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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20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乎被她的过激的情绪给惊到了,雁雪呆呆的张了张眸,不解的凝着她,一张小脸有些木然,却还是理所应当的道:“等我伤好了,不管这是哪里,不管有无危险,我都会出入自如,既然如此,我还问这些无聊的事做什么?”言下之意就是,我伤好了,莫非你还拦得住我吗?

    如风认输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枉她为了这没良心的女人还顶撞主子,差点被主子扣上个犯上作乱的名头,没想到这女人却是天生冷血,一点不知感恩图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如风悲愤了,妩媚妖娆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索性翻身坐下,一双凤眸狠狠的瞪着某张椅子,眼神专注,就像要以眼刀将那张无辜的椅子千刀万剐,拆木重建似的。

    …………

    之后,过了三天大吃大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尽使唤如风为她捏腰捶腿,各种按摩的沈雁雪,终于伤好了,不说全好,至少内力恢复了五六成。

    伤好了,就该告辞了,而就在雁雪刚依依不舍的表露出要回家的意愿时,如风却出奇的热情,立刻风卷残云的亲自为她收拾好包袱,深怕她后悔似的,将她推上马车,眼见着马车绝尘而去,无视车内之人那频频回首,无限眷恋的不舍目光,重获新生的如风立刻掏出鞭炮,噼里啪啦的大肆庆贺自己终于脱离苦海,重见天日。

    而马车内,雁雪想到往后就不能过这种任人服侍,受人伺候还不用付工资的资本主义地主生活了,她便有些惆怅,叹了口气,倒在车厢内,倦意来袭,索性睡个午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而停,她睁开双眸,正好车夫撩开车帘,憨厚的冲她道:“姑娘,到了。”

    雁雪嗯了一声,抱着小包袱钻出车厢,一抬眸,她愣住了……眼前这个大门口有一滩血,红木大门有几双血手印,“沈府”二字牌匾歪七扭八,要掉不掉的半挂在半空中的鬼地方,是哪里?

    回过头,锐利的眸光直射车夫,车夫乍被她寒眸一盯,连忙慌张摆手:“姑娘,这真是沈府,首城城东的沈丞相府邸,真的……”

    真的?呸,怎么可能?

    这光看前门就像破庙似的鬼地方,怎么可能是往日那威赫庄严,肃穆宏伟的沈府大门?就算她昏迷,受伤,前后加起来也离开不到一个月吧,有什么理由一个月不见,沈府就成这副摸样了?拜托,她是受伤,不是失忆好不好。

    寒冽的目光依旧阴狠的盯着车夫,车夫被盯得毛骨悚然,为了保全小命,连忙知无不言的道:“十多天前,这沈府的小公子不见了,过了三天,小公子是找到了,可沈府的三小姐又给丢了,这一丢可不得了,都说那沈三小姐是天煞孤星,可不,人一丢,沈府里头便频频出事,先是沈丞相不知怎的卧床不起,后头又听说沈家两位小姐前后丧命,一时间众说纷纭,又传沈府闹鬼,好多下人丫头都携款而逃,外头还有趁火打劫的,幸亏皇上仁慈,连夜派了驻城兵严守防贷,这才免于沈府家破人亡之险,反正就这么一闹,沈府就成现在这样子了,姑娘,小的说的千真万确,不敢有半点欺瞒啊……”越说越委屈,老实的车夫都快哭了,就差把心挖出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字一句,有血有泪啊。

    可雁雪却仍旧黛眉微颦,明显还是不太相信的问:“你说……沈炝卧床不起?”

    “嗯嗯嗯。”车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沈家两位小姐前后丧命?”

    “嗯嗯嗯……”小鸡啄米更快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南一声,不再理会可怜兮兮的车夫,她提着包袱,索性踏门而入。

    而车夫乍见她终于肯走了,一边酬谢神恩,一边驾着马车,飞也一般绝尘而去,只留下继续尘烟,那架势,比逃亡好不到那儿去……

    而雁雪进了沈府,但看这残溪败桥,断垣缺壁,她脸色大变,刚才车夫说什么“家破人亡”她还觉得是夸大其词呢,如今一见,光是个院子都破败成这样了,里头,更别说了。

    而一路过来,也的确一个下人也没见着,看来沈府真的败了。

    只是,怎么败的?

    走在这上一眼还富丽美仑,雕工细致,下一眼却残垣断壁,破败荒芜的萧索园林,只觉得前后差异实在无法在她脑海里重叠……

    并且,她立志要整垮沈府,怎么还不等她动手,就被人抢先一步了?

    就在她还震惊在这突然而至的国破家亡时,身后一道细碎的脚步传来,她懵然转首,与匆匆而来的某人恰巧四目相对……

    “砰砰砰……”瓷器的碎裂声破空而响,划破这荒芜的寂静半空。

    “三……三小姐?”对方颤抖着手指,也不管那掉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只瞪圆了眼睛,傻傻的指着她,惊愕的张着嘴。

    雁雪眨眨眼,又点点头,还心情尚好的出言提醒:“小紫,你东西掉了。”

    小紫吃惊错愕的保持石化状态,脑子里嗡嗡半晌才转过弯来,她往前走了两步,眨眨眼睛,突然,大眼睛里蓄起雾气,接着便是一阵嚎啕大哭:“三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三小姐你要再不回来奴婢连死的心都有了,三小姐啊啊啊……”铺天盖地的鬼哭神嚎,雁雪还没从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的大腿被人抱住了。

    脑袋一垂,便见这个往日胆小如鼠的小紫竟然史无前例的大胆,不止撰住她的大腿死活不放,还把眼泪顺便蹭在她的衣裙下摆。

    雁雪满脸黑线,伸脚踹了两下,可小丫头铁了心不放手,就是被踹死也不坚决撒手,一时间倒弄得雁雪茫然无措,心里盘算着是直接把这突然中邪的小丫头敲晕,还是索性手起刀落,劈死算了?

    正在她天人交战,脑中此起彼伏时,便见远处闻声而来了一大群人……

    但见“救兵”到了,雁雪总算看到了一线曙光,她苦着脸,指指脚下的玩意儿,一脸无奈的道:“谁先把这东西拖开?”

    “哇……娘,是娘呀……”咋咋呼呼的童音刚穿过耳,雁雪再次没回神,就感觉另一条腿兀的也一沉,三秒后,她眨巴眨巴眼,眼眸再次往下一垂……登时,脸上的黑线更急密集了……

    好吧,抱大腿是新流行……嗯,她相信,是的!

    半个时辰后,雁雪坐在歪歪斜斜的正厅首椅上,看着大厅案几上淹死的盆栽,倒挂的牌匾,破碎的屏风,断了腿的紫木大圆桌,缺了嘴儿的紫砂茶壶,碎了块儿的大理石地砖……随后,再看向白衣飘飘,任何时候都不忘耍帅的花一寒;深情脉脉,何时何地都忘不了冲她发情的方骞;小心翼翼,偷偷瞄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最后,是两眼含泪,面颊因为激红,府中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位丫头,小紫……

    看着这样一副场景,再看着这样一群人,雁雪突然怅然,果然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不过受伤,与如风在郊外农家借宿十几天,再回来,已经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啊。

    勉强冷静了一下,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方才尽量和颜悦色的问:“这府里……”

    话还没问完,小晴天已跳出一步,挺胸抬头,义正言辞,脸上你还略带斥责的问:“娘,你知道你失踪了多久吗?”

    说到失踪,若不是这臭小子先失踪,她会一时冲动,明知尚培不安好心,还送上门给他打吗?一提这个她便脸色一厉,红唇飞掀:“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upkc。

    “娘,你失踪十三天了!”不等她说完,小家伙已经双目凌厉,疾言厉色的道。

    已经十三天了?果然快活不知时日过,她噎了一下,还是迟疑的点点头,想解释点什么……

    见她承认了,小晴天登时鼓起双颊,声色越发尖利:“娘你知道不见了晴天有多担心吗?晴天哭得眼睛都肿了,以为娘不要我了,花叔叔也说晴天不乖,娘不要我也是活该……”

    “我没有……”花一寒一急,准备出言辩解。

    却被小晴天的控诉再次截断:“其实花叔叔说得也没错,晴天没什么用,不能给娘挣好多好多银子,不能让娘穿金戴银,大富大贵……”

    “其实,晴天……”雁雪想说话,可小家伙明显不悦被打断。

    “我知道娘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是有苦衷的,还想说你没有要抛弃我,还想说就算我把沈府灭了,就算我不小心打断了外公的手脚,不小心把他毒哑,不小心掐死了大姨姨和二姨姨,不小心把全府的下人吓得卷款携逃,甚至不小心引了府外强盗进来大肆破坏府邸,娘也不会不要我,娘,你是不是要这么说?”小家伙噙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自己娘亲。

    雁雪沉默:“……”

    见娘不说话,小家伙又鼓起勇气上前两步,谨慎的在离娘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可怜兮兮的道:“其实娘是疼晴天的吧,晴天是太担心娘的安危了,这沈府的人笨死了,找个人找了十几天也找不到,必要时候如果不杀鸡儆猴,他们根本不会尽心找娘,可是我哪儿知道他们那么不经吓,杀了几个人就把他们吓得一哄而散,娘,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晴天有经验了,晴天坚决不吓他们,舅舅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晴天已经知错了……”说着小家伙又往上挪一步,再挪一步,最后再挪一步,拉拉娘亲的袖子,小脸皱成小包子。

    雁雪还是沉默:“……”

    “娘……”糯糯的声音带了哭腔,大眼睛,小鼻子,霎时间又红了。

    明知是苦肉计,雁雪终究还是垂了垂眸,终究叹了口气,朝小家伙招招手。小晴天立刻如蒙大赦,飞也一般钻进娘亲的怀抱,吸取着娘亲软软香香的气息,小脸幸福的蹭蹭。

    怜惜的抚摸着儿子的黑丝,她抬起头,只冷声冲着另外三人问:“沈炝还没死?”

    方骞抿着唇,没说话,小紫现在还没止住哭,声音含糊听不出所以然,只有花一寒这个外来人最冷静,他姿态优雅的颔颔首,一脸无所谓:“在床上躺着,暂时还没咽气。”

    “嗯。”应了一声,她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儿子站起来,晴天也的确够自觉,立刻小狗似的站好,乖乖牵着娘亲的衣角,在旁静候。

    雁雪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踏步往沈炝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仍旧是残垣断壁,看来好不凄惨,哎,这沈府……

    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她无声的对体内的某道魂魄说:“虽说不是我毁的,可也是你十月怀胎的宝贝儿子替你报了仇,如此,你就安息吧。”

    体内无人回答她,她也不在意,只继续往前走。

    到了沈炝的院子,屋里只剩老管家一人服侍在侧,雁雪有些唏嘘的看着床榻上那奄奄一息,不过十几日,已骨瘦如柴,黑发花白的男子,第一次见他时,他也算风度翩翩,还对她疾言厉色,想方设法的将她赶走,今日,却已经苟延残喘,连吃饭如厕,都要被人伺候了。

    见到他们前来,尤其是看到小晴天,老管家脸色一黑,很像上前阻喝,却终究力不从心,只敢乖乖矗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沈炝也看到他们来了,一张奄奄一息的老脸迸发出勃发的怒气,是啊,见到害自己四肢残缺,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只怕谁都很难平静吧。

    雁雪一脸淡漠的走上前,站在床边,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仿若一夕之间老了二十岁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终究说:“看你的样子,我若问你还好吗,你必以为我在讽刺你,所以我也不问了,直接与你说正事吧。”说着,她抬眸,对屋内的其他人道:“都先出去。”

    老管家脸色一变,脚若盘根,自然不愿,雁雪看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只对着另外几人道:“先去门外等我。”

    方骞深深的看了雁雪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噤声未言,转身便出了房间,小晴天如今比哈巴狗还乖,只要娘回来了,他就啥都复原了,因此娘说什么他都纯真无比的答应,小紫没发言权,阎王三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三小姐不走,啥都好说,倒是花一寒一脸莫名的看了雁雪好几眼,这才慢吞吞的出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合上房门。

    屋内清了场,看也不看坚守立场,死也不离开自家主子的老管家,雁雪走到床边,坐下身子,看着双眸爆发着熊熊怒火的沈炝,却轻描淡写的道:“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你的事我查得很清楚,你一生花心,府中虽只有一妻,外头的莺莺燕燕此起彼伏,而你的情人们肚子也争气,也给你留了不少种,不过你却嫌她们身份不好,不配替你育儿,不是将她们赶走,就是一尸两命,你也算作恶多端了……”说到这里,却见沈炝并没半点愧疚,仍旧满脸勃发,似乎那些外头的野种,对他来说不过尔尔,说不好听点,就是些风流完的后遗症,能除就除,除不了就扔远点,眼不见为净。

    他的反应雁雪毫不吃惊,她虽冷情,却倒是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这些事她早在决定回沈府之前便调查清楚了,这沈炝的为人,的确担得了个“烂”字。

    散漫的捻着自己垂落胸前的发丝,青丝绕着玉指,她继续道:“对你来说,我与那些该被赶走,或者该被杀死的野种毫无区别,你的心里,虽说并不爱刘氏,却也只接受正妻之子,即便正妻只有两个女儿,并无儿子继承香火,对你来说也无妨,因为只有嫡出,才有资格,有身份称你沈大丞相为父……”

    “哼。”沈炝冷哼一声,虽说毁了声带,但鼻腔还是能发音了。

    不怪他此时此刻还敢如此嚣张,雁雪只悠然自得的继续道:“但是你恐怕不知道,你那两个自认为最符合你身份的嫡女,其实并非你亲生的……对了,你知道天蚕酒楼吗?就是城西主街那间北江国第一酒楼,呵呵,你宝贝女儿的亲爹,就是天蚕酒楼的老板尚培,怎么,你的眼神是告诉我你不信吗?唔,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夫人刘氏与尚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难道你不知道七年前我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j情,才被刘氏用计迷晕,才被沈云雪、沈安雪掳截出府?难道你不知道当时我命悬一线,差点魂归西方全是败你的好妻子,好女儿所赐?沈炝,算起来,就算我是野种,可我到底也是你所出,你却因为三个外人,眼看我受尽欺凌,这次回来甚至协同她们想再赶我走,你说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好事,如今我奉还给你的,又何止利息呢?”

    说到这里,沈炝的脸已经青黑交错,他狠狠的瞪着眼前淡笑悠然的丽颜,须臾后,火气上涌,他突然发疯似的嚎嚎乱叫,身子发狂似的翻动,可因为手脚断裂,四肢根本半点力气没有,到最后,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唯有哭得泪流满面,呜咽痛苦……

    老管家见状早已扑上来安慰他家主子:“老爷,您别动气,别动气,身子要紧,身子要紧啊……”光说别动气,却并未反驳雁雪的话,雁雪不禁多看了这老管家两眼,看来他也是个明白人,这府中的大大小小,也都没瞒过他的眼睛。

    雁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刚准备往外走,却听老管家突然嚎啕大哭:“老爷,老爷您这是何苦呢?夫人与小姐对您不忠,您不是还有老奴吗?老奴对您忠心,一辈子忠心……”

    雁雪不禁回头,便看沈炝全身死静,满脸涨红,双目瞪如牛铜,却久久不眨……

    这是……活生生,被气死了?

    叹了口气,她推开房门,房间外的几人自是也听到了老管家的哭叫声,一时间倒是都没人说话……

    雁雪淡扫了方骞一眼,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她并未解释,只是绕开他下了阶梯,一路往院外走,这沈家的事是解决了,可是尚培和刘氏,还没完呢。

    小晴天乖巧的如小尾巴般跟在自家娘亲后边,小紫几乎毫无考虑的,也跟上了三小姐的步伐,倒是花一寒,深深的看了方骞一眼,难得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随着三人一同离去。

    而方骞站在屋外,听着里头老管家哭声不止,又回头看了眼四人离开的方向,终究还是踏进了房间,走到了这位也算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身边,如今沈府无人,雁雪又恨父入骨,是不可能为他披麻戴孝了,沈世伯啊沈世伯,你一生妻儿无数,到最后,却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报应这东西,真由不得你不信。

    “娘,我们去哪儿?”刚踏出沈府大门,小晴天便面露讨好的问道。

    雁雪眉眼未抬,面部表情的道:“天蚕楼。”

    “嗯?”小家伙一愣,又问:“去做什么?”

    这次雁雪停下了脚步,回头阴测测的看了儿子,那一眼,直看得晴天头皮发麻,末了,她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拆楼。”

    “啊?”拆楼?小家伙眼中神色幻变,显然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叙述自己此刻的心情。13443720

    却见雁雪又何其温煦的摸摸儿子的头,一脸温柔慈祥的道:“乖儿子,一会儿到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楼梯什么,想拆就拆,招牌什么,想踹就踹,还有天蚕楼的老板……想杀就杀……”说到杀字时,晴天明显看到娘亲狠狠的咬了咬牙,表情狠戾凶狞了不少。

    出么眼说。小家伙吞了口唾沫,心里嘀咕着,这北江天蚕楼的老板怎么惹了他家瑕疵必报,阴险歹毒的娘亲了?

    花一寒看着雁雪那跃跃欲试,双眸蠢蠢欲动的架势,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所有安静的站在一边,听候号令。

    见大家都没“意见”,雁雪舒快的笑了笑,一张秀绝精致的小脸登时流光溢彩,明媚夺目,眸子弯成月牙状,她温柔的道:“好了,走吧,拆楼去……”

    这么快乐的去拆楼啊……

    花一寒默了,小晴天默了,小紫也……默了,其实小紫单纯的小脑袋还是猜到了三小姐为何要拆天蚕楼的,肯定是因为三小姐终于发现了方将军和花公子的好,所以看不上之前找她搭讪的天蚕楼老板了,而介于三小姐本身就是一个很变态,很狰狞,很凶残,很无耻的女人,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灿烂人生有半个污点,对于那些看不上眼的男人却上赶着巴上门的男人,她就要除之而后快……

    对,一定是这样,三小姐就是这么一个不问缘由,嗜杀成性,凶暴残忍的人。

    小紫以为自己猜对了,一张乖巧的小脸登时露出得意的神色,这莫名的神色,看得偶尔视线瞥过来的雁雪一阵哆嗦,后背不禁一片发凉。

    整理好了情绪后,雁雪兴致勃勃,一心准备大刀阔斧的直接将天蚕楼灭了,可刚一回头,便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清俊脸庞。

    一时间,满脸兴奋全归于零,她神情一震,抿唇不动了。

    而下一秒,不出意外的,小晴天也当即欢快的喊道:“舅舅……”话音未落,人已经飞也似的冲到了梯下大道上,钻进了一袭青袍的仇钰怀里。

    仇钰单手抱起小晴天,目光灼灼的盯着雁雪,那眼神分明就在说“我听到你们刚才说的话了”。

    两人对视半晌,雁雪倏地哼了一声,桀骜不驯的道:“没错,我就是要找尚培算账。”

    仇钰墨眸一眯,冷哼一声:“胡闹。”

    雁雪眼神一急:“什么胡闹?仇钰,我的事,你少管。”说完,冷眸扫向正窝在舅舅怀里的小晴天,冷声唤道:“晴天,过来。”

    小家伙刚刚从痛失娘亲的恐惧中苏醒,不能再冒着半点得罪娘亲的险了,听娘一唤,当即窜出舅舅的温暖怀抱,蹭蹭蹭跑到娘亲身边,乖巧的恢复成小哈巴狗的摸样。

    “雁雪……”仇钰缓缓上前,眉头却蹙成一团:“我知你不服,可你我都知,尚培如今还都动不得。”

    “我不知。”雁雪扬起下颌,满脸冰冷:“我只知道他连续七掌,打得我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若非我福大命大,现在你我早已天人永隔,还能这般平静的对话?”

    “什么?他打你?”花一寒脸色一黑,连忙上前抓着她肩头前后左右的审视:“他打你哪里?还痛吗?”

    雁雪垂了垂眸,拨开他的手,只看着仇钰道:“现在,你还要拦我吗?”

    不等仇钰说话,被拨开的花一寒倏地面色一沉,看着雁雪清冷孤傲的脸庞,只兀自抓住她的双肩,逼她对视自己,待看清她眼中的一片错愕,他才恶狠狠的又问:“我问你他打你哪里?”

    雁雪一愣,倒是没再反抗,只是摇摇头,淡淡的道:“没事了。”

    花一寒眼神一眯,手中劲道加大,声音更是徒然升高:“我没问你有事没事,我是问你他打你哪里?伤得怎么样?”

    雁雪看他突然发火,有些木然,又觉得肩头被他捏的一阵吃痛,她咬了咬牙,不悦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呢?”花一寒突然眼含怒色,盯着雁雪的目光更是猩红灼热。

    雁雪捻眉眨眼,没说话,只愣愣的看着花一寒,四目相对,半晌,花一寒突然手指一松,黑若曜石的眸子也掩了下去,他别开脸,不再回头,脚步黯然的往右走去……

    看着他莫名萧索的背影,雁雪有些想唤,可声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对于花一寒,她不知他对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或许超过了朋友,但是她却可以肯定,她对他,只能停留在朋友……

    不是他不好,而是不适合,不适合,就不要给对方假的希望,否则,她就太过分了……人心,是最伤不得的东西。

    冷静下来,她转过脸,不顾小紫与晴天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仇钰又说:“我非你分舵之人,你拦不住我,就算北江分舵找人寻仇,找的也是我沈雁雪,与你仇钰无关。”说完,她便准备踏步下梯。

    却不料仇钰一把抓过她的手臂,声色骤然狠戾严肃的道:“他也来了。”

    雁雪本打算强行挥开他的手,却被这突兀的四个字弄得心神一震,她眯了眯眸,唇瓣紧抿。

    看他不动了,仇钰才说:“楼主也在北江国,我不管你与尚培有什么纠纷,总之在那个男人面前,你动不得天蚕楼半分,否则……”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我也保不住你。”

    雁雪只觉得手臂一紧,她挥开仇钰的钳制,阖上双眸,眼底的不甘与愤恨也随即掩去,她虽然没见过那所谓的幕后楼主,却也知道,能建立起四国天蚕楼的人物,不会简单,虽然他建楼的目的不得而知,他的身份亦不得而知,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危险的存在,更重要的是,最近几年,听说那个人一直在找崇门的麻烦,她也算是半个崇门之人,而仇钰更是曲十三的嫡传弟子,若是那个楼主以此为借口,去动仇钰,那可不好办了。

    到底仇钰是她义兄,六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如此权衡后,她敛下眉宇,淡淡的扫了仇钰一眼,漠然回身,直挺挺的又走进破败如斯的沈府。

    小晴天与小紫也乖乖的随行而步。

    而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再看了看半空中半挂的沈府匾额,仇钰苦笑一记,看来到底来晚了……

    其实十几天前他便到了北江,不过,偶然发现了些小秘密,没想打跟踪一番,赶回来,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

    倒是楼主为何会来北江国?他又到底还想对崇门做到什么地步?

    沈府丞相死了,如今的沈府可谓一败涂地,而方骞也算有良心,还以世家的身份,为沈炝、沈云雪、沈安雪举行了简单的丧礼,可到丧礼结束,刘氏都终究没出现,这让守株待兔,准备一网打尽的雁雪忍不住一阵失落,同时心里也更确定了,私人待杀名单中,第一名和第二名必须由尚培、刘氏全权占领。

    刘氏不出现也算事出有因,可沈炝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兄弟,却也没出现,这更让雁雪冷笑,这么重视嫡系关系的沈炝,到最后,却被自己的亲妹妹,亲兄弟抛弃了,不就因为她在此,这两人怕被牵连受池鱼之殃吗?倒真是自私自利。

    等丧事办妥了,一行人也终于要回南宁国了,来的时候一行五人,回去的时候一行六人,沈雁雪,小晴天,仇钰,方骞,天影,小紫。

    没有花一寒,也没有宋暮白主仆,宋暮白不重要,但是花一寒,自从那日后,便不告而别了……

    小晴天望着娘亲缄默的侧影,有些黯然的垂下眸,那天娘与舅舅说完后,第二天娘就打算回南宁了,可是却找不到花叔叔,娘嘴里不说,可行动却停了下来,娘明明不想参加丧礼,可为了等花叔叔,她还是老实的呆着,却不想丧礼结束,花叔叔也还没回来。

    花叔叔是不是不回来了?他不是一直知道娘不喜欢他吗?怎么这次却爆发了?

    晴天单纯的以为,花叔叔应该再努力一点,娘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看吧,最讨厌的宋暮白不在,本来花叔叔可以趁势而起,现在却白把机会浪费给了这个方骞将军,真是吃大亏啊吃大亏。

    小晴天越想越不服气,看方骞的眼神也越发赤裸裸的憎恶。

    方骞不懂自己哪里惹了这个小灵怪,只温煦的对他报以一笑,却不想小家伙愤愤的别开眼去,挪到自己娘亲怀里,还不忘回头恶劣的对方骞吐吐舌头,以表自己真的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他……

    这让无辜的方骞更是懵懂委屈……

    皇上来相见

    2

    到底是家乡舒服,马车刚进城门,小晴天便抑制不住兴奋的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机灵的望着街边琳琅的摊贩,感受着不同于北江国的冰寒削骨空气,深吸一口气,又缩回头,对着娘亲乐呵呵的道:“娘,咱们南宁暖和多了。”

    看儿子蹦蹦跳跳的好不兴奋样子,雁雪平稳的眸底也沾带了一丝柔和,是啊,外头哪里有家乡好。

    方骞将母子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划过几缕异样的感觉,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今生最爱的女子,嘴角微勾,带着一抹宠溺。

    雁雪明显没注意到方骞的眼神,或者见到了也装作没见到,该说的都说了,若是对方继续纠缠不清,她能给的唯一回应,就是不回应了。

    而马车中,从头至尾保持稳定的,只有仇钰一人,他始终淡漠无语,面无表情,可在马车进入城门后,却无人发现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凶狠,似乎,刚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马车先到万紫千红楼,白日的万花街自然冷清,撩开帘子亲眼目睹雁雪、晴天、小紫三人欢欢快快的踏进那绯红大门,方骞眼底禁不住闪过一丝受伤,虽然早已知道这间青楼是她开的,但是却未曾亲眼目的她如此随意进出……这里,到底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而他眼底那丝拘束,被仇钰尽收眼底,冷笑一声,冰冷的声音随意溢出:“方将军是否无法接受了?”

    方骞回过头,无谓的眼神毫不退让的与仇钰对视,脸上表情认真且凝重,斟词半晌,他才道:“我会娶她。”

    “是吗?”仇钰只是淡然的笑笑,可眼里却满含讥讽,似乎对方的信誓旦旦放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方骞有些恼怒,还想再说些什么,仇钰却已径直朝驾车的天影吩咐:“送方将军回府。”

    “是。”车外天影恭敬的应了一声,下一秒,仇钰已经翻身下车,闪身也踏入万紫千红楼缕空唯美的大门。

    方骞紧握双拳,也想跟去,可不等他动,马车已经匀速的驾驶起来,他蹙眉,撩开车帘对驾车的他天影道:“停车。”

    天影头也没回,淡淡的说:“主子吩咐送方将军回府,还请方将军莫要为难小的。”

    方骞不禁咬牙,回头再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糜虹艳街,满心不甘。

    一回到自己的小角楼,雁雪便没形象的爬上软床,一边的小紫谨慎的环视眼前的一切,素来胆小的她有些兴奋,又有些慌张,对未知的地方,到底还是存有恐惧的。

    “小紫,水。”床上的某人大喇喇的呼唤,一副上了床这辈子就不会下来的死样子。

    小紫应了一声,走到桌边看了看,却发现茶壶里是空的,她提着水壶,呐呐的望了望床上眯着眼睛假寐的三小姐,道:“奴婢下去打水。”

    “嗯。”随口应了声,雁雪便把自己柔嫩的小脸埋进充满熟悉味道的床褥中,伸了个懒腰,想着索性睡个午觉好了。

    可刚打定主意,就听门外“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将她的瞌睡虫彻底驱走,她颦了颦眉,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管有些糟乱的青丝,懒洋洋的蹭到门边,冲着外头不悦的轻斥:“怎么这么不小心?”

    刚说完,伸头一看,却见伫立在门外的竟不是小紫,而是个一身翠衫,容貌娟好,身形却略显纤瘦的年轻女子。雁雪眉心深拢,锐利的眸子轻易的迎上对方倔强坚韧的视线。

    “是你。”这句话里,没有重遇故人的兴奋,反而带了一丝审视。

    对方没说话,只蹲下身子,伸手捡起一片片的瓷片,再将瓷片丢在木质托盘里,动作捻熟稳固,似乎一点也怕瓷片会割伤自己,只乖乖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事。

    看了看碎瓷片下那晕黄的茶渍,雁雪挑了挑眉,感兴趣的道:“你替我送茶?真稀奇,我以为就算你肯来,也会离我越远越好,至少不会在我第一天回来,就送上门来伺候我。”

    对方还是没说话,而捡好最后一片瓷片后,她就端着托盘,站起身子,恭敬的朝一脸轻漫慵懒的雁雪福了福身,转身准备下楼。

    “喂。”掀了掀眼皮,雁雪淡淡的唤。

    对方停下脚步,回过头,低眉顺目的对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吩咐,只是她口中仍旧不置一词。

    虽然她不是故意不置一词,只是因为她已经不会说话了而已……

    从上到下将对方打量一遍,雁雪评断的视线慢慢回归平淡,她挥了挥手,旋身边走边说:“不用你来服侍我,我会告诉四娘,让你做些轻松的活计,至少你不需要勉强自己面对我这个大仇人。”

    是的,仇人,而那个一身翠衫,始终奴颜婢色,却眼神异常坚定的年轻女人,就是广坞府内,憎雁雪入骨的钟若。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孤身一身更可怜,更可悲了,虽然知道她多半不会接受,但是这间万紫千红楼反正也收留了这么多可怜女人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要紧的?因此离开广坞府时,雁雪便给了钟若一些银票,顺带一封亲笔书信,书信是告诉她,若是不愿颠沛流离,不怕终年面对她这个仇人,大可到京城万紫千红楼,不是要她寄人篱下,只是这里是个平静的地方,也是个安全的地方,她可以做些简单的活计,反正工钱照算,也不偏袒什么,说到底,只是提供一个自力更生,稳定安全的工作环境,如果她愿意,可以来,如果不愿意,也无所谓。

    这并不是雁雪在愧疚什么,事实上她本来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张老大的死,根本不是她的错,她只是看钟若弱女飘零可怜才偶尔日行一善,对她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抱着大家都是女人的平淡想法,顺道施以援手。

    雁雪叫钟若来万紫千红楼的想法很单纯,所以现在钟若也并不需要勉强自己伺候她这个“仇人”,在这里,她的身份是老板,而钟若的身份就是婢女,很简单,很明确,不打压,不私怨。

    顺势关上房门,重新趴回软绵绵的床榻,雁雪闭上眼眸,美美的准备继续会周公,可不等她二次归眠,门外却又响起了慌乱的碰撞声……

    “啊呀呀……啊……”慌忙的叫喊声惊得床上的某人再次睁眼。

    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的某女二次跳下床,开门一开,第一个看到的还是钟若,只是钟若并没看自己,反而一脸诧然的看着二层的楼梯拐角……

    雁雪视线一随,这一看,她脸黑了。

    只见楼梯拐角处,一脸懵懂吃痛的小紫跌在木质阁面上,旁边,一地的茶壶碎片七零八落,不少水渍打湿了小丫头衣衫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好不可怜。

    额前黑线划过,抚了抚腾条的青筋,雁雪沉吟好久,才一脸无奈的喃喃自语:“我是不是不该喝茶?”

    拐角的小紫好像听到了,连忙从爬起来,可怜兮兮的扁着小嘴,紧张的道:“三小姐您不要生气,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给您重沏一壶,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杀奴婢……”

    “停!”知道这丫头每次都会喋喋不休一大段,雁雪适时的抬手打断,勉强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道:“行了,我不渴了……”然后一转头,冲着门边的钟若道:“你先带她下去换件衣服。”说完,不再吭声,旋身进房。只又过了数秒,便听里面传来个愤怒的咆哮:“谁敢再扰本小姐睡觉,本小姐就杀了谁——”

    闻言,门外的二人均无语对视,钟若面无表情,小紫却泫然欲泣。

    领着小紫到了自己的屋子,屋里有两张睡铺,显然除了钟若,房里还有另一个住客,只是此时两张床都是空的,说明另一位住客出去了。

    钟若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的递给小紫,旋身准备出门。

    小紫却紧忙拉住她,钟若攒眉,回头不悦的瞪她一眼,小紫却似毫未发觉对方的不善,只绽开一个纯真笑靥,乖巧的说:“谢谢你。”

    这个笑容太过天真无邪,钟若不由得愣了下,却见小紫已经开始解着自己沾湿的外衫,还笑眯眯的冲她问:“姐姐你在这里很久了吗?你是服侍三小姐的吗?”

    钟若未语,只冷冷的坐得老远,背过身去。

    小紫见她不答,只当是老人对新人的冷淡,并未所觉,仍旧一脸明媚张扬的道:“我以后也要伺候三小姐吗?其实三小姐不喜欢我,之前在沈府她对秋云姐姐、春儿姐姐都很好,就是不喜欢我,不过也许因为我笨吧,三小姐那么能干,那么聪明,我这笨手笨脚的,不会做事只会误事,要是又惹三小姐生气就糟了,三小姐脾气不好,多生几次气肯定一手拧断我的脑袋,唔,我可不想这么快没脑袋……”

    钟若仍旧保持动作,似乎这喋喋不休的话语全未传入她的耳朵。

    小紫三两下换好了衣服,兴冲冲的跑过去拉着钟若的手,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姐姐,你教教我怎么服侍三小姐才不会做惹她生气吧,其实我虽然很怕三小姐,可是我还是想跟在三小姐身边,三小姐很厉害的。”说着,大大的眼里噙满了崇拜,一想到她家三小姐英姿飒爽,目空一切的样子,小脸满是兴奋的绯红。

    钟若翻了个白眼,抽回自己的手,兀自出了房间……

    小紫愣愣的望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嘟了嘟嘴,连忙紧脚跟上,仍旧像个牛皮膏药似的黏着钟若,还不时伸手挽挽对方给的胳膊,哀声求道:“姐姐你就教教我吧,我保证我会认真学,绝对不会给姐姐制造麻烦。”

    钟若现在真的很后悔,数月前当沈雁雪留下两张银票,一封书信走了后,她气得差点想把银票和书信都撕了,对她来说,这根本就是敌人对她的施舍,如果还想保留最后一丝自尊,就断断不能接受。

    可转念,沈雁雪的话又一直不漏的回荡在她的脑子里,是她害了张老大,是她害了她的丈夫,这些判词,就像无形的大网,张罗着她,将她死死囚禁,似乎再也逃不出来……

    银票与书信终究没撕碎,而在她漫漫无期的走了一个月,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京城,走到万紫千红楼大门口后,她一个月前的信念,似乎也在这刻出现了偏差,或许这不是施舍,反而是她报复的好机会,她会让沈雁雪证明,到底谁才是做错事的人,谁才是罪魁祸首。

    抱着这样的目的她找到了花四娘,而花四娘看了信,似乎一点也不好奇,只简单的吩咐她几句,让她安心做事就好。

    而自从进楼后,她又不时听到窑姐儿、丫鬟们一字一口的说那沈雁雪是多好多好,每次听到这些她都是冷笑,也就只有这些受人收留,寄人篱下的鳏寡女人才会将那冷血无情的女人当做神明奉拜……

    而刚才,当她路过院子,惊鸿一瞥沈晴天那稚嫩欢快的身影时,她便知道那个女人回来了,既然如此,她的报复计划就要开始了,首先,要告诉她,她敢接受挑战,敢来万紫千红楼,更会继续留在这儿,总有一天,她会找到机会为夫报仇,为山寨那些枉死的兄弟报仇。

    所以她主动去小角楼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