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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15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他选择,他宁愿不要江山也要和水如兰在一起,他的一番话当场把老皇帝气昏。从此,他和水如兰离开了京城去了灵雾山的险峰隐居,后来老皇帝死了,掌握了江山的大皇子听秀才说水如兰如何如何美貌,就动了心,命手下以父皇病故为名,将三皇子和水如兰招唤到了京城,他一见水如兰果如秀才所说的美若天仙,骗水她喝下了一种名叫软骨散的药,致使水如兰武功尽失,当日又把三皇子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大牢,周身酸软的水如兰无力反抗被大皇子所j污,他还以三皇子的性命相要挟,水如兰怕他伤害三皇子,只好默默承受一切……!”说到这里,织霞想到了曾经历的往事,悲从中来。

    桓逸想到曾屡屡拿用悦的性命安危来威胁织霞,尴尬的说不话来。()

    织霞将悲伤埋在心底,继续讲:“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向感情很好,弟弟突然失踪,大哥又指天誓日的说三皇子早已离开了京城,他只好带着手下兵士在灵雾山中寻找。一找就是三年多,二皇子找遍了灵雾山的一草一木也不曾发现弟弟的身影。而大皇子却迷恋于水如兰的美色,一直不理朝政,致使天下民不聊生,盗贼猖獗。二皇子终于发现了大哥幽禁三皇子霸占弟媳的证据,倾手中之兵讨伐大皇子,并将他的罪行诏告于天下,一时间各方相应。朝廷的军队此时根本就不堪一击,二皇子很快就打入了皇宫,杀掉了大皇子,当他从地牢中救起弟弟时,却见他的双目早已被大皇子剌瞎,人已被折磨的骨瘦如柴,奄奄一息。三皇子终于和水如兰重逢,他们抱头大哭,发誓此生此世再也不分开!”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故事也不是很悲凉!”桓逸将织霞揽在怀里,感觉她过于的多愁善感了。

    “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织霞迎着午后淡淡的风,又开始了下一段的事故:“后来水如兰扶着双目失明的三皇子去了灵雾山中隐居,本以为从此就过上了平静安宁的生活,可命运偏偏对他们不公。二皇子自见过水如兰后就对她念念不忘,把兄弟之情也扔在了一边,派出精兵数万将灵雾山重重包围,逼弟弟将水如兰交出来。三皇子和水如兰只好躲进了灵雾山深处避祸,搜寻不到水如兰下落的二皇子恼羞成怒,令军士放火烧山逼他们出来,山火直直烧了一月有余也没有看到两个的身影,甚至没有两个人的尸体,二皇子终于死心了,那些军士也全部退回!”

    “他们死了吗?”桓逸也惋惜起了水如兰,自我陶醉道:“像水如兰这样仙子般的美人一定不会说这么死去对吗?”

    “不知道!”织霞缓缓摇头,“多年后,那座险峰突然裂开,裂痕之处又升起了两位新的山峰,一位像落入凡间的仙女般楚楚动人,一位像将头戴金冠的王子英姿俊郎,两座山峰紧紧相依到现在也没有分开,建安的百姓称两位山峰为‘仙女峰’和‘王子峰’。”织霞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春衫袖中。

    “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爱妃怎么哭了!”桓逸用衣袖轻拭着那张梨花带雨般的容颜。

    “传说也不是空|岤来风,说不定千百年后我们也是传说!”织霞推开他的怀抱,又将身子转到了栏杆之处。

    一直静静听故事没有插言的金蝉感到气氛沉闷了起来,移步到天子身边,紧靠着他,报怨道:“风光明媚的日子偏偏讲这样悲凉的故事!陛下一定要惩罚妹妹!”

    听到金蝉的声音,桓逸才从刚刚悲恸的故事中走了出来,搂着金蝉的腰身笑道:“怎么惩罚?织霞还病着,朕可不忍心罚她!”

    金蝉装作思考了片刻,浅笑道:“陛下今晚要来臣妾的寝宫,就罚妹妹一起陪着!”

    桓逸一听正合所愿,正要回答金蝉,却听织霞推三阻四的说病还没有好,立即失望起来。

    金蝉挪到妹妹身边坐下,劝道:“就是让你陪着,陛下也没说过会临幸你!害怕什么!对吧!陛下!”她向天子意味深长的一笑。

    泪红云 画梁时拂散歌尘十

    入夜,凤仪殿依然灯火明丽,守值的宫女们立在回廊处几乎像石雕般纹丝不动。虽是春暮,但晚风吹过时仍觉得有一丝的冷意,天阶夜色凉如水,静谧的后宫之内也只有凤仪殿的寝宫风月旖旎。

    一座侍女像的青铜宫灯坐落在寝宫的纱幕外,橘红色的灯火将整座寝宫渲染的醉意撩人,纱幕内是一座绣了花鸟图的云母屏风,宽大的屏风正挡着沉香木榻中的春意阑珊。

    织霞一袭月白色的衣裙像个小猫似的躲在床榻的角落,蜷缩着身体,像是怕谁欺负她一样。金蝉早已褪去了所有的衣衫,如一条水蛇般绕着上身的天子,脸贴着他的胸膛处,白玉般光洁的手臂环着他的腰际,怎么也不肯松开。

    爱妃!桓逸轻轻叫了一声,怀里抱着金蝉,眼睛却在盯着角落内的织霞。

    金蝉也发现了这一点,登时推开他的怀抱,将毯子裹住身体道:“陛下明明和臣妾在一起,眼睛却盯着妹妹看!看来陛下的确舍不得妹妹,怎么不到妹妹的身边去!”

    她的吃醋之情让桓逸心间酸溜溜的:“织霞的病还没有好!”

    金蝉秀眉一簇:“也不是什么大病……陛下只管……!”

    “姐姐!”织霞怕金蝉真挑起天子的,忙制止。

    桓逸也被织霞的娇嗔表情激起了胸中之欲,慢慢蹭到了她的身边,本就明眸皓齿容颜在柔和的烛火下更加让人心醉:“爱妃,朕可不可以?”

    “我……我……陛下说过今天不会!”织霞把头一低再低的压。

    “朕会很温柔!”桓逸轻轻拉开织霞衣上的丝带,衣襟荡开之处是莹白的肌肤,她像是在微微颤动着。

    织霞忙用零落的衣衫遮起身体,一直向后移动,直到无处可躲。

    “陛下记得怜香惜玉啊!臣妾见去用宵夜了!”金蝉的嘴角扬着一种别样的笑意,整理好衣裙自顾处的去了。

    宽大的床榻内只剩下两个人,桓逸更加的肆无忌惮,他将织霞拉在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身上的所有衣裙褪尽,然后将她牢牢的压在枕上,以口想就亲吻着她的双唇、肩窝、玉颈……喃喃道:“朕一定会很温柔……!”便迫不及待而入,忽见纱幕一动,又将动作停了下来,埋怨道:“爱妃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在这个时候进来!”

    金蝉用过了宵夜,拖着一袭紫色的亵衣而来,听到天子的责怪,忙解释道:“真真是陛下不认好人心!臣妾原本想给妹妹施过针后再让陛下临幸,陛下却责怪臣妾!”

    织霞早已躲到了丝被里,只露出了一个头,但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用什么针。

    “爱妃,你现在要给织霞冶病!”桓逸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将一件寝衣披起。[]

    金蝉慢腾腾的移到榻边坐下,一双美目盯着天子:“臣妾那个孩子没保住,总觉得愧对陛下!这几个月来臣妾总是没有消息,只能让妹妹也出一份力,妹妹气血不调,宫内虚寒,只要略加调养,一定能为陛下诞育龙子,所以,臣妾想在陛下临幸妹妹前施针,说不定龙子很快就降临了!”

    “真的!”桓逸一听这个原由更加欣悦,膝下无子是他唯一的遗憾,想到后宫佳人三千竟无一人能生育龙子,他也只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生育龙子的机会。他把织霞从丝被内拉出来,安慰道:“听话!让姐姐给你施针,等有了龙子,朕一定立你为皇后!”

    “陛下说话算话!”金蝉顿时笑意盈盈,将所配的绣囊打开,从里面拈出几枚细如毛发的银针,吩咐道:“陛下让妹妹躺平,臣妾要开始施针了!”

    好!好!桓逸连答应,也不管织霞乐不乐意,硬是将她平放在金蝉面前,抓着她的双臂,柔声道:“爱妃别怕!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织霞被他寸丝未缕的放在床榻中,虽是在姐姐面前,可还是连连尴尬,心中怎么也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小腹中一阵酸楚的感觉传来,身子瑟瑟颤了一下。

    “别乱动!一动就疼!”金蝉嗔怪了一声妹妹,继续熟练的在她腹部的几个|岤位游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金蝉终于收起了银针,向天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桓逸满意的笑了笑将所披的寝衣除去,昂然挺进。

    桓逸气喘吁吁的压着织霞:“朕说话一言九鼎,只要爱妃能生下龙子,朕一定立你为大梁的皇后!”

    “陛下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金蝉不乐意的趴在天子光滑的脊背上,埋怨道:“该臣妾了!陛下不能总是缠着妹妹不放!”

    桓逸直起身子,只觉得的腰间有些酸困,但看到金蝉那白玉般无暇的身体和一脸的娇嗔之色时,立即将她压倒在织霞身边又临幸起来。直到三更的更漏雨响过之后,三人才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织霞在桓逸和金蝉的一番折腾下,本来就睡得不沉,五更的更鼓一响起她立刻就听到了,轻轻摇着身边的天子:“陛下,该上朝了!”

    桓逸昨夜和两位美女一番车战后,哪里还有什么精力上朝,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不去!”又将织霞揽在了怀里抱着入睡。

    “今天是三日一大朝,误了不好!”织霞又连连催促他,“陛下,醒醒!”摇了几下终于把天子给摇醒了。

    桓逸这才想到了今日是大朝,在京的六部九卿,各司各府都要参加,立刻披起寝衣向纱幕外走,一眼看到永禄和小太监们捧着袍服早已等候多时了,众人伺候他穿好天子服色后,一路向乾元殿走去。

    织霞见他没有误了时辰,终于放下心来继续入睡,回头时一眼看到姐姐像是在责怪的眼神。

    “您怎么能劝他去上朝呢!他若从此不早朝对我们更有利!”金蝉有些气急败坏,又不好高声叫出来,只好附在织霞的身边说。

    “可是……他是个好皇帝!”织霞默默说了一声,这些年来她看到了梁国的强大与富足,不可以否认这一切都是桓逸治理天下的功劳。

    “好皇帝!”金蝉向织霞明明白白的讲解道:“如果他一直是好皇帝,我们的国家怎么办?你不想回到故国了吗?你也不想再见到二哥了吗?”

    “我……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织霞觉得自己很脏很脏,就是再怎么洗,也配不上凌霄花丛中的悦哥哥。

    “你不听姐姐的话?”金蝉盯着妹妹,怎么说也说不通,只好使出最管用的一句话。

    “不是……!”织霞觉得自己像一颗棋子,不知谁才是掌握命运的棋手。

    “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说!”金蝉很了解织霞的性格,她会听自己话,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一样听话。

    一萼红 豆蔻枝头菱花恨一

    春光明艳的上午,凌霄宫内绿柳依依,百花齐放,乾元殿位于皇宫中轴线的最前方,为凌霄宫内规模最大的殿宇。殿前有宽阔的平台,平台上陈设日晷、嘉量、铜龟、铜鹤等一些小兽,显示了这座宫殿至高无上的重要地位。

    金蝉换过一袭湖兰色的宫装,算好了桓逸下朝的时间,牵起妹妹的手来到乾元殿后的广华门,截住了正要去往神龙殿阅览奏本的天子,浅笑道:“陛下,臣妾和妹妹刚刚重新编了《彩云追》的舞姿,您要不要观赏呢?”

    桓逸乍见两位美人,顿时笑逐颜开,指着小千子和永禄手中抱得一堆奏本道:“朕还有这么多奏本没看呢!晚上好吗?爱妃,朕还是大梁国的天子呢!”

    金蝉一听天子不赏脸,立即将娇美动人的面容拉了下来:“妹妹晚上不跳舞!”

    织霞瞥到天子略有难色,忙劝金蝉道:“姐姐,陛下还有公务,我们还是……!”

    “闭嘴!”金蝉将织霞的手甩开,也不顾桓逸在场,丢下众人向凤仪殿的方向跑去。

    织霞此时不知该怎么向天子解释:“陛下!姐姐她……!”

    桓逸望着金蝉远去的身影,知道刚才的‘不赏脸’把她惹恼了,叹了口气对永禄和小千子道:“把奏本抱到凤仪殿吧!”

    凤仪殿的寝宫内早已被金蝉的脾气大发弄的狼狈不堪,珠花、花枝、金簪等物被金蝉散乱的丢在红毯上,纱幕也被她扯的东一片、西一片,人也没了力气像一只蔫了的花朵坐在美人榻中生气。忽见天子跟着妹妹又进来,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爱妃,你又怎么了?朕还有很多国家大事没有处理,总不能……!”桓逸又急又心疼,急的是手头还有那么多没有处理的事务,心疼的是金蝉哭得红肿的眼睛。

    金蝉扑在桓逸的怀里,哭天抹泪道:“臣妾知道陛下国事繁忙……可陛下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叱责臣妾……!”

    “朕什么时候叱责爱妃了!”桓逸接过常嬷嬷递来的手帕给金蝉擦拭着泪水,好言劝道:“好了!不要再哭了!刚才都是朕的错行了吧!哭坏了身子可是爱妃自己受病!朕答应爱妃先看舞蹈再批奏折!”

    金蝉这才破涕为笑:“真的!您不是在哄臣妾吧!”她转念一想,擦干了眼泪道:“臣妾先和妹妹去准备舞蹈,您在这里坐着哪儿也不许去!您要是离开一步,臣妾立刻死在这里!”

    桓逸无奈道:“爱妃自去准备,朕一步也不离开!”

    片刻之后,两旁的乐师奏起丝竹之声,二十几位美貌的少女身穿五彩霓裳舞裙在凤仪殿的华堂内翩翩起舞,柳腰轻旋,花钿微斜,裙裾飞扬,就像天边一道绚丽多姿的五彩霞光,两位白裙女子从五彩云霞中缓缓而来,就像云彩内飘来的仙子,周身缠绕着绮丽的霞光是仙子斑驳的彩带。[]

    乐曲如天籁,舞姿若惊鸿,让坐在最上首的天子看的目不暇接,一曲结束,任是意犹未尽,比起烦腻枯燥的奏本,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金蝉牵着妹妹的手来到天子身边坐下,灿若玫瑰的面容中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悲泣之情,笑意盈盈道:“陛下,臣妾和妹妹的这段《彩云追》可好?”

    桓逸自是连声夸赞,早将堆积如山的奏本忘到了九霄云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织霞:“听说爱妃的惊鸿舞独步天下,朕想一暏如何?”

    “我……我不记得舞步了!”织霞随口推作忘记了,因为她的惊鸿舞是留给余悦欣赏的。

    金蝉也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帮衬着说:“是啊!臣妾也是很久没有欣赏过妹妹的惊鸿舞,时间久了,妹妹竟连舞姿都忘记了!”

    桓逸心中有些遗憾,看来没有机会欣赏那独一无二的舞姿了,他轻叹了一声,正要吩咐小千子将奏本抱过来,却被金蝉抢了先,原来她在后殿内设了宴席,桓逸无奈,只好同余家姐妹吃酒去了。

    这场欢宴直直从中午延长到了日已西斜,三人嬉戏在一起,一时猜谜语,一时对对子,一时又对诗,天子面对两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心中自是欢悦。被金蝉灌的醉眼蒙蒙仍没有尽兴,织霞也多吃了几杯酒,抗不住身体的困乏睡在了美人榻中。金蝉倒是兴致勃勃,一副千杯不醉的样子。

    直到华灯初上,金蝉才倒在天子的怀里,两人情意绵绵的躺在床榻内,仿佛有诉不尽的甜蜜。

    金蝉似醉非醉的趴在天子身上,青丝飘落,美目含笑:“臣妾为陛下物色了几位美女!都是从舞妓中精心挑选的!陛下要不要过目?”

    桓逸搂起女子的腰身,笑道:“有美人在此,朕当然不能错过!”

    金蝉立即起身,拍了几下手掌,纱幕微动之处走去五位身着薄纱绣裙的少女,一个个娇婉动人,身姿妙曼。

    金蝉向她们浅浅一笑:“走近些!让陛下御览!”

    五位少女几乎不约而同的向床榻边移了几步,像平时训练有素一样,几双纤手缓缓解开衣带,转眼间,五个光润如玉的少女同体呈现在天子面前,个个丰||乳|纤腰,个个娇羞万端。

    “陛下喜欢那个?”金蝉侧目凝视已经目不交睫的天子。

    桓逸看到一丝不缕的五位美女,酒也醒了一大半,从榻上一跃而起,仔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五位美人,几乎一样的肤白如雪,一样的细腻肌肤,就连少女独有的羞涩也相差无几,看来看去竟不知那个好了。

    金蝉看也了天子的心思,做主的指着左侧的三位美人:“你们三人先穿好衣服下去吧!若翠和曼青留下来!”

    三位美女极不乐意的穿好衣衫退了下去,留下的两位美人自是欢喜,纷纷准备着大显伸手以取悦天子。

    金蝉偷偷将一粒圆溜溜的药丸放在天子的手中,然后识趣的退下,将大好的夜色色留给了天子的新晋的两位美人。走到了外殿,织霞还在美人榻中沉沉睡着,金蝉只好和常嬷嬷将睡意正浓的妹妹扶回到寝宫。

    此时,月华娟娟洒在大殿内,除了后殿寝宫内的春色无边外,到处都是和夜一般的宁静。

    一萼红 豆蔻枝头菱花恨二

    夏日到来,映日荷花别样红,凤仪殿周围繁花似锦,争引蜂儿、彩蝶翩翩,就连天子也觉得这里妙不可言,干脆命永禄将臣下递来的奏本搬到露鸾阁批复,这样即不耽误国事,又可以和两位爱妃和那些风姿妖娆的舞妓们朝夕相处。

    桓逸对着案前的一摞小山似的奏本,无精打采的看也不想看一眼,也不知是体力不济还是奏本内的繁琐事务太多,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堆死苍蝇似的厌恶。

    金蝉一袭水红纱长裙,高挽着发髻,略插着几枚金钗,颜若朝霞,身似拂柳。“陛下,臣妾熬了一碗莲子百合粥!清热解暑的!”她巧笑嫣然将白玉小碗放在天子的案前,美目一探,“陛下,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她觉得桓逸没有了以往的龙马精神。

    “不是!”桓逸也顾不上理那碗粥,将金蝉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道:“爱妃昨晚没有送那个药过来,朕一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想到和舞妓们昨夜欢愉时的索然无味,他认定了是没有那种药所致。

    “陛下是说……!”金蝉知道他所指的是‘三十六宫都是春’,开口劝道:“那个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臣妾真不该拿出来!不过……!”她察言观色的凝视着天子,“弘业帝还有个辅助的方子,就是很难炼制,不但使精力充沛,而且可以延年益寿!”

    桓逸一听立即来了兴致:“什么药?如何难以炼制?宫内的名贵药材应有尽有!”

    金蝉莞尔一笑:“不光是名贵的药材,还有一味药引名红铅者,纵使千金也难寻!”

    “怎么说?”桓逸有点心急,他未曾察觉出身体已经对金蝉献上的蝽药产生了依赖。

    “天癸者水也!”金蝉附耳对天子细细道来:“红铅就是处子的第一次天癸!以坎中之阳补离中之阴,益乎不益乎?独补男有益,补女有损。补男者,阳以济阴也;补女者,阳以亢阳也。‘坎离’是《易经》提到的卦相,阴阳水火既济。就是这个道理!”

    “爱妃……竟如此精通此道!”金蝉的一番言语让桓逸瞠目结舌,如花般娇美的女子竟如此的精通此道。

    金蝉也觉察到了天子的神色,忙解释道:“臣妾自幼博览各种医书,房中术本身就是养生术的一种,只需要掌握一定的技巧,服用密制丹药,并且多与童贞的处子交合,就可以达到采阴补阳、延年益寿的效果!”

    “真的?”桓逸对金蝉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臣妾怎么敢欺骗陛下呢!”金蝉浅浅一笑,依在天子怀里道:“所以前朝弘业皇帝频频从民间大肆采选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入宫,一方面就是为了炼制这种红铅丸,另一方面那些妙龄的少女完全可以充当他采补阴阳的工具!这正是弘业帝百岁高龄的原由!”

    桓逸有些心动了,长命百岁的确是每个帝王的梦想,而前朝的弘业帝又恰恰实现了这一愿望。

    “陛下不信可以去问回云观的郭道长,这也是道家的养生术之一!”金蝉知道桓逸很崇奉回云观那位德高望众的道长。

    不光是桓逸,一向以道教为国教的大梁国历代天子都很信奉道家思想,回云观也成为京都最付盛名的道观。

    “朕当然相信爱妃!只是……!”桓逸为难起来,历代梁国天子都没有开这样的先例,担心动静太大会招致群臣的不满。

    “陛下想制红铅丸也不是什么难事!”金蝉却心知肚明他的为难之处,开解道:“反正宫里年年都需要从民间遴选少女充当宫娥,只要陛下命一心腹之人掌管内务府,对进宫的少女把关,再拨一座小药殿给臣妾……臣妾会在众不毫不知情下为陛下制这样的药丸!”

    “爱妃,这种药真有奇效?”禁不住金蝉的再三诱惑,桓逸对红铅丸越来越动心。

    金蝉嫣然一笑,用十分肯定的表情回答桓逸,搂着天子的颈项处,轻声道:“听小千子说刚刚有百名少女进宫为婢,不如……!”她握住桓逸的手,娓娓而谈,“陛下,红铅丸能使男子的精力更加充沛,就可以与更多童女进行采补,调整阴阳,陛下想长命百岁也不是一件难事儿!不如,先小试一番!其实臣妾觉得小千子就不错,挺机灵的!”

    桓逸沉默了片刻终于同意了金蝉的请求,立即下旨将小千子升为内务府总管,就等着神奇的红铅丸送到手中。

    在天子的授意下,金蝉用了三天时间将蓉香阁内的一切装饰之物彻掉,摆上了所需的药材特物品,挑选了四十来个宫女、太监在此当值,架起了炼制药丸的青铜炉,俨然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药殿。

    小千子也一跃而成了宫内的二总管,他一向对余家姐妹恭恭敬敬,深得金蝉的喜爱,此时,更对她的提拔感恩戴德,他正领着十几名未曾有过天癸的少女送到蓉香阁给金蝉当试验品。

    “奴才给丽妃娘娘请安!”小千子千恩万谢的向金蝉一拜到地,“多谢娘娘的提拔之恩!”

    “起来吧!小千子!本宫从来不会看错人,说你聪明就是聪明,一听就懂!外面那些人都是你送来的吗?”金蝉一边翻看着药材,一边向窗外望,蓉香阁的台阶下果然跪着十几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

    “回娘娘的话,正是!”小千子刚刚起身,却看到织霞从内阁缓缓而来,忙又跪拜道:“奴才给懿妃娘娘请安!”

    “不是让你起来了吗?跟磕头虫一样!”金蝉娇嗔了一句,指挥着宫女将用到的药材安置在各个小屉内,忙得是不宜乐乎,对妹妹的到来也没有在意。

    一萼红 豆蔻枝头菱花恨三

    “姐姐,你要这么多药材干什么?怪薰人的!”织霞用薄衫袖掩了掩鼻子,不明白姐姐要这么多药材干什么,想到她从小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倒也没有在意,“宜兰姐姐也喜欢伺弄药材!”她想到了贺宜兰,自从金蝉到来之后就很少去她的宫里玩耍了。

    又听织霞提到了贺宜兰,金蝉心中大为不快,大概是宜兰和她有着相同的爱好,才处处不喜欢贺宜兰。“没你的事儿,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要紧的事儿呢!别打扰我!”她说着要将妹妹从蓉香阁内推了出去,交给了常嬷嬷。

    “娘娘,奴才告退了!有用到奴才的地方,娘娘只管吩咐!”小千子是极为眼色之人,既然连懿妃娘娘都不便在此,自己大概也不方便,于是向金蝉告退。

    金蝉忙完了要归整的药材,望了望四周再无外人时,叫过一位心腹宫女吩咐道:“月英,将那些新进的小宫女带过来!”

    月英忙应了一声,命阁外的小宫女们进来,然后令守宫门的太监重重的关上了宫门。可怜那些刚刚进宫的小宫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个跪在地上吓的瑟瑟颤抖,眼前空荡荡的宫殿内除了一只冒着白雾的青铜炉子外,就剩下了难闻的怪味道,当然还有老道宫女们面无表情的脸孔。

    金蝉从衣袖内拎出一只绣囊扔给月英:“给她们吃下去,然后将她们带到偏殿!”

    那些年幼的宫女望着月英手中一粒粒的不明之物,青涩的脸上写满很害怕之色,却又不敢不吃,有的竟偷偷流下眼泪。金蝉给她们服用的是催经药物,未曾来过天癸的小宫女们一经服用,不到片刻就会灵验,只是痛楚难当。

    果然未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么小宫女一个个疼的大叫起来,有的甚至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金蝉令蓉香阁的宫女、太监将她们逐个拖在偏殿内以获取红铅。

    有的小宫女不堪受此凌辱大哭大闹起来,老道的宫女们怕金蝉听到生气,立即就是一顿毒打,那些体质弱的小宫女吃了药后竟疼的昏了过去,当然就死了一个,回禀过金蝉后,也只是草草将她拖出宫埋在了乱坟堆里。

    月色沉沉下,金蝉拖着一袭华美的织金长裙,笑颜如花,如一只暗夜下的灵魅,她捧着锦盒而来,盒中的几粒药丸是她今天下午的全部成果,她将名贵药材与取来的红铅一起放入青铜炉中炼制了一下午才有这点儿成就,忍不住先让天子尝试两粒。

    凤仪殿的寝宫内,桓逸吃了一颗红铅丸觉得身心大快,正在搂着金蝉求欢,却被她推开了,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举动。

    桓逸也奇怪的望着金蝉,笑道:“朕以为只有织霞会拒绝,没想到爱妃也有如此的举动,朕这个天子还有什么意思!”得不到美人的身体,他长叹一声倒在了床榻中,体力的热流止不住的横冲直撞。

    金蝉朝天子莞尔一笑,伸手掀起纱幕,就看到月英等四名凤仪殿宫女将一个小宫女拖了过来。

    “今晚就让她来为陛下做采补!”金蝉摆摆手,示意月英等将小宫女放开后退下。

    桓逸这才起身向战战兢兢的小宫女望了两眼,虽然不是倾城倾国之色,到也清丽动人,难得的是她雏稚般可爱。

    金蝉绕着小宫女走了一圈,打量了半天眼泪汪汪少女道:“陛下能看的上你,是你的福份,还不快去伺候!”

    小宫女被吓得手足无措,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会伺候陛下!奴婢只会做一些粗笨的活计!”

    “又不是杀你!怕什么!”金蝉最见不得腻歪之人,厉声道:“把衣服脱光躺到榻上!”

    小宫女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襟,泪盈盈道:“陛下,娘娘,饶了奴婢吧!”

    “你是聋子吗?没听到本宫的话!”金蝉双眉一簇,已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娘娘,奴婢不愿意侍奉陛下,您杀了奴婢吧!”小宫女倒也很有骨气。

    金蝉伸手打了小宫女两个耳光,一面大喊着月英等几个宫女过来:“把这个贱人给本宫剥光衣服绑在床上!”

    月英她们是宫中的老人,抓起人来十分熟炼,只见她们四人分别抓住少女的双手双足掀到床上,几声布帛的撕裂之声响过后,那少女已是寸丝未缕,月英麻利的将少女的嘴堵上,将她四肢呈大字形绑在床榻中。然后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

    金蝉满意的望了望仍在绳索捆绑之下挣扎的少女,又看了看更漏的时辰,笑道:“陛下,现在正是采补的最佳时辰!她可是臣妾在新进宫女之中为陛下精心挑选的少女!黄花闺女噢!”

    一直没有发言的桓逸感动于金蝉的一片深情,也没有理会绑在床榻中的少女,只是抱着金蝉轻轻叫了声:“爱妃!”

    金蝉附耳对桓逸细细讲解了一番其中的要领,叮嘱道:“陛下切记臣妾刚才所言!”摘下少女口中堵塞的布帛,慢慢放下了帷幕。

    绑在床榻中的小宫女乍见到赤身露体的皇帝,几乎被吓得晕了过去,喊也喊不出来,手脚被绑着,只好任他凌辱。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怕传荡在凤仪殿空旷的宫苑内,阴森而恐怖,月光下却是金蝉那若娇花般的笑颜。

    沉睡中的织霞也听到了小宫女的惨叫之声,披起衣衫带着常嬷嬷寻到了后殿,却被金蝉这个门神挡住了去路。

    “姐姐,你听到了吗?刚刚是谁在叫?难道是鬼……!”织霞被那一声惨叫惊醒,吓得花容失色。

    “哪有什么鬼!胡说八道!”金蝉为了不使织霞起疑心,和她一起信步向前殿走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么晚了还不睡,你的身体又不太好!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姐姐,我的身体没事儿!你……!”织霞一边走,却又频频向金蝉的寝宫内回头,“我还以为陛下在你那里呢!”

    “没有啊!”金蝉浅浅一笑。

    织霞觉得更奇怪了,至少这两个月天子几乎每夜都要到凤仪殿来,今天怎么不来了?可姐姐的表情又十分的平静!这可不像她一贯的作风!

    一萼红 豆蔻枝头菱花恨五

    楚思冉自从接到了遴选少女的差使就忙的不亦乐乎,因为他向天子承报余国并没有私造武器而大得丽妃的信任,又是天子和是丽妃娘娘亲口指定的花鸟使,又被天子升起了光禄大夫,枕头风儿一吹比什么都灵。

    他以天子之令向各州各府下旨后,就在楚府特意腾出一间大屋子来遴选各地送来的美貌少女,想要进宫伺候天子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自然而然他就成了大梁国炙手可热的人物,那些希望女儿出人投地的,纷纷将女儿向这里塞,又是送礼又是托关系的巴结楚公子。楚蔚父子俩忍不住在心里直笑,因为她们的女儿并不是进宫当什么娘娘而是充当药引和采补的工具而已,却又不敢说破,一方面是天子之威,一方面又能大捞一笔,又何乐而不为呢?

    眼看日期临近才选了五百名左右,离天子要求的还差一半,楚思冉怕完不成任务遭天子怪罪,只好令各州府去民间抓捕年少漂亮的姑娘入宫,一时间闹得天下民怨四起,只是瞒着桓逸一个而已。

    已升这御史大夫的赵光亭状告楚思冉的胡作非为,当即被天子驳回,只好顶着日头跪在乾元殿前苦谏,只到晒的晕了过去也没等到天子寻问,永禄怕弄出人命,又不敢禀奏天子,只好暗暗令小太监们将他抬回府中。

    此时的梁国天子正与余家姐妹在阴凉的露鸾阁里嬉闹,哪里管什么赵光亭的死活,几十盆冰将这里煨得凉丝丝,把外面蒸茏一样的天气挡在了窗外,案桌上是冰雪糖汁调制的樱桃和雪莲藕丝,纱幕中的沉香木榻中三人在玩一种叫作六博的游戏。两人相博,每人六枚棋子,故称六博。其胜负的关键在于掷采,偶然性很强,双方按照各自掷出的齿采走棋。

    第一回合,桓逸输得一败涂地,两位美人将他身上所有的值钱物儿掏了个干净。

    第二回合,天子又输了,只好写了下一千两黄金的借据。

    第三回合,天子又输得很惨,想要再打欠条,可两位美人不依了,一定要让他去取现钱。

    三人一边嬉闹,一边推推搡搡向神龙殿走过来,因为天子的体已黄金放在殿内由永禄保管。这时,永禄却赶来匆匆禀报,说容妃贺宜兰带领着德妃、淑妃、贤妃跪在神龙殿前不肯起来,要求晋见天子。

    桓逸一听后宫地位最高的三夫人和掌管六宫的容妃都到齐了,一定有事儿发生,立即带着余家姐妹快步赶到了神龙殿。

    容妃贺宜兰与德、淑、贤三位夫人身着正规场合才穿的裙服,头顶炎炎烈日,纹丝不动跪在神龙殿外的月台,听到天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忙参拜。

    “你们这是干什么?”桓逸也觉得她们今天的行为的确不对劲。

    “臣妾等是来劝谏陛下的!”贺宜兰发梳高髻,簪庄重的花钗九树冠,提着宽大的裙摆移步到天子面前再次跪拜,“臣妾请陛下立刻停止从民间遴选少女,并将妖魅惑主的余氏姐妹立即处死!”

    “宜兰姐姐!”织霞怎么也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一直敬佩的宜兰姐姐嘴里说出的,自己一向不曾得罪过她。

    “谁是你姐姐!”贺宜兰一双美目凌厉的扫视着织霞那灿若朝霞的脸庞,“早知你如此的祸国殃民,当初本宫就不该可怜你!”

    金蝉本就是得理不让人的性格,反唇相讥道:“容妃娘娘,霞儿只是跟你客气才称你一声姐姐,你爱听不听!她的正牌姐姐是我!”

    “爱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们怎么得罪爱妃了?”桓逸无心听三个女子之间的绊嘴,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贺宜兰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她们得罪的不是臣妾,是大梁的江山!”贺宜兰微微摇了摇头,哀求的眼光瞥向天子,“陛下,您醒醒吧!她们唆使您盖这座穷奢极欲的凌霄宫不说,还一再挑唆您从民间遴选少女炼制丹药!您以为臣妾真的不知吗?天下百姓民怨四起,陛下……!”

    金蝉见事情败露,忙推到天子身上:“容妃娘娘,臣妾为陛下炼制丹药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住口!陛下如何会知道红铅丸这种滛邪丹药的炼制方法!还不是你挑唆的!”贺宜兰义愤填膺的陈诉着余家姐妹的种种恶行,秀眉一扬道:“你们奢侈无度,宫闱,狐媚惑主使陛下荒疏于朝政,请陛下将她们重重处置!”

    桓逸不紧不慢道:“爱妃可有证据?”他此时只想把言辞激烈的贺宜兰挡回去,压根就没想过要处罚余氏姐妹。

    贺宜兰深吸了一口气,历数着所见所闻:“别的不说,凤仪殿这一年的开支就约有四十万银白银之多,完全超出了后宫的支出总额!单是余金蝉做一件绣裙就需要百十名绣工为她穿金丝,织玉珠!每吃一碗鸡舌汤,御膳房一天就要杀成百上千只鸡。菜蔬只要菜心,就连普通的稻米饭都要从江南运送碧梗米。前次楚相的门生晋州剌史高同岳为讨好丽妃娘娘,献了一件百鸟羽毛裙,几乎捕杀了晋州境内的所有珍稀飞鸟,耗费的民力物力可想而知。还有去年陛下游幸天云山行宫,当地县令为巴结懿妃娘娘……!”

    “别说了!”桓逸当即打断贺宜兰的凿凿陈词,出言维护道:“底下那些官员喜欢敬孝心,喜欢巴结迎奉,这也能怪到余氏姐妹头上吗?”

    贺宜兰早就料到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的天子再不是那个励精图治、勤于政事的帝王了,他迷恋余家姐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就连天下世子的领袖赵光亭大人都昏倒在乾元殿前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是自己呢!“陛下,她们是祸国殃民的妲已、褒姒,意图动摇我大梁国百年基业,陛下……!”贺宜兰孤注一掷,就算是触动龙颜也要将两个妖魅女子的野心公布于天下。

    “住嘴!”桓逸也被贺宜兰惹恼了,叱责道:“越来越不像话,他们是妲已、褒姒,那朕是什么?”

    “陛下,容妃娘娘含沙射影说您是周幽王、殷纣王呢!”金蝉仍旁若无人的架桥拨火,仿佛对贺宜兰的指责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无事生非,朕看你是……你给朕闭门思过去……!”桓逸也深知贺宜兰不是卑劣之人,今天一定是听了谁的教唆,也没有处罚于她,只是向跪在一旁的罗玉蕙吩咐道:“德妃,从今往后,六宫由你来掌管!”

    “是!”罗玉蕙是梁国贵族出身之女,自幼受儒家礼教的熏陶,一向知礼守节。她也清楚的知道,虽然有统领六宫的权柄,但仍是约束不了余家姐妹。

    桓逸被贺宜兰气的不轻,也不理余家姐妹,向神龙殿内而去。

    一萼红 豆蔻枝头菱花恨六

    入夜,整座凌霄宫都在黑茫茫的夜空之下,唯有神龙殿寝宫内的灯火依然灿如白昼。

    桓逸已经换过了一袭淡黄|色的天子常服,斜靠在床榻边侧,靴子也不脱的蹬着锦被,剑眉星眸衬着棱角分明的面孔。想到贺宜兰那一番言辞激烈的陈诉,就觉得脑袋像要裂开了一样的疼,好不容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眼前尽是去世的母后、皇后和早夭的太子不停的晃来晃去。

    他对去世的母后确实没有一丝痛楚甚至没有一丝惋惜,因为他觉得在母后心中,儿子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只不过是她通向权力最高峰的一个傀儡,只是母后没料到这个傀儡也会有思想,也会有反抗。对故去的皇后的确是很心疼的,因为那是他的结发妻子,还有早夭的太子,桓逸不敢再想下去,太子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痕,不能揭开的伤痕。

    纱幕微微动了一下,金蝉拖着一袭八幅的大红裙而入,就像贺宜兰所形容的那样,她的一件绣裙满满布满着金丝,缀着用珍珠拼成的花朵。她望了望闭目养神的天子,轻轻拽过一副黄绫丝被搭在他的身体上,动作是那么柔婉,怕惊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