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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25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了卧室。

    “不许你们抓他!”织霞连滚带爬的护在贺宜中床前,怒目而视着五位公差,“他无偿给乡民治病,根本没有钱赚,也要向官府交税吗?今天下午是这两个人对我无礼在先,他才………你们有没有王法?”

    那公差瞪着织霞,骂道:“滚开!爷爷就是王法!小娘子,别逼我们对你动粗!”

    “霞儿!”好不容易睡着的贺宜中被吵闹之声惊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确定织霞有没有危险。

    那两名公差一眼认出了躺在被子里的人就是下午胆大妄为的男子,招呼同伴道:“就是他!把这小子抓走!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你们敢!”织霞伸臂挡在贺宜中面前,他已是伤痕累累,如果再被他们带走,还有命在吗?不顾一切的大喊道:“这一带现在隶属余国,你们知道我是谁?”她准备抬出自己的身份吓住这伙无法无天的差人。

    那公差对她的话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托起织霞的脸庞道:“小美人,我们还真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我们余国的公主?还是太子殿下的老婆?”随后和身后的公差一起哄堂大笑。

    “拿开你的脏手!”织霞把他的手打在一边。

    五位公差再也没了耐心,一把将织霞推倒,从床上拖起贺宜中后,将一条铁链拴在他的脖子上,连踢带踹的将他向屋外拖,贺宜中无力挣扎,只好任由他们摆布,心中却在担心织霞,想回头看她,但怎么也看不到。

    “宜中!”织霞从屋子追出来,刚刚抓到贺宜中的衣摆,就被一名公差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疼得再也站不起来,只剩泪水飘落在夜风中。

    曲玉管 霜宵暗落舞惊鸿七

    贺大夫被公差抓走的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桑园村,受过他恩惠的乡民纷纷前来安慰织霞,一起帮她想主意救人,可他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山里人,哪里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还是织霞决定了到洪山县再想办法。

    洪山县距桑园村少说也有十里地,大多崎岖的山道,张嫂子恐她一个弱女子路上有危险,就让当家男人从周乡绅家借了骡车一路相送。乡民知道上衙门去一定要打点,连夜凑了些钱交给织霞,织霞几次三番的推却不过后,只好拿着那一小袋钱去了洪山县。

    他们到达洪山县时已快过午了,两个人吃了些张嫂子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和水,决定打听洪山县的牢狱在什么地方。织霞让张大哥留在城门处看好骡车,只身一人进了洪山县城,一个不大的小城,自然不能和长兴、建安相比,狭窄的街道,零零星星有几间门面,织霞见药店的老板打听了牢狱所在的位置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失就打到了,就是洪山县衙的后面。

    牢狱是一所青砖大院子,一道漆黑的大门,外面站了几个公差,织霞上前向他们说过要探望的人后,其中一名公差急匆匆去了里面禀报,不一会昨夜抓人的那五位公差一起出现在织霞面前。

    “哟!小娘子这么快就找来了!一夜没有男人,滋味不好受吧!”一公差上下扫视了织霞一番,满脸的不怀好意。

    织霞救人心切,忍气吞声将乡亲们准备好的钱袋递到他们面前:“这些钱给你们,可以放人了吧!”

    另一公差接过钱袋打开扫了一眼,全都是铜子儿,又系好了丢给织霞,不屑道:“当我们是叫花子呢!这些钱就想打发!”

    “那你们到底要多少?”织霞一双美目望着他们,虽然是布裙荆钗,仍挡不住天生丽质。

    一名公差弯腰托起织霞的脸庞,一脸坏笑道:“我们不要钱!要人!哥几个今晚值守!多寂寞啊!小娘子肯来相陪的话!一定放了你家男人!”

    织霞推开他的手,向身一靠,却被五个人围在了中央,这条大街上已空无一人,看来这里的百姓都惧怕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公差。{}

    “小娘子,你回去好好想想今晚该怎么做!”一公差在织霞脸庞上捏了一下,和其它四个一边笑一边走进了漆黑大门内。

    秋风萧瑟,整个一条大街只留织霞一个站在风里,一头发丝随风飘舞,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他出来,织霞直视着牢狱的那道青墙,一点儿主意也没有,难道真要照他们说的那样,不可能,决不可能!伯父远在建安,可望而不可及。而他的身上还有伤……想到贺宜中背上的伤,织霞更加焦急,一眼瞥到了前方洪山县衙,跑到衙门前,抓起鼓槌,拼命的击鼓鸣冤。

    几名正在门房里打瞌睡的差役,听到有人击鼓,骂骂咧咧的开了大门,派人去禀报过县太爷后,推推搡搡将织霞带到了公堂。

    “跪下等着吧!老夫人病了,县太爷正着急上火呢!”差役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和一班差人手执水火棍立在两旁,等候县太爷的到来。

    织霞跪在青石地上,抬头打量着县衙的模样,日出海天的屏风前是一张长方形的案牍,摆着惊堂木和令牌,左边有一张小案,坐了一位记录案情的师爷,看来一切准备停当,就差县太爷了。就在织霞跪的两腿酸疼时,一身红色官袍的县太爷终于赶到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安坐后冲着堂下的织霞怒道:“有什么冤情快点说!老爷我还有急事呢!”

    这样的县太爷让织霞心中不禁气苦,可又想到关在牢狱里,不知死活的贺宜中,她忍气吞声道:“昨夜,贵县的五名公差不问青红皂白就抓走了我……我的丈夫……请县令大人主持公道!”她只能将贺宜中称作自己的丈夫,要不然谁会听一个和‘犯人’无关紧要的人伸冤。

    “什么?”县太爷一听就知道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本来就此想把织霞赶走,又看她一介女流,抛头露面的不容易,多问了一句,“你丈夫是干什么的?犯了什么法呀?”

    织霞立即答道:“他没有犯法!他是大夫,一向为十里八乡的父老诊病,有时连诊金也不收取,他……!”

    县令听到织霞话,像捡到了什么宝贝,一直黑沉的脸色也有了些喜色,爬在案上问织霞道:“你丈夫是大夫?医术怎么样?”

    织霞刚刚隐隐听到那些差役说县令的母亲病了,正是用大夫的时候,抬头答道:“只要县令大人不让他把死人医活!一切疑难杂症自可妙手回春!”她见过贺宜中为乡亲们治病的情形,曾经宫廷御医的他对民间这些小病的确是游刃有余。

    高县令也没心思细查‘犯人’的罪名了,他快速从坐位中立了起来,直到织霞面前,弯腰道:“你丈夫如能冶好老母的病!本县自会将他当庭释放!”洪山县地窄人稀,乃贫瘠之地,真是一医难求,他刚要命差役到牢中到把人带来,又忘了问大夫的名字,对织霞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本县这就派人去把他带来!”

    织霞把名字说给他,见差役远去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高县令也不停的在公堂内走来走去,像是比织霞还要急,看来他的母亲的确是病得不轻,已经让他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殊不知跪在公堂里的这名女子就是他当年极尽所能要巴结的懿妃娘娘,舍了众多百姓性命采来的灵芝也没能让他升个一官半爵。

    曲玉管 霜宵暗落舞惊鸿八

    别看那些差役平时一个个作威作福,不为百姓造福,可办起县令大人的私事儿来就是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把贺宜中从牢狱中提出了来,带到了公堂。

    贺宜中只在牢狱里住了一晚就被弄得苦不堪言,头发像枯草一样乱蓬蓬,手腕、脚踝之处都锁着粗大的铁链子,像对待重犯那样锁着,身上还有几处血迹,脸上也有几道划破的血痕。织霞见他如此模样,一行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高县令母亲病得不轻,哪有时间容这对的‘小夫妻’抱头相互诉苦,更不顾贺宜中身上的伤,立刻令差役将他带到后堂弄干净,再为老母诊病,用他的话说就是,生怕脏兮兮,一身霉味的贺宜中熏坏了老母。

    织霞只好在公堂继续等下去,心里又担心贺宜中的伤势,对能不能治好高县令母亲的病她倒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以贺家在梁国医坛的地位,什么病不是药到病除,连皮毛都没有学到的贺宜兰治起病来也是得心应手,因为他们家的医术是传男不传女。

    眼看日已西斜,贺宜中还是没有出来,织霞开始担心起来,想到高县令的母亲是年迈之人,一时之间不易全愈,又担心高县令说话不算话,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公堂屏风后传来一声欢笑之声,是高县令的声音。

    高县令已换了一身常服,眯着细小的眼睛,抚着三绺胡须,一脸的乐颠颠:“贺大夫真乃神医,一剂药下去,老母也不烫了,也不吐了!可谓妙手回春,确实让本县大开眼界!”

    跟在他身后的贺宜中也换了件青绿色的衣袍,头发梳理的十分整齐,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他向高县令拱手道:“大人过奖了,悬壶济世本就是医者的分内之事!”

    织霞见他们出来,忙跑到贺宜中面前,关切问道:“宜中,你怎么样?”

    贺宜中向她抱以微笑,用清澈的双目凝视着为他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女子,风尘仆仆,面容憔悴,心中大为感动。

    高县令望了望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对贺宜中道:“天色不早了,本县自会派车马送你们一程!贺大夫,老母十分信任您,连连夸赞您是当世神医,老母的身体一向不好,恐怕以后还要多多劳烦先生!”

    贺宜中也是久经官场之人,谦恭对高县令道:“大人客气了!大人一片孝心上天可鉴,有用的着小民之处,大人自可吩咐!”

    “神医大可放心!本县一定重重处罚那个几为非作歹之人,给先生出气!”高县令也大为欢喜,有了这样医术高超的神医,老母的病总算让他放下心来,他招手叫过一名差役,吩咐道:“你去吩咐老郭备车马送神医回桑园村!”

    “不用了!张大哥驾着骡车在城门之处等候多时了!”织霞立即推掉高县令的好意,怕路上再生枝节。

    “看来本县也不能远送神医了!就此告辞!”高县令正要和贺宜中拜别,突然想到了什么,“神医留步!本县还有一事向神医请教!”他命手下一名差役去后堂取过一幅画儿,恭敬的捧在手里,向贺宜中道:“神医见多识广,又经常行走于洪山县境内,有没有见过画中之人呢!”

    说完,他轻轻展开手中的画卷,一名倾城倾国的美人呈现在画里,青丝高挽,珠翠斜插,描金织彩的衣裙轻拢着玉体,颜若朝霞,瑰姿丽艳,如九天仙子落入凡间。

    贺宜中越看画中之人越觉得熟悉,不由自主将眼光移向织霞,却见她极不自然的一直向后退,蓦地明白了什么。“高大人,她是?”贺宜中问高县令。

    高县令无奈的摇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幅画儿是本朝太子殿下亲笔所画,宫廷画师照葫芦画瓢的多画了几幅送来的,当今皇上暗令各州各府仔细寻找画中之人,如有怠慢立即就地革职!她是陛下的侄女,瑞亲王的妹妹,金枝玉叶的绮霞郡主!”

    高县令只顾向贺宜中讲解,对眼前的织霞竟视而不见,这也不是他没眼力,谁又能认出一身粗衣布裙,脸色憔悴,发插荆钗,完全一付村姑打扮的女子就是画中光艳夺目的绮霞郡主呢!

    “郡主去富阳郡的路中走失了,皇上、皇后、太子殿下一个个急的不得了!又不好公开查访,只能令我们暗地里寻找!这人海茫茫,又到哪里去找呢!”高县令一边叹气一边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贺宜中和织的表情。

    贺宜中凝视了一会儿子画儿,又看向织霞,似在寻问,却见她连连向自己摇头,于是推却道:“大人,小民没有见过画中之人!余国这么大,这位郡主也不一定在洪山县!”

    “她不在更好,郡主真要是在本县,本官又找不到,这官儿就别做了!哎!这郡主也真是的,哪里不能玩儿,好端端地乱跑,尽给我们添乱!”高县令发完了牢马蚤,又听到贺宜中的话,心里才稍稍宽慰了一下,收起画儿和他们告别。

    太阳完全落下后,贺宜中和织霞一前一后出了洪山县衙,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向城门之处走去。

    邻居张大哥依旧驾着骡车在城门外等候,见到贺大夫放了出来,更是喜上眉梢,驾车一路向桑园村而去。

    织霞和贺宜中在车内相对而坐,想到伯父、伯母和余悦正在寻找她,心中一阵阵的难过,又不能回建安,伯父不会改变主意,而她并不喜欢那个庄锦枫,织霞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决定了,决定了永远留在桑园村,永远不回到建安城,时间一长,说不定伯父和悦哥哥就永远把她给忘记了。

    贺宜中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织霞,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离开富贵繁华的皇后而四处流浪,看她凄楚的神色又不忍心相问,只能静静地陪伴着她。

    曲玉管 霜宵暗落舞惊鸿九

    贺大夫的平安归来,让整座桑园村也安宁了下来,乡民们纷纷前来探视了一番,见他和织平安无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邻居张嫂一家更是热心之人,帮他们做好了晚饭,又叫过当家男人替贺宜中修好了院门后才告辞离开。

    贺宜中目送走了所有的乡亲,终于撑不下去了,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刀割一样的疼。

    “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织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扶着他的双臂问寻,却见他闭着双目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想到今天还没有换过药,又去外间找来了紫玉芙灵膏,刚刚解开他的衣袍,就看到胸膛处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的红痕,昨天夜里还只是背上有伤,那些公差竟如此的歹毒,“他们又打你了对不对?”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被皮鞭所打,他居然一直在默默忍受着巨痛,一声也没吭。

    “皮外伤,不要紧!”贺宜中有气无力的说完这个六个字,从织霞手中拿过药瓶,推开她扶在臂上的手道:“我自己可以,你去外边吧!”

    织霞摇摇头,又将紫玉芙灵膏的瓶子夺了回来,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将那件青绿色的衣袍全部脱了下来,身体上的那些伤比昨夜更加惨不忍睹,胳膊、胸膛、腹部、后背都是新落的鞭痕,不知道他昨夜忍受了怎么样的痛苦,而痛苦根源都是因她而起。

    赤身露体的贺宜中被织霞看得不好意思,又将布袍穿好,对她讲道:“郡主,麻烦你将三七、草乌、冰片、红花、赤芍、连翘、黄芩、关木通各五钱,放在铜盆里,用文火烧半个时辰,这些伤恐怕紫玉芙灵膏也不管用了!”

    织霞知道他是要用汤药的热敷伤处,答应了一声,连忙去外间各个簸箩内称好了要用的药,拿到厨房去熬了。半个时辰后,她把一盆散发着浓郁药味的一盆棕色的汤药放在了贺宜中的床前,又取来了一块柔软的棉帛,用药水的热度打湿,便叫醒了闭目沉睡的病人。

    贺宜中隔着雾气缭绕的药汤对织霞说:“我自已来,你出去吧!”

    织霞见他仍在推诿,也不理他的话,轻轻揭开他裹在身上的棉被,为了褪下了那件血迹点点的内衫,抢在他的话前道:“你要是再跟我客气,我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贺宜中无奈,仍由她摆弄,刚刚烧好的药汤很烫,眼看织霞的手指被水烫的泛红,心中不忍:“等药凉了再敷吧!”

    “亏你还是大夫呢!药凉了还管用吗?”织霞也不顾手指被药汤烫的疼痛,将棉帛从药中捞出绞了一下,然后一处处为他敷着伤处,“疼吗?”她每为他敷一处伤口,都感觉到他的身体颤动一下,应该是很疼很疼。[]

    贺宜中摇摇头,有不计男女大防的女子为他细心敷药,就是再疼再也不会说出来。

    夜深人静时,药终于敷遍了他每一处伤,铜盆里的药水也渐渐冷却了,织霞在他的指点之下将三七伤药膏涂了一遍后,找了一件新的内衫给换上,这一切做完后,织霞的脑海里,眼睛里还是他遍布躯体的伤痕累累,心中一恸,不由自主的爬在他坚实的脊背上哭了起来。

    “郡主!”贺宜中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想推开她却怎么也抓不到她的身体。

    织霞拭去了泪水,坐到贺宜中面前,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我已经想好了!我想一辈子留在桑园村!我会把绮霞郡主这个称呼永远的忘掉!只是……!”她把头低的不能在低了,轻轻问:“你愿意永远的收留我吗?”既然不能和余悦在一起,那么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可以让她依靠一生的人,值得信任的人。

    贺宜中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更加的手足无措,更加的坐立不安:“郡主……你……别……你是余国太子的……!”织霞是余悦的什么人,他一清二楚,贺宜中觉得她不可能把余悦忘掉。

    织霞轻轻叹了一口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抛弃了你?”贺宜见她的神色凄楚,以为余悦嫌弃她,才致使她四处流浪。

    织霞淡淡说:“没有!他没有抛弃我!是我……!悦哥哥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伯父不同意,悦哥哥是将来余国的皇帝,不能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她把离开建安城的原因细细向贺宜中讲了一遍,片刻之后,织霞黯然神伤道:“我不能留在那里!我不能让天下的百姓都嘲笑他,嘲笑余国!”

    “郡主……!”贺宜中想劝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对织霞提出的要求,他不确定该不该接受。

    “你也嫌弃我?”织霞的一双美目凝视着那张如美玉般柔和的脸庞,认为在他面前失言了,像他这样恃才傲物的人,怎么会看得起她这样的女人,说不定他在长兴城早就有了妻子。

    “不!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贺宜中立即否认,却又吞吞吐吐,言又欲止,“我……!”

    “怎么了?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织霞再次寻问,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要脸,好像一直在逼眼前这位男子。

    贺宜中像回忆到了什么样的痛苦往事,将身子斜靠在枕头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年前,长兴城一夜间被余国攻破,我们贺家是梁国的高门大族之一,城破之后立即被包围。全府都人心惶惶,父亲却临危不惧,吩咐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要管外面的一切。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后花园内的药房里配药,因为我们贺家的药方秘不可传,所以药房的门是反锁的!配药的过程中,我听到隐隐有哭喊之声中夹着嘈杂之声,我想出去看个究竟,可又想到父亲的话,只有继续把药配完。到了午时依然没有人来给我开门,我开始有些怀疑,用力拍门,并无人理会。这时,浓烟从门缝里冒进来,外面已是火光大作,我大惊,奋力的砸开门,绕开火光走到前堂……!”贺宜中讲到这里,仿佛当时凄惨的那一幕又回到眼前,又怕织霞看到他夺眶而出的泪水,忙将头侧到另一边。

    “发生什么事儿了?有人放火?”织霞见突然悲伤欲绝,心中大为不解。

    贺宜中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继续讲道:“前堂内到处都是尸体,仆人、丫鬟、父亲、母亲……还有……妻子和未满五岁的女儿……除了我以外……全府上下一个不留……!”他终于忍不住眼泪,一行行飘在衣襟前,染湿了一大片。

    “是……谁……是谁这么……残忍?”织霞惊措的望着他,生怕从他的口中说出余悦两个字,她不能相信心目中那个善良的悦哥哥会是一个凶残的杀人恶魔。

    曲玉管 霜宵暗落舞惊鸿十

    “是桓远,燕王!”贺宜中拭去了泪水,依然哽咽道:“我发现管家的手指动了一下,他身中数刀,还没有死绝,我立即找来了紫参丹为他吊住一口气,他告诉我是燕王桓远带兵屠杀全府后放火焚烧以掩盖罪行,因为父亲不肯归降桓逍,所以才满门被杀!”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贺宜的裂变让织霞再一次把根由揽到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宜兰姐姐和蕙儿就不会死!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也不会死!”她的泪珠滚滚而落,要是当年没有到梁国来,种种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要是没有和金蝉一起扰乱梁国的朝纲,现在的贺宜中应该是很幸福的,上有父母,下有妻女,可现在……。

    “这怎么能怪你呢!一切都是老天在捉弄人!我们只不过是他的棋子!”贺宜中长舒了一口气,把苦水倒出来,心中的那个结也松了不少,“我是漏网之鱼,所以才离开了长兴,避居于些地!”

    织霞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他的手,真切的说:“那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想被伯父他们找到,我不想让他们为难!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相守一生!”

    “郡主!”贺宜中被纤柔的手掌握着,不知该用何种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不要叫我郡主!我早已不在是什么郡主!”织霞将身子一歪,柔柔靠在他的怀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深爱的明明是悦哥哥,眼前经历的家族惨变,又为她落了满身伤痕的男子的确让她感动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被织霞这么一靠,贺宜中心里像踹了几只小兔子似的上蹦下跳,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让娇柔的女子依着,隐隐传来一阵阵兰薰桂馥的气息,她的身体似在微微颤动。

    幽间的烛火映衬着织霞明丽娇艳的脸庞,在他怀里依了一阵子后,她觉得贺宜中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蓦地想到了什么,柔声问道:“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一年前在凌霄宫里,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正是因为他的相救才能重返故国,才能有今天的相逢,织霞却怎么也想不出,当时和自己并不熟稔的贺大夫为什么会冒着欺君大罪来相帮呢!

    贺宜中好像也回到了往事的记忆中,他的两手仍尴尬的无处放,胸膛处又被织霞靠着,身体散发的幽香依依传在鼻息,他忙把目光移到跳动的火苗上,低声道:“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了你……!”

    织霞直起身子,深情的望着他,第一次相见,那是十一年以前了,他整整思念了一个女子十年却没有说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她浅浅一笑,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的脸颊侧吻了一下:“娶我好吗?”

    贺宜中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手脚无措,满脸通红,身子一阵阵的发烫,尴尬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将织霞的手臂拨开,身体一直向床里移动,像是怕织霞又突然吻他似的。

    看到他如此模样,织霞‘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连连向贺宜中紧逼:“你……很害怕我?”她干脆挨着他坐下,将纤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红着脸说:“那些男人见到我时,都是迫不及待的……!”想到以前的遭遇,织霞轻叹一声,“就连悦哥哥也是!只有你……尊重我……!”面对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织霞心中大为感动,绕到他面前,闭上双目,在等他主动的吻。

    令人心动的脸庞,婉若柔丝的玉体,的确让贺宜中心动,他忙将目光移开,支支吾吾道:“我……现在……还没有……娶你……怎么能……吻……!”他已经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你真的要娶我吗?你不后悔?也不嫌弃我?”织霞望着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受伤后眼睛里依然闪着清澈的目光,她已经被他感动了。

    “嗯!能和郡主共渡余生,确是上天厚爱!不过……!”贺宜中点点头后,马上把话峰回路转,“不是现在,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我……!”

    “我什么都不要!”织霞立刻打断他的话。

    “我要!”贺宜中扫视了一遍简陋的茅屋,认真的说:“我不能让未来的妻子跟我一起受苦!以后我要努力的赚钱,将房子修葺一新,再给你置办像样衣服和首饰!我要让你过……!”

    “我不稀罕这些!”织霞再次打断他的话。

    “我一定要给你!”贺宜中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织霞不再推却了,知道他是认真的,她从衣袖里拿出桓逍为她和余悦传递的信物——螭龙玉佩,交给贺宜中,浅笑道:“这玉虽不是很稀罕,但上面的穗子和络丝是我用了一个晚上一根根织好的!是我要给可以共渡一生之人的信物!本来是要给悦哥哥的,可现在不能给他了!送给你!”

    贺宜中将螭龙玉佩放在手心里细细观看着,红色有丝穗配着碧绿的玉玦,络丝织成的丝绦系在玉佩的头尾,上首是精心编织的花辫,玉佩下却是打散的络丝,好精致和手艺。

    螭龙寓意美好、吉祥,也寓意了男女的感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只飘花玉佛交于织霞。“它是我的护身符,是小时候母亲在大佛寺所求,保佑我一生平安!现在,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记挂,就把它交给你了!”

    织霞接过那只玉佛,是冰紫飘花弥勒玉佛,雕刻精美,不是俗物,弥勒佛祖笑吟吟的神态,像是笑对人世间的波谲云诡,到头来一切是空。

    夜渐渐深了,除了一两声的犬吠,桑园村已在一片安宁之中。

    曲玉管 霜宵暗落舞惊鸿十一

    半个月后,天云山已在秋意正浓中,鸿雁高飞,枫叶微红,青青的松柏一年四季犹立山巅,轻浅的天际浮过几抹淡淡的云朵,使人升出一种登高临远之情,小河潺潺,林木森森,野花朵朵,幽幽小林中采菇的孩童唱着欢快的歌谣,一片和乐融融之景。

    贺宜中的伤已经全好了,一些皮外伤对他这个名医来说的确是小菜一碟,这个半月来,除了高县令派了马车来接他到洪山县为其母诊了一次病外,也没有接诊过其它病人,生活十分悠闲。周围的村民都知道他受了伤,不忍前来打扰。那些从高县令处听到神医大名。慕名前来的重金礼聘的客人,大多全被村民挡到了桑园村外,他们可不想人又善良,医术又高超的贺大夫被别人抢了去。

    就是贺宜中本人也没有要离开这座幽宁的村落打算,这里隶属余国,桓逍鞭长莫及。桑园村民风纯朴,生活虽然清苦,却宁静清幽,怡然自得,他自从他和织霞确定了关系后,更不想离开这里了,与心爱之人在世外桃源般村庄共渡余生,是他今生最快乐的事情。

    这一天,天气睛朗,天高云淡。半个多月没有出门的贺宜中正要背着竹篓到山峰上采药,却被织霞拦住了,非要和一起去,他推脱不过,只好和织霞并肩向对面的山里走来,他们一边采药,一边欣赏着山林秋日的美景,谈论着关于秋的诗词歌赋,一起吃干粮,一吃喝小溪里的水,甚为欢悦,直到日落西山之时,他们才意犹未尽的满载而归,有说有笑向桑园村而来。≈

    过了一条小河,桑园村的陋舍已遥遥在望,织霞边提着裙子踩着石头边河,一边对身后牵着她手的贺宜中说:“这些药材回去都交给我铡,你只管去休息!”

    贺宜中抿嘴一笑:“没关系,我的伤早就好了!还是我来弄吧!”虽然经历了一次磨难,但从他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的痕迹,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心沉若水,面如美玉般柔和,双眸如星光璀璨,黑发用一条青布束起,纤尘不染,玉树临风,也是一位令女子心醉的美男子。

    过了小河,到了家门前,织霞抬头望了一下还巢的青鸟,回头笑道:“我喜欢铡药,喜欢晒药!喜欢看你给别人治病!”桑园村宁静的生活也使她一扫往昔的沉郁烟云,明丽娇艳的脸庞浮过一抹笑意,就像林间最美的山花。

    贺宜中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把沉甸甸的药篓子放下,玩笑着对她说:“有时间我会把医术教你一些!以后乡民们的小病小灾我就不去了!有你代劳!我在家里收钱就好!”

    “想的美!”织霞推了他一下,浅笑道:“你们家的医术不是只传男不传女吗?以后你可以教给我们的……!”她本来想说儿子,却发现越说越正经,红着脸跑到了厨房。

    贺宜中也尴尬的一阵子,又看到她纤弱的身影不停的在厨房里忙碌,想到了一件事,走进去对她说:“霞儿,你今晚还是搬到里间睡吧!外面风大,竹床又很硬,再说我的伤早就好了!”他们虽然确定了婚嫁的关系,可毕竟没有正式的仪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也处处守礼。

    织霞这次没有推却他的一番好意:“好!我听你的!你把药材搬动屋子里,我去做饭,想吃什么?”她已经卷起了衣袖,洗好了锅子。

    “什么都行!”贺宜中答了一句,自去忙活那些药材了。

    一盆香香的稻米饭,两个清炒的山野菜,虽然没有荤腥,两个人倒也吃的津津有味,自从织霞和邻居张嫂子学会了做农家小菜,总是卖弄手艺般的做给贺宜中吃,这是她向往了以久的生活。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这一餐饭也吃完了,织霞收拾好了碗筷后,又将院子里的药材收进了屋子,油灯早已点燃,贺宜中正坐在竹床边对着灯光看书,他把自己的被褥等物从里间搬了出来。

    “医书吗?”织霞无聊的坐在他身边,朝书页处歪了一下头,果真是一本医书。

    “是啊!”贺宜中又挑了挑闪烁不定的油灯,又向窗外看了一眼,“是不是要变天了,起风了!”

    “是起风了!眼看到了深秋,天气也越来越冷!”织霞回答过了他,将身子撞了他一下,问道:“你总是看医书吗?是不是特别喜欢研究疑难杂症?”

    “每个医者都愿意遇到疑难杂症,这样才会有新意!”贺宜中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一会儿织霞,又疑惑了一阵子道:“好在我身边有你!不过,要等你嫁给我以后,才能为你治病!”

    织霞诧异,对着这个陷在医药里大夫一点法子也没有。“我有什么病啊?你不是想病人想的走火入魔了吧?”她认为这位大夫人虽然闲了半个月,可心却一点儿也没闲着,没有病人就随便乱抓,竟抓到了自己头上。

    “怎么没有病!你……!”贺宜中言又欲止,不再往下说,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织霞见他没了下文,知道他不是那种口没遮拦之人,更加好奇,夺下他的书道:“我到底有什么病?你说清楚呀!害我怪担心的!”

    “你……!”贺宜中尴尬的半天,支支吾吾道:“其实你的姐姐金蝉应该能为你治好的!也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治起来有点费事儿,所以她才没有为你根治吧!”

    织霞越听越糊涂,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金蝉姐姐到底为她治过什么疑难杂症,又问向他:“我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你没有发觉吗?”贺宜中见她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你在梁国皇宫中有十年之久,你没有觉察到……你不曾怀孕吗?”

    曲玉管 霜宵暗落舞惊鸿十二

    贺宜中一番醍醐灌顶的话让织霞茅塞顿开,的确以前几乎夜夜笙歌,日日痴缠却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倒是金蝉姐姐怀过一个孩子,向云鹏的孩子。“那……我……还能……好吗?”她低头问,她并不想就这么和他生活一辈子,女人不会生孩子还算是女人吗?

    贺宜中有神情也有些极不自然:“我说过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治起来有点费事儿!不过多耗些时日!”

    “不如你现在就治我的病!嫁给你再治不就晚了嘛!”织霞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与其嫁给他再治不好现在就治,病治好了,就是嫁给他也没什么负担。

    贺宜中一口回绝:“不行!”

    织霞睁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

    贺宜中有些为难,慢吞吞的回答道:“我已经想过了怎么治你的病,针灸与汤剂并用才行,汤剂好说,只是用针……!”

    “用针怎么了?”织霞开始一点儿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可猛地想起了从前金蝉姐姐为她施过的几次针灸,突然明白了,红了脸道:“不就是去衣嘛!我相信你的为人!”

    “我怕我会把持不住自己!”贺宜中仍在推却,事到临头,他真的怕把持不住自己,毕竟面对的是天下第一美女。

    织霞抬头望向他,仍见他不敢把目光移过来,原来他在为去衣施针为难,不过就是露出腹部的几个|岤位,她想起金蝉曾针灸过的|岤位,也不觉得有太大的障碍,居然让他如此的为难,看来他真的很可爱。“你什么时候娶我?”这是唯一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对贺宜中来说是。

    贺宜中像是在背曾经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说:“我会将房屋修葺一新,再给你再给你置办像样衣服和首饰!我要让你……!”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那些话!耳朵都听出了茧子!”织霞一听又是这种既迂腐,又老掉牙的说辞,忙打断他,“现在!今天!马上!我要你立即为我治病!”她觉得自从和他相遇以来,总是自己主动,他总是处在被动,完全和以前倒了过来。≈

    “好吧!”贺宜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放下医书,借着油灯暗淡的灯火,称了些草药拿去了厨房。

    织霞无聊的坐在竹床上等了足足一刻也没见他回来,厨房的灯仍亮着,不知道他在倒腾什么。终于等不下去了,一出屋门,阵阵冷风迎面而来,织霞望了一眼钻到乌云里的月亮,果真要变天了。空山夜幕沉沉,只有风吹林叶之声,织霞迈进厨房后,一眼看到贺宜中仍在灶火处熬药,浓重的药味染遍了不大的茅屋。贺宜中拎着一本书坐在炉子里,边看书,边看药。

    织霞走到他身边,用筷子拨了拨药罐子里煨得药材,双手搭在贺宜中的肩上,笑道:“你怎么听风就是雨,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真把药熬好了!”

    贺宜中似乎刚从医书里回过神儿,看了看药罐子,连忙把它端了起来,“你来的正好!这药已经熬好了!”他小心翼翼向一只粗碗内倒了半碗,吹了吹散发出的白气,端到织霞面前,“祛寒通血的药要趁热,冷了就不管用了!已经不怎么烫了!”

    “有点酸!”织霞接过药碗,浅浅抿了一口,似是在品尝药的味道。≈

    “一日三次!先服两个月看看效果!”贺宜中把剩下的药又倒进织霞的碗里,督促她喝下。

    “那针呢?你说过要……!”织霞红着脸将空药碗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低声道:“我也知道要下针的部位,没关系的!我也想病快点好起来!你现在能为我施针吗?”她偷偷打量了一下贺宜中的神情,只见他很不自然的频频向窗外望。

    “好吧!”贺宜中这次没有拒绝她,他也认为织霞的病不能拖太久,只是有障于男女大防,他移步到门外,回也不曾回一下的说:“你先到屋子里准备好!我取了银针就去!”

    织霞浅笑,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自去屋子里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她拨亮了油灯,移到了近一点儿的地方,又脱去了的外衣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躺在了床上等贺宜中来弄。

    贺宜中在外间磨蹭了半天才慢腾腾移步进来,那盏灯火很亮,而病人却只穿着内衫和长裙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目。

    “郡主,你……!”贺宜中想让她把内衫脱下来,可又张不开这个口。

    “你看着办吧!”织霞仍是闭着双目,她只觉得的双颊一阵阵发烫。

    她只是病人!我的病人!贺宜中把这两句话在心里念了无数遍后,终于坐在了织霞的身边,眉若含黛,灼若芙蕖的女子让他心动不已,他不敢再看她的脸庞,手指微颤着解开了内衫的衣带,绣了鸾凤的紫绫胸衣,和她身上的衣物极为不相称,应该是她在建安时的穿着,丰盈的胸脯恰好被紧紧的束着,因她的急促呼吸一起一伏。她只是病人!我的病人!贺宜中的心里又把这两句话念了几遍,眼光离开了丰盈之处,将她的腰间的丝带松开,把长裙向下褪了几寸,平坦又洁白的腹部呈现在眼前,几根细如毛发的银针拈在手,在她腹部几处|岤位落下。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后,施针已全部结束,贺宜中慌忙将织霞的衣裙拉好,出了一身大汗,他偷偷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逃也似的出了这间屋子。

    他一边洗手一边隔着布帘问道:“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