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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34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根本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姚采薇,只见她双手扒着窗棂,面容憔悴,三千青丝乱蓬蓬像一团枯草。

    “贱人!”余悦蓦地看到姚采薇,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臣妾冤枉!”姚采薇抓着窗棂,想到曾经的不白之冤,泪水夺框而出,“臣妾真的冤枉!臣妾没有和表哥通j,是余织霞兄妹俩栽赃陷害臣妾!”

    “满口胡言!”余悦回身对姚采薇大骂道:“你还有脸喊冤?朕没有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皇上,她没有说谎!”徐婧乍听到余悦的姚采薇的对话,用力扒开门缝为她辩白,她们彼此之间已是同病相怜,“她把其中的委屈说了不只千遍万遍!她的确是被余织霞兄妹陷害的!不但她是!臣妾也是!臣妾实在是冤枉!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诅咒太后啊!”

    余悦认为徐婧和姚采薇一定是被关疯了,不想再看她们一眼。

    “皇上留步!”姚采薇却注意到了余悦的举动,摇着破窗棂道:“请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听臣妾把话说完!臣妾今天如果有一句假话,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织霞的日子里,姚采薇的确伴着他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她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再次传到余悦耳边时,过去的甜蜜的岁月刹时涌上心头,踌躇不前。

    姚采薇察觉到余悦还念着一丝旧情,立刻把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臣妾从小的确是在姑母家长大,可臣妾和表哥是清白的啊!臣妾腹中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那两封信根本不是臣妾写的!搜出来的那些男子衣冠袍带,臣妾根本就没有见过,请皇下明察!”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余悦不忍心在看她,本来如花娇艳的女子落到了这步田地,是非他所愿,“你是咎由自取!”

    “臣妾都落入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抵赖的!”姚采薇知道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两封模仿她笔迹的信已经把她打入了地狱,泪花盈盈道:“臣妾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臣妾真的要是和表哥通j,整整五年,为什么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皇上不觉得事情太突然了吗?”她反问余悦,“后宫有多少只眼睛,他们怎么全看不到!只有臣妾在和余织霞争夺皇后位子时,却被人发现了呢?”

    “云碧宫的宫女、太监全部招认了!”余悦冲着她大嚷,认为她是死不悔改。

    “全部!”姚采薇自我嘲讽的一笑,“要是他们全部知道!那臣妾也太傻了吧!臣妾还有有傻到把祸及九族的丑事儿全告诉身边的宫女、太监!”她望着余悦,一字一句的说:“严刑之下,口供岂有真!”

    “你是说……!”余悦也觉得姚采薇的话不无道理,可又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水般温柔的织霞,“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也不能相信织霞会使用这样的阴谋诡计。

    “怎么不可能!”徐婧也迫不及待诉说自已的不白之冤,在破门里跪求道:“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您知道太后的生辰八字吗?”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九

    姚采薇的事儿余悦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听徐婧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母亲的生辰八字。

    “连皇上也不知道对吗?”徐婧仿佛看到了希望,呜咽道:“皇上都不知道,臣妾又从何得知!太后的生辰只有宗正寺的玉牒里有记载!密不外宣!通常都有德高望重的宗室掌管!臣妾就算要偷窥,也要先过瑞亲王那一关!”

    瑞亲王!余悦向后退了几步,宗正寺的玉牒是记载皇室宗亲生辰、名讳等内容,就是怕心怀叵测之人偷窃,才密不外宣,当做机密保存,也的确是由瑞亲王来掌管。

    “上清宫的王道长的确在你的坤宁宫发现了压胜之物,你又怎么解释?”余悦虽然有些疑惑,也不相信压胜之术,但完全还是站在余织晟这一边的。

    “很好解释,如果换做臣妾,先买通坤宁宫的宫女,将邪祟之物放入佛龛,然后在贼喊捉贼,带着人来抓!”姚采薇担心徐婧说不清楚,马上替她回来,这几个月来,她们已成了患难之交,“上清宫是什么地方?是当年母后和瑞王妃诵经的道观!历代天师都与瑞王府交好!瑞亲王买通他们来陷害皇后,易如反掌!”

    不白之冤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徐婧早已泪流满脸,哽咽道:“臣妾自幼听从先贤教诲,熟读《列女传》、《女孝经》,怎么会懂压胜那种邪术呢!”

    面对两人的哭诉,余悦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全是织霞的音容笑貌,纯情、天真,和她们嘴里的说的那个女子格格不入。≈

    “皇上还是不相信我们?”姚采薇一下子就猜出了余悦心中所想,“您不觉得余织霞已经变了吗?自穆陵回来后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想到被麝香水打掉的孩子,姚采薇放声大哭。

    余悦被他们凄惨的哭声闹得心神不宁,觉得这里阴森的可怖,他再也不想多停留一刻,也不理来祥,转身而去。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姚采薇试图在做最后的挣扎,冲着余悦的身影喊道:“皇上,今天的事儿难保不会传出去!你就等着余织霞来杀我们灭口吧!你会看以她血淋淋的双手和恶毒的嘴脸!”

    她本来也没打算活着走出这座冷宫,她就是想用今天这一闹引幕后的主使出面,好让余悦看清幕后之人究竟是一副什么嘴脸。

    余悦从冷宫回来后直径走入了两仪殿,没有心情批阅堆成小山般的奏本,闭上眼睛全是刚刚徐婧和姚采薇痛不欲生的陈诉,他无精打采的靠在御案前,蓦地想到了冰雪消融后从御花园里浮起的女尸,后来有人认出是坤宁宫宫女小莲,当时正恨徐婧入骨并没有在意,难道……他把小莲的尸体与刚刚姚采薇的话一对,疑惑之心大起。

    “宣瑞亲王晋见!”余悦吩咐罢来祥又后悔了,叫住他道:“原坤宁宫的总管万祥和云碧宫的总管福庆到哪里去了?立即把他们给朕叫过来?”

    来祥知道皇上心里有了怀疑,也不便多说,回禀道:“废皇后和姚采薇犯事儿后,您不是下令将两宫的贴身伺候之人全部处死!他们都在其中!”

    两宫的事儿出来究竟杀了多少人,余悦也弄不清楚,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你去上清宫把王天师宣进宫!”

    来祥答应了一声,从容的退了下去,结果又扑了个空,到了上清宫才知道王天师去游历四方了,他的弟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好如实向余悦禀报。

    线索全部中断,余悦也拿不定主意了,两件事儿均无从查起,正在踌躇间,却听到宫门外一声长禀,太后和皇后由庆云宫而返,他犹疑了片刻,马上出宫门迎接。

    太后和皇后的鸾驾由月华门而入,到两仪门而止,太后下了辂车后,被宫人扶着入两仪宫。

    “儿臣见过母后!”余悦出两仪宫到月台向母亲行礼,起身扶太后入两仪宫,“母后,您怎么回来了?庆云宫那里不合心意吗?”

    “也不是!就是那里住不习惯,总不如慈宁宫!”太后安座于两仪宫后阁,牵起儿子和媳妇儿的手,浅笑道:“大概人老了念旧!所以就拉着霞儿一起回来了!”

    余悦觉得母亲的气色好多了,泥金色的宫装衣裙显得本人神采奕奕,发髻也插了几朵金菊花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装束。

    “这是霞儿为母后装扮的!说是要回宫,要穿得隆重一点儿!”太后轻轻拽了拽儿子,示意他同织霞说话。

    余悦这才向一别两个多月的织霞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他心里仍在穿着姚采薇和九徐婧的哭诉,眼前的女子穿一件碧荷色的纱裙,搭着白纱帔帛,三千青丝绕成望仙髻,眉若远山含黛,笑意浅浅,五个多月的身子还是不太明显,怎么看她也不是徐婧和姚采薇嘴里形容的女子。

    “霞儿,还好吗?”余悦撇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好!”织霞说了一外好字后便坐在了太后身边。

    “你们两个这就算说完话了?一别两个多月就无话可说,还是嫌母后在这里碍事!”太后望着举止怪异、毫无一点儿热情的儿子和媳妇儿,心中疑惑不解。

    “没……没有啊!”余悦也有些吞吞吐吐,觉得和织霞之间已经有了一层隔阂。

    “什么叫好!”太后慈爱的握着织霞的手,对余悦说:“霞儿怀这个孩子可受了罪了!整整两个月吃不下,睡不着!这才好了一些!你也不说句温柔的话安慰她!”

    余悦这才问起织霞:“怎么会这样?看过太医了吗?怀昭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受……昭儿呢?”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太子,向前后左右找起来。

    “还记得有个儿子啊!今天是怎么了!想什么呢?昭儿早就睡着了!母后让奶母把他抱回紫宸殿了!”太后也不知道儿子今天是怎么了,神情很不对。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十

    紫宸殿,灯火阑珊。

    余悦换过常服后,抱着七个多月的太子余昭在榻上嬉闹,又是亲又是吻,逗得他呵呵直乐。

    织霞倚着美人靠静静地看他们父子欢乐的场面,脸上也挂着微笑。

    “霞儿,昭儿又沉了!朕都抱不动了!”余悦将儿子放在腿上,看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和堆琼似白净的小脸,心里十分开心。

    “悦哥哥,母后不让说昭儿沉!你怎么老是记不住!”织霞嗔怪了一句,让眉儿带余昭去睡觉。

    “朕每天有那么多事儿,忙都忙不过来!哪记得住这些小事儿啊!”余悦没了儿子可以逗弄,无精打采的倒在榻上,连连打着呵欠,一副累到不行不样子。

    “你累了?”织霞拉过一床薄被给他蒙上。

    “热死了!”余悦掀掉被子,双目凝视着红纱宫灯,思绪不知又飞到了哪里,“刚才去给母后请安,她的身体又不好了!咳嗽不止,也没心情跟朕说话,上午还好好的!唉!”

    “母后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织霞没有往下说,朝眉儿使个眼色,令她把帷幕放下,现在已经很晚了。

    “过两天,朕准备到上清宫设醮给母后祈福!”余悦冷不丁说出这句话,眼光却在审视着织霞,看她对上清宫这三个字到底有没有反应。

    “你不是不信道吗?”在织霞的心目中,余悦是个既不信佛,又不信道的人,难道做了这个皇帝,也开始信道家了。

    “可母后信啊!朕这个做儿子的只依着她!尽孝道!”余悦闭目养神,想把一天的疲劳全部散去。

    “悦哥哥,我累了!”织霞见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开口赶他。

    “累了就睡觉!”余悦躺着咕哝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道:“想赶朕走!你忘了?今天是十六,可是你皇后的正日子!”从榻上一跃而起,冷不防在织霞左脸颊亲了一下,一只手放到她的衣领之处,坏坏一笑,准备往下拉。

    “别!”织霞将身子一缩,推开了他的手。

    “跟你开个玩笑!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余悦疲累的又倒了回去,喃喃道:“烦死了!悦哥哥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这样烦过!有时候就想啊!要是大哥活着多好,朕也不用挑这么一副重担,每天跟你品品茶、玩玩鸟儿,弄弄花草,游历各处名山大川,那该有多好!”五年多的帝王生涯,他觉得越来越不堪重负。{}

    “你又多想了!”织霞挨着他躺下,握住余悦的一只手。

    “下辈子吧!”余悦感叹道:“下辈子,悦哥哥宁可生在普普通通的百姓家,也不要做这个皇帝了!辛苦没人知道!要是做错一件事儿,那可不得了!光是庄丞相那一关……朕最烦他啰嗦!真想从明天开始,不上朝,也不理政,看他能把朕怎么样!”

    “悦哥哥,又耍小孩子脾气!”从前的悦哥哥是那么一个脱跳飞扬的人,却被皇帝位子压制成了这样,看来这个皇帝的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座的,织霞心中一声轻叹。

    临近中秋节,余悦果然带着人去了上清宫为太后设醮祈福,因为太后的病情反反复复快一年,也没有大好起来,天子设醮自然惊动四方,仪式盛大,规模壮观,何况天子是尽孝道,更别说余国现在国富民强。

    偌大的皇宫里就剩下了太后和皇后当家作主,太后病势觉得,宫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都落在了身怀有孕的织霞头上,别看她初登皇后宝座,身子骨又不太好,可处理起事务来,干净利落,手段高明,足令六宫刮目相看。

    冷宫之内仍旧杂草丛生,一人多高的草茎无人清除,足足可以把门窗挡住,地上青苔遍步,冷宫的宫人们也懒得打扫,反正这个地方只有鬼肯光顾。

    冷宫的总管连胜刚刚嘟囔完这句话,就听到外面禀一声皇后驾到,吓得他屁滚尿流的去迎接。

    “参见皇后娘娘!”连胜带着全部冷宫的宫人(其实也没多少)跪在宫门两侧相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看到众人簇拥下的绛红色的凤蝶裙摆从眼皮子前走过,他立刻命宫人们去为皇后娘娘在树荫下设座,因为除了树荫下,他这里实在没有像样的地方,“皇后娘娘,您怎么……!”

    “本宫不能来这里吗?”余织霞端坐着铺了锦缎的紫檀木金丝靠背椅,瞥了一眼爬在面前的连胜和众宫人,吩咐声:“都起来吧!”她今天穿了一件瑰红色宫装,绛红色纱裙,高挽着凤仙髻,簪一对凤凰于飞五彩流光金步摇,雍容华贵,端庄美艳,将整座冷宫衬得熠熠生辉。

    “皇后娘娘请用茶!”连胜哆哆嗦嗦将一盏茶捧到皇后面前。

    “不用了!”织霞哪里想喝什么茶,低头拨弄着腕中的玉镯,问道:“你这个冷宫总管做的不错啊!贱婢都骂到了本宫头上,你居然不闻不问?”

    连胜直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喊冤道:“奴才禀报过了!就是那一天!皇上前脚一走!奴才立即差人到庆云宫禀报了!再说这里娘娘管辖之内的事儿!奴才怎么敢不报呢!”

    “是吗?”织霞朝身后侍立的眉儿和青玉望了一眼。

    眉儿答道:“回禀娘娘,没错!是连胜公公差人禀报的!”

    “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了!起来吧!”织霞令连胜平身,寻问道:“那两个贱婢还在辱骂本宫吗?”

    “回禀娘娘,都是姓姚的贱人……!”大热的天,连胜也里也直打冷颤,新皇后的脾气一点儿也摸不透,“奴才已经命人将她的屋子用木板子钉严实了!姓徐的贱人倒没怎么骂!就是整天喃喃着宣城公主!”

    “把她们拖出来!本宫要亲自审问!”织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头有点儿晕,还是支持住了身体,她怎么也不能让姚采薇和徐婧有翻身的机会。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十一

    连胜忙指挥着冷宫的太监到后院将两人拖出来,扔到皇后面前。

    织霞端详着两个人的模样,全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裙,发丝乱蓬蓬像一堆枯草,本来该擦胭脂的脸颊沾满尘土,就像刚从地下刨出来一样,形容枯槁,面黄肌瘦,看来冷宫的奴才很照顾她们。

    “见了本宫怎么不跪?”织霞向她们俩扫了一眼,嘴边掠过一丝讥笑,上天的确有眼,她们也会有这一天。

    姚采薇和徐婧刚刚被人从黑屋子里拖出来,几个月的冷宫生涯,她们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夏日的阳光十分剌目,连眼睛也睁不开,视线模糊中,只觉得眼前端坐的女子比阳光还耀眼夺目,仔细一看,却是那位让她们恨之入骨的人。

    徐婧本来想不跪,却又想到年幼的女儿仍在林凝香宫中,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她不发一言的爬起来跪下,恭恭敬敬朝织霞叩头。

    姚采薇瞪着织霞爬起来依旧昂头挺胸,对新皇后不屑一顾,突然感到腿弯处一疼,被连胜踢倒在地上,沾了满手的泥巴,她披头散发的朝织霞大骂:“破鞋!人尽可夫的贱货!”

    “大胆,竟敢辱骂皇后娘娘!”青玉愤怒的向她一指,成了阶下囚的昔日姚贤妃还是这样无法无天,心里就盼着皇后好好治治她。≈

    “皇后!”姚采薇冲着青天长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皇上糊涂了!太后糊涂了!全朝堂的大臣也跟着糊涂!他们也不睁眼看看!一个被人玩儿了十年的破鞋居然能做皇后!简直贻笑天下!”

    姚采薇的话一出口,立即引来了青玉、眉儿及所有紫宸殿宫人的怒目而视,忿忿不平的等皇后宫要教训她。

    “掌嘴!”织霞对她的话似乎也没有太生气,拈了一朵身边的野花在手里。

    连胜忙上前谄媚道:“打多少!”

    “打到不骂为止!”眉儿接过了话头,心中对皇后怎么安排的一清二楚。

    连胜得了令,命冷宫内侍将姚采薇拖在草茎边的一处空地,两个抓着她的双臂,用力将她按跪,又有两名太监高高卷起袖子,瞄准姚采薇的脸左右开弓,动作又狠又准又老道,好像经常做这种事情。

    没等皇后叫停,谁敢停下,知道皇后狠她,更是卖力的打,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姚采薇终于体力不支倒下,脸肿得没了模样,嘴角的鲜血直往下淌,把一片青草都染红了,嘴里仍在喃喃骂着,她知道余织霞不会放过她,就是要激起她的怒气自惹杀生之祸,好让余悦看清楚青梅竹马那丑恶的嘴脸。

    “皇后娘娘,贱人还在骂!”连胜朝姚采薇揣了几腿,看到她的嘴还在动着,

    “庭杖!”余织霞脸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她就不信姚采薇还有多少气力来辱骂。

    四、五名冷宫太监听到皇后的吩咐,立即拖出了几根比胳膊还粗的木杖,反正姚采薇也动弹不得,打起来也很顺手,麻利将她的嘴堵上,以防受刑不过咬舌自尽。

    二十几杖过后,姚采薇后背、臀部已透出了血迹,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连喊疼的能力也没有,只能苦苦忍受,双目圆睁瞪向余织霞所在和位置。

    “皇后娘娘,再打下去,她就没命了!您开恩吧!”一直跪在地上的徐婧实在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连连向余织霞磕头。

    “问她还骂不骂了?”余织霞把她折磨的差不多了,也很累了,今天不想玩儿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没……气了!”连胜以为姚采薇瞪着双眼没什么事儿,伸手一探,才觉得她没了气儿。

    “便宜她了!回宫!”余织霞根本就没有向姚采薇的尸体看一眼,扶着眉儿、青玉起身。

    “皇后娘娘,请您念在蘅儿也是皇室的血脉上,善待于她!”徐婧跪在余织霞面前,希望她能对女儿网开一面。

    “衡儿!”余织霞若有所思的说了两个字。

    “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徐婧磕头如捣蒜。

    “你不用感激本宫!宣城是公主,没人敢虐待她!”余织霞绕过徐婧,走到宫门前才回头,“等长大了,本宫一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一定和你过去一样做皇后!你看辽国好?还是夜郎国好呢?”脸上明明带着讥讽的笑容。

    “不要!不要!”徐婧一听脸色惨白,生怕她把女儿赶到野蛮鞑子的地方和亲,连滚带爬的抓着织霞的裙摆,苦求道:“皇后娘娘!奴婢求您了!过去都是奴婢的错……!”

    “过去你做错了什么?说给众人听一听,兴许本宫心一软,会换作别人和亲!”余织霞饶有风趣的看着徐婧,就等着她回答。

    “奴婢没有管束好宫……掖庭宫失火……奴婢罪责难逃……!”徐婧哪敢把曾在掖庭宫纵火的旧事说出来。

    “罪责难逃还是罪孽深重?”余织霞也就是随便那么一问,姚采薇死了,她也没打算再难为徐婧。

    “皇后娘娘,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情愿一死,以求娘娘善待宣城!”徐婧却以为余织霞今天不会放过她,活着了无生趣,说不定那一天就是姚采薇的下场,不如拿命换女儿一生平安,她将心一横,一头撞在一块大石上。

    炙热的鲜血四溅飞落,草地上多了一大片星星点点的落英缤纷。

    “娘娘,她死了!”一个时辰不到,昔日两位后妃身亡,青玉也为织霞担心起来,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死了就死了!没见过死人吗?照规矩处理!”余织霞杖毙了姚采薇,逼死了徐婧,心里也开始不安,扶着眉儿的手匆匆出了冷宫。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一

    纱窗日落已是黄昏,天边浮动着一道瑰丽绮彩的晚霞,看来明天又是一个风光明媚的夏日。

    紫宸殿,华灯初上。

    “你为什么这么做?”余悦责问倚在美人榻上的皇后,在他心目中,她是连蝴蝶、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女子,今天却一连杀了两个人,难道她真像姚采薇说的那样,她变了!

    “姚采薇辱骂臣妾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今天请示过母后……!”自冷宫回来,织霞的身体就很不舒服,像有一个东西堵上胸口让她喘不过气,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

    “母后只是让你教训她,并没有让你杀她!”余悦生气的坐在织霞对面,也知道她自从怀了这个孩子后总是病恹恹的,可她今天的行为的确让他失望。

    “我也不想杀她,是他们下手重了!”织霞将头转到灯火一侧,三千青丝如瀑布般飘散,一行清泪飘在月白色绫裙。

    “徐婧呢?你为什么逼死她?”余悦虽然不喜欢徐婧,虽然对她并无不点怜惜,可织霞一天连杀两人,让他越来越相信她不在是凌霄花丛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子。

    “我没有逼她,是她自己想不开!”织霞仍不承认。

    “你是不是在杀人灭口?她们是你的陷害的对吗?”余悦想起了姚采薇和徐婧声泪俱下的控诉,宁可相信织霞只是嫉妒才陷害她们,她还是深爱自己的,要不她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谋害两人,柔声道:“人都不在了!朕也不想在追究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对悦哥哥说实话好吗?”

    “我没有!”织霞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

    “霞儿,朕要你说实话!”余悦抓起她的双手,直视着她的脸庞,“看着朕的眼睛说!”

    “我真的没有!”织霞泪眼蒙蒙的看着他眼睛,没有一丝愧疚,看不到一点儿说谎的神情。

    余悦失望的站起身,衣袖一拂,转身离去,把织霞一个人留在了紫宸殿。

    月朗星稀,御花园内暗香浮动,画廊飘着几盏宫灯,远处万朵凌霄花在夏日的晚风中翩翩起舞。

    余悦移步到花丛中央,熟悉的香味迅速漫延开,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戴着花环的白裙少女悄悄蒙上他的眼睛,她的笑容甜美、单纯,完全不是紫宸殿里端坐的皇后,他发觉越来越不了解皇后,不清楚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有时候会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从前的霞儿!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四季海棠花树下立着一名绿纱裙的妙龄少女,梳着反绾髻,斜插碧玉簪,肩若削成,肌若凝脂,手握团扇,抬头望着快要睡去的海棠花,默默吟诵,面似海棠滋晓露,腰如杨柳袅东风,说不上倾城倾国,也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余悦也被她纯真的表情和青涩的肢体语言打动了,悄悄移步到女子身后,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皇上!”那女子蓦然一回头,大惊失色,惶恐的跪在地下,叩头道:“皇上恕罪!妾身是棠霓殿采女傅青苹,刚才没有看到皇上,有冒犯之处,望皇上宽恕!”

    “采女!”余悦牵起她的手,只觉得细嫩滑腻,淡淡的兰香传在鼻息,竟有些心荡神驰。

    “妾三年前入宫,一直没有机会得见龙颜……!”傅青苹双颊通红,夜里寂寞来此观海棠,没想到会如此机缘巧合的遇到天子。

    “今天不是见过了吗?”余悦觉得她清纯可爱,揽过她的腰身,抬起她的脸庞,仔细端详起来,后宫女子得见龙颜,无一不是奉承、献媚,她却在害羞,娇容染了红晕,“朕今晚到你的寝宫好吗?”余悦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如水蜜桃般甜美。

    “妾只是采女,没有单独的寝宫,皇上还是……!”傅青苹是三宫六院内地位最低的采女,自然没有像样的宫室,和她地位差不多的女子们同住在偏僻的棠霓殿。

    “那就跟朕到永泰宫!”余悦将她揽在怀里,踏着月色一路向永泰宫而去。

    守在御花园外大总管来祥看到皇上带着一名陌生名女子而来,马上猜到了他的心意,对身后的太监吩咐了一声,令尚寝局的宫人布置寝宫。

    尚寝局的嬷嬷、宫女将傅青苹领到永泰宫的偏殿,沐浴之后,用红绫裹起来放到龙床上,然后放下所有的帷幕,全退了下去。

    微闭着双目的傅青苹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脸颊一片通红,就感到身体突然一凉,那条裹身的红绫被已被天子拉开,她羞怯的用双手蒙上娇容。

    余悦望着白璧无瑕的身体,浅浅一笑,褪下了寝衣,整个人压到了傅青苹娇驱之上,片刻之后,旖旎散尽,绣了梅花的白绢上留下一抹残红,傅青苹蜷缩余悦怀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春风一度,双颊通红。

    余悦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推开傅青苹,移步下了龙榻,令来祥给更衣,丢下永泰宫的情意绵绵向紫宸殿的方向而来。

    紫宸殿依然亮着灯火,织霞倚着紫檀木榻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小腿抽筋疼的厉害,眉儿在为她轻轻揉着,青玉立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劝她吃些东西。

    “不舒服?怎么不吃东西?”余悦看到织霞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心中大为怜惜,接过了青玉手中的鸡丝薏米羹,劝她吃一点儿。

    织霞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对余悦摇了摇头:“你怎么没休息?这都快四更了!”

    “眼前到了上朝的时辰,不准备休息了!”余悦劝不动她,只好把那碗羹又放回原处,叹道:“自从做了这个皇帝,就没睡过一个囫囵睡!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曾合眼!”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二

    青玉听他们说起了私房话,冲眉儿使个眼色,两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什么味道?百合香?”织霞隐隐闻到了从余悦身体上传来百合香的味道,可他并不喜欢这种宫内随处可闻的香。

    “朕……刚刚临幸了一个叫傅什么的采女,大概是她身上的……!”余悦低下头,牵起织霞冰冰凉凉的手,轻声道:“朕不喜欢她!对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就是……就是……!”

    织霞把头偏到另一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人常说:人间事不如意者十之!”余悦娓娓向织霞诉说心事,“朕虽是天子,但也有遗憾!遗憾大哥和妹妹,他们要是活着,那该有多好!朕至少不用每天都为国家大事伤神!遗憾父皇说去就去了,朕还没有来得急跟他多学一些!对你也有遗憾!如果没有十六年前那场战争,我们一定比现在幸福!”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我们只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织霞抽回手,不想让他刚刚碰到别的女人的手再握着她。

    “当初悦哥哥要是再果断一些……!”余悦好像回忆到了什么伤心往事,黯然神伤道:“十六年前的朝云殿里把你要了!今生也就不会有遗憾了!”

    “你的遗憾我没办法补偿!”织霞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所以悦哥哥就要找人补偿!”余悦虽然很困倦,但也掩不住脸上失望万分的表情,只听他缓缓道:“再有多少人填补,可毕竟不是你!本以为日子久了,就会把心前的事儿忘记!却没有想到这个遗憾在悦哥哥心里越来越强烈!”

    “那是你的心在作崇!因为你有了余国江山!满足了你的内心所需,因为我和江山比起来微不足道!却满足不了你!六年前你怎么不说!也许我不会跟你会建安!三年前你怎么不说,也许我会永远留在桑园村,那里的人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会开开心心的安渡此生!不用你来嫌弃我!”织霞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眼泪又淌了下来,原来自己的过去在他心里会留下这么大的阴影。

    “悦哥哥没有嫌弃你!也没有后悔立你做皇后!只是……!”余悦痛苦的揉搓着头发,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得到你的白璧之身!今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了!”

    “别说了!”织霞不想再看他伤痛的样子,把头偏转向另一边。()

    “你告诉悦哥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呢?”余悦拉过织霞的手,紧紧握着。

    “我不知道!”织霞抽出手,一行清泪飘落下来,“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你还是在嫌弃我!命运如此,我有什么办法!我会走!大不了我去投靠哥哥!我也不稀罕什么皇后!昭儿也不稀罕什么太子!”

    “霞儿,朕不是这个意思……!”余悦刚要解释,却无意中撩起丝被一角,露出一只冰紫飘花玉佛,带着体温的玉佛,背后篆有‘大佛寺爱子护身’几个小字,“这是什么?”余悦一看大佛寺就知道这是她从长兴城带出来的东西,怒道:“哪个男人的?”

    “还给我!”贺宜中留给她的信物被余悦发现,织霞本能的上前一抓,结果抓了个空。

    “这么紧张!爱不释手!睡觉还要握着!”余悦把那只飘花玉佛高高举起,质问道:“到底是哪个男人的东西?”

    “是宜中的!还给我!”身体不方便的织霞怎么伸长手也抓不到那只玉佛。

    “庸医!”余悦蓦地想到了三年前和织霞在桑园村拜堂的男人,心里直冒酸水,带着几分蔑笑,带着嘲讽说:“朕怎么把他给忘了!看来朕最少也只能排个第三了!“

    “没有!没有!我跟宜中是清白的!”织霞立即为自己和贺宜中辩白。

    “哼!”余悦根本不相信,也没有还给织霞的意思。

    “悦哥哥,还给我!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织霞心中一酸,贺宜中惨死的一幕又涌上心头,呜咽道:“你都把他杀了,还想怎么样!”

    “谁告诉你的?”余悦瞪大眼睛盯着织霞,恶狠狠道:“是不是向云飞?”

    “不是!”织霞摇摇头,自然不肯把向云飞说出来。

    “你很想他是吗?”余悦疑团满腹的望着织霞,想从她那张梨花带雨般的脸上找到答案,“朕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难道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比不上梁国一个庸医!”他不得不这样怀疑,他现在真的弄不清楚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是不是最爱他。

    “悦哥哥,还给我!看在我为你生了昭儿的份上!”织霞在回避他的问题,一心想要回那只玉佛,因为那是贺宜中留在世上的唯一信物。

    “朕就不给你!让你想别的男人!”余悦连嫉妒带生气,将那只玉佛用力朝地上一摔,碎了的玉片四溅飞落。

    “不要!”织霞眼睁睁看着玉佛被毁掉,想到在桑园村的美好时光,泪水夺框而出。

    余悦见她如此心疼,心中更加恼怒,将织霞按在美人靠上,霸道的吮吸她的樱唇,撕开她的一片衣襟,喘息道:“你是朕的知道吗?不许想别的男人!朕要你……现在就要和你睡觉!”

    “悦哥哥,不要……!”织霞推着他的双肩,抽泣道:“我都已经快六个月了,不要……!”

    “再说一句不要,朕以后再也不到你的寝宫来!”余悦拖起她的脸庞,威胁道:“到底要还是不要?”

    “不要!”织霞含泪摇了摇头。

    “好!你就看着满地碎片,想别的男人吧!”余悦下了床榻气汹汹的掀起帷幕冲了出去。

    织霞抽泣着慢慢移下紫檀木榻,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地面各个角落捡着碎玉,泪水落满衣襟。

    独倚楼 落花飞絮坠黄昏三

    一连半个多月,余悦果然没有再理织霞,并吩咐来祥等贴身内侍一律不得回奏紫宸殿之事,太后久卧病榻不起,也没察觉到,每当觉察到儿子的媳妇之间有事儿,都被余悦搪塞了回去。

    他百般无聊中又把上次所幸的美人傅青苹封为了美人,又赏了晴雪殿,不仅如此,傅青苹又把孪生妹妹傅青青引到了余悦身边。

    两姐妹正当妙龄,傅青青又极为风姿妖娆,一下子就捕获了余悦的心,圣驾频频降临晴雪殿,一时间,傅家姐妹又成了皇宫的新宠。

    被余悦冷落的织霞对傅家姐妹的事儿不闻不问,就连她们来请安,也是依照宫闱规矩对待,像从不知道她们如今圣眷正隆一样。

    虽然已经是秋天,天气却未转凉,织霞仍如往常一样每天清晨到慈宁宫向太后问安。

    她扶着眉儿的手进入寝宫,令青玉等人在宫门外等候,一眼望到太后倚在榻上,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母后,用过药了吗?今天的气色不错!”短短一年间,太后的身体越来越来好,织霞在心里这她的病担心,就是不敢表现在脸上。

    “哪有什么不错!别哄母后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太后的确病容满面,握住侄女的手,叹道:“早去早了!说不定还能在地下遇到你伯父呢!还有怿儿、金蝉、卓妃、你父亲、母亲!在地下一家人团聚也不错!”

    “母后,您不要吓我!”织霞硬是把快要淌下来的泪水收了回去。[]

    “有六个多月了吧!”太后看到织霞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肚子又越来越大,心疼起来,“身子不方便,就不用每天来请安了!昭儿呢?”

    “在紫宸殿呢!刚刚睡着了!”织霞知道太后非常喜欢余昭,每次前来,总是抱着不放,不忍心让她再劳神。

    “悦儿最近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请安?他又给你气受了?”太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看织霞的神色就不对。

    “没有!悦哥哥他……!”织霞不想再让太后担心,浅浅露出一个笑容,“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不容易!悦哥哥也很辛苦!”

    “有什么可忙的!你伯父做皇帝时也没有他这么忙!”太后很清楚织霞在为余悦说好话,也听到了一点儿傅家姐妹的风声,长叹道:“辛苦!也是!那些三宫六院也真够他辛苦的!”

    “母后!悦哥哥他毕竟是皇帝!”织霞低声道。{}

    “有点乏了!”说了一阵子话,太后也觉得累了。

    “您休息吧!等您睡着了我再走!”织霞忙令宫女们服侍太后安歇,等她渐渐沉睡入才退了下去。

    织霞带着紫宸殿众人刚走到慈宁门前,就远远看到余悦带着来祥等太监走过来,知道他也是来探视太后,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待。

    余悦乍看到织霞,想到那日在紫宸殿的不快,理也不理她,带着内侍们直径入了慈宁宫。

    金秋之季,丹桂飘香,一轮明月挂在清浅的夜空。

    织霞哄睡了余昭,披了一件斗篷,吩咐眉儿、青玉等不必跟着她,独自向月华门外的花园移步。

    清泉石上流,桂花送暗香。

    织霞坐在兰亭内,从衣袖里拿出粉色绫缎做成的锦囊,里面装着飘花玉佛的碎片,是她一片片从紫宸殿的寝宫内捡起的,是贺宜一留在世上唯一的东西,泪水流着眼角淌了下来。

    一个人影儿慢慢移向兰亭,向云飞巡视到这里,瞥见织霞坐在漆黑的花园内暗自神伤,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讲话,仿佛那一大片紫色花海又回到了眼前。

    “不开心?”他终于忍不住出声。

    “云飞,是你啊!”织霞把锦囊收回衣袖内,想到过去的种种,叹道:“要是我们一直留在穆陵多好!”

    向云飞坐在织霞的对面,黑茫茫的夜色下,只能借着月光稍微看清楚她,简单的挽着鸾凤髻,双目有些红肿像是哭过,单薄的身子有些撑不住腹部的巨大。

    “他对你不好?”向云飞见他如此猜出了七、八分,也知道傅家姐妹的事儿。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不知道他对我究竟好不好?”织霞说完这几句饶舌的话,又忍不住落泪。

    “你不能哭!为了腹中的孩子!”向云飞想劝她,又不知该有何种语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笑道:“我的妻子也刚刚有了身孕!”

    “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织霞的目光望着向云飞,一如十五年前那般英气勃勃,剑眉入鬓,眉目英挺,就是多了成熟、稳重的气概。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思珞,还有……!”向云飞不敢再看织霞的目光,把头转过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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