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爱:慧懿皇后第8部分阅读
倾城孽爱:慧懿皇后 作者:rouwenwu
认了!”余金蝉笑逐颜开,回过身儿来仔细瞅着这个曾经连下余国城池,威风八面的大将军,眼角瞥向柳上的斜月,一种莫名的痛苦涌上眉头,“我……却不能喜欢你!”她一边望着向云鹏一边后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为止。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六)
转眼到了四月,御花园内姹紫嫣红,芬芳满园,各色花儿竞相绽放,引得各种彩蝶起舞翩翩,尤其是洛阳刚刚移来的丛丛牡丹,花中之王傲视群芳,在春光明媚下微露笑颜。
桓逸兴致大起,换过一套月白色的常服后令后宫所有的妃嫔前来赏花,片刻之后,御花园内喧嚣起来,百花衬着五彩的衣裙,柳丝抚过夺目的钗钿,身姿妙曼的妃嫔穿梭于万花丛中,不知是人比花娇还是花比人艳。
假山堆砌的清风亭中桓逸同容妃贺宜兰品香茗,赏花,当看到三岁的小女儿时更是乐在眉间。“蕙儿越来越像你了!长大了一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他将小女儿放在膝上细细端详着,想到自己每天忙于国事,竟把极普通的父女之情都丢在了一边,又想到早夭的太子和故去的皇后,一阵阵凄切感涌上心头。后宫这么多妃嫔,居然连一个皇子也生不出来,还有……。
他抱着女儿向万花丛中的妃嫔们扫了一眼:“懿妃呢?”转身寻问永禄,他确信织霞并不在其中。
“老奴已经通知了懿妃娘娘……!”身材瘦弱的永禄也偷偷向花丛中打量,陛下明明令全部妃嫔前来赏花,这个余国的郡主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老奴再去传一次!”
桓逸望着远去的永禄,一脸的不悦,也没了心情逗弄怀中的幼女。
贺宜兰乃聪明剔透之人,怎么会看不出,只好将女儿接过交给奶娘带下,向天子劝慰道:“自从织霞的父亲病逝后,她就直郁郁不乐,您就别难为她了!”自蓝玉琳失宠之后,她一直代皇后的权责代管六宫,她一向为待人谦和有礼,后宫在她的管理下也没有生出什么祸端。
“难为!”桓逸注视着秀若芷兰的容妃,“朕想让她来这里散散心,怎么是难为?再说了……!”刚说到这儿,他远远看到小千子一溜小跑而来,忙止住了要说的话。
“懿妃娘娘玉体违和,说不来了!”小千子的声音比蚊子还细,他也摸不清陛下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心情。
“玉体违和!”桓逸背着手在亭中踱了几步,俊郎的面孔中掠过一丝讥笑,想到处处躲着自己的织霞,抬脚出了清风亭,朝身后的小千子扔出一句话:“你去吩咐暮云宫众人接驾,朕要亲自去探望玉体违和的懿妃娘娘!”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那些正赏花嘻笑的妃嫔纷纷闭上了嘴巴,躬身给天子让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正在盛怒之间,贺宜兰也为织霞担心起来,忙唤过身边的宫女朵儿抄小道去告知暮云宫之人。
暮云宫的宫女、内侍跪了满满一地,桓逸迈着大步而来,向跪在宫门前的余金蝉等人‘哼’了一声,直径进了寝宫。外面春光明媚,莺歌燕舞,寝宫内却是暗沉沉的景象,桓逸刚刚想要命人将遮挡光线的窗帘和纱幕拉开,一眼看披头散发的织霞倒在榻中抽搐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怎么了?”他连忙坐在榻边将织霞抱到面前,却见她只穿着抹胸和薄纱做的长裙,几乎是半祼着身体,面庞泛着红潮,体温火热。“你真的病了?有没有看过太医?”
织霞懵懂的望了一下说话的男子,身体摇摇晃晃:“我冷……冷……!”一下子扑在桓逸的怀中,嘴里喘着沉重的气息。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七)
冷!桓逸不禁奇怪,大殿里一丝凉意也没有,她怎么会冷呢!“织霞,你……朕马上让太医过来?”他抱着炙热而盈润的身子,闻到的是幽幽的兰香,怀中的女子像没有骨头一样酥软,眼中泛着媚惑心灵的光芒,长发飘乱,大为令人怜惜。
“不要走……不要走……抱着我……我真的很冷……!”织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也在起起伏伏,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响声,她闭上眼睛将樱唇贴在男子的唇边,“要我……要我……快点……我受……不了……!”
桓逸一把搂紧她的纤腰,将火热的身子贴着自己的胸膛,女子的眼光是那样的迷离,那样的令人陶醉……他的手指绕过织霞的发丝,捧起她的脸庞,轻柔的吮吸着两片久未尝到的樱果,他感觉到织霞的气息仍在喘息不定……。
敲开她的贝齿,探索着那片润泽,紧紧的将它缠绕,那是不曾有过的缠绵……荡开束着的丝带,拉下绣了双蝶的亵衣,抚上那处丰盈中的花蕊,那是许久没有得到的温情……红绡帐内,浓情脉脉,那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体验过的……。
午后的斜阳洒在暮云寝宫的厚厚帷幕上,任是透不过一丝光线,层层纱幕内的春意绵绵早已远去,却仍能感觉到刚刚而过的情景交融。
织霞将一具没有灵魂的rou体那样横陈在一堆散乱的衣物和丝凌被里,眼光空洞的盯着绣满各式花枝的金色纱帐,好像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儿。
桓逸头枕着宽大的丝被,怀中揽着光洁柔盈的身子,嘴角掠过满意的笑容,还在回味着刚刚过去的之情。“知道自己错了对吗?”他支起身体,仔细端详着那张精心雕琢的脸庞,“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跟朕认错!还装病骗朕来看你!”
装病!织霞喃喃喃自语,好像在思索着刚才究竟发生过什么,啊!她申吟了一声,连忙推开桓逸正在挑弄身体敏感部位的手,拉过丝被覆盖暴露在外的肌肤。
“又害羞了!”桓逸调笑的望着她,轻轻在脸颊侧吻了吻,“刚刚怎么……!”他抿嘴一笑,凑在织霞的耳边说:“三年多了!朕居然……不清楚……你……会有这一手!”
“你说什么?”织霞感到头痛欲裂,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刚刚做了什么?”
桓逸呵呵一笑:“你说呢!美人!你看看我们这一身打扮不就清楚了!装蒜!”
织霞这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想到之前金蝉对自己讲的一番话,想到那粒圆圆的红丸,殷殷的抽泣起来。
“后悔了?”桓逸揉弄着女子纤柔的腰肢,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做都做了!来不及了!”
听到他的话,织霞哭得更厉害了:“……我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怎么了……那颗……!”她看到桓逸正用不解和目光望着自己,改口道:“……九泉……之下遇到父王……他一定骂我是不孝之女……!”
“原来你是为这个担心啊!”桓逸情不自禁的吻向她的粉颈。“不怕!不怕!到时候朕和你一起去见你的父王,让他骂朕好了!”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八)
许多天来,让桓逸想不明白的是,那天下午热情似火、媚态妖娆的女子为什么又恢复了冷若冰霜,又搬出守孝、礼法来拒绝对她的宠幸。他将面前金盘中妃嫔的绿头牌又扫了一遍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传一声摆驾,大大小小的内侍、宫女簇拥着他向暮云宫走来。
“织霞呢?”装饰华美的暮云宫并没有让这位天子多看一眼,他一开口就向跪在一旁的常嬷嬷寻问爱妃的下落。
“回禀陛下!娘娘正在后殿内沐浴呢!”常嬷嬷轻声回答了一句。
桓逸朝跟随的内侍、宫女摆摆手,令他们就此驻足,自己却信步向暮云宫的后殿走去,穿过一处画廊,走过几丛牡丹,朱红的大门内就是心爱女子的沐浴之所,他想到汤泉宫温馨的一幕,身体中一股暖流由丹田而向上升起。
赶走了守在宫门外的宫娥,撵开了伺候在纱幕外的小婢,挑开绣帐后就是氤氲的白色雾气,汉白玉砌成的清池,从龙首山引来的温泉之水就流淌在其中,而那温润柔荑的玉体也在碧泉内,雾气间若隐若现。
桓逸解开衣袍,祼着身子进入了池水中,轻轻拨开碧水中飘散的花瓣,透过袅袅的雾气清楚的看到了位于温泉中的女子背对着自己,光洁的背部祼露在水外,一头长发轻拢着,纤手玩弄着浮着的花瓣,玉臂间淌滴着水珠。
“织霞!”桓逸猛地上前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手掌不老实的向她胸前移走。
啊!那女子一声惨叫,一个立不稳滑落在水中,脚上一阵钻心的疼,温泉之水渐渐没过她的脖子。
桓逸才发现怀抱的女子并不是织霞,赶紧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无奈女子的肌肤滑如玉,好不容易才将她横抱在怀里,他定睛一看,那里是什么织霞,原来是余金蝉,织霞的表姐。
余金蝉也是才发觉自己被一名男子抱着,这名男子竟是梁国天子,登时羞的双颊泛红,连忙用手捂住胸部,叫道:“你不要看!快放下我!”
怀中女子的肤质如婴儿一样细腻,白若堆雪,娇美的脸庞带着几滴水珠,就像晨露打在玫瑰花之上,比起织霞更别有一番风情。“你……的脚……!”
金蝉这才觉得脚踝处疼的厉害,可她又裸着身子被男子抱着,羞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桓逸将她抱出温泉,放在纱幕中的美人榻上,又将一件月白色的细绫裹住金蝉的身体,才穿好自己的衣物,替她察看伤势。“没事吧?你怎么在这里?织霞呢!朕以为……!”他觉得手中的那只金莲十分柔滑细致,一双纤柔修长。
“我不疼了!”金蝉红着脸推开桓逸握着自己脚踝的手,低着头道:“妹妹刚刚离开,我很好奇这个温泉,才……才……!”想到适才发生的一幕,她的一行泪水飘落而下。
“朕不是故意的!你……!”桓逸紧紧的将金蝉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青丝说:“你曾说要代替织霞侍奉朕……不知……其实……!”他也不知怎么把话说下去,理了理思绪道:“朕想起来了!你也是穆王送给朕的女人……朕能不能……!”他此刻实在舍不得这个貌比花娇,肤白胜雪的可人儿。
“妾……妾……!”面对桓逸的寻问,金蝉还在犹犹豫豫。
“金蝉,朕一定会好好待你!像织霞那样!”桓逸也不等她回答,抱着金蝉压到的榻上,手一扬,立即掀起了覆盖着的绫布,亲吻着娇嫩的红唇,手掌在肌肤中游动,膝盖微移,荡开了金蝉修长的。
“陛下!”金蝉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手臂支在桓逸的胸膛,她不敢推却他,更不敢推开他,只是含着眼泪肯求道:“妾还是处子之身……怕疼……请陛下怜惜!”
“放心!朕一定很温柔的对你!”桓逸微笑着将她的双臂移开,绵长的吻印在金蝉的粉颈中。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九)
天空中飘落着千条万线的雨丝,给暮云宫染上一种清新的气息,画廊外的白海常经过细雨的洗涤更加的娇柔多姿。宫室内温泉依然袅袅的散着薄雾,柔白绣帐的春风一度已渐渐远去。
余金蝉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拉着绫被齐胸遮着身体,紧靠着美人榻,仿佛还没有从适才的温情脉脉中醒过来,桓逸已经穿好了衣衫,爬在榻中抬头凝视着比玫瑰艳丽,比脂玉柔细的女子,散乱的丝绫被中那一片红痕极为的剌目。
“美人,在想什么?”眼前的女子长发飘散,美目含忧,让梁国天子极为心疼。
“陛下,你适才对妾说会有封号给……!”余金蝉停下了要说的话,抿了抿嘴唇后,继续道:“你不是骗我吧!”
桓逸一翻身,手臂支着脑袋笑了起来:“你就为这个呀!和你的妹妹一样,总是怀疑朕说话不算!让朕想想封你什么?”他盯着天花板捉摸了片刻后,道:“朕先封你做美人,等以后伺候好了朕,再论功行赏!你先住到景澜殿吧!虽然小了一点,但与织霞挨的近!”
“谢陛下!”余金蝉弯腰一拜。
“哪有在床上行礼的!美人……!”桓逸正要去搂抱金蝉,却听到宫室的门响了一声,下榻出来查看。
“陛下,两位宰相和六部尚书都在千秋殿内候着呢!您……!”永禄躬着身子回禀,一双细小的眼睛不停的转悠着,他在想纱幕后承欢天子的女子又是那个。
嗯!桓逸嗯了一声,又返回纱幕中,将金蝉留在玉池边的衣物拿起,一件件的帮她穿好后,两人一起离开这里。当候在宫门前的永禄看到金蝉时,眼睛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心中不停的念念:陛下这是怎么了?余国的女子真有这么好吗?
“愣什么!走啊!”桓逸揽着金蝉的腰肢,一眼瞅见永禄在发呆,向他踢了一脚。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永禄回过神儿来,朝手下喊了一句:“起驾千秋殿!”
桓逸向金蝉指指点点着宫中的亭台楼阁,一边又不停打量着艳若娇花的女子:“看到吗?那就是景澜殿!你先到那里休息,永禄自会差人服侍你!朕一会儿忙完了再去看你!织霞呢?怎么没见到她!”
“臣妾不知!臣妾见告退了!”余金蝉施行后正要离去,远远望到一众羽林卫兵向这里走来。
桓逸也看到了他们,朝走在最前方的那名男子道:“云鹏,云飞还没有消息吗?”羽林卫右将军和哥哥吵了一架后失去了踪迹,这让桓逸也大为不解,想到那个不拘礼数的纨绔子弟向云飞在余国失了踪,虽然不关已事,但毕竟是向元帅的儿子,就是装也要装作很关心的样子。
向云鹏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下落!爹爹知道后,病情又加重了……陛下……!”他刚要说什么,一眼看到了牵着天子衣袖的金蝉,大加不解的望着她,一阵苦涩难当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噢!这是朕刚刚封的美人!”桓逸甚为得意的介绍自己的新宠,对向云鹏和金蝉之间的关系他跟本一无所知。
“臣……见过娘娘!”向云鹏朝金蝉略略施了一礼,却感到了心中在滴着血。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十)
景澜殿虽然占地不大倒也宁静秀雅,一座正殿,两处偏阁,殿后还有一处赏心悦目的小小花园。一丛丛茂盛的蝴蝶兰开满在朱门绣户前的花圃,几枝白牡丹点缀于蜿蜒的画廊两侧,引来彩蝶翩翩,蜂儿识香。
余金蝉正打量着属于她的宫殿,却隐隐听到宫门步阵阵的细碎脚步声,回头一望却是大总管永禄喜笑颜开的带着一群宫女、内侍而来。
“老奴给娘娘请安!”永禄朝金蝉拜过之后,就偷偷观望着眼前这位新晋的美女,一张粉妆玉琢的脸比玫瑰花还要光艳,桃花瓣一样的美目透着清灵雅秀,嘴角似笑非笑,一看就知道是位心思灵慧的女子,不像懿妃娘娘那样淡淡如水。
“永禄公公,您怎么来了?”余金蝉嫣然一笑,“本来想讲您到殿内小座,可惜这个地方没有人收拾呢!委屈您先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不敢!不敢!娘娘跟老奴客气了不是,您是主子,老奴怎么说也是个奴才!”永禄谦逊微微一躬身,然后向身后的宫女、内传们扫了一眼,谄媚道:“陛下刚才就向老奴交待挑些宫人侍候娘娘,这些人都是老奴精挑细选的,娘娘看看合不合心意?”
金蝉很认真的向永禄带来的宫女、内侍扫视了一遍,浅笑道;“有劳永禄公公了!其实我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
“娘娘,这是老奴应该做的!”永禄一面令小千子吩咐内侍们去打扫景澜殿,一面向金蝉陪笑道:“娘娘先在花园里稍座,一会儿等他们拾掇好了屋子就能歇息了!千秋殿那边还有事儿,老奴就不能相陪了!缺什么,短什么,您吩咐小宫女们来找老奴要就行了!”永禄恭恭敬敬的向金蝉拜别后,带着小千子等人出了景澜殿的正门。
金蝉只好在画廊边的小亭内小座,一个伶俐的小宫女忙端过一杯清茶和几碟的果品奉上,金蝉的目光瞥向那位小宫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宫女的红裙,梳着简单的双环髻,身材窈窕,皮肤透着水灵,不像是北国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奴婢小名玲儿,故里是紫竹县!三年前因战乱流落到长兴城,后来就进宫做了宫女!”玲儿躬着身子,恭敬的回答。
紫竹县,别人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可身为余国公主的金蝉一听就知道她是余国人,富阳郡紫竹县是离建安城不远的一个郡县,大概是三年前的那场战争才使她流落到梁国。“知道本宫是谁吗?”金蝉再一次向玲儿问道。
“奴婢知道!娘娘是四品的美人!是吉安……!”玲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金蝉在余国的封号就是吉安公主,她对玲儿的意思更是心知肚明,笑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景澜殿的姑姑,这些人全都归你管!”在这个陌生的宫殿能遇到故国之人,金蝉当即给了她一个奴才中很高的职位,但心中也没有完全放心,日久见人心,看她到底是不是对自己很忠心。
“多谢娘娘厚爱!”玲儿谢过金蝉后,领着一众宫女去库房搬殿中所需的东西去了,自是忙的不亦乐乎。
金蝉刚要起身去打量属于她的宫殿,却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一望之下原来是织霞寻到了这里。她下午把妹妹骗到了菩提院拜佛,才和常嬷嬷弄出了这一出儿,眼见妹妹前来质问,马上变成了一副愁容满面之色,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在菩提院左等右等不见金蝉面的织霞只好又回到暮云宫寻找,结果听到了宫女们议论之声,说是金蝉刚刚被封为了美人,这让她疑惑不解,又怕姐姐受欺负,连忙向景澜殿而来。还没等她开口,就被金蝉抓住了袖子诉苦。
金蝉一把抱住妹妹哭诉道:“本来我打算洗完澡后就去寻妹妹的……结果被陛下看到了……当时我躲也没处躲……被他在温泉边强幸了……后来他见我哭得厉害才封了美人……妹妹……!”她已是哭得说不清楚话。
织霞一听,胸中一股恶气‘唰’的升到了头顶,想到那个好色的皇帝竟连姐姐也不放过,怒不可遏的转身向千秋殿和方向而去。
“妹妹,你现在别去,他正在召见大臣!”金蝉赶上前,扯住织霞的衣袖,泪水潸然而落,“与事无补,你就不要再和他争辩了!谁让我们……!”
“不!”织霞坚定的语调响彻整座景澜大殿。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十一)
千秋殿。
几位梁国的元老重臣离开之后,已上华灯初上了,桓逸兴致勃勃的换了一件银红色的锦袍,穿上了轻快的飞云履,正考虑着到那座宫殿用膳,其中跟本不用考虑,他刚刚听完臣子们的汇报后就决定了到暮云宫去,一来去会那位天下第一美人,二来要为新纳的美人设宴。
永禄忙活着命手下的内侍们摆驾,车辇、仪仗等准备停当,刚要向天子禀报时,却见一袭纯白色衣裙的女子像一朵白云般飘过来,青丝绾侧,美目含怒,如玉的脸庞中带着几行泪痕。“懿妃娘娘,您怎么了来了!”他一边命小太监去通报,一边像个跟屁虫一样的随在织霞身后。
“织霞!朕才想好了到你那里去呢!看来我们的确是心有灵犀!”桓逸乍见到织霞,心中有说不出的欢悦,正要拉过她的衣袖,被她用力甩开了。
“你侮辱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玷污金蝉姐姐,她在余国订过亲,有出降的驸马!”织霞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嗓音说话,可想到金蝉含泪对自己痛诉的一幕,怒目横视着梁国的天子,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桓逸知道了她为金蝉而来,向左右使个眼色令他们退下,他笑了笑将织霞揽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道:“织霞,你在吃醋对吗?你放心!朕最爱的还是你……!”女子的体香飘在鼻息,颈处的肌肤粉妆玉琢,一双妙目含着嗔怨,他有些心荡神驰,以口相就的吻向那片红润的樱唇。
“放开我!别碰我!”织霞用力推着他。
“偏不!”桓逸调笑着回答了一句,从来没见过织霞吃醋,原来女子吃醋都是一样的可爱,他手上一带将织霞揽在怀中,脚上一勾,使女子整个身体倒在了案上,指尖向她的衣襟处一挑,一大片晶莹剔透的肌肤呈现在眼前,他的手指刚触到女子腰间的裙带,只听一种清脆的声音响过,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织霞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一掌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打上去的,此刻她想到了自己是余国送上的贡品,想到了在梁国控制下的亲人及故国。
“你敢打朕!”桓逸从小到大也没挨过一指头,登时恼羞成怒,他气愤的摇着织霞的双臂,大叫道:“什么玷污!什么余国!什么驸马!你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说是你!你们余国每一个人,每一块地,每一寸草,都属于朕……!”他手上用力将织霞推倒在地,向外面的永禄和侍卫等人大喊:“来人!来人!将这个贱人关到掖庭宫,任仍人不许给她送食物!朕要活活饿死她!”
“陛下!您息怒!懿妃娘娘……!”听到天子的怒吼声,永禄连忙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没了主意,俗谚说:帝王心难测,谁知道他是真的要懿妃娘娘死,还是一时之气。
“闭嘴!再多说一句,立即打死!”桓逸见永禄也在犹犹豫豫,更是火上烧油。
永禄这才知道天子真的是气愤之极,一使眼色令身后的侍卫将织霞拖走。
织霞立即被几个侍卫拖起,只是用含恨的目光盯着桓逸,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任他们把自己带向从来没有去过的掖庭宫。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十二)
深更半夜之时,千秋殿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怒气未消的天子将大殿内折腾了个不成样子,可苦了那些轮值的宫女、太监,一个动作让天子不自在,立刻就是杀生之祸。
桓逸一脚踢倒了正中间的紫金香炉后,气哼哼的坐在案前,她不过是余国进上的贡品,用来玩儿乐的,真是高抬了她,不知好歹的东西……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放在心口怕捂着,“不知抬举!”他又怒骂了一句。大不了玉石皆焚,朕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陛下!您息怒吧!身子骨要紧!这大梁江山可少不了您啊!”永禄老泪纵横的淌了满脸,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敢开口劝慰。
桓逸站了起来,拍了拍就要裂开的头,直直的倒在一边的小榻中,长叹一声。
“陛下,容妃娘娘和余美人一直在殿外跪着……您看……!”永禄小心翼翼的禀报,眼睛偷偷观察天子的神色,他揣摩到天子现在有点后悔了,开始舍不得那位艳丽无双的懿妃娘娘,只是君无戏言,铺台阶一向是他最拿手的活儿。
的确,贺宜兰与余金蝉在千秋殿的宫门外足足跪了有一个时辰,贺宜兰一直同织霞交情很好,她也不信天子真的会这样狠心,只好以六宫统率的身份前来求情。
桓逸直直望着高高悬挂的银灯,从贺宜兰想到余金蝉,又从余金蝉想到织霞,想到了采莲舞,想到韶华曲,想到三年来朝夕相处的日子,竟有些后悔了!“传余美人晋见!命容妃回宫休息!”
余金蝉如弱风抚柳般走了进来,缓缓跪拜,哀求道:“臣妾见过陛下!妹妹冒犯天子之威,还望陛下海涵,臣妾替她向陛下请罪!陛下开恩……!”话间未落,梨花带雨般的抽泣起来。
“起来吧!”看到新宠如此模样,桓逸更加后悔莫及,只是嘴上依然不肯承认,“她也太不样话了!竟敢跑来质问朕!居然胆敢……!”被妃嫔打了一巴掌这句话,他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
“妹妹年幼无知,从小被宠坏了!陛下,臣妾一定让她给陛下赔罪认错!”余金蝉不肯起身,连爬带移的膝行到桓逸面前,抓着他的衣摆,哭道:“求陛下开恩!妹妹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想活了!”
“爱妃……!”桓逸弯下腰替她拭着泪水,安慰道:“其实朕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起来!”他将金蝉抱在怀里,叹息道:“织霞跟了朕三年多,一向守本份……这样吧!你去掖庭宫将她放出来吧!”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金蝉对桓逸连连叩头。
“只是……她一定要向朕认错赔罪!怎么处罚由朕来定夺!”金蝉临走时,本名任不忘交待一句。
一场弥天大祸就这样烟消云散,包括永禄在内的千秋殿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永禄笑盈盈的将一面紫金令牌将于金蝉,又恭恭敬敬的将她目送出很远。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十三)
掖庭宫是宫女和获罪的妃嫔居住之地,位于梁国的最东侧,和恢宏无比的皇宫比起来显得孤寂而寒酸,每一间房屋都是低低矮矮的,有的连窗子上糊的纸都没有。
月上瑶台之时,东南角的一座小屋子内隐隐透出两名女子的说话声。空荡荡的小屋内充斥着一股又潮又霉的气味,除了一张四脚不平的桌子上有一盏灯光处,地下全是零乱的枯草,和余金蝉那一身大红色的宫装极为不相称。
“他不是要我死吗?为什么又让你来接过回去!”织霞依旧穿着来时的白裙,靠着冰冷的墙壁,她对接下来的人生之路已经彻底绝望。
“你很想死吗?”余金蝉的一双美目盯着她,嘲讽道:“我知道你想死!早就想死对吗?你死啊!一了百了很痛快对吧!余国怎么办?父亲怎么办?大哥怎么办?二哥呢?你也不顾他的死活了?你要二哥甚至余国永远生活在梁国的铁蹄之下,阴影之中……!”
“公主,您小声些!”一直向外张望的常嬷嬷知道公主的脾气,叹息了一声后,又到门外充当起把风的角色。
“我们无能为力……!”织霞的一头青丝服服帖帖的散在身侧,目光中带着忧郁的神情,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谁说我们无能为力!”余金蝉再一次确信了门外只有常嬷嬷后,压低声音道:“治国如治家,一个大国如是,一个大家如是,如果用兵马炮火攻打,恐怕三个国家联合起来也不是梁国的对手,梁国就是一棵繁密茂盛的大树,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但………也有弱点,如果大树的根烂了,如果城墙被凿开一个洞……!”
“我们不可能做到!”织霞觉得她在异想天开,余国的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梁国铁蹄,单凭两个弱女子怎么能动摇强大梁国的每一根柱石。
“石杵成针,滴水穿石……!”余金蝉意味深长的话飘荡在空落落的房间内,看的出她已是胸有成竹。“梁国的命脉都系在桓逸身上,只要我们能迷惑他……!”
“怎么讲?”织霞越来越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金蝉握着妹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霞儿,我们从小读史书,历史上那些红颜祸水的故事都是怎么来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你有这个能力,若再加调……!”
“不,我不会向他委曲求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织霞明白了,姐姐原来和伯母的心思一样。
金蝉丢开她的手反问道:“余国呢?二哥呢?你只为自己想吗?你只为自己活着?”她知道织霞的内心在挣扎着,又添油加醋道:“只要我们将梁国弄的鸡犬不宁,让他们无暇顾及余国,再也奈何不了余国,也许有一天,等余国强大了,父亲就会要回我们,都时候你就能二哥团聚了!”她明白这个诱惑对织霞太大了,足以让她全力以赴。
“伯父会要回我们吗?悦哥哥……他还会要我吗?”织霞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丝获得新生的曙光。
“当然,只是父皇现在没有这个能力!”金蝉说动了织霞也喜极而泣,“你信不过二哥?还是信不过你自己?就当为了二哥,为了余国,霞儿……!”
结连环 入破舞腰红乱旋(十四)
二更天,月华如水,暮云宫依然明烛高照。
寝宫内,织霞已换了一件淡黄|色的宫装,青丝松松用一支菊花金簪绾起,在灯火的映照下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金蝉浅笑着移步到天子身边:“妹妹已经知道错了!陛下就别生气了好吗?”
桓逸其实早反挨了那一掌的事儿丢到了脑后,楚楚可怜的美人让他更加不忍心责怪,偷偷向金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
金蝉自是明白天子的意思,牵起妹妹的手拍了拍,带着宫女们向景澜殿去了。
“看在你认错诚恳的份上,朕就饶了你!”桓逸牵起织霞的衣袖将她带到怀中,揽着她的纤腰,贴着她莹润的面庞道:“下次再犯,朕一定不会轻饶!”他笑了笑,手指伸向织霞的衣襟之处。
织霞忙推开他的手,尴尬道:“我有句话要对金蝉姐姐讲!”
“什么话!”桓逸凝视着双颊微红,神态娇羞的女子,调笑道:“难道你们姐妹想一同侍奉朕!朕一定来者不拒!”
“不是!不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金蝉姐姐讲!”织霞的脸越来越红。
“小千子,把余美人唤回!朕有一句话要向她交待!”桓逸算了算时间,料定金蝉还没走出多远。
去而复返的金蝉立在暮云宫外等织霞,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是霞儿又出了状况,刚刚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织霞细如蚊子的声音。
“金蝉姐姐,你把那个药再给我一粒!就是赏花那日你给我的药!”织霞向她伸出一只手,眼神却在躲躲闪闪。
金蝉注视了她一番后,缓缓从腰间所佩的绣囊中拿出一只小瓷瓶,然后向手心内倒了一丸药,叮嘱道:“这药叫醉花春,是一种媚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管不了这么多……只要我不会痛苦,看不到痛苦,感觉不到痛苦……!”织霞拈起那枚圆溜溜的药丸,藏在衣袖中,步履蹒跚地向暮云宫走去!
晚风中,余金蝉目不交睫地望着她纤柔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她转过身抬头迎着风,衣裙飞舞,那弯月已落入了乌云之中。
当第一道阳光初照窗棂时,织霞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但从床上零乱不堪的衣物和丝被来看,一定不比赏花那日减少了激|情,身旁的天子依然还在沉睡,嘴角边带着满满笑意,胸膛和手臂裸露在外,不知这时的悦哥哥是不是也像这样?他一定和她和王妃在一起吧!
“在想什么?”桓逸也从美梦中醒了过来,翻到织霞身边,抚摸着晶莹柔滑的肌肤,却见她的思绪不知飞到了那里。
“我在想你不用上朝吗?”织霞的目光一直朝上凝视,信口回答了一句,她确信早已过了上朝的时辰。
“有美人陪着,上什么朝!一天不上朝,天也塌不来!”桓逸拢过女子的脸庞,让她的目光对着自己。
“只怕太后又不会放过我!”织霞想起了刚来梁宫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的是那样轻松,可自己的手却肿了十几天才好。
“母后的病情越来越重,那里还顾得上你!”桓逸这时也想到了母后,连忙令宫女为他更衣,“朕这就去探视她!”
画屏春 豆蔻双燕蹴红英(一)
已是六月中,梁宫虽地处北方,但在华美的布置下也不失光华夺目的风采,加上这十几年来的精心治理,梁国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也使得梁国天子更有余帑来装饰这座历经三百多年的宫殿。
千秋殿后是一处盛开的紫藤花,花架下有独具匠心的兰亭浮在碧水中,案上的鲜瓜红果十分诱人,远处的荷花粉艳欲滴。梁国天子那一身飘逸又不失华贵的白色夏装常服在紫色和绿衣中更为显眼,再加上太后的病情有了几分起色,他的心情也大为舒畅。
坐在桓逸身边之人是右相楚蔚,年约五十上下,身着绯红色的官服,腰束玉带,身材高大,行事说话十分得体,大得桓逸的信任,他们几乎已经攀谈了一个上午。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该怎么对您讲!”楚蔚叹了一口气,将一碟果脯移到天子面前,言语中颇带气愤,“别人嚼舌头也就算了!可国舅也跟着他们……!”左相蓝鸿跟楚蔚一向不和,这是朝中明摆着的事。
“嚼什么舌头?舅舅跟谁掺和了?”不提蓝鸿还好,一提到他桓逸也是一脸不快,这位舅舅仿佛是禽了贼王,拿了反叛立了大功的,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威风,连梁国天子几乎都不放在眼里。
“臣这两天听到朝中的一帮人……他们议论懿妃娘娘和余美人……!”楚蔚一边说一边打量天子的神色,直到察觉到天子的不悦,才继续说道:“他们说两位娘娘是妲已、褒姒……!”
“妲已、褒姒!”桓逸哈哈大笑,想到纤柔娇美的织霞和灵慧巧妙的金蝉,再怎么形容也和妲已、褒姒联系不到一起!他拍了拍楚蔚的肩膀,笑道:“她们顶多是西施和郑旦,可朕并不是吴王夫差……如果再有人闲言碎语,你立即记下他们的名字交给朕!朕定当严惩不贷!”
“臣遵旨!”楚蔚暗暗笑在心里,有了这一道旨意,那些平常和自己不对付的人,和自己经常过不去之人……看老夫怎么收拾你们。“梁国这十几年来在陛下的精心治理下,国富民强,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必当名昭青史,开元盛世也不过如此,可这些人……陛下不过纳了几位妃嫔,他们就……!”楚蔚还要望下说,隐隐看到一众五彩衣裙的女子漫步在不远的白玉桥上。“是两位娘娘到了!臣先告辞了!”
桓逸遥遥看到两位爱妃在众宫女的簇拥下正向这边走来,小桥,绿水,娇花衬着两位美人,像在画里一样,惹得龙心大悦,摆摆手示意楚蔚退下。
“臣楚蔚给两位娘娘请安!”楚蔚在白玉桥和金蝉、织霞走了个对面,忙行礼。
“哟!您就是楚相啊?”金蝉不等妹妹开口,绕着楚蔚扫视了一圈后,笑道:“听说楚大人是状元出身,今天一见,果然风采不凡!怎么有空儿到宫里来?”
“娘娘谬赞,臣实不敢当!”楚蔚弯着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娘娘,前次徐翰墨大人到长兴上缴赋税,和臣十分投契!臣将两位娘娘的近况也向徐大人略陈了一些!”说完,悄悄从衣袖内拿出一张纸递向金蝉,低声说:“娘娘小心些!暗箭难防!”然后,大声道:“臣告退了!”
画屏春 豆蔻双燕蹴红英(二)
“金蝉姐姐!他给了你什么?”离金蝉最近的织霞把刚才的一幕全看在了眼里,“我们家乡发了洪水,怎么伯父还派徐大人来交纳贡税?”
金蝉将那纸信大略的扫了一眼,冷笑道:“蓝鸿跟我们过不去,又在兴风作浪呢!妹妹,一会儿你向陛下求求看,我在旁边帮衬着!”她有自己的打算,一来是想看看她们在天子心目的份量,二来是要更清楚的看到桓逸对余国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她们移步到水亭向桓逸行过礼后,也座在了天子身边,紫花衬着肤白胜雪,让梁国天子又多添了几分醉。金蝉用拉了拉织霞的袖子,连连使眼色。
织霞斟上一杯酒递给桓逸,吱吱唔唔的说:“我……我……有一件事儿……不知该不该……!”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爱妃但说无妨!”桓逸心荡神驰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一股比花馨香的气息隐隐飘来,只见她一袭浅粉色的宫装,搭着柔长的丝帔,云髻峨峨,艳如朝霞,瑰姿娇丽。
“听说……听说……家乡遭了水灾,能不能减免一些赋税……!”织霞不想事事求桓逸,可为了故国的百姓和伯父,她能低声下气。
“爱妃没听过后妃不得干政吗?”桓逸面无表情的拿起茶水轻呷了一口,却见一行泪水已从女子的眼中滴落下来,知道把话说重了,疑心也太大了,忙把织霞揽到怀里,柔声安慰道:“朕也不是怪你!织霞,好了!别哭了!朕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减免余国今年的一半的贡税和徭役!”一边又用衣袖替她拭去了泪水。
“臣妾替家乡百姓谢过陛下的大恩大德!”金蝉已经得到了答案,向桓逸拜谢,一转身看到尚食局的宫娥端来了御膳,吩咐道:“摆膳吧!”
金钩挂玉牌,黄河鲤鱼,红嘴绿鹦哥儿,雨溪脆鳝,荷叶粉蒸肉,玉麟香腰,冰糖莲藕,金卷桂丝,胭脂鹅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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