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秦家小五第14部分阅读

      秦家小五 作者:rouwenwu

    的手微微一顿,再望向那人的脸,只觉得离得太远,如何也瞧不真切了。

    她一直敬他畏他,也因仰慕而私藏了别样的情怀,可却从未想过,分别这一日竟来得这样快。

    她心头一酸,不知怎地就想掉泪儿,可仍是忍了道,“只盼夫子能得偿所愿,待到金榜题名之时,便再不用屈于人下。”

    安子卿笑的晦涩,却不掩那份清俊,如蔓瞧得痴然,心下遂愈发苦闷,她搁下笔,将头偏向窗外头,良久才道,“若你走了,可是再不回来了?”

    “应是会再回来的,如若不然,定当抱憾。”他浅略带过,欲掩盖心下那份不安,岂料如蔓径直走到身旁儿,睫羽低垂着覆了眼眸,将他凝了道,“若那些人事要以遗憾来权衡之时,那他们本身就已是不值得了,在夫子心里,想来早已透彻。”

    说罢,如蔓转身儿便走,墨画便先打头出了门儿,安子卿猛地站起来,伸手便将她右手腕擒了,道,“并非如你所想。”

    因着力道,如蔓竟是撞到了他的怀中,安子卿这才回了神,又将她推开。

    这一推之下,如蔓的原本炽烈的情念便浇熄了大半,亦将她从那痴幻中推醒了。

    如蔓将左手柔柔地覆在他衣袖之上,一寸寸将小手抽离出来,她声音轻细,几乎不可耳闻,道,“若你心里头有我,便是万水千山也去得,只可惜千金易获,人心终究是不可强求了的。”

    安子卿没料到如蔓竟会如此直白,一时立在当下,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待她缓缓走到门槛,回头道,“夫子说我不知自重也好,要将我认作不知羞耻的女子也罢,今日这样的话儿我再不会说,您便只当从未听过,日后您仍是我最敬重之人,我只一心习书,大家都落得心安了。”

    “我待你只有师徒之义,别无他想。”安子卿背过身去,不愿教她瞧见,只道,“你走罢,时辰不早了。”

    “这样,便很好……”如蔓头也不回地冲出青竹幽,墨画在后头喊了好几回,并没将她叫住。

    安子卿紧攥了拳头,踟蹰了片刻,终是顾不得许多,疾步追了出去。

    这边如蔓用手将嘴捂了,朝那花林里跑了过去,眼窝十分酸楚,泪珠子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正跑着,不妨却和斜间儿树林里出来的人撞上了,直将那手里的汗巾子一并扔了。

    秦婉蓉端端立在当下,但见她里头着了织锦长裙,外头套了一件雪白的鼠毛锦裘,煞是明艳动人,只是面儿上并不明快。

    她微微欠身理了衣摆,冷眼瞧着如蔓那狼狈慌张的样子,亦是暗自诧异了,哪里像是那个平素里沉稳利落、心思玲珑的无丫头了?

    “五妹妹这是怎地?哭成了个泪人,若是叫旁人瞧去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去。”

    秦婉蓉这会子本就情思抑郁,方才同少芳哥哥一道在水阁外读书,见他腰间空荡荡的,便要将自家新绣的香囊给了他去。

    这本是十分寻常的事儿,许多年来朝夕相处,那秦少芳身上的物件儿,大都是她亲手做来的绣活。

    别瞧着秦婉蓉为人十分高傲,在秦府里又是一等一的娇惯,那太太便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儿里头了。

    可她却甘愿为了少芳哥哥动手做活,真真儿是应了那句话,自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债,此生要来做一对儿冤家,偿还了他去。

    可这一回,不知怎地,秦少芳却轻描淡写地推拒了,只说现下用不着,屋里还有些个旧的没用。

    秦婉蓉是个心性高的,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便知他心里有了人,想来与那东厢的五丫头脱不了干系,真真不知她使了甚么狐媚子,竟教他这样牵挂了。

    越是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同他拌起嘴儿来,起初那秦少芳还柔声哄劝着,可她气性儿上了头,怎地听得进?

    又见秦少芳似有不耐烦,便更认定了理儿,嚯地将香囊用力掷向远处儿,提高了嗓音道,“那丫头生来就是个狐媚子,比你那怜惜姑娘段数儿还要高,怪不得你连那梨花园子都不去了的!”

    秦少芳但听她将如蔓同那戏子作比,不由得冷下脸来,道,“我的事情左右和旁人并不相干,二妹莫要扯得远了。”说罢拂袖便走,径自往林子深处去了。

    秦婉蓉气地将小脚一跺,也赌气儿往回走。

    落得不欢而散,可她又暗自后悔,想来自家说的重了些罢,不该只图一时嘴上痛快了的。

    说来可巧儿,方说起如蔓来,不料转身儿就遇上了。

    如蔓见秦婉蓉俏生生地立在林子外,遂忙地将帕子拾起来,道,“是我自己不好,并不关二姐姐的事了。”

    不曾想如蔓刚说完,就见安子卿打后头大步赶了上来,秋风将那青衫袖子灌满,大有迎风之姿。

    他尚未平复了喘息,却已瞧见如蔓同那二小姐站在一处儿,心下便暗叫不妥,可如今端的是进退两难了,若就这样去了,倒显得心虚。

    打定了主意,他便理了衣摆,从容上前儿见了礼。

    秦婉蓉见着两人情状异常,忽而想起白瑶曾同她说过,这如蔓同安子卿走得太过近了些,心下便起了猜疑。

    瞧了一眼如蔓,心绪不宁的样子,又瞧了那安公子,亦是若有所思,便笑问,“这可不是安大公子,原是你将五妹妹欺负了去,这副模样,可教我心疼了!”

    腔调里的明朝暗讽,任谁都听得出了,恰那秦少芳不知怎地又折了回来,抬眼便见这三人聚在一处儿,如蔓脸上还依稀能瞧见泪痕,遂不禁皱了眉,便要上前。

    秦婉蓉见人都到齐了,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儿,当真是许久不见这样精彩的戏码了,比那梨园戏本还有看头的。

    “少芳哥哥你瞧,五妹妹哭得这样可怜,那安公子真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秦婉蓉放柔了声儿,踱到如蔓身边儿,拿起帕子就要替她抹泪儿。

    如蔓知她没安得好心,却又退无可退,只得由她动作,秦婉蓉劲儿使得足,快要将她脸皮子擦破了。

    “小五这是如何了,可是遇了甚么难处儿?”秦少芳见如蔓疼地将秀眉拧作一团,便不着痕迹地将那秦婉蓉拉开了。

    “并没甚么打紧,怪我脚下不稳当,摔疼了身子。”如蔓含糊应着,这会子不似平日里那样周全,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安子卿面露愧色地走到近前儿,似是叹气地说,“方才是我言语重了些,只想着要你进益地快些,竟忘了你还是个小姑娘,如此看来,着实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思虑不周,方才正要赶来劝你,不想竟是碰到了二小姐和芳二爷了,实乃惭愧。”

    如蔓瞧着他似真似假的表情儿,微微失了神,见他加深了笑意,遂才恍悟,便忙地道,“是我气度太小,听不得夫子良言,日后在不会了。”

    安子卿满意地点点头,又冲秦婉蓉道,“本是因着读书上的事情而起,也是为了小姐着想,还望莫要惊扰了太太老爷才是。”

    两人将那话儿圆的滴水不露的,秦婉蓉便是有心,也无从发作。

    秦少芳却瞧出了端倪,如蔓同安子卿那透出来的那股子了然,自是十分默契,似连眼神儿都能会了意,并非寻常师徒可比的。

    如蔓又加紧央告道,“好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太太,以后再不敢了。”

    “既是误会一场,话儿也说开了,现下天色不早,各自散了罢。”秦少芳低头悄声儿同秦婉蓉说要一道用晚饭,这才将她劝走了,如蔓便由墨画陪着回了东厢。

    临走前儿,她回头瞧时,只见安子卿仍在原地并没抬头,秦少芳却忽而回眸,直和她目光对住,似有话要说,可终究是陪那秦婉蓉一起去了。

    ☆、桃花雪落,夜月对酌

    一路上由墨画引着,如蔓并不作声儿,径自想着,经了方才那样一闹,这会子仍是有些怔忡,不妨教那枯枝将耳后划了一道小口子,待到用手抹了,但见沁出了猩红,竟才发觉。

    她微微一叹,想来定是遇了这许多事情,断是没有料到了得,自家几时也变得如此优柔了起来。

    用帕子捂了,方踏进正屋儿,就见那暖阁里坐了一个人影儿,正是秦雨菱。

    她微侧了身儿,正端着如蔓那副还没绣好的百蝶穿花儿图,瞧得出神。

    如蔓示意丫头们莫要出声儿,转头绕到她身后儿,低伏在她肩头,声音不大却十分突然,道,“好姐姐可是瞧见了甚么罕物儿,快教我也看看罢。”

    那秦雨菱本是专注于绣图之上,并不曾瞧见有人进来,教她这样一吓,险些被唬地一跳,握着胸口直叫,“好你个五丫头,真真要骇死我了!”

    说着便作势要揪她的脸蛋儿,如蔓轻巧地跑开了,并不告饶,又说,“快叫我瞧瞧,那绣图里可是藏了宝物,别叫你一人得了便宜去!”

    秦雨菱知她有意打趣儿,也不恼,握了嘴笑道,“几日不见,你嘴上功夫愈发进益了,想来是五丫头年岁儿大了,原该找个人来管住你才是。”

    如蔓一听,登时羞红了脸,轻啐道,“便是要找,也有姐姐们在前儿,断没有这样的道理来。”

    秦雨菱亦是点到为止,未出阁的小姐们,自是不该多说这样露骨的话来,白教人听去,坏了名声。

    两人各怀心思,皆是垂眸不语,如蔓挨着她坐了,便问,“四姐姐怎地忽然这样专注于刺绣了的?我知你平素并不喜女红了。”

    秦雨菱似有所思,将那百蝶图放到一边儿,道,“见你们都这样手巧,我也想学着做做,日后许是能用得上了。”

    她并没告诉如蔓关于沈良的事情,那一日晚宴,秦府的小姐们都去了,席间言笑融融,那沈良端端坐在上头,谈笑风生,她便坐在秦婉蓉下坐儿,暗自瞧着,不经意同他对了眼儿,便似教人猜中了心思,只得吃酒来遮掩了。

    待到宴席尽了,那沈良却独自将她叫住,只说她那翠竹帕子十分好看,她没料到这样小小的事物儿竟能换来他的青睐,心下遂更暗定了决心,要好生学那刺绣女红,教他再不能忘了。

    翠儿拿了药箱子进来,秦雨菱才知如蔓伤着了,关切了几句,如蔓只说小伤不打紧,遂问,“姐姐可是有甚么事情?只顾着闹了,竟忘了正事了。”

    “你可提醒了我!”她说着便从袖袋里掏出一方绢帕,展开一瞧,赫然是副百鸟朝凤图,做工精巧细腻,用的尽是上好的蚕丝勾出的图案,并以金线点缀,端是的十分贵重了。

    “四姐姐从何处得来的?真真是个宝物。”如蔓赞了,拿在手里看了几回,便要交还于她。

    谁知那秦雨菱轻轻一推,道,“这是大哥前年儿打燕京捎回来的,我不懂这些,现下便送你了。”

    “好端端的送东西作甚么?我生辰的礼物,那冬雪早前便送来了。”如蔓如何也不接。

    “并不是礼物,却是我特地来给你赔罪的。”

    “这话儿又打何处说起了?”如蔓一头雾水,径自由翠儿将她头发拢起,将那棉纱棒子沾了药酒,仔细往伤口上涂,疼的她直蹙眉。

    “上回我借了你那条翠竹帕来,却不知哪个贪顽的丫头拿去了,左右再找不到了,只得拿这个给妹妹赔不是了。”

    经她一说,如蔓才记起了,说来也怪,自打那及笄大礼后,素来于女红并不上心的四小姐,不知怎地,忽而于刺绣上十分用心了。

    府里头,如蔓的绣工最是精巧,她便隔上几日就要到东厢里坐坐儿,缠着如蔓教她做活。

    那日又将她的翠竹帕借走了,说是照着描花样儿。

    借走得的那条,如蔓本有一对儿,一条在及笄那日遗失了,这回倒是干净,甚么也不剩了的。

    “那帕子最是个寻常的,姐姐这样倒显得生分了,我断是不能要的。”

    二人推辞了几番,如蔓态度很是坚定,秦雨菱只得作罢,不再提此事。

    如蔓穿了针线,继续绣那百蝶图,秦雨菱就仔细学着,不一会儿,却见冬雪风尘仆仆地打外头进屋儿,将食盒搁在桌儿上,分别见了礼,又将一方暖玉手炉递给秦雨菱,说,“三姨娘知道小姐在东厢里,说小姐最和五小姐合得来,吩咐厨房上坐了几碟精致小菜,叫我趁热送来,说让好生热闹着,不必急着回去。”

    这正遂了她的心意,便拉了如蔓,又将冬雪翠儿梅香一并叫来,几人围了圆桌儿坐下,说是人多才有那热闹暖气儿了的。

    如蔓心下便道,不论怎样,有娘亲在身边儿终归是好的,即便是个位分不高的姨娘,也能在生活上十分贴心了。

    月上梢头,东厢里难得热闹,翠儿拿了炭炉来,将那什锦烧鲜汤用文火慢炖了,滋滋儿地冒着香热气儿,桌面儿上分别是一笼荷叶水晶饺,一碟子芦笋鸭翅,一盅鳜鱼羹,又有油酥卷下菜,并一大盒淮南粳米,十分丰盛了。

    这会子,翠儿到偏厢里取些碳星子,刚出了屋儿,就听她在院子里喊了起来,道,“小姐们快出来瞧瞧罢!”

    秦雨菱同如蔓一对眼儿,携了手探出窗外,一时愣了神儿。

    但见鹅毛般的雪片子从天上纷纷落下,一轮明月高悬,满若银盆,将那六瓣雪花映地剔透晶莹,苍茫浩浩,好似一场极美的杏花雨。

    今年入冬的头一场冬雪,便在此时来了。

    众人顿时将那饭食忘到一旁,雀跃地跑到院子里顽雪去了。

    秦雨菱本就带了一件儿兔毛披风,正派上了用场,可东厢里却不曾备有冬衣,这个月的月供还没来得及去领,衣裳尽是秋装了。

    梅香进屋翻了许久,只得了件半旧的大袄,如蔓瞧了,只说才降了雪,冷气儿还没上来的,用不着这些。

    顽得正兴起,就听有人叩门,翠儿笑着跑过去开门儿,竟是秦少芳站在门外头。

    他身着鹅绒大麾,头戴一顶璎珞翠玉雪帽,笑的十分温和,那眼神能将那雪花都暖化了的。

    “早早地就知道这里热闹,忙着就赶来了。”他并不见外,从大麾下提出一方封了口儿的坛子,转手交给翠儿,搓了搓手道,“这是江南特产的桃花米酒,一年才酿得出真味儿,不知现下可有酒菜来配了的?”

    他站在院子中间儿,虽是朝着大家说话儿,可目光却是望向如蔓。

    她呵了呵小手,低头不言语,竟是说不清是喜是愁,见他走了过来,便道,“赶快进屋罢,别冻着了。”

    秦少芳伸手拂去她头顶的落雪,挥手将毛麾解下了,轻柔地披在如蔓身上,不等她推拒,又将毛麾紧了紧,系上了带子。

    如蔓裹在大麾之下,只露出一张莹白似玉的小脸儿,被冷气一吹,腮带桃花儿,与明月初雪交相辉映,柔媚动人。

    秦雨菱并未察觉,拉了秦少芳打趣道,“少芳哥哥是要将五妹妹包成个粽子了!”

    如蔓只觉十分暖和,便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俏皮道,“刚出锅的江米粽子,四姐姐可舍得吃了?”

    秦少芳爽朗一笑,揽了她的肩,说,“小五这样乖巧,咱们自然不舍得了。”

    如蔓仰头望他,也笑得干净,又见他内里只一件月白锦褂,身形挺拔,气质若雪。

    趁那秦雨菱到厨房吩咐丫头们热饭时,他忽而在毛麾下将如蔓的双手握了,递到唇边儿呵着热气,并不说话,只将她望着。

    如蔓怕教人瞧见,挣了几回,却听他俯身说,“这样凉的,入冬了便要多加些衣裳。”

    心头一热,便不再挣脱,由他握着,浑身暖融融的。

    待众人出来了,他便松了手儿,好似甚么也没发生过,一并顽起了雪,如蔓将手炉塞给他,跑到秦雨菱身旁去了。

    直到冬雪唤他们用饭,几人才住了手,抖了落雪进屋儿。

    一时间菜香酒香四溢,好不痛快逍遥。

    秦少芳分别给她们二人斟了桃花酒,又嘱咐着不可多饮,如蔓闻了闻,一股子桃花的清冽,她便就着油酥卷吃了一大口,果然唇齿留香。

    秦少芳将她酒杯拿了过去,低笑道,“傻丫头,不可喝得这般快。”

    “趁着月色美景,不如一醉方休!”如蔓难得这般直率不加掩饰,惹得秦雨菱也跟着应和。

    不知觉就过了许久,直到更板打了,才发觉已是入夜时分。

    秦少芳瞧着如蔓有些乏了。便说要散了,冬雪忙地替秦雨菱披衣。

    如蔓将毛麾还他,他便借着酒意,要教如蔓替他系上,若是不肯就将衣服留下。

    如蔓无法,遂想着他的贴身丫头不在,不妨帮他一回了。

    因着三分醉意,秦少芳就见那水杏一般的眸子里,柔得能滴出水来,心下更觉怜爱,说不出的受用。

    三人辞了别,各自回房,自不必提。

    却说冬雪将秦雨菱送回了落景园,便熬了些姜汤驱寒。

    秦雨菱将丫头们遣到外屋,独自在卧房里换了衣裳,便将西洋镜后头的一处木匣打开了。

    就见两方一样儿的翠竹帕搁在里头,她仔细拿在手里抚了抚,眼神儿忽而清冷,自语道,“五妹妹,便当做帮姐姐一回罢,莫要怪我。”

    说罢遂命丫头取了火炉来,将那一对儿帕子投进了火里,不一会儿,便都烧成了灰儿,再不剩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少芳哥哥和安夫子到底哪个更好捏~

    好吧,俺不挑食,都赐给我吧~\(≧▽≦)/~

    我是打滚求花花的分割线

    ☆、风波平,谁怜此心

    如蔓生在腊月初五,阿娘说,腊月里的孩子命头硬,就好比那迎寒独开的梅花儿。

    她出生之日,便也是这般大雪纷飞的傍晚。

    庭院外的腊梅开了第一枝,忽而一夜之间,竟是尽数盛开,坐在窗边,就能闻见清淡的梅香来。

    若按常理来说,未出阁的小姐们的生辰,自是这一年里头十分隆重的大日子,且不论嫡亲的二小姐,便是头年四月里,那四小姐的十三岁儿生辰,就办的很是热闹。

    可不知为何,如蔓的日子将近,阖府上下却无一丝儿动静了,各房太太姨娘并无任何示下,只有同她交好的几位小姐,少爷,并一些个丫头婆子略送了礼儿,表一表心意了。

    虽不十分贵重,可到底是心意难得。

    这些个如蔓自是不多计较,那生辰本就是阿娘受苦之日,倒也没甚么可庆贺的,不过徒添情思罢了。

    除却这个不论,还有一事也很教她为难,后儿才是正经发放月例的日子,可东厢里的物件儿,早几日前便不够使了。

    一来入了冬,添碳加衣,东厢虽是不大,可少则也有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一人一张嘴,到底是要消耗了的。

    二来时常有人做客,茶果点心,哪样不要银子使的?不说名贵的,总是要招待周全了。

    如蔓本想再撑个几日,奈何连那暖阁里的炭炉都燃不起来了,昨儿冻了一晚,加了两床被子才勉强睡下了,只得差那翠儿去二门上取了。

    她素日里并不大指使梅香办事,那丫头是个好事的,嘴又快,平白惹出乱子来。

    却说翠儿紧步往邓荣家的那头去了,方踏进偏厢西门儿,就见院子里围了许多丫头,正七嘴八舌地理论。

    “我们房里的上月的月例少了不说,就连布匹料子也愈发减了,姨娘差我来瞧瞧,可是算错了的!”说话的丫头身着翠绿碎花小袄,是四姨娘房里的秀巧。

    “我就是来领些针线布头,这会子才知道,原是都清减了。”冬雪说话儿稳重,并不似那秀巧急躁。

    待他们议论了几回,那锦娥才将帕子拧了,示意她们过去,到底是太太那里有头面的大丫鬟,派头上便很不一样,她压低了声儿,道,“可不是这个理儿了?趁大家都在,我也不说那弯弯绕儿来,太太近日里才吩咐了,说是如今家大业大,养着府里上上下下数百口子人,哪一个不是张了嘴要吃饭的?若不俭省些,白等着坐吃山空了。”

    有些个没眼见儿的小丫头便嘟囔了,只说,“从前儿不也是这般过来了,那二小姐的及笄宴席办的那样好的,怎地一转眼儿,家业就不够用了的?”

    锦娥将脸一沉,道,“亏得只有咱们在这里,我断是当做没听见儿,说句不中听的,秦府便是有金山银山,那也是老爷太太的,哪里轮得到咱们?”

    红玉正巧从屋儿里出来,正替三哥儿取些墨宝纸张,便将这议论听了去,就接了嘴儿,说,“上头分的多了,咱们就多花,给的少了,那便省着些,左右不能教人穷死了,我这话儿虽是粗糙,可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了?”

    冬雪见大家皆是不再言语,便同锦娥使了眼色,微笑着道,“红玉最是个明白人,别瞧那一张嘴刀子似的,倒是有颗玲珑心了,咱们就按规矩办事,操那份闲心,也没人给发工钱了的!”

    冬雪不愧是三姨娘调、教出来的,办事得体圆滑,教人很是受用。

    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便进屋按例领了东西,各自去了。

    那紫儿正坐在门口儿,仔细核对记账,时不时同那冬雪说几句顽笑。

    翠儿虽不聪明,可也知道东厢素来不参合各房之事,边等她们散了,才进门儿去。

    待要领碳时,那紫儿便说,“这雪降得突然,各房都缺碳星子,原本就不多,这会子都教旁人领走了的。”

    翠儿便好言央告道,“我们小姐近日身子不大爽利儿,夜里总是喊凉,竟日睡不安稳,好姐姐,左右舍我一些罢,再过几日便是我们小姐生辰,房里头也没东西使了的。”

    那紫儿因着娘亲在府里有些个地位,又得上次无意间冲撞了五小姐,心下并不服气儿,又知五小姐在府里无根无底,并不受宠,遂也不十分放在心上,便冷冷道,“五小姐不是说身子大好了,怎地又添了病?而且若是小姐们办生辰,太太怎地没有吩咐下来,我这里确是没有碳了,后日再来取罢!”

    翠儿在门口踟蹰了几回,想起昨儿夜里如蔓冻地浑身发颤,直捂着肚子喊疼,熬了几碗姜汤才好些了。

    她便又折回去,虽是见那紫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仍是赔笑说,“那别的房里可是有剩下没取的?我先拿一些,待会便亲自去赔不是了。”

    紫儿俏眉一竖,指了指那柜子里的一盒檀香熏碳,说,“就剩下二小姐房里的没来领,你可是敢拿?”

    翠儿被抢白地不发一言,只站着不肯走,紫儿说罢便要走,只听有人掀了帘子道,“她不敢拿,你瞧我敢不敢了?”

    紫儿回头,见是那红玉站在门口儿,仍是一袭红袄子,十分明丽,微扬了脸将她瞧着。

    那红玉虽不比锦娥地位高,可到底是太太房里的管事丫头,很有些脸面,那紫儿断是不敢惹的。

    且这红玉素日为人直爽,凡事都讲个理字,有话儿不能憋在心里,断是瞧不惯这样欺弱的行为了。

    “红玉姐是太太房里的,自然可以先拿去了,左右是二小姐用的,我只是不敢私自动用。”紫儿忙地陪了笑,不再多说。

    红玉将那盒子打开,挑了几块碳星子,用布帕裹了塞给翠儿,说,“五小姐年幼,身子不大好,万不能耽搁了,莫要落下病根儿才是,太太那里我自会禀报,别怕。”

    红玉因着对三哥儿有情,素日里和他走得近,经常替他办事,遂从他嘴里听过些五小姐的话来。

    那秦玉衍对五小姐颇为欣赏,曾无意间儿赞过几回,那红玉便记下了,又见五小姐平素为人得体,对下人亦是很好,一来二去,就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

    翠儿十分感激地谢了又谢,临走时,红玉想起三哥儿正巧吩咐她给东厢送几套冬衣,便拉了翠儿一并往落景园去了。

    待到傍晚,雪仍是下的酣畅,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梅香端上了饭,那翠儿才满载而归。

    如蔓便问这些东西的来处,那翠儿便一五一十地将听来的说与如蔓听,那紫儿如何欺生,那红玉又如何替她做主。

    收拾完毕,如蔓才点点头,心下便赞那红玉是个有情义的,倒是帮了她不少。

    添足了碳,梅香将那窗纱和门帘都放下,屋儿里头便暖和多了。

    如蔓被暖气儿一熏,便添了睡意,只觉浑身酸软,只想往床榻里躺着。

    刚换了寝衣,却是三哥儿来了,可有些日子没见,如蔓知他一心读书,便也不多打扰。

    秦玉衍提了八角灯笼,一袭淡蓝色大袄,上头还落了雪花儿,进屋儿便围在炉子旁,一面儿烤手,一面同如蔓说话儿。

    先问了她身子可好,又问学问做的如何,如蔓一一作答,两人素日谈得来,这会子吃了茶,更是说的兴起。

    待他提及生辰贺礼时,如蔓便将红玉如何用心说与他听,和紫儿那段并没提及,见秦玉衍似有所思。

    如蔓便顽笑似的说,“那红玉姑娘样貌出挑,办事又得体,况且对三哥哥的心意十分明了,不如三收在房里,自然是能照顾周到的。”

    秦玉衍本是面沉似水,经她一说,竟是微红了脸,并不回答,只笑她人小鬼大,心眼子倒是不少。

    两人各怀心思,如蔓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帮那红玉一把,至于三哥儿如何决定,自然不是她能左右了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秦玉衍也没多留,便起身儿回去了。

    这半夜里,只听如蔓闷哼了几声,捂着肚子半蜷在被窝里,翠儿就在外间睡着,听见动静便忙地进来了。

    梅香也披了衣,端了烛台点上,就见如蔓小脸儿苍白,咬着菱唇,额角竟是沁了冷汗。

    那翠儿温上水,又熬了血燕窝粥,可如蔓只叫疼,并不吃任何东西。

    这下可急坏了翠儿和梅香,现下才二更天,吴婆想来早就睡下了,出去请大夫更是不可能了。

    翠儿只得扶她从床上坐起,教她顺顺气儿,如蔓靠着她不说话,小手还按在肚腹上。

    说来仍是梅香心思活络,见如蔓的情状,不禁心下一动,忙地将她挪到一旁,低头瞧了,不禁松了口气儿。

    那素白的丝绢床单上,赫然落了掌心儿般大小的殷红。

    翠儿先握着嘴儿笑了,说,“原是小姐长大了,可教我担心死了。”

    如蔓也明白过来了,这肚子疼了几日,原来并非病症,竟是月葵将至。

    她仍是轻轻地揉了肚子,脸蛋儿微红,毕竟是头一回,着实有些个害羞的。

    “可要恭喜小姐了的!改明儿我就去回了太太,派那吴婆来给小姐瞧瞧,好生补补身子。”梅香长如蔓许多岁儿,早已经历过这些,见她小女儿情态,便也软了心,仔细安抚了几句儿。

    如蔓净了身子,换上新衣,又将那暖炉捂在肚子上,径自靠在床头,心里一阵阵儿恍惚,亦有些欣喜,打今夜起,她便正经成了女子,好似豁然开了一条路来,将她引上全然不同的生活了。

    翠儿将那燕窝粥换了,煮了大锅红糖水儿,慢慢儿地喂给如蔓喝。

    第二日,太太便派了吴婆来,那吴婆十分和善,仔细交待了许多女子私密之事,又开了几副调养的补药,在东厢陪了如蔓半日,这才离去。

    因着月葵初至,如蔓仍不习惯,遂叫墨画向那安子卿告了假,只说染了寒气儿。

    秦雨菱从太太那里听到了,便带了好些补品来探如蔓,两人见了面儿,那秦雨菱就附在她耳边儿,说了好些体己话,惹得如蔓好一阵子脸红。

    大雪一连下了数日,地面儿上的积雪足足有半尺来厚,如蔓身子爽利了,便要上书舍里去。

    通往青竹幽的路上,火红的腊梅次第开放,勾勒出一番红梅映雪的好精致来。

    如蔓遂放慢了步子,折了一支红梅在手,一边嗅着,一边贪婪地将美景收入眼底去。

    她着了一双鹿皮翻毛的小靴子,所以踩在雪地里也并不觉冷,只留下一路的脚印子。

    青竹幽屋后便有一片梅林,如蔓远远的便瞧见那梅花儿树影里,一袭青衫素白,隐于淡淡的花瓣中,略显单薄的背影,却平添了一份风骨。

    她舍不得打扰,便在远处站了,一双秀目里,只有那傲然的身姿,合着梅花香气儿,仿若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不知是那梅花映了他,还是他映红了这一地白雪。

    安子卿回过头,就见不远处那一抹水红色的身影,隐在梅花影儿里,宁静柔美。

    已有好些日子没见,他只觉得心下似是缺了一块,竟连读书也不能十分专注了,时常掠出那张稚嫩却坚定的小脸儿,径自走神儿。

    原是只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个中滋味,当真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明了的。

    可他的傲骨,并不允许自己轻易便牵绊于女子左右,一面是煎熬的相思,一面却是压抑地克制,教他心潮起伏,不能平静。

    他已是二十有一,早年经媒人说过几门亲事,他都以家中事忙而推诿去了。

    其实并非他不愿成家,只是功未成、名未就,怎地安家立业?

    若安家仍是从前那样兴盛,他便同那沈良一样,安心做一介权贵公子,自是声色犬马,门庭若市。

    可命数便是如此起伏难定,自古家贫出仕子,经历了生活的种种磨难,他才更懂人情冷暖,亦添了冷静沉稳。

    那些女子虽好,却终不是心中所想,每个男子的春、梦里头,便都有那样一位才貌双全,又知心体己的如玉红颜,可天涯海角,亦可相濡以沫。

    从前,便是那白府小姐时常交往,可他心里却分的明白,从不曾有过非分之想。

    而如今,当他第一眼瞧见那漫天梅林里那孑然而立的身影时,他好似忽然间就透彻了。

    寻寻觅觅,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头一回,安子卿主动朝如蔓挥了衣袖,他声音清冷,神色却自若,弯了眉眼,唤道,“小五,过来。”

    待到如蔓回过神儿来时,心下竟是一酸,不由地便朝他走去。

    这些日子的委屈和迷惘,都在这一声最是寻常不过的呼唤了,尽数消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内容提示,瞬间邪恶了的筒子请举手~~~拖出去大姨妈伺候~~~\(≧▽≦)/~

    小安子和少芳哥哥其实是骨子里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风流,一沉稳,一温柔,一孤傲。

    ~~~~~~~~~~~小如蔓如今只是小女儿心性,若说爱,只怕并没那么深刻,好感、爱慕皆是所有美好爱情的开幕曲~~~

    爱慕谁呢~~且看后文分解~~~

    王婆卖瓜了,啊喂~

    ↖(w)↗

    ☆、梅簪映雪,府中生事

    如蔓小跑了几步子,便在离他半丈远处停下了,恰有一枝新梅遮在脸前头,她随手将枝头儿压低了,现出半张白皙的脸蛋儿,在雪光的映衬下,竟是似要融为一体,愈发可人。

    安子卿目光由远及近,鲜少如此仔细地打量这眼前儿的女子,殊不知这样朝夕相处的人儿,也有这般鲜活动人的一面儿,一时间恍惚,不能移开双眸。

    见那伸出的枝桠遮了美人儿面,他遂将那梅花攀折在手,声音里带了雪气儿,清爽利落,道,“明儿是你的生辰,便是又长一岁了。”

    如蔓一低头的功夫,他已将那梅枝递到她手里,因着身量高大,不由地俯□子,如蔓一惊,抬眼便和他隔着这样近的距离,能瞧见他瞳仁中映出的白雪红梅来。

    “确是没错,可夫子怎地知道我的生辰了?”她从披风下抽出手来,接过那梅花儿凑在鼻子下轻轻嗅了道。

    安子卿但笑不语,神态竟是少有的开朗,不似平日冷淡孤傲的样子,如蔓心下自是十分欢喜,可仍是将小嘴儿一努,缓缓踱到梅花树下,一回身儿,自顾自地道,“原来夫子也不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

    安子卿教她一说,也不禁将俊眉一扬,负手而立道,“愈发没没了规矩,可有学生这般说老师的?”

    “难不成要我整日将夫子似老佛一样供着,说话前儿还要先三拜九叩,才能开口的?”如蔓边说边比划了,将小脑袋晃了一圈,歪头瞧他。

    “不敬师长,该如何惩戒了?”安子卿并没生气,却仍是故作严肃道。

    如蔓忙地行了一礼,张口道,“但凭夫子责罚,便是要拿戒尺打我,也无妨。”

    安子卿心里想着,这般乖巧伶俐的人儿,哪里舍得惩罚?他清了嗓子,对墨画道,“你先进屋将书本整理了,我同五小姐随后便来。”

    待那墨画进屋了,安子卿才换了副神色,说,“就罚你陪为师赏一赏这白雪红梅罢!”

    如蔓似有所料,只应了一声儿,便跟在他后头,安子卿又补了一句儿,只说却不是白白赏景,后日要写出一副文章来才是。

    如蔓由得他引路,往那梅林深处去了。

    安子卿见那梅枝压了雪,一路上便护在如蔓左右,抬手替她拂雪开路。

    这样细微的关怀,教如蔓心里头暖融融地,不自主地向他靠近了,细细闻去,竟是有淡淡的松枝气儿从他身上传来,很是清爽。

    安子卿忽而停住,如蔓心中想着事情儿,一个不防,直直地将小脸儿撞到他后背上。

    “怎地这样不小心。”他虽是斥责,如蔓却知他有心,便任他托住自家手臂,只摇头说并没伤着。

    许久无人说话,只闻得细细落雪,便是暗香浮动,一片静谧,仿若置身世外桃源一般。

    “学生过生辰,为师总该略表心意了,”他说着便将左手伸进袖袋中,如蔓并没瞧清楚到底是甚么,就听他接着道,“打从见你第一眼起,便觉得这个东西很配你,明珠蒙尘,着实可惜,不如赠与有缘之人了。”

    如蔓今日梳了单角髻,只觉头上一紧,便知他送的是发簪。

    安子卿从未做过这样的事,那发簪插得歪斜,可端看了片刻,仍是觉得十分相衬,便想着若得明年她满了十三,那样云鬓花摇的模样,定然是愈加可人了。

    如蔓这会子心里甜甜儿,却不知该说甚么,只是扶着那发簪,轻声道,“想来你从前也送过别人这些,不然怎知相不相衬的?”

    “这簪子是祖母留给我的,从不曾给旁人瞧过的。”

    如蔓闻言抬头,只见他眸光飘忽,不知是瞧着自家,还是瞧着那发簪,细细想来,便知他从不喜爱这脂粉艳事,自然不会轻易送旁的女子物件儿。

    “那这簪子太过贵重,我不敢收下。”如蔓说着便要摘下,谁知安子卿先取了下来,而后凑近了,仔细将那簪子换了合适的位置,摆弄了几下,语气不容推拒,“既已送了你,便是你的。”

    安子卿是头一回做这等事情,生怕弄疼了她,便十分认真,好似对待那贵重的瓷瓶儿一般了。

    如蔓心下感动不已,就见他侍弄着簪子,很是无奈道,“我粗手粗脚,莫要嫌弃才是。”

    “只要你有这份心,便是再难看,我也欢喜。”

    安子卿这才顿住,又想起那日她直白的话儿来,不觉地收回手,一时无语。

    如蔓知他不善言辞,既已有心,又何必计较更多,礼轻情意重,她这个生辰便十分完满了。

    “你放心,我定会好生收着,见簪如见人了。”如蔓说完便打头走去,仿若头上戴的并不是发簪,而是他的心意,沉甸甸的。

    “这红梅也很配你。”安子卿不经意道。

    “那夫子便似这高洁的雪了。”如蔓接口道。

    安子卿摇摇头,说,“我并没你想的那般好,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

    “夫子并不用如何好,一介书生也足以教我了。”如蔓掩袖笑了,摘了朵梅花别在衣领边儿上。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