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16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谁知您那么不顾体统,有今天,也是您自找的!要知道,当时我的计划里,本来是没有你的。”媚流如实告知,看着他与赵俊文的脸上一阵抽搐,不由得好笑。
一直听着不说话的北藤狂却沉下了脸,一想到媚流竟然与这个老头子曾有过妾的名分,便浑身的不舒服!
“哼!”他鼻子轻轻一哼,剑已经出鞘,赵青治惊呼一声,看着那剑光一晃,赵青治头上的一片光溜溜便如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一般,光可鉴人,看得媚流一阵娇笑。
“你没良心的女人,我对你那么好,你却!”
“是啊,你对我是挺好,只不过强了我而已,然后在我能说话时天天呆在我房里,在我不能说话时,把我扔给你那母老虎老婆而已!你儿子也对我挺好,不过将我骗进来,然后天天想着勾上我。”媚流轻轻地几句便把她在赵府的境遇说了个透彻,赵青治所谓的好,也不过是对他有利的好,一旦那个纤媚不能再讨好他,他是连看也不会看的。
赵府的每一个人,都缺少了一样东西——良心,赵府,张府两家沆瀣一气,都同样缺少所谓的良心,只剩下利与欲。
一句话,说得赵青治父子都白了脸,无话可说,无地自容。
媚流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对赵夫人道:“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快点决定去哪里吧,我的耐心有限,在中午时分还不搬动的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罢,挽着北藤狂的手一同回了小院,赵青治与赵俊文望着她越来越美丽的身姿,仍旧垂涎欲滴,她身边那个俊美得妖异的男子是谁?是j夫?
“真是贱!母女一样贱!”
赵夫人望着她的后背,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谁知这么远的距离,媚流却听见了,她转瞬便至,狠狠在她的脸上留下五道指痕,直打得她飞出去,背撞在地上,唉哟直叫,媚流拔下金钗,抵在在她的咽喉上,微微刺入,冷冷地道:“你听好了,下次再口没遮拦,我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媚流蓦地转身就走,赵夫人吓得不轻,摸摸咽喉,已经一个血印,吓得话也不敢说。
这一夜,厉鬼闹得分外厉害,赵夫人大怒,都快要走了,这些鬼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人为的,还是真鬼?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暗夜鬼引j事
她本来强悍,一下了决心,怕也会探究到底,半夜时,一声奇怪的声音惊醒了浅睡的她,一个黑影从窗外掠过,她飞快地从床上跳起来,见到黑影似乎朝儿媳妇的院子溜了过去,进了蓓儿的小院,那黑影有月光下,赫然有影子!不是鬼,是人!她当即断定,于是她便跟在那黑影身后,悄悄摸进了小院,小院门似乎没有忘了锁,一推就开,这时一个黑影也这边摸来,她一惊,飞快地藏身在门外,那新来的黑影没有看到她,也进了院子,她突然愣了一下,那身影,不是俊文吗?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进来,而要悄悄地摸进来?
“文儿?”她轻轻叫住了赵俊文,赵俊文正轻手轻脚地往里蹑,这一下差点没吓到,回头一看是母亲,抱怨道:“娘,您太吓了人!”
“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刚才我听得一个声音,开窗一看是个黑影,我觉得有些可疑,不知是不是鬼,便赶来看看。 “我也是。”两人一齐朝蓓儿的房间看去去,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为什么那黑影会将两人引到这里来?
“嘻嘻!哈哈哈!讨厌啦!”阗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蓓儿的有些放-浪的笑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两人觉得有些不对,悄悄地顺着墙根来到蓓儿窗下,弄开了一点窗纸,往里面一瞧,不由得大惊!
卧室中,红烛高烧,美酒两盏,蓓儿脱得只剩一条小抹胸,坐在一个男人怀中,一递一往一喝着酒,那男子高大身材,一边喝,一边手正亵地在蓓儿两腿间不住拨弄,弄得蓓儿不住地轻声笑怨,身软如绵,突然那男子打横一抱,将蓓儿往床上一扔,衣物满天飞,他便重重地压了上去,直把蓓儿压得不住地叫:“好人,轻点!”
“轻点,你真的要我轻点?”那男子下身一用力,却又停在她体内动,蓓儿不住地蠕动:“爷,给我嘛!”
窗内的两人逗得正在得趣,窗外两人却看得面约耳赤,气得脸都红了,赵俊文呼地站起来就要闯进去,赵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道:“那个男的那么高大,你打得过他吗,听娘的话,我们退出去,召集起人来一起冲进去!”
赵俊文在娘的拉扯下,气恨恨地离开了院子,当即便无声聚集了一大群孔武有力的家丁要来抓j,那卧室里的两人正在兴头上,冲到最紧要关头,“砰!”一声巨响,卧室门被人猛力踹开!
“啊!”蓓儿失声惊呼!
赵府的家丁与自己的夫君和婆婆同时看到了这一幕!一瞬间,蓓儿羞愧得恨不得马上死掉!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赵俊文面色狰狞一拳拳往蓓儿身上头上脸上打去,蓓儿凄惨地叫声,响彻了整个赵府。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赵府?”赵夫人严厉地审问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在家丁的压制下,被卡着脖子子强压在地上,仍旧不驯地强挣着头,哈哈笑道:“我是谁,我才是张迁于他正牌的女婿!”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个白痴,这个浪女从没嫁人前就被我玩过了,留给你儿子的不过是渣!”韩为山得意地大笑:“就算死我也值得了,白玩了个女人这么久!”
“给我打!打死他!”赵俊文大怒,一声令下,一群扑人一拥而上,将那韩为山围在正中群殴,那韩为山倒是个硬汉,被打得血从鼻子涌出来,仍旧笑得放肆,蓓儿对他看来是真有些感情了,见打得这样,连连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赵俊文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又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骂道:“贱人,还敢为j夫求情?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一屋子的乱像,正闹着,没有人注意两道人影在门口已经看了许久的好戏,见把蓓儿打得也差不多了,这才微笑道开口了晃进来:“大晚上的好热闹,出什么事啦?”
“好妹妹,好妹妹,救救我!”蓓儿一见媚流,便像是见到亲人一把连爬带滚地爬过来,抓着媚流的裙角:“救救我!”
“滚,我们赵家的事,还容不得外人插手。”赵夫人一看到媚流,那是如见到眼中钉一般怒火熊熊。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呢,这里是我的房子,客人住在房子里大闹,我这个做主人的,当然得问一声啊,啧啧,瞧把个花容月貌的少夫人打成什么样了?”媚流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无情地把裙角一拉,蓓儿的手拉了个空,媚流微笑着半弯下腰道:“少夫人,不敢当,这样的姐姐妹妹不要乱叫,让我想起我刚进府来时,你一口一个妹妹,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是老爷干的呀,好妹妹,真的与我无关!”蓓儿急忙澄清,以为她说的是被赵青山强犦的事:“那是他干的,我也想救你呀!”
“是呀,现在这件事也是他干的,我也想救你呀,可是我无能为力!”再次把爬过来的蓓儿一脚踢开,对北藤狂道:“狂~~我们回去吧,这儿的气氛真让人难堪。”
是她看错了吗,她故意当着众人叫他“狂”,存了点坏心,故意让他难堪,因为他从不许人叫他的名字,可是现在他却突然眉目一声,整个人都有些明朗起来,似乎在笑?
从头到尾,北藤狂都一脸高深莫测的平静陪着她,任由她胡闹,从她浅嗔暗讽中,似乎看见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孩眼里的仇恨,从来没有想过去探知她恨什么,恨谁,现在突然有了了解的欲-望,不由得伸手将她鬓边一缕顽皮的长发轻轻拢到耳后。
“j夫滛妇,都得死!”赵俊文看着两人相伴如璧人,不由得又妒又怒,指桑骂槐,对着蓓儿又是一阵猛踢:“让你偷人!让你偷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心无挂情不系
媚流冷眼看着赵俊文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发怒,不以为然地道:“啊哟,赵公子,手下留情嘛,你自己都玩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了,少夫人不就是玩了一个嘛,比起你来,算是好多啦,你们俩这也算是一种绝配嘛,谁说只能男人花,女人就不许?”
“不错,我看你就挺能干的。
”赵夫人看着北藤狂一语双关,指媚流既嫁人为妾,又傍上少年郎,媚流笑得更开心了:“我当然比你能干啊!说到我的今天,赵夫人,我特别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还没有今天。”
“你究竟是什么人呀,到底和赵家和张家有什么仇,这样处心积虑地报复?”赵夫人察觉出她的话里有话。
“你们究竟负过谁,也许想想就能想到了?”
这个简直是在为难赵夫人,张家和赵家联手害死不知多少乞丐和商户,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与他们有仇的人,何止百计?
“狂,我有些累了呢,我们回去吧。”看足了戏,媚流懒洋洋地依在北藤狂身上,撒娇道:“媚儿好想睡,可是一会万一还有人又打又骂又杀的,让人难过怎么办?”
“你放心睡吧,谁让你难过,我就让他没日子过!”北藤狂那双阴邪得像眼镜蛇一般的绿眼狠厉地一扫,赵夫人与赵俊文齐步退出三步!
回到房中,媚流恢复回自己的脸,北藤狂搂着媚流躺在床上,见媚流快要眯上眼睛了,突然道:“我明天要走了。”
他的眼睛在媚流脸上骨碌碌地一转,似乎在寻找什么,却只看到媚流极浅的一个唇角上翘,回答道:“这么快?”
这话好像是在挽留,却丝毫没有要挽留的真诚,只不过是句平常的问话罢了,北藤狂不由得有些气郁,顿了一顿才道:“京中的局势需要有人盯着,有些事我也得暗中加把劲才行。
“哦。”媚流随口应道:“那明天媚流送门主。”
话里丝毫没有一些要惜别的意味,北藤狂突然笑了起来,在她的耳边重重一咬:“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良心?有的,媚儿的良心还有这么多!”媚流用小指头比了比芝麻那么大的一点:“足够知道门主体贴属下的心了!”
北藤狂把她向后轻轻一压:“你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
屋里很快又传出亘古不变的男女欢情的吟哦,高高低低,似喜似怨,似苦似乐,直到东方鱼肚白,声音才渐渐平息,望着媚流平静的睡脸,黑暗中,那双绿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是一种坚定的眼神,不再挣扎,不再懊恼,那是一但认定了就是开山破石也要做到的决心,他抚着她柔滑的肌肤,道:“妖姬,是门主的内定妻呢,所以媚儿,你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我们无情门的妖姬那么少?媚儿,你可知道?因为无情门主绝少有爱上自己的部下的,可是一旦爱上,就不再回头,可是至今为止,却还没有一个妖姬成为门主的妻子,媚儿,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人!从身到心!”
妖姬虽然是门主的内定妻选,但是一旦成为妖姬,便有了自由的权力,只要完成门主所交给的任务,就能脱离无情门,自然也能拒绝门主的求婚,不知为什么,没有有一个妖姬最后能嫁给无情门主的,得不到心爱的女人,无情门主一代给一代的教诲便是,绝不要爱上自己手下的女子,否则必遭噬心之痛!
可是不成为妖姬,便永远只能是被媚人,为了任务,任男人在身上予取予求,哪一个男人能坐视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侵占?
无情门的宗旨“无情”,让妖姬拥有自由,本身便是对无情门主的无情,无情门主动了情,妖姬,便是对他们的惩罚。
缓缓起身,穿好自己的衣物,黑暗中一切对内功精湛的人来说,便如白昼一般清晰,媚流睡得香熟无比,带着一丝娇憨的笑容,鼻息扑出温暖芳馨的口气,让人不忍放手,看了又看,在她的唇角留下一个深深的吻:“我的妖姬大人,好好安睡。”
如出没无常的鬼魅,他无声消失在天边。
本来这一次就不该来,为了她,他失控了。
次日一早,媚流又睡到大中午,睁开眼睛,房里一片亮堂堂,媚浮说:“门主今晨已经回京了。”
她原以为媚流该有一些失落,谁知媚流竟然只是毫不以为意地说了声:“知道了。”便起床披衣漱口,眼也不眨,照样谈笑风生,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妖姬大人对门主竟然真的那么看得开?门主的英俊无俦难道竟然有女人能抵挡?
“妖姬大人,那媚波在京中对门主也算是忠心耿耿了,只是不知门主知道不知道她的忠心。”媚溪极委婉地提醒这位不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妖姬大人。
媚流笑了,拍拍媚溪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不过呢我还得提醒你们,什么叫‘无情’,门主于我们,只是门主,可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否则我们与世间女子有什么区别。”
“是。”媚浮与媚溪渐渐有些明白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子,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登上妖姬宝座,能对着人间无二的门主那样的人而不动心,这世上还有什么男人难让她陷入?
“走吧,去看戏啦!”媚流兴致勃勃得像个孩子,跑到外面来,赵夫人等人看到她,几乎眼里要射出箭来,媚流笑吟吟地全不以为意。
蓓儿昨夜想是因为被打了的关系,头发散乱面色颓然,要不是因为现在有诸多事情要靠她的父亲,恐怕她早就被私刑处死了,那个韩爷是当地的一个有名地痞人物,自己不用人逼讯,便招认在蓓儿出嫁前,就用药蓓儿后,两人一直保持关系到今天,“哈哈,老子就是把你女人给玩了又怎么样?有种你杀了我,我弟兄们全给老子处理好后事!”韩爷放肆地挑衅,现在不要说是韩爷的挑衅,就是韩爷有心要把他们怎么样,恐怕他们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赵府没有钱,又只是个五品闲职,没有权利,一直以来靠着张府的势力勾结上下为非作歹,但是现在张府也好不了,密帐被偷,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已经秘密在转移财产,不得不收敛着些,于是便索性把韩爷放了,只叫他滚。
所谓大难临头,蝼蚁惶惶,大约就是像他们张赵两家这样的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罪黑夜弱乞儿
赵府人已经在北齐的逼迫下,将行李陆续运出门,赵夫人身边一个媳妇想是还没有学乖,经过媚流身边时,卟地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媚溪眼睛一眯:“还狂?不教训你两下,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抓着她的手用力向后一拗,那媳妇杀鸡似地狂叫起来,狂惯了的人,哪一下子收敛,大叫:“死贱-人,千人枕万人尝的贱-人!”
媚流瞪了媚溪一眼道:“鬼叫似的,太难听了换一个。”
“是。”媚溪笑嘻嘻地把那鬼叫的媳妇点了哑|岤,然后捆起来倒吊在房檐下跟个风干的肉一般,一下一下地踢着玩,每一下都踢在要害处,痛得那媳妇几乎晕过去,喀啦一声,那媳妇张大了嘴巴晕了过去,原来是手骨断掉了,媚溪遗憾地道:“太不耐玩了。”
“你看着还有哪个人不听话,再抓过来玩就是了。”媚流不以为意地道,这些媳妇嬷嬷便是帮凶,她们的手上血债累累,不知有多少误入赵府的小妾和好看一些的丫头死在她们的手上,就是杀了也不冤。
媚溪笑眯眯的在那些经过的下人中扫来扫去,吓得那些人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直往主子身边挤,眼见一群主子奴才都远远逃也似的走了,“哎,有空来玩啊!”媚流在后面舞着手帕款款多情,却见那些人走得更快了!
突然想到什么,媚流飞身上前,拦下了赵青治赵夫人等的轿子,阴冷地道:“要是想活得长一点,少和张府家来往,否则到时姑奶奶我连你们一起杀!”
“快走!快走!”赵夫人不回答,一个劲地叫。
媚流放开了手,警告已到,到时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当那纯儿死时,当自己被勒时,当知道晴娘死时,就已经注定了张家的命运!
她要血染张家满门!
夜总是包容一切黑暗,包容一切罪恶,多少罪恶在黑夜的包庇下进行着人间不法行为,有一户人家门口,一个瑟缩着的乞丐正半睡半醒,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黑布袋当头一兜,把乞丐连人带着裹住,扯拉带扯拖走了,走到离三道衙门不远处,前面赫然立着一个少年男子,锋利的剑在黑暗中,犹自闪着冰一样的寒光。
“我等你们很久了。”那少年男子淡淡地道,手抚过长剑,轻轻一弹,一声龙吟长啸,慑人魂魄。
“少废话,滚开!”为道黑衣人见来者不善,不愿争斗,只道:“这是朝廷罪犯,与你无关!”
“害人性命,既然被我撞到,我只得插手了。放下人,走你们的。”
“上!”黑衣人见多说无用,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那少侠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了!”
剑光连点,如莲光四绽,唉哟唉哟一片声惨叫过后,黑衣人全数倒在地上痛叫不已,仔细一看,他们都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日后就是个废人了!
那少侠走到黑布袋前割开袋绳,从里面放出一个瘦弱的小乞儿来,那乞儿黑瘦不堪,身上脏污不已,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澡了,散发着一股酸臭味,那少侠好像没有闻到一般,见他双目紧闭,忙用手轻拍他的脸:“喂,醒醒,你不会是吓晕了吧?”
“我要死了吗?我要死了吗”小乞儿颤抖着叫道:“别杀我,我杀我!”
“没事的,我已经把人打趴下了,他们手脚都坏了,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小乞儿一把抱住那少侠,哭道:“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不会死的,你会活得好好的。”少侠温柔地拍拍小乞儿,这才发现是个小女孩,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个少女了,忙退开些,道:“你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娘在讨饭时突然失踪了,我爹后来也不见了,我听人说有人把我们这样的无依无靠的人抓开剖心挖肝来做药,我好怕呀!”小乞儿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全都擦在那少侠的上等衣料上,那少侠也不恼,只是不住地哄劝,于是再起身时,少侠的身边已经跟了一个小乞儿,他把她带到饭店里,命人打来水给她洗澡,谁知那小乞儿说什么也不肯洗,说是妈妈说洗了澡会生病,乞丐生病就只有等死了。
“玉睿哥哥,所以我们一般不洗澡,只在天最热的时候洗的。”自称叫流流的小乞儿睁大无邪的眼睛望着那玉睿,玉睿苦笑道:“哪有这回事?”
不过见她实在不愿洗,他微一沉吟,倒也不勉强她,又叫了东西给她吃,买了衣服给她换,换好了衣服一看,倒是个很清纯的姑娘,若不是脸身上脏兮兮的,也能算得上是个小美人了,不过怎么安置她,倒成了难题。
“玉睿哥哥,要不然你收为我丫头吧,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不好。”玉睿当机立断地拒绝了。
“为什么,因为我脏吗?”流流眼泪开始流下来:“那我洗!”
“不是嫌你脏,而是我不愿意跟女孩子太过接近,不然以后说起来很麻烦的。”玉睿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将来你不想嫁了?”
“像我这样,哪里嫁得出去呀。”流流自卑地道。
“一定能!”玉睿道:“我找个人家收留你吧,省得你流落江湖,怪可怜的。”
“不要不要!”流流吓坏了,哭了起来:“我宁可去乞讨!”
“为什么?”玉睿奇怪地道:“你不想有个家?”
“想,可是我娘以前把我卖给人家当丫头,可是那人家会打我,不给我饭吃,还骂我是没有人要的,那个老爷还摸我,后来我吓坏了,就自己跑也找娘了。”
“原来是这样。”玉睿开始头痛起来:“这可怎么办?”
“我还是去讨饭吧,强于过给人又打又骂的当畜牲一样。”流流一扭头,眼里的神色坚决得很:“我明天就出城,到外地讨饭,虽然苦了点累了点,至少自由。”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盛而极此心真
流流说到做到,第二天,玉睿便见她换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把昨天给她买的那套又脱了下来,折得整整齐齐地双手送还给自己,便知道这小乞儿是当真要走,若是不曾相交过,她去哪,他也管不着,但是从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有了义务地照管到底,而且面对她那双清澈得几乎要透明一般的眼睛,他实在硬不下心肠不管,只得道:“算了,你不要走了,给我当丫头吧!”
“真的吗?少爷!”流流当即改了称呼,高兴得小脸红扑扑的,连脸上的脏污也掩饰不了她的喜悦。
“还是叫玉睿哥哥吧,我们江湖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玉睿笑道:“不行,当丫头也不好,行走江湖不便,到时会有人支使你干这干那的,你就索性认我当了义兄吧,听起来也好听。”
“哥!”小乞儿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玉睿也干脆地应了一声,于是小乞儿流流便成了少林俗家弟子玉睿的义妹,玉睿有事要在德城耽搁一个月,正合流流的意,她报告玉睿说要和以前的同伴告辞,玉睿便给了她一些钱,由得她又打扮成乞丐的样子白天和同伴们继续乞讨,晚上才酒楼。
“你要小心,白天还没有事,晚上天不黑,一定要回酒楼。”玉睿叮嘱。
“好。”流流乖巧地应了,只是低下的脸有一丝狡狯的偷笑。
不错,她就是媚流,那天本来是要打扮秘乞儿想亲身入狱大闹一番,谁知事快成时,被玉睿救下,她当时一听声音,便知道就是那晚在城郊义冢上的那个少侠,忍不住想恶作剧一番,便死皮赖脸地赖上了他,平白得来一个义兄。
德城中人现在都在议论着三天后张迁于的生辰,那一天,据说会有许多的了不得的大人物前来,自从上回光泽王爷来到德城,也住在张府后,张迁于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人人见而奉迎,丝毫看不出这位如今声望正显赫的大人内心的忧虑与恐慌。
她化装成一个肮脏的乞丐,来到张府门前远远地探看,张府门前人来人往,无数珍奇礼物不断地被提前运进了张府,各地山珍海味也陆续在张府大厨房备齐,单等那天寿宴时下锅,张府的客房现在都已经住满了贵客,有的是京城里的相好官僚,有的是当地的士绅,有的是武林知名人物,还有的是文人名士,她望着那一幕繁华景象笑了,来吧,来的人越多越好!
打探够了,她果然赶在天黑前回到酒楼,一个酒店的小二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吼道:“哪来的叫花子,滚出去,什么地方也不看清楚就撞进来,找死呀!”
“我是住在里面的。”
“你个穷断筋的家伙,哪来的钱住这德城第一的酒楼?滚出去!”那小二瞪起眼就要打她,她机灵地一避,叫道:“我兄长叫玉睿,你们可以去查一下!”
那小二的停了手,她说得有理有据的,不由得心下嘀咕:“难道是真的?”
于是去翻酒楼的客账,果然订天字一号房的是一个叫做玉睿的人,这是全酒楼最尊贵的客房,不由得僵了脸,昨天刚好他轮的是上午班,所以玉睿两人来投宿时他没见过媚流,可是看着媚流一身的脏破和酸臭,仍旧不放心,盯着媚流推门进了天字一号房,里面的客人也没有动静,这才确定是天字号房的人,不由得啧了一声,笑道:“这年头,乞丐都住皇帝的屋啦!”
媚流听得清楚,也不管,回到房间,玉睿正在拭剑,好像刚回来,看见到她便问道:“今天上哪去了?晚上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我去张府周围走了一圈,好热闹呀,听说三天后张大人要过生日呢!”媚流有些兴奋地道。
“张府?”玉睿一惊,忙放下剑,把她拉到桌边,郑重警告道:“听我说,千万离张府的人远一些,这张府不是好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我一个小乞丐,哪敢上前呢,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走了,那些人来人往的,好气派,还有那些管家还会打人,我可不敢上前。”
“我的妹子哪里是小乞丐,你已经不是乞丐啦,记住了?”玉睿敲敲她的脑袋,拉了拉客厅的铃,很快的就有一个小二出现在门口,卑躬屈膝地等着玉睿的命令,媚流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在楼下时看着自己直皱眉头的势利眼小二吗?
“哥,我们换一个人吧,我不喜欢他?”
“流流,不可以无礼。”玉睿以为她在耍小孩子脾气。
“可是刚才我进来时,他对着我好凶,一个劲地瞪我!还骂我!”
玉睿皱起眉头:“他做了什么?”
媚流学着那小二刚才的样子:“哪来的叫花子,滚出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撞进来找死呀!……穷断筋的东西!……这年头,乞丐都住了皇帝的屋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模仿这小二刚才说话的样子,势利又凶恶的样子学得非常像,小二的脸已经不是一点半点的发青了,玉睿冷下脸来,对那小二道:“这次我放过你,下次再敢对我妹子无礼,我就让你回家吃自己!”
“爷宽宏大量啊!可怜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八月孩子,还要养个老婆,我要是断了这里的工作,我全家要喝西北风了呀!”那小二连连求饶。
“快去备饭。”玉睿摆摆手把他遣走:“别让我撞见你的下一次。”
小二这回老老实实地端饭送菜,再不敢对媚流有什么不敬,媚流站起来先给玉睿布菜,玉睿道:“坐下来一起吃吧,你是我妹妹,你要记住,不是下人!”
媚流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认自己为妹妹,而不是贴身丫头,那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正大光明站在众人面前的资格呀!
这个男人……真是体贴。
对美丽的媚流这样做,不足为奇,那是讨好,就是把全天下宝藏供在她面前,也不稀奇。
可是对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流流这样细心周到,却是比世上所有的珍宝都可贵的真心!
这才是最难得可贵的。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似乎有些湿了,匆匆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哎!”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此间饭最足珍
她刚坐下来,一块松花鱼柳便夹到她的碗里,他叮嘱道:“你太瘦了,多吃些,多吃些!”又把自己碗里的饭往她的碗里拔了快一半给她:“多吃多吃!”
瞪着眼睛望着碗里堆得快要冒尖的饭,和颤嵬嵬快要掉出来的鱼柳,媚流深深吸了口气,此情此景,应是前世相逢,母亲往她的碗里一边堆着菜,一边唠叨:“吃点儿鱼,美容!”
父亲则是往她的碗里猛堆饭:“人是铁饮是钢!饭才是本!其他都是辅。
“多吃菜!”
“多吃饭!”父亲母亲两人斗着劲一般往她的碗里猛夹,最后碗里再也放不下一粒米停下来时,一脸黑线的她怒得直咬牙:“统统给我拿走!”
然后,然后父亲母亲陪着笑把宝贝女儿碗里过多的资源拔到自己碗里这才算完,然后这样的闹剧每天总要上演一两回,现在想起来——
“咦,怎么哭了?不想吃这个鱼柳,那鸡呢?兔肉呢?”玉睿手忙脚乱地把鱼柳拔到自己碗里,又给她夹了鸡肉和兔肉,媚流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楚,掩面放声大哭!
不知是怎么哭的,哭得身子一抖一抖,似乎有人在抱着自己安慰,有人在背上轻轻地拍,那感觉,温暖安详,好像是母亲,又好像是父亲,那种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极痛感,让她牢牢抓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衣服几次哭得几乎晕过去,这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这样失声为了父母而痛哭。
“对不起,我想起我的爹和娘了。”等到从痛哭中渐渐复苏,他柔软的淡青缎袍上一块黑一块灰的全是她脸上的脏污,他眼也不瞄,只是不住地安慰她:“你想爹和娘了,我帮你去找他们,一定会找到的,不用担心。”
“谢谢睿大哥,不用找了,我知道,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不用找了。”她痛苦地摇摇头。
玉睿长叹了一声,被绑架的乞丐无一可以幸存,给她无用的希望不如让她早日接受这一切,当下只是不住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劝抚。
等她终于可以抬起头来止住哭声,只觉得眼睛肿痛,似乎哭得太过用力了,玉睿命人端来一盆水给她洗脸,媚流只是用毛巾浸了水擦去了泪渍,那脸上的一层脏东西还是不肯洗去,她对玉睿道:“我娘说我一个小乞丐流浪在外,能不洗脸就不洗脸,不然会引来坏人的,所以我就一直不洗脸,等到睿大哥什么时候离开德城,我就什么时候洗脸,不然睿大哥不在,我洗了脸也不安心。”
玉睿点头道:“行,你愿意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我不勉强你,只是你要知道,你睿大哥既然认了你这个妹妹,那么就一定会护你到底!”
“那以后你要是再认了妹妹呢,还会护着我吗?”媚流可怜兮兮地问。
“你呀,鬼灵精!哪来的再有一个妹妹,妹妹一个还不够?你放心,再没有妹妹了,下次再救人,我可不敢再去把她带在身边。”玉睿失笑。
媚流想起那日在义冢,她说要他送她回家时,他几乎落魄而逃的身影,不由心情大好,对着玉睿灿然一笑,虽然满面尘灰,也掩不去她少女的灵动和妩媚,那黑脸上牙齿便如玉一样白,巧匠雕成一般整齐,玉睿赞道:“我的妹妹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看这一身的机灵样,说不定啊,将来有多少男孩子会为你倾倒呢!”
说说笑笑,温暖的气氛一扫媚流心中的余凄,端起碗来顿时胃口大开,把玉睿夹来的饭菜都吃了个精光,这一席菜在她看来,比皇宫那什么绝世珍馔更来得美味可口,远胜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吃的任何一顿饭,就是那米不过普通的上等米,在她的口中便如珍珠粒一般粒粒珍贵,双手捧着碗,由衷感谢上天赐给她这样的仁厚的义兄。
她吃太过专心,让玉睿看得越发心疼,越发怜惜,最后倒是他把碗从她手中取下来,用他的手帕给她擦了擦嘴,笑道:“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你的肚子就要爆掉了,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带去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不是说我晚上不能出去吗?”她疑惑地道。
“有你睿大哥陪着,你哪都能去!”玉睿笑得温雅怡人,真正的春天一般的笑容,刹那间令百花盛开!
跟在玉睿身边,她像个真正的倍受宠爱的小妹子一样,挂在玉睿手上又蹦又跳,不知道玉睿是什么来头,应该是家里挺有钱,出手大方,气质也华贵,见到他的人无不恭恭敬敬,连着着看她的眼光也不同,以为她是个爱作怪,爱穿奇装异服吓人的小姐,对她也是客气有加,最后玉睿给她买了女孩子们都喜欢的一柄象牙梳和一串彩色贝壳雕的手钏,媚流高兴不已,一路举着彩贝手钏看个不了,兴奋异常,玉睿也感觉到了她的兴奋,两人牵着手在街上齐声大笑,引得路人竞相回头。
直到德城的宵禁到来,他们才回到房中,媚流依旧的雀跃。
这间天字号房,是一大一小两间组成,媚流住了小间的,两人心无猜疑,虽然同住一屋,也毫无邪念。
夜深了,媚流从床帐里探出头来,温暖的室内燃着温暖的兽炭,偶而极轻地发出“剥!”的一声,屋外北风正冽,越显得屋里安宁可人。
“怎么不睡?”隔壁屋传来他有力清朗的声音,带给人安全的温厚感。
“太开心了,睡不着。”媚流如实应道。
玉睿理解地点点头,便听得一阵悉簌声,他已经起身披衣拖趿来到她房里,媚流穿着一件中规中矩的系襟睡衣,不知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下意识地不想用那些勾人的媚术来引逗他,他和她所见的男人不同,完全不同。
皇帝霸气雄天,他身边女人如云,她不施展媚术,根本无法在他的身边立足。
光泽冷酷阴郁,同样见过女人无数,不展现自己与其他女子不同之处,也无法博得他的青目。
门主更是统领无数女子,多变诡异之极,在他的身边,她时时得留神他层出不穷的手段。
而睿大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平生最无邪
而睿大哥,他是真正的、真实的男子,他是站在地上男人,像一棵大树一样可以立在她身边的男人。
在他的身边,她不用装,完全可以展现弱点,寻求帮助!他是真实的,可以患难与共的朋友!
“为什么睡不着,是认床还是……”玉睿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坐在她床边,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
没等他说完,媚流已经笑了起来,白白的小牙齿在灯下亮亮闪闪,她道:“睿大哥,你傻了!我哪来的床呀!我向来是走哪睡哪的!”
“那为什么睡不着?”玉睿也笑了起来,知道自己说了个大笑话。
“我是高兴啊,高兴我有了个哥哥啦!”媚流搂着他的手,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道:“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有一个哥哥呢!”
玉睿翻了翻白眼道:“是!所以我很荣幸,能让你睡不着!”
“反正我就是高兴。”媚流面对他疼爱的嘲笑,哼起了歌:“两只老虎两只考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好奇怪的歌。”
“这是我唱过的儿歌。”
“为什么老虎会没有耳朵和尾巴?被哪个高人给砍啦?”
“啊?这?”媚流张大嘴巴,苦思良久,认真地看着玉睿道:“我也不知道,我估计写这首歌的人,当时见识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所以才写了这首歌。
玉睿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虎会没有了耳朵和尾巴,是不是其中隐含着什么深刻不为人知的秘密?
媚流看着他有些憨傻的样子,这么一个机灵人,却被一首无厘头的儿歌给难住,不由得扶着床栏哈哈大笑。
聊着聊着,不知道最后两人怎么睡着的,像哥们儿一样,两人并头而眠,第二天醒来,却都是神清气爽,媚流第一次与男人同榻时,是在男人身边醒来,而不是在男人怀里醒来,这般与他无邪同眠,醒来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畅,笑道:“睿大哥,早!”
玉睿坦然地回道:“早!”
两人相视而笑,玉睿伸手揉揉她显得脏兮兮的头发,道:“快起来吃饭。”
有时候,媚流都怀疑,玉睿伸手在她故意弄得脏乱不堪的头上的抚摸时,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不悦感也没有,连昨夜两人躺在一起,她就不信她身上的味道没把他熏到,可是他居然也没有表示!她轻轻呵了口气,推开窗户,一股冷风扑面,让人清脑提神,可是仍然没有让她的疑惑得到解答。
吃过饭,玉睿又出去了,媚流没有去查玉睿的行踪,对玉睿这样的人,查行踪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玉睿走后不久,她也出了门,外面一身平常的衣物,走在酒楼中倒是不显眼,出了小街,将外衣一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