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23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上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天,春光明媚,织霞对窗台上的一缸游鱼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爬在那里直直看了大半个时辰,余悦从早晨出了门儿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青玉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玩耍,无所事事的织霞只好独自观鱼,鱼儿欢快的游走游去使她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终于站累了,正要去休息,却见余悦的王妃徐婧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袭玫红色的绫裙,杏脸桃腮,姿色不俗,双眉间却带着哀愁之色。≈
“郡主,我……!”徐婧抬头望了一眼织霞,顿时觉得自惭形秽,任凭怎么装扮却还是比不过眼前这个不施粉黛的倾国美人,这个让强大的梁国毁于一旦的女子,她突然想到父亲交待的话,‘扑通’一声跪在织霞面前,泪流满面道:“郡主,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也只有你能劝得殿下了!”
织霞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解的问:“你说什么呀?悦哥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她连忙扶起徐婧,可怎么拽她也不肯起来。
徐婧仍旧跪在地上,对着织霞叩头道:“郡主,我宁愿不做太子妃……我……只求郡主劝殿下不要再和父皇作对了……我……!”她想到自己朝不保夕的处境,根本不用装可怜虫模样,已经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悦哥哥和伯父怎么了?”织霞不明白余悦和宣明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因为她已经有半个多月不曾迈出越王府一步,余悦又不肯对她说,她只知道许皇后和宣明帝正在忙金蝉和余怿的身后之事,准备到他们入葬皇陵那一天去相送,谁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徐婧抽泣道:“郡主,我本来不该说,可是……父皇要立殿下为太子,殿下却提出了要立郡主为太子妃,父皇没有同意……殿下就……不是在家装病……就是和父皇打擂台……说……郡主不做太子妃……他也不做太子……直直把父皇给气病了!”
什么!织霞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她也没想到余悦会深情到如此,她真的没想过以后的日子能和余悦朝夕相处,更没有想过做余国的太子妃,甚至认为配不上余悦。
徐婧见织霞不语,心中也摸不着她在想什么,对她行了一个大礼后,声泪俱下道:“郡主,我不敢和你争,只要郡主能劝殿下回心转意,不要再惹父皇生气。我愿入净月庵为尼,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织霞感动于徐婧的一番真切表白,将她扶了起来:“你起来吧!你本来就是悦哥哥的结发妻子,是我……是我……不该来这里!我这就去向伯父和悦哥哥说清楚!”她觉得徐婧很可怜,得不到余悦的爱,甚至随时被扫地出门,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回来,理好的心绪,织霞转身向门外走去,“我这就进宫去见伯父和伯母!”
徐婧对着织霞远去的身影喊了一句:“郡主,殿下好像也被父皇叫了去!”
织霞并没有听到徐婧的话,她早已心乱如麻,建安城正值春满人间,为什么心情像秋风一样萧瑟,她抬头看了看那一片蓝天,既然伯父不愿成全,那又何必非要在一起呢!天下人谁不知道她这个红颜祸水,又何必去扰乱他的一生呢!想到这儿,织霞又加快了脚步,好在越王府离皇宫只有很短的距离,走了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余国的皇宫虽没有北方梁国的凌霄宫那么壮丽、巍峨,可另有一番南国的风情,红墙黄瓦在绿柳如烟中多了几分婉转柔美,少了几分凝重威严。
守在神武门外的余国御林军全副武装,齐齐整整的立在宫门前的春日下无聊的打发着时间,忽然见到白裙绿衣的女子步履蹒跚向神武门走来,身姿妙曼,若风摆拂柳般娇弱,双眸呆滞不知看向哪里,好像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直径就往神武门里闯。
众御林军见是位美貌软弱的女子,倒也没有为难,对她讲道:“小姑娘,这里是皇宫禁地,不可随便乱闯!快走开吧!”说了几遍却见女子仍不理不睬,这才挡在好的面前,“小姑娘,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思绪乱纷纷的织霞抬头一望,原来已经到了神武门前,她的目光扫过重重披着细甲的众御林军,淡淡道:“我是绮霞郡主,我要见皇后!”
神武门外的众御林军全部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站在他们面前这位白裙飘飘,如九天外仙子般的美貌少女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短短十年间就断送了大梁江山的红颜祸水,她美的令人眩目,令人眼花缭乱,看的时间一长就会让人心里发麻,双腿发怵!果然这天下第一美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九
就在神武门的全部御林军像傻子一样立在那里望着织霞时,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白发老者坐着一辆小而精致的马车驶来,马车后跟着一大队皇宫里的内侍,当他看到神武门前的发生的这一幕后,马上从车里跳了出来,扶着手下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到织霞面前,跛脚道:“哎哟!郡主,您怎么一个人跑到宫里来了?”他确定了无人跟随织霞后,心中大为担心,急道:“路上出了事儿可怎么好!”
织霞的目光移向他,才认出了这位老者是一直跟随在伯父身边的老内侍成福公公,她微微一笑:“成公公,我要见伯母的!”看到成公公,织霞才觉得心里有了些暖意,他和死去的常嬷嬷一样,几乎是从小把她看大的,就和一位亲人一样。
成公公被织霞的只身入宫给吓得不轻,连连念叨:“郡主……这……殿下怎么没有和您一起进宫呢?也没有派个丫头、侍从陪着您……这万一出了什么事……这……!”成公公一脸的紧张,连忙唤人去抬软轿接织霞进宫,一面又唠唠叨叨个不停,他手下的内侍们慌慌张张的张罗好了一顶小轿后,便一起跟随织霞到许皇后居住的永泰宫来。()
织霞随着成公公进入了永泰宫,一眼望到穿着泥金色宫装的伯母正站在宫苑的画廊处观看宫人们修剪花枝花叶,虽说伯母已近不惑之年,面容多带沧桑之色,可仍旧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年轻时的秀美,一头青丝依然乌黑,简单的挽着鸾凤髻,单调的插着几枚金钿,衣裙也很普通,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皇后的装扮,许皇后和蔼可亲的面容使织霞紧绷的一颗心终于舒缓了下来,年幼时和她一起生活的种种往事刹时涌上心头,忙走上前去向许皇后深深施了一礼。
“霞儿!”许皇后并不知道这半个月多来余悦和宣明帝之间发生的不快,突然见织霞来到,心中登时欢喜起来,伸手扶起她连连命宫女们端茶,摆点子、果子,一扫郁闷的心情,握着织霞的手道:“这几天身子还好吧!伯母很想去看你!又怕扰了你休息!孩子……!”她望着织霞,不禁在心里长叹,想到死去的金蝉和余怿,心中仍是一片凄怆,虽然金蝉不她亲生的,可心里疼得比思念余怿还要厉害,因为卓妃临死前将女儿托付给她,金蝉又是这样的结局,怎么让她不心伤呢!
“伯母,我很好!恕侄女不孝,一直没来跟您问安!”织霞挽起许皇后的手,一路向永泰宫的正殿而去,她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听到今天要表白的话。≈
“说什么呢!伯母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从今往后你就是伯母的亲女儿!”许皇后意识到用错了词,笑道:“你看伯母又在乱讲了,前两天听你伯父说要立悦儿为太子,以后你就是伯母的儿媳了!”本来就是一双壁人,却分开了整整十年,许皇后也为余悦和织霞的重逢庆幸,替他们幻想着未来的美好时光。
永泰宫坐北面南坐落于余国皇宫,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是皇后的寝宫,占地开阔,除正殿之外,东、西两侧间隔出为暖阁,作为居住的寝室,床、桌、椅、凳、高几、柜等摆设全用江南特有的紫檀木制成,雕刻精美,庄重典雅。她们来到永泰宫的东暖阁安座后,便话起了家常,织霞刚想把心中的决定向许皇后说清楚,却看到伯父宣明帝正信步向这里走来,忙站起身向他行礼。
宣明帝十分清楚织霞的来意,知道她一定是为了徐婧的那番话而来,一想到她和爱子之间的情真意切,又不想拆散他们了,可又念及到织霞在梁国经历的一切,不得不狠下心来。“霞儿来了!你伯母一大早就在念叨你呢!这次来了就别走了,多陪陪你伯母!有你在身边,伯父和伯母的晚年一定很愉快!”
织霞知道伯父的心意,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今世今世再也不能和余悦在一起了,一来伯父十分注重礼教和名节,二来,又顾及到余国未来皇帝的脸面,决不可能将她这个失贞的女子安置到余悦身边,甚至更怕她这样的红颜祸水不仅毁了梁国,也许以后会毁了余国,织霞默默不语,决定接受伯父的一切安排,命运如此,又何必苦苦强求呢!
许皇后却没有余烨那样瞻前顾后,她把皇帝让到紫檀描金靠背椅中后,出言反驳:“瞧陛下说的!难道要让霞儿总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吗?臣妾都已经想好了,等怿儿和蝉儿的葬仪一过,就给霞儿和悦儿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也了却多年来的一个心愿!”
织霞明明看到伯父的脸色沉下来了,知道他是不忍心责怪伯母,于是上前一步回禀道:“伯父、伯母,我……自从回来以后,我就没有想过再跟悦哥哥一起……我不配……你们放心,我会向悦哥说清楚的!我愿意在宫里陪着伯父、伯母!”这番违心的话一出口,泪珠只能滴落心里。
“什么叫不配?霞儿,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许皇后对织霞的话已是听得一头雾水,她将神情凄楚的织霞拉到身边,柔声问:“你不喜欢悦儿了吗?这十年来,他可是每天都在念着你呢!孩子,别想那么多!伯母看那个不知死活的敢胡说八道!”许皇后出自余国贵族,自幼受家训及儒家礼教的熏陶,可余悦和织霞是她最疼爱的一对璧人,说什么也不忍拆散他们。
“伯母!我……!”左右为难的织霞不知该怎么样向伯母说,只能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十
许皇后以为织霞仍在顾及十年来在梁国所受的屈辱,不愿嫁给余悦,抬眼望着向宣明帝:“陛下,您倒是说句话呀!劝劝这孩子!既然已经为悦儿挑选了东宫的备选女子,也不差霞儿一个啊!”在她的心中,织霞就是任何人也不能替代的儿媳,既然她已经回来了,就应该顺理成章的和儿子在一起。
“霞儿不能嫁给悦儿!”宣明帝决定不再对皇后隐瞒了,决定把想好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是没有看着皇后不满的眼光,而是对织霞讲:“霞儿,伯父知道你和悦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又经过了十年的生离死别,伯父也不该阻止你们在一起,可是……如果怿儿还活着,伯父决不会拦着你们!可现在……悦儿是将来余国的皇帝,你……!霞儿,余国乃是礼仪之邦,悦儿的一言一行,天下人都看着呢!你……伯父真不知道该对你怎么讲!以你在梁国的身份……不能跟悦儿在一起!”
听到伯父的一番苦心陈诉,织霞彻底的死了心,忍着泪水道:“伯父!霞儿明白,我的确是配不上悦哥哥,我这就走……离开建安城……走的远远的!”
“伯父不是这个意思,伯父也不会把你赶走!”宣明帝知道侄女会错了意,连忙解释,“伯父会给你安排最好的……!”
“陛下!”不等宣明帝把话说完,许皇后快速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话道:“原来是陛下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虽然悦儿现在有王妃,可霞儿……她可是您的亲侄女啊!您对得起死去的瑞王吗?您居然狠心拆散悦儿和霞儿,臣妾不同意!”
“你……!”宣明帝向妻子望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殿又静了下来,宫娥和宦官们早就被机警的成公公赶走了,空荡荡的内殿只要三个人的身影,宣明帝仍立在许皇后和织霞面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皇后紧紧牵着织霞的手,生怕她就此离开。
“臣妾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许皇后的目光移向宣明帝,竟有些失望,质问道:“您在嫌弃霞儿对吗?您觉得霞儿丢余国的人了对吗?别忘了,当初是您把霞儿送到梁国的!是您毁掉了她的一生,您现在竟不想弥补!”许皇后呜咽的抽泣着,在替织霞哭命运的不公。
织霞突然明白了当初金蝉所做的决定,原来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就因为活着才让亲人们左右为难,她用衣袖给许皇后拭着泪水,劝道:“伯母,您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回来!如果我也像金蝉姐姐那样……!”她再说不下去了,她觉得眼泪快要流了出来,哽咽道:“我真的没有想过以后跟悦哥哥在一起……我会到净月庵出家为尼……不让你们为难……!”
“霞儿,伯父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对余国有恩!伯父怎么会……!”宣明帝对织霞的归来的确是束手无策,他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安排她生活。
一直在窗外偷听的余悦慢吞吞的挪到父亲面前,不紧不慢的说:“她走我也走!凭什么我不能跟霞儿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在意天下人的看法!我只知道我喜欢霞儿,我要跟她在一起!要不然就是做了皇帝也没什么乐趣!”苦苦等了十年,换来的是这种结果,余悦也心灰意懒。
“逆子!你想气死父皇对不对?”正没着儿没落儿的宣明帝听到儿子顶撞的语言,冲着他大骂道:“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当初就该让你去作人质,免得你以后会气死父皇!败坏了余国的江山!”
许皇后仍在试图说服宣明帝,柔声道:“陛下,霞儿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来了!您就成全他们吧!”
余悦知道父皇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从母亲身边拽起织霞道:“母后,不要再说了!父皇根本就不会同意!我这就带着霞儿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最后一句,他是冲着宣明帝大声嚷的。
“陛下,您就忍心逼走悦儿和霞儿吗?”许皇后跪在宣明帝面前,已经是在哀求了。
宣明帝知道再闹下去会更不好收拾,不如先稳住局势,眼过扫过跪着抽泣的皇后和一双站在宫门前随时都要走的儿子的侄女,点头道:“好!父皇就答应你的要求!行了吧!”他弯腰扶起许皇后,目光又落在儿子身上,“但你要先入主东宫,担起余国未来治理江山的重任!霞儿的事儿先放一放,等你入主东宫以后再说!”他又看向织霞,口气也柔和了不少,“霞儿从今天起就住在宫里,不必再回越王府了!等你悦哥哥当了太子,伯父再给找个机会让你们在一起!”
织霞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好像对伯父的安排很赞同。
“父皇!儿臣……!”余悦却认为父亲是在敷衍,还在争执。
宣明帝广袖一挥,指着宫门外对余悦道:“要是不同意,你现在就带霞儿走!永远也不要回来!”
织霞连忙挣开余悦的手,劝道:“悦哥哥,你就听伯父的吧!”她认为伯父的退让已经很不容易了。
“霞儿说的对!悦儿……!”许皇后也连连向儿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闹下去。
这个月的十六,余国在太庙举行了十分隆重的立太子仪式,余悦正式成为了余国未来主载江山的继承人,与此同时,宣明帝追封余怿为彰明太子,金蝉追封为镇国公主,厚葬在皇家陵寝——穆陵。
余悦也离开了越王府入主东宫,按照祖制,除了徐婧这个太子妃外,还遴选了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入东宫侍奉,正式成为太子的姬妾。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十一
到了四月中,建安城正值春意阑珊的时节,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百朵将国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彩蝶翩翩,莺歌燕舞。
位于皇宫东侧的东宫也在一片花团锦簇之中,刚刚当了一个多月的太子余悦越来越没有了笑脸儿,一想到父皇说话不算话,便把一肚子怒火发到了太子妃徐婧的头上。这不,刚刚把太子妃训斥了一顿,又大步流星的朝永泰宫走去,又找父皇砸饥荒去了!
宣明帝自复国之后,无牵无挂,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而身体却越来越不好,正打算着将治国的重任交给爱子余悦,才写好了授权的诏书,就见儿子阴沉个脸儿而来,他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为了织霞的事儿而来。
许皇后一见儿子来了,立刻笑颜舒展,连连命宫女们倒茶拿点心的忙个不停,一向宁静的永泰宫也热闹了几分,她爱怜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轻道:“好像又瘦了点儿!这几天怎么没来看望母后呢?”
余悦喝了一口茶,心中的恼火被母亲温柔的言语化去了大半:“儿子最近在跟着徐丞相学处理国学大事,就没有来拜望母后!母后赎罪!”
“母后哪有怪你啊!”许皇后挨着儿子坐下,满眼皆是慈爱之情,“别累坏了身子!母后可就你这一个……!”想到死去的长子,许皇后又忍不住想哭。[]
“好端端的又哭什么!”宣明帝连忙止住的许皇后的眼泪,瞥了一眼余悦后,道:“过几天父皇就准备将监国的大权交给你,父皇和你母后以后就在永泰宫里颐养天年了!父皇相信……!”
“父皇!”余悦听到父亲又在打马虎眼儿,忙打断了他的话,咕哝道:“您说我儿臣当了太子后,就把霞儿给儿臣的!您怎么说话不算!”
宣明帝在心里痛恨儿子不成器,为了个女人几乎时时都在和自己打擂台,又想到梁国的教训,决定彻底断了儿子这个念头,沉默了片刻后道:“父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霞儿嫁给庄爱卿的弟弟,锦枫三年前丧妻,至今不曾婚娶,霞儿嫁过去也是正室,总比跟着你强!”
余悦这才明白上了父亲的当,大喊道:“为什么?当初是您非要徐婧做太子妃的!现在您又埋怨儿臣不能给霞儿一个正室的名份,父皇……!”
许皇后乍听到宣明帝的话也吃了一惊,又生怕冲动的儿子说出不恰当的话,连忙阻止道:“陛下,您这是?您明明知道霞儿的悦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们双何苦从中作梗呢!”她深知宣明帝心中的想法,可织霞是她从小养大的,余悦是她唯一的牵挂,她不能让织霞和余悦受一点儿的委屈。
“你不懂!”宣明帝瞪了一眼许皇后,又转身向余悦:“父皇已经决定了的事儿,谁也不能改变!”
余悦被父皇的朝令夕改气的七窍生烟,‘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目道:“儿臣不做这个太子了!你去找别人吧!我这就带霞儿走!走得远远地,再也不回来!”
“逆子!”宣明帝也被余悦气坏了,想到江山社稷,想到唯一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做出的无理举动,一口热血众嘴里喷了出来,指着余悦骂道:“逆子……朕前世造了什么孽……要是怿儿还活着朕又何必指望你……怿儿啊!”
陛下!
父皇!
许皇后和余悦惊叫了一声,连忙去扶就要倒下去的宣明帝,成公公一叠声的命小太监们去传御医,整个永泰已是鸡飞狗跳的乱。
在永泰宫住了一月有余的织霞正在居室内和宫人们学绣花,突然听到寝宫内传出的哭叫声,立即将绣了一半的牡丹花扔在床上,脚不点地的向寝宫跑过来,却看到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一群胡子花白的御医围着躺在紫檀木榻上的伯父,来来回回忙个不停,伯母坐在榻边淌着泪水,余悦焦急走来走去,而宣明帝却是昏迷不醒,嘴角还带着一抹血迹。
“伯母,伯父怎么了?”织霞望着伯父没有一点血色的面容,心中大为担心。
许皇边拭着泪水哽咽道:“刚刚和悦儿吵了几句就……!”
织霞回头望向余悦:“悦哥哥,你怎么又跟伯父吵呢?伯父的身体很不好……!”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余悦刚走到父亲的榻边,就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欣慰道:“父皇!父皇!”紧紧攥住宣明帝的手,心中后悔万分。
醒来的宣明帝略略扫视了周围的人,吃力的说:“去叫……徐爱卿来……你们都退下……去……!”
许皇后深知他的脾气,只好命成公公去宣徐翰墨,拉着一双儿女退了下去。
御花园,万木竞秀,百花齐放,织霞站在一丛含苞欲放的凌霄花中,凝视着周身的莺歌燕舞,眼前尽是和余悦在花丛中嬉戏的画面,往事难追……。
“霞儿!”余悦悄悄来到她的身后,伸臂把织霞揽在怀里,将下颌放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身上兰薰桂馥的气息。
织霞像一尊大理石雕像般动也不动,瑰丽的脸庞对着面前的一丛凌霄花,淡淡道:“悦哥哥,我想好了!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以后……你好好做余国的太子,做个好皇帝,让每个余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她不想让伯父再为难,也不想看到余悦为了她和伯父在争执不休。
“你呢?”余悦转身到织霞面前,用质问的眼光看着她。
“不知道!”织霞摇摇头。
“你忘了我们曾在这里立下的誓言!”余悦心中凄凉一片,他以为织霞忘记了以前的种种。
“记得又怎么样!一切都改变了!”织霞推开余悦的手,朝反方向而去,青裙飘过,花枝摇摇荡荡。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十二
夜静更深,后宫内早已安宁一片,只有永泰宫的偏殿内还闪着一盏幽暗的灯火,纱幕微合,淡香袅袅,坐在镜台前的那名女子一点儿睡意也没有,直等到任何声音也没有了,她才披起一件粉色的披风,拿起床上早已打好的包袱,轻轻推开宫门向永泰宫的正殿走去。
永泰宫的东暖阁内,宣明帝刚刚接受过御医的诊治,没什么大碍后,正准备同许皇后休息,却听成公公面有难色的禀报说织霞要见他,并且背着包袱,他和许皇后当时就吃了一惊,立即命两旁的宫人退下,才宣织霞过来。
织霞迈入暖阁后就跪在了红毯上,白衣青裙,发丝松松挽了个髻,没有带任何首饰,没有擦一点脂粉,弱风拂柳,楚楚动人。她对宣明帝和许皇后郑重的叩过头后,淡淡道:“伯父、伯母,我走了!我留在这里,只会让你们为难!”她嘴上说要走,可心里并没有想好去哪里,如果再留在皇宫,只会让余悦和宣明帝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你要去哪里啊?回瑞王府投靠哥哥?”许皇后连忙上前扶起织霞,看她的神色就知道织霞不是回瑞王府,更多像是流浪天涯,心中一酸,含泪道:“除了我们,你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她蓦地回头望向宣明帝,质问道:“您真的要赶走霞儿?您真的这么绝情?”
宣明帝也上前一步来到她们面前,心中不忍道:“霞儿,伯父从来没有说过要赶走你的话!你这是……!”其实他很想成全儿子和侄女,只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还是一国之君,因为余悦就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他不能让天下百姓都嘲笑余国未来的国君会纳一位前梁帝的宠妃在身边。()他终于狠下心道:“其实这样也不错!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他亲自将许皇后和织霞扶起来,安慰道:“你伯母的姐姐是富阳郡君,就在金华城居住,伯父这就修书一封,你先在鲁夫人府中小住,伯父会派……!”宣明帝这时才注意到皇后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臣妾总算是明白了!不敢劳烦陛下!臣妾会写信给姐姐!”许皇后气愤的坐在书案前,挥洒自如的写好了一封信交到织霞的手上,“孩子,你伯父就是这样不近人情!看来我们是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了!你拿着这封信去找伯母的姐姐,富阳郡人杰地灵,是余国才子辈出的地方,伯母就不信以霞儿的才貌会找不到可以依靠终生的人!悦儿将来是余国的皇帝,三宫六院不在话下,他不能给你很多的幸福!不如就此了断!”
织霞握着伯母写好的信,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伯母的确是为她着想,她在梁国后宫住了整整十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尔虞我诈,每行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要不是靠着金蝉姐姐的智慧与机警,也许根本不可能再回到故国。
宣明帝也劝织霞道:“孩子,你伯母说的对!你从小心地善良,不愔人世间的纷争,悦儿真的不适合你!伯父会派锦枫一路护送你到富阳,锦枫为人实诚质朴,武功又高强,深明大义,跟了伯父许多年也没出过差错,是可以托付终生……!”
“伯父,霞儿现在只想到富阳去,并不想节外生枝!”织霞对伯父口中的锦枫一无所知,只好推动他的好意。
宣明帝命成公公传御林军大将军庄锦枫进宫,向他交待了几句后,便把他带到了织霞面前。织霞向伯父口中频频称赞的庄锦枫看了一眼,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年轻人,吏部尚书庄锦桭的弟弟,穿着一身武官服色,体格健壮,浓眉大眼,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豪迈之气。
庄锦枫偷偷向织霞望了一眼,心中自是欢喜,撩起衣摆,跪在宣明帝和许皇后面前,郑重道:“陛下、皇后放心,臣一定将郡主平安的送到富阳,寸步不离的保护在郡主身边!”深深向叩了个头后,转身出了永泰宫去准备车仗了。
宣明帝对织霞叮嘱道:“霞儿,到了富阳就让郡君写一封家报平安!要是住的不习惯就告诉伯父,伯父命锦枫将你送回来!”他心里很舍不得让唯一的侄女离开,可想到任性而为的儿子,不得不把他们分开一段时间。
织霞连连点点头,与亲人离别在即,心中不舍的难受,含泪道:“伯父、伯母,你们要保重身体!不要告诉悦哥哥我去了哪里!就说我想离开建安,就说我想过清静的日子,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许皇后早已抱着织霞泣不成声:“霞儿!伯母对不住你跟悦儿!如果你不喜欢去富阳,你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大不了你就一直留在伯母身边,跟伯母作伴!”好不容易才盼来重逢,没想到又是天各一方,许皇后实在舍不得就此放开这个从小养大的女儿。
织霞摇摇头,哽咽道:“我到了富阳就会写信给你们……伯母……我……!”她依在许皇后的怀里,泪水落了满面,再也说不出话来。
宣明帝也觉得挺对不住这个侄女,开口道:“霞儿!伯父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我们!伯父马上让锦枫送你回来!锦枫乃是得体之人,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织霞明白了伯父的心意,看来这个锦枫会在富阳时刻跟随身边,时间一长,就是伯父下一道旨意赐婚,也是顺其自然,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告诉了伯父、伯母向庄锦枫早已安置好的车仗而去,登上一驾华美的马车,和亲人洒泪惜别后,趁着夜色已深,余悦不会发觉,驶出了宫门,出了建安城,一路向富阳郡而去。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十三
江南正值春光明媚的季节,山川青青,水光涟滟,夹竹桃花红遍枝头,远处竹林翠绿,近处花朵如云。临溪县郊一座茶棚搭在一处林荫小道旁,甚有几分诗意,是大多往来客商、行人的歇脚之地,虽然简陋,但茶香四溢,香飘十里,引得众人大为赞叹。
所有客桌的小凳均是有简易的木板钉起,与郊野之影相得益彰,倒也不显得寒酸,靠近竹林的坐位上,一壶新鲜的雨前飘着淡淡的幽香,粗泥碗中放着几枚茶叶蛋和一笼小包子,食物的香气飘过,十分的诱人。坐在桌前的女子好像对面前的食物并不在意,眼光直直的望着青翠的竹林,美丽的脸庞闪着黯淡的哀愁。
众茶客都很好奇这个美貌的姑娘,白裙绿衣,姿容绝代,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只是不敢向她多望一眼,她身边不但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保护,单是她身后立的那名男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宝蓝色袖箭袍,长身挺立,手按剑柄,浓眉大眼,像一只展翅大鹏护在女子身边,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异常动静,吓得那些歇脚的客商连大气也不敢喘一气,更猜不出这一伙人和那名女子是什么来路。
那女子好像对面前的食物没胃口,推开了手边的茶,起身向竹林侧的华美马车走去,她身后的男子也立即招手令所有人跟上,丢给店家一块银子,也不等着找钱,一起上了马,护着华美的马车向远方而去,从人又进入了更热烈的猜测中。
织霞坐在马车里不但闷,而且颠簸的难受,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乱搅,她只好掀起了车帘透一口新鲜空气,窗外也没什么好的景色,竹林遮挡了远处的风景,除了无边无际的翠绿竹林,仍是什么都看不到。
庄锦枫策马到她的窗外,放慢了速度问道:“郡主,您是不是闷了!看这是什么?”他的手掌摊开,一只小小的黄鹂在他的手心的挣扎着,像飞也飞不出去,原来黄鹂的脚被他用细绳拴在了手腕上,庄锦枫笑道:“郡主,好玩吗?我待会用竹枝做个笼子放它放进去送给你!”庄锦枫自十七岁起就跟随在宣明帝的左右,可以说是皇帝最心腹的人之人,何况他的哥哥是朝廷的左膀右臂,他很明白宣明帝让他一路护送并留在富阳的意思,对织霞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过宣明帝会将余国的第一美人有意许配,这让他大为欢悦。≈
“你不觉得它很可怜吗?”织霞连头也没抬一下,对庄锦枫说了一句后说放下了车帘不想再理他。
庄锦枫自知无趣,只好将手上的黄鹂放掉,又向帘幕内的织霞望了一眼,总觉得和她之间有着沟壑一样不可及的距离,已从建安出来有半月多,说过的话还不到三句。当他第一次听到宣明帝的许婚后,心中是不大愿意,可又不敢多说,毕竟绮霞郡主是皇帝的侄女,她身上有再多的污迹,也要把她当做一卷名贵的绮罗。当他第一次见到织霞时,心中的这种顾虑刹时烟消云散,别说是婚约,就是能和倾城倾国的女子说上一句话,也死而无憾。
织霞对庄锦枫一点感觉也没有,别说是感觉,就连他长什么模样也没有细看,在她的心中根本没有这个人的位置,伯父的心意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明白,为什么让他一路护送,为什么让他也留在富阳,不过是为将来的赐婚留一个说法,织霞的目光对着隐隐而过的竹林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一个决定在她的心里生了根。
入夜之后,临溪县郊外的迎宾客栈,织霞命店小二摆一桌酒席在屋内,一并要了三小坛的女儿红,一切准备停当后便请庄锦枫赴宴。
庄锦枫一进织霞的居室立即傻了眼,幽暗的灯火映衬着美人的脸庞,双眸如春水,肌肤吹弹得破,身姿绰约,仪态万端,他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会请他赴宴,甚至不敢向她多看一眼。
“坐啊!”织霞站起身邀请他坐下,命小二倒了三大碗女儿红放在庄锦枫面前,“一路护送,庄将军辛苦了!这是我亲自为你置的酒宴!务必赏光!”
庄锦枫盯着眼前那三大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酒,却为难起来,推脱道:“郡主,谢谢您的好意!只是……只是我真的不会喝酒!一喝就醉!就不能保护您了!”
“天都这么晚了!你不用保护我!”织霞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想喝?还是看不起我?”
“在下不敢!只是……!”庄锦枫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又偷偷瞅了瞅织霞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咽了咽唾沫,把三大碗酒一气灌了下去。
织霞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让小二倒了三大碗,脸面通红的庄锦枫说什么也不能再喝了,刚要站起来推脱,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么大个的人,一点儿酒量也没有!真是的!”店小二一边嘟嚷一边叫人一起把烂醉如泥的庄锦枫抬到了屋子里,又向织霞道了扰后也下去歇息了。
大约三更时分,客栈内再没有了一点儿动静,织霞把日常所穿的衣服包在一起结成包袱,又查看了所有跟随的余士都已经睡熟了后,将一锭银子交给店小二,令他打开客栈的大门,趁着夜色向林间小道而去。她不能接受伯父为她安排的一切,只能选择逃走,黑漆漆的夜晚又在荒郊野外,到处都是风吹竹叶的响声,她有些害怕了,可又不能回头,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天地茫茫,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十四
天色渐渐微明,小道上也有了几个行人,打柴的农夫,割草的小童,还有赶路的商旅。
在临溪县外的林荫道中兜兜转了许多时的织霞确定已经迷了路,与其说迷了路不如说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一向没有独自行走经验的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很想回到有庄锦枫保护的日子,可又不记得了返回临溪县所有的道路。
就在她彷徨无助时,一位好心老农告诉她这里仍是在临溪的管辖之内,离这里最近的除了临溪县也只有余杭县了,织霞决定不再回到临溪县,她决定去往余杭,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当地的几个地痞无赖拦了下来。
几个地痞无赖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使坏的将织霞围在中央,一起往竹林里逼,好借竹林的掩护欲行不轨,那些过往的行人都知道地痞无赖的厉害,谁也不敢上前多管闲事,织霞害怕了,恨不得庄锦枫就此飞到她的身边,她将肩上的换包袱朝他们砸过去,根本无济于事,就在众地痞无赖对她无理时,一声像是鞭子响过的声音传过竹林。
一身火红衣裙的少妇从车上跳到织霞面前,发丝被红巾裹着,英姿飒爽,手中拎着长鞭,横眉怒目而对着几个地痞无赖,几声鞭声响过,地痞们被她打得落花流水,浑身挂彩,落荒而逃,那位少妇打完了无赖,回头朝织霞微笑着,不禁让她想起了书中才有的女侠。()
那少妇约有二十八、九岁,瓜子脸,柳叶眉,一听‘女侠’这个称呼,顿时笑逐颜开,觉得织霞为人即漂亮又可爱,“我不是什么女侠!只是杂耍班的班主!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走,多危险啊!”面前娇弱如嫩绿的女子让她同情心大起。
织霞弯腰从草丛中捡回包袱,又红衣女子说:“我……本来是要去富阳投亲的……结果……!”
“找不到亲人对吗?那你还有别的亲人可以投靠吗?”红衣女子一脸平静的问,好像对这种事见多了似的,一点儿也不奇怪。
织霞摇摇头:“不知道!一时也想不起来!”
“哎!可怜啊!”红衣女子来回的走了几步,扬眉问道:“要不你先跟着我们,帮我们做些缝补衣服之类的活计!等你想到了有亲人投靠,我再送你回去!”
“你肯收留我!谢谢!”织霞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感激她,才明白了雪中送炭的真正含义。{}
“我们要到天云山一带的村落表演!愿意跟着我们吗?路很远的!”女班主一边对织霞说,一边招呼着手下收拾好东西重新赶路。
天云山!织霞默默念着这三个字,想到了天云山行宫,想到了和金蝉、贺宜兰等人在一起的时光,一行泪落了下来。
“你去过天云山?哪里有你的亲戚?”女班主却没有明白织霞的心情。
织霞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根本没有听清女班主在说什么。
“那太好了!一举两得!”女班主欢喜的拉着织霞上了杂耍班的马车,和她坐在一起,将一面绣了小人儿的旗子插在车前,带着手下的男男女女一起朝大路而去。
织霞跟着杂耍班沿途卖艺,辗转了四个多月才来到天云山脚下,女班主一行人个个身怀绝技,爬竿、顶竿、钻火圈、绳技、高跷、踏肩蹈顶、透剑门伎、走索、飞刀等是他们每到一处必演的节目,织霞虽然不会表演,可也没闲着,有时候会和小徒弟们一起敲鼓助兴,有时也帮着班中的小女孩们向看客们收收钱,以报答女班主的收留之恩,一路走来,饱尝了人世间的冷暖辛酸,那是以前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