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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35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我曾经也认为最喜欢的是悦哥哥,日日盼,夜夜想着和他在一起!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却又……!”织霞不禁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寻问向云飞,“你觉得我现在幸福吗?”

    “命运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向云飞也对着夜色叹了一声,“我家为梁国世代公卿!原来以为会遵照这个规律继续走下去!现在我不是也来到余国了吗?不说这些了!我妻子如果生下女儿,就和你腹中的孩子结为夫妇好吗?”一个极好的主意涌到了向云飞心头。

    “你怎么知道就是女儿呢!我腹中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儿子!”织霞的手不由自主向腹部摸去。

    “我有预感!”向云飞浅笑。

    “昭儿吧!”织霞扶着汉白玉栏杆站了起来,目光朝远处的紫宸殿望去,“如果是女儿就许配给昭儿!昭儿将来是太子!”

    “太子已经和瑞王府指腹为婚了!”向云飞指的是也刚刚又身孕的瑞王妃杨氏。

    “是啊!将来昭儿身边有两个女孩儿照顾不好吗?”织霞幻想着未来的情形,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四

    桂花开罢红梅飘香,当山间、树林、田地看不到一抹绿色时,才感到已经是秋末冬初了,一道冷冷的斜阳照晴雪殿的窗棂,毫无生气,更没有一丝暖色。

    晴雪殿内却传出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十五、六岁的宫装女子横抱琵琶半掩面,一双美目勾魂摄魄,面如海棠滋晓露,肤若脂玉雪凝,眉间一点殷红,说不出来的风姿绰约,乍看有些似曾相识。

    “好!青青这一曲果然妙!”身着绣金龙袍的余悦等曲子一停,拍手称好。

    “光是妙啊!皇上,有赏吗?”傅青青丢下琵琶,蹭到余悦身旁,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笑的媚态万端。

    她们姐妹一起进宫,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脾气大不相同,相比傅青苹的端庄稳重,妹妹傅青青却格外的活泼好动,风姿卓绝,深得余悦的喜爱,又刚刚把姐妹俩升为了九嫔中的昭仪、昭容,成了后宫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当然有赏!”余悦拍了拍手,令来祥端上一盘子东西,金灿灿的的几只镯子和钗钿,哄得两人美人欢笑颜开。

    余悦这一次做了信守诺言之人,足足三个多月不曾踏足过皇后寝宫一步,把快要产子的织霞扔在了紫宸殿不闻不问,太后病情加重,约束不了他,整天跟傅家姐妹粘在一起。[]

    三个人玩笑了一阵子,眼看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傅青青忙令宫娥们摆膳留住余悦,她可不能放过今夜的大好时光。

    夜色渐深,晴雪殿内灯火阑珊,绛红色的帷幕已经全部放了下来,紫炭火炉将整个寝宫都煨得温暖如春。

    三个人在宽大的床榻上闹了好一阵子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余悦赤着身子和两位美人欢爱过后,就觉得一股冷意从背后升起,连忙用一床大被子将三人遮了,躲在里面继续欢快,只闹到了三更天,才没了动静。

    果然那股冷意是有来头的,到了上朝的时辰,余悦才觉得头昏脑胀,浑身乏力,躲在床上再也不肯起来。

    “有点儿烫!”傅青苹触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的确有些高,便没了主意,双眸望向妹妹。

    “皇上病了?那就不要上朝了!”傅青青摸也没摸余悦的额头,一口认定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一叠声的叫人宣御医,又命人去殿外告诉来祥说今天龙体欠安,不上朝了,让他回两仪宫。

    余悦的病其实也没有多厉害,就是偶感了点儿风寒,他依旧躺在榻上,望着两位忙来忙去,为他担心不以的女子,心里那叫一个舒畅,本该坐在朝堂听大臣们喋喋不休的时辰,换成了舒舒服服躺在被子里享受温暖和惬意,让他开心不以,自从做了皇帝,这种日子就再也没有了,难得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

    “好像不烫了!”傅青苹侍奉余悦喝过汤药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的确是没那么烫了,问道:“皇上要不要移驾两仪宫听政!”

    “皇上的病刚刚有了起色,听什么政,明天再听也不迟!”傅青青立即不乐意,她还想把余悦整整留一天,好让六宫都看看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地位。

    “还是爱妃体谅朕!”余悦划过傅青青细嫩的脸庞,难道半日闲,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皇上,这是庄丞相送来的奏本,还有他与百官上陈的劝谏书!”傅青苹仍是怕余悦耽误了国事,忙把来祥送来的奏本和劝谏书陈上,立刻遭了妹妹的白眼儿。

    “好啊?朕刚刚病了一天,就有劝谏书了!难道朕是在装病!”余悦看过庄锦桭和百官联名的劝谏书,怒上心头,将它撕了个粉碎,“还让朕以国事为重!把朕当成什么了!难道朕是木偶人,不能生病!不能喊累!”

    “皇上,您别生气啊!龙体要紧!”傅家姐妹也被余悦的雷霆大怒给吓坏了,只能好言相劝。

    “朕还就不去了!看他们能把朕怎么样!”余悦把奏书全部掷在地下,倒头又躺在榻上。

    他的确被庄锦桭他们气坏了,虽然臣子们大多是宣明帝留下辅佐他的,但现在他不需要他们的辅佐,更讨厌他们的指手划脚。

    “就是!这个庄丞相太过分了!竟然不让皇上养病!居心何在!也不知道他仗了谁的势?”傅青青见余悦真的生气了,马上出言挑拨,好让皇上永远留在她们姐妹的寝宫。

    余惮这一次是真的跟大臣们耗上了,一连十几天称病在晴雪殿,不上朝,不听政,就连来祥送来的奏本也全都挡了出去。

    以庄锦桭为首的大臣们更是着急,也不知道皇上是真病还是装病,从前就是有点儿小恙也坚持来两仪宫听政,都摸不清皇上这是怎么了?还是瑞亲王余织晟的一席话让众位国之重臣茅塞顿开,原来皇上迷上了两个姓傅的妖精。

    这可不得了,大好的江山不能毁在红颜祸水手中,有梁国的前车之鉴在先,大臣位一商量,全都要硬闯后宫劝谏,步蟾宫内乱成了一锅粥。

    这下可又把瑞亲王给难住了,他就是负责皇宫的安全,怎么能让大臣们闯进后宫呢!当即说明白:“不行!绝对不行!你们要进月华门一步,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庄锦桭也急了,当场和余织晟叫起了板:“既然王爷不准我们闯宫!您说怎么办?怎么才能让皇上迷途知返!”

    “我们到慈宁门去跪求太后约束后宫!”吏部尚书左德明大喊了一声。

    百官纷纷拍手叫好,全部都去了慈宁门前。

    他们还没进慈宁门,就被成公公挡了下来,说是太后病势沉重,任何人不得惊扰,有什么事儿去找皇上。

    左德明他们一想,皇上是见不着了,太后又病体违和,点了点头说:“我们到紫宸门跪求皇后,要求她约束六宫,严惩傅氏妖孽!”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五

    这下又轮到余织晟不乐意了,挡在他们面前道:“诸位大人,你们就放过我妹妹吧!她都快生了!”

    左德明也较起了真儿:“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有责任管束后宫妃嫔!有责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

    余织晟眼见拦不住他们,气呼呼的说:“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迈进月华门一步,别怪本王令御林军将诸位大人以私闯后宫的罪名捉拿!”

    左德明也怒了:“不进就不进!咱们到月华门前跪着!就不信皇上和皇后不闻不问!”

    经他这么一怂恿,文武百官全都一窝蜂的涌向月华门,跪倒了一大片。

    正在晴雪殿内和傅家姐妹玩耍的余悦听到来祥的禀报,呵呵一笑,说了句让他们继续跪着吧!他就是要给这些先皇留下的老臣们一个下马威,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为难他这个皇帝。

    余悦的这一举动也合了傅青青的心意,她巴不得皇帝天天留在晴雪殿,倒是傅青苹怕事情闹大劝了几句,无奈余悦根本不听。

    君臣们跪了一上午、一中午也没见到皇帝,只好又派代表到北衙禁军府去请余织晟,请他到紫宸殿禀报皇后,余织晟被他们逼的没办法,也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半个时辰后,随着内侍高呼‘皇后娘娘驾到!’君臣纷纷以礼行晋见礼。

    余织霞果然气色不好,本来瑰丽若朝霞的脸庞布满苍白之色,拂柳般娇弱的身体不堪重负,两边有宫女相扶,身后跟着余织晟,在冬日的寒风中显得楚楚可怜。

    庄丞相见皇后娘娘的确是病体违和,心中愧疚:“臣本不该惊动皇后娘娘,可皇上他……皇上已有半个多月未临朝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皇后,您忘了当年强大的梁国是怎样落到桓逍手中的,还不是因为梁帝沉迷于美色……!”庄丞相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叩头谢罪:“臣该死,冒犯了娘娘!”

    “本宫听瑞亲王说过了!庄丞相平身吧!”皇后没有计较庄丞相的无心之失,撇开宫女的搀扶,向前挪了几步,劝道:“你们在这里跪着的确不妥,还是先回府吧!本宫自会去劝谏陛下!”

    庄锦桭也觉得今天百官们的确做的太过分了,向织霞施了一礼退了下去,众文武见丞相都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起身告退,月华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妹妹,其实你不用管他们这些闲事!”余织晟这才走到妹妹面前,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玩笑道:“闹得越大越好!反正是他余悦的江山!”

    “我也不想管!皇上都几个月不和我说话了!万一惊动了母后……!”织霞却在担心慈宁宫病重的太后,不禁把余悦冷落她的事儿脱口而出。{}

    “他几个月都不跟你话说!怎么没听你说!”余织晟随即吃了一惊,在他心目中,妹妹和余悦从小郎情妾意,竟然弄到了这步田地。

    “说了又有什么用?”织霞站了半天,真的有些累了,拖着快要临盆的身子,扶着两侧宫女转身向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那小子又吃错药了!竟然几个月不跟你说话!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余织晟也不顾多少宫人在场,说起了粗话,自然没有把余悦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别说了!你陪我去一趟晴雪殿!”织霞还真要管这样事儿,又怕余悦不给她好脸色,这才邀请哥哥相陪。

    “你还真要去呀?这朝他爱上不上,这天下他爱管不管!关我们什么事儿!”余织晟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才不愿意管这档子闲事,恨不得余国就此大乱,他好有机可乘。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不能让昭儿将来接一个烂摊子在手里!”织霞惦记的却是自己还未满一周岁的儿子。

    余织晟无奈,只好跟着她一起向晴雪殿而来。

    丢开国家大事装病的余悦,此时正在殿内和傅家姐妹嬉闹,突然听来祥禀报皇后来了,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令宫人大开中门迎接,傅青苹姐妹也乖乖的跪在宫门一侧相迎。

    织霞穿一袭瑰红色的挑金凤绫裙和绛红色短襦,外面罩着冬装凤戏牡丹大袖衫,松松挽着回云鬐,庄重得体,雍容华贵,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臣妾见过陛下!”织霞兄妹一起向余悦行礼。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余悦嘴上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兄妹一定是为月华门前的群臣而来。

    “皇上还不知道月华门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两个多月来,织霞这是第一次跟余悦开口说话。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朕得了病,就不能歇着?”余悦气呼呼的坐在金丝靠背椅子里,再也不想看他们兄妹一眼。

    “皇上病了就应该请御医诊治,向百官说明!您突然不到步蟾宫听政,他们还以为……!”织霞说到这里,就觉得有些立不住,连忙去扶身后的眉儿。

    余悦根本没有把织霞的话听进去,反驳道:“朕没必要向他们说清楚什么!他们都是臣子!而……!”他突然看到织霞的身子一歪,立即起身将她扶住,嗔怪道:“你身体这么不舒服!能不能别管这些闲事儿!”扶着她坐下,又对着余织晟发火,“还有你!你也不劝着她!”

    “妹妹拗起来,和陛下是一个样子!臣可劝不了!”余织晟扫了一眼余悦,拱手道:“臣告退了!省得里外不是人!”说完,抬脚便走。

    余悦那有功夫理瑞亲王,两个多月没见织霞,眼见她快要生了,又是后悔又是心疼,搂在怀里好生安慰。

    “悦哥哥,你明天还是去上朝吧!万一他们再跪在月华门前,惊动了母后就不好了!”织霞含泪劝他。

    “朕知道了!这两天不是病了吗?”余悦扶织霞起身,微笑着陪不是,边走边说:“你也知道悦哥哥的脾气!火气上一来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原谅悦哥哥这一回好吗?朕扶你回宫!”

    织霞点了点头,自和余悦回紫宸殿不提。

    跪在一边的傅青青看到两人相依离去的一幕,心里极不是滋味,可把皇后给恨透了。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六

    皇后劝谏成功的消息传到丞相府,在此等候的大臣们都乐不可支,异口同声大赞皇后贤德开明。

    余悦的确第二天打算上朝来着,谁想和傅家姐妹闹了一夜后,还真的病了,全身烫的厉害,鼻塞声重,打冷颤,御医诊过之后说是风寒症,只好移驾到两仪宫休养,一晃又是二十多天,中间又和傅青青嬉闹了几回,病是反反复复不见好。

    群臣可不这么想,都以为皇帝又在玩儿把戏骗他们,眼看各地的奏本堆积如山,再加上牛脾气暴躁的左德明这么一挑事儿,全都又跪在了月华门前请皇后惩制傅家姐妹,劝谏皇帝以国事为重。

    织霞也知道余悦的确是生病了,可她并不想像以前那样做,她也没有直接到两仪宫找余悦,就带着文武百官一起涌到了晴雪殿,她要借他们的手将傅氏姐妹一网打尽,好等生产之后再得到余悦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荣耀。

    傅家姐妹迎着寒风跪在皇后的面前,眼见四处宫门已被瑞亲王的人紧守,就知道皇后来都不善,但仗着宠妃的身份,认为皇后不会把她们怎么样!

    织霞没有感觉到寒冬腊月的风有多么冷,眼光扫过群臣后,又落在傅青苹身上。“你们不懂宫规,还是不愿听本宫的律令!说,为什么阻止陛下上朝?”她的口气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倍。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只是个小小昭仪怎么会干预朝政呢?陛下有没有上朝,妾身确实不知!”傅青苹就知道妹妹这几天和余悦欢愉不停,弄出了事儿,连忙推诿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织霞抿嘴一笑,目光移向傅青青,缓缓道:“本宫看过这几天的彤史!都是傅昭容在侍寝!陛下身休欠安!你依然儿狐媚惑主!该当何罪?”

    傅青青可不像姐姐那么软弱,仗着余悦的宠爱,在后宫横行惯了,又觉得皇后平时温温驯驯的,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妾身不懂什么叫狐媚惑主!只懂得皇上十分宠爱妾身!早上睡不醒怎么能去上朝呢!”她大大咧咧的站起来,似是在对文武百官和紫宸殿的宫人们炫耀她的宠冠六宫。

    “你再说一遍!”织霞的语调仍是不温不火。

    “说就说!”傅青青根本没有理会姐姐频频向她使眼色,还在卖弄,扭着纤柔的腰身走到织霞面前,笑道:“皇后娘娘,您还想听啊?皇上爱妾身爱的不得了!早上起不来也很正常!妾身看皇上那么辛苦,就劝他不要去上朝!以免累坏了身子!”

    “这么说是你不让皇上去上朝?”织霞依然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是啊!皇上就听妾身的话!妾身也没办法呀!”傅青青两手一摊,风马蚤劲儿十足。

    “来人!”织霞抬起手臂指向傅青青,吩咐两边的御林军道:“把这个狐媚惑主、宫闱的贱人拉到紫宸殿外杖毙,以儆效尤!”

    “你们敢!”傅青青被御林军们抓住了还在嘴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罪过,还抱着侥幸,冲着织霞喊道:“你看看我是谁?你敢对我无理,小心皇上找你的麻烦!”

    “皇后娘娘,妹妹年幼不懂事!刚才全是她在胡言乱语!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傅青苹跪在织霞面前给妹妹求情,毕竟皇后是六宫之主,一言九鼎,她不敢拿亲姐姐的命开玩笑。

    “是吗?”织霞的目光再次移向傅青青,她的一张俏脸早被吓得惨白惨白。

    “傅昭容狐媚惑主!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跟她啰嗦什么!拉出去打死得了!”余织晟早就不耐烦了,根本就没有把傅家姐妹放在眼里。

    “庄丞相,你说呢!”织霞在寻问丞相庄锦桭。

    “瑞亲王言之有礼!身为后妃竟如此的口没遮拦!还请皇后娘娘严惩!”以庄锦桭为首的文武百官都是痛恨傅青青的,就盼着皇后给她些教训。

    “皇后娘娘开恩!”傅青青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娇容毫无血色,双膝一软跪到在地。

    “本宫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说话不算,以后怎么统领六宫!”织霞早已拿定了主意,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这样的机会,根本不会放过傅青青,朝她微微一笑,“傅昭容,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来人!把这个狐媚惑主、宫闱的贱人拉到紫宸殿外杖毙,以儆效尤!”

    “皇后娘娘,您就当妹妹一是条狗!就看在皇上这个主人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吧!”傅青苹眼看妹妹就要命丧黄泉,只能苦苦哀求。

    “你想拿皇上来威胁本宫?”余织霞那本来宛如春水般的眼睛里突然结满了寒冰冷霜之色,不再理哭天抹泪的傅青苹,立刻令御林军将傅青青拖下去行刑。

    行刑的御林军士全都是余织晟安排的身强体壮之人,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便返回禀晴雪殿禀报傅青青受杖身亡,傅青苹听到妹妹的噩耗,当即晕了过去。

    远在两仪宫养病的余悦也听到了这里的鸡飞狗跳,带着侍从们前来,望到眼先的场景时,也在心里纳闷。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他指着晴雪殿外侍立的从文武,没想到他们的胆子会这么大,竟闯到皇宫来了,又冲着余织晟发火,“你这个禁军府大将军是怎么当的?竟敢放他们入后宫?”

    文武百官大多还对刚才的情形心有余悸,又看到皇上发了火,吓得不敢说话,纷纷跪倒。

    庄锦桭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知道推脱不过,刚要上前禀明,却被皇后娘妨拦住了。

    “是臣妾让他们进来的!”织霞落落大方的说了一句,丝毫没有将刚才的杀戮表现出来。

    “你……!”余悦知道织霞快生了,也不忍心责怪,才说了一个字,就看到傅青苹披头散发的从地下爬起来,眼中含泪,一直向他所站之处爬过来。

    “皇上,您要为妹妹做主啊!皇后娘娘刚刚把妹妹打死了!”

    “什么?”余悦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过。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七

    晴雪殿前,寒风呼啸,余悦的心比冬日的风还要冷上几位,面对傅青苹的哭诉,眼光扫过众文武大臣的脸,最后落在余织霞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余悦被她独断专行忍无可忍,居然不请示他这个天子一声,就擅自杖毙宠爱的妃子,胆子是越来越大。

    “贱婢亲口承认阻挠皇上临朝听政!臣妾不得不这么做!”金凤的流苏在织霞的发侧微微摆动,她毫无惧色的面对余悦。

    “朕病了才没有上朝!关傅青青什么事儿?你……!”余悦挪到织霞对面,怒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上次冷宫的事儿朕看在从前的情份上也不追究了!可是你居然又……你居心何在?”

    “臣妾是为了陛下好!再这样下去,恐怕余国江山就会断送在傅青青身上!”织霞一行清泪滴落在苍白的脸庞。

    “朕看你是借刀杀人!”余悦看了看织霞身后跪着的一大群官员,完全明白了,讥讽道:“怪不得皇后这么担心呢!对,朕应该听皇后的,这一点皇后确实深有体会,要不是当年昏君迷恋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整天的和她缠绵于床榻,盖什么凌霄宫,吃什么红丸,梁国也不会被其兄取尔代之!”

    “你什么意思?”余织晟不等妹妹开口,起身朝余悦怒目而视。

    “你这是在跟朕说话!”余悦早就对嚣张跋扈的瑞亲王看不顺眼,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皇后绕过哥哥,红裙在寒风中飘飘荡荡,泪珠滚滚而落,凝视余悦道:“悦哥哥,原来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一直在心里嫌弃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从桑园村抓回来?你为什么还要我做你的皇后?”

    “封你做皇后是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正在气头上的余悦冲着织霞大吼。

    “是吗?我明白了!”织霞含泪从衣袖里拿出一方红锦盒,想到过去、现在的种种,颤微微的递给余悦,哽咽道:“这是皇后的印玺,我现在就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们各不相欠!”泪花飘落在寒风里,她已转身而去。

    余悦被织霞逼的无路可走,又不肯在众臣面前折了面子,只好收回皇后的印玺。

    “好!”事情已闹到了这个地步,余织晟也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皇帝了,气汹汹道:“什么瑞亲王、大将军,我也不干了!你爱给谁给谁!”衣袖一拂,也跟着皇后出了晴雪殿。

    庄锦桭和百官们眼见帝后闹得不可开交,都是因为他们而起,纷纷跪下为皇后求情,劝余悦宽恕皇后。

    “陛下,皇后娘娘没有做错什么!都是为了陛下和余国着想啊!”庄丞相苦口婆心的跪下劝阻。

    “皇上,妹妹死的太冤了!您要替妹妹做主啊!”妹妹死于非命,傅青苹恨不得余悦就此把皇后废掉,抱着他的腿哭诉。

    “你们还敢为皇后求情!朕还有没治你们私闯后宫之罪呢!”全部臣子都在为皇后说好话,余悦更是大怒,“滚!全都滚!”

    众臣子也知道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他们的劝解,只好退下。

    “皇上,妹妹死的好惨!您要为他做主啊!”傅青苹依然在哭泣,“她才十六岁,皇后娘娘也太狠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根本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起来吧!朕一定为她做主!”余悦把傅青苹扶起来,好生安慰着,对皇后今天的做法极为恼怒,正准备去晴雪殿,却见紫宸殿的总管青玉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跑了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抱着太子出宫了!您快走劝劝吧!”青玉怎么也劝不了去意已决的皇后,只好请余悦拿主意。

    “还真走了!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听到织霞走了,还是带着余昭走的,余悦更是怒气冲天,冲青玉嚷了两句,和傅青苹一前一后进了晴雪殿。

    青玉见是这种情况,也不敢在此多留,出了月华门,一路追着皇后的鸾驾去了瑞王府。

    日头刚刚落在青山之后,瑞王府已经掌起了灯火,门外挂灯笼的下人远远看到一顶四人抬的软轿急匆匆而来,忙上前迎接。

    庄丞相下了轿,风风火火往王府里赶,见了余织晟也顾不上行礼了,连忙对他说皇上要废后的决定。

    “废就废吧!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回废后了!”余织晟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王爷,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庄锦桭也被余织晟的波澜不惊吓了一跳,劝道:“皇帝轻言废后,实非国家之福!再说,皇后娘娘深明大义!我们硬是顶住了,您还是早……皇后娘娘!”他的话未完,就看到六怀六甲的皇后扶着婢女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臣给您陪罪了!”庄锦桭想过今天发生的种种,皇后也是为了他们才和皇上闹僵,无颜面再抬起头来。

    “丞相起来吧!你不用拜我!我也不是什么皇后!”织霞不堪重负的坐在湘妃椅中。

    “娘娘,臣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您就看在太子的份儿上回宫吧!万一皇上真的……!”虽然余悦废后,以他为首的臣子们大多数不同意,但庄锦桭仍是有些担心。

    “皇后印玺已还给了他!以后我不会再回去了!”织霞淡淡说了两句,准备去休息,一起身就感到头晕目眩,身子一歪,眉儿忙去扶却没有来得及,幸好被眼明手快的庄丞相扶住了。

    “皇后娘娘……!”庄丞相揽着皇后的腰身,脸上一阵儿红,一阵白儿,刚才只顾着扶人,却忘记了她是皇后,连忙叩头谢罪,“臣冒犯了皇后!请娘娘治罪!”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是一国丞相,却又正当壮年,只比织霞大了四、五岁,面对天下第一美人,谁能不心猿意马,他已经努力装作很平静了。

    织霞那有心情去管庄锦桭的心情,肚子痛得不得了,腊月天出了一身冷汗,眉儿也吓得不知扫措,余织晟也没明白妹妹是怎么了,只好大嚷着叫人过来。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八

    灯火通明的瑞王府中,一名健康的男婴平平安安的降生在这里,合府上下都欢喜的不得了,因为那个婴儿生来就是天潢贵胄,余国皇帝的第四子。

    瑞王妃杨氏劝丈夫快把这个好消息进宫禀告皇上,可余织晟说什么也不肯去,被妻子催逼不过,就派了青玉回宫陈奏。

    青玉刚走到宫门前,就被侍卫们挡在了那里,说是皇上刚刚下的旨,私自离开宫廷的皇后以及紫宸殿的人不许再踏足皇宫半步,青玉一点儿办法也拿不出来,只好返回瑞王府。

    余织晟和王妃此时在正堂内前来探望皇后的众百官、眷属,无暇理会他,青玉又转头去了云霓阁伺候皇后。一眼看到向云飞正站在纱幕前,隔着薄纱探望依然沉睡的皇后,想到穆陵时他对皇后的好处,青玉忍不住抽泣起来。

    向云飞突如其来的哭泣之声惊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却是青玉,示意他小声些:“怎么了?娘娘还睡着呢!别吵醒了她!”

    青玉呜呜咽咽把刚才进宫禀报的事儿说了一便,哭成了泪人。

    “他怎么能这样对皇后呢?”向云飞看不惯余悦的做法,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就是他一惯的作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余织晟不知什么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进来细数余悦的不是,“以前跟妹妹好得什么似的!朝思暮想着在一起!现在倒好,朝思暮想变成了朝秦暮楚!”

    “王爷说的对!皇后娘娘太委屈了!”青玉想到过去的种种,也觉得余悦做的太过份了。

    “今天下午皇上把我们全宣到了两仪宫!商量要……废后!”向云飞今天在此就是要把这件棘手的事儿说给瑞亲王,好让他有所准备,他也明白余悦这次是很坚决的要废皇后。

    “反正我妹妹现在不稀罕做皇后了!他爱废不废!”余织晟生气的坐在椅中,好像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别这样!还有太子呢!”向云飞以为余织晟说的是真话,便劝了起来,“皇上的话一出口,当场就被庄丞相他们挡了回去!把皇上也气得不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王爷还是早做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本王宁可不让妹妹做皇后,外甥做太子!省得受他的委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早散早好!”余织晟说完这些话,又怕辜负了向云飞今日在告知的一番心意,话峰一转道:“云飞,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这些话庄丞相刚才也说过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向云飞觉得再说也与事无补,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这才告辞离开。

    腊月剩下最后几天,眼看就要过年了,建安城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忙着蒸年糕,贴春联,儿童们放起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

    瑞王府却没有一点儿过年的喜庆,瑞王也觉得自己的确是预料错了,原来余悦那小子的确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废掉妹妹,他不能再等下去,他要使出最后的一搏。

    云霓阁外开满云蒸霞蔚似的红梅,清幽的香气在百里以外都能闻到,泥金色的帷幕之内静静一片,没有婴儿的啼哭之声,却偶尔有女子的叹息声。

    余织晟刚迈步暖阁,就看到妻子正在喂妹妹吃东西,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皇子在妹妹身边安然的沉睡,也挨着妻子坐下安慰她。

    “身体好点儿吗?太子呢!”他确定从进来以后就没有看到他的未来希望,太子殿下。

    “眉儿抱着去西暖阁玩了!”瑞王妃答了一句,远没有料到丈夫的这些心思。

    “看来余悦这小子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废你!”瑞亲王在探试着妹妹的表情,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妹妹心里究竟拿定的是什么主意。

    “随便吧!”织霞散着长发倚在榻上,脸色仍是苍白无血色,身子弱得像风中的拂柳。

    “我们原来的努力不就白废了!”余织晟没料到妹妹会是这个态度。

    “这几年我也看明白了!原来一个的人的心变起来是这样的快!”曾经青梅竹马的誓言早已不在,强扭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织霞想的很清楚了。

    “妹妹,看来我们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了!”瑞王这句话一口出,在场抱括王妃在内的人谁都没听明白。

    “算了!母后病得不轻!还是不要惊动她老人家!”织霞知道哥哥所指是什么,但现在只觉得浑身乏力,不想再争下去了,宁可过一生平静安宁的生活。

    “好!哥哥听你的!”余织晟是在安慰受伤的妹妹罢了,眼前余国大好江山将来就是他外甥的,他怎么能就此放弃。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妹妹身子弱,药膳还没用完呢!就你话多!”瑞王妃听了一阵子似懂非懂的话,也抱怨起了丈夫,接着喂织霞吃东西,“别理你哥哥!嫂子喂你吃!多吃点儿身体才会好!”

    “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你们嫌我烦!我去抱我的外甥玩儿!”余织晟在妻子哪儿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起身告辞。

    他哪里是去看什么外甥,反正太子现在在他的府中,什么时候不是看,他换了一身儿正装,乘一骑快马进宫去了,他不是去向余悦找茬,也不是去联合庄锦桭他们跟皇上作对,他是直接找太后告状了。

    慈宁宫内的太后病得正厉害,要不她怎么也会管一管这样惊天动地的事儿,余悦完全把母亲蒙在鼓里,却冷不防被表哥钻了空子。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九

    午后,得了空闲的余悦正在两仪宫内和众臣们商量新年庆典、与民同乐的一些事宜,废皇后的议案百官们大多数不同意,暂时也就搁了下来。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废皇后不可,不过只是一时之气,现在有点儿后悔,就是脸上挂不住,才没有去探望出生快一个月的四皇子,就不定皇后哪一天就自己回来了,余悦一直存着这样的幻想。

    君臣热烈讨论之间,忽听宫门外一声长禀,太后驾到!忙出两仪宫迎接,余悦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就知道母后九成是为了皇后来的。

    许太后病情加重,面容也老了不少,头发花白了大半儿,泥金色的宫装在寒风中起舞,她一手扶着成福,一手扶着余织晟,强打起精神而来,满脸都是恼怒之色。

    “儿臣给母后请安!您怎么出来了!”余悦对母后的冷却着实吓了一跳,忙扶着她进了两仪宫安座,狠狠瞪了瑞亲王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他挑唆母亲带病出宫的。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母后?霞儿呢?昭儿呢?还有你刚出生的儿子呢?”许太后从儿子手里抽出衣袖,气呼呼的责问儿子,满面都带着病容。

    “他们在瑞王府呢!母后……!”余悦刚要表明去接他们母子,却被太后打断了话头。

    “你是嫌母后活得太久死不了!故意气死我!”太后一见儿子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更加生气。

    “儿臣这就去把他们接回来!只是……只是……!”他把人都逼走了,岂是那么容易就接回来的。

    “只是什么?”太后扶着余织晟站起来,当着满朝文武指着儿子大骂,“你还想废皇后对不对?不如你先废掉母后!”

    “儿臣不敢!”余悦听母亲这样说,跪下请罪。

    “为了个j妃!!你就不认皇后了和昭儿了!想把母后气死!”许太后手捶胸顿足的大声指责儿子,猛地想起晴雪殿内的j妃,冲左右吩咐道:“来人!将妖言惑主,蛊惑圣听的傅氏j妃拖到掖庭,立即用白绫绞死!”

    “母后!”余悦也不敢顶撞盛怒之中的母亲,不发一言,想到新宠傅青苹危在旦夕,就是不敢向母后求情,摆摆手令御林军去执行太后的命令。

    “你还跪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把霞儿和昭儿给我接回来!”太后喊完了这两句,感觉到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母后!

    太后!

    两仪宫内乱作了一团麻,百官一叠声儿的嚷嚷宣太医,余悦也慌了神儿,连忙将母亲送回了慈宁宫。

    太后病情稳定之后,已是天光大亮了,冬日的严寒的天气将整座宫殿都衬得毫无生气。

    余悦不敢让母亲再生气,再着急,令来祥备了天子仪驾,一路出了宫门往瑞王府而来。

    瑞王府的下人正在清扫枯败叶,看到天子驾临,忙进去禀报王爷,不一会儿,身着便袍,披着黄狐裘衣的余织晟令中门大开,到府门前迎接。

    余悦今天就穿了一件明黄|色绣龙袍,罩了一件狐白裘衣,白黄相映,十分华美。他下了辂车,穿过跪拜的下人,来到余织晟面前。

    “哟!皇上怎么来了!恕小王眼拙没看到!未曾迎接您的大驾!”余织晟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事儿而来,行了一个常礼后,便拿话来堵他。

    “霞儿呢?”余悦一看他表哥这般架势,就明白了七、八分。

    “在呢!不过她不想见你!”余织晟像门神一样挡在正门前,并没有打算就此让皇帝进去。

    “表哥!”余悦对这个得不到理还不饶人的表哥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您别折杀了小王,小王可担当不起!”余织晟也不嫌凉,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把双腿搭在门槛,自是不愿意放皇帝进去。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请皇上进来!”瑞王妃杨氏和众多家眷跪在院子里好一阵子还没有等到皇上进府,就来此看个究竟,一看丈夫那副德行,立即将他拉了起来。“皇上,请!”她把余悦迎进了王府,走到左侧画廊,道:妹妹还住在原来的云霓阁,皇上从画廊走,这里近些!”

    “朕知道怎么走,以前每天都来这里!”余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画廊两旁盛开的红梅,记忆里全是年少时甜蜜的往事。

    “是啊!”瑞王妃也解劝他们,“皇上跟妹妹是青梅竹马,绊几句嘴!吵几句!也是常有的,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越吵越近乎!”

    “朕的四皇子好吗?”余悦问起了自己刚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第四子。

    “好!胖呼呼的可爱极了!”瑞王妃领着余悦走到画廊,绕过一处水塘后,来到了云霓阁,指了指月亮门内,笑道:“妾身就不进去了,妹妹就在暖阁里呢!”

    余悦目送瑞王妃离开,穿过云蒸霞蔚般的梅花花海,来到云霓阁前,六瓣花棱门窗紧闭,帷幕低垂,听不到任何动静,也听不到刚出生儿子的殷殷哭泣之音。

    暖阁之内,空无一人,泥金色的绣幕内,织霞靠着软枕闭目养神,婴儿安静的在她身旁睡着,小小的身体被绫被裹着,小脸像玉一像的美。

    余悦看到儿子,悄无声息的走到榻边,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细嫩的脸庞,一股温馨和爱意流淌在心间。

    织霞也感觉到有人坐在身边,睁开双目一望,马上又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霞儿,还在生悦哥哥的气呢?昭儿呢?”余悦确定进王府以来就没有看到他的太子。

    “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织霞仍是背对着他,语气冷冰冰。

    “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余悦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母亲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儿数落他,他也是满肚子的委屈。

    “你走!”织霞这一次是铁了心不会原谅他。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十

    门外红梅凌寒绽放,云霓阁内的氛围也如腊月天气般冷峻,织霞怎么也不肯原谅余悦,让他这个余国天子大为伤脑筋,后悔一时不慎说错了话。

    “悦哥哥错了!现在跟你认错儿!以后不会了!”慈宁宫的母后病势沉重,见不到织霞不吃药、不用膳,余悦不得不拉下面子说好话劝她回宫,特别是看到刚刚出生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