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22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向云鹏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地覆天翻。
“哥……我……!”向云飞听到哥哥的声音忙抬头一望,见他平安无事后,一颗内疚的心也宽慰了不少,只是哥哥面色有些苍白,身上和那些兵士一样都用野兽的皮毛御寒,大概是被困以后缺少衣物吧!一抹剌目的白色刹那出现在向云飞的眼中,是哥哥腰间系的白色布带,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起了带病上战场的父亲,“爹爹呢?”他恐惧的望着哥哥,怕他说出父亲的噩耗。()
向云鹏飞身下马,也不再理会弟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拖起他的手向前方拽,一直到一处小河边停下来,小河流水潺潺,而旁边却有一堆新立的坟茔,坟前的青石碑雕琢粗糙,石碑上不规则的刻着一行字:梁太子太师大元帅向公景隆之墓。向云飞的目光一触到那几行字,像被雷击了一样浑身颤栗,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双膝一软跪倒在父亲的坟茔面前。“爹爹,您怎么……!”他含泪瞥向哥哥,抽泣道:“爹爹怎么会……?”憋了几个月的内疚感一下子涌上来,抱着那块青石碑放声大哭。
向云鹏直视着弟弟悲伤的面孔,缓缓道:“爹爹这次本来就是带病上阵,自从被余国设计围在落叶谷,从未吃过如此败仗的……!”在向云鹏的心目中,父亲一向是常胜将军,是战神,今次一役竟成了他生命最后的奇耻大辱,他继续对向云飞讲道:“正是这样爹爹病情更是雪上加霜……两个月前就故去了!”想到父亲离世的最后一刻,向云鹏忙仰头向天,不让泪水再次流出。
向云飞的手用力扣着地上的泥土,没想到自己的意气用事竟害父亲到如斯的地步,他捶胸大哭道:“爹!孩儿不是人,是畜牲!都是孩儿害了你!是孩儿引余国大军包围了这里,才害得你……!”一阵山谷间的冷风吹过,使人透心的冷。
“果然是你!”向云鹏一脚将弟弟踢倒,抽出腰中的长剑直指向云飞的咽喉,怒道:“我和父亲一直在怀疑,这天下间还谁能识破我们向家的独门阵法……畜牧!你投靠敌国害死了爹爹,我饶不了你!”他将闪着寒星的长剑高举,就要对着弟弟砍下。
向云飞悔恨不已,准备引颈受戮,闭着双眼道:“你杀了我吧!我早就没脸活着了!死在你的剑下也好过受梁国百姓的唾骂!”
向云鹏并没有朝他砍下来,只是怒吼道:“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出卖父亲?为什么要背叛大梁?”
向云飞哭道:“我只想证明我不比你和爹爹差,我只想为思珞讨回一个公道……!”一念之差竟铸成大错,向云飞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就算被哥哥杀了也弥补不了种下的大错。
“你……!”向云鹏真的很想把这个叛军背家之人一剑斩杀,已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可又想到爹爹临终前的一番话,慢慢将剑放了下来,“要不是父亲留有遗命不许我难为你!我今天就把你剁成肉酱!滚……马上滚!”
“父亲他知道是我……因为我用了娘的姓对吗?”向云飞这次来落叶谷向父兄赔罪,就没打算会活着回去,他深知父亲军纪严明,又对大梁国忠心耿耿,决不会因为是他的儿子就会放过,哥哥这样的举动倒让他匪夷所思。
向云鹏背过身子不想再理他,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幽邃的深谷内只剩山风荡荡和流水脉脉之声。
向云飞擦干了眼泪,对着父亲的坟墓拜了又拜,他知道哥哥不想让他这个叛逆再打扰到父亲的清静,直起身子正准备就此离去,却想到了另一件大事,关乎到哥哥性命的大事,毕竟人世间只有哥哥这一个亲人了。“哥,你跟我走吧!梁国已在楚王的控制下了,他不会重用你的!你跟我去余国!我会……!”
“闭嘴!”向云鹏听到弟弟的话,已是怒不可遏,他居然游说自己去当叛臣,不禁苦笑:“转了一大圈儿,梁国的江山还是被他得到了!天道轮回,是谁的终究是谁的!夺也夺不去!”
向云飞却没有听明白哥哥在说什么,急切道:“哥,你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楚王迟早会消灭你们的!你不念着自己的安危也要看在千千万万士兵的身家性命上!这可是几万条人命啊!”
他深知哥哥的脾气,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况且是牵连到跟他浴血奋战的将士,虽然二十万大军早已逃亡过半,溃不成军,但仍有不少的军士在忠心耿耿的效忠向家,效忠大梁,他移步到哥哥身边,诚挚道: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我不会害你!哥!”向云飞已经在苦苦哀求了,他知道楚王的手段,不想让哥哥白白丢掉性命。
向云鹏好像从弟弟口中听到了什么样的伤心事,喃喃道:“……谁跟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你是父亲跟娘生的……而我……!”说到这儿,他悲恸的望了一眼清浅的天空,急步而去。
“哥……!”向云飞连忙追了上去,他不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明明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父亲又没有姬妾,怎么就成了自己是父亲和娘生的,哥哥却不是了呢?“哥,你等等我!”他要把一切不知道的秘密,葬在哥哥心里的秘密弄明白。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三
兄弟俩坐在梁军赖以藏身的山洞内直直坐了一下午,直到日薄西山,星星满天,向云鹏还是没有把心中的秘密讲出来,篝火冉冉,两人高大的身影倒影在山洞的山墙,架在篝火上的野兔已经烧好了,散落满洞内都是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被围在这里的向家军就是靠着天然的山泉和山谷中的野物和战马才赖以生存下去的。
向云飞将烤好的一只野兔递到哥哥面前,细细将这几年、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讲给他听,直讲到夜阑深深之时,才将外面的剧变大致清楚的讲出来。
“楚王可真厉害,竟能躲过天下人的耳目!”向云飞长叹道:“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就算我倾手中之兵也不是他的对手!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哥,你还是解散了这里的士兵跟我到余国吧!宣明帝和越王对我都很好!一定也会善待你的!”向云飞仍是很天真,没有把两国的恩恩怨怨放在心上,也难怪,他今年才二十岁刚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可比他大七岁的向云鹏就不一样了,他痛苦道:“我不会去余国!我可以解散手下的军士,但我永远不会去余国!因为他们是我的仇人!”他一丝自嘲的笑挂于嘴边,继续道:“他们和楚王将我的生母开棺田戮尸,挫骨扬灰!又杀光了蓝氏一族!余悦又杀害了我的同母异父的哥哥!让我归顺余国,除非我死!”
向云飞大惊,摇着哥哥的胳膊道:“哥,你说什么?我们的娘就葬在向家的祖坟里好端端的!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是向家的长子,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哥哥?”
“我白天就对你说过了!你是父亲和娘生的!我……是父亲和蓝太后生的!”说完这些话,向云鹏也号啕大哭起来,“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父亲,你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向云飞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哥哥和他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怎么也没想到其中竟有这像大天的秘密,他很安慰哥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是父亲临终时告诉我的!”向云鹏无力的倒在山墙侧,仍在抽泣道:“父亲和蓝太后很早就相爱了!后来蓝太后进宫当了娘娘,但他们之间一直都有着来往!当时的晋德帝最爱董皇后,根本就没有把蓝太后放在心上!直到蓝太后生下他的第五子桓逸后,这种情况也没有改观!后来晋德帝和董皇后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去了行宫避暑,将长兴城留给了父亲保卫!郁郁寡欢的蓝太后又和父亲走到了一起,直到生下了我!”
“什么?”向云飞怔怔的望着哥哥,根本就不能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你怎么可能是父亲和蓝太后生的!这怎么可能!哥,你是在骗我对吗?”
向云鹏继续哽咽道:“父亲将我从大佛寺抱回来交给娘养育!娘生下你的那一天,性命攸关,危在旦夕……又迟迟等不到父亲,从此撒手人寰……而父亲却在宫里帮着蓝太后夺权!桓逍就是被父亲赶下了太子之位,一路处到父亲派出的杀手追杀!”
“当年是父亲追杀楚王兄妹?也是父亲帮蓝太后夺了楚王的太子之位?”向云飞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这样没错!但让楚王逃过了!”向云鹏在继续讲过去的一切,“等朝局安定了下来,父亲也赶回了家……看到的却是娘早已冰冷的尸体!他后悔了!他悔恨万分……所以他才不敢正眼看你,就是怕从你的眼中看到娘的影子!他甚至不敢让你上战场!就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无法向死去的娘交待……这是父亲最后说的话!还让我不要难为你!因为他对不起娘!”
知道了所有真相的向云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原来真正夺去桓逍太子之位的不是蓝鸿,原来是父亲!一切都是因果,父亲夺了他的江山,自己又帮他得到了江山!原来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他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从来不敢直视自己,也从来没有同自己说过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不带自己上战场……可一切都晚了!失落、悔恨、恼怒……一起涌上他的心头。{}篝火仍在燃烧,火光之下却是两个沉默相对的弟兄!
天刚蒙蒙亮,向家兄弟在拜祭过向景隆之后就遣散了向家军,同时对韩耆卿交割了梁国的大元帅印及大将军印,那些士兵有的返回了家园,有的已在韩耆卿手下做了军士,一切结束之后,向云鹏终于浮出了一丝微笑。
他们兄弟俩策马来到淮水边,眼看离别在即,却又依依不舍,毕竟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
“哥,你要去哪里?父亲的坟墓要不要移到向家的祖坟?”大问题上,向云飞依然要哥哥拿主意。
“不用了!那个山谷不错,风景很好!父亲能守住大梁的屏障也更开心!”向云鹏仍在向落叶谷的方向频频回首,突然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的寻问弟弟道:“……金蝉……余悦的妹妹是不是已经回余国了?”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余金蝉一人了。
向云飞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会问这个问题,疑团满腹道:“她已经死了!就在我们兵围落叶谷之后自杀了!倒是郡主平安的回到了……哥,你怎么了?”他明明看到了哥哥的神色越来越不对。
“没事!”向云鹏得到金蝉的噩耗,又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的眼泪,掉转马头道:“后会有期!”轻鞭一挥,马儿长嘶,带着他的呜咽之声向一望无际的平原奔腾而去,留下的只是风一样的往事。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四
春光明媚的早晨,余国国都建安早早就大开了城门,城中的百姓一涌而出,纷纷前来欢迎从远方而归的凯旋之师,鲜花、彩带将这座清秀的国都装扮的更加锦绣绝伦,百姓们自觉汇成的长队一直排到郊外的报国寺,可以说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一扫前耻的余国百姓无不欢呼雀跃,举国欢腾。
宣明帝余烨和许皇后率领着众文武大臣祭过太庙后,也乘坐御辇一路向长兴城外驶来,前去和百姓同乐,一起等待即将归来的爱子和数万奋勇的余国将士。想到十年前的耻辱和今日的盛况,仿佛如在梦中一样,虽然失去了一子一女,但换来了大好的锦绣山河,足以让他欣慰。
余悦和将士们到达建安城门时,整座建安城登时沸腾起来,余悦早已换了一件喜庆的银红的袍服,脚登轻快的乘云靴,头戴金冠,面如美玉,风度翩翩,他举起淮水以南城池的地图,跪倒在宣明帝面前:“父皇,这是梁国献上淮水以南十州的地图,和梁帝桓逍的永结友好的表章!”
“悦儿,快起来!”满目含着慈爱目光的许皇后不等宣明帝回答,上前一步扶起了心爱的儿子,刹时又想到了死去的余怿和金蝉,热泪盈眶。
“父皇!母后!”余悦像个小孩子一样擦干了眼泪,仔细打量着久别的父母。≈
“悦儿!这几个月来辛苦了!”宣明帝将爱子搂在怀里,耳边是长兴城百姓的欢呼雀跃之声,面前是整整齐齐的余国得胜之师,大好河山就此收复,苦忍了十年、挣扎了十年,终于得到了回报。
“霞儿呢?”许皇后这时想起了从小养大的另一个女儿,自七年前一别,每每想到她就是一阵阵的心痛。
余悦听到母亲问起了织霞,才想到她还在车里,忙跑向辂车,一眼望着织霞仍呆呆的坐着,好像万民欢呼雀跃之声入不了她的耳朵似的。他上前拽起织霞,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扶着她下了辂车,轻声道:“霞儿,你看前面是谁!”
“伯母!伯父!”置身在喧嚣声中的织霞乍见到盼了数年的亲人就在眼前,终于撇开了梁国的往事,她慢慢移向许皇后,扑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好孩子!你受苦了!”许皇后搂着心爱的侄女,这是她唯一一个女儿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离开。
织霞在伯母的怀里喃喃道:“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金蝉姐姐和怿哥哥!”想到死去的金蝉姐姐和怿哥哥,她仍是阵阵的心痛,如果他们也能看到今天的盛况,那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会比自己开心!
“好孩子,不说这些了!”许皇后连忙安慰这个多愁善感的侄女,爱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眼中全是慈爱的目光,“脸色这么差,一路奔波,吃了不少苦吧?跟伯母回宫去休息!”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宣明帝对织霞的到来并不像许皇后那么欢欣,也许是他最近几年来身体一直不大好的原因,他思索了片刻,说道:“霞儿,伯父跟你伯母为凯旋之师准备了丰盛的酒宴!咱们一起去庆祝!来之不易啊!”余烨这些年来为了复国大计的完成,已是心力交瘁,病容满面,今日的盛况才使他强打起来了精神。
织霞推脱道:“伯父,我还是不去了!我很累了!”她仿佛对眼前的欢腾没有放在心上,很想找个地方让心静一静。
宣明帝的眼光扫过立在不远处的余织晟,吩咐道:“晟儿,还不把你妹妹接回府中休息!”
余织晟听到伯父问话,忙上前回答道:“伯父,妹妹是悦弟弟的人,再说,妹妹也不见得愿意跟我这个哥哥回去啊!”他从小没有和织霞一起长大,兄妹之间的关系也一向淡淡如水,要不他也不会在长兴城前贸然向妹妹射那一箭,余织晟很精明,他知道余悦就是余国未来的主载,当然要把妹妹往他身边塞。
宣明帝明明闪过一丝不快,但又很快掩饰过了,抚须笑道:“你看伯父……年纪大了就是想得不周到!悦儿,先将霞儿扶回你的府里安顿好,再进宫参加欢宴吧!”他瞥了一眼欣喜的不得了的儿子,在心中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
“是!孩儿遵命!”余悦的欢喜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在场只要不是傻子都看的出来织霞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是皇帝亲口允诺的,接下来的事儿就更不用多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换越王妃在合情合理,因为织霞是余悦五岁就定了亲的女人,说到底她也在先。
织霞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她认为只是到悦哥哥府中休息,于是向宣明帝和许皇后辞别道:“伯父!伯母!明天我再进宫看望你们!”
“去吧!”许皇后爱怜的为她紧了紧披风,目送出了很远很远。
越王府离皇宫也没有几步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自从余悦娶了妻子就搬出了穆王府在此居住,整座府第也不像穆王府那么有气势,简简单单、朴朴素素,反正余悦根本不喜欢这里,同样不喜欢越王妃徐婧,也就没有把这里当做家。
“妾身率领合府上下恭迎殿下凯旋而归!”徐婧得知余悦回来,立即和全府的男女老少,丫头、奴才等一起出来迎接,她今年只有二十岁,容貌虽然比不上织霞,倒也看得过去,柳叶眉,杏脸桃腮,自有一番江南女子的韵味,当看到丈夫的辂车时,心情更加激动,一别就是九个多月,让她朝思暮想,尽管余悦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都没有一丝怨言,仍在尽心的服侍,她相信丈夫总有一天会被也的诚心感动。
余悦在越王府奴才的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和织霞一起弃了辂车,连看都没看徐婧一眼,直接抬脚就往府里走,弄得合府奴才全都用疑团满腹的目光一起向王妃看过来。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五
余悦扶着织霞一直来到位于花园处的一所居室,绮霞阁,是他是书房,就连名字也是为思念织霞而取的,这座居然虽然占地不大,到也窗明几净,清丽素雅,花梨木案,芙蓉花屏风,如云如雾般的月白色纱幕布,窗外是刚刚初露花骨朵儿的夹竹桃花。
余悦将织霞扶到西暖阁的沉香木榻中,帮她脱去长大的外衣,轻轻的盖好丝被,又连连命人准备清粥和茶水点心,直到把嘴皮子说累了才停了下来。
织霞躺在柔软的丝被里才觉得舒服起来,一路颠簸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难受,刚想要支开余悦休息,却想到了在王府门前的一幕,寻问道:“王府前迎接你的女子是你的王妃吗?你怎么不理她?”虽然也曾经见过徐丞相的女儿,织霞早把她的模样忘记了。
“理她干什么?你才是我的王妃!”余悦毫不在意的回答了一句,见小丫头子递来了清粥,又将织霞扶起靠在软枕上,一勺勺的喂她吃。
余悦的一片深情让织霞不知所措,她一边吃着粥,一边说:“悦哥哥,我……不是你的王妃……我配不上你……!”
一袭桃红色的纱裙从帷幕处而来,织霞没有再说下去,一望之下是余悦的妻子徐婧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过来。≈
徐婧恭恭敬敬将汤递到余悦边侧,轻声细语道:“殿下,这是妾身让厨房为郡主做的鸡汤,您……!”
余悦仍是没看她一眼,当即打断了徐婧的话:“端下去,谁知道你在汤里放了什么!”又立起身向外吩咐自己的贴身内侍。“青玉,青玉,让厨房重新做一碗鸡汤,找个伶俐的丫头盯着,别让什么人下毒!”
那个名叫青玉的内侍朝余悦探了探头,应声道:“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给郡主汤去!”
织霞听余悦越说越不像话,眼见越王妃下不来台,端着鸡汤尴尬的立在那里,满面都是委屈之色,劝道:“悦哥哥,你别这样……!”她向徐婧望去,问道:“你是……嫂子吧……我……!”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徐婧,准备向她起身行礼。
“郡主,别……你快躺着……!”徐婧哪里敢受织霞的大礼,且不说她是皇上的侄女,大将军的妹妹,她也是丈夫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想到他们一别十年竟还如此的亲密,看到织霞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更觉得自己再无出头之日。
正在三人几乎僵在那里时,又一位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而入,年约十八、九岁,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她身材纤弱,小巧玲珑,长相也很清秀,中规中矩的请安:“妾身见过殿下!见过王妃!”
“凝香!晗儿!”余悦将这位名叫凝香的女子扶起,又从她怀里抱过孩童,高兴的逗弄起来,那孩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哭不笑,也不开口说话,总是呆呆的望着周围的人,小身子瘦弱的像没有吃过饱饭一样,余悦皱着眉头说:“晗儿的病还是老样子!一点儿起色也没有!”
“悦哥哥,他是……你的……!”其实织霞已经猜到了,一别十年,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七年前就娶了妻子,膝下有孩子也不足为奇,可她心里却酸酸的,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此时一定的悦哥哥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也会有几个小孩子。[]
余悦把晗儿抱在织霞面前:“他是悦哥哥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三岁了……就是身体不好,胎里带出来的病,自出生以来就是药罐子不断!”他说完这几句话,表情中明明带着悲伤,又把凌凝香引见给织霞,“霞儿,她是悦哥哥的侧妃,林大人的女儿!”
“见过郡主!郡主一路辛苦,妾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望!”林凝香向织霞行了一礼,从余悦怀里接过儿子,识趣的退了下去。
徐婧也不好意思在这里久留,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绮霞阁内又剩下了余悦和织霞两个人,织霞靠着软枕,想到刚刚离开的两位女子,出自名门,知书识礼,的确跟余悦很相配,看来这个越王府也不是久留之地,他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一切都是上天在捉弄。
“霞儿,你在想什么?”余悦见织霞久久不开口说话在,神情中隐隐透着莫名的痛楚,就知道她是为身边的两个女人伤心,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霞儿,她们都是父皇逼着我纳的女子,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以后……!”他笑了笑,伸手在织霞的脸颊划了一下,轻声道:“我们有了孩子,悦哥哥才会开心!”
“悦哥哥……!”织霞仰望着一起长大,在凌霄花丛中约定终生的男子,很想对他表白一番,表白这十年来的苦苦相思,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把身体从他的怀里移开,“悦哥哥,我想休息了!伯父准备了庆功宴等你!你快去吧!”
余悦这才想起了宫中还有庆功宴,起身道:“那我先到宫里去了!晚上再来看你!刚才吩咐了青玉伺候你,有什么需要你就跟他说!”他依依不舍的望了织霞一眼,转身出了绮霞阁的大门,在更衣殿换过衣袍后,骑着快马向皇宫赶了过去。
青玉端着一碗重新做的鸡汤来到床帏边,却见织霞不知在想什么,竟没有听到他进来,“郡主!郡主!喝鸡汤了!”他把鸡汤放在小案上,仔细的打量着织霞,一脸笑盈盈。
织霞这才留意身边这个年轻的王府内侍,瘦瘦的身材,小小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处处透着机灵和顽皮,“青玉,你是青玉,都长这么大了!”
“郡主,奴才正是青玉!”青玉仿佛和织霞非常稔熟,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大咧咧道:“您走的时候我才十二岁,每每想到郡主的好,总是哭的稀里哗啦!又怕殿下伤心,后来就不敢哭了!”
“青玉,难得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儿!”织霞被青玉一番真挚的语言感动了,记忆中的青玉总像个跟屁虫似的粘在他们身后,如果遇到什么难题,他总是有办法解决。
“郡主,喝点鸡汤吧!这可是奴才亲自为您做的!”青玉恭恭敬敬将鸡汤端在织霞面前,笑道:“还像以前那样!您喝着,奴才给您讲好笑的笑话!”
织霞终于一扫几个月的愁苦,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我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六
余悦赶到步蟾宫的时候,盛大的庆功宴正在酣畅淋漓的进行中,这次的宴席极为壮观,摆满了步蟾宫外的汉白玉平台,余国皇帝犒赏三军当然不能草草了事,他放下一国天子的威仪亲自为立功的将士把酒,颁授所赐之赏,让每位将士都闪着感动的泪花。
余悦穿过宴席进入步蟾宫的偏殿时,就看到了父皇正和徐翰墨及庄锦桭等几位心腹大臣围坐谈笑风生,一见爱子到来,登时埋怨起他姗姗来迟,没有向将士们把酒。几位大臣见是越王到来,忙起身向他行礼后又坐到了两旁的偏坐中。
年已五旬的徐翰墨满面皆是喜悦之情,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锦袍,抚着花白的胡须,向余烨禀奏道:“陛下,是不是该告诉殿下了!”
坐在最上首的余烨已经恢复了一国帝王的身份,头戴金丝翼善冠,身穿明黄|色的绣龙袍,他笑而不答,今天也特别的有精神,一扫往日的病容,甚至忘记了进药的时辰,他自有深意的对徐翰墨疲乏:“徐爱卿,悦儿也是你的女婿,还是你对他讲吧!”
余悦不明白又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儿发生,眼光又移到了岳父身上,虽然不喜欢他的小女儿徐婧,也对他这个岳父也没有多少好感,但余烨不得不承认徐丞相是余国最负盛名的饱学之士,也是余国读书人的领袖。
“越王殿下,陛下刚刚和老臣及庄大人商议择吉日立您为余国的太子的事儿!老臣在此恭喜殿下!”余悦虽是徐翰墨的女婿,深受礼教熏陶的徐丞相仍恪守君臣之道,不敢逾越一步,他这一躬到地后,几位重臣也纷纷向余悦恭贺。
“噢!那大哥呢!”余悦却在波澜不惊,他想到了死去的大哥,如果不是大哥的牺牲,也轮不到他来做太子,余悦不知道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
听儿子说起了令人惋惜的爱子,宣明帝长叹一声,把心中刀割一样的痛忍了下去,“父皇决定将怿儿追封为彰明太子,金蝉追封为镇国公主,厚葬在皇家陵寝,享受余国子孙千秋万代的祭祀!”他移步下御座,来到儿子面前,抓住他的手说:“父皇百年之后,继承江山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父皇手中传递来的力量,使余悦精神为之一振,心潮澎湃道:“父皇,儿臣遵命!”
宣明帝一件大事放下心来,拉着儿子的手向九龙金漆宝座而去,“钦天监禀奏说,十六就是黄道吉日,待拜祭过了列祖列宗,向上天祷告之后,你就迁到东宫居住,当然还要为你遴选世家清白的名门闺秀来充实宫闱,这件事也要尽快……!”宣明帝在为爱子筹划着立太子前的一些事宜,并没有注意到余悦越来越不对劲的神色。
“父皇,儿臣既然将要为太子!那儿臣决定立霞儿为太子妃!”余悦听到父皇将要为他遴选女子充实东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织霞,决定不再让织霞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宣明帝凝视了儿子一会儿,脸上没有任何喜怒的表情,淡淡道:“别忘了婧儿才是你的结发妻子!”
余悦立即反驳道:“父皇,霞儿五岁就同儿臣定了亲,难道父皇忘记了?”
宣明帝被儿子咄咄逼人的口气惹怒了,当即决断道:“霞儿不能为太子妃,太子妃将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霞儿……!”他望着儿子那张俊秀的面容,苦口婆心劝道:“我们余国是以礼义冶天下,女子的贞洁尤为至关重要,霞儿她……她在梁国的……余国百姓哪个不知,她不能做太子妃!”一向以以礼为教、以乐为教的余烨根本不会让失掉贞洁的织霞为未来的皇后,这样会贻笑天下。
“父皇,当初是您和叔父把霞儿献给梁国的,不能怪到她的头上!”余悦觉得父皇不近人事,再怎么说织霞也是他的侄女。
徐翰墨眼见父子俩儿为了女儿的事儿争得不可开交,上前力劝余烨道:“陛下,郡主有功于社稷,小女不敢僭越,再说越王殿下与郡主有青梅竹马之情,臣……!”
余烨当即打断徐翰墨的话:“不必再说了,霞儿不能为太子妃,婧儿才貌兼备,将来母仪天下也……!”
余悦也不干了,脸红脖子粗的朝父亲大嚷:“父皇,霞儿不能做太子妃,儿臣也不做这个太子了,您去找别人吧!”衣袖一拂,生气的跑去了大殿,弄得在座的几位臣子面面相觑。
“逆子,你给我回来!”宣明帝怒气冲冲的朝儿子大叫了一声,胸中的一股热流涌上,连忙用绢帕去掩,可仍没有掩住白绢帕里的殷殷血迹。
“陛下!”几位大臣一涌而上,将快要昏倒的宣明帝扶到了御座中休息。
余悦也不管有多少将士在场,飞快的出了日华门,牵过爱马,飞身而上直冲出了皇宫。宫门外扶醉而归的余国将士见到未来的太子驾着快马横冲直闯而来,纷纷吓得躲到了一旁。在马上飞奔的余悦,一袭白衣飘飘,黑发随风飞舞,皎月般的俊美脸庞处处写着怒不可遏,他越想越气愤,当初是余国软弱才不能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现在余国胜利了,心爱的女子也回来了,还是不能和她在一起,别说是做太子,就是现在做皇帝又有什么乐趣,他心中在一股冲动,一股想要和织霞一起离开建安,浪迹天涯的冲动。
策马到越王府,拎起马鞭抽打着前来迎奉的奴才、婢女等,一脚踢开王妃徐婧居住的房间,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给本王滚!滚得远远的!别说是太子妃,丫头也没有你的份儿,该上哪上哪去!”
正在窗子下绣花的徐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到了丈夫的辱骂,又不敢回嘴,只能偷偷的落泪。
“哭什么!”余悦将马鞭重重的向铜镜处一掷,那面铜镜‘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下,又见徐婧仍一动不动在哭泣,更是火气冲天,“不滚是不是!你不走,本王走!”他把房门摔得响声大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直把屋子内的婢女吓得浑身哆嗦。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七
一曲舒缓的琴声传来,让人觉得很惬意,很温和,仿佛此时正置身于暖融融的阳春三月中,桃花初开,嫩柳吐绿,碧水流过田间,蒌蒿满地,芦笌短短,小鸭子欢快的游来游去……。
余悦一听就知道是织霞在弹《阳春》这首曲子,也只有织霞有这样高超的琴技,看来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想到这儿,余悦迫不及待的掀起了绮霞阁的珠帘,一眼看到心爱的女子正坐在窗前弄琴,长发披肩,青裙拽地,没有一件发饰,没有一样佩玉,恬静而幽美,独令人心醉,他朝正在一旁静静聆听的青玉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青玉从小就侍候余悦,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柔情蜜意,嘴角边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没有惊动织霞,悄悄地退了下去。眼看夕阳已快西落,余悦也坐在红木圆桌前不发一言,等待着织霞的一曲结束。
织霞似乎已经陶醉在挥动出的琴声中,直到全部曲子结束,又不见了青玉时,才向阁外望了过来,怔怔道:“悦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忍心打扰你弹琴嘛!”余悦一脸的笑,笑着蹭到织霞身边坐下,将头放在她的肩上,闻着幽幽而来的清香,不禁心荡神驰,“霞儿,你太……!”他怕织霞会害羞,又快速转了话题:“你用过晚饭了吗?悦哥哥有点儿饿了!中午也没吃好!”
“伯父排了大宴!你没有吃吗?”织霞侧目望着倒在肩上的余悦,觉得他太小孩子气。[]
“别说了!我跟父皇差点儿……我和父皇只管向那些将士把酒来着,什么都没吃!”余悦才意识到在步蟾宫的话不能让织霞知道,如果她知道了父皇不让他们在一起,恐怕还要伤心难过。
织霞浅笑道:“我陪你一起用饭好吗!”
余悦立即直起了身子,笑道:“求之不得!”他连忙吩咐青玉叫婢女们摆膳。
到了掌灯时分,他和织霞这一餐饭才吃完,两个人坐在美人榻中以闲聊打发时间,相互倾诉这十年来的相思之苦,直到月上梢枝头。两人回忆着小时候的美好时光,回忆着在凌霄花丛中的誓言,进到说累了,才背靠背的相依在一起。
余悦没有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他像小时候那像把心爱的女子抱在怀里,思索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讲给织霞道:“从前富阳郡有个傻小孩儿,人人都叫他呆葫芦,他怎么呆呢!听悦哥哥细细讲来!”
织霞在他怀里惬意的轻摇着身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难忘的时光。{}
余悦一边讲一边笑:“有一天,呆葫芦的父亲要出外访友,就把呆葫芦留在家里看门儿,又怕呆葫芦不会说话!于是教他说……!”嗯!他清了清嗓子,学着老秀才的声音道:“儿子,爹爹要出去一趟!如果有客人来问起爹爹,你就说出外访友去了!如果问起我们的家的老房子,你就说年景不好买了!如果问起我们家仓里的粮食,你就说这都是爹娘苦挣的!如果问起我们家的田地,你就说兵荒马乱糟蹋的了!如果问起墙壁上所贴爹爹考取秀才的凭证,你就说,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家一辈儿出一个!临走时他爹爹还不放心,就把那些话写到一张纸上交了呆葫芦后,才放心的出了门!”
余悦讲到这里突然不说话了,织霞回眸一望,正见他在偷偷发笑,用胳膊肘撞了余悦一下。
余悦这才继续讲:“自爹爹出了门之后,呆葫芦就一直在老老实实的家里看门儿,直等了一天也没有客人来,天很快就黑子,他也觉得不会有人来了,就把爹爹写下的那张纸给放在灯上烧了!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有客人来了!呆葫芦忙出开门,心里却后悔把爹爹留话的纸给烧了!”
织霞回头道:“他不会傻到连这么简单的话都不会说吧?”
“你说呢!他呆嘛!”余悦接着讲:“客人张口就呆葫芦:你爹呢?呆葫芦傻了眼,苦苦思索着爹爹教过的话,又看了看烧过那张纸的灯,傻眼道:没了!客从立刻大惊,问道:什么时候没(殁)的?呆葫芦傻傻道:刚才让我给烧了……不是,不是,他猛地想到了爹爹教过的话,重新回答道:我爹他……年景不好买了!”
织霞一听,立即掩口而笑。
余悦却一本正经的往下讲:“客人知道了呆葫芦是个傻子,就不想再问他了,一边向院子里走去,却是空无一人,只好又问呆葫芦:你娘呢?呆葫芦按着心里记得话回答道:“兵荒马乱糟蹋的了!”客人越听越不像话,刚想走就看到门外堆着好大的一堆牛粪,说了一句:“要这么多牛粪干什么?呆葫芦连忙回答:这都是爹娘苦挣的!客人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呆葫芦说:你可真傻!呆葫芦毫不示弱的说: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家一辈儿出一个!”
听完故事,织霞抓着余悦的衣襟笑个不停,泪水都落下了来:“悦哥哥……你……你从哪里听来的笑话!笑得我喘不过气来!”
余悦将织霞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好笑吧!只要你做了悦哥哥的女人,悦哥哥天天给你讲笑话听!”嘴角掠过一丝坏笑,搂住织霞的纤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亲吻在她的粉颈间,咕哝道:“霞儿,给悦哥哥好吗?现在……!”手却向她的衣内摸去。
“别!悦哥哥!别!”织霞红着脸推开余悦的手,推却道:“你让我想想!我……!”
余悦附耳对织霞说:“这有什么好想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悦哥哥的动作一向很快……!”
织霞把头侧到另一边,不敢直视他深情的目光,推诿道:“我……我不想被……强迫……尤其是被悦哥哥你……!”
余悦火热的情意被她的一番冷漠打断,也觉得无趣,只好放开了织霞,可嘴上并不认输:“那就再让你想几天!只有几天啊!”他拉了拉织霞的衣角,轻声道:“你看!悦哥哥来都来了,就这样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我们两个今晚就挤挤吧!反正小时候也经常挤在一起!”余悦笑了笑,掀起织霞的锦被就钻了进去躺好,赖皮的再也不肯离开。
织霞无奈,只好躺在他的身边,想记了小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躺在朝云殿的大床上,那时的悦哥哥也很会讲笑话听!她不由得将身体微微向余悦靠拢,两人就这样相依了一个夜晚。
长亭怨 花满江城愁远行八
过了三三上巳节,离册封太子的日子越来越近,宫中早已是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从余国世族高官门弟中挑选的贵族女子也经过一轮又一轮的遴选已入住了皇宫学习礼仪,可选来选去也没有织霞的份儿,她仍住在余悦的府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余悦也似乎与宣明帝卯上了劲儿,他即不去东宫观赏未来的新居,也不学习立太子时的一些礼仪,更不试穿那身儿明黄|色的太子冠袍,每天和织霞腻在一起,后来逼的紧了干脆装病在家,乐得清静。
这可急坏了宣明帝,本来身体就不好,再被爱子这么一闹,更是恼火,又不忍心再让许皇后劳神,只好把徐翰墨找来商量对策,徐丞相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计策,决定不从余悦那里下手,而是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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