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24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在太有趣了!难怪苗家人喜欢对歌,原来不但能增进感情,还能培脑子的机灵度。
苗家的对歌不分高下不放行,除非分出高下,但是高手过招,有时要连着对个几天才算完,两人已经对了有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分出胜负来,这么对下去,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空,于是干干脆脆地道:“这位大哥的心思真灵活,我认输了。”
“你太客气了,”那男子笑道:“我叫廖律,不知阿妹贵姓?是从中原来的?”
“是啊。我叫媚流。”媚流大方地应道,这里不像中原,忌讳问女子名字,男女间相互问名是很正常的。
“媚流,真是好名字啊好名字。”廖律道:“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呢,肯不肯到我们落宝寨歇一歇?”
话说得很客气,似乎是征询意见,但是他身后的男女已经围上来,拉的拉,扯的扯,叫着笑着闹着,非要媚流他们去不可,媚流笑道:“使不得,我们有事!”
廖律手一摊:“没办法,我们苗家的规矩,进了我们的地盘对不上歌,就得上我们寨子去喝酒再对。”
媚流一行人经不得他们热情相邀,便只好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这个落宝寨,落宝寨位于山的深处,人口似乎不多,一眼望着,房屋错落有致,牛羊鸡犬声相闻,屋前屋后种满豆瓜,真是一个好地方。
“这个男子倒是少见的高大,看这人品,好像与特克里王子也不差多少。”媚浮对媚流笑着道。
媚流望着在前面带路的男女,面上笑得异常美丽,回头瞥了她一眼,调皮地道:“山看高来水看清,你们两个太得意忘形了。”
“难怪?”媚浮与媚溪吃惊地问道。
媚流看了眼四下葱郁的草木,笑道:“男人的心,谁能说得清!不要相信男人的话呀。”
听到寨里来了一个大美人,全寨的人都好奇地围拢来看,寨主也亲自到了,亲自见过了媚流后,热情邀请媚流参加他们的椎牛节。
“椎牛节是我们苗家最盛大的节日,那天很多好玩的东西,你们年轻人一定喜欢,你们从中原来,未必看得上我们小寨子,不过也请你们一定赏光呀!”
寨主是个高高的中年人,笑声爽朗,在他的热情邀请下,媚流三人在这个山寨住了下来,这个山寨虽然不很大,不过风光极美,那农田里的水牛,池塘里的鱼与鱼蒌,顽皮小童一路笑着倒骑牛背上吹着柳笛,悠扬的哨声久久缭绕。
看着这一幕,媚流不由得笑意更深。
“不知媚流姑娘来到者巴做什么呢?”廖律体贴地为媚流遮起蒲叶:“你的皮肤白得像牛奶一样,别让太阳晒化了。”
“我来找我的夫君。”媚流倚在树下,微扬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牛羊,眼角轻轻地挑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真的?不如考虑一下我吧?”廖律马上挺直胸膛,把胸膛拍得啪啪响,道:“我怎么样?我山歌对得好,对女孩子又细心!我会给阿妹你撑起一片天!”
媚流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就怕我配不上哦。”
“你是最美的女子,只要你一句话,阿哥我一定为你筑个最美丽的凤凰巢!留下吧?”廖律的眼睛深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媚流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没有回话,他的眼睛真好看。
“汪汪!汪!”媚流循身看去,见一只猫儿蹿了过去偷食狗粮,狗恼火地冲着猫狂叫,却被拴住够不到,气呼呼地看着猫儿偷了一块狗碗里的肉扬长而去。
她笑着道:“这狗真可怜呀”
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来,却不防,嘴轻轻刷过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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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鸡蛋不好吃,只好开口说一句:觉得不妥的情节可能是伏线,也可能是真正的情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亲们手下留情,让我从容铺垫完呀!不要这么快砸鸡蛋呀!要砸的亲们悠着点,先攒着吧,等到一桩事件完全结束后,再一次砸个够!呜,非得让我先剧透吗?伦家不要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救阿妹更何惧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的眼睛又笑得弯了一下,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轻轻一提,把她提到身边,紧紧相依,媚流觉得不妥,想要后退,他的手却按在了她的后腰上,不让她退开,他与她紧紧相贴,紧到她能感觉他那高大身躯里透出来的,带着青草清爽味的热力。
她的脸蓦地红了起来,撑着他的胸膛,用力后仰,瞪了他一眼,道:“我们汉人有句话‘非礼勿为’!”
美人娇嗔也是极其可爱的,这一眼含嗔一瞥,一股柔而媚的风情自她微微上挑的眼角,流溢而出,既妩媚,又有着少女的清纯,向后仰着的身子弓成了一个形状优美的桥形,完美的曲线毕露,如一阵带着初秋青涩果香的暖风扑来,廖律一呆,不由得手上又紧了几分。
“我们苗家也有句话,叫做‘有鱼不抢守空篓’,你这么美,我要是不快下手,就只要和别人去角斗了!”他笑道。
“不要脸!”媚流伸手在他的脸上刮了刮。
他拿下她的手,握着手心里,专注地望着她:“我说真的。”
媚流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望着寨主家高大的门房。
寨主家朱檐雕瓦,竟与大璧权贵家的朱楼高坎没有差别,高高立在地势最高处,俯瞰着周围的百姓家,在周围灰瓦石墙的一般百姓家的房子的映衬下,更显得鹤立鸡群,内部陈设极尽奢华,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群山环抱的小寨子里,竟然有这样豪华的府邸,他说自己的家是“凤凰窝”,果然是没有夸张。
“愿意带我去四下里转转吗?”媚流站起来含笑问廖律,廖律马上点头道:“求之不得,但愿你见到我们落宝寨的风光,就此停留。”
媚流与廖律一路行来,阳光下,他与她不相类同,又交相辉映,见到他们的人无不微笑点头,寨里人的目光和话语都在表明,他们十分乐意媚流成为他们未来的小寨主夫人。
“喂——蝴蝶女神,留下来吧!”有几个姑娘小伙路过,对着媚流喊道。
媚流对他们展开她最灿烂的笑容。
“苗家的阿哥阿妹真是可爱!”媚流真心赞道。
“那当然,我们苗家的阿哥,个个勇敢双勤劳,我们苗家的阿妹,个个美丽又善良,连我们苗家的花朵,都是最美的!”廖律骄傲地道,放眼望着这山山水水,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在深密的草从中,有一对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眼见两人在一片地锦花丛中坐下,那密密麻麻的花瓣把地面一切丑陋都掩盖了去,阳光下只展现出一片嫣红的鲜活美色,那目光开始行动起来。
花丛在不经意间微微晃动,泛起了美丽的波澜,一路向花丛中的两人旖旎而去,很快来到了媚流身后,花丛终于有了一丝微响,但这还不足以惊动沉浸在浪漫中的两个年轻人。
“你有小名吗?”廖律笑着问道:“我听说汉人一般都有小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叫她小名……”
一声嘶嘶轻响,他突然面色大变,一把往媚流身后探去,草丛中嘶嘶跳起一条黑蛇,小眼睛放射着煞气,见被人打扰,它恼火地冲着廖律吐着唁子,呲着獠牙,廖律拖着媚流往身后一藏,只身挡在媚流跟前。
一蛇二人相峙,廖律的额角有汗迸出,双目却凛凛威武决不害怕。
“嘶!嘶!”那蛇开始围着廖律游走,廖律随着蛇的方位变换着方向,始终挡在媚流之前。
“嘶!”终于那蛇发起了攻击,如箭一般朝媚流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廖律出手如电,在半空中截住了黑蛇的去路,一把掐在了它的七寸上,黑蛇要害被制,只得色厉内荏地张大嘴巴,蛇涎长长地拖在空气中,尾巴不住地打着卷竟然是缠住了廖律的手臂,尾巴用力卷裹,似乎要把他的手绞断,廖律大声道:“快叫人来!”
媚流放声大叫:“来人哪,有蛇呀!”
叫声远远地传扬开去,不多时,山脚下便出现了不少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来,见到廖律手上的黑蛇,大惊:“竟然是铁蛇!”
“铁蛇?”媚流往廖律手上看去,那蛇颜色乌黑,果然如铁,最重要的是力气极大,将廖律这么高大一个汉子的手臂勒得几乎要绞断掉,像铁链一般,原来是这样得的“铁蛇”之名。
“现在可怎么办?好像掐不死它似的!”媚流急得直要流泪:“手要断了!”
“媚流姑娘不用怕,我还撑得住,你看大家不是来了吗?”廖律勉强露出一个笑意,剧痛中犹不忘安慰她。
寨主也赶到了,看到黑铁蛇也沉下了脸,命人拿来了一根极长的空心铁筒,那铁筒很细,只能容得下一条蛇身进去,廖律似乎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见到空心铁筒便松了口气,那空心铁筒两边都有塞子,寨主飞快地在铁筒的另一端放上一只毒蛤蟆,固定在铁筒内,然后封上这边的筒口,将另一边对准了黑铁蛇的头,铁筒中传来蛤蟆沉闷的叫声,这时人人的额上都开始冒汗了,紧紧地盯着那蛇,不由自主地退开了十步之退,抽出随身柴刀弯腰进入戒备姿态。
“媚流姑娘,你跟他们到后面去,不要出来,危险!”廖律咬着牙着,手臂已经在向外渗出血来,在黑蛇强大的挤压下,呈现出紫黑的瘀斑。
媚流飞快地打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势,自己在他身边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还要分心来保护自己,忙点头道:“你小心!”
她退到了人群之后,充满焦急与关切地凝目注视着廖律。
廖律见她走了,松了口气,专心对付黑铁蛇,他将黑铁蛇的头对准黑铁筒,让它听见里面传来的毒蛤蟆的叫声,黑蛇的注意力有些分散,对着铁筒开始有些放松手臂的意思,廖律故意将它的头左右晃动,离毒蛤蟆忽远忽近,黑蛇慢慢慢慢松开了身,最后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铁筒,见机会已到,廖律便将蛇头放到了铁筒口,又搁了一会儿,黑蛇开始躁动不安,里面的毒蛤蟆声时响时灭,让它开始急躁起来,众人的目光越发紧张,现场一个咳嗽声也不闻。
“放……”寨主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克制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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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也想加更,无奈改文改得太多,实在来不及啦,基本上在半个月内加更一些以弥补大家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深情留深情追
廖律将蛇头对准了黑筒,终于放开了蛇头,就在刹那间,蛇整个没入铁筒,寨主眼明手快,啪地一下把铁塞子紧紧盖上,锁上了盖子。
“哦!!!”人群欢呼雀跃,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乍然爆发,把廖律高高地抛在空中,笑得欢快无比。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寨主摇着头道。
廖律笑道:“幸好她没事。”
他回头望了媚流一眼,眼中是说不出的欣悦与宠爱,媚流跑上前来,紧紧拉住他的手,惊惶不已:“你要不要紧?”
“没事了。”廖律反握住她的手。
“这叫没事?”媚流捧着他的手臂,手臂上一整圈的紫黑与苍白相间,被蛇骨勒过的地方是失血的苍白,周边的地方刚是高高鼓出的紫黑,看得人不由得心惊。
“这还叫好了,回去休养两天便没事,刚才要是黑铁蛇不肯进铁筒,那才叫做险,刚一回头反噬,就是致命的!”寨主笑眯眯地道:“没想我这个儿子居然还懂得逗蛇。”
刚才廖律晃动着蛇,没有一下子放手,把蛇对毒蛤蟆的好奇心充分逗引起了后才放手,果然一击便中,否则蛇要是不肯吞吃毒蛤蟆,反口一咬,那便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廖律大哥向来聪明多智,我们早料到没事的!”旁边一人笑着道,众人心里一松,便都跟着开起了玩笑,说要把蛇煮了吃。
“那蛇能吃吗?”媚流悄悄问廖律。
“当然能,肉没毒,不过又硬又涩又腥又臭很难吃,我告诉你哦,上回有两个人互不认输,便打赌,说谁只要吃下一碗黑铁蛇肉,就要没吃完肉的伙伴承认他是老大,结果……”廖律想到当时的情景笑了起来。
“结果打赌的那两人勉强吃了三块,突然同时跪下来,对着对方互叫老大!跪完了,抬起头来,见对方也跪着呢,都后悔得不得了,说早知道这样多撑一会儿就算赢了,没等说完,两个人就同时都吐了,吐得对方一身都是,结果还是没分出胜负来。”
媚流听得掩嘴直笑,廖律看得呆了,不由得握住她的手道:“我可以叫你流流吗?”
“唔……你叫我媚儿吧,我的身边人都这么叫我。”媚流眼睛一转,笑道。
这句话便相当于承认廖律是她的身边亲近之人,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我父亲原来也是中原人,后来无意间得了一大笔宝藏,引来了追杀,他一怒之下便把仇家全杀尽了,然而有宝藏在手,追杀的人便不会断,有一天,他突然觉得烦了,说这样来杀去的,有什么意思?于是便带着我娘一起来到者巴定居,隐姓埋名,这个寨子里的人,全是我父亲收留来的,说是为了赎从前的罪,所以建立起了这个寨子,让大家安居乐业。”
“啊,难怪我说寨主他说话行事都像中原人。”
“你愿意留下吗?”廖律指着远处的高低错落的山花,铺排开一山的锦绣,山间的梯田与稻田还有屋前屋后无处不在的野花,道:“等到春天来时,漫天遍野的春花会开得更加繁丽,那边,那边山缺口处会有云朵飘进来,人走在田中,云就环绕在身边,非常奇特美丽。这里的景色虽然比不上你看到的五岳奇峰雄伟壮观,不过三山五岳便如人生的起伏,那些景致,经历过,看过便好,多了会伤身伤心,人总得有一个安定舒适的家,这里,媚儿,等你来安家。”
他的话说得极是妥帖,恰到好处地切入一个在江湖中飘荡了许久的心。
媚流低下头,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终于笑了起来:“我本来是未婚夫的,却和一个男子在这里谈安家,我婆家人到时非得把我打残了不可。”
“我们苗家人可不这样对待妻子和媳妇,合得来便合,合不来散了彼此再找,不像汉人,一味地把女子当奴仆。”廖律不以为然地道。
媚流笑着不说话,望着远处的青山,连绵如一条斑斓的蛇。
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外桃源,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每一个人自得其东得耕种着作物,病了有医,老了有养,在当今已经开始变得动荡不安的八国局势中,显得犹为可贵。
大璧的一条道路上,有一位公子风尘仆仆,一剑一马箭驰而过,他眉目清和,目光坚定,一路问人们可有见过一位这样的小乞儿,或是这样的美丽女子,他手里持着两幅画,一幅画着一个瘦小的小叫花,一个是颠倒众生的美丽女子,每一个人都在奇怪他找这样两个不同的人有什么意思,不过他彬彬有礼,看起来正气浩然,倒也没有人去为难他。
自然是找不到人的,媚流等人早就化装成刻薄女子出城去了,这日遍询不果,来到一家路边茶棚里喝茶,背后有两个长相平凡的人说的话传入他的耳朵。
他习的是少林正宗内功,耳力比一般武林人更要敏感些,相隔十数尺那两人已经压得极低的声音,依旧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
“回去了?”
“是啊,听说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便回了南疆。”
“可算走了,说真的,他们来中原,那些个蛇蛊天天都得喂,而且一次要那么多活人去喂,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别看那些东西可怕,那可是帮中宝物‘神龙’,听说到时能助帮主练成绝世武功的。”
“神龙有什么用,妈的,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慌,这要是大肆散播开来,得死多少人,搞不好你我兄弟俩哪一天出去一脚踩下去,便踩到了那蛇蛊,给活活钻到心里吞吃了!”
“要说真的,幸好那些蛊都在树林子里被烧了,虽说是我们帮的宝物,我还是巴不得它们全死光。”
两人说着都有些害怕。
蛇蛊,那是什么?正想着,一骑飞骑飞快地跳下马上,叫道:“水,水,快!”
玉睿瞥了一眼,那飞骑衣角绣着一只飞鹰,这是朝廷的人马,那飞骑两口把水喝飞,丢下一个铜板往往南飞驰。
玉睿直觉得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蛇蛊,会钻入人心的蛇蛊,没听说过。
他想起几天前听说邺南城往北三百里处的一座山被烧尽,周围几个县非但不救火,反而在烧过的地方细细搜查,又放了一次火,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猜不透是怎么回事,几件事如今一合,便有了答案。
能命得动周围县里的人动火烧山的,只有皇帝,那么说,媚流后来又已经逃脱,会不会就是跟踪这些蛊去了南疆,瞄了一眼绝尘而去的飞骑,恐怕这个人也是去往南疆的。
于是,当下里,他便真的直奔南疆,哪怕真的找不到媚流,把那些害人的蛇蛊揪出来灭了也好。
昼行夜出,到了南疆,本以为还得费一番功夫去找媚流,谁知事情大出他意外,岂止大出意外,简直让他该说什么好。
他刚一掏出那张绝色美人图,马上周围的人会转拢过来,指着叫道:“蝴蝶女神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相见时更何语
“你认识这个人?”玉睿激动不已,一把抓住那人的手。 “知道,她经常和一个非常俊美的男子一同出入,并且经常在赶集时出现在集市的。”
“什么,非常俊美的男子?”听到消息,一瞬间他的心百味杂陈,心掉到谷底。
“美丽姑娘哥哥都爱呀!”那人笑道:“你也是找她的?这阵子找她的人可不少。”
那个俊美的男子?流流变心了吗?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
不会,流流是绝不会变心的。
她绝不会。
胡圩的集市非常热闹,人来人往,毫不亚于大璧的闹市,他站在人群中,卓立如仙,一身轻衣飘飘,长剑英武,引得苗家小姑娘竞相回头。
远远走来一对少男少女,形容亲密,那男人的手轻揽在她身后,保护意味浓郁。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就买得到!”那俊朗男子微弯着腰对着媚流说道。
“我要天上的月亮,你能给得了吗?”媚流调皮地一甩头:“我还要天上的太阳!”
“太阳太灼热,会烧伤你,月亮太冰冷,会冻伤你,只有我刚刚好能保护你!”他笑道。
“油嘴滑舌!”媚流笑着嗔斜了他一眼。
“流流……”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唤得媚流的面色刹那间苍白,柔得像蛇一样的腰突然僵直了起来,她蓦地回头望去,此刻她最怕见到的人,便站在阳光下,站在她身后。
廖律发现她的异样,皱了皱眉,把她揽着更紧些。
“流流!”那笑容越发明快爽朗,伸出手来便要把她揽在怀中,媚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说不出的惊慌。
廖律沉稳地上前,巧妙地把她挡在身后,隔开了他的手:“你好,中原人。”
玉睿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沉着脸看着媚流,缓声道:“流流?”
媚流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别开了头,半晌又回过头来笑道:“睿大哥!你怎么也来啦?我一直在找你呢!”
可是虽然她这么叫,她的脸仍旧显示出一种生疏与歉意,她甚至飞快地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那男子抱以理解的笑,让玉睿的心直直往下掉。
廖律出声,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中原人,你既然认识媚儿,那你是媚儿的朋友?我们苗家人连朋友的朋友都欢迎!”
“不,我不是她朋友,我是她未婚夫!”玉睿突然抬头盯了廖律一眼,眼里的冷然带着一种锐利的锋芒,直逼廖律!
“我是她现在的未婚夫!”廖律微微冷笑,一种苗人的剽悍毫不掩饰地喷涌而出。
龙见龙,便相斗!
玉睿盯着他,手握紧了腰间的剑,媚流一见,上前便按住了他的手:“睿大哥,不要!”
玉睿又惊又怒地盯着她的脸看,她的脸有一种苍白的祈求,似乎在求他不要这样。
“在我们苗家,女孩子嫁不嫁给未婚夫,是自己的事,如果她不愿意,那么谁也不能勉强,就连父母也不能啊。”廖律笑着道。
“我要听你说话,流流,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只想听你说!”玉睿只是盯着媚流。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炽热,太过真情,媚流面色变了又变,似是为难不已,她回头对廖律道:“阿律,你在那边等我,我和他说几句话就来。”
廖律不放心地看了玉睿一眼,是真走到对面街,看着这边,眼睛是一派关切,只要媚流需要,他便随时冲过来解救。
“流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睿盯着她的脸,他没有慌乱,只有笃定,眼见面前那一张美丽的容颜上一片心神不定的怔忡。
“你回去吧。”媚流转开眼睛,对着对面街的廖律微微一笑,
“已经来了,你叫我走?”玉睿冷冷一笑,眼有里已经有一片肃杀之气缓缓升起。
媚流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不再为难地避开眼睛,而是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睿大哥,这些日子我想过了,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你相差太大,你是少林寺正派弟子,我却出身邪教,我和你不相配,就算现在真的在一起,将来呢?我的仇家,你的师尊,能允许我们在一起吗?”
“我说过,只要你和我在一起,这些事交给我来办!”他不容她逃避。
“不,不一样,王爷,皇帝,还有我的教门,还有我的仇家,他们不允许我退出,只要我人在中原,便无法有一刻安宁!还有你的母亲,你的家人,也容不下我的。原来我以为只要有你在,一切便可以放心,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发觉我错了,如果我真想要金盆洗手,我不会喜欢天天逃亡的日子,不喜欢走到哪里都不安心,永远处在防备中。”媚流说出了这些天心中所想,这些话,她在心中想了一遍又一遍。
“那么你从前为我那么付出,现在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敷衍的话,我要听真话,流流,你骗不过我的。”他淡淡地道。
媚流沉默许久,抬起头来,眼里有着歉意:“对不起。我喜欢他。”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玉睿亲口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愤怒让他的脸变得通红,冷笑道:“看来那个来抓你的男人说对了,你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之前是他,后来是我,再后来,又是那个男人!”
他一指廖律,冷笑道:“这样耍着人玩很好玩吧?”
媚流咬牙不作声,眼中有泪光隐隐,她抬头看着玉睿,喉咙哽了一哽,终于道:“睿大哥,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只是我也累了,在江湖这么久,我累了,者巴国单纯,他……”她看了一眼往这边时刻关注的廖律:“他对我也好,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能让一切复原?要你就当初别扮成见鬼的小乞丐来激起我的怜惜,现在我投入了,认真了,你说要退出!跟我走!”他不容分说,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走,媚流向后拉扯着,抓着石柱不肯走,玉睿一用力,媚流整个人扑到他怀中,他把媚流打横一抱,紧紧压制住她的乱动的身子,便要召唤自己的马。
“放下我的女人。”廖律挡在他面前,面色冷静,气势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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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扔鸡蛋呜呜!这是前奏前奏!扔了花花就让媚流把你们也pia到杏花村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离人心新人情
“她是我的女人!”玉睿一手抱住媚流,一手按在腰间的剑上,回头冷瞪着廖律。
廖律冷冷地道:“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你想在我者巴地盘上抢我的女人,也得问问我的族人同意不同意!”
他的眼睛不再明朗,充满着野兽的暴动,对上玉睿坚定而清朗的目光,便如猛虎对上天马,风卷云涌。
“阿律,不许你动手!”媚流叫道,又对玉睿道:“你与我本来就没有婚约,你母亲也不喜欢我,现在你凭什么抓着我!放开!”
“难道你说过的话不算数?”玉睿吼道。
“我说什么了?我说过的话千千万,你要问我哪一句?”媚流铁了心,冷笑道:“你是少林寺的高门子弟,我是江湖中的一个暗魅杀手,你想要我怎么样?光与暗不能同存,和你在一起我会窒息!”
“就算你会窒息,你也要认命,是你先来招惹的我。”玉睿面无表情。
再不说话他夹定媚流转身便要走,廖律拦在他面前,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条长鞭,愠然道:“长鞭向来不打客人,你不是我们者巴的客人,是我的敌人!留下人来!”
长鞭夹着一股疾风向玉睿劈头盖脸地甩去,玉睿避开一鞭,鞭尾后力又至,宛转成圆,连绵不断,大圈套小圈,一个接一个向玉睿袭来,玉睿只得放下媚流,回身相迎,媚流得了自由,飞快地跑到廖律身后,那神态间,已经表明了廖律才是她的依靠,玉睿心里剧痛,猛长剑光吐电,刷刷几下破了小圆,又直逼进大圆,搅动了大圆的中心,鞭势顿破。
廖律不再轻敌,长鞭回收,护住了自己与媚流,玉睿突然冷笑道:“好,这个女人,你要就给你,我回你一句当初她第一个男人送我的话: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江湖女子,我今日的结果就是你将来的下场!”他盯着媚流片刻,缓缓点头道:“从今往后,你我各自东西!”
剑归鞘,人上马,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失望已极的地方。
望着他上马远去,媚流突然松了口气,情绪低落下来,垂头不语。
廖律关切地道:“你有没有伤到?”
媚流摇摇头道:“我没事,阿律,今后我只有你了。”
“今后我只有你了”,这句话足以激起一个满怀热血的男子的保护欲,他郑重地点头,握住她的手,掌心相对,他灼热温暖着她的冰冷:“今后你还有我。”
媚流回头望向玉睿的背影,那一身雨过天青的颜色那样温雅,此刻正挺得笔直,毫无受到打击的颓废。
“走吧。”廖律拉起她的手,媚流已经失了逛街的心,有些情绪低落地走在回寨的路上。
“你——当过杀手?”廖律斟酌许久,仍旧问出这句话。
媚流突然站住了脚步,紧张地望着他:“你介意?”
“不介意!”廖律含笑看着她:“我想知道你谁,将来你就算走了,我也能有你的线索,追你到天涯海角!”
“阿律!”
长长的路上有讲不完的故事,她的心酸她的挣扎,她的不甘,廖律牵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把她的故事听进心里。
太阳很大,照得天地一片朗朗,却照不到血池所在的黑屋,这个空间,永远充满了血腥与蛇臭。
坛主大步从外面进来,地下空间荫去了外面的太阳的烘热,他舒了一口气,非常享受地下的荫凉,仿佛这让人欲呕的空气对他来说也是香甜无比一般,走到血池边上,一只朱蛇听到声音,咕噜一声在血水中翻了一个身,掀起一个血花。
“最近神龙吃得好,都胖了不少啊!不错。”他满意地坐在池边,那朱蛇最大的已经有手臂粗了。
“对,最近兄弟们抓得血食不少,而且都是活食,所以神龙吃得很满意。”玛当恭恭敬敬地道。
“那个美人的事调查得怎么样?”
“她是从中原来的,是一个杀手,这次来者巴不知做什么,不过好像是为了躲一个人,一个男人,前阵子一个男人来找她,两人闹翻了,那个男人似乎武功非常不错,幸好已经被她气走了,她现在与一个叫廖律的人在一起。”
“你就查到这些?”坛主扫了他的一眼,冷冷地道:“玛当,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坛主!玛当哪里做得不好?请坛主赐教!”玛当面色苍白,扑跪在地上。
坛主冷下脸来道:“那个美人,她身边的丫头暗地里都叫她‘妖姬大人’。”
玛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一丝也无,一次又一次,几次失手的都是他部下,这一次又是这样大的纰露。
一只朱蛇哗啦一声开了一朵血花吐来,昂道吐唁,嘶地叫了一声。
坛主站起身来道:“这一次却不能再饶你了,你自己跳下去吧。”
玛当低声道:“看在玛当也是神龙部众的份上,让玛当先死后侍吧!”
“你也配!”坛主轻蔑地道:“刀波是公负伤,所以我许他先死,你呢?这次要不是我得到的消息,就差点错过那个妖姬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也配先死?”
玛当沉默了半晌,慢慢抬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坛主觉得不妙,只见玛当全身剧震了一下,随即歪倒在地上,当场气绝,原来是咬了藏在嘴里的毒胶囊,坛主大怒:“你个孬种!”
飞起一脚将他扫到血池中,他身犹在半空中,无数朱蛇已经蹿了上来,将他裹了进去。
椎牛节到了,寨子里一片热闹欢腾,踩着铧口的壮小伙,持着牛角敬拦门酒的小姑娘,双双对对起舞的情侣,把这个苗家最盛大的节日鼓动得沸腾到极点。
望着披着白纱的壮牛,媚流头也不回,问道:“有消息吗?”
“有。”媚溪悄声在她耳语了几句,媚流轻轻松了口气,道:“什么时候?”
“砰!”一声火把的爆炸声和着人群的笑声传过来,站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山上,媚溪笑着,指着远处的人群,似乎在指点那些快乐的事,低低话语中吐出的却是和欢乐不相关的话:“最近消失的都是外地人,本地人一个也没有消失。”
媚流仔细听着她的话,眼睛细细地眯起来,果然如此。
“媚流,下来玩呀,不要一个人呆着!”廖律在下面叫,自从媚流与玉睿分手,他便时刻关注着她的心情,见她一个人在石山上,怕她想念家乡,或是想念那个玉睿,便过来叫她,带着她一起进入人群。
一双幽幽的绿眼,在暗中居高临下地偷窥着这一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间吻花结良缘
大声歌唱,放声笑语,看着青壮的儿郎表现出千般英勇。
廖律带她来到刀山前,有人大声笑道:“阿律来啦!要不要也来一下!”
“准备!”廖律大声道。
人群让开了,刀山上的那个儿郎见廖律也要来,笑道:“在心爱的阿妹面前想要表现一下?好!我让你表现!”
嗖地一声,自刀山上飞下来,廖律结束好衣服,打扮利落,赤脚来到刀山前。
媚流看那刀山是由二十多把晃晃晃的精刀组成,她好奇地试了下刀口的锋利度,一片草叶子缓缓吹落,接触到刀口的那一瞬间,立时断成了两截!
廖律笑道:“苗家哥都是好儿郎,看我的!”
他一只脚踏上刀口,紧接着别一只脚也上去了,媚流睁大眼睛看着他越爬越高,手抓着刀梯,却丝毫无事,惊叹不已。
在人群的喧闹中,廖律用嘴咬住系在刀山上的大红花,开始退回下来,腿到离地面二人多高时,对着媚流笑了笑,猛开松开了手,身子向后翻落!
媚流一声惊叫,却见廖律用脚勾住了刀梯身子呈大鹏展翅之势倒挂下来,嘴里叼着那朵大红花,倒挂在刀山上看着她,他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平行,人们尖叫着转过来,又有笑声传出来,叫道:“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什么?”媚流问。
“我们落宝寨的规矩,从刀山上倒挂下来儿郎嘴里的红花,只能由他的心爱的阿妹来叨走,只要叨走他嘴里的花,就代表同意了他的未婚!就能够得到得我们龙王的保佑,生生世世相爱!”一个姑娘解释道。
所有的姑娘眼睛都在发亮,从刀山上倒挂下来未婚,是一件非常浪漫而危险的事,一般人是没有这个技能做这种事的。
媚流看着倒挂着的廖律,他微笑着看着她,目光深情而期待,嘴里那朵大红花,异常惹眼,她笑着,眼里深处却闪动着泪光,她用力把它眨了回去,缓缓低下头,叨过了他的花,他的唇与她的唇在花下相遇,轻轻擦过,他的眼睛更加明亮,眼睛笑得要眯起来一般。
掌声雷动,寨主当场宣布刀山下的两个人今夜结为夫妻!
“今晚?”媚流惊声问。
“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选日不如撞日’?今天椎牛节,我们的龙神大王会保佑你们永远平安幸福!”寨主笑得豪迈,道:“别害羞啦,你再害羞,可害得我家阿律半夜三更睡不着,在房里把地板都踩薄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媚儿,应了我吧。”廖律翻身下来,英俊高大,款款柔情。
媚流为难再三,终于还是敌不住越来越高的人声吃喝,小声地应了一声:“好。”
掌声雷动,廖律英气勃勃的脸瞬间更加英武,那年轻的朝气,便如早晨初生不久的太阳,是谁也挡不住的光芒。
媚流被人群促拥去梳妆,廖律喜洋洋地开始命人布置婚礼场,媚溪瞅准机会在媚流耳边道:“妖姬大人,您真要嫁?”
“有何不可?我还没有嫁过人呢。”媚流笑得很是淘气。
“可是门主他……”媚溪为难地道。
“这一点与门说无关。”媚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椎牛仪式过后,便是更热烈的婚礼,媚流和苗家出嫁姑娘一样装扮,戴上了明晃晃的银冠,冠上一只高耸入云的银凤凰展翅欲飞,极是艳美,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廖律的眼中闪过惊艳,闪过赞赏,更有一丝说不出的意味。
斗歌,抬彩礼,宴会,接受众人的祝贺,落宝寨的每一个角落都欢腾着节日与喜庆的气氛。
由于媚流是中原人,廖律坚持要按中原人的习俗办理,所谓中原人的习俗,便是指两人行过苗族礼的后,便按中原人的习俗入洞房,而不是像苗家人的一样,新娘要回娘家,三年不得同住,这除了顾虑到媚流是中原人,没有娘家可回,更多的自然是男人的私心,当时他提到这个意见时,引得男人们哄堂大笑,倒也接受了他的要求。
媚流在族人大妈的陪伴下回到新房,便照中原人的样子盖上了红盖头,只不过银凤太高,于是用一块面纱遮住了脸,不一会,外面传来笑声和叫声,门被推开了,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红盖头下,廖律来了。
满屋的红色耀人的艳,一堂灯光灼人的热。
该是喜气的时候,红自然与光相辉映,
“掀盖头啦!”一秆称系着红绸带被递到廖律手中,廖律持起称,轻轻挑开了她的红面纱,用手把面纱从她的凤冠上揭了下来,含笑望着她,黑宝石一般的眼里是情意在流动。
“媚儿,我们终于娶到你了。”廖律的声音极力抑止的狂喜。
“阿律。”媚流低头,看不见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表情是喜,还愁,还是对过去的怀念?
人渐渐识趣地退去,房里只剩下他与她。
廖律把她扶到桌边,道:“我知道你们中原人还要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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