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33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悦做出决定,却看到帷幕一动,原来是贴身宫女荣儿进来回禀说宸妃娘娘快要生了,太后请皇上移驾慈宁宫,着实让她的心不安的跳了几下。{}
余悦听到这个消息,从榻上一跃而起,也不等来祥摆驾,迎着阴霾的细雨蒙蒙,一路向慈宁宫而去。
凄厉的叫声从绮月阁的帷幕里传出,声声让余悦感到不安,再加上雾蒙蒙的天气,他更加担心正在产子的织霞,再向宫门外望去,余织晟那种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念佛求菩萨的表情让他越觉得害怕,已有二子三女的他从来没有这样担心一个后妃,他再也听不下去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不顾青玉等人的阻拦,掀起帷幕直接进了绮月阁的寝室。
寝室内跪了一地的宫女,捧热水的,拿棉布的,而织霞却披头散发的躺在榻上,双手紧抓着许太后,两腿暴露在外,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瑞王妃不停地为她擦着汗水,默默念着菩萨保佑,宫中几位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左右的忙碌着,谁也没看到余悦进来。
病体违和的许太后用力抓着织霞的手,给她力量以确保渡过人生中最大的难关,一眼瞥到了儿子担心的立在一旁,着急道:“快出去!你来添什么乱!”
余悦刚刚看到身处痛苦中的织霞,还没来得急安慰便被母亲赶了出去,心里更加焦急,连午膳也没心思用,焦躁不安的在绮月阁外转起了圈子,直到时光一刻刻过去。()
申时刚刚来临,一道阳光冲破了阴沉沉的云层直上青天,瞬间荡开了建安城两个多月的阴霾,雨也住了,天也蓝了,好像刚刚有了春天的气息,像是一声婴孩的笑声传来,轻轻地,浅浅地,十分甜美,余悦正在寻找那笑声的来源,却看到眉儿喜形于色的出来回禀。
“娘娘刚刚生了一位皇子!母子平安!”眉儿笑盈盈地向余悦禀报,心里替宸妃欢喜。
“皇子!”余悦不禁喜上眉梢,看了看适才放晴的天空,瞥了瞥那道绚丽的阳光,难得老天是为出生的皇子而晴。
“皇上,您看到了吗?小皇子一出生,建安城就晴了!将来他一定大有作为!”一直守在宫门外的余织晟听到是位皇子,满脸都写着喜悦之情。
“是啊!是啊!”余悦有些激动,对这个生来带有异像的小皇子充满了期待,好像还少了什么,问眉儿道:“朕怎么没有听到他哭?小皇子怎么没有哭?”
“小皇子生下来就笑!现在还露着笑容!”眉儿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余悦,“皇上,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笑!生下来就笑!”余悦终于明白了刚才笑声的来源,迫不及待向寝室内而去。
此时,耗尽体力的织霞已经沉沉睡过去了,宫人们也将寝室内收拾完毕。
许太后抱着笑着来到世上的小皇子,也乐得合不拢嘴,连连对众人夸耀小皇子高额广颐、口角龙庭,属帝王之相,将来的作为不可限量,乃是余国之福!
“母后,给儿臣抱抱!”余悦接过红绫被里的婴儿,粉妆玉琢的小脸上嵌着一双亮若晨星的眼睛,如点漆般的小嘴‘嘤嘤’笑了一声,“母后,他在笑!他在对儿臣笑!”余悦激动的把婴孩儿抱给母亲看。
“这孩子一出生就笑!一看就是福相之人!”许太后自是对这个生来带笑容的孩子十分喜欢。
“是啊!他一出生,阴霾了许多时日的天气一下子放晴了!看来这孩子的确是我们余国的福气!”余悦也把这个带着笑容的孩子与适才天空突然放晴联系起来。
“真的!”许太后有意识向窗外望去,果然一道阳光直射在窗棂上,对儿子说:“你还不为这孩子起名字!”
“昭!”余悦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一边端详着儿子一边说:“昭是光明的意思!一扫建安城两个月的阴霾,为余国带来了光明!”
“这个字好!”许太后也十分赞同,仔细品味着这个名字,“余昭!余昭!”
“母后,悦哥哥,让我看看孩子!”织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也听到了孩子有了名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余悦连忙把余昭抱给她看,夸赞道:“他额头像我,眼睛却想你!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
“母后扶你起来!”许太后同眉儿将织霞扶起,好让她看清楚余悦怀中的孩子,瞥了欢喜的儿子一眼,笑道:“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你曾经答应过霞儿要立昭儿为太子!”
“母后……!”织霞把目光从余昭移向太后,刚要推辞却被太后拦住了。
“母后,现在昭儿这么小!霞儿又这么虚弱!等她身子好一点儿……!”余悦差点儿一口答应,突然想到了姚采薇说过的话和宫中的流言蜚语,有些下不了决心。
“也罢!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别忘了你的承诺就行!”许太后把余昭接过来,有意无识的瞅着儿子的神情。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三
一个月之后,余悦大宴群臣热热闹闹的为三皇子余昭办了满月酒席,可一点儿要立太子的迹象也没有,足以让包括余织晟在内的所有文武大臣猜测不透,都以为余悦会立即下诏立这位极受宠爱的三皇子为将来余国天下继承人,等了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又开始了众说纷纭。
余悦是在等姚采薇的孩子出生,如果真是男孩又是否立为太子呢?恐怕余悦都没有想好!本来满打满算着立余昭为太子,可一想到宫中的流言,他又有些踌躇不前。
历来流言都是越传越广,宫中的流言也是如此,不但没有停止,而且更加变本加厉,竟传出了出生就会笑的三皇子是妖孽转世的流言来,还说他将来定成余国的祸害,这一句话不但激怒了太后,更惹怒了余织晟,。
这一切流言的散布者自然就是一心想夺取皇后宝座的姚采薇,她只顾着算计余织霞,一点儿也没有预料到灾祸已近。
前来道贺的众人渐渐散去后,绮月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红纱宫灯将这里渲染的温情脉脉。
织霞几乎一天都没有怎么休息,前来祝贺的人连接不断,应酬了一天也感到很累很累,只好将余昭交给奶母、保姆去带,躺在榻上还没有进入梦乡,就觉得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累了?”余悦笑了笑,把被子将他和织霞全部蒙住,在她的樱唇上吻了几下,低声道:“今天可以了吗?想死朕了!”也不等织霞同意,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
织霞已经是累到了极点,却又想到几个月没有跟他在一起,默默地点了点头。
余悦将她的衣物全掷在地下,整个人扑在她身体上,享受着几个月未曾得到的缠绵。
旖旎散尽之后,他将织霞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光滑如丝绸的身体,爱不释手,在她的身边轻轻道:“悦哥哥还行吧?要不要再来一次?”说完又压在织霞身体上。
“不要!悦哥哥!有点儿疼!”织霞隐隐感到身体的不适,连忙拒绝余悦。
“悦哥哥会轻轻地!”余悦坏坏一笑,吻又落在织霞的粉颈中,手指轻划着柔嫩的肌肤。
“真的很疼!”织霞把余悦放在身体上的手移开,推却道:“郭嬷嬷说过两个月才可以……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我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呢!”
“能有多疼!比失去处子之身还疼吗?”余悦对她的拒绝十分不快,将心中的不满脱口而出。
“悦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织霞抬眼望着余悦,心里十分委屈,眉儿说的没错,那些流言蜚语的确被余悦听到了。
“没什么意思啊!”余悦紧揽着织霞的腰身,在她耳边道:“霞儿!你伺候悦哥哥好不好?”
“刚才不是已经……!”织霞真的弄不明白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说的话也奇奇怪怪。
“不是刚才那样!”余悦绕弄着织霞的发丝,亲吻着她的脸颊,“悦哥哥的意思是!要你伺候!像从前伺候别的男人那样!”
“我不会伺候男人!”织霞将头偏在一边,不想再理余悦。
“霞儿,别骗悦哥哥了!不会伺候!那个昏君怎么能宠爱了你十年之久呢!还把江山都给丢了!”余悦满脑子都是姚采薇中伤织霞的话,心里大为嫉妒。
“你嫌弃我了对吗?”织霞望着余悦,流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哽咽道:“如果没有金蝉姐姐,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霞儿!悦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哭啊!”余悦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连忙安慰她。
“你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是吗?”织霞以为有了孩子,他不会再把过去的种种放在心上,没想到他还是相信了后宫的流言,“我也想把白璧之身给了你,可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那十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吗?”织霞支起身体,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我天天想你,夜夜思念你!要不是还挂记着你,我根本不想活下去!为了躲避他的宠幸,我服毒,我乱吃药,我装病,我投湖自杀……要不是被云飞救起来!我早就死在天云山的行宫里了!”
本以为那些记忆全都不复存在了,也许是不愿再想起,当再次说到曾有的经历时,却又是那样的一目了然。
“霞儿,悦哥哥不该提这些让你伤心的事儿!”余悦也认为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忙把衣衫给她搭上,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连连赔不是,“你别放在心里,就当悦哥哥什么也没说过!”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织霞泪眼蒙蒙的望着余悦,诉说着十五年前的往事,本以为早已忘记的往事,“我孤零零的坐在长春行宫等着任人宰割,叫着你的名字,盼着你来救我!他不许我叫你的名字!不让我哭!打我!骂我!拿伯父和你的性命威胁我!最后……把我绑起来折磨……我当时只有那十四岁……!”
“不要说了!”余悦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曾经历过这样的伤痛,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都是悦哥哥不好!都是悦哥哥不好!不该让你想起过去的事儿!”
“我知道没脸见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啊!”织霞靠着他的胸膛,泪水仍往下掉,“如果你嫌弃,我马上抱着昭儿走……!”
“悦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余悦感觉到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后悔不该听信姚采薇口中的谣言。
织霞泪流满面倒在余悦怀里,知道他已是愧疚万分,心里对姚采薇恨的是咬牙切齿。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四
皇宫的暗夜是那样的诡异莫测,柳丝摇着长长的枝条,湖水散着粼粼波光,偶尔有几只青鸟展翅飞越,足以能把胆小的宫女吓了一跳。
今夜轮到南衙禁军巡视,庄锦枫带着御林军刚走到云碧宫前,就看到一个黑影儿从宫门内跑了出来,一路向月华门而去,庄锦枫以为是剌客,忙带着人去追,在错综复杂的宫墙内转了几个弯后,那人却不翼而飞了,他担心云碧宫内的安全,又带人返了回去。
一如既往的宁静,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看来剌客不是冲着云碧宫去的,他正要去禀报向云飞,却看到一面金光灿灿的东西在宫灯下闪耀。
“将军,这好像是刚才那个贼人丢下的!小人在追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就是这面令牌从贼人身上掉了下来!”一名御林军士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庄锦枫捡起令牌,登时吃了一惊,是一面黄铜鎏金的禁军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御林两字,从背面的虎形图案来看,是一位将军的令牌,只有庄锦枫这样身份的人才会有,他清楚的知道这种令牌一共有两面,一面在他手中,而另一面却在北衙的屠宁安的手中,今天他并不当值,来此何为?
庄锦枫拿着令牌正在不知所措时,看到云碧宫的匾额,忽然想起了什么,揣起那块令牌到禁军府禀报向云飞。
余悦正在两仪殿内查看各州府递来的新丈量的田亩表章,还没有休息,听来祥通传向云飞求见,立即宣他进来。
“见过陛下!”向云飞行过礼后,又朝四周的宫女、太监望了望,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余悦陈诉。
“你们都退下吧!”余悦也看出了他面有难色,令来祥引所有的宫人下去,“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这才把目光移到向云飞身上。
“陛下!”向云飞和余悦熟稔又不是一天、两天,他上前一步坐在余悦身边,将衣袖中的令牌放在了灯烛下,回禀道:“这面令牌是庄锦枫适才巡视时在云碧宫门前发现的!当时他正在追一个从宫门内逃跑的人影!没追上那人是谁!但那人却遗留下了这面令牌!”
“有剌客!姚贤妃怎么样子!”余悦听说军宫里出了贼人,立即想到了身怀有孕的姚采薇。
“云碧宫倒是平静的很!是这片令牌有问题!它是御林将军屠宁安所有!”向云飞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尴尬,他一个外人不便谈论皇家的家事。
“屠宁安!深更半夜,他到云碧宫去干什么!”余悦突然想到了哪里不对,狐疑道:“他……是姚贤妃的表哥!”
“正是!所以臣才不想惊动任何人!直接来找陛下!”向云飞从十五岁就在皇宫里当侍卫,这种事儿听过也见过,后妃寂寞偷情见怪不怪,只是不想让余悦失了面子,才请他查个明白。
“你的意思是……!”余悦不问也明白,深更半夜,御林将军跑到后妃的寝宫能有什么好事儿!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姚采薇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来,“那个人是屠宁安吗?”
“他今天不当值!锦枫也没看清楚!不过,臣明天会找个原由查看他的令牌!”向云飞觉得自己不能再搅和在皇家的事务里,推辞道:“陛下!令牌的事儿就交给臣去办!如果真要查起来!臣恐怕就不合适了!这毕竟是您的家事,臣又是个外人!万一走露风声……!”
“朕知道了!你只管查清令牌的事儿!以后的事儿交给别人去办!”余悦无力的靠着御案,脑海里全是姚采薇和屠宁安的形貌,刚想命来祥去传余织晟前来商议,却又认为不妥,只好等向云飞查看令牌的结果。
屠宁安的确是姚贤妃的表哥,姚采薇从小父母又亡,寄居在姑母家中,姑父原是会稽县令,一介小吏,病故后家里穷得边锅也揭不开,后因长相美貌被选入东宫为良娣,如令一朝发达,其表哥和姑母也根着沾光,枕头风一吹,就把表哥屠宁安弄到了宫里做侍卫统领。
屠宁安有二十五岁左右,相貌堂堂却举止轻浮,喜欢风花雪月,常常留恋于歌楼妓馆,由于表妹的原故一跃成为御林军副统领,在建安置了产业,娶妻生子,侍奉老母,也过上了富足的好日子。
现在自以为成了‘皇亲国戚’走起路来也大摇大摆,一只脚刚刚踏进禁军府的院子就军士禀报,说大将军要见他。
向云飞和余悦是什么关系,屠宁安是心知肚明,连忙到正堂晋见。
向云飞端坐在案牍正中,身后是一面猛虎下山的屏风,显得禁军府威赫不可侵犯。
“大将军,您找我!”屠宁安很有自知之明,对这位将门虎子他还是很尊敬的。
“嗯!”向云飞点点头,扫视着屠宁安,像是在他身上找什么似的,“是这样!全部禁军要更换令牌,锦枫的已经交上来了!你把令牌上交!好尽快给你们换!”
“噢!”屠宁安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伸手便去怀里掏令牌,却发现无影无踪,若无其事的说:“好像忘在家里了!要不末将现在去取!”
“不用了!”向云飞知道他拿不出令牌,禁军令牌都是特殊材质铸成,根本不可能仿冒,将昨夜庄锦枫拾到了那面扔在案上,冷冷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一面?”
屠宁安疑团满腹的拿起令牌一看,就是他那块,吃惊道:“怎么会在大将军这里?难道是末将昨晚吃醉酒丢失了!请大将军恕罪!”
“你昨天晚上去吃酒?跟谁去的?在哪一间酒馆?如实说来!”向云飞认为他完全是在胡扯,认定了他就是夜入云碧宫之人,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五
“末将昨晚同北衙的几个禁军去了……去了……!”屠宁安越想越不对,觉得向云飞无权干预他的私事,“大将军,这是末将和私事,没必要在这里说吧!”
“来人,将他拿下!”向云飞喊过左右将屠宁安绑起来按在地上,瞪大眼睛怒道:“老实交待你昨晚去了哪里!这面令牌为什么会昨晚会落在云碧宫外?说不清楚,本大将军当按军法处置!”
“云碧宫!”被军士们五花大绑的屠宁安好像还是没有听清楚向云飞在说什么,懵懂道:“怎么会呢!昨天不该末将守值,就同几个北衙的禁军去……去了喝花酒……吃的酩酊大醉……后来就被他们送回了家!”
“喝花酒!”向云飞听他说昨晚去了妓院,问道:“同谁去的?哪个妓院?”
“同……同……!”屠宁安仔细回忆着昨晚一起寻欢作乐的同伴,玩闹了一夜,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只知道他们是北衙的禁军,“好像一个姓张,一个姓李!”
向云飞一听,立即怒上心头,禁军中姓李、姓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认定了他是在掩饰罪行,胡缠乱造,“哪个妓院?谁能作证?”
“就是……就是……!”屠宁安根本就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寻欢作乐的,回答道:“在去妓院的马车上末将就被他们灌的晕晕乎乎!忘了是哪个妓院!”
一问三不知,向云飞得到了答案,对左右军士摆摆手:“先把他押入天牢听候发落!你们也全都退下吧!”
“啊!大将军!末将冤枉啊!”屠宁安怎么也没想到,喝花酒也会被押入天牢,挣扎着喊道:“大将军,末将犯了什么法!喝花酒也有罪吗?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
屠宁安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屏风后‘当啷’一声响动,像是杯子被摔碎的声音。≈
“拖出去!”向云飞也听到那声清脆的响声,立即命人将连哭带叫的屠宁安拉下去,遣散了众军士后,只身来到屏风后,对端坐在靠背椅中听审的余悦行了一礼,“陛下,臣已经审完了!”
余悦的面前全都是茶杯的碎片,屠宁安言语支支吾吾,大有可疑,他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这是一件不可对外宣扬的丑事。
“平身吧!”余悦站起来时也有些摇摇晃晃,抬脚朝禁军府的后门而去,向守在后门的来祥吩咐一声:“叫瑞亲王马上来见朕!”
此时能依靠的也只有瑞亲王余织晟了,他不可能亲自去审问姚采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再说余织晟是正经的皇室,不会把宫中的丑事宣扬出来,交给他处理,余悦很放心,殊不知已经落入了余织晟的圈套。
余织晟亲自带着御林军将云碧宫重重包围,直准进,不许出,待夜深人静之时,点了一百精兵一涌而入,迅速扑向各个角落,大有风卷落叶之势。
他下令将云碧宫的宫女、太监分别捆作两团堵上嘴巴关在后殿内,将贤妃姚采薇拖到东暖阁锁起来。
片刻之后,庄锦枫及其手下从云碧宫里搜出了一些东西,男人的锦袍、内衫,汗巾子,靴子,都不是明黄|色,也没有龙纹,还从姚采薇的妆奁夹层里搜出了两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余织晟抖开其中一封笑了笑,妹妹练了一冬天的字果然没有白费,令庄锦枫去请皇上过来。
余悦看到庄锦枫递上的信笺后,脸都气绿了,两封信全都是姚采薇写给其表哥的‘情书’,其中有一句竟然是‘宁哥稍待,妹生产后,这余氏天下便归我们所有!’,让余况当场就踢倒了云母屏风,脚不点地的直奔云碧宫。
当他看到地上摊开的男子衣物、带履时,扫了一眼周围全是余织晟和庄锦枫的心腹,一个是大舅子兼表哥,一个是表妹夫,放下心后,立即命庄锦枫将姚采薇拖过来审问。
姚采薇突然受到袭击,还没回过来神儿,就被禁军拖到了余悦面前,重重扔在地上。
“皇上,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们居然敢摔臣妾!臣妾腹中还有皇上的骨血呢!”姚采薇披头散发,双目哭得红肿,又看到余织晟也在这里,心中暗叫不好。
“贱人住口!”余悦瞪着通红的双眼,将两封信全都掷到姚采薇面前,骂道:“做的好事!”
姚采薇双手颤抖的拾起两封信笺,大略看了一遍,差点儿晕过去,对余悦连连叩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这两封信不是臣妾写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她的目光瞥向余织晟,心中的怀疑又确定了几分。
“栽赃陷害!”余悦一脚将姚采薇踢倒,怒道:“你敢说这不是你写的?你的笔迹朕不认识吗?贱人!”
“宫中的那言流言也是你放出来的吧?你频频用流言打击宸妃和三皇子,就是想让你肚子里的孽种登上余国的太子之位吧!好一招阴险的暗渡陈仓!”余织晟当然不能放过这个火上浇油的时机。
“贱人!”余悦终于明白了后宫的流言蜚语的由来,怒不可遏,“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姚采薇此刻已是百口莫辩,更不知道那两封信和地上男子的衣物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余悦为什么那么相信余织晟的中伤,她抓着余悦的衣摆,哭天抹泪:“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腹中的孩子真是皇上的啊!是瑞亲王和宸妃陷害臣妾!”
“本王和妹妹陷害你?”余织晟满脸的鄙夷,讥讽道:“贤妃娘娘,你有什么证据?错了事儿却不认罪!在这里巧言令色,人证、物证俱在!皇上也不会听你的狡辩!”
“皇上,臣妾真的没做过!”姚采薇的确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方出手之快让她一点儿防备也没有,现在除了苦苦哀求余悦,根本想不到该从那里开始替自己辩白。
“拖下去!”余悦正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姚采薇的哭诉,再加上帝王面子的重要性,心里已经把姚贤妃打成了通j罪名。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六
“您消消气!为了这个贱人不值得!”余织晟得意的瞥了一眼被拖到宫门外仍在喊叫的姚贤妃,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把云碧宫的奴才审问清楚!该打该杀!你看着办吧!”余悦今天的确被气坏了,一向宠爱有加的妃子竟敢和别的男人私通,还育有孽种,这等丑事如果传出去,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余国的百姓,“锦枫,你扶朕回两仪宫!”他没力气看余织晟审问众宫人,扶着庄锦枫向两仪宫而去。
“来人!把这里所有的瓷器搬到后殿外砸碎,让那些宫女、太监跪在上面!那个肯招就画押!不肯招的就一直跪着!直到招供为止!”余织晟折腾了一天也很累了,交待了副将马世常一声,自去禁军府休息,他的确可以放心了,云碧宫现在已在他的控制之中。
可苦了云碧宫那些无辜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趁着夜色被拖出来按到满地的瓷片上,一跪就是鲜血淋漓,不跪就是一顿毒打,他们根本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该招供什么!
“你们主子犯事了!皇上命本将来审问你们!不想受苦的就在此画押招供!愿意受苦的就一直跪着吧!早晚是个死!”马世常是瑞亲王肚子里的蛔虫,当然知道怎么吓唬这些宫女、太监,他按着剑柄在他们前方走来走去,就是在等待着他们受不了酷刑招供。
那些跪在瓷片上的宫女、太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懂马世常的意思,自然不肯招供。
“你们的主子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你们还想维护她?”马世常又加了一道威胁。
腿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一个小宫女首先忍不住了,对马世常叩头道:“奴婢愿意招供!求将军放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带过来!”马世常令手下军士将小宫女架到面前,在准备好的供词上按了一个手印,吩咐道:“先把她关到后殿!”随即又向众宫女、太监扫了一遍,笑道:“怎么!还不肯招!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命手下搬过一把靠背椅,惬意的靠着,笑容满面看着受苦的众人。
未到天亮,云碧宫的宫女、太监们在酷刑的威逼下大多数招认了无名的罪名,马世常将他们又关进了后殿,命人将血淋淋的瓷片打扫干净后,拿着厚厚一摞‘供词’去向余织晟复命。≈
余织晟立即将屈打成招的供词拿到两仪殿请余悦过目。“臣刚抬出刑具!他们全招了!”他小心翼翼将供词推到余悦面前,却见他仍是阴沉个脸,仿佛一夜没有睡似的,劝道:“太后如今病着,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呢!不如尽快处理!万一传出去……!”
余悦根本没有看那些供词,因为那面令牌和那两封信足可以说明一切。“杀!把贱人贴身的宫人全部杀掉!剩下的打入辛者库!”
“遵命!”余织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他清楚的知道余悦是在杀人灭口,痛恨那些传递信笺的贴身宫人,好遮掩后宫的丑事儿,“臣遵命!臣会做得很利落!那个贱人呢?杀了她恐怕要找个罪名!”
“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打掉!贱人与徐婧勾结使用压胜之术,打入冷宫!”毕竟后妃偷情是一件不能说不口的丑事儿,余悦只好这样做。
“屠宁安呢?”余织晟提到了‘j夫’。
“以玩忽职守之罪将他一家贬到云横岭守关!”余悦通红的眼睛里杀机暴露无遗,低声道:“路上杀掉!不能留一个活口!”
“臣遵旨!”余织晟答应了一声,连忙去办理。
余悦处理完这桩足以震动后宫的丑闻,全身像虚脱了一样,浑浑噩噩的信步向慈宁宫而去,太后病体违和,他也不忍心打扰,只好顺便到绮月阁探望织霞母子。
织霞抱着出生两个月的余昭坐在榻边哼歌哄他入睡,松松绾着青丝,不插任何钗钿,瑰姿丽妍的脸庞依旧美艳绝伦,她此时已知道哥哥成功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浮得难得的笑容。
“霞儿!”余悦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几岁,皎皎如月的脸庞染了一层青灰之色,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灿若星辰,他呆滞的坐在织霞身边,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余昭那张粉妆玉琢小脸。
“悦哥哥,你怎么了?累了?”织霞‘觉得’他的神色的确不对。
“没什么!昭儿给朕抱抱!”余悦接过熟睡的儿子,低头在他细嫩的小脸儿上亲了一下,一种亲情之间的温馨涌上心头,“朕命钦天监看过日子了!下月初一就是皇道吉日!朕准备在五月初一正式立昭儿为太子!立你为皇后!”
“悦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织霞当然知道姚采薇是怎么倒的,也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余悦的,信是她模仿的,赃是余织晟栽的,一切都是他们兄妹盘算好的!
“不要推辞了!余国不能没有太子和皇后,你和昭儿再合适不过!朕已经决定了!”余悦在来的路上就拿定了主意,除了织霞母子,的确再找不出合适的人。
“悦哥哥,你是不是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织霞将余昭交给眉儿,亲自服侍余悦休息。
杂草遍地,殿宇破败的冷宫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暗夜里十分恐怖,由于地处偏僻,根本无人理会。
姚采薇被几名身材结实的冷宫内侍按在地上,一位满脸褶皱的老嬷嬷将一碗快要溢出来的麝香水麻利的灌入了她的喉咙,剜心剌骨的疼痛传来,姚采薇叫了几声就被堵上了嘴巴,眼睛珠子都快要从眼框里蹦出来,周身血淋淋,只能在心里在诅咒着织霞兄妹,死后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七
随着盛大的册皇后,立太子的庆典到来,徐皇后及姚采薇都成了过眼云烟,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春色撩人下的步蟾宫丝竹靡靡、花红彩带飞扬漫天,一曲《凤来》之乐,高奏于整夜座皇城紫禁。
前来庆贺百官、命妇,齐聚于宫内,观看今日皇宫双喜临门,祭告过太庙后,皇帝、太后、皇后的銮驾一路向步蟾宫而来。
织霞头戴金凤珠冠,穿着大红色金丝有凤来仪朝服步入步蟾宫正中央的红毯,穿过百官、命妇的参拜,袅袅移步于御阶前。余悦身穿天子衮冕,头戴十二旒坐在御案中央,旁边是身穿绛红色朝服的太后,他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接替了徐翰墨丞相职位的庄锦桭行过三跪九叩的大礼后,从大总管来祥手中接过皇后印绶依礼交于织霞,余悦命瑞亲王当场宣布立三皇子余昭为太子,祈告太庙,大赦天下。
在群臣的朝拜声中,这场盛大的庆典渐渐进入了尾声,宫内大排宴乐与文官百官同贺。此时的余国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国了,梁国易主,动荡不安,自顾不暇,余国迎来了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一跃成为华夏版图最强大的国家。
丝竹之声传递在皇宫的各个角落,位于最偏僻的西南角也能隐隐听到,这里的殿宇年久失修,杂草丛生,碎石瓦砾遍地,自然而然就成了皇宫内的冷宫。
徐婧一头长发沾了些枯草,倚在破旧的窗台前,遥望头上一方蓝天,叹道:“这个曲好熟悉,我当年册立为皇后时,就是奏的这首曲子《凤来》!”
“就别提你当年了!”与徐婧隔着一道木栅栏的是姚采薇,青丝乱蓬蓬,衣衫零乱,脸色苍白,一行清泪潸然落下,“皇上糊涂了!我的孩子明明是他的!他却不相信!却听信那个破鞋的挑拨!还立她为皇后!”
“谁让人家技高一筹!又有个好哥哥!”徐婧被关在这里已经快半年了,形容枯槁,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看到她这副模样,谁又能想起她曾是一国皇后。
“都怪你!当初没有把她烧死!”姚采薇瞪着通红的眼睛,隔着木栏嚷道:“要不是你心慈手软,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痛失地位,痛失骨肉的她像一只暗夜流浪的鬼魂,在心里把余织霞兄妹恨了千遍万遍。{}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徐婧完全没有了斗志,也不想再回到过去,她只盼望能在些平平安安渡过下半生时光。
“我不会放过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姚采薇的喊叫声传过破烂不堪的殿宇,立刻引来了守内冷宫内侍的责骂。
“但愿皇上念着父女亲情,不会亏待我的蘅儿!”徐婧现在唯一记挂的也就是她的女儿,刚刚满三岁的宣城公主余蘅。
红纱宫灯将紫宸殿渲染的华彩瑰丽,是后宫宫殿群之首,是皇后的正殿,占地开阔,金碧辉煌。
寝宫内完全被红色的霞影纱所装饰,粗大的红色龙凤烛将这里映照的旖旎温馨,合卺礼结束后,宫人纷纷退了下去,宽敞的宫室内只剩下帝、后两人。
织霞仍是凤冠霞帔,端坐在榻边,双目低垂,一言不发,宛如阆苑琼姬,绝胜月宫仙子。
“霞儿,怎么不说话?”余悦笑吟吟地倚在她身边,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红烛的映衬下更加夺目,衬映着本人英俊的容貌,如天上皎皎明月。
“悦哥哥,我有点儿担心!怕做不好皇后会让你失望……!”织霞语音未落就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的恶心,连忙用手帕掩住。
“你是不能沾了!一沾就怀孕!”余悦也没有想到她还么快又怀孕了,帮她拍了拍背部,又一叠声叫人拿水、送手巾,折腾了好一阵子。
织霞吃了两颗酸梅才好受了一点,吞吞吐吐道:“悦哥哥,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我……!”
“说什么呢!今天晚上朕必须跟你在一起!因为你今天做了朕的皇后!”余悦将她揽在怀里,笑道:“你不用拒绝!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什么也不做!悦哥哥也很开心!”
织霞莞尔一笑,将樱唇贴在余悦的双唇间。
第二天一早,后宫的四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依礼前来参拜新皇后,俗谚云: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一国皇后,后妃都等着这位新皇后的新举措,谁也没想到新皇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改革进御制度,也就是后妃侍寝制度。
废黜了以前以的翻牌制,改成了以月亮盈亏为规律的侍寝室制度,月亮象征阴,从最低位的后妃开始,因为月初最小,九嫔以下,每九人中进御一人,八十一女御占九个晚上,世妇二十七人占三个晚上,九嫔占一个晚上,三夫人占一个晚上,以上共十四夜,皇后独占一个晚上,共十五夜。上半个月按上述安排进御,下半个月从十六日开始,由皇后起,再御九嫔、世妇、女御,与月亮由盛而衰相对应,雨露均沾。
这个新政策一出台,立即引来了后宫妃嫔议论纷纷,说是议论,其实也是三五人聚在一起嚼舌根,有的称新政策好,很公平。大多数却认为这个政策只对皇后一个人对利,凭什么她一个独得两晚,剩下的妃嫔几个月也轮不到一次。
有议论的人,就有告密的人,一些侍候妃嫔的宫女、太监为了讨好新皇后,把他们主子的言语添油加醋了编了一翻捅到了新皇后面前,新皇后立即处置了几名怨声最大的后妃,后宫这才安静了下来,就连姚采薇放的流言也再无人敢提起。
第一把火烧的好,新皇后也就放下了心里最大的负担,专心致志在紫宸殿内休养身体,同时期盼着第二个孩子的到来。
凤来朝 映月朝霞红似锦八
江南的夏日不但炙热,而且闷气潮湿,坐落在建安城最高处的皇宫热度可想而知。
怀孕四个月的织霞越来越难受,吃下去的东西几乎全吐了出来,人也日渐消瘦,再加上太后病体违和,余悦担心她们受不了皇宫的炙热,干脆把皇后和太后移到了庆云宫休养。
庆云宫是建安城郊极好的避暑胜地,岸上是绿柳堆烟,湖中是万倾的荷花,令人心旷神怡。
余悦却不能离开皇宫,因为他是一国之君,每天都有繁重的国家大小事务等着他处理。
好不容易偷得一回空闲,丢开案牍上的公务,换了一身常服,带上来祥,找到后宫一处偏僻安静的地方乘凉。这里是皇后一个小花园,位于最西南角,清泉潺潺,绿柳成荫,百花争妍,让人一扫身心疲劳。
余悦坐在小亭内,迎着清风、花香,惬意万分,比起繁重的案牍公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来祥也很机灵,立即奉上香茶及点心,好让他轻松一下。
“是谁在哭?”正在闭着双目欣赏花园风光的余悦突然听到一声声女子的抽泣之声,若隐若现,断断续续。
“奴才这就让他们查清楚!”来祥虽是宫中老人,但为人老实诚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哭声。
“不用了!朕去看看!”余悦对这种悲戚的哭声却来了兴趣,心想一定是哪个难见龙颜的后妃在抽泣。
他顺着宫墙寻找隐隐约约的抽泣之音,终于来到了一处宫门前,两扇宫中上涂的红漆经过风吹雨淋早已看不出颜色,而那种哭声却越来越近。
“皇上,这是冷宫!”来祥瞅见余悦还要向里走,连忙劝阻。
冷宫!皇宫虽是余悦从小长大的地方,冷宫却是只听过没见过,顿时来了兴致,想进去看个究竟。
“皇上,不行啊!您可不能进去!”来祥跪在余悦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许声张!”来祥越是阻拦,余悦的兴致越浓,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似的,抬脚踢了他一下,“你去里面让所有的奴才全部退下!朕要进去游玩!不许说出朕的身份!”
“皇上……!”来祥进宫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对余悦这种奇怪举动大是不解,又不敢违背他,只好前去。
高高的红墙之内虽是红砖黄瓦,却早已破败不堪,杂草足足有一人多高,还有几处残垣断壁伴着鸟雀低唱,角落里偶有一两声虫鸣。()
余悦穿过一片杂草丛生地带,踢开脚下的碎石,正要向破旧的殿里寻个究竟,适才那种悲戚之声却听不到了。
“这里没有人住吗?”余悦查看了前一排的破烂不堪的房屋的确没有人住的迹象,大概这里不能住人吧!他认为想明白了,又向后面寻。
这可急坏了来祥,皇上跑到冷宫游玩,万一太后问起,他这个大总管可交不了差,苦劝了几回无结果后,只好一路跟着他。
“皇上……!”被关在屋子里的姚采薇突然看到了余悦,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在破损的窗台边。
余悦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