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26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面上去,后来上面突然来了一道命令,说是等大祭完后再换班,当时地底的兄弟们都报怨得不行,现在想起来,幸好我们没有上去啊,不然现在死的就是我们了!”
“不过我猜这两天肯定要派一帮兄弟上地面去清后,落宝寨中听说惨不忍睹,我还是希望我不要换班了,宁可在地底下不见天日地再呆上半个月。”
“我也是。”
两人说着话,媚流突然心一动,现在铁门口只有两个人守班,虽然不知功夫如何,但是据她猜来,只有要开牢门时,门口的守卫才会增加,现在廖律刚送过饭再送饭至少也得三个时辰后,换班的人还要两个时辰能来得了,也就说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时间可供她逃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在这里的每一分秒都危险,这些人不知什么时候举行血祭,落宝寨被端,龙帮大受重创,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反而提前召唤那什么“神丹”以此让龙帮得到补益。
她不再迟疑,回身开始收拾或许能用得上的东西,然后又伏下身子,在两人聊天之时,用颜杀一点一点地开始划着那厚重的铁门,怕出声音,她划得很轻,但是很坚决,很快一个弯腰可出的圆洞,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凝思了半晌,便在铁门上边切割边设计一些东西,借由锋利的颜杀,她很快就画好了,现在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只要再轻轻点力,把铁皮穿透,一个救命的洞马上便能出现。
“你看着,我去解个手。”外面天籁一般传来一个声音,是阿德的声音。
“快去吧,我看你是昨夜玩多了女人,肾虚了!”
“那也没你多,你不是把那个春丽给玩死了?”
“去去去!提起她就晦气,没用的女人。”
说笑着,那个阿德便走了,阿亮坐下来,懒洋洋地坐在铁门上,这么厚的铁门,又是从外锁上,又是深居于地下几十米的深处,那女人再厉害,还能变成苍蝇飞了不成?
就算变成苍蝇,想飞也飞不出这个连一个洞也没有的铁门!
他惬意地眯上了的眼睛,然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隔着铁门,一根金簪直抵他的心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死了。
铁门很快开了一个洞,一个美丽的女子钻了出来,反身把那厚重的铁洞堵上,由于她已经留了一手,铁洞堵上时,被切割开来的洞里有她设计的槽卡住,用手推也推不开,想要让圆洞现行,只能从里面推。
现在铁门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除非仔细有心地去搜寻,有目的地去推按。
她飞快地剥下那守卫身上的衣物套到自己身上,然后把那尸身后到黑暗处,自己回身坐在门前,仿佛百无聊籁地睡着了的样子。
“喂,我看刚才看到宝龙坛主了,他也来了,我一看到他就怕,一想到他手里的那些蛊……你小子还敢睡,一会黑龙坛主来了,有你好看的!”
阿德说着走近前来,就在他靠近地上的人时,地上的人动了。
因为地上的人动了,所以这个解手回来的人不动了。
媚流把两人拉直靠坐在铁门上,一个守卫的脚很散漫地翘着,乍一看来,便是两个无聊的守卫在聊天打盹,至于这里的规矩允不允许手下在看守时打盹,却已经顾不得了。
布置好这一切,她警觉地左右看了眼,突然听到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响亮——那声音正往这边行来,那声音正是阴冷如蛇,正是百精宴当日在树林子里听过的那个宝龙坛主的声音。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廖律踪隔壁室
她顿感不妙,左右看了一看,一眼瞥到左边有一条黑漆漆的地道,右边有一条相对亮堂的地道,略一思忖,她闪身飞快地遁入其中一条道中,像鬼魅一般失去了踪影。
那声音渐渐近了,果然是宝龙坛坛主。
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阴沉,走到近处,看到坐在地上的两个正在打盹的人,瞥了一眼对身边两个人道:“这两个人是谁,叫醒他们,按帮规处置。”
“是。”手下正要上前去叫,宝龙坛主却突然叫住了他:“算了。”
这两人是神龙坛手下,他何必那么好心却帮神龙坛处置下人?一会叫巽龙坛的人来看看。
巽龙坛是专司帮规处置的,这样的事情,若是神龙坛私下处置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若是让巽龙坛看到,那便要问罪坛主御下不严,他阴阴地扫过那两人,大踏步离去。
这个时候媚流顺着地道一路走去,左转右转,在这个庞大的地下迷宫,不知转了多久,她迷路了,这时,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地界,这个地方是很危险的,若是让人看到,躲也无处躲,她想了想,仔细听着空气中没有人呼吸的声音,快!
趁着没有人来往,她飞快地跑过那个开阔地,闪身进狭小的地道中,松了一口气,静下来左右打量。
这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相对其他地方要干净开阔,两边是一间间的小房子,都紧闭着,上面门额上挂着一条条的不过三寸来长的木杠杠,也有两条杠的,但绝大多数只有一条杠,两条杠那个门正传出说话声,她仔细在门口听了听,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被固定住了。
那声音正是廖律。
这下可好,费尽心思要躲开他,却好死不死,绕了大半天,依旧绕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坛主,你可真厉害……”
“厉害?恐怕不是我厉害,是他们没喂饱你吧?”
“坛主不信六兰说的话?谁敢跟坛主比呢?”那声音充满了媚流所熟悉的痴迷,媚流心里怜悯,这个女子对廖律的痴迷,正如媚波对门主的痴迷一般。
那声音又笑道:“坛主说话,在想什么?”
“我在想,女人多话很讨人厌。”一瞬间,廖律的声音变得无情而冷漠,那六兰不再敢再说话,里面一阵静默。
媚流不敢再听,忙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有一个门虚掩着,便小心地推开一个门,床上一个女子惊讶地看着她,正要说话,媚流眼明手快,把关一门,便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那女子似乎病得厉害,额上灼热得很,媚流不及思考,便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和六兰的声音:“恭送坛主!”
想来得到坛主的宠幸是件非常荣幸的事,那声音带着一种得意,似乎恨不得周围的人都听到她的说话声,没有听到廖律的声音,媚流几乎可以想像廖律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样子。
现在她明白了,这里原来是一家地下慰安院,这里的每一道门里都有一个女子,而上面的杠杠,便是代表有人与否,有人便是两条杠,没有客人,便只有一条杠了,管理得倒也科学。
“你是谁?”她手下的女子安安静静地问道,发着低烧,她的脸有些红。
“你不必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接客?”媚流问道。
“再过两个时辰,地下的那些守卫交换班后。”
也就是说,还是四个小时,媚流心想,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从入了地底,她便失了时间概念,廖律故意把送饭时间打乱掉,让她摸不准时间,所以她来了多久,地面时间又过了多久,她一些儿也不知。
“现在午时刚过。咳!咳!”她突然坐了起来,咳个不停,立时间头发蓬乱,红潮满面。
“你病了?”媚流皱眉道,现在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肺痨。”那女子平静地道。
媚流下意识地跳开一步,肺痨便是肺结核,是一种传染病,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药可医,那女子看在眼里,轻轻笑了一声道:“怕就赶快出去,我当作没有看到你。”
“我怕?”媚流冷哼一声,坐在她床边,那女子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媚流,媚流伸手手便点了她的|岤道,由天突、中宣,鱼际,到足三里,一路直下,那女子却一声不吭,想是早就把生死罪置之度外。
媚流也笑道:“你不怕?”
“横竖是一死,我怕什么?”那女子微微冷笑道。
这让媚流有了同病相怜之心,这个女子的性格倒是与自己有些相似,道:“你放心,我没让你死,点了你这几处|岤道,不过让你暂时在几个时辰之内不再咳嗽,我不是医生,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那女子讶然看着她,果然觉得胸口的闷痛减轻了许多,便坐了起来,久病身子犹虚,半撑在床上,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也不过是个男人的玩物,能知道什么?你也太看重你自己了。”媚流冷冷地道:“我走了。”
她的好心仅止于此,站起来便要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媚流回头瞥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没本事救你,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也太小看我了。”那女子同样冰冷,道:“我从来不平白受人的恩情。”
“你刚才没有大声叫,就算是帮了我了。”
媚流继续要走,那只手固执地抓着她的手腕:“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听听比较好。”
媚流这下起了兴趣,这个女子的冷静与淡然,丝毫不像一个男人玩弄后变得麻的人偶,便回过身来道:“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所以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些情况告诉。两天后,龙帮将要举行血祭,说是要活祭妖姬。”那女子的清冷的目光,让媚流觉得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来历。
“如何血祭?”媚流目光一跳,马上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逃不出手掌心
那女子目光更加了然,道:“我听说是破喉取血以喂龙王,然后那就不知道了。
媚流皱起了眉头,现在她听到什么“神龙”啊“龙王”啊这些爬行动物就头疼。
“明天他们要派一队人上地面去执行任务,到时地底大门会大开,而平常时候只有几个地位极高的人能进出。”那女子道,媚流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自己要是想回地面的话,明天可能是最好的时机。
“多谢。”媚流点点头,忍不住又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那女子面上又起一阵红潮,她咯咯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你会毁掉这里!毁掉这个人间地狱,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会的!我昨夜梦见一个女罗刹闯进这里,把这个黑洞洞的鬼地方一把火全烧了!真的,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她似乎开始语无伦次,陷入了谵语,她的手在空中狂乱地挥舞着,叫着,媚流看着她,知道她时日无多,她的脸已经搜得几乎光亮起来,皮在骨头上绷得紧紧的,媚流望着她,等着她自己静下来,周围没有声音,想是这里规定这些女子是不能出门的,又或者是她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女子的反常,竟无一个人来看问。
那女子终于冷静下来,全身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的。
“你要是同情我,帮我了结吧,然后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化了?这里的人死人都会被扔去喂神龙,我恐怕他们今晚就会来拉我了。”那女子第一次祈求地望着媚流。
媚流定定地看着她许久,道:“好。”
只是如此一来,那些龙帮的人必定知道她来过,只是眼下她面对她平静的目光,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明知危险,却已经顾不得了。
让一个人在睡梦中死去,然后再化为清水,这是无情门人的拿手好戏,媚流早就不再陌生,当终于一切结束,那女子含笑睡了过去,她的身体在化尸粉作用下,渐渐化为一滩水。
媚流不再耽搁,飞快地闪身出门,她在这里已经呆得太久,出了门,她按照女子的指点向右疾走,据说能到达明天通向地面的机关。
明天,如果明天顺利过关,出了这个地面,她便有把握能把龙帮毁于一旦!
外面又迎来了新的一天,神龙坛及各坛被杀之人的空缺,都得由地底之人补上,到各处去填补缺位,现在他们要开始换班,把地面上劳累已极的人换到地底,换一批新的人来接手地面事务,一名瘦个子毫不显眼地掩于人群之中,听着把守机关的人点名:“张德全!”
“到!”
“过!”于是那张德全被两个人的审视一翻后放行。
“赵北青!”
“到!”
“过!”
“陈弈!”
“过!”
一个一个地过了。
“戚林!”
“到!”那个不起眼的瘦个子出列。
两个人审视一一番,挥手道:“过!”
瘦个子眼光一闪,低头便要过,突然一个声音懒洋洋自墙后转出来:“慢!”
那个阳光得不属于这个地底世界的男子,出现在人前,他的眼睛蓄满温柔与宠溺:“媚儿,你太淘气了。”
一步之隔的门外,能向光明,一步之隔的门内,通向黑暗。
媚流的心一下子跌回实处,果然走不了啊,她被他带到他的居处,他说:“你太顽皮了,还是我亲自看着你放心些。”
媚流心中现有懊恼与不甘,也早就在路上骂完了。
现在她盘腿坐在廖律床上,当着廖律的面,脱去那套被她偷来的服装,只身着一件软罗中衣,闲适地坐着,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知道她会从那里出逃是正常的,但是能从这么多人中认出乔妆了的她来,却不能算成是偶然。
“没用的,我在你的身上种了蛊的。”廖律笑道给她毛巾,道:“快擦掉脸上的脏东西。”
媚流心中暗暗咒骂,果然是这样。
“而且就算没有蛊,我也能从人群中一眼把你认出来!”他微微冷笑,像一个庞大的阴影把她面前的光都挡住了。
今天没有走成,明天便是血祭,如此大难,媚流却妩媚地朝廖律笑了,道:“阿律,你真是花心!那个七兰是你的相好?”
“她也配?!”廖律放声大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媚流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了防止她再弄出什么妖蛾子,廖律道:“我得好好搜你的身,明天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搜我?行啊,怎么搜,随君之便。”媚流站起起身来,自己便要伸手去拉中衣带子,一双大手挡住了她,她抬头看向大手的主人,廖律微皱眉道:“不用脱,我搜一下便行。”
“不脱怎么搜得干净?”媚流道:“还是脱吧!”
她笑着又要脱,那双大手坚定地阻止住了她,开始伸在她的身上游走,衣领到衣褶,到腰,第一外隔着衣服细细地搜索。
软软的中衣下,是她年轻而丰盈的身躯,如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带着些许青涩,让人垂涎又期待,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触及的每一处温软都在提醒他,这是一个娇艳得不可思议的女子,一个明天要被送上祭台的女子。
“手抬起来。”他道。
媚流顺从地抬起手,他的手来到腋下摸索,媚流突然咯咯一笑,缩起了身子,叫道:“不行不行,腋下是我的罩门,一摸我就软!我还是脱吧,省得你动来动去的!”
她又要伸手去解衣服,廖律固定住她的手,狠狠地瞪着她,眼里再也藏不住地有着挣扎和困惑,如一只被囚的困兽。
“够了!你这一招耍够了没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媚流笑道。
他瞪着她眼睛血红,抓着她的肩膀,残忍地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明天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况?你如果知道了,还能这么样开心地笑出来?明天,你要死了!就是明天!”
“知道啊,”媚流无辜地看着他:“是明天死,又不是现在死,为什么不开心?难道你们把血祭提前到今天我就开心了?”
“白痴!”他怒吼一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狠狠地蹂躏压迫着她的唇,一线血滴从媚流唇边蜿蜒而下,妖异艳丽,像灾难前的血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却如何情此夜
“啪!”一个巴掌声在这个寂静的石室中响起,媚流微微冷笑着看着他的脸上浮起一个红指印,一阵痛快,笑道:“不好意思,我对刚碰过别的女人的男人不感兴趣!”
廖律看着她,她笑着说话,眼里却是如万年冰山一般的冷,这才是她吧?这才是真正的她。
“终于装不下去了?”他捻着她的一撮头发,发尾轻扫过她的锁骨。
“对,你还是去洗个澡吧,我能容忍一个要杀我的男人,却无法容忍一个刚和别的女人恩爱完的男人!”媚流白了他一眼,抢回自己的长头,坐到床前,开始以手代指梳理长发,见他还不走,提醒道:“快去吧,这可是最后一夜!抓紧时间!”
廖律铁青着脸,他用尽全力把一尊石龙扫到地上,那石龙雕刻得精美异常的龙羽碎成了片片龙鳞。
媚流拾起落在衣衫上的一片石鳞,含笑评价道:“雕工不错,竟然是用玉雕的工艺来雕这只龙。”
廖律像一阵狂风一般冲出门。
外面夜深了,地底的人也开始昏昏欲睡,一个鬼影一般的人在龙帮神坛前一晃而过,又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夜,很安静。
媚流这一夜没有等到廖律,他出去后便不再回来,他的石室外面守满了人,没有分毫可剩之机。
也许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夜了。
她静静地望着烛光,想起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一切的一切。
她的苦,她的恨,她的狠。
她的爱。
睿大哥不知怎么样,自从那一次集市分手,不知他会不会恨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希望他恨自己,然后找一个真正配得上他,能与他偕老的人过上一辈子,她苦笑,发现自己实在伟大,于是又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她相信门主在外面设法营救她,然后这个地底世界过于精密庞大,除非把一整座山炸空,否则是难以找到入口,这地底世界的入口便像是大盒套小盒,无数盒子里面又各有机关,时间又紧,若是半个月时间,她相信门主来得及救她,然而血祭明天就要开始,门主此刻该是气得到处杀人了吧?
想着,她倚在石桌上缓缓阖上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门响,两个看样子有一定地位的中年女子带着七八个年轻少女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跪下:“请妖姬净浴沐体。”
十名少女微笑着站在她面前,脸上都洋溢着美丽的笑容,只是与眼前这个慵懒的女子一比,便黯然失色,她们看似恭敬地扶着媚流,媚流却能感觉到她们的防备与手劲。
温池沐汤,水滑脂香,媚流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好像不是去行祭,倒似是皇后出浴一般。
龙坛前,燃起三根巨大的龙型香柱,青烟在火坛的映照下,如三道细长的青蛇。
青丝挽作高云髫,流云袍一路荡漾出水一样的波浪,媚流在十名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行来,惊直了一路的目光,她穿的不是苗族的服饰,而是一件中原的大礼服,丝纱如云一样的曳尾真如云一样飘渺,她一路行来,如仙子渡云,竟然毫无“妖姬”之“妖”,却有一种出尘如仙的气质。
这样的女子,是“妖姬”?
分明那后面十名女子是来押送她的,现在看起来,便成了跟班,她自己走来,丝毫不用那些女子推搡,走得极有尊严。
廖律站在神坛前,高高在上,望着她如水一般平静的面容,他的面上也是一派沉静,似乎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四目相对,他看着她,毫无一点曾经与她“相爱”的迹象,似乎他天生就是个祭师,而她从来就不曾与他相见过。
媚流远远地注视着他,他竟然穿着一套盔甲,那盔甲上一只盘旋的蛇,活灵活现,他站在神坛上,气势逼人,媚流一步一步走上祭台,走到他面前,对着他无限柔情地一笑,低声嗔道:“我昨夜等你好久……”
“请妖姬大人上神坛!”
黑龙坛主一声高唱,打断了她与他的情诉,媚流轻轻敛眉对黑龙坛主道:“你没有看到我与廖坛主正在倾诉离情?这么大声做什么?”
黑龙坛主黑着个脸,说不出话来,这个妖姬实在是个妖物,明知自己快死了,却还能把遗言说得这般情深意重,究竟是真有情,还是把妖精的修为修到了家?
“很抱歉,时辰已到,请妖姬大人上神坛!”
“我这么配合你们,现在是否也该轮到你们配合本妖姬呢?”媚流突然眼里媚光一闪,瞬间夺去黑龙坛主的理智,只觉得那眼睛便如深潭一般,吸入人的魂魄,不由得一窒,说不出话来。
媚流回过头来对廖律道:“我死在临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否对我用过心?”
她的声音极柔,带着一些不为人注意的紧张,廖律深深望着她,本不想回答,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许——”
“够了,这一句就够了!”媚流眸中水光点点,黯然道:“人说伤人三分,自损七分,果真如此,一向以来我总是在挑引你,我以为我在做戏,谁做戏的过程中,我却已经深陷,廖律,你赢了。”
她抬头看着他,平静的容颜下终于有了一丝别的情愫,桃花开处,水波点点皆是泪。
廖律看着她的脸,伸手接住了她的泪,仍是不语。
“阿律,我本想昨夜和你欢度一夜,可是终究没成,阿律,你抱抱我,最后抱紧我一次。”她看着他,他俊朗得如二郎神下界,手持一把太阿宝剑,威风凛凛,她悲伤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道:“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来……”
“来呀!”她拉着他的手,一同往神坛跑去,仿佛是一起去郊游一般,神坛燃着大火,照亮四方黑暗,也照见得她脸上又喜又悲的神情如此真切,那脸上长长的黑睫,不住地飞舞,竟如兴奋一般。
“阿律,我要看着你在我的身上划下第一剑,把我爱你的心掏出来,把我的肝放到你的手心,我要你活着的每一天都记得,我爱你!!”她叫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身体剧震,不可思议地瞪着她。h
她疯了吗,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血祭,要用她的血来祭,必须要让神龙坛坛主亲持宝剑,挖开她的心肝,把她的血放出到血盆中,然后喂给那些朱蛇们!
咬咬牙,太阿出鞘,在火光下,耀眼流电,剑尖轻颤,媚流正面对着他的长剑,面对着坛下无数双眼睛,亲手解开了自己的罗袍,一件一件。
罗袍轻盈落地,玉佩叮铛坠地,巨大的火坛带来阵阵热风,将她仅余的中裙吹起一个角,露出一双堪比玉雕的小腿,原来中裙下,她什么也没有穿。
媚流微微一笑,再是轻轻一拉,廖律闭上了眼,坛下部从瞬间睁开了眼,发出一片抽气声,那绝美的女体,在黑暗与光的烘衬下,美得完全不像人,像一尊上天刻意雕就的玉雕。
她已经一丝不挂了,平滑光洁的小腹上,一个像酒窝一样的肚脐笑得正甜。
媚流走到廖律面前,如小鸟一般,窝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呵笑道:“为什么不敢看我?睁开眼睛,阿律。”
她的柔软芳香,他的刚硬气魄,对比如此明显又契合。
廖律的手在发抖,仍旧闭着眼,鼻间神经越来敏感地捕捉到她的气息。
她笑道:“难道你想要闭着眼睛来剖我的心吗?”
她拉着廖律的手,如同散步一般,把他牵到祭台边,祭台上一张玉石雕成的玉台,正等着与妖姬那玉肌相贴合,媚流望着那玉台叹了口气,怜悯地道:“难怪我们无情门的几任妖姬都没有了下落,我们以为她们是心上人一同远走高飞,谁知道,是与心上人一同走了没错,却是在这里被最心爱的人剖了心!和今天的我一样。这一生,毁在心爱的人手上,是幸是苦。”
廖律依旧没有声音,媚流水眸微湿,垂眼道:“阿律,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愿回头看看我的吗?话也不对我说吗?你不知道,我是这样美,我只为你一个人美!台下有你的无数部众,他们都在盯着我,可是心里,却只有一个你。”
声音浅浅淡淡,带着一种无奈的感叹与哀伤,带着一种微微凝滞的哽咽,传到台下每一个男人的耳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完美的身躯,几乎要把她看穿,那玉雪的高峰,那浓密的谷地,那蜿蜒而下的背线,无一不是绝品。
媚流拉着廖律的手,走到玉台上,道:“抱我上去,阿律。”
廖律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缓缓伸手便托在了她的腰背和膝弯间,媚流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笑道:“阿律,你要好好地活着,活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春去秋来,等你一一去品味。”
人生很漫长,没有她的日子,那么多的日夜,你就好好一个人独自品尝。
廖律把她小心地放在玉台上,媚流双手配合地放在头顶,露出她形状完美的肚腹,望了一眼玉台下边一只像手臂粗的朱蛇,道:“幸好我只是给它我的血,而把我的心肝留在你的手心,我的心只能给你一个人。”
黑龙坛长老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吟唱一种奇怪的曲调,在诡异的气氛中,廖律举起了长剑,剑尖却在微微颤抖,媚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样深爱,那样诱惑。
从前被送上祭台的妖姬们都是被喂食了后施行的血祭,然而媚流却是这般清醒,清醒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哦萨达!”一句命令的吟唱声高声响起,廖律却没有行动。
“哦萨达!”催促声再次响起,台下的部众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说话。
廖律终于闭上眼睛,高高举起了手中剑,狠狠刺了下去!
“廖律,我要你睁开眼记我一辈子!”媚流突然大叫,挺身用她洁白的身躯迎上了那雪亮的剑!
就在这里,一道魅影闪过,直扑玉台上的媚流,廖律极不为了注意地顿了一顿,剑尖反向后缩,媚流已经被一个蒙面人稳稳抱在了怀中,黑龙坛主眼见不妙,手中射出一道光,扑向媚流,那魅影来不及避开,黑影直入媚流身体,魅影一惊,来不及细响,手里发出一枚轰波弹,一阵炸响声过后,神坛上方的土石纷落,强烈的冲击波把地下世界祭坛周围火把完全熄灭,一片漆黑,四下一片哗乱。
黑暗中失去了目标,那魅影似乎早就瞧好了方位,轰波弹一出手,脚不停顿,抱着媚流便潜没于黑暗中。
媚流瞪大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脑中更是一片空白,魅影飞快地在黑暗中穿梭,避开渐渐来到有一些微光之处,前面是一道小门,四个守门人正虎视眈眈地守在小门口,魅影更不迟疑把媚流往黑暗角落一放,突然出现在四个人面前,持剑便杀,他武功极是了得,只见剑光连片,听得惨叫连声,不多时,四人已经伏诛,鬼影闯进小屋里,把机关扳机用力一一压,墙上一个密门无声打开,他反身回来手抱起媚流便走,然后又是两条岔路,他脚也不停便往黑暗中的一条路行去,走了许久又是一个小门,四个大汉,他仍是照样杀了四人,这一回密道外,却是一道死路。
“我们走错了吧?”媚流看着眼前的死路轻声道。
魅影不作声,仔细打量着那死路,突然他皱起了眉,听到遥远的地方许多人往这个方向追来,他更加凝神寻找着什么。
媚流有些明白了,跟着他一起蹲下来寻找机关,在墙上微弱的火光下,见到这墙雕得满满一墙的蛇,头交尾缠,她心知必然其中有一只蛇是机关所在,于是与魅影仔细寻找,后面声音又近了一步,声音更近了,夹杂着嘶嘶的声音!
朱蛇!
很快就要破了外面的小门上!
两人大汗淋漓,外面的小门很快要被人打开了!
就在这时,媚流终于看到一只小小的石蛇头藏在一圈菱状蛇环后,窥伺着两人,蛇头有些光亮,想是被人摸得多了,于是叫道:“可能是这个!”
他伸手用力按下那蛇头,轧轧声中,一块巨石升起,外面猛然的光亮刺痛了两人的眼睛!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终逃险
第一百八十章
“出来了!”媚流惊呼!
魅影忍住眼痛,抱着她滚出密室,回身便将密室关上,光亮中,他们惊骇地看到已经有无数只狰狞的朱蛇已经向这里蹿来,要是让它们蹿入草丛,后果不堪设想!
巨石犹在半空中,缓缓下落,朱蛇已经快要到密室门口,紧急中,魅影踢动身边一块石头,石头向朱蛇滚去,压住不少红色妖魔,朱蛇被阻得停了一停,又接着从石头下溜出。
就在这时,密室的巨石轰然落下,压住了已经蹿到门口的朱蛇,一只朱蛇身子被压,只露一个蛇头正对两人吐着唁子,竟然被压还不死。
好险!
两人同时在心中叫了一声。
魅影沉下脸来,换出身上的打火石,点燃一捆松枝扔到那蛇头身上,爆裂声又起,媚流被恶心得雪白的肌肤上点点全是鸡皮疙瘩,忙转过身不看那蛇头,一袭带着体温的外衣披到她身上,她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睛,蒙面布下,那双眼睛如此清亮。
“你是?”她颤声道。
不等他开口,那密道又有开启的迹象,魅影打横抱起她,飞身跑到十米外,扯动了一个机关,顿时,山上一块巨石滚落下来,把那密道门堵得严严实实!
媚流由得他抱来抱去,那人道:“快走,这山里的密门有好几个!”
媚流除了上身一件他的外衣,长达臀部外,别无一物,如今在耀眼的阳光下,更是闪烁着动人的光泽,那人撇过头,额上已经全是汗,但形势紧急,只好说了一句:“得罪了!”
又抱起她在山林里穿梭,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过荆棘,不让那些荆棘刮过她粉嫩的双腿,看得出抱着她,他并不吃力,但是他额上的汗却是一阵又一阵地往下淌。
媚流体贴地一动不动,只是紧紧抱着他,眼前便是山谷口了,出了山谷,他们就暂时安全了!
这时又有一队龙帮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拦在了他们面前。
“交出妖姬!”前面一个人叫道。
“这些人武功不高,不过就是怕他们身上有蛊。”媚流小声在那人耳边道。
那人的面色凝重,长剑相对,这些人的武功确实平常,但是那蛊却是无比厉害。
不知为什么,这些人居然没有放蛊,只是对着他们叫。
“师弟,我们来了!”后面传来两呼唤,那人回头望去,两个头戴斗笠之人从树从中跳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
“被一点事情耽搁住了,现在师弟你们走,我们来断后!”
“小心,这是龙帮的人!”那人也不客气,叫道。
“知道!”
那人抱着媚流回身便奔,后面那群人分出一队来对付两个斗笠人,别外两队便要去追媚流等人,那两个斗笠人喝道:“谁敢走!”
斗笠人拦住这队龙帮的人,一伙厮杀个不停,为首的见不能速战速决,便伸手往腰里掏,一个斗笠人叫道:“龙帮要掏蛊了!退后!”
两人一同向后退去,手里一个黑突突的东西向他们掷出出,轰!
树木断残了一片,那一群龙帮人倒在血泊中,从他们的血里,爬出一只只黑色的东西,一个斗笠人叫道:“蛊出来了!再给他们一个痛快!”
又是一个更大的炸弹,这一次,眼前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平地。
一切草木虫蛇全都不见了。
“他给的这炸弹真好用。”
“嘿嘿,我们有几个个呢,我们索性再偷偷潜进去搜搜,遇到什么龙啊蛇的,再给它来一个!我看不如把这个山谷给他炸了吧!刚才我用了两个,我这儿还有几十个呢!”
“我也是啊!来吧!”
两人望了媚流两人消失的地方一眼,相互做了个鬼脸,便又钻进丛林中开始一通乱炸,左一个,右一个,有意无意间,把这个山谷里所设的出口全都给封死了,还把埋伏在暗处的伺机而动的龙帮人都给炸死了。
林中有着温暖的青草气息,缭绕在两人之间,便带了一种蜜糖一般的柔腻甘芳。
他抱着她在林间穿梭,一股默契的感觉逐渐升起,他的呼吸她的气息,他的手心,她的肌肤,处处熨帖,处处缠绵。
身后传来一片声的轰响,媚流惊道:“这些不是我们无情门的炸弹吗?他们怎么也有?”
那炸响声,一声连一声,连喜炮一般充满了干脆的喜气。
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碧茵草地,小花环缀一波碧水,清涟涟的水,如美人的眼波。
魅影微一迟疑,看了眼微闭着眼,吸着花香空气的媚流,不由得手心一阵灼热,再也忍不住,忙把她放下来,道:“我洗个手!”
放直她的身子,便向后退了两步,手心里已经满是汗,他呼吸紊乱,望着面前裹着他外衣的媚流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稳住心跳。
媚流轻声一笑:“这里没有别人了,为什么你还不把面纱拿下来?”
她贴着他的身子,缓缓解下了他的面巾,面巾在她的纤手中,笑容开在她如花的容颜上。
“睿大哥!”她道。
玉睿痴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没说话。”
“感觉。”
她痴痴地回望,突然低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踮起了脚,他弯下腰来,将她的红唇尽数纳入口中,疯狂地爱她!
松垮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她与他一同滚落草地上,无尽无止地缠绵,无尽无止地纠缠,白玉一样的身体在碧绿的草地上,如一朵结白的雪莲,这是上天赐予男人的宝物,也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毒物!
现在她是宝物,她是芳香的,柔软的,充满青春气息的,更是热情的!
玉手滑入他的衣襟,他厚实的胸膛下,一颗为她剧烈跳动的心,隔着胸肌,在她的手上不住地撞击,他口舌干躁,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这个妖孽!”
“妖孽能否有荣幸与玉公子一宵同欢?”她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她的手已经捏住了他胸前一粒小红豆,轻轻往外一扯,一放,一种极度的快、感蹿过他全身,他仰天一声嗷叫,极痛并极乐!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沁人香最相爱
他咬着牙把她的手抓了出来,放在口中细细地啃咬,她的手上有一种媚人的香气,引得人不住地。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粉芙蓉一般面颊,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对比如此明显,如此亮眼。
她的唇似一朵刚刚绽放的,晨间的花瓣,带着滋润的光亮,对着他无声召唤,他的眼睛往下滑,所见之处,无不让他惊叹,修直的并拢处,那黑色的漩涡要人命的神秘!
他盯着她,狂乱地撕扯去他的束缚,露出他精壮的躯干,他的壮实修长与她的圆柔纤细,对比如此强烈又如此相谐。
他俯下身来,把她半坐起来,搂在怀中,从她的唇,一路吻到玉颈,来到她高耸的雪梅花上面,含住了她的梅蕊,沁人的香啊,香到骨子里,穿破分离的苦寒,一直香到他的心里,思念了许久的心,此刻变得如此满足而急切。
“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的低鸣,他拉开她的腿,一个有力的沉身,将他与她彻底融合在一起!
她被震得几乎弹了起来,被他按住腰,有力地再送入更深处。
恰似金刚杵捣入玉臼,一阵阵天与地的撞击,一阵阵男与女的恒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