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30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水。
“云飞,你别这样嘛!刚才不是说人活在世上要开开心心吗?你怎么又哭了?”织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更不明白他跟楚思珞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往事。
“郡主,你说得很对!像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当然要活得开心!”向云飞苦笑一声,自我讥讽。
“云飞,何必又挖苦自己呢?”织霞觉得向云飞人挺好的,乐于助人,有求必应,想到在天云山行宫和长兴城外溶洞的两次相救,她也把他当做朋友看待。
“我是这个世上最无耻的人,叛国弃家,害死了父亲,逼走了哥哥,死了会下地狱,一定被阎王老子千刀万剐!”向云飞对着茫茫花海喃喃自语,四年前的一切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有苦衷吧?人如果没有苦衷,就不会做出那么多离经叛道的事儿来!”织霞一直对他为什么要帮着余国攻打梁国,包括在落叶谷设计包围他的父兄很好奇,可事到临头,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当年的梁国正是因为落叶谷的失败一蹶不振,金蝉姐姐也是因为落叶谷的胜利而自杀身亡。
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谁都不能改变。
“郡主,我能抱抱你吗?”向云飞慢慢移到织霞面前,从她的眼神儿里就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就像抱思珞那样!我很想很想她!想同她道个别!”
织霞点点头,表示默认了。
向云飞伸臂将织霞揽在怀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回到了曾经甜蜜的回忆里,几缕幽香传来,心间一恸,嘴唇向她的玉颈移去,对颈中被火灼伤的地方丝毫不在意。
“云飞!”织霞感到颈中的温度,想推开他却怎么也不推不开,男子特有的气息传在鼻息,而他的吻渐渐又移到了左脸颊,“不要啊!”她用手捂着左脸,拒绝向云飞的吻,喃喃道:“我很丑!你不要再吻我了!”
“不,你一点儿也不丑!你是我见过所有女子中最美的一个!”向云飞趁织霞不注意,一把扯掉了她遮脸的面纱,紧揽着她的身体,吻落在依然疮痍的左脸。
“云飞……!”织霞被他抱得牢牢的,怎么也挣扎不开,脸上的伤痕不忍让人直视,更别说吻了。
“我把你曾经的最美留在心里就行了!”向云飞一点儿也不在意织霞脸上的伤痕,坏笑着将她压倒在花丛里,附在她的耳边说:“郡主,我喜欢你!”吻如雨点儿般落下,手指一直向她的衣内伸。
“云飞,你有妻子!”织霞被向云飞重重的压着,说句话也费了不少力气。
“我不爱她!”向云飞用嘴堵住了织霞的樱唇,让她不要再说话,手却在解着她的裙带,想就此把她占有已有。
他的妻子是桓逍的妹妹栎阳公主,一桩政治婚姻而已,没有太多爱情在其中。
嗯!
随着一声外来之音,打断了向云飞正要享受的鱼水之欢,他敞着怀坐了起来,露着健硕的胸膛,打量起破坏了好事儿的人,一个老年男子,背着一只大箱子,头发稀稀疏疏,矮矮瘦瘦的个子,几撇山羊胡子,一双眼睛到是贼灵灵的。
“喂!没见过别人做这事儿啊!有什么好看的!你年轻的时候跟你老婆没做过?”向云飞没好气的说,连忙把衣衫不整的织霞扶起来搂在怀里。
“见是见过!做也做过!就是没见过一个傻小子搂着一个丑女人寻欢作乐!”老年男子瞥了一眼向云飞,又望了望织霞,弯腰蹲在他们面前继续欣赏。
“你知道个屁!她以前是天下……!”向云飞当场就恼羞成怒,想把织霞曾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儿说出来。
“云飞!”织霞摇摇头,阻止他,理着被向云飞弄乱的衣带。
“你媳妇儿的脸是被火烧伤的吧?”老年男子一双贼灵灵的眼睛光明正大的盯着织霞受伤的左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向云飞和织霞一起向老年男子望过去。
“想不想治好你媳妇儿?”老年男子大言不惭的笑了笑。
“就你!”向云飞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心中一万个不相信。
“你小子看这是什么!”老者直起身子,将一面金灿灿的圆形牌子摇晃在向云飞和织霞面前,抚须笑道:“念念上面写的什么?”
“神医!”向云飞念着金牌上的两个字,却在肚子里笑,原来是个骗钱的江湖游医。
“另一面!”老者不紧不慢的说。
“赛扁鹊!”向云飞又念了念金牌另一面的三个字,眼光一下子落到了老年男子的身上,像是在记忆里寻找着什么,“您就是被称为赛扁鹊的路神医,我九岁那年在长兴城见过您一面,您不是早就作古了吗?”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不起眼的老者,就是民间争相传诵的神医路铎,由于他二十年没露头儿,天下百姓都以为他已经去世了。
“啊!呸!你老爹作古了呢!”老者不愉快的将金牌收起,指着向云飞骂道:“本神医清清楚楚的站在你小子面前,你小子居然说本神医作古了!你小子的媳妇儿本神医不治了!”他拎起身边的大箱子,抬脚便走。
“别!”向云飞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哪里肯放路铎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厚着脸皮陪笑,“您别那么小气吗?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您老说的没错,我爹的确是作了古了!”
“本神医不根你一般见识!”路铎见他赔礼道歉,这才不走了,大模大样的蹲下身子,伸手将织霞的脸扳到面前。
丹凤吟 凤凰涅槃浴火生十七
“干吗?别动她!”向云飞眼先织霞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出言阻止他无礼。
“不让看啊!你来治吧!”路铎移开了手,坐在一旁哼起了歌,手指敲着腮帮子打节奏,一边说:“你媳妇那么丑,本神医才不稀罕碰呢!当初本神医在长兴城那个威风,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半个长兴城的姑娘都要寻死觅活的嫁给本神医呢!想不到这么多年没出来,一些后辈居然不识得本神医了!”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向云飞知道他所言非虚,又觉得路神医十分的古怪,忙陪笑道:“晚辈是贱内的样子把您老给吓着了!”
天下只有路铎能治好织霞脸上的伤,向云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离开。
“您就是路神医?”织霞见到了蒋太医口中的奇人,大为感谢上天,可心中任有些不放心,走上前对路铎失了一礼同“他们都说我的伤只有您能治的好!可我伤的太厉害……!”
“比你更厉害的本神医也见过!”路铎也不忍心拒绝一个女子,察看了织霞脸上的伤势后,迅速将手移了回来,鄙视道:“这么点儿伤也治不好!看来这天下庸医是越来越多喽!”
“这么点儿伤?你能治好?连皇宫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向云飞也是心里焦急,又恐路铎是徒有虚名。
“御医就是个屁,本神医还懒得放呢!”路铎从随身带的大箱子里拿出纸和笔,匆匆写了两大段龙飞凤舞的字,又把那张纸撕了下来,在向云飞面前晃了晃,“小子,你只要按上面这两个方子做,一年之内就让你媳妇变得比仙女还更漂亮!”
“真的吗?”向云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觉得太过于简单。当他伸手出拿药方时,却又被路铎移开了,恍然大悟道:“多少钱!”既然是神医,价格一定不菲。
“本神医家里就不缺钱,多的都发霉了!”路铎挤眉弄眼的一笑,直瞅着身材壮实的向云飞坏笑,“这样吧!本神医就当吃个大亏,收你一条胳膊吧!”
啊!向云飞立即傻了眼,张着嘴合不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神医如此的变态。
“怎么?不愿意啊?”路铎不屑的摇摇头,再次准备拎箱子走人,“那就算了!你媳妇儿还照样丑下去吧!”
“胳膊就胳膊!给!”向云飞把胳膊向前一伸,一置生死于肚外的样子,他最怕别人瞧不起他,更多是为了织霞的脸,他也听说了余悦嫌弃她的种种,赌气要把她的脸治好。
“云飞!不要!”织霞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一滴滴眼泪落在他的衣袖上,青梅竹马的恋人都能把她弃如敝履,一个旁人却能做到如此。
“有骨气!”路铎竖指赞,也十分配服向云飞的勇气,故意道:“拿来啊!把你的剑献给本神医,没有剑本神医怎么砍胳膊!”
向云飞把配剑交给路铎,依旧把胳膊伸在他面前,喊道:“砍就砍,有什么大不了!爷爷要是皱一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云飞,不要!我宁愿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织霞不忍再看下去了,也不想变成以前的样子了。
“好!”路铎没有在理织霞,挽起袖子准备用力砍胳膊。
“不要!”织霞劝不了向云飞只好上前对路铎说:“路神医,您既然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怎么能要人的胳膊呢?我曾经见过一个大夫,他总是无偿的给村民治病,不计报酬,不辞劳苦,遇到困难的人家从来不收取诊金,甚至连药也相送!您……!”,想到下落不明的贺宜中,和在桑园村时的日子,她更是泪水涟涟。
“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傻瓜!”路铎将剑扔给向云飞,本来是想吓吓他,却没有得逞,好奇的问织霞,“你说的这个傻瓜在哪里?看来他到是挺适合当本神医徒弟的,正好败败本神医无处可放的钱财!本神医这次又现人间,就是来找一个可心的徒弟,好让本神医百年之后,医术有人继承,你说的这个傻瓜在哪里啊?”他的目光移向织霞。
“我也不知道,他失踪了!”织霞默默说,心里十分担心贺宜中,想亲自去寻找,又怕伯母过问,只好偷偷劳烦向云飞,结果又是没找到。
“失踪了,本神也能将他挖出来!”路铎自信满满的将药方递给织霞,“本神医也劝你一句,有时候人长的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好自为知吧!走了!”
织霞和向云飞对他道了一声谢,又向花丛外送了几步。
“上首的药方是外用,有份量,你们自己称,三日一换,将份量足的药丸埋在梨花树下一个月,再用无根水化开敷于伤处。下首是药浴,七日一次,记往了吗?”路铎一边走,一边交待,指着周围的紫花道:“看到这片紫色的花了吗?这就是香灵草,是本神医药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算你们幸运,带着晨露时采摘,剩下的那些药,虽然贵些!都好寻!本神医继续去找徒弟,我们就此告辞!”
“神医,你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徒弟?”向云飞连忙拦住路铎的去路,玩笑的说。
“你!”路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不行!差了不止一个天上地下!”再次叮嘱道:“本神医的药方从来不外传,今天算我们有缘,记住之后立即焚毁!明白吗?”
“别这么小气嘛!”向云飞立即不乐意,觉得这个神医有些不可理喻。
“神医,既然这个药方这么好!何不让它造福于人间呢!”织霞也上前劝道:“神医……!”
“好!好!好!本神医最怕女人啰嗦!”路铎不耐烦的说:“你们爱怎么怎么的,一个药方嘛!就当本神医看在你们俩不离不弃、相亲相爱的份儿上!本神医从前也是一位悬壶济世、有求必应的大夫,自从救了不该救的人……!”他长舒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了,后悔有期,本神医还要去找徒弟呢!好把本神医的神奇医术传承下去!走了!走了!”
路铎连头也没有回,脚步飞快的向前走去,直到紫色的花海挡住了他瘦瘦弱弱的身子。
丹凤吟 凤凰涅槃浴火生十八
自得到了路铎的药方,向云飞就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在穆陵内腾出了一片空屋子,又从附近镇上请来了四、五个药房掌伙计给御医蒋承恩当下手,又买来了一些坛坛罐罐等用到的物品,清晨带着御林卫士们上山去采带着晨露的香灵草,然后回来帮着蒋太医他们制药,再把做好的药丸放入坛罐里埋到梨花树下备用,一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大圈。
就连太后也对他称赞有加,比起自己的儿子强多了,对这个昔日梁国贵族出身的男子十分喜爱,要不是念在向云飞早就有了妻子,当时就把织霞许配给他了。
一个月过后,梨花树下埋藏的第一批药丸终于可以用了,蒋承恩将十粒药丸用日前接来的无根之水化开交给眉儿,让她拿进寝室细细涂抹于织霞脸上、身上的伤痕处,他对向云飞和织霞的这段奇遇也津津乐道,对路铎的药方更是大加赞叹。
虽然那药丸黑黑的看起来很脏,但却清香怡人,就和山腰处的香灵草一个味道,泥金色的帷幕中幽香浮动,偶有一缕夏日的阳光透过来,除此之处是如此的安宁。
“感觉怎么样?”涂过了药后,许太后为织霞披了一件丝质的纱衣遮住她的身子。
“有点凉丝丝的!”织霞低头探视着伤处涂抹的黑色药膏,除了香气袭人以外,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对这些药丸究竟管不管用,她也是心里没底。
“慢慢来吧!想来那个路神医也不是徒有虚名!”许太后浅笑着安慰侄女,想到她的命运多舛,长叹了一声,向青玉他们吩咐道:“你们先去准备药浴的东西吧!药水烧开了晾一晾,傍晚就差不多能用了!”
青玉和众宫人答应了一声,全部退了下去。
许太后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侄女早已恢复原有的容貌,从些脱离苦海,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人。
织霞从此便开始了与药为伍的日子,七日一次药浴,三日一次涂药,从来没有间断,路神医果然不负众人所望,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不到半年时候,织霞脸上、身上的那些伤痕渐渐淡了下去,只留了一些细小的皱纹,待到第二年的春暖花开之时,那些皱纹完全消失不见,第一美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容颜,应该说比往日很美丽,因为肌肤上多了香灵草的浸染,多了些花儿的娇润,淡淡的幽香。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二十九岁了,曾经的青春年华随风而逝,却在她的容颜里找不到一点儿岁月的痕迹。[]
一袭白纱裙在紫色花海间飘飘荡荡,青丝随风飞舞,终于可以露出久违的姿容,织霞立在花海中央,微闭着双目,享受着花儿的脉脉幽香。
“郡主,你在想什么?”向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没有了往日的灿烂笑容,仿佛有什么心事儿,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眉宇之间英气犹在。
“是你啊!”织霞转过身来,嫣然一笑,比百倾的紫花还要美上几分,她侧目凝着着向云飞,说了声:“谢谢!谢谢你这一年多来为我做的一切!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好!”
“小事儿一桩!”向云飞犹豫了片刻,才慢吞吞的说:“郡主,你愿意回建安吗?徐丞相已经到了穆陵,正在劝太后呢!也不知道劝的怎么样了!”原来他是不愿意织霞再回长兴,不想舍弃这一年多美好的时光。
“我!”织霞向花丛边走了几步,思付着道:“伯母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太后现在已经决定了!”向云飞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又不能说出来,和织霞一前一后向穆陵走来。
山脚下的河水上早已搭起了一座浮桥,自然是向云飞所搭,一来是为让织霞赏花散心,二来为了采摘灵香草方便,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走过浮桥,眼看穆陵的正殿已遥遥在望。
“郡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向云飞实在忍不住了,再次转身朝织霞望去。
“什么话!云飞,你也太见外了吧!我可是一直都拿你当朋友!”织霞不明白的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的[神情特别不对,总是言又欲止。
“我说了……你可别伤心!”向云飞又偷偷瞥了织霞一眼,断断续续道:“贺大夫的事儿……我骗了你……我根本就没有去桑园村找他……因为……因为我知道他早就不在……!”
“你说什么?你没有去找宜中!你在骗我!”织霞真的生向云飞的气了,原来贺宜中并没有失踪,一直都在桑园村居住,原来是向云飞在骗她,此时她恨不得马上飞到桑园村去。
“我没必要找他……因为……因为……!”向云飞有一点儿后悔道出了真话,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
“因为什么?你说呀!”织霞也被他弄得十分焦急。
“因为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向云飞把心一横,什么也顾不上了,“我也是听那帮御林军士说的!那天皇上的确是让我放了他!可他转眼间又派了两名军士趁着夜色把他从悬崖上推了下去!我听说之后,一大清早就去了山谷中找他的尸体,结果连个骨头都没找……郡主!”他只顾着说话,才看到织霞摇摇晃晃,向后倒了下去,连忙扶住了她。
向云飞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费了好一阵儿功夫,才把她弄醒。
“宜中死了!宜中死了!”织霞悠悠转醒,跟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向云飞抱着,更听不到眼前哗哗的流水声,只是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四个字。
“郡主,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反应,我就不告诉你了!”向云飞肠子都悔青了,他这么做的确是有私心,他就是怕织霞回到建安又跟余悦在一起,才说出了当年的真相,把余悦卑鄙的一面抖了出来,他承认是嫉妒心在作祟。
织霞抬眼看了看清浅的蓝天,觉得阳光十分的刺目,头一歪又倒在向云飞怀里。
向云飞哪里还敢耽搁,抱起她迅速往穆陵中去寻御医。
丹凤吟 凤凰涅槃浴火生十九
许太后刚刚见过了徐丞相就听说侄女又晕倒了,赶紧带着宫人们赶到了织霞的居住的殿宇,一眼看到了向云飞正在外室走来走去,一脸焦急,也顾不上寻问他,连忙进了寝室,织霞仍在榻中昏迷不醒,随行的蒋太医正在给她的虎口处施针。
“怎么样?”等蒋承恩施罢了针,许太后连忙上前寻问,又摸了摸侄女的头、手,仍是冰凉冰凉的。
“没大碍!臣开一些安神的药,郡主醒来就可以服用了!”蒋承恩回禀完毕,退下去准备药材。
“你们好好服侍着!”许太后坐在织霞身边陪着她,等了一个多时辰不见她醒来后,吩咐了一声,去接见从建安远道而来做说客的徐丞相。
快到傍晚时分,织霞才睁开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眼光直直盯着床帏顶部,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好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
“郡主,你醒了!”眉儿刚过来探视她的情况,就看到织霞醒了过来,圆圆的小脸上浮着笑意,关心问道:“您饿不饿?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
“眉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织霞的精神好像有点儿不对,根本就没有听到眉儿刚才的话,自顾自的问道:“为什么跟我有一点儿关系的人下场都会那么惨?像你的姐姐丽儿,像张瑞公公!像……!”她本来想说贺宜中,话到嘴边硬是把这个名字咽了回去,一行清泪流着眼角落了下来。
“是因为郡主太善良了!”眉儿也在为姐姐的枉死暗自神伤,她坐在织霞的身边,缓缓道:“郡主人太好,被别人欺负了也是白欺负!从不还手!从不放在心里!所以那些人才有恃无恐!”
“是吗?”织霞自我嘲讽的一笑。
“您本来就是皇上的未婚妻!皇后本来就是您的!”眉儿依然在愤愤不平,把撇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可现在呢!再说了,要不是您在梁国忍辱负重,余国能有今天吗?能有徐皇后和姚贤妃的好日子过吗?”
“是吗?皇后本来就我的!”织霞似在自言自语,淡淡的浮过一丝浅笑,“我以后不会被他们欺负了!”
“郡主,奴婢的话太多了!您别放在心上!”眉儿看到织霞表情的异样,就知道自己多话了,帮她盖好丝被,劝道:“您好好休息吧!奴婢这就去给您做些点心去!听太后说过几天就回建安了!徐丞相苦劝了一天,才把她老人家说动了!”
“建安!回建安!”织霞若有所思的说,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眉儿所言不差,许太后的确是在徐丞相的劝说下准备返回建安了。三日后,车驾、护从等一切均准备妥当,在向云飞所率的御林军保护下,太后鸾驾从穆陵出发,一路朝建安而来。
向云飞似乎也是心事重重,频频向织霞乘坐的车辇内张望,又怕军士们怀疑,只好又拍马上前,他这个护驾大将军也做到了头,心中自是舍不得在穆陵这一年多的日子。
一个多月后,太后鸾驾直抵建安城皇宫,而余悦早已率领文武百官在启明门外恭候多时了,徐丞相好不容易劝谏母后回宫,他自是不敢怠慢。
余悦今天穿了一件极为普通的天子柘黄|色常服,发束金冠,面如满月,眸似朗星,嘴唇上留着的抹短短的髭须,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与天子的庄严。
“儿臣恭迎母后回宫!”当太后鸾驾一靠近,他和身后群臣纷纷跪倒参拜。
许太后仍旧是身着朴素的衣裙,在‘太后千千岁’的山呼声中,扶着成福的手缓缓下了辂车,本来慈祥和蔼的脸上此时如罩了严霜般的冷寂。对儿子和群臣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你们也都平身吧!”
“母后,儿臣扶您回宫!”余悦站到母亲的另一侧,和成公公一左一右的扶着母亲。
许太后衣袖一拂,甩开了余悦,转身又向辂车,轻道:“霞儿,下来吧!伯母扶着你!”
纱幕微动中,一阵淡淡的幽香飘过,织霞的一袭青绿色衣裙在风中飘飘飞舞,她头戴幕篱,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仍做给此时凝重的气氛多了一道柔美的风景。
“母后,儿臣来扶她!”余悦伸臂给站在车辇外的织霞,浅笑道:“霞儿,抓着悦哥哥的手!”
织霞的脸被幕篱遮着,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只是一直向后退,手也放在背后。
余悦被她也弄得尴尬万分,一只手伸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算了!”许太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儿子,转身叫过向云飞,吩咐道:“把郡主抱下来!”
向云飞低着头从人群里钻出来,一言不发的把织霞抱下来交给太后,随着众人一起向启明门处走去。
慈宁宫依旧凝重而肃穆,依旧纤尘不染,太后安座后,宫内的妃嫔纷纷参拜,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皇后却不在其内,领头的是贵妃林凝香,她身体臃肿,像是快要临盆了,太后也看出了这一点,连忙给她赐坐。
“身体不适,就不要跪了,哪有这么些个讲究!”许太后命成公公为林凝香倒茶,知道她为人老实,对她也是十分喜爱。
“谢母后!”林凝香起身行了一个礼,又向太后身边,仍戴着面纱的织霞问好:“郡主一路幸苦了!这一年多幸亏有郡主陪在太后身边解闷!让凝香这个儿媳万分愧疚!”
“妹妹客气了!”织霞的脸被纱巾蒙着,看不她是什么表情。
“皇后呢?”太后端起茶水品了一口,眼光扫向林凝香。
“皇后……仍在闭门思过!”林凝时低着头回答,跪在地上的妃嫔也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谁不知道皇后得罪了织霞,就是得罪了太后,求情是更是一个没有。
“那就继续闭门思过吧!”太后缓缓放下茶碗,开始下逐客令,“哀家也累了!你们也都退下吧!”等所有妃嫔全退了下去,许太后看了看织霞,向成福吩咐道:“去把皇帝给叫过来!哀家有话对他说!”
丹凤吟 凤凰涅槃浴火生二十
余悦正在两仪宫里听户部报今年盐税的事儿,听到成公公的禀报,立即扔下了公事儿,脚不点地儿的向慈宁宫赶过来,母后好不容易被劝了回来,他可不想又惹母亲不痛快。
刚进慈宁宫东暖阁的门儿,就看到母亲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而依旧蒙着面纱的织霞正坐在一边在给母亲揉腿,他想对织霞说话,想问她这一年多过的好不好,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找儿臣有什么吩咐?”余悦请过安后,便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你来了!”许太后听到儿子到了,才打起精神又坐了起来,品过了茶后,不紧不慢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母后就你这一个儿子,未免有些孤单,金蝉也不在了,又没个女儿在身边!唉!”
“母后,儿臣以后一定多来陪陪您!”余悦一听果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母后是意思是这样!”许太后这才进入正题,又命成福给余悦搬了个锦椅,打算和他详谈,“一路之上,母后跟霞儿也都商量好了!侄女毕竟是侄女,不如母女来的亲切!所以母后想认霞儿做女儿,想让你下诏封个公主!”
“母后……!”余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回答道:“儿臣遵命!就……请……母后赐个封号吧!”
“封号慢慢再说!另有一件更急的!”许太后对儿子的欣然同意也十分满意。()
“伯母,我有点累了!先告退了!”织霞从余悦一进来就开始坐立不安,想到伯母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加尴尬,连忙抽身。
“唉!”许太后对着织霞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声,对儿子说:“霞儿今年都二十九岁了,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好歹她也是我们余国的郡主!”
“母后,您的意思是……!”余悦越来越不懂,好端端的一个慧妃,被母后一句话否决,现在更不明白母亲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母后看锦枫那个孩子就不错!这几年来又不曾娶妻……!”许太后略微思索了一下,对儿子吩咐道:“你去探探他的口风!他要是不介意霞儿的容貌!他要是乐意的话……!”
“母后,您不是想……!”余悦立即打断母亲的话,虽然他对织霞少了往日的柔情蜜意,可也不愿意她嫁给别人。≈
“怎么!”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许太后怎么会猜不出余悦的内心所想,责备道:“你不要霞儿!还不许她嫁给别人啊!母后可不希望她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
“母后……儿臣遵命!”余悦有点儿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拒绝母后,更不知道怎样去探庄锦枫的口风,只能先向母后告辞。
许太后的确封锁了织霞恢复了容貌的消息,她就是想看看谁会心甘情愿娶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为妻,她就是要看看谁对侄女才是真心真意的。
余悦虽然没有打算以后会和织霞在一起,可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对母亲的吩咐也是一拖再拖。最后到母亲逼急了,才叫过庄锦枫的哥哥,吏部尚书庄锦桭,对说把太后的心意转告了一遍。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庄锦枫竟然一口答应,对织霞被火灼伤的容貌只字未提,余悦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下诏将织霞封为云襄公主,把婚期订在下月十六。
春日的明媚阳光似乎也挡不住余悦没精打彩的神情,御花园的凌霄花刚刚结了花苞,正待欲放,他看到这一丛花枝,心里不桀骜不驯滋味到了极点,对盛开满园的千万朵花儿也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您怎么了?”姚采薇仍是打扮的妖妖艳艳,一双美目瞥向余悦,手臂揽在他的腰际,一付勾魂摄魄的媚态,对织霞即将嫁人的消息,她比谁都乐意,心里直谢天谢地的念佛。
“没什么!”余悦心事重重的推开她,也没心情和姚采薇嬉闹了,自顾自的往前走。
一回头时,忽然看到了凌霄花丛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女子,紫色的衫子,月白的长纱裙,明亮的黑发简约的绕着几个环,斜插一支金凤,明眸如水,花颜月貌,似曾相识,纤柔的手指捧着一丛还没有开花的凌霄,如朝霞般瑰丽的脸上多了一丝微笑。
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记忆里那光艳动天下的容颜又出现在了眼前。
“霞儿,你是霞儿?”他拨开挡在身侧的丛丛花枝,蹲在女子面前,怎么不是?眉如远山含黛,面如云霞光艳,眸似春水,肌肤吹弹得破,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着,幽香淡淡,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尖,“霞儿,你的伤好了?”他怀疑此时是在梦中。
织霞抬眼朝余悦望去,立即松开了那枝凌霄,提着裙子就走。
“霞儿!”余悦哪里肯放她,一把抓住了织霞的左臂,露在衣袖外的那一段玉臂,完全没有了树皮一样的伤疤,光洁如玉,白若堆雪。“你的伤好了?完全好了?”他紧抓着织霞不放,像是怕她逃走似的。
“对啊!”织霞用力朝余悦推了一下,差点儿把他推倒在凌霄花丛中,趁机抽回了手臂,继续向花丛外移步。
“霞儿!”余悦紧追不舍的赶到织霞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儿弄清楚,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没人跟他这个皇帝说一声,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青梅竹马的女子许给了别人,“霞儿,你的伤怎么好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朕?”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是我什么人?哥哥?”织霞绕过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嘱告:“别在跟着我了!我要跟母后去报恩寺烧香了!”
美人如风一样离去,余悦仍呆滞的立在凌霄花丛中,而姚采薇却在一边惊讶的瞪着眼睛。
霁月开 玳筵绮席绣芙蓉一
夜晚的慈宁宫明烛高挂,灯火灿烂,传递着一种喜气洋洋的韵味,就连宫人们也在小声讨论着云襄公主下个月的大婚的事宜。
织霞挽着许太后的手正在观看庄锦枫刚刚送来的花红礼彩,全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时,立在一旁的庄锦枫低着头向织霞递上一只蝴蝶玉佩,还没有等太后问话,就红着脸告辞一声跑远了,把太后逗得直乐,连连说这个小子太老实。
“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许太后吩咐宫人将彩礼收起,对庄家的聘礼十分的满意,既不奢侈,又不落俗,从聘礼上也能看出庄家这个余国贵族世家的气度,对织霞的未来也很放心。“这样就对了!不要总是遮着脸!都找到了婆家了!”她对织霞今天的打扮也很满意,刚要吩咐传膳,就听外面禀报皇帝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余悦偷偷瞥了一眼织霞,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暗暗报怨母后隐瞒真相,让他乱点鸳鸯谱。
“起来吧!”许太后吩咐了一声摆膳,又对儿子说:“还没有用晚膳吧?就在母后这里用一点儿!不要来回的跑了!”
“谢母后!”余悦跟着母亲的织霞来到景怡轩坐好,等着宫人们摆膳,眼光仍时不时向织霞望一下。
“玫瑰鸭脯不错!”许太后命宫人将一小碟鸭脯放在织霞面前,想到下个月的婚礼,也放下了心中最大的心病,叮嘱道:“多吃点儿!丰润些穿上嫁衣才看好!”
“霞儿喜欢吃清淡的!母后好像喜欢吃这一道菜!”余悦一听嫁衣就没来由的生气,把一盘素炒银芽挪到织霞面前,又把那碟玫瑰鸭脯摆到母亲面前。≈
“不用你忙活!母后想吃什么自己会夹!”许太后就知道儿子心气儿不顺,尤其是看到了织霞的容貌。
“我吃饱了!先回绮月阁休息了!”织霞似乎觉察到了余悦频频探视的目光,吃了上点儿便起身告辞。
“去吧!早点睡!明天还要试出降的礼服呢!”许太后一边对织霞说话,一边看着儿子那直勾勾的目光,等织霞走远了,才冲儿子嗔怪道:“看什么呢!人都走了!”
“母后,您为什么对儿子隐瞒呢?”余悦心中焦急万分,正在思索着怎么破坏下个月的婚礼。
“母后就是不想告诉你!”许太后也没心情吃饭了,扶着成福回到了东暖阁安座,骂儿子道:“哼!以貌取人!霞儿不过就是受了一点儿伤!看你那个样子!算了!算了!不说了!”
“儿子已经后悔了!”余悦不得不配服母亲的所有安排,的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迟了!”许太后抬眼扫过儿子,滔滔不绝道:“锦枫人又老实,对霞儿也很好!当初母后也没有把霞儿容貌恢复的事儿告诉他,人家怎么能一口答应,连问也没问霞儿的伤势!哪儿像你!霞儿嫁给锦枫怎么说也是正室,比跟着你强多了!不说别的,单是你那三宫六院,还不把霞儿给吃了!掖廷宫失火,又查不出原因,说不定就是皇后干的!阴险的东西,徐丞相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丢他的人!”
“儿臣已经把皇后关起来了,也把何明打了一顿,罚他去马棚铡草了!再说,儿臣以后会保护霞儿的!”余悦还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母亲能念在的青梅竹马上原谅自己的过失。
“好了!别在对母后说这些!喜新厌旧是帝王的本性!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跪安吧!母后也累了!”许太后根本就没想过改变心中的决定,她对这个安排非常的满意。
余悦失魂落魄的走出慈宁宫,想到下个月的婚礼,心中又十分的不甘心,正在想办法时却看到织霞坐在宫外的月台边仰天而望。
“在看什么?星星吗?”余悦厚着脸皮蹭到她身边坐下,陪着笑脸说:“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也一起在躺在草丛里看星星,被蚊子叮了满身的包!母后还把我狠狠骂了一顿,那个时候……!”说完半天也没见她吱声,余悦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小时候的事儿我都忘了!”织霞淡淡说了一句。
“真的吗?”余悦把她这句话当做了违心之言,又问道:“我们在凌霄花里的誓言你也不记得了?”
“那个誓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织霞直直对着余悦的目光,“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霞儿,却没有想到你喜欢的只是霞儿的容貌,没有了漂亮的容貌,青梅竹马也可以被你弃如敝履!”
“霞儿!你就不能再给悦哥哥一个机会吗?”余悦不想再为做错的事辩白,只希望她能原谅。
“过去的事儿不要再说了!”织霞站起来,也不理余悦,自向慈宁宫的偏殿绮月阁走去。
“悦哥哥也是听了别人的挑拨!”余悦紧随在其后,赶走了绮月阁伺候的宫女,挡在织霞面前道:“从前我们余国的杀人犯,父皇还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难道你就不能给悦哥哥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织霞坐在榻边,看着窗台处白色的荼靡花。
“一点儿也不晚,只要悦哥哥不下旨,庄锦枫连正阳门也进不来!”余悦听织霞的语气有缓和,趁胜追击。
“你会失信于天下!失信于臣子!”织霞的目光毫不避让的看着余悦,把其中的厉害都摆了出来。
“为了你,悦哥哥宁愿不做这个皇帝!”余悦气急败坏的说,为了求得织霞的原谅,已经是豁了出去,管他君无戏言不君无戏言了。
“你这又是何苦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织霞也殷殷抽泣起来,大概是被余悦的话感动了。
“悦哥哥错了!以后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余悦把织霞搂在怀里,好言安慰着。
“你怎么保证?”织霞泪眼蒙蒙望着他。
“明天悦哥哥就下旨立你为宸妃,只比皇后低了一级,看以后谁敢找你的麻烦!”余悦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立即又加重了砝码,“再说,你哥哥就要回来了,悦哥哥准备让他和云飞同掌御林军,内有母后为撑腰,外有你哥哥这个靠山!你还怕什么呢!到时候悦哥哥这个皇帝也惹不起你!”
“你让我想想!”织霞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想什么!难道你喜欢那个庄锦枫?”这一点儿余悦很有自信,她要是喜欢庄锦枫,三年前就喜欢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不知道!”织霞低头揉弄着裙带。
“不知道就是不喜欢!”余悦又把她搂紧了,坏坏一笑,将她压在床上,随即亲了她一下。
霁月开 玳筵绮席绣芙蓉一
夜晚的慈宁宫明烛高挂,灯火灿烂,传递着一种喜气洋洋的韵味,就连宫人们也在小声讨论着云襄公主下个月的大婚的事宜。
织霞挽着许太后的手正在观看庄锦枫刚刚送来的花红礼彩,全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时,立在一旁的庄锦枫低着头向织霞递上一只蝴蝶玉佩,还没有等太后问话,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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