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13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因为他要维护另一个女子,因为那个女子想要天子更多的宠爱,尽管他并不确定那个女子究竟爱不爱他!
锦上花 凤箫声彻瑞烟浮四
已是夏之暮,金碧辉煌的凤仪殿内时时有责骂之声传出。怀有四个月身孕的金蝉却在凤仪殿内冲着跪了满地的宫女大发脾气,本来以为扳倒了卫莲心,天子就会重新回到织霞的身边,谁曾想去了一只虎又来了三只狼,从民间遴选的千余名宫女中一下子出了三个貌美如花又手段高明的女子,把天子已经迷惑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她已有身孕,不能再轮班侍寝,织霞又唯恐躲避桓逸不及,让金蝉把一腔怒火全撒到了宫人的头上。
“公主!”常嬷嬷刚刚端来安胎药就看到金蝉的横眉怒目,忙放下药碗将她按回到美人榻,遣散了众宫人后,苦口婆心的劝道:“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你不开心,腹中的胎儿也会跟着你生气!这是轻的,要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好!”哎!常嬷嬷轻叹一声,金蝉和织霞都是她手把手带大的,脾气禀性自然是心知肚明,公主事事不落于人后,哎!她又叹了一声,向空荡荡的宫室望了一眼:“郡主呢?”
“她除了去御花园看无聊的凌霄花,还能做什么!陛下都一个多月没有召幸她了!她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金蝉仍是气呼呼的发泄对妹妹的不满。
“公主,郡主的心事儿您怎么会不明白呢?她和二殿下那可是从小一直长大的青梅竹马……!”想到在余国的往事,常嬷嬷也不由得感叹:“皇后娘娘把你们俩交给我照看,可我总感到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从,别说是照顾你们了,就是这一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故国!”
“嬷嬷,对不起!我不该惹你伤心!”金蝉望着渐渐老云的常嬷嬷,不知何时她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皱纹爬满面额,身子也是越见瘦弱,“你放心……!”
“姐姐,不好了!”织霞的突然闯入打断的金蝉和常嬷嬷的谈话,她迫不及待的钻入纱幕中,坐在金蝉身边,气喘吁吁的说:“刚刚在御花园,楚大人派了一个小宫女偷偷对我说了一句话。≈今早,守在余、梁两国边境的蓝玉昆八百里加急向陛下递了一封奏章,说伯父有复国之心,在余国偷偷制造武器!让我们早做一些防备!”
“什么”金蝉‘唰’的一下立了起来,狠狠道:“又是蓝家!看来他们是咬着我们不放了,竟诬陷到父亲头上!”
“姐姐,你是说蓝玉昆在诬陷伯父?”织霞怔怔的望着姐姐,“是诬陷对吗?伯父并没有私自制造武器!”
金蝉双眉微簇,肯定的说:“当然是诬陷,我们家乡的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还要向陛下年年交纳赋税,那里还有力量去制造武器!”
“我们去求陛下好吗?”织霞天真的想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现在想到求陛下了!”金蝉嗔怪着妹妹,“我早就对你说要把陛下牢牢的抓紧,你可倒好,简直是把他向外面推!算了算了!你去只会坏事儿,还是我去吧!”她思量了一会儿求情的方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出了宫门。
神龙殿是介于前庭和后宫之间的一座宫殿,类似于旧梁宫的千秋殿,是天子处理日常政务之所。这座宫殿足足比千秋殿的占地超出一半有余,规模宏大,富丽堂皇。
梁国天子桓逸正埋在御案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里,只不过才三天没有处理这些日复一日的繁杂事务,竟然一下子积了这么多,尤其是蓝玉昆从梁、余两国边境递来的那份奏本,他思量了片刻后,用朱红的小字在那本奏折内写明‘详查,再报’四个小字,如果真是情况属实,那是决不容姑息。
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永禄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急切的向桓逸禀奏道:“陛下,丽妃娘娘跪在神龙殿外,奴才怎么劝也不肯来,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桓逸一听就知道金蝉是为了余国的事儿,脸色一沉,目光中含着恼怒,可转念又想到她已有四个月身孕,立刻出了神龙殿的宫门,衣袍掠过,泥金色的帷幕也跟着抖动了几下。
“快起来,小心腹中的皇子!”桓逸爱怜的将哭得眼睛红肿的金蝉扶起,冷峻的面孔也和蔼了下来,他就觉得眼前的女子柔弱的快要倒下去,云鬒也散乱不堪,一袭淡黄的宫装长裙遮住了刚刚显露的腹部。
“陛下,您不要听信谗言怪罪父亲好吗?他不会做那样的事儿!”金蝉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臣妾愿为父亲作保,如果她真的私造武器的话,陛下可将臣妾治罪,哥哥还在这里做人质,父亲怎么会……!”
桓逸本来想怪她参与国事,可又看到她神情凄楚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了:“朕也没有确定这件事儿是真是假,已经让蓝玉昆去查了!爱妃……!”
“陛下!”金蝉含泪再对天子跪拜,泣不成声道:“蓝贵妃因为妹妹得罪了陛下而备受冷落,蓝家怎么会放过父亲呢!请陛下明鉴!”
金蝉的话在桓逸听来也有几分道理,他扶起金蝉,沉吟了片刻道:“爱妃的说也不无道理,这样吧!为了公正起见,朕就派楚蔚去一趟余国吧!他办事朕还是比较放心的!”
金蝉一听是楚蔚正和自己的心意,看来一场大祸已烟消云散,她向天子福了一礼:“谢陛下!臣妾这就命人在凤仪殿置酒摆宴答谢陛下的大恩大德,您一定要驾临!”一举两得的事儿,金蝉自然不会放空。
桓逸点点头,想到两个多月来对她们姐妹的冷落,也有些心驰神往了。“爱妃请客,朕怎么能不去呢!”楞角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微笑,手指在金蝉略带红晕的双颊刮了一下,牵起她的手刚想迈步,突然想到了什么:“织霞呢?她怎么不来求朕?”
金蝉浅笑着揽在天子的腰际,浅笑道:“妹妹半个月前在御花园赏花时淋了雨,今天才刚好些,臣妾就没有敢告诉她!陛下是知道妹妹的,她要是知道了父亲的事儿,还指不定会哭成什么样子!”
“也是!”桓逸的一双星眸望了望宫墙内外飘荡的柳丝,想到如春水般柔婉,又如娇花般艳丽的织霞,心中竟有些酸痒。
锦上花 凤箫声彻瑞烟浮五
入夜,凤仪殿在明灯高照中依旧灿若白昼。桓逸左拥右抱和两位美人猜了一下午的谜语,说了一下午的笑话后,才感觉到身体有些困乏。不等宫人们置好床榻上的丝褥,就迫不及待的拥着织霞入了寝宫,两旁伺候的宫女们纷纷退了下去。
沉香木榻的纱幕中,一盏孤灯幽幽,已换过明黄|色寝衣的桓逸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织霞柔顺的一头青丝,眼前的女子依旧明丽照人,在她的面前阑珊的灯火大概也要黯然失色。虽然他已有了秦绮云,杜采兰,林仙梅三位新宠,可近在咫尺在旧爱依然难以让人割舍。
“织霞,朕这两个月来忙于政务,冷落了你,你不会埋怨朕吧!”
织霞摇摇头,吐气如兰道:“和臣妾相比当然是国事要紧,臣妾怎么会埋怨陛下呢!”其中的原由织霞很明白,他不来缠着自己更是乐得清静,她又偷偷望了一眼桓逸,只见他正用深情万种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朕就知道爱妃是极明事理之人!”桓逸笑容微露将双手放在织霞的肩部,把她的长发撩拨散开,拈起她的衣领向下用力一拉,白皙光洁的身体已露了一大半,女子的神情中明明含着娇羞……他蜻蜓点水般的吻了织霞一下,伸手一件件褪去了她的胸衣、长裙、细绸亵裤……完美身体又呈现在眼前,那是宫中任何一位嫔妃都不能比拟的。[]
桓逸裸着身体将织霞搂在怀里,吮吸着她殷红的唇瓣,想伸到里面去寻找那片柔软,可眼前的女子就是不张开嘴。他只好将织霞推在床上,肆意的挑弄着她的身体,直到女子受不了身子微微颤抖,发出让人心痒的沉闷之声,他才带着一脸的坏笑的松开了手。正要进入她的身体时,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间,附耳对闭着双目,脸红心跳织霞说:“爱妃懂得什么叫吹萧吗?”
正在默默承受桓逸那不尽爱抚中的织霞听到一个‘萧’才缓缓睁开眼睛,她不解的回答道:“陛下忘了吗?臣妾有一支紫玉萧,陛下想听曲子吗?我刚刚学会了《关山月》,吹给你听好吗?”她想以吹萧来躲避天子的临幸。
桓逸将压在织霞身体上的御体移开,忍不住哈哈大笑:“傻丫头!什么《关山月》,朕说的不是这个箫!”她又在女子耳边咕哝了几句,顿时将织霞说的双颊飞红,他微笑着捏了捏女子的问道:“懂了吗?美人!和朕一试如何?”
“不!不!我不会!”织霞大窘将脸侧到了另一边,却感到胸前一阵痛楚,原来他的手指又开始了不老实。[]
“不会可以学!谁生下来就会啊!”桓逸揉搓着那处丰盈,又在织霞的樱唇吻了几下,笑道:“来吧!很舒服的!”说完,将织霞拽了起来。
“陛下,我真的不会,你放过我吧!”织霞惊恐万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床角,双臂抱着身子苦苦哀求。
“爱妃只要答应了朕,明天就封你为宸妃!位居于贵妃之上,只比皇后低一个等级哟!”桓逸仍在试图说服织霞。
“臣妾不愿做宸妃!臣妾对现在的这个封号就很满意!”织霞青丝散落,眼睛中布满恐惧,就算他杀了自己也不会做那种事儿。
“别忘了你的身份!”桓逸有些恼怒,新晋的几位美人,哪个不是各显手段的讨好自己,眼前这个女子已经许诺为贵妃了,还是推推诿诿,火气又加了一层。“过来!”他伸手向织霞白玉般的手臂抓去,想把她拉到身边。
“不要!放开我!”织霞用力一挣,脱开了他的控制,泪水连连道:“你杀了我吧!”
桓逸被她败了兴致,拎起寝衣穿好,冷冷道:“你不愿意服侍朕,也不愿意做宸妃对吗?从现在起懿妃你也别做了,朕看宫婢挺适合你的!”纱幕像被大风吹起乱了一阵,桓逸的脚步声已消失在寝宫外。
空荡荡的宫室内只剩下织霞苦涩的眼水伴着那一盏快要熄灭的残烛。
天色还未明,永禄就奉了天子的命令前来赶织霞到掖庭宫居住。他轻轻叹了一声,劝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依老奴看陛下也是一时之气!您跟他赔个不是,认个错就行了!再说了……!”
“永禄公公!”织霞打断了永禄要说的话,其实她又何尝不知桓逸是一时之气,可她并不想妥协,她缓缓从美人榻中坐起来,青丝松松挽了个望月髻,不带一支饰物,也早已脱去了锦绣的华服,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普通长裙,就像一池清水中开放的娇花,“请你不要告诉姐姐好吗?她要问起来,就说我到神龙殿去服侍陛下了!”她又向默不作声的常嬷嬷看了一眼,“还有你嬷嬷,先瞒姐姐几天,我不想她为我着急!”
“郡主……!”常嬷嬷喃喃了一声,便低下头不发一言。
永禄见她不肯向天子认错,也就没有再劝解,因为他也知道没几天陛下就会后悔今夜所做的决定,他比谁都清楚,陛下根本离不开貌若天仙的懿妃娘娘。
启明星已出现在天边,看来天也快亮了,当织霞和永禄在内侍的簇拥下到达掖庭宫的那一刻,整座冷冷清清的宫苑几乎沸腾起来,那些刚刚洗漱完毕正要去各个宫殿服侍主子的宫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向外观看,谁也弄不清楚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懿妃娘娘怎么会被贬到这里来。
小千子见师傅的神色越来越不对,马上冲着那群扒窗户的宫女大喊:“有没有规矩,像什么样子!再看把你们的眼睛珠子挖出来!”伸手抓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吩咐道:“去传你们的秦姑姑,就说大总管到了,让她过来!”
小宫女被小千子吓出了一身冷汗,慌慌张张的去向掖庭宫的宫正秦姑姑禀报去了。
锦上花 凤箫声彻瑞烟浮六
永禄命手下的奴才将掖庭宫最西南角的一间屋子收拾好,把织霞让了进去,细声细气道:“娘娘,这里虽然简陋了些!倒也干净!您先在这里委屈些时日,说不定明天陛下就后悔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永禄安慰织霞的笑了笑,“老奴这就去向秦姑姑交待一声!”说完,他拎着拂尘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门外。
烛光摇曳着橘红色的光芒,将寒酸的小小房间染上了一层浅浅的华美之气,织霞面对墙壁倒影的孤单身影,又一次想到了余悦和故国,九天之上真的有神仙吗?那我余织霞现在就对你立誓,只要能让我再见到悦哥哥一面,那怕将我变成天底下最丑陋的女人,那怕让我少活十年八载,我也无怨无悔!
天高风淡的清晨,白露清霜将御花园内的各色打落许多花瓣和叶枝,严严实实铺满了小径,轮值的宫女们一早来到这里打扫着落叶残花,深秋的清晨的凉意将她们的双颊染上了一片红晕。
织霞会在起架高高的缀景阁中望着下面洒扫落叶的宫女们,一阵凄凉之意涌上心间,秋风荡起她的长发,天然去雕饰的装扮让她更像一位绝尘而去的仙子。虽然做了三天的宫女,也没有觉得比一品的皇妃的生活差,秦姑姑在永禄的千咛万嘱下也只是象征性的为她安排了几项‘工作’,就拿今天的扫落叶来说,别人是扫,她立在那里看就行了!毕竟她是天子最宠爱的妃子,说不定明天就会东山再起,倒也无人对她有不敬之处。()
织霞一袭淡青色的布裙飘风随舞,她觉得有些冷了,正想要回掖庭宫,突然看到一行人正抬级而上缀景阁,蓝玉琳,是早已失宠的蓝贵妃带着众多的宫女而来,她打扮的格外耀眼,给萧瑟的秋天带来一丝娇美的红晕,织霞不想再多生事端,转身向另一边台阶处走来。
“哟!这不是懿妃娘娘吗?”蓝玉琳却不等织霞离开,快步拦在台阶前,嘲笑道:“大冷的天儿!懿妃娘娘怎么在风地里这里站着?要是冻坏了,陛下一定会心疼的!本宫让她们拿披风给妹妹好吗?”说到这儿,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织霞一番,嘴角一撇道:“妹妹从哪里弄来的这身打扮?粗衣布裙连宫女都不愿意穿的?难得妹妹有这份勤俭持家的作风!”
“贵妃娘娘,我已经不是一品的皇妃了!您也不必拿姐妹来和我相称!”织霞当然明白她今天来此的目的,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蓝贵妃却兴致勃勃的游起了花园,一定是有天大的好事儿,而这个天大的好事就是来笑话被陛下贬斥的懿妃娘娘。
“妹妹,又跟姐姐开玩笑吧!陛下怎么舍得革妹妹的封号呢!”蓝玉琳一双美目似笑非笑,欢畅之情满满的写在脸上。
“是真的!我现在只是宫女!”织霞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其实做宫女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总对他委曲求全。
“本宫才不相信呢!陛下怎么舍得让妹妹做宫女呢!”织霞被天子赶到掖庭宫的做宫女的事儿已在凌霄宫闹得沸沸扬扬,蓝玉琳故意在取笑她,以泻心头之恨。“走!到姐姐的宫里喝杯热茶去,笑盈盈的故作姿态牵起织霞的手。
“贵妃娘娘,我现在真的是宫女,不信你问她们!”织霞挣开蓝玉琳那热情的双手,指着下面打扫落叶的宫女们。
蓝玉琳的双眸向下扫过一众的宫女,当从她们的眼神中得到确定的答案后,眼光突然从柔和变为了冷若冰霜,她转身正对着织霞道:“宫女!既然是这样!那你见了本宫为什么不跪下?本宫是正一品的贵妃,你不过是一个宫婢,跪下!”
随着她的一声娇叱,缀景阁下打扫落叶的宫女都纷纷停住了手中的活计,一起仰头观望着高阁上越来越精彩的戏剧。
织霞不愿同她再争辩什么,也不想白费更多的唇舌,双膝一屈跪在蓝玉琳的面前:“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蓝玉琳得意忘形之情溢于言表,她在织霞周身绕来绕去,讥讽加嘲笑道:“你也有今天呀!过去你是多么的威风啊!本宫早就说过你的下场会同……!”她本来想拿目前的处境和织霞相比,蓦地发现说错了话,“余宫人,本宫来此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能把皇帝迷的七荤八素,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本宫看个清楚!”
“你……!”织霞本能的抓住衣襟,目光直直的望向蓝玉琳,对于她的无理要求,根本不可能接受,虽然现在只是一名身份低微的宫女。
“不肯脱是吗?本宫打死一个宫女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根本不需要奏明陛下,你不害怕吗?”蓝玉琳恨织霞已是咬牙切齿,是这个余国妖精的到来让她失掉到天子的一切宠爱。她弯腰托起织霞的脸庞,细细的观赏着,“放心!本宫不会要你的命,还想拿你取乐子呢!是不是很好玩儿啊!”她抬手抓起织霞的青丝,冲着身后宫女怒道:“你们聋了吗?把这个贱婢的衣服扒下来!本宫的一只金镯刚刚找不到了,搜这个贱婢的身!”
二十几名宫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虽然不敢得罪织霞,但也害怕贵妃怪罪,七手八脚将织霞的又臂抓紧,用手绢堵上她的嘴,一声布帛撕裂的响声划过落叶飘飞的御花园。
织霞的双臂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布衣的衣襟已被蓝玉琳手下的宫女扯下了一大片,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住手!”随着一声清丽的娇嗔之音,余金蝉带着一大队宫女、内侍如众星捧月般而来,她的那袭大红色绣了金丝牡丹的长裙不禁使眼前一亮,她桃花瓣的双目中满含怒意,如满月般光洁的脸庞中闪着怒不可遏的神色。
锦上花 凤箫声彻瑞烟浮七
正在缀景阁上欺负织霞的蓝玉琳和她手下的宫女乍见到余金蝉,登时打了一个寒颤,虽然蓝玉琳从来和余金蝉没有过正面的冲突,但也听说过的她的种种手段,沈芷蓉、卫莲心就是被她成功的从天子榻上挤了下来。
蓝玉琳也知道余金蝉是个难以对付的厉害角色,连忙对宫女们摆摆手让她们放开织霞。“丽妃妹妹,她现在只是个宫女,本宫责罚她也没有什么不对!”她的声音明明有些颤抖。
余金蝉已丢开众多凤仪殿的宫女独自抬级来到缀景阁,将泪流满面、衣衫不整、蜷缩在一角的妹妹搂在怀里安慰了几声后,秀眉一扬道:“贵妃娘娘说的没错,妹妹虽然现在只是宫女,但是她还是我的妹妹,谁要和她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目光冷冷的扫过刚才欺负人的宫女,她们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是在威胁本宫吗?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余国献上的贡品!”蓝玉琳面对气焰熏天的余金蝉自是不肯折了面子。
“余国!”金蝉一声冷笑,眼角上扬,斜视着蓝玉琳道:“余国的百姓和大梁的百姓一样都是陛下的子民,难道是贵妃娘娘孤陋寡闻?”
“你……!”蓝玉琳被她气的柳眉倒竖,顿时哑口无言。
“妹妹,我们走!”金蝉也不再理会蓝玉琳扶起织霞后将自己的披风搭在妹妹的身上,和她一起向台阶处而来。
“你们两个余国妖孽除了会勾引男人就是卖弄风马蚤,和勾栏里的娼妓也没什么两样!狐狸精!”蓝玉琳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才下了一级台阶的余金蝉回头一笑:“贵妃娘娘,真是抬举我们了!您连勾栏里的娼妓也比不过,您又是什么?长兴城外赵家铺子的野妓暗娼,花十个铜子儿就能随便玩儿!”
“余金蝉!”蓝玉琳大叫一声,整个人冲了下来,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尤其是让‘贡品’羞辱成这个样子。在伸手的刹那突然相到了金蝉正怀有龙子,于是将目标转移到了织霞,朝她猛的一推。
“妹妹!”金蝉见织霞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下面是一百多级的台阶,她伸手一捞紧紧抓住了织霞的一只纤手,才没有使妹妹从台阶上滚落下去,由于她用力过猛,在抓到织霞后身子向后一倒,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所砌的台阶中,只觉得腹部的痛楚如洪水袭来,一股热流像开了闸似的涌出。()
金蝉痛楚的一声惨叫令每个人都毛骨悚然,在场的每个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婵姐姐,织霞大叫一声,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她想扶起姐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见金蝉痛得紧咬着牙关,豆大的泪水直往下淌,血迹染红了一大片青石台阶,“来人!来人!”织霞冲着凤仪殿的宫女大喊着。
蓝玉琳像个大石头般竖在缀景阁里一动不动,直到凤仪殿的宫女、内侍将余金蝉抬走后才渐渐恢复了神志,怎么办?怎么办?她也是生育过女儿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金蝉的症状,陛下一定不会饶过伤害丽妃腹中龙子的凶手,想到这儿,她更是惊惶失措……太后和姐姐都去了!谁还能……蓝玉琳抓过身边一个小宫女吩咐道:“快去请蓝丞相来见本宫!”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
桓逸赶到凤仪殿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金蝉痛失腹中的胎儿又气又急的昏了过去,织霞趴在麻榻边哭哭啼啼,当她听到守喜婆魏氏禀告是个男胎时,更是雷霆大怒,立刻下令将凤仪殿宫女、内侍全部打死,一时,哭喊声震动了整座宫苑。
刚刚探视过金蝉的贺宜兰实在不忍心看到无辜的宫人草率遭受如此的无妄之灾,大着胆子跪在桓逸面前道:“启奏陛下,今天的事儿不能全部怪罪到凤仪殿的宫女、太监们,臣妾刚才听织霞哭着说是贵妃将金蝉从缀景阁推了下来!”
“什么!”桓逸惊惶不已,他也顾不上贺宜兰和众多的宫人直径向凤仪殿的寝宫内走来,一把拉起正在殷殷抽泣的织霞问道:“宜兰说的是不是真的?是蓝玉琳将金蝉推了下来!”
织霞含泪点头,呜咽道:“早晨……我和掖庭宫的宫女们……在御花园打扫落叶……贵妃突然来了……金蝉姐姐看不过我被她欺负……和她绊了几句嘴……贵妃娘娘…想要推的人是我……我宁愿代替姐姐受苦……姐姐的孩子没了……她……!”
桓逸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他气愤至极摇动着织霞的双臂,吼道:“谁让你去扫落叶的?你是正一品的皇妃好端端的打扫什么落叶?”他突然想到了三天前将织霞贬为了宫女,没想到竟会由此失去了皇子,桓逸失神的坐在昏睡的金蝉身边,喃喃道:“朕的龙子没了!没了!爱妃……!”他爱怜的抚摸着金蝉的青丝,眼光瞥向跪在一旁的守喜婆,问道:“丽妃娘娘有没有大碍?什么时候能醒?”
“回禀陛下,丽妃娘娘遭受外力而导致小产,还需要细细调养!大概一、两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说完这些话,魏氏连连叩头道:“老奴无能,没有保住皇子,请陛下责罚!”
“不管你的事儿!起来吧!魏嬷嬷!”桓逸对这个将众多凤子龙孙包括自己带到这个世上的稳婆还是不忍心责怪,他握着金蝉冰冰冷冷的双手,目光中满含着怒火。“传圣的旨意,夺去蓝玉琳的封号,幽禁于冷宫,朕再也不想看到她!”
“启奏陛下,蓝相在月华门外求见!”永禄细声细气的回禀了一句,他十分明白的知道天子在气头儿上,根本不会见‘罪人’的父亲,尽管他是当朝丞相和亲舅舅。
“不见!”桓逸气哼哼的怒吼,好端端的一个皇子就这样没了,他还敢来求情。
锦上花 凤箫声彻瑞烟浮八
北方虽然已是深秋之际,可处在江南的余国却依然风景如画,远山如含黛,近处水溏漠漠。建安城和往常一样活跃着,几枝杨柳轻摆,几弯小桥流水,偶有几声吴侬软语的歌声掠过,东西两市更是人涌如潮。
坐落在禁城附近的穆王府却是歌舞升平,十几位妙龄的南国女子舒展着月白色的薄纱水袖,轻扭着腰肢,旋起一龙碧纱青裙,婉唱着江南独有的轻音软语之歌。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昔日余国帝王余烨高座在华堂之上主位之中,他无视眼前的轻歌曼舞,笑呵呵的审视着坐在左边客座内从梁国远道而来的客人。
楚蔚因处理朝中的事务走不开,只好向桓逸举荐了自家的儿子楚思冉在余国查问私造兵器之事。从来没有见过江南风光的楚公子一到建安城立刻被旖旎的南国景色和吴越之地娇婉可人的美女迷蒙了双眼,再加上楚家一向和金蝉的关系不错,也就把盘查的事务放到了一边,每日和穆王赐与的美女泡在一起。
“楚大人,这些歌妓比起您府上的怎么样?”坐陪的前余国丞相徐翰墨笑容可掬的望着双眼发直的楚思冉。[]
“徐大人真会开玩笑,梁国哪有如此动人的江南美女?”楚思冉虽然和徐翰墨一问一答,但两只眼睛仍没有离开随歌起舞的女子们。
余烨打量了楚思冉一番,心中不禁大叹,看来上天真的是在佑护余国,这个纨绔子弟是靠了其父的关系才做到高官要位,再加上不顾百姓死活的给天子修建宫殿有功,竟能连连晋级,小小年纪已经是户部尚书兼左威卫大将军了。他微微捊须一笑:“楚大人也不能白来我们这里一趟,这些歌妓全都奉送给您了!”
“什么!王爷,您太客气了!”楚思冉的两个眼睛都直了,心道:这个亡了国的前任余国天子就是出手阔绰,比桓逸不知大方了多少倍,父子俩起早贪黑、拼死拼活的忍受着梁国百姓唾骂一年零六个月建起了凌霄宫才赏赐了那么一点儿子金银,还不够余烨送的九分之一呢!幸亏当时修建宫殿时挪移了一些,要不可就赔大发了。
余烨对内侍摆摆手示意歌舞停下,向楚思冉笑道:“楚大人别跟本王客气,小女金蝉和侄女织霞还靠楚大人父子的时时照顾!”
“王爷……您……其实我们父子一向和两位娘娘关系不错……!”楚思冉仍在感动穆王的赏赐,答谢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又见日已快正午,更不好意思在搅扰穆王的午饭,告辞道:“在下还有一些俗务要处理,就不打扰王爷了!”
徐翰墨亲自送楚思冉出了华堂的正门,拱手道:“楚大人,那我们明日再叙!明日就请楚大人去查看我们的武器仓!不过是一些耕作农田用的东西,那里是什么武器,蓝将军也太多疑了!”
楚思冉也边走边说:“那是,她的妹妹在宫里不受宠,自然和穆王处处过不去!”
一袭青衫男子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望着徐翰墨与楚思冉远去的身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梁国派了这样的人来!真是王爷之福!”
“楚王殿下,我们制造那些武器只是为了自卫,并没有安别样的心思!蓝玉昆的眼睛还是血亮的!”余烨移步到楚王面前,“多谢殿下的化整为零之计,才让那些偷偷练习的壮丁没有暴露在梁国的眼皮子底下!”
“王爷谬赞了!桓逍愧不敢当!”楚王谦逊的一笑,眼光掠过穆王府的重重琉璃瓦屋脊直到一片清浅的蓝天。[]
第二天一早,余烨同徐翰墨等人领着楚思冉去了余国的武器大仓,仓内正像徐翰墨说的那样,全是耕作农田的用具,没什么看头,再说楚思冉也不想得罪金蝉,又拿了余国不少的好处,也就没有再往下追问,眼前日头已近正午,又到穆王府中去饮酒作乐了,又挂记着余国送的美女,不到太阳落山,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驿站。余烨这才令侍女们重新摆酒宴请桓逍。
桓逍最近又迷上了建安城的美景,已在穆王府做客了一月有余,只是没有让楚思冉看到而已,他一袭飘逸的蓝袍在身,头发高挽,丹凤目微闭,仍然一副不出世的仙从打扮。
“楚王,请!”余烨端起一杯酒敬桓逍,微笑道:“这次多亏了楚王的妙计,只用了几个美女就将那厮稳住了!才有了连夜更换仓内兵器的时间!”
“在下深知楚蔚父子的为人!五弟意会重用这种人,真是没眼光!”桓逍将杯中之洒一饮而尽,笑道:“这也得宜于公主与郡主的原故!大有古时越国献西施之意!陛下的美人计,妙!”
余烨摇摇头道:“楚王又夸奖了!小女和织霞怎么能和古时的美女媲美呢!”
楚王长叹一声:“明知是美人计,还要一往如前,真不得不配服五弟的勇气,男人的悲哀!”
“老臣也敬楚王殿下一杯!”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徐翰墨也笑着捊着花白的胡须,刚向桓逍饮了一杯酒,就远远看到自己的女婿,越王余悦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儿臣见过父皇!”余悦本是来看望母亲的,听闻到父亲正和桓逍有饮酒,就迫不及待的赶到了这里,他一龙白袍,系着浅蓝色的革带,一头黑发用甩在脑后,仍是一位翩翩少年。
正在同楚王说笑的余烨忽见儿子进来,又对长辈没有礼数,责怪道:“见了你岳父怎么也不拜?婧儿呢?怎么不叫她一起来!”他知道儿子很不喜欢现在这个儿媳,总是对她呼来喝去,肆意辱骂,但又有什么办法,徐翰墨曾是余国的宰相,门生故吏遍步天下,对儿子的未来是一件好事儿。
徐翰墨知道余悦是将来余国的继承人,谦恭道:“臣不敢!”他吩咐两旁的侍女道:“给殿下设座!”
余悦并没有坐侍女为他安排的座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桓逍的身旁,回禀父亲道:“她在陪母后说话呢!”他指的她,自然是徐翰墨的女儿,他很不喜欢父亲做主为他娶的这个妻子。
楚王微笑的拍了拍余悦的肩膀,又对余烨道:“看来今天我们能狂欢到深夜了!”
泪红云 画梁时拂散歌尘一
两个月后,地处北方的凌霄宫已在一片北风凛冽的严寒天气中,夹杂着细雪的冷风呼啸着扫过长兴城的每个角落,就连巍峨富丽的凌霄宫殿也在落寞凄凉的冬季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金碧辉煌的凤仪殿内却阻挡了冬日的严寒,紫金的炭炉将这里煨得温暖如春。浅紫色牡丹花纱幕陈放着装饰华美的美人榻,一袭藕荷色衣裙的金蝉若有所思的靠在榻边,神情呆滞的不知在想什么,自从失掉了腹中的胎儿她总是愁眉难展,虽然蓝玉琳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也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也许更多是因为那是她和向云鹏的孩子。
随着永禄的一声长禀‘陛下驾到’,金蝉的神色更加的凄苦,拿起手边常嬷嬷为没有机会来到世间那个孩子做的小衣衫不停的摩挲着。
桓逸倒也没有怪罪她的不接驾之罪,静静坐在金蝉的身边,将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慰道:“爱妃,别难过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一定还会是个龙子!”当他看到那些小小衣衫时,也快要流出泪水来,本来以为有了龙子,皇位有了继承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陛下,您不要哄我,上天怎么只会单单眷顾臣妾一人呢!下次一定会是龙子吗?”经过两个多月的细心调养,金蝉的身体明显有了好转,脸色也有了些红润,只是神情有些凄楚。≈
桓逸握着金蝉的手坚定的说:“朕就是上天,一定会眷顾你,朕以后多来爱妃的凤仪殿,一定尽快上爱妃再怀上龙子!”
金蝉对他的许诺提不起一点儿的兴趣,挣开的的手,自我嘲讽道:“可陛下已经很少来这里了!还有……陛下一直在冷落妹妹!臣妾明白,陛下身边有了新宠,自然把臣妾和妹妹都忘记了!”
“怎么会呢?朕这不是来了吗?朕最近国事繁忙,爱妃……!”桓逸这才瞅着空荡荡的宫殿内除了纱幕外的宫女外,也只有金蝉一人,“织霞呢?她怎么不陪在你身边?”
“陛下来的时候没有听到妹妹的箫声吗?她在花园呢!”金蝉回头凝视着桓逸,长叹道:“陛下果然不记得妹妹的萧声了!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姐妹,大可以把我们送回余国!”
“爱妃,又在胡说什么!朕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们了!”桓逸闭上眼睛细细听着隐隐从花园内飘来的《紫云回》,缠绵悱恻,诉尽了一段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动人爱情故事,眼前瞬间飘来一位临水而立,飘飘若仙的女子。≈“朕今天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们!”
“陛下说话算话!臣妾一定尽心服侍陛下!”金蝉这才一扫满颜的凄楚之色,笑意浅浅的扑向天子怀里。
云蒸雾绕的温泉内,两位如玉石般光洁的女子矗立在水中央,金蝉帮织霞梳理着一头长发,水珠滴滴从凝脂般的手臂落入水中,她们就像碧水中绽入的白莲一样娇美动人。“泡得太久了,我们还是起来吧!”
她们移到温泉边穿好亵衣,肌肤在明丽的烛火下隐隐泛着光华,金蝉仔细的打量着妹妹,长发直垂,齐胸亵衣中的肌肤浅浅可透,裙摆拽地,立在碧水边就是一位仙子,岂是那此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她缓缓拿出一粒红丸交到妹妹手上,“这叫凝红丹!我一直在用它!”
织霞白玉般的手指将红丸拈起,不解的问:“它是用来治什么病的?”
“它不是用来治病的!它能使女子的……!”接下来的话金蝉只能附耳说给织霞,那种难以启齿的话在冰肌玉骨的妹妹面前说出来,像是在亵渎她。
织霞一听,立即红着脸将药丸抛到温泉里:“我不会用它!我宁愿被打入冷宫!”
“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金蝉机械般的又从衣袖内拿出一粒红丸交给织霞,“你忘了吗?蓝鸿正虎视眈眈盯着伯父呢!楚思冉还没有从余国回来,父亲还是凶多吉少,只要我们能讨陛下欢心……!”
织霞望着那枚刺目的红丸,心中的委屈之情自是溢于言表,几滴清泪落在温泉水中微微荡开了点点涟漪。想到远在余国吉凶未卜的伯父和悦哥哥,手指慢慢移向那枚红褐色的药丸。
桓逸已经在凤仪殿内等得不耐烦了,金蝉真的能说服她吗?想到美艳不可方物的织霞,想到总是淡淡如水的织霞,他已经弄不清是爱还是恨。随着绣幕的微动,桓逸又坐回到了榻中,所来的两位美人几乎一样的花颜月貌,几乎一样的妙曼身姿,就连凝如玉脂的肌肤也一样。
“陛下,您久等了吧?过来,给陛下赔不是!”金蝉将妹妹向天子的怀中一推,两人正撞个满怀。
“朕有那么小气吗?”桓逸揽着怀中的可人儿,刚刚浴水中花瓣的清香依依还能闻到,轻纱般透明亵衣内的肌肤隐隐可见,一肌莫名的欲火升起在胸中。
“陛下,臣妾给您宽衣好吗?”金蝉见妹妹仍是一动不动,连忙为天子宽去了所有的衣物,又将榻边的纱幕放下,才缓缓褪去了自已的衣裙。她悄悄撞了一下妹妹,连连向她使眼色。
织霞呆呆的坐在榻边,心中大感委屈,正要向天子推动身体不适,却被金蝉解开了衣带,她抬眼向姐姐望去,见她却在浅笑,笑得那么媚惑众生。
“你这么大了!还让姐姐帮你脱衣服!”金蝉一件件将织霞的衣物如数褪尽,对她的无动于衷更是急在心头,伸手一推将她推在天子怀里,笑道:“陛下,剩下的就看您了!”
桓逸揽着寸丝不缕的美人,在她的樱唇上吻了几下后,爱怜道:“那天朕也不是故意逼你!只要你肯说几句求饶的话……!”
泪红云 画梁时拂散歌尘二
“不过就是一支萧嘛!弄得急赤白脸的!值得吗?这有什么难的!臣妾来教妹妹!”金蝉爬上床将天子靠在软枕上,又将一言不发的织霞推到他身边,拉起她的手向那个方位移去。
织霞用力抽回手,她刚刚已经想清楚了,就算死在梁国也不做这种羞耻之事。快点!金蝉的一声娇叱将她的思想又拉回了现实之中,伯父,悦哥哥,在她心里比千斤大石这要重,她的纤手颤微微,眼中却是泪光点点。
“没听到姐姐在说什么吗?”金蝉抚摸着妹妹的一头长发,眼光含笑的瞥向天子。
“蝉姐姐!”织霞披头散发,含着泪水望向姐姐,却看到姐姐仍是不可忤逆的眼神。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