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19部分阅读

      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 作者:rouwenwu

    此时,门外的方骞与花一寒还在想方设法的钻进客栈,这客栈只有两层楼,而二楼的窗户竟也是铜铁所制,并且全部封死,前前后后,这间看来破败的客栈,却像是铜墙铁壁,将人拦在外头,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而转角的巷子边,一袭蓝袍的宋暮白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茹儿平凡无奇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不忍,她上前两步,似乎在斟酌用词,只余了半晌才敢开口:“主子……是不是,过分了?”

    宋暮白轻轻扎眸,眼波并未半点起伏:“哦?”

    看主子声色轻漫,茹儿有些算不准心意……空气里又是一阵静默,茹儿一贯耐心充足,可不知怎么,此刻她却难得的有些莫名焦急,盯着主子平稳无澜的后背,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了:“沈晴天不见了,沈姑娘为此操劳两天,却在此时安排她与尚培对峙,若是沈姑娘体力充盈,只怕还有胜算,可她连续两夜并未阖眼,况且尚培手段凶残,近年来又练了些不知哪儿来的旁门功夫,若是狠下杀手,只怕沈姑娘……”

    “是她上当。”淡淡的四个字,截断了茹儿的长篇大论。

    茹儿滞了一下,却又在下一秒拧起眉,有些不岔的道:“她当然会上当,就算明知是个陷阱她也会跨进去,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别说区区涉险,就是抛弃生命也在所不惜,主子利用她寻子心切,只怕也太过……”卑鄙了吧。

    最后四个字,她却不敢说出口。

    “没人逼她。”宋暮白的声音有些冷薄,就像面对一般的陌生人,平静无波,就连起码的心潮起伏都省了。

    茹儿垂下头去,吃力的抿紧唇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似的细弱嘟哝:“那么想必沈晴天的失踪,也是主子所为吧……主子不是说第二关让如风做主?怎的还是插手了……”

    “如风。”宋暮白淡淡的唤道。

    茹儿抬起头,心底有些紧张。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转过头,面无表情的俊颜,让茹儿心头一颤,急忙再次垂头,脸上却带着一些慌乱与惊恐。宋暮白哼了一声,口气冰冷如寒风利柱:“一个阿灵,一个你,看来你们对她,比对本座这个主子还忠心了。”

    ps:本来很早就可以更的,但是……大姨妈强势来袭,一番风卷残云,攻城略地,阿画唯有弃械投降,最终落个四肢无力,一败涂地,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就更晚了一小时。

    我记得你

    4

    这样的指控太严重了,茹儿吓得脸上刷白,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主子明鉴,属下对主子绝无……”

    不等她说完,宋暮白只摆了摆手,面上一片冰凉:“是与不是,本座自会评断。”说完,回首,复杂莫名的视线再次投向那宛若铜墙铁壁的祥云客栈,脑中却一闪而过两日前她的那些话——

    “你看我的眼神,从不含情意……”

    可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而至的细响,将他惊醒,他不虞的蹙了蹙眉,放开怀中之人,却见白皙玉葱般的手指还紧拽着他的衣襟,他淡淡一笑,伸手掰开她的玉指,又将被子盖好,这才出了船舱,看向舱外早已静候多时的三人。

    在万能的花公子极尽讨好宽慰之下,小魔头总算压制住了血洗沈府的冲动,但是这压制却只压制了两天,而第三天……就压制不住了。

    短小的刀刃带着点点血珠,红得既炫目,又妩媚,雁雪在将最后一刃堪堪扫过尚培的脖项后,身子也骤然一跌,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全然无力了,方才最后那一招,已是她全部力气,虽然刀刃划过了尚培的脖子,但她知道,他其实并不会死。

    这算什么?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不待那人说完,那冷硬强势的声音再次响起:“出去——”

    雁雪抬袖,擦掉嘴角的血痕,发红的瞳眸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我、儿、子、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态,对方倒是平缓了笑意,只又将她搂紧了些,唇瓣贴着她的唇角,夹带着莲香的温淡气息窜入她的鼻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还记得我?”

    小晴天哪里肯听,连泪也懒得擦,只嗡嗡的继续喃喃:“不是的……他怪我失踪三天……所以她不要我了,不是的,花叔叔,不是的……我只是以为……以为可以看到我爹,我以为他会来,但是他没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去见他会失去娘,我一辈子也不会见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见他……”

    而黑衣人当即领命,三三两两的又向雁雪围去。

    只是……

    鬼皇斜唇微勾,声色平和悠淡:“尤渊。”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这个将她紧锁怀中,让她充分占据他所有体温,所有炙热,却面带冰冷半块银色面具,薄唇轻抿,双眸漆黑的男人是……

    “不舒服?”宋元均也拧起了眉,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搭了搭他的脉,指尖却感觉脉息平稳,并未不妥。他收回手,不甚在意的道:“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一个不过区区八岁的孩子,能经历什么?最有可能的只怕也就是与至亲骨肉分离吧。

    “你到底怎么了?”宋元均忍不住了,搁下茶杯,语气有些烦躁了,这样晃来晃去,他只觉得眼前全是人影。

    第二个泻火对象,自然是他们的当家太太,刘氏……不过太太运气好,不知道什么亲戚病重,她回了娘家,因此不明所以的就逃过了一劫。

    却不料尚培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兀自找了一张尚算平稳的椅子坐下,眉宇充满了胜者的睥睨:“你儿子?我从未说他在我这儿。”

    小晴天捻着眉头,往日清晰纯净的双眸,此刻却难得一见的慌乱,短短的手指抓了抓自己的头皮,他咬着牙,莫名其妙的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其实,他沈晴天自问也不是一个多有同情心的人,可是眼前这人,与他年纪相仿,却似乎永远阴沉着一张脸,整个人打从骨髓里透出一种对世间的冷败感,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却能感受到,眼前此人必然是经历过他所不可想象的过去,或者,这里头和他生父就有脱不了的干系。

    那被迫治疗之人半晌未接话,只停顿了良久,这才有些怨怼的道:“主子,您若当真怜惜沈姑娘,就不该眼看她深入虎|岤,事到如今才来后悔,只怕亡羊补牢,也于事无……”

    薄唇痒痒的,他又靠近了些,索性以温热的唇瓣摩挲对方炙火般发烫的嘴角,舌尖轻佻,勾勒过她唇瓣的形状,轻轻的问:“记得什么?”

    “还不倒?”尚培似乎对她的顽强有些诧异,嘴角勾出一抹阴狠的笑痕,眼底却竟是玩味。

    臣接收到茹儿的求救目光,倒也痛快的上前半步,面无表情的道:“主子不妨就说东西在沈姑娘身上,就说您是因为那东西才接近沈姑娘,如此一来,也能堵了太妃娘娘的口,至于那东西,想必还在曲十三那儿,属下立刻诏令南宁众人,加派人手查探曲十三,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

    却不料他一向隐藏身形,几次躲过这位鬼皇与母相聚,却原来自己根本早被他发现端倪,甚至,他还调查了自己?

    似乎像回应他的问题般,怀中之人轻吟一声,柔荑紧抓他胸前的衣襟,似是不许他离开似的。

    宋元均斜眼看了眼已经抱着被子不知是睡是醒的小人儿,眼神回笼,望向窗外时,却发现外头又下雪了。

    小魔头暴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前院儿,威赫一发,直接打断了无辜的沈家大当家沈炝的狗腿,还美其名曰:女儿都照看不好,活着也没用,打断一条腿算是轻的,若是再找不回他娘,就断了他的脖子。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茹儿隐隐咬牙,臣也是满目寒光,若不是看在此人是受郭太妃之谴而来,两人早已连连下手,将其一刀毙命了。

    雁雪勉强噙起一抹苍白无色的笑意,看着尚培,也不罗嗦,第二把针直奔而去……

    沈府——

    有了沈炝的先例,府中再无人敢在这敏感时节招惹那魔鬼阎王,但是你不招惹他,不代表他就不找人泻火。

    远远的看到他下船上岸,臣这才稍有担忧的望了望舱门,几可不闻的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怅然。

    这个吻太过突兀,雁雪轻吟一声,只觉得脑子更晕了,唇齿间被异物占领,她却半点抗拒的方法都没有,似乎被这种被动的情况弄得有些火大,尽管脑子不灵光,她还是伸出几欲躲闪的小舌,想趁势将那不明之物推出,却不料舌尖一探,便被对方吸住,她眉头紧皱,被这种节节败退的感觉,弄得有些愤怒了。

    一时间,舱道寂静无声,本想趁机嘲讽两句的小元均也不知何故,闭了嘴,噤了声。

    而更急的还是他们,而是小魔头……小魔头一知道自己失踪三天,娘亲竟然不眠不休的日夜找他,小家伙只觉心底愧疚,而现在,娘不见了……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不得而知……

    这声叹息,一为临死前却也见不到宝贝儿子,二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终究还是败于高手之下……而叹气后,便是一片让世人都害怕的无尽漆黑,这片黑,似乎通往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须臾,她感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接着一具暖暖的身子挪了进来,那人将她抱在怀里,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嫌弃她冰冷得犹如寒柱的身子,用他炙热的体温,死死的将她锁在,慢慢融化她手脚的僵硬……

    三小姐失踪的第三天,沈府的大老爷沈炝成了植物人,大小姐沈云雪和二小姐沈安雪,做了无辜亡魂,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主母刘氏,因为狗屎运,倒留下了一条命。

    那冠玉男子却悠然一笑,唇角牵出一丝涟漪,黑眸似从头至尾都没看向另外三人,只专注的盯着面带银面的高挺男子,笑得格外散漫轻淡:“堂堂鬼皇,竟却是蒙骗亲母的懦弱之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茹儿与宋元均也因臣的视线而偏头,这一看,两人皆是面色一冷。

    茹儿更是当即大喝:“放肆,谁许你上船的?”

    反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小魔头将魔抓伸向了沈云雪,这一伸,不知怎么的,就把人家杀了。

    一身素服的小晴天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后,却又继续走来走去……

    空气,静了一瞬……

    “醒了?”近在咫尺的声音,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让她就发烫的双颊一时间更生迷晕。

    茹儿手猛地一顿,就连旁边一直秉着看戏态度的宋元均也不禁愣了愣,两人都被臣眼底那抹无言的沉痛给弄蒙了,他们是知道鬼皇对生母郭太妃可谓有求必应,但是他们却从未见过母子两人私下相处的画面,而见过的,以前是哑婆,现在,似乎也就只有臣一人了。

    舱道上茹儿得意一哼,对着尤渊比了比手,冷声道:“任务完成,阁下可以离去了。”

    “那你为何没见到他?他到底是谁?”花一寒的语气里更急切了。

    黑衣人未料到她有此一招,两三个动作快,窜得老远躲过一劫,大部分却不幸中针,而中针者几乎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骤然倒地,口吐白沫。

    是他……广坞府客栈后院,那惊鸿一瞥的银面男子。

    难道太妃真的……

    银针如漫天雪花,蜂拥而下,又如三月细雨,缕缕晶莹,却暗藏杀机……

    前个只这。无情吗?若然无情,那便无情到底吧……终归,不是人人都有“拥情”的资格。

    小晴天却哪管他的心情,只一脸质疑的问:“血也滴了,要验的也验了,整整两日,你让我离开我娘两日,可你口中所说之人却并未出现,宋元均,你打底打什么鬼主意?”

    尚培无声一笑,厉眸却投向一旁静候的黑衣人,眼神命令着什么……

    一句下人,断定了此人的身份,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只笑着缓缓举步,悠然走来,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我是下人,可偏生我这令人不齿的下人,就亲眼目睹了鬼皇大人您砌词瞒骗,恶意狡辩,蒙蔽太妃的全盘过程,您说,作为一个忠心的下人,奴才我是否该将所听所闻,一五一十的告知主子呢?鬼皇大人,您觉得呢?”

    这样,也好……

    杀完之后,血脉上涌,双眼猩红,小家伙兴奋了,然后索性大杀四方,直接奔到沈安雪的院子,沈安雪洞察先机,早已逃之夭夭,准备去投奔尚培与正照顾尚培的母亲,可她还没走出沈府,就被小魔头堵住了,小家伙眼眸一敛,双拳一握,趁着对方节节后退,步履蹒跚,脚步不慎,跌倒在地时,一手掐上她的脖子,短小稚嫩的手指微微使力,咔嚓……脖子断了,人咽气了……

    小家伙哭多了,话语已经有些难辨,可花一寒还是敏锐的听清了,“以为可以看到我爹”?

    死了吗?应该死了吧?落在尚培那老匹夫手里,不死才怪。

    方骞已经利用外国使者的身份进宫面圣北江国皇帝,他表明自己的朋友失踪,需要朝廷派兵搜寻,北江皇帝也算好说话,当即便应允了下来,敕令首城护卫头领尽力配合方骞,直至寻回他的朋友为止。

    而船舱里,坐在床边,目露怜惜的看着床上安然沉睡的纤弱人儿,鬼皇伸了伸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却终究手指停在半空,迟迟也没落下……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鬼皇轻眨魅眸,冷笑一记:“跟随太妃仅仅一年,便立功无数,其中最大的一功,应属边境一战,倒戈喇尔族,害至整队南宁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血洒边关。”

    雁雪半合双眸,迷离妖冶的眸光不知轻重的凝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底,似乎因为脑子太热,她莫名的伸出香舌舔了舔唇瓣,却不慎刮过正贴着她唇齿的他的薄唇,短促的刺激让银面男子不再克制,他张嘴,轻易的含住雁雪香嫩酥软的红唇,辗转吮吸,最后撬开贝齿,舌尖探进,一一扫过她腔内的敏感,再慢条斯理的寻找她措手不及的丁香小舌……13481975

    舒适的温热感让她终究陷入昏迷,而再醒来时,她已经有了力气睁眼,沉重的眼皮缓缓掀开,迷蒙的视线似乎并不适应眼前的场景,连脑浆似乎也在睁眼的一刹那震荡了一会儿,待适应了眼前缓慢呈阖的光线,她眯了眯眼,想尽量的看清周遭的事物……

    愣愣的望着近若咫尺的男人,她踌躇了很久,才干着嗓子张嘴,可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那此起彼伏的疑问,而是:“你的身体……不是冷的吗?”

    银针到底细腻又不以捕捉,只感到绵延针尖对准他一人而来,尚培来不及考虑,连着倒退好几步,这才猛地施以掌风,想将银针扫走……可就在他对掌凝气之时,雁雪已鼓着最后一口气,脚步如影如风换动般窜到他跟前,袖中短刃同时逼出,只听“呲”一声……

    鬼皇未理他的情绪,只淡淡旋身,打开舱门,踏进之前又补了句:“今日听到什么,全数禀报太妃即可,其余之事,我自会亲自说明。”说完,人也踏进了船舱,手指反叩,关上舱门。

    “治。”仍旧一个字,可语气里的强横却带着破空一切的执拗。

    可乍一听宋元均说他也是受人左右控摆的傀儡,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复杂,明知道背后控管他的人必定就是自己生父,他却将气发在一个傀儡身上,的确不仁。

    这个问题很微妙,等雁雪不自觉的问完后,她自己都怔住了,自己怎么会说这种话?她迷茫的张着眼睛,脑子又开始纷乱。

    叹了口气,小晴天坐回床榻,眼皮掀了掀,终究几可不闻的嗯了声,生生压下心底的烦躁,只说:“再等一日吧,过了明日,不管他来不来,我都要走,到时候,你若还拦我,我必杀了你……”说完,便屋子闭上眼睛,身子一松,倒在后面软软香香的床褥里。

    喜来客栈里,趴在床上的小晴天骤然跳起,他满头大汗,胸腔起伏不定,抬眸时,黑漆漆的眼珠子对向窗外的细雪纷纷,小雪不知何时成了中雪,寒冷的冬风从窗外飘进来,顺带扫进来几株雪花,落在地上,却又因房中的温热,而极快的融化成水。

    “主子,沈姑娘只怕……”若有所故的声音显出说话之人的一丝犹豫。

    臣话音一止,再抬眼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却见主子正越过他,双眸紧紧的看着他的后面,他蹙眉,当即身形一转,果然看到舱道尽头,一身黛袍的翩翩男子闲暇慵懒的靠在那儿,该男子面若冠玉,看来飘逸俊美,只斜靠在那处,便犹如妩媚春女,惹人窦恋。

    一鼓作气,她双手一推,虽自知自己体力有限,应该推不开对方,但这小小的抵抗,倒真让还迷情于她唇舌的异物停了下来……

    花一寒心疼的将他搂得更紧了,大掌摩挲着他的后脑,声音里也透着一丝颤抖:“小晴天不要胡思乱想,你娘怎么会不要你……她怎么舍得不要你?乖,乖……”

    心底涌出一股悔恨与不甘,下一秒,她却只觉得身子里大把的力气似乎猝然被抽空,朦胧的双眼在最后阖上的一刹那,只看到尚培在黑衣人的搀扶下半坐起身……他捂紧脖项,指缝涌血,一双阴狠歹毒的眸子死死的锁在她,那一眼,似要将她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说。”而毫无波澜的男声,虽短促却强势。

    整整七天里,沈家可谓风声鹤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走路那叫一个轻手轻脚,做事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谨慎,便惹了雁芳岭里头的那尊小魔头。uzhd。

    本就身形勉强,此刻又见黑衣人涌上,按理说她也只能束手就擒,乖乖被抓,却不料刚等黑衣人聚到一团后,她不知从哪儿甩出一把银针,此银针根根尖锐,针身带着红光盈盈……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银面男子双眸骤亮,这个答案似乎让他很开心,嘴角轻弯,又问:“记得我什么?”

    臣眉头一皱,沉声冷道:“你只是太妃派来传话的下人,主子的事,轮不到你齿论。”

    “你做什么?”小元均的声音有些阴冷,显出他此刻的不悦。

    茹儿与臣都没说话,倒是斜倚着舱门,一脸阴鸷狂妄的宋元均冷哼一声,幸灾乐祸的道:“你亲自冲进祥云客栈救人,尚培已经将此事禀报郭太妃了,呵呵,回到南宁,你说你要怎么解……”

    虽然看不全他的脸,可听着他细微的笑声,手指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震动,加之他唇上那若有似无的弧度,雁雪只觉得整个人都窘了,若是她大脑清醒,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不经思考的昏话,说到底,还是昏迷刚醒,脑子不灵光所致。

    只是拼到死也没将那老家伙顺手一起干掉,这也太让人不甘了,……雁雪很懊恼,更警惕自己,下辈子必须长点记性,别用什么短刃当兵器了,该用长刃,短刃割肉面积太浅,还是长刃实用性才高……

    一句不好,再一句不喜欢,这五个字,无疑将方才的所有人欢喜都融化殆尽,银面男子叹了口气,还想再说点什么时,却见眼前之人已经阖上双目,呼吸匀称的睡了过去……

    其实小晴天本当真打算杀了眼前这人,再自行离去的,此刻心中不安,他只觉得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沈炝何其受过这种气,还是被自己的外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一时间怒火攻心,又知府中兵卫已属于挂着好看,全是不顶事的家伙,他便冷冷一哼,准备下令首城府尹,借出官兵,捉拿着目无尊长,残害外公的小魔怪。

    总之十天前的小公子失踪,与七天前的三小姐失踪,都成为了沈府下人们永生以来的噩梦,这十天,对他们来说,过得比十辈子都长……

    茹儿吞了口唾沫,无声的望向身侧的臣,示意他出来搭句腔。

    花一寒眼神一敛,立刻抓起小家伙孱弱如柳絮般的身子,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神,急问:“你说你爹?你怎么会突然跑去见他?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

    他未说话,只一双银面,不知为何闪着粼粼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纳纳的想抬手,却发现她的双手正贴着某人温热的胸膛,感受着对方彭腾的心跳,这样紧促的心跳律动,让她的手竟不舍离开……

    可是还不等他下令,小魔头不知从哪儿知道他有此打算,竟然一气呵成,折断他的双手,再顺道将他毒哑,如此,没了声音,无法下令,没了双手,无法写令,一夜之后,纵横朝野的沈丞相,成了断手断脚无声无息的植物人。

    无奈的笑了笑,他双臂收紧,让她靠紧自己,唇瓣附在她的耳边,无措的轻喃:“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雁雪咬牙,刚刚放松的拳头又紧了起来。

    “哼。”尤渊眸光一冽,甩袖愤愤的快步走出舱道。

    “你先坐下。”啄了一口清茶,他无奈的道。

    银面男子眼眸微眯,她的声音很轻,双颊火烫,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高烧显然还没退,就连简单的两个字,所吐出来的灼热气息打在他的唇上,她似乎也没发觉。

    本以为灾难终于过去了,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但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发现这次轮到三小姐不见了……

    小家伙吸吸鼻子,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的道:“宋元均和臣说他没死……他们用水杯呈了一滴血递到我面前……我滴血认亲,血……是溶的。”

    对于这种魂魄抽身,虚浮半空的感觉,雁雪并不觉得新鲜,毕竟已经是第二次了,她适应一下,应该也就过去了,可这次的感觉又很不一样,因为她感觉身子飘了好久,飘得她都困了,还没停来……

    小家伙摇摇头,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此刻对他来说,任何事都没他娘亲重要,他咬了咬唇,抓着花一寒的袖子,紧张的说:“别管他是谁,花叔叔,我只想见我娘,我想见我娘……”

    他爹?

    尚培见状,不禁霍然起身,眼底闪着锐利:“雪撒纷落?”

    似乎出于本能,此刻的她没有往日的精明清冽,柔弱的身子,加之柔软人心的这股子温暖,让她似乎连最基本的防御本能的都放下了,虽然不懂自己为何会对一个仅见过一面,甚至被自己划列为“不得接触”的男人放下戒备,但她还是顺应本能,低低的道了声:“记得。”

    “做恶梦?”宋元均仍旧坐在椅子上,或者确切的说,这两天来,他几乎都贴身不离的看守着晴天。

    苦笑一记,他怜惜的吻吻她的颊边,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却随即阖眸,与她一起沉入梦乡。

    清晨,雁芳岭里,嘤嘤的哭泣声从房中传出,刚走开半刻的花一寒闻言,连忙快步撩帘进屋,猛地走到床边,抱起不知何时醒来,却已经哭得满脸泪花的小晴天,柔声轻哄道:“小晴天乖,不哭了,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别怕,花叔叔在……”

    祥云客栈里,打斗仍在继续,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让雁雪一贯强悍的身子也有蹒跚了,她勉强稳了稳,口中一涌而涌的腥甜让她头脑发胀,脚步更加虚幻,强撑着身子,她一手抵着后背的方桌,抬眸看着眼前的尚培,眼底闪过一抹红光……

    而今日,已经是三小姐失踪的第七天了,硕大的沈府中,除了几个看家护院的,几乎全都出去马不停蹄的寻找他们家三小姐了,而边找,他们还边在大街上呜咽啜泣:“呜呜呜,三小姐,你出来吧,别玩了,再玩整个首城百姓都要被你家儿子给玩死了,出来吧,出来吧,呜呜呜……”

    说到这小魔头,也就是他们沈府的小公子,活阎王三小姐的宝贝儿子,十天前,小公子突然失踪了,整个沈府总动员,大街小巷,就差窜进皇城内瓦去寻了,却死活也找不到他,而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等着被三小姐大卸八块时,小公子居然神奇的自己冒出来了……

    “有事?”冰冷的声音,配着银色的面具,让他看来寒气逼人。

    小家伙趴在柔软温润的怀抱里,往日精致可爱的小脸此刻却全是泪痕,他双目红肿,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哭了,张了张嘴,平素清脆甜糯的童声此刻却只剩沙哑:“花叔叔,娘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晴天了……她是不是生气了?呜呜呜,晴天不该杀人的,娘一定是知道了……知道我杀了那两个女人……她不喜欢我杀人的……呜呜,呜呜呜,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怎么办,花叔叔……我娘不要我了……”越说,小家伙的声音越干涩,说到最后只剩泣不成声的哭泣,哪里还能匀出半个字。

    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她被啃咬得略微红肿的唇瓣,才退开半寸,他看着她,一双满是春色的黑眸越发晶亮:“告诉我,你记得什么?”

    尤渊仍旧不说话,只心底却越发冰冷,如鬼皇所言,他跟随太妃不过一年,并且还是解决了边境一事后,他得罪方骞,回不了将军府,回不了尤家,这才暗守在郭太妃身边,当个称职的“下人”。

    不知沉吟了多久,他才缓缓吐道:“雁儿,你我……还是无情到底吧。”这样,彼此都会安稳些,你走你的康庄大道,我过我的悬崖峭壁……

    万种警惕,在此时此刻,却恍若过眼云烟,风过无痕,在她心底竟然没造成半点阻喝作用。

    连受了几掌,雁雪此刻体力明显不支,加之尚培的掌法奇特怪异,打中的地方不但忽冷忽热,还带有锥心之痛,只怕掌中有毒。

    “呃……”对方似乎有些不忍启齿,沉吟了半晌才道:“沈姑娘高烧不假,可若只是普通的高烧,退了火也就好了,只尚培的掌上带毒,沈姑娘又连中数掌,身子骨实在吃不消,眼下她胸腔以上热如炙火,胸腔一下却冷若寒冰,一冷一热,身体相冲,无法中和,不管是热死还是冷死,都逃不过一死……”说到此处,说话之人又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解不开这毒而喟叹,还是对这将死之人的一丝垂怜?

    先去沈云雪那儿,也不管沈云雪拖着残臂如何保证“并没逼走沈雁雪”,但是小家伙就是认定了他家娘亲不见了,肯定是被沈府的人气走了,当然这种时候,他明显忽略了,谁敢气他家阎王娘亲?他以为他家娘亲真的是林黛玉吗?是吗?是吗?

    茹儿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拍了拍他肩,安慰道:“主子自有法子交代,到底是亲生母子,太妃总不会要主子的命吧?”

    而堵不到刘氏,小魔头索性将目标放在已经终身残疾的沈云雪,和目前为止还算安然无恙的沈安雪身上。

    或许是因为这场唇齿之战落败,她气得浑身发热,双拳轻轻握合,虽然无法握紧,无法攻击,无法反击,但全身却因这场火烫而生出了些力气。

    ————

    面带银面的鬼皇看着越走越近的冠玉男子,原本沉吟的双眸突然绽出一抹讥讽,这轻微的眼神变动,没逃过冠玉男子的双眼,他暗暗眯眼,心头却涌出一股不明来历的冷意。

    雁雪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眸,还是诺诺的道:“记得……你,很……很冷……很不好……不喜欢……”

    接着就是门扉关闭的声音,雁雪强撑着力气,想睁开眼,却鼓足所有力气也终究抗衡不了周身的酸软疲惫感……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死,只是会是谁救了她?在尚培的手底下救了她?

    正胡思乱想时,她只觉得头脑膨胀,脸颊发热,可身子却还是冷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在这种又冷又热的双重感官刺激下,她终究又失去了意识,只是失去意识前,她似乎还听到了一些声音……

    晴天没说话,可脑中却掠过刚才梦中的情景……不,梦中什么情景都没有,仅是一晃,他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做了个什么梦,只是心脏咚咚的跳动声,提醒着他,刚才是一个很可怕的梦,尽管他已经忘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能忘记那种后怕的感觉。

    雁雪心底登时百转千回,为什么是他?他是谁?为何会救她?他和尚培是什么关系?自己现在又在哪里?他为何抱着自己?

    小晴天却摇摇头,漆黑的眼珠子只不安的闪着:“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不安……”说着,他突然伸手抓住宋元均的手臂,手上劲道极大,倒让未有提防的小元均猛地一阵吃痛。

    晴天从小无父,但是身边疼爱他的人却不少,有娘,有舅舅,有万紫千红楼的姐姐姨姨们,有天蚕楼的叔叔伯伯们,还有他的师父庄大海,尽管他天性任性杀伐,却被无数人纵容宽待,也因此,对没有亲人陪伴的人,倒平白生出一丝怜悯。

    走狗二字他并未特地加强音调,可却让尤渊脸色发黑,整个人隐有欲要动手的冲动。

    小元均还没说完,茹儿当即上前一步,挡住小家伙的身形,躬身对着银面男子道:“主子,太妃娘娘是问……东西是否在沈姑娘身上?”

    一来刃上虽然有毒,但是天蚕楼的毒,尚培自然能解,二来四周还有两三个没杀死的黑衣人,因此带走尚培,自然轻而易举。

    尤渊眼眸眯得更细了,他暗暗咬牙,不知不觉停住脚步,只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等他继续说下去。

    见他不说话,鬼皇也不在意,继续轻描淡写的道:“勾结逆党,背弃兄弟,冷血无情,不顾友情,像你这样毫无血性,对名利追逐大过一切的人,的确是太妃最中意的走狗人选……”

    身下摇摇晃晃的,这样的晃动若是以乐观点的看法,或许只是被人搁在行动的车马上,若是以不乐观来看,只怕就是魂魄抽身的细微感应了。

    而听到她的问题,银面男子似乎也愣住了,不到半刻,他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底沾染了一抹艳色,就连菲薄的唇瓣,也不知何故的翘了起来。

    喜来客栈二楼,宋元均稳若磐石般坐在房里,冰冷阴沉的视线随着房中那坐立难安,焦躁不安的身影晃来晃去,晃久了,他终于眼花了。

    唉……

    一听那“要命”二字,臣当即抬起头,若有所忆的看了茹儿一眼,眼底却满是沉痛……

    可眼前印入的第一张画面,却是一双漆黑如星辰皓月般澄清透彻的眸子,如此近的距离,这双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眸子,让雁雪好不容易理清的脑浆又再一次跌宕了起来。

    小元均一转身,手臂猛地挣开晴天的桎梏,一张阴冷平淡的小脸牵出一缕自嘲的弧度,淡淡的道:“我有何鬼主意?你的生死与我何关?我不过也是受人左右控摆的傀儡罢了……”说着,他走回椅旁,坐下,重新端起茶杯……却大概是心头烦乱,他竟索性一口牛饮了半杯,这才抿着唇瓣继续道:“你若怕我别有用意,大可杀了我走出去,反正我不是你对手,是走是留,全凭你一己心意。”

    雁雪迷糊的闭上眼睛,这温热的味道很好闻,比之上次所味道的清冷之香,这次的明显暖和多了,她是一个凉薄之人,但她却不喜凉薄,反而喜欢温热的东西,比如小晴天包容宠溺的拥抱,比如小紫纯真憨厚的关心,或者……此刻此时眼前之人给她的莫名迷醉。

    雁雪迷茫的眨眨眼,刚才的一推,用尽她所有力气,此刻她只气喘吁吁,却还是咬着唇,凝着眼前之人,满眼迷离恍惚的回答:“记得……你……”

    脑袋沉甸甸的,身子犹如被抽走血气般,冰冷得宛若寒柱……

    无数的问题,无数的谜团,更重要的是,广坞府那夜之后,她便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若是有一朝一日见了,必定要躲着他,这男人是她接触不起的人……

    花一寒锐利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他知道现在逼问这种事也于事无补,虽然心底有个疙瘩,可此刻的确是雁雪的安危更加重要。

    “够了。”银面男子冷冷一喝,一双寒眸,却对准舱道深处,那不知何时伫立于此的冠玉男子。

    倒是那宋暮白却一夕之间不见踪影,不过红柔还在客栈里,询问一番,红柔只说她家王爷去了近郊寻找,因为心里担忧,因此事先未来得及与他们通声。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可既然红柔还在首城,那宋暮白也迟早会回来。

    如此一想,花一寒倒是松了口气,他再次搂住小家伙哭得发颤的瘦弱身子,喃喃的保证:“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沈雁雪那个人,怎么可能出事?那个比男人还强悍的女人……

    花一寒走了

    9

    十二月的天气冷得让人发颤,雁雪睁开眼睛的刹那,触目所及的,便是一张淡秀婉约,眉目如画,冰肌玉骨的妩媚脸庞。

    脑子还有些混乱,她吃力的想撑起身子,对方好似发现她醒了,微微偏首,冲她莞尔一笑,粉唇轻掀:“醒了?”

    雁雪颦眉,眼前这人她是断不认得的……她整理整理思绪,却发现自己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与尚培一战后,她气虚微弱,身乏体疲的时刻……那眼前这人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想着,她便眨眼开始开始扫视屋内的一砖一瓦,屋内装饰很朴素,墙角还有耙子,看来是个农家……

    见她神色紧绷,苍白的脸色还没回暖,唇瓣干涸开裂,那妩媚女子起了身,到桌边倒了杯茶,又走过来,将茶递过,轻笑着道:“不用紧张,你身子还未好全,省下力气养伤吧。”

    接过茶杯,精锐的双眸审视般将眼前的女子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不认识的,真的不认识。

    “这水没毒,喝吧。”似一点不介意对方的打量,妩媚女子千桦一笑,口气仍满是包容。

    端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须臾,雁雪才收回视线,轻抿了一口香茶,只觉得喉头干涩尽消,身子也顿时舒爽了些。

    见她喝了,那妩媚女子方才翩翩落座,淡笑一记:“我叫如风。”

    短短四个字,却让雁雪差点喷茶……

    什么?这个人也叫如风?与风华四妓的其中一妓同名?嗯?是同名还是同人?

    审视的目光再次侵袭而上,如风有些无奈,却还是好心的递给她一张锦帕,让她擦擦唇角遗留的茶渍,顺手再拿过喝了一半的茶杯,放到小案上……

    捏着锦帕,定定的看着眼前此人,好不容易适应了喉头的松动,雁雪这才呐呐的张口,尝试性的问:“是你……救我?”说完,只觉得刚才的香茶的确有效,此刻说话似乎也不觉得半点不适。

    如风摇摇头,脸上仍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不是。”

    雁雪凝眉,心下又是警惕。

    如风看她表情霎时又凝重了,很是无辜的摊摊手,委屈的道:“但我可告诉你,救你的人我认识,只是他不希望你报恩,因此不打算现身相见。”

    未料听到此处,雁雪却撇开眼去,只冷淡的嗤道:“他怎么我要报恩?”

    “嗯?”如风一愣,随即又想起这位沈姑娘洒脱豪迈的随意性情,便有些了然。施然一笑:“说得对,若是下次还有机会,我会告诉他不用躲着你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讽刺?什么叫下次还有机会?她沈雁雪像是那种三番四次要受人搭救的懦弱之辈吗?

    雁雪眼底猛地闪过一丝厉色,脑中又想到了临昏迷前却没能将尚培杀死的遗憾,原本煞白的小脸登时又丢了三分血色,哼,那个尚培,她总有一日要亲手杀了,以报今日重伤之仇。

    “别这么大火气,万事养好伤再说。”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意,如风轻描淡写的道,语气中却带着丝丝关切。

    雁雪没说话,只拉了拉锦被,让自己稍微暖和些,如今重伤未愈,她还不想再受风寒。

    见她一点也不怕生的竟拉着被子,准备窝进被窝里继续睡,如风倒有些错愕,经不住问:“你不问我是谁救了你?”

    雁雪安然的躺好,淡淡的扫她一眼:“不是不用我报恩吗?”那还问什么?

    这……

    如风窘了,又还是不死心的问:“那你不问我是谁?”

    现下喉咙已经分外灵活的雁雪索性闭上眼睛,慵慵懒懒的道:“你不是说了,你叫如风?”你自我介绍过了,你忘了吗?

    如风捏起绣拳,脸上有些难看,她单手撑着床榻,捏紧床被,恶狠狠的第三次问:“那你总该问问你现在在哪儿,有无危险,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吧?”

    似乎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