既然你们需要,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啊!”媚流笑着回答,却像泥鳅一样避开了他的问话重点。
“你好大胆子,不怕血祭?”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要望进她的眼睛深处。
终于提到这个问题了!
媚流心一跳:“如何血祭?”
廖律盯着她的眼睛,却找不到她眼里的恐惧,她只是好奇地像个孩子,丝毫不知害怕一般。
谁说不害怕,她害怕得要命,与其让那朱蛇把她吞吃了,她宁可先把自己杀了,然后用化尸粉灭掉身体!
廖律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仿佛只是来探监一般,解了她的蛊后便走了,眼里意味难明。
媚流在他走后,便开始把身上的新娘服脱下来,叮叮当当的一片声,银片银雀银珠银铃相撞成一片,极是好听,这是她的新娘服,如今只能与一同接受不明的命运。
脱下了新娘服,她舒服许多,随意动了动身子,依旧身轻如燕,现在要出这个铁牢倒是不难,她袖中小小的颜杀能轻易划开那厚重的铁门,像划开豆腐一般,只不过对这个庞大的地下世界不熟,贸然出去,不但会惊动神龙坛,更会身上最宝贵的身护利器丢失掉。
她的眼睛开始在这个铁牢里梭巡,开始算一路进来的距离和方位,这们铁牢周围还有没有洞室?通向哪里?
外面已经日照高起,美丽的落宝寨不再美丽。
这个所谓的落宝寨,其实是个谎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暗藏杀机。
这里,就是神龙坛的落脚点,也是各个坛交流与参议之所,可算是龙帮的中枢神经,现在瘫痪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田边抽烟的老头,道路上嬉闹的少女,牵着狗的小孩,全是假的,全是龙帮的伥鬼。
血流成河,恰当地形容了此时的落宝寨,那些落宝寨的“居民”无一例外地死了,寨子里处处弥漫着血的味道,引得苍蝇与蛆蠢蠢欲动。
无情门主亲自出动,自然不可能只是杀上几个人就收手,更何况无情门举足轻重的“妖姬”下落不明,处境危险,而且这个妖姬还是无情门主的心上人。
北藤狂把个落宝寨翻遍,再也寻不出线索来,那个新房里的密道连着派了几个人下去,却只是从另一个落宝寨的某处田间地头出来,仍旧没有找到人,那密道要么是个假密道,要么就是个幌子!
他一边派人继续探查密道,一边翻看从廖律的房中找来的资料,上面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哪一坛前来应旨,又是哪一坛坛主犯事被罚,换上新坛主,从资料上来看,神龙坛似乎负责着各个坛的交流与后勤补给。
很好他现在对龙帮的了解进一层,他把任务分派下去,开始寻找其他的坛口,这个神龙帮的存在对于无情门是个威胁,他们似乎对无情门非常了解,但是无情门直到今天才对他们有所感觉,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媚儿,你太托大了,以为只要只身进入龙帮,便能够接触到龙帮的秘密?
在这个神龙坛的地下世界里,传出一番神秘的对话。
“帮主,本来三天后,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是举行血祭的最好时机,这个时候召唤龙王的神丹,威力最足,谁知杀出个无情门,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二大长老殉职,举行血祭的人选得要重新拟定了。”一个白衣人道。
“三天后?那就三天后吧!”帘中的神秘人道。
“可是血祭的人选?”
“大长老的位子由巽龙坛坛主顶替,二长老的位子由宝龙坛坛主顶替。不论如何,三天后,必须举行血祭!”
“是!”白衣人应道。
想想又道:“这次神龙坛坛主行事不慎,引得半个龙帮几乎覆灭,是否要进行帮规处置?”
“用人之机,且先放着,等事情平定后我自然有处。”
“是!”白衣人又应道。
黑色的世界与外面光明的世界隔隔不入,每一个人都像是地底的鬼魅,因为人人都像鬼魅,所以鬼魅的鬼崇行动便理所当然。
一个白色的人影鬼鬼崇崇地在地底游走,时而停下来轻轻地每一个地方摸索,时而闪身于更深的黑暗中,避来来往的人,它是一个鬼魅,倾听着地下人的说话,哪怕再小的声音,只要不是幽隔于石室之中,都能被它轻而易举地探听清楚。
“告诉你,那个妖姬,真是个*****,她一动不动,只是那声音便足以让人酥软了!”
“那你酥软了没有?”
“该软的软了,该硬的也硬了!”
一阵笑声,那暗魅缩身于黑暗中不动,如天生与黑暗是一体。
“真有那么美?”
“棍子三不过多瞧了她几眼,居然就引得廖坛主醋意大发,把他的眼睛也弄瞎了。”
黑暗中,那双眼睛更加亮了。
“这回神龙坛坛主该要头疼了,他居然让无情门的人混了进来,五坛部众损失大半,搞不好,这回轮到他去喂神龙了。”
声音渐行渐远。
那个暗魅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思忖半晌,转瞬消失在黑暗中。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训刁仆撒泼性
此刻那两个人口中的“尤-物”正在地牢内四下探查,这间地牢似乎有了一定的年代,从那些以石头砌成的墙来看,似乎不是几年之内的事,这间石室虽然明显被人打扫得非常干净,但是墙上石棱之间的圆滑却显示出至少已经有将近百年的历史,龙帮究竟是什么帮派,为什么百多年前就已经建造出这样庞大的地下建筑,而龙帮却不曾为人所知?
若不是这次朱蛇的事,龙帮仍旧是一个连门主也不曾听说过的谜。
她不住地在墙上敲敲打打,这样一个百年的地牢,说不好关过什么人,又有什么人在此留下些什么。
可是她失望了,触手之处,处处是闷响,这就代表着地牢的后面是土,可也是根本就是地下世界的尽头,没有别的地室和路径了,但是她依旧不死心地敲打着,每一个地方,每一处石缝都一一用银簪探试过去,结果都是失望。
铁牢门嗵嗵作响,媚流耸耸肩,看来是不要指望从地牢里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实在无奈就只能走大门,只是这样未免动静太大,而且成功率太低,以她的武功,恐怕走不到三里外就被人抓回来了,而这个庞大的地下世界恐怕远远不止三十里。
但是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总好过坐以待毙。
“吃饭了!”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仆妇,似乎对这个妖姬极是轻蔑,进来后,瞥了她一眼,此里咕哝了一句,媚流听得清楚,她说:“什么妖物!浪!”
她正犯了媚流的大忌。
在张府时,她被蓓儿下药,除了被人冤枉的苦痛外,还有那些势利眼下人的落井下石,现在这个大妈正让她想起张府和赵府那结为虎作伥的小人,她笑了一声,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那中年仆妇不屑于她多说,毕竟她还是将来要大用的人祭,犯不上与她斗嘴。
她转身就要走,没走两步,身后风声响过,一枚银簪挟着风声呼啸而至,她下意识地回头,那银簪从她的左颊穿过她的右颊,将她的脸透了个透,她捧着脸要叫,却痛得弯下了腰,跌跌撞撞地奔出门去。
“怎么回事?”门口的守卫发觉情况不对,马上包围了过来,将铁牢密密围住,便察看那仆妇是怎么了,那仆妇惊骇地捂着脸,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听得铁牢里传出一个柔得像水,媚得像猫的声音,众人闻声望去,媚流斜倚着桌子,风情无限,嘴里的话便如对爱人娇嗔一般,她道:“下次让你们找个好点的仆人送饭吧,这个仆人太没有规矩啦,让我心烦得很呢。”
一名守卫道:“请姑娘明示,这是怎么回事?”
“你倒也有礼,我喜欢有礼的公子。”媚流对他抛了个媚眼,笑道:“她说我浪,所以我只好浪给她看,我媚流从来不白担罪名。”
她瞧着门外血流满面的仆妇,突然间如春日变脸,日薄冰生,杀气骤起,冷冷地道:“本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别人来说,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在我面前背后扯嘴,就不是今天封了嘴这么简单了!”
那仆妇怨毒地看着她,再狂,你也狂不了几天!
“我很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好像看死人。”媚流低声呢喃,声音宛转柔媚,话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不如我先让你变了死人吧。”
一片银片在她的手里闪着冷光。
“唔……”那仆妇再不敢逞强,捂着脸一脸飞奔而去,媚流见她去了,笑道:“真是,连个玩笑也不禁开。”
这叫玩笑?众人想到那仆妇被刺穿了的扭曲的脸,一阵寒栗,飞快地关上了门。
妖姬,毒!
这么一闹,晚上再来送饭的便是廖律,媚流早料到他会来,坐在床上理也不理,自顾自地欣赏着凤凰冠。
“吃饭吧。”廖律道。
“死人吃什么饭?”话虽这么说,她的神情里却找不到一丝恐惧与沮丧,单纯只是与廖律唱反调而已。
“为什么生气呀?”他不引以为忤,坐在她身边,抚着她的长发,问道,仿佛还是地面上热恋中的两人。
他与她都是作戏高手。
“那个仆妇说‘什么妖物,浪!’”她把那仆妇的神情模仿的维妙维俏,又冷笑道:“我是浪,浪的人从来没好心,所以我就好心让她的话成真。”
“原来这样,乖,别气了,何必一个下人生气?我会心疼。”廖律指着饭道:“不吃可就瘦了。”
若不是情知两人是敌非友,必定觉得这一番情景如此缠绵,那男的又如此体贴,只是听到下面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瘦了好,你们要血祭,我为什么要养那么多血给你们祭?”媚流突然想到说:“这个血祭是怎么祭的?”
“何必问太多,时候到时自然就知。”他不愿多说。
“死的人有权知道他是怎么死。”媚流坚持。
“反正都是死,何必在乎死法?”
“当然在乎,你是想老死呢,还是想被人爆了菊花十次百次而死?”
这话委实粗俗异常,实难想像是从一个美人口中悠悠吐出。
廖律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的气压了又压,最后冷笑道:“媚儿,你真不该说这样的话。”
“好吧,那就换句文雅的,死有重于泰山,死有轻于鸿毛。本姑娘没打算死得重于泰山,不过也不能死得太难看。说吧,让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到时自知。”廖律还是没打算说,看她的样子像是看即将被宰割的牛羊,无情而阴冷,说罢起身便要走。
“你个廖律,就是个孬种!”媚流冲着他的背影骂尖嘴骂道,那样子,活就是个泼妇,哪里有半分从前雍容华贵的样子?
廖律回过头,仔细打量她,回了一句:“你就是个泼妇!”
“有种不要走,说清楚!给我回来!”媚流指着他大骂,头发散乱在背后,指着他的样子便与村妇毫无二致,却却偏偏地显出惊人的美来。
那因生气而晶亮的眼睛,喷红的双颊,不羁的姿态,偏偏有了一种侠气,一种让男人又爱又恨,像野玫瑰一样的艳丽,像野玫瑰一样的带刺。
廖律看了她半晌,突然扯开一个笑容,阴森而冷淡:“快要死的人通常都像你这样,一边说着不怕一边竭力发火,所以快死的人的话,我是不会生气的。”
他说罢再不回头,铁牢门沉重在媚流面前合上,隔绝开内外的声音,门一关上,媚流便收回了手,哪有半分愤怒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坐回床上,继续开始思索对策。
刚才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知道,如何生气,才能生出最美丽又最特别的样子。
廖律,你是真的对我一丝情意也无么?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狠妖姬脱密室
想到廖律临去时那目光,冷厉而锋锐,似乎一眼直看到她心底,她知道,这一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她把目光转向那一托盘饭菜,肚子是有些饿了,可是那饭却不敢吃,搞不好那里又有什么蛊,只得饿着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渐渐被一室的冷寂折磨得没有了力气,无力地倒在床上,想起了他。
睿大哥。
那次在街上看到睿大哥,她毅然切断了自己与睿大哥之间的联系,看着睿大哥落寞地走远,心如刀割,只是为了不引起廖律的怀疑,为了不让睿大哥身陷险境,她只能这么做,她知道,她只要表现出一点她当时的处境之险,他必定不顾天崩地裂而身犯险境来解救她。
但是睿大哥,虽然情人相爱要互相扶持,只是明知是死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自私地去把你拉下水?
若是这一次侥幸逃生,她一定会去找他道歉,然后任由他又怒又爱地在她的头上留下无数个爆栗。
不过……
她看了一眼这坚实坚固的地下石墩与生铁砌彻成的铁牢,苦笑了一声,就算能凭手上的颜杀逃出这个铁牢,如何对付外面的守卫还是个问题,更何况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地下城市来等着她去找出路,除此以外,还要面对那说不清的各种蛊,要逃出去,简直不可想象。
她有感觉,那个廖律在她的身上下了不只一种蛊,她听那个好心的大婶说过,有种蛊叫“子母蛊”,把子蛊种在人的体内,然后要找人时,便把母蛊放出来找,不论被种了子蛊的人走到哪里,哪怕是死了,只要尸身没有被焚,就一定能找到人!恐怕她的体内现在已经有了子蛊了。
然而总得拼一拼。
她小心地下床,在铁门最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用颜杀悄悄钻了个洞,要说这颜杀,不愧是无情门的宝物,钻这生铁门毫不费力,轻轻一捅,生铁门上便出现了一个小洞,竟然钻纸板一般!
外面的声音微微透了几丝进来,她伏在地面侧耳细听,外面的说话声虽小却清晰。
“阿亮,值班到什么时候?”
“再过两个时辰吧。妈的,天天守着这么大个美人,却不能动,不是人过的!”那叫阿亮的抱怨。
“听说上面对神龙坛主很是不满,这个神龙坛主要倒霉了?”
“谁知道,宝龙坛巽龙坛那边倒是没有声音,听说宝龙坛这次也死了不少人,本来都是来参加血祭的,谁知一场飞来横祸啊!”
“幸好我们没上地面去,在地底虽然闷得要死人,不过闷死总比被人杀的好,好险!”一个叫阿德的突然捏了一把汗。
阿亮好像也想起了什么,连叫好险:“前两天本来是我们地底下和地上人轮班日子,我们要到地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