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21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实则是示威……
只没料到计划还没成功,反而出师未捷身先死……
没然这你。斜眼睨了眼死巴着自己不放,拼命往自己身上靠,还唠唠叨叨,如苍蝇一般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牛皮糖,她只觉得死的心都有了,有谁能将这女人拉开?她现在头好痛啊……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我叫小紫,紫色的紫……”
…………
…………
夜晚,万紫千红楼三楼的悬栏边,照例视察业务的雁雪一双水漾般的眸子淡然的扫视着下面纸醉金迷的一片,嘴角微微轻勾,看来很是满意。
花四娘在旁静陪着,眼看老板心情不错,才笑着提道:“那个……弯弯又被仇老板困在房里……”
以往来说,弯弯被仇老板单独困着,就代表了万紫千红楼又有一笔大进账了。
花四娘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老板,原以为老板会笑得出沐春风,春情荡漾的立刻跑去弯弯房里趁机敲一大笔,却不料等了半天,却只听老板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随口的道:“他们也好久没见了,就让他们腻歪腻歪吧。”
“咦?”太阳从下水沟出来了?一向嗜钱如命的主子竟然会说出这么人性化的话来,是天下红雨了吗?
斜眼瞥了眼花四娘那惊愕得仿佛可以塞下两个生鸡蛋的嘴,雁雪蹙了蹙眉,不悦的问:“怎么了吗?”
花四娘立刻摇头,无比顺从:“没有没有,这样很好,很好……”
雁雪又嗯了一声,眼看着视察工作视察得也差不多了,她便旋身想下楼,可踏步前,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对花四娘云淡风云的道:“包夜一晚上三千两,看着仇钰要包几晚上,回头一次性跟他算清。”说完,莲步慢移,只留下一片纤白的婀娜背影。
望着那一抹素白消失,花四娘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望着楼下其乐融融的一片场景,认真的嘟囔:“本性之所以称为本性,就因为它磐石无转移。”就好像主子之所谓贪财,那只是因为她是主子,是那个见钱眼开,视财如命,能宰两刀绝对不再一刀的的沈雁雪……唉……
刚下了楼梯,本打算转回后院再去视察视察,却不料一楼某间雅间门扉突然打开,接着,一个摸样乖巧,柔柔弱弱的小厮走了过来,对着沈雁雪便道:“请问是沈老板吗?我家公子有请。”13539077
雁雪冷眸随意扫了一眼那开阖的门扉,淡淡的道:“拉关系就不用了,我不喜交际。”说完就准备走。
那小厮强忍着抽了两下嘴角,却还是执着的上前一步,挡着她的去路,继续道:“我家公子只是有些事想问问沈老板,还请沈老板莫要小的为难。”
颦着眉,雁雪显然不悦了,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三分疏离,再次开口:“若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对不住,不卖。”
那小厮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一双秀白的拳头捏了捏,这次说话时,隐隐都能听到磨牙声:“不是讨卖姑娘,是别的事,还请沈老板拨冗半刻,费不了您多好时候。”
费不了多少时候也得费时候啊,脸上闪过不耐,她冷声道:“半刻钟一百两银子,若是你家公子肯付着谈话费,本小姐就肯与你进去。”
“你……”那小厮显然被逼急了,抬头就想说什么。
却听厢房内,一道温润和煦的男声适时的飘了出来:“小棠,请沈老板进来吧。”
那秀气小厮还想说点什么,却畏惧主子的威压,只得闷闷的垂下头,对着沈雁雪做了个请的收拾,可眼底却满是不悦。
既然肯付钱,那就另当别论了,雁雪当即不再矫情,两三步便进了雅间。
一楼的雅间没有二楼,三楼的雅静,不时还能听到大厅里吵杂,这样的房间,通常只是些无甚家底的普通男子所包,只图个简易的安静,因此方才雁雪提出半刻钟一百两银子时,她是断定对方不会应的,但对方应了,即如此,倒还让她有些诧异了。
而一进厢房,便见一位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金袍男子端坐桌前,桌上放了两三样小菜,而他正端着酒杯,一派恣意的看向自己……雁雪也算阅人无数了,这万紫千红楼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却难得见到此男这种,仿佛只要坐在那里,便是天地的霸者般的轻狂傲慢。
颦了颦眉,她闲淡的落座,一脸公事公办的道:“时间宝贵,公子有话就说吧。”
对方却只看着她笑了一下,脸上露出悠然惬意的表情,轻描淡写的问:“沈雁雪?”
雁雪嗯了一声,也笑得客气:“公子直奔主题吧,少绕些弯子,你也少花些银子。”
那伫立一旁的小厮再也忍不住了,拔前一步就气势汹汹的吼道:“放肆,我们家公子做什么还用你教?”
雁雪眼角随意一晒,冷撇了那小厮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厮只觉得被那冷冰冰的眼神一盯,登时后背发凉,脚下有些虚晃。
咽了口唾沫,小厮委屈的望向自己主子,却见那金袍男子只是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小厮虽心有不甘,却还是默默的退至门边。uo8d。
雁雪回首时,就见一双欣长白皙的手指继续把玩着茶杯,男子薄唇微掀,随意的道:“沈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也不乏我那弟弟为你甘冒奇险,连我这个做哥哥的命令,都胆敢违背。”
他弟弟?
雁雪似乎这才想起什么打量起眼前这男子的容貌,身长如玉,气质若竹,看来优雅和善,清雅若仙,实则狂傲不羁,霸气凛然,这样的男人,他倒想不出所认识的人中,有谁与他相貌性情相近的。
似乎看出她的迷惑,金袍男子只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翩然俊姿的道:“舍弟正是宋暮白。”
宋暮白?
雁雪沉稳的面色里顿时闪过一丝错愕,愣了足有三秒,她才迟疑的上下打量眼前这男子一圈,最后又停顿了十几秒,才试探的问:“你是……皇帝?”她没猜是别皇子或王爷,只猜是皇帝,那是因为她只知道皇帝是玥王的哥哥,其他的王宫贵胄,她一概不认识。
“大胆,见了当今圣上还不下跪行礼?竟还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不要脑袋了?”那小厮……不,是太监小棠子当即恢复血气,大大一喝,只觉得终于找回了皇上身边一等近身太监的尊严了。
雁雪扫了狗仗人势的小棠子一眼,再转头看向金袍男子宋暮衡,这一看,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从他身上看到了宋元均那小王八蛋的影子,好吧,虽然宋暮白只说宋元均是他兄长之子,可是雁雪所能猜想的他兄长,就只有皇帝一个,所以她理所应当的把皇帝当做了宋元均的老子,也因此,一想到那欺师灭祖的混球竟然绑架她儿子,她顿时一股憋屈感压在心头,态度登时恶劣了,眉目微挑,张口就说:“是皇帝就回你的金銮殿摆谱去,这万紫千红楼里,我沈雁雪便是最大。”说完,豁然起身……
乍见她起身,小棠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张口又斥:“你这女人好刁蛮,当真不要命了?这可是皇上,是皇上,真的是皇上……”深怕她不信,小棠子还强调好几声。
雁雪却仍旧一脸若无其事,回眸淡扫了同样一脸吃惊的宋暮衡一眼,突然冷笑道:“是皇上也要懂规矩,半刻钟一百两银子,眼下也过一炷香了,就算你七十两吧,我会将账目算在你们的酒菜钱上,结账时会有人提醒你。”说完,看也不再看两人一眼,径直准备拉门。
却不料身后的宋暮衡竟突然跟着站起身来,对着她的背影道:“沈姑娘不愧为女中豪杰,后日宫中有场冬宴,不知姑娘可有空拨冗参加?”
“我?”雁雪回头,纤细的黛眉挑了挑。
宋暮衡笑得一派温雅:“沈姑娘怎么也算是北江国栋梁之后,无论是身份还是名气,参加宫宴,都算合宜。”说到名气二字,他嘴角分明勾得深了些。
冷笑一声,雁雪哼道:“皇上倒是将小女子调查得一清二楚了,若是皇上是觉得在下勾引你皇弟,那么简而言之,我对你弟弟没兴趣,你也别花心思在我身上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趁早找个门当户对的,给你家弟弟安个家,也省得他再来马蚤扰我。”说完,也不等对方说什么,雁雪便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徒留下望其背影怔忡不已的小棠子,与一脸莫名,神色微妙的宋暮衡。
房里静了好久,才听宋暮衡淡笑一声,轻声唤道:“小棠子,回宫。”
小棠子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跟上,可眼底却还是有些惊诧,那沈老板方才说被玥王马蚤扰?唔,玥王虽说才华不济,到底也是个王爷,而且还有皇上庇佑,这沈老板不过是个青楼老板,却口出狂言,皇上还邀她参加宫宴,幸亏她没同意,否则这样不伦不类的女人出现在宫里,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局面呢?
小棠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那彪悍的沈老板了,可一回宫,他家皇上就用格外温柔,格外清新的口气对他说:“小棠子,后日沈雁雪会不会参加宫宴就看你了,你不会让朕失望吧?”
小棠子差点哭了,望着主子那迷人无限的笑容,他只觉得那笑里藏的明明是个黑布隆冬的深渊,而他,现在就站在深渊的渊口,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但是,就算心里再不愿意,就算多想扎小人咒得那沈老板今晚就暴毙身亡,一死了之,可做的还是要做。
第二天一大早,小晴天就发现孤冷的大厅里居然坐了个容貌纤秀的小厮,小家伙是个冒险派,也不怕生,当即蹦蹦跳跳的走过去,从上到下睨着对方,迟疑的问:“贼?”
小棠子乍一看个可爱伶俐,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朝自己走来,正想着这差事也不算太差,至少能看到个小精灵不是,可还不等他伸手摸摸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便听对方很不客气的吐出个极具侮辱性的单字,脸,顿时黑了一半。
捏捏拳,抵制住心底欲发的怒气,他咬牙切齿的道:“不是,我是在这儿等你们沈老板。”以为这孩子是某个下人或窑姐儿的私生子,因此他称呼了一声“沈老板”。
可小家伙一听是来找娘的,大眼睛登时眯了起来,上上下下将对方打量一番,忍不住嫌弃的道:“追求?”
追求?打小就做太监的小棠子不太懂这民间的词汇,只下意识的摇摇头,心里嘀咕着,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在青楼里听到的词儿,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晴天松了口气,这才晃晃悠悠在旁边坐下,一脸“哥们,有心思别藏着”的问:“你找她做什么?”
小棠子想对方只是个小孩子,还可能是个下人,要说皇上邀请沈老板肯定自己就掉价了,便只面色平稳的道:“我家少爷请她明日到府参加晚宴。”
“你家少爷?”一心等着花一寒回归的小晴天立刻炸毛似的跳起来,双目瞪得圆溜溜的,踌躇一下才恶狠狠的道:“你家少爷是什么东西?我娘名花有主了,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娘这朵鲜花他已经决定插给花一寒那坨牛粪了,所以别人谁也别惦记。
“大胆,你这小孩满口胡言,我家少爷身份尊贵,岂是你敢随便侮辱的,况且我是来找……等等,你叫沈老板什么?”
小家伙挺胸抬头,气势昂扬的吐出一个字:“娘。”
小棠子登时见鬼似的跳起来,退后好几步,才呐呐的张张嘴,颤抖着小手指无力的问:“你……你……你……你娘有儿子啦?”不是吧,玥王居然看上一个带着儿子的弃妇?或者寡妇?或者……有夫之妇?
小晴天白了小棠子一眼,懒得回答他的废话,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小棠子却仍是一副大受打击,晴天霹雳的摸样僵硬了好久,过了半晌,他才终于回神,急切的凑到小家伙眼前,忙问:“那你爹是谁?玥王吗?”如果是玥王的话,那就没事了,那就没事了……
小晴天眉头一皱,表情有些迷糊:“玥王?”回忆良久,他似乎才想起玥王是谁,当即露出一脸嫌恶:“那个不讲义气,两面三刀的男人啊,我沈晴天这么机灵可爱,活泼天真,善良淳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和那个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的的宋暮白能有什么关系?你要再侮辱我,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宋暮白三个字在晴天心底的分量,绝对比蚂蚁还渺小。
小棠子黑线,不论这孩子如何贬低玥王的,但是清晰明确的意思便是他与玥王不是父子,那么……玥王真的喜欢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残花败柳?天啊天啊,堂堂皇族,堂堂王爷,竟然如此不堪,如此不堪……
小棠子大受打击,痴痴迷迷,脚步虚幻的往外走,他要回去告诉皇上,这个沈雁雪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她连儿子都有了,玥王不能如此丢进皇族颜面的跟她在一起,他要誓死力鉴,要誓死力鉴啊……
当小棠子拖着半条命终于回到温暖的皇宫,并且疾言厉色,声势浩大的将自己今早的所见所闻,唾沫横飞,加油添醋的述说一便后,本以为自己主子会悬崖勒马,让玥王和沈老板彻底一刀两断,可皇上却只是幽幽的看他一眼,嘴角哧着越发明媚温煦的笑意,轻柔的说:“小棠子,明日申时若是见不到沈雁雪进宫,朕就把你这办不了事的奴才调到御膳房去收拾火堆。”
皇上为什么要执迷不悟,皇上为什么不能放下屠刀,及早回头?
小棠子很委屈,他一片丹心,却被皇上践踏于脚底,他悔啊,他恨啊,但是悔恨完了之后,他还是乖乖的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的挪向城门,小棠子只觉得屈原都没他冤,岳飞都没他惨,伴君如伴虎,他才是世界上最可怜最无助的人。
“咦,棠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小棠子木然的抬起头,便看到个容貌普通,一身侍卫装的男子,他眉心微皱,对于这种主动搭讪的,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搭理。
那侍卫像是也没看出他的不耐,只热诺的继续道:“属下是郭太妃身边当差的,那个……明日的晚宴,我家主子这两日身子不舒服,遣属下给公公带个话,明日,太妃就不参加了。”
小棠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冬宴虽说只是皇上临时起意的一场烟火宴,也就是招些人往宫里聚一聚,这眼下就快过年了,虽说年宴必定更加热闹,但是每年年宴皇上都是去太庙侍奉先帝,并不会当真参加宴席,因此就想在年前聚一次,说来皇上这要求也不高,却不料自己屋里的人先打了退堂鼓。
“若是身子不爽利,就快找太医看看吧,若是还行不动,回头我便上告皇上,让皇上抽个空头,也去给太妃娘娘请个安。”
这话里的警示意味已经够重了,那侍卫也不是傻子,自是听懂了,只笑笑,又热诺的道:“公公说的事,属下一会儿就去请太医。咦,公公拿着腰牌,这是要出宫吗?”
小棠子不想与他说话,只闲淡的嗯了声,便绕开他往宫门走。
却不料那侍卫竟然厚脸皮的跟上来,一边走一边说:“属下听说,公公是奉了皇命出宫办事,不知事儿难不难,可有公公为难的地方?属下在宫外也算有些门路,若是能有幸帮得公公一二,可真是属下的荣幸。”
这些巴结奉承之词小棠子自是听了不少,本想随口打发了他,却灵光一闪,转过头,死马当活马医的问:“那本公公问你,若是让你去请一个油盐不进,架子又大,又不能得罪的人,你要怎么将人请来?”
那侍卫笑笑,一副没什么难度的道:“这是人就又死|岤,真的架子大的人,那就投其所好,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巴结巴结,奉承奉承,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不过公公说笑的吧,这皇上要请的人,还敢说请不动?这不是开玩笑吗?”
小棠子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掩下,打着哈哈的道:“哈哈,我就是试试你小子的脑子灵不灵光,行,你小子聪明,你叫什么名字,回头若是皇上身边有空缺,公公替你美言两句,让你也从太妃那地方移出来,到底跟在皇上身边的人,才是最有前途的。”
那侍卫立即笑得讨好,忙不迭的道:“属下姓尤,单名一个渊字,公公可记好了。”
“尤渊……”小棠子无所谓的念叨一句,却蓦地眼神一闪,盯着那侍卫看了半晌:“你说你叫尤渊?”
那侍卫似乎不懂他眼里的惊愕,只老实的点点头,认真的说:“属下就叫尤渊,说起,这名字也普通,我还知道个军营副将也叫这名儿呢,若是哪日我也能坐到副将的位置,那可真是祖上积德了。”
小棠子有些审视的看了那侍卫两眼,尤其是在他的脸上,就差盯出窟窿的死瞧,瞧了半晌,待终于确定了此人的确与自己所认得的那个尤渊是两个人后,便挥挥手,有些冷意的道:“他有什么好羡慕,你这在宫里当差的,倒是连宫外的实况都不明白,糊里糊涂的,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找个空去换个名字,这名字不吉利,跟了你也是一辈子倒霉。”说完,眼看着宫门就在眼前,他也不废话,只回头算是招呼的道了句:“好了,去替你主子招太医吧,明日的冬宴,皇上可不愿看到谁未出席,这算是公公我给你的提点,去吧去吧。”
“是,属下知道了,多谢公公点拨。”那侍卫笑得憨厚,小棠子也没说什么,转身现了宫牌,便出了皇宫。
而宫门内,那叫尤渊的侍卫淡笑一记,旋身又往里走,出了乾龙道,再绕过御花园,往西边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这边回到了一栋清幽雅静,却尚算精致典雅的宫殿,进了殿,绕上前厅,没一会儿便进了正殿,殿内,一身穿百合色洽淡金莲花纹路便袍的雍容妇人,妇人气质高贵,面容慈和,她高坐殿首,手上捏了串翡翠玉的佛珠,看来优雅富丽,宛如普度众生的菩萨神谪。
只是有时候,看到不见得就是真的,尤其是女人,后宫中的女人,素来擅于伪装,精于隐瞒,其中门道,就连尤渊第一次得见郭太妃也差点也受之蒙蔽。
郭太妃的故事(加更)
首位上的妇人双目慈然,睨着殿下之人,温淡的问道:“如何?”
尤渊笑着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登时,一张凝笑似月,惊才风逸,面如冠玉的丰俊面庞昭然若揭,颔了颔首,他风雅也不失恭敬的道:“若是无异,明日冬宴,太妃便能见到沈雁雪其人。”
“嗯。”首位之人淡淡一应,转而又问:“鬼皇呢?”
尤渊脸上的笑意登时更深了,眉目间甚至彰显出一种傲然,勉强压制住眼底的妄色,他佯装恭敬的垂眸道:“大人仍在小畴牢。”
“几日了?”
“七日了。”
郭太妃眉色未动,只随手搁下手里的翡翠佛珠,起了身子,神色清淡的便往梯下走,便状似随口的道:“往时过了五日,本宫便会放他出来,尤渊,你可知道这次本宫为何如此心狠?”
尤渊原本得意的神色顿时收敛,猛地想到这位可是佯似慈和,实则心狠手辣的太妃娘娘啊,他背脊冷不丁一凉,摇摇头,谦齿的道:“不知。”
郭太妃突然回首,一双保养得宜的玉手轻松的勾起尤渊光滑的下巴,尤渊身形一颤,双拳隐隐紧握,只乖乖的仰起头,与主子对视。
温和友善的笑容挂在唇边,郭太妃注视着尤渊一双黑若晶石,亮若繁星,此刻却难掩颤抖的双眸,温柔的道:“因为本宫要惩戒他,惩戒他的不老实。”
尤渊不敢吭声,只敢轻轻嗯一声,手心却早已蓄满了冷汗。
似乎发现吓着了他,郭太妃轻轻的收回玉指,双手紧阖,慢慢走到窗边,一双美丽的凤眸看着窗外的嵌嵌白妆,眉眼温婉,红唇轻掀:“本宫讨厌受人蒙蔽,下属也好,上人也罢,即便是亲子也绝无例外,尤渊,你可懂?”
尤渊点头,脑中却猛地想起了三日前他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去那传说中的小畴牢本想嘲笑鬼皇一顿,可一进入,看到的却是漆黑一片,看守的老头为他点了灯,他这才看清,所谓的小畴牢,便是一个巨大的凹池,池子里全是毒蛇,而一身囚服的鬼皇就睡在池底,尽管他脸上仍旧带着银色面具,尽管他拼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难看,但那些毒蛇,还是盘踞在脚上,身上,绕着他的脖子,头顶,手臂,四肢,腰腹,有的甚至吐着信子,张着尖牙对他咆叫,丝丝丝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毒蛇几乎将他掩埋,可鬼皇却只是平静的睡在池底,一双冷眸淡淡的看着他,遮着半面的脸上看不出喜乐,身上早已破败不堪,而池岸的两边,还有无数刑具,只会那些刑具大都有些破旧了,而上面清晰的暗黑色血印还凝固不掉,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不知,是不是也是鬼皇所留的?
自那天见过小畴牢的真实面貌后,尤渊对郭太妃便抱着更为小心谨慎的态度,对自己的亲子尚且如此狠心,若是外人,指不定如何折磨呢,可最奇怪的是,素问鬼皇武功高强,而郭太妃怎么看也只是个弱智女流,若是鬼皇有心逃离,怎么会逃不掉呢?或者……鬼皇为何不逃?
尤渊自己也是个有些胆识,有些眼界的人,加之如此郭太妃对他也算颇为信任,想了想,他竟然鼓起勇气,有些胆颤的问:“那太妃打算何时让大人出牢?”
郭太妃仍旧看着窗外,那光秃秃的树枝,白压压的雪色似乎让她非常喜欢,她眸珠转动,慈笑着反问:“你说呢?”
“属下不敢。”尤渊立刻单膝跪地,脸上很是惶恐。
郭太妃回过身来,未理跪地的尤渊,回到自己的首座,拿起那串翡翠佛珠,转而一问:“尤渊,小畴牢这个名字好听吗?”
好听?脑中一闪而过那成群结队的毒蛇,他手指一颤,只能缄默无语。
尤渊知道郭太妃不喜欢说谎的人,因此他不会自作聪明的只顾拍马迎合,他打心眼里说不出来“好听”二字,因此不表态反而表明立场。
果然,郭太妃并未恼,反而柔笑着亲自解释:“小畴之命源于先帝,想当初本宫豆蔻年华,初进宫闱,对着硕大的宫墙俱之颤之,先帝怜本宫年少无知,对本宫百般迁就,还曾拿过奏章亲与本宫合看,记得一次西北大旱,先帝说‘寿上无田,好比禄前无粮,百姓艰苦,他这堂堂天子就算坐拥天下,添寿添福,却何苦百姓无田耕种,伤亡惨重’,先帝一颗仁心治天下,为万民,本宫那时候就想,天下男子,当仁者,当智者,除了先帝何其二人?”说到这里,郭太妃似乎忆起了往日甜蜜,脸上不禁泛起了蜜色。
可突然,她神色一变,手中的佛珠被她捏的咯咯作响:“可叹一时容华不过三年,三年后,后宫充盈,新人换旧人,索性本宫还留有子嗣,那时白儿不过两岁,本宫以为舐犊情深,先帝贪新忘旧,但始终不会忘记白儿,可年复一年,先帝却再为踏足本宫寝殿半次,直至白儿八岁……”话至此处,她玉白的手指已经开始泛青,盯着尤渊,目光骤然凶狠非常:“白儿八岁诞辰那日,想去找他父皇得一句最简单不过的祝词,却不料白儿年纪尚小,在上书房与等候皇上检阅功课的太子撞个正着,太子嘲讽白儿,白儿年少气盛,与之相打,太子招揽太监宫女帮忙,白儿却孑然一身,那次之后,白儿断了三根肋骨,太子却只扭伤了脚踝,随后太子还恶人先告状,那次,就是那次,先帝终于又来了本宫寝殿,却是兴师问罪,大斥本宫教子无方……呵呵,蛮儿蠢钝,竟与太子争闹,尤渊,你说白儿小时候是不是太胡闹了?”
突然问向自己,尤渊只觉得心头一紧,却仍旧不敢说话。双好上皇。
“是不是?”郭太妃却执拗似的,口气加重了些,非要讨个答案。
尤渊犹豫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道:“大人幼年,男儿争强好胜乃是正常,并无不妥。”
“呵。”听了他的回答,郭太妃笑得更欢了:“是啊,与个八岁的孩子较劲,先帝可真是小孩子心性,不过也就因为那日,白儿那一年的诞辰,我们母子可谓记忆犹新,而第二年开春,本宫就送了件礼物给白儿,你猜是什么?”
尤渊抿抿唇,咽了口吐沫,艰难的蠕了蠕唇:“小……小畴牢?”
“真聪明。”郭太妃慈和的赞颂一声,眼睛似又飘到的远方:“就是小畴牢,本宫要让白儿知道,他的父皇是爱他的,那一畴字,便是他父对他的爱,天下百姓成千山万,他父怜百姓,就是怜惜他,本宫要让他知道,若要霸占那份独爱,便要拥进天下百姓。”说道这里,尤渊轻轻抬首,竟瞥见郭太妃眼底那炽烈的疯狂:“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白儿不乖,不诚,胡闹,蛮横,便该受罚,便该在小畴牢里面壁思过,谨记他父的教诲,八岁开始,转眼已过二十年了,从一个少不更事,懵然无知的孩童,到如今高大挺壮的青年,白儿这几年都很乖,却偏偏这次又扰了为娘的心,而这次,还是为了个女人……呵?他要做什么?相爱吗?真好,爱恋是世间上最美的东西,本宫不会阻止他与人相恋,但是……”郭太妃突然眉眼轻弯,眼底柔情似水:“但是本宫却不喜欢他为了个女人瞒骗为娘,所以,尤渊,你该懂本宫的意思?”
尤渊咬紧牙关,后背早已湿成一片,他连忙垂首,恭敬无匹的道:“是,属下知道,明日冬宴之上,便是沈雁雪命丧之时。”
郭太妃赞许的看他一眼,重新捏好佛珠,一颗一颗的转动着,嘴里轻念:“善哉善哉,你且记好你的职责便是,去吧。”
尤渊如蒙大赦,立刻退出正殿,而一到殿外,呼吸了半晌新鲜空气,他才算彻底喘过一口气来,双拳缓松,心底的颤抖也在慢慢平复如常。
好吧,现在他知道了鬼皇为何不逃了,不是逃不掉,而是已经习惯了,从八岁开始,便一年一年的习惯遭受这种惩罚,这种凌虐,这种埋藏在骨子里的顺从将他彻底变成一个傀儡。
曾听跟在鬼皇身边的人说,只要一戴上那张银色面具,他便不是温润如月的宋暮白,他是鬼皇,冰冷嗜血的鬼皇,就连身上的血液,似乎也会因为那张浅薄的面具,而变得彻骨冰冷,那张面具,提醒着他的身份,傀儡的身份。
只待脱下面具时,他或许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一个尚有人性,尚有体温的人。
刚刚平复的心跳,似乎又开始狂鸷了,尤渊回头又望了眼那清雅脱俗的秀丽宫殿,那里面,住着一个被丈夫伤透了心,却将报复全部施展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可怕女人……这样一个女人,到底是该被同情,还是该被憎恨?
只是后宫的女人,又有几个是没受过伤的?这一堵宫墙拦截的,除了人心,还有理智。
唉,叹了口气,脑中不禁晃过数月前的边境战场,那个驰骋于黄马之上的素白身影……沈雁雪,真没想到会是你,与鬼皇纠葛不清的,为什么是你?若不是你,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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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雪很烦,真的很烦,一出房间就看到一个张着哀怨脸,苦哈哈的望着自己的白净小太监脸,这让她刚起床本来很快乐的心情顿时跌宕了。
“我说你烦不烦?本小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怒了,眉头一蹙,眼神一冽,你要再敢过来,小心本姑娘手下无情。
可小棠子哪管这么多,他只知道这次搞不定,他往后只怕真的都要去御膳房抱柴禾了,可怜兮兮的挤了两滴眼泪,他吸吸鼻子,扁扁嘴说:“沈姑娘,您大慈大悲,就当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就答应了吧。”
“老天爷关我何事?”她为什么要看在老天爷的份上?
边上的小晴天一脸鄙视的瞄着小棠子,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就是看在“玉皇大帝,如来佛主的份上,我家这个冷血残暴的娘亲也不会同意的,白痴。”
小棠子悲愤了,咬咬牙,挣扎了好久,终于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挂着泪递上去:“您笑纳。”
随意瞥了眼银票上的金额,雁雪原本眯成一条线的眸子登时大亮,她拿过银票,确定性的看了半天,才抬头问:“到那儿能兑?”
小棠子一看有门,心里刚开心了一秒钟,又想到自己平白损失的一大笔财产,心里一咯噔,只苦着脸说:“哪儿都能,这上头有皇家的印戳,普通银号都收。”
雁雪点点头,轻松愉快的将银票揣进怀里,看着小棠子笑眯眯的说:“嗯,好了,我笑纳了。”
小棠子点着脑袋,咧嘴道:“那明日申时……”
雁雪却困惑的眨眨眼,不解的问:“什么申时?”
“就是明日的晚宴啊,明日小的派人申时之前来接您。”小棠子单纯的说。
雁雪却皱皱眉,不甚了解的又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晚宴了?”
“你刚才收了银票啊……”小棠子颤着手指着她胸口,银票,银票被揣进去了……
“嗯,是收了,你让我笑纳,我就笑纳了,你没说是去晚宴的代价……”理所应当的语气。
“什么?”小棠子睁大双眸,又快哭了。
雁雪却只是平淡的挥挥手,一脸打发流浪狗的架势:“好了,不送。”
“喂……你不去你把银票还我,还我……喂,你别走啊,你别上楼啊,你把银票还我,你这个骗子,骗子……”
眼见着某道纤华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被人骗了一大笔财产的某冤大头蹲在楼梯下画圈圈,而一旁,优雅的小晴天沉重的叹叹气,算是表达了他的哀悼及同情之情。走过去,拍拍小棠子的肩膀,安慰道:“小伙子,算了吧,递出去的银票,泼出去的水,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趁早回去安度晚年吧。”
“你走开,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小棠子毫不客气的挥开小晴天的手,继续抱着身子画圈圈……
小晴天无奈的摊摊手,退后一步,可晃眼间,他余光好像瞟到什么,眼眸一闪,再凝神一看,只见远处的白茫树影之间,一道黑色的身影遗世独立,清晰明确,让人一眼便看能看清……
那是……uo8d。
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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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为了冬宴,御膳房的人从天没亮便开始忙忙碌碌,洗洗切切,而外殿里,各式张罗铺排的宫女太监也层出不穷,下了早朝,宋暮衡顺路绕到了外殿,这宴请宾客的外殿此刻被张罗得喜气洋洋,大有一种今晚就是年宴的派头。
他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淡笑,转首,他正待走,却见不远处一身粉红的熟悉身影正忙忙碌碌的指使着宫人们摆设张持,盯着那抹粉色身影良久,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目光,微微回首,两双眸子正好隔空相对,宋暮衡的视线绝度称不上柔和,反而有些凌厉,而对方,却先是一愣,继而面露苦涩,勉强朝他福福身,又似乎觉得隔太远请安不太好,这才步履缓慢的走过来。
待走到跟前,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轻轻一躯,清婉如泉流般澄清叮当的声音缓缓溢出:“臣妾给皇上请安。”
宋暮衡没吭声,没叫她起身,只淡淡的扫了她日渐消瘦的双颊一眼,便别开眼,淡漠的问:“为何是你在此张罗?你姐姐呢?”
粉衣女子苦笑一记,身子仍旧半伏着,只有些拘谨的道:“姐姐身子乏困,孕胎不稳,因此就遣了臣妾前来。”
宋暮衡眸光一左,面无表情的道:“下次叫别人吧,这些事不需你做。”
粉衣女子连忙垂首恭应:“是,臣妾下次必不敢僭越,请皇上恕罪。”
没再说什么,宋暮衡脚步一转,跨出殿内,旋身直走而去,后面,一溜烟的太监宫女立刻跟上,浩浩荡荡,这才是帝王的派头。13539077
粉衣女子茫然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挺拔身影,有些怅然。
宫女如春走上前,拉了拉主子发冷的小手,愤愤不平的道:“主子为良妃娘娘辛苦,怎的还落得个不是?这皇上也真是的,那件事又不是主子的错,明明是……”
“如春。”粉衣女子轻斥一声,表情有些严肃:“皇上的闲话你也敢编排?”
如春不服气,鼓着双颊咬着牙还想说什么,那粉衣女子却不给她机会,旋身离她而去,继续张罗着宫人们做事去了。
如春跺跺脚,脸上红黑相错,却也只得跟着自家主子过去……
正趴在边上折画纸的一个小宫女远远将一切听在耳里,便侧头问身边一个大些的宫女:“姐姐,怎的皇上对若妃娘娘如此冷淡?若妃娘娘不是前太子的生母吗?不还是眼下盛宠的良妃娘娘的双生妹妹么?”
那大些的宫女也是有见识的人,睨了小丫头一眼,便轻讽的笑道:“你可听过浑水摸鱼这个词儿?”
小宫女不知大宫女想说什么,只傻傻的摇摇头。
大宫女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这若妃娘娘与良妃娘娘的确是双生姐妹,只是若妃娘娘从小身子不好,就被送到气候温宜的东天国,由他家叔父养大,而咱们皇上,十年前便与还是欧阳府大小姐的良妃娘娘私定终身,那时候皇上地位低廉,还是三皇子,欧阳大人看不上他,想着将来的皇位定是落不到这不受宠的老三头上,便一心想将女儿嫁给当时的太子,可是又不能因此得罪了三皇子,便临时想到了体弱多病的二女儿,赶在三皇子选妃时,欧阳大人便将双生双貌的二小姐,也就是现在的若妃娘娘嫁过来了,等三皇子发现被蒙骗时,若妃娘娘已经传了喜讯,之后三皇子被封王,若妃所生的嫡子就成了世子,接着先皇病重,然后五王夺嫡,三皇子兵力显赫,仗着势力强娶了良妃娘娘……而顺利继承皇位后,虽然若妃娘娘所生的嫡子顺利成了太子,可我听说啊,皇上当时就说了,若要封世子为太子,就要若妃娘娘卸了嫡妻的头衔,也就是,当不了皇后了。”
“若妃娘娘同意了?”小宫女急问,
大宫女一笑:“当然同意了,儿子可是当太子的,就算当不了皇后,往后儿子继位了,也是荣华富贵,加之若妃娘娘本就知道皇上想娶的一直都是良妃娘娘,自己的双生姐姐……只是没想到啊,太子两年前突然夭折了,这下若妃娘娘可什么都没了,不过啊,说句不好听了,太子夭折,最高兴的只怕就是皇上了,去年良妃娘娘不是生了个公主吗?没生之前就有人听皇上亲口说,若是良妃娘娘生下男儿,便立刻晋封太子,再封良妃娘娘为皇后,可是良妃娘娘运气不好,是个公主,不过不怕,这不是又怀了,想来自从太子夭折后,皇上这两年基本上一个月二十天都是留宿良妃娘娘处,这不就是故意给她制造机会么?想不生还挺难的。”大宫女说完,忍不住哈哈一笑,年纪大了,谈这些倒也不觉得脸红。
小宫女却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她憋着小嘴,默默的嘟哝:“若妃娘娘真可怜。”
大宫女看她一眼,敲了敲她的头,呵道:“谁可怜了?你要再敢胡说,可怜的就是你了,她本就是个以次充良的替代品,良妃娘娘才是皇上真正喜欢的人,你这小脑袋可记清楚了,别忘了这可是皇宫,容不得你胡咧咧。”
小宫女扁扁嘴,老实巴交的点点头:“知道了,不说了。”只是一双大眼睛,还是略带同情的扫向远处恪尽职守张罗宫人们摆设铺排的若妃娘娘……被父亲强行卖了,嫁个喜欢自己姐姐的相公,生个儿子还夭折了,真是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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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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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棠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明明昨天沈老板还死活不肯参加冬宴,害得他差点就要当场上吊,以死相逼了,可是过了一晚上,她居然想通了……后可在起。
坐在马车上,车子颠簸不停,小棠子只哧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怕对方后悔般紧紧盯着对面的沈雁雪,但见对方只是闭眼假寐,好像并不介意他的视线,小棠子便越发光明正大的盯着瞧。
瞧久了,雁雪终于不耐了。
“你还要看多久?”被一个小太监盯着看,她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小棠子心下猛一咯噔,慌忙别开眼,呐呐的说:“沈老板今日容光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