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第8部分阅读
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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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短兵相接,狭路相逢,一霎时,羌军的营地内,血流成河,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危急
李将军和裴副将紧紧护在袁清身侧,向城内的方向挥剑冲击。
安斗也在乱军中左冲右突,令人惊异的是,这个时候,他居然没有护在袁清身边。
在昏黄晃荡的火把光线里,袁清隐约看见他在拼力砍杀中,紧紧护着一个人!
李将军带头,奋勇冲在前面,先锋营在他的带领下,顽强地发动冲击,竟然生生拼杀出一条血路。
袁清挥着剑被兵士保卫在中间,本来已经撤出很远,却猛然间,他转头急速地向回冲去。
因为他脑际一个惊雷在炸响,安斗紧紧护住的人是,江心月!
能令安斗舍弃保护主子,而专心顾念着的人,只有江心月!
她竟然也来到了战场上!
袁清低声的咒骂一声“该死!”手中的剑势更加凌厉狠绝,拼尽全力地拼杀回去。
本来安斗和江心月跟在袁清不远处,受到袁清身边亲兵的保护。
可是,敌军来势迅猛,犹如一股洪水,咆哮着席卷过来,最后,安斗和江心月被敌军隔在了先锋营的后面。
眼见袁清身边的大股兵力越行越远,身边的敌兵越来越多,安斗急的眼睛都红了。
他一只手将钢刀挥舞的密不透风,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江心月,避免她在混乱中被伤到。
敌军越聚越多,双拳难敌四手,安斗疲于奔命,现在他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
江心月虽然穿着厚厚的铠甲,但是安斗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她仍有好几次险些被乱刀砍中,她没有攻击能力,更没有躲避的能力,只能死命抓着安斗的手,在刀光剑影中闪躲挣扎着。
一名敌兵挥着弯刀向安斗拉着江心月的手砍来,安斗急忙放开江心月的手,江心月惊骇地后躲,却正迎上那个敌兵打横返回来的弯刀。
巨大的杀机,挟裹着罡风,向江心月的头部砍来,江心月万分惊骇地闭上了眼睛!
搏杀
巨大的杀机,挟裹着罡风,向江心月的头部砍来,江心月万分惊骇地闭上了眼睛!
安斗急的大叫一声,猛扑过去推开江心月,手中的刀势如闪电般拨开了江心月头上的弯刀,但是同时,一柄长矛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安斗的后背!
巨大的疼痛令安斗眼前发黑,他勉强支撑住自己没有倒下。
江心月睁开眼睛,冲到安斗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安大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我们逃不出去了……”
又冲上来两个敌兵,刀剑狠狠砍杀向安斗和江心月。
那一瞬间,江心月望着安斗笑了“安大哥,我们一起死吧,有个哥哥陪我,我不会害怕的!”
江心月等待着冰冷刀剑的刺入,却听到两声“噗噗”的声音,睁开眼就看见那两个敌兵倒了下去。
袁清正提着滴血的剑,站在她的身侧。
这一刻,袁清的眼神江心月无法形容,他望着她,眼眸里面有内疚有担忧有愤怒有急迫,但是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动作,袁清一把拉住了江心月的手,沉声说道:“快走。”
江心月转头看向安斗“安大哥,你有事吗?”
安斗勉强一笑“我没事!”
混乱中,没人看见,他的后背正在向外涌着鲜血。
袁清拉着江心月,急速向前冲去,安斗撕下一截衣角,自后面快速勒住伤口,然后跟在袁清后面,保护江心月后撤。
可是,还没有走出多远,前面又涌过来大批的羌军。
先锋营的兵士,只得避其锋芒,护着袁清,向右侧的方向撤离。
奋力拼杀之中,袁清的脸色渐渐惨白,他熟知凤凰城与羌军大营间的地图,所以,他自然知道现在是退往哪里。
前几日,他们遭遇伏击的山谷就在退路的前方
请君入瓮!
关门打狗!
这次,羌军算计的极其精确狠毒,他袁清,果真要葬在这凤凰城外了!
让我救你一次
还没有到谷口,袁清身边的先锋营的弟兄,已经死伤大半,能战者,还有十几人,在勉力支撑着。
后面,黑压压的羌军压迫过来,想是知道袁清他们无路可退,走入前面的死谷,便是他们的终结之地,所以,羌军逼迫的不急不躁!
似是巨大的野兽,在一步一步逼近到手的猎物!
袁清不再后退,手中的长剑垂于地下,站在谷口,迎风而立,头盔下的长发,在风中飘散。
他面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望着江心月的目光有些凌乱,声音嘶哑低沉“为什么要跟着来?白白妄送了性命!”
江心月有些悲伤也有些心疼,一股莫名的情愫令她的心头泛起酸楚,似是有千言万语压在胸口上,却又说不出口。
终于到了这一步,终于向着她心中最坏地情况发展,但是,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她是深知袁清为人的,这么清冷孤傲的人,又怎会甘心做敌军阶下囚?
望着袁清的眼眸江心月温然笑了,俊俏的脸庞在昏暗的火光中映出一丝凄美“你救了我那么多次,今天就让我救你一次!”
语气那般清晰坚定,带着一种告别的决绝意味。
袁清的剑眉皱起,满目迷惑,她在说什么?
被这个场面吓坏了,神经错乱了?
可是,现在这个频临死地的局面,已经容不得袁清细细推敲了。
安斗勉强提刀站在袁清身侧,警惕肃穆地瞪视着黑压压迫近的敌群,面无惧色。
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却被一个慢慢移动,渐渐接近江心月的人吸引住。
这个人高瘦个子,带着大大的头盔,微弱的几个火把中,看不清面目。
可是那个提剑的姿势,一下子就令安斗明白了这个人是谁!
安斗的目中射出痛恨嗜血的光芒,付兴!
你太过胆大妄为,竟然还在妄想你的将军!
可是,安斗激愤过后,心中又升起更大的疑惑,刺杀了袁清可以做将军,可是,他为什么要靠近江心月?
下场
面对漫山而来的敌军,江心月正暗自思想斗争着,究竟应该怎么说出那句话。
却猛然间,手腕被人扣住了,同时,自己的嘴也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身体就要被一股力道带离。
一个狰狞阴狠的声音低低传来“有了你,我还可以拜上将军,嘿嘿,跟我走吧!”
江心月在无比惊恐中仍是听清楚,这个声音是付兴的!
他为什么要抓她?
他的话什么意思?
江心月还没有细想清楚,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噗”的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
接着付兴一声惨嚎,在她耳边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骇地转向这里,只看见江心月被付兴抓着!
震惊无比的袁清身形微动,手腕一翻,拍出一掌,击在付兴肩头,然后一把将江心月救护进自己的怀里。
随即付兴的身体“扑通”一声跌倒下去,后背上鲜血喷涌。
江心月在袁清怀里霍然回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付兴丑陋的面孔。
他的头盔被摔掉了,露出他睁得大大的,带着恐惧不甘的褐色眼睛瞪视着他身后的安斗。
安斗的刀上滴着鲜血,他将刀放在付兴的脸上,恨恨说道:“你我相交好几年,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是个卖主求荣的下贱东西,我太便宜你,让你死的这么痛快!阿鼻地狱也容不得你的罪孽,三千将士的冤魂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付兴惊恐无比地望着他,手臂抬了抬,终于头一歪,断了气。
敌军已经逼了过来,与袁清等人相距不过十几步。
这边所有的人都如袁清一样,脊背直直,视死如归地站立着,没有人逃跑,没有人呼叫,手中的刀剑却没有一个放下。
只等对方逼过来,做最后石破天惊,鱼死网破的决斗,只有死没有生的决斗!
无边的旷野,对方成千上万的兵士迫近,可是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场面静的如同死亡一般,死寂阴森。
惊变
无边的旷野,对方成千上万的兵士迫近,可是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场面静的如同死亡一般,死寂阴森。
对方的人也是知道的,他们前面站着的人是大昱朝的王爷,昱朝军队的大元帅!
是时候了!
江心月退至安斗身侧,目光坚定,暗暗要紧牙关,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这是目前唯一能救袁清的法子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就算没有希望,就算会失败,就算失去生命,她也要试一试!
而且,刚刚付兴的举动,令江心月心中的胜算又多了一成。
江心月心一横,拿起安斗的钢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同时对安斗低声说道:“安大哥,挟持我,警告对方止步,告诉他们,他们的元帅,夙将军的女儿,在你手上!”
安斗彻底傻住了,犹如被雷霹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江心月有些急了,眼见羌军已经快到眼前了“安大哥,按我说的做,快,王爷的命你都不要了?”
安斗从无比震惊中惊醒过来,将江心月向前推了推,嘴里有些结巴地低声问道:“可是……可是,这能行吗?这将军的女儿,可以冒充吗?”
安斗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快喊话!”江心月顾不上解释,低声命令安斗。
安斗吸气抬头,对着黑压压的敌军高声喊道:“羌军听着,马上止步,你们大元帅夙将军的女儿在我手上,若再向前一步,我马上斩了她!”
这番突然变故令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袁清。
他惊愕地瞪着寒光下的江心月,不可置信的失声而出“你在做什么?你是羌军元帅的女儿?”
江心月不看他的目光,她不知道袁清会做何感想,但是,现在只有这个身份是她最后的持仗,最后的希望。
她也不能确定这步棋能不能赢,她也不知道她的猜测是否准确,但是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安斗的话喊出之后,黑压压的敌军竟然真的停止了前进。
一阵马蚤乱,有几个士兵急速向后撤去,似是回去禀告羌军主帅!
逆转
安斗的话喊出之后,黑压压的敌军竟然真的停止了前进。
一阵马蚤乱之后,有几个士兵急速向后撤去,似是回去禀告羌军主帅!
江心月低声叮嘱安斗“安大哥,你的态度要强硬,不能露怯,我们这十几个人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了!”
冷汗从安斗的额头上滚滚而落,背后的伤,似乎血已流尽了,阵阵是眩晕与冷汗,令他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但是,他必须坚持着,他不能倒下去!
一排长长火把的光芒,由远至近,照亮了对面敌军中间的一条路。
一位身材高大魁伟的军人,径直走出来,出现在两军之间。
此人一身金色盔甲,腰佩盘龙宝刀,足下虎皮靴,金色的头盔上,一簇红樱在夜风中招展。
五十岁年纪,漆黑的卧蚕眉下,一双细目冷静萧杀,眼角的皱纹犹如被雕刻出来的一般,刚毅果断。
江心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夙将军,正犹豫间,安斗对着此人呼喝道:“你就是羌军大元帅?”
高声的嘶吼又牵扯了伤口,安斗咬紧牙关,勉力振作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去。
“正是老夫!”夙将军朗声回答。
江心月不能再沉默,呼唤出一声“父亲大人!”
相距不到十几米的距离,火把明耀,江心月清晰地看见夙将军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瞬时,她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袁清有救了!
同时,心里慨然一叹,她的身份,竟然真的是羌国大元帅的女儿!
“素素,真的是你!”夙将军终是没有忍住舐犊之情,面色有些焦急起来。
“父亲大人,快快救我!”江心月尽量装着恐惧害怕的声音。
“素素,你还好吗?”夙将军语气很是焦灼。
江心月马上回答:“我很好,他们没有为难我。”
夙将军视线一扫,就看见了江心月身旁铠甲不同于普通兵士的袁清,急忙对袁清说道:“两军交战,兵将相搏,与小儿无关,你速速放了她!”
最后一张王牌
袁清已经由愕然到清醒,他终于明白了江心月拼死上战场的原因
她把自己做成了他最后的一张王牌,她早就预料了他的失败!
她还是骗了他,她隐瞒自己的身份隐瞒的那么好!
她那小小的心思里面,究竟还有多少,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心念数转,此时场面,已容不得袁清过多思考,他对着夙将军冷冷说道:“夙将军,你机关算尽,如此逼迫于我,置我全军部将于死地,我又怎么会放了她?”
夙将军脸色阴沉下来,目中射出狠厉的光芒“你就不怕我这手下千万兵士,将你们剁成肉酱?”
袁清扬起脸,冷声一笑“只要将军大人舍得下掌上明珠,我又有何惧怕?”
“这就是昱朝的清王爷?卑鄙无耻,将两军胜败,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夙将军愤恨的有些目呲欲裂。
江心月不想再看到他们恶言相向,急忙对夙将军说道:“父亲大人,他们一直没有为难我,我还知道他们也不愿意打仗,我们两国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夙将军一惊,脱口而出“素素,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他们给你下了毒?”
“没有,父亲大人,我很清醒,看到那么多的流血死亡,我实在受不了了!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和平相处不行吗?父亲大人,我们退出昱朝土地,我们不要战争,两国和平友好地相处,可以吗?”
夙将军的细目中疑虑翻滚,这孩子怎么说出这番话,莫不是被昱朝人洗了脑?
策反了?
竟然认贼做友?
如果是这样,这个女儿不要也罢!
当下面色沉静,冷哼了一声“退回去?我军已经胜券在握,成功在望,抓了这清王爷,更是大功一件,为什么要退回去?在这个时候功败垂成,我如何向国君交代?你不想要父亲的命了,是吗?”
555~~~~不行了,眼睛痛啊!抱歉亲们,今天只能更这些了,偶的眼睛要瞎了!亲们见谅!
不要战争1
江心月眼见夙将军冷了脸,急忙说道:“可是,父亲大人,你抓了清王爷,昱朝还有珉王爷,瑞王爷,昱朝还有万千子民兵士为他报仇啊!冤冤相报,还要死多少人呐?”
江心月有些忧伤地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去兵士,缓缓说道:“父亲大人,你看到你身边的兵士了吗?他们刚刚还在说话,微笑,还在陪您大碗喝酒,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啊!他们的父母都在盼他们回家去,妻儿每天都在担心,可是,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父亲大人,战火是我们挑起的,我们退回去好不好?父亲大人,不要再死人了!”
江心月望着夙将军,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忧伤与迫切,这些话,确实是一直盘横在她心中多日,想要从心底呐喊出来的。
当战争血淋淋地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知道战争有多么的可怕。
江心月对着夙将军奋然疾呼“您是元帅,您也是最爱护兵士的大将军,我们不要再打仗了,父亲!我的娘亲也再天天盼您回家啊!”
听到这里,夙将军的脸上有些微微变色。
所有的兵士都听清楚了江心月的话,深有同感,唏嘘不已,面上都涌动着无法掩饰的悲伤与无奈!
夙将军浓眉皱紧,慨然一叹,说道:“羌国人也不愿意打仗,可是,羌国地薄人稀,物质贫乏,连年灾害。今年,旱灾过去又是蝗灾,国库空虚,百姓哀苦。而昱朝却物产丰厚,富庶繁华,我们只能放下脸皮,心狠手黑,能抢占多少就是多少,也许为人不耻,可是,活着比耻辱重要,不是吗?清王爷,无论你是否鄙视,我们为了子民与国家都不能后退!我是将军,要为国尽忠,哪怕这个国家在世人眼中厚颜无耻,卑鄙恶劣!”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清忽地眉间一动,目光变得清明起来,他仰起头朗声问道:“那么,我现在有一个提议,说出来,将军看看是否同意?”
不要战争2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清忽地眉间一动,目光变得清明起来,他仰起头朗声问道:“那么,我现在有一个提议,说出来,将军看看是否同意?”
夙将军眼神戒备,但还是说道:“你说!”
袁清面色沉静,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缓缓说道:“昱朝与羌国是近邻,是友邦,今羌国大灾,昱朝自愿赠送粮食三十万担,织布十五万匹,以供羌国度过燃眉之急。条件是羌军撤出昱朝境内,永不犯境,从此世代友好,仁爱互助,将军以为如何?”
夙将军猛然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袁清会赠送这么厚重的物品给羌国!
根本没有心里准备,一时间怔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心月有些感激地望了袁清一眼,目中的钦佩与了解,令袁清的心猛然一颤。
江心月转头激动地对夙将军说道:“父亲大人,答应吧!清王爷有此诚意,两国化干戈为玉帛,是全军将士之福,是羌国子民之福啊!”
江心月面露喜色,带着些雀跃向围在四周的将士们说道:“终于不再战争了,太好了!每个人都可以高兴地回家去了!”
见到夙将军仍在沉吟,袁清沉声说道:“夙将军,就算你攻下凤凰城,也所得无几。因为城内百姓早已后撤,财帛物品所剩无几,你所掠物资也不过几万担粮食而已,而且你还要背着侵略他国的千古骂名,望你三思!”
江心月趁热打铁“父亲大人,您不用再考虑了,这个提议对您,对羌国是绝对无害的呀!本来连年灾害,现在又要征战,国库只会越来越空虚,现在,您得了这么多的物资回国,国君也会嘉奖你的!”
听到这句话,夙将军眉头一展,朗声说道:“好,清王如此诚意,我也很是感动,我们退兵,多谢清王爷的赠送的粮食布匹!”
袁清一直紧蹙的眉心一松,一直紧张沉重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下来。
不要战争3
袁清一直紧蹙的眉心一松,一直紧张沉重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下来。
他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后准备十天,夙将军也要退出我国边界陵关,十天之后,陵关城外,我军将分三次,交付粮食三十万担,织布十五万匹。”
夙将军向袁清一拱手“一言为定!”
袁清也面色郑重地拱手“一言为定!”
两个人身边所有的兵士都欢呼,拥抱起来,呼声如潮“终于不要打仗啦,太好了!”
“王爷英明,将军英明……”
“我们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夙将军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袁清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两军回去各自准备,烦劳王爷放了小女,我在这里多谢王爷这些日子对小女的照顾!”
袁清对着夙将军淡然一笑“等我们安全之后,自会送将军之女回羌国,这个将军不必多虑!”
夙将军一愣,随即目中有怒色升起“你不相信我?”
袁清微笑着说道:“并非在下不相信你,将军也要拿出一些诚意,是吧?”
江心月对着夙将军说道:“父亲大人不必担心,两军阵前,王爷与将军的盟约,众位兵士都听的清清楚楚,没有人会毁约遭天下人耻笑,您先回去吧,我会随着粮食一起回到羌国的!”
袁清微一沉吟,接着江心月的话说道:“是的,我保证不会伤害夙姑娘一分一毫,只要我们安全了,自会放她回去!”
夙将军还是不甘愿的想上前,安斗大声呼喝一声“止步!”
然后他故意将江心月脖颈上的刀抬的高高的。
眼见至此,人在对方手上,夙将军毫无办法,只得妥协“好,我们十日之后,陵关再见,素素,你要好好的!”
“您放心吧,父亲大人!我没事,国家大事为重,今后两国不再争战,是天大的喜事,我即便死了,也是值得的!而且,他们对我一直很好,不会那么糟的。”江心月向着夙将军微笑着说道。
长大了
夙将军听到她那句“即便死了”,面色动容,眼里有泪光闪烁,声音颤抖地说出一句话:“我总是说你任性,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的素儿长大了!”
江心月的心蓦地一颤,这话语多么像疼爱自己的爸爸的话呀!
江心月的眼内也升腾起细碎的泪花,努力对着夙将军笑着“父亲大人,回去吧,你也要保重,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看着女儿眼里的泪光,努力绽开微笑的脸,夙将军黯然一叹,随即决然转身,高声下令道:“撤兵!”
那高大的身影率先向回走去,再不回头,慢慢消失在匆匆撤退的兵士之中。
大批的羌军终于撤退,明亮的火把光芒也渐渐远去,谷口零星的几只火把让黑色重又渲染四周。
安斗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载到在地倒地之前,拼命将江心月脖颈上的钢刀掷向别处。
江心月惊愕地回过头,扑过去抱住安斗的头,焦急的问道:“安大哥,你怎么了?你刚刚受伤了?”
安斗面色苍白,唇色泛灰,在暗暗的光线中,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声音低低地说道:“我好冷……我没有力气了……”
江心月想要扶起安斗,却在他背后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血!
江心月惊叫道:“安大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这……这可怎么办?”
袁清看见这个情况,急转身吩咐身边的一个兵士“速回城里,带兵前来接应,叫娄太医准备好止血疗伤的药。”
“是,王爷!”那个兵士急速向凤凰城的方向冲去。
安斗的伤在背部上方,江心月在袁清的帮助下,为安斗按住伤口,并且勒住了心脏上方的位置,减少出血。
江心月看着安斗的脸色,急的毫无办法,他这个情况,是应该输血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输血的条件啊!
安斗忽地握住了江心月的手,声音低低的说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当做妹妹
江心月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的伤没有碰到心脏,也许伤口深一些,但是,不会危及生命的,安大哥,你别乱想,坚持住,等回了逸尘府,就好了。”
安斗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江心月“不要安慰我,我不怕死的……我只是有件心事,要在临死前说给你听!”
江心月微微一愣“你说,安大哥,我听着呢!”
安斗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你知道吗?”
江心月的心一动,随即说道:“我也一直把你当作哥哥呀!”
安斗缓缓摇头“那次,你问我媛媛是谁,她就是我的妹妹。她像你一样聪明,可爱,像你一样爱笑,每天总爱跟着我四处跑。你都不知道,当初我把你扛来的时候,身体那么轻,我忽然就想到了她!我总爱扛着她和村里的小伙伴玩打仗的游戏……”
安斗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淡淡的思念与哀伤。
江心月轻声问道:“那媛媛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愿意提她?”
“她死了!”
江心月一惊。
安斗继续说道:“因为我,她死了。”
江心月在安斗眼中清晰地看见了痛苦与自责。
“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回头,我可以不办错事,不再闯祸,我要好好保护她!”安斗的激动又牵扯了伤口,瞬时痛的差点昏过去。
江心月急忙安慰他“安大哥,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现在,我在你身边啊,我就是你妹妹,我也会像她关心你那般关心你,所以,你不要难过了,大哥!”
一声“大哥”的呼唤,令安斗弥散痛苦的眼神,又清亮起来,对着江心月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哥!”
安斗忽地微笑了,唇角带着一丝满足“好,我知足了,我还是有妹妹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
他在发脾气
安斗的眼神有些涣散,江心月急忙说道:“大哥,你要振作,你还要保护我,你要好起来,不要睡觉,知道吗?”
安斗努力地睁开眼睛,微微点头“是的,好,我要振作,我不能扔下你……”
江心月的心头忽地升起一丝惶恐,抓紧了安斗的手,安大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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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太医还是很有资本做太医的,在他独门的金创药的药力下,又加上补气补血的汤药的滋补,安斗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捡回一条命。
江心月几乎衣不解带地守候在安斗床边,细心照料他。
因为安斗是因为保护她才被刺伤的,而那番沙场上的剖白,又令江心月感动在心。
安斗的一直帮助与保护,都令江心月感激于心,这次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更喜欢敬爱这个哥哥!
她要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一切!
肯为保护别人而舍去自己生命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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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星子明亮,夜幕低垂。
秋风萧杀,晚秋的天气,天高气爽中,带着些严寒逼近的肃冷。
江心月为安斗加盖上一床被子,如果伤中受寒,那会留下病根。
安斗趴着睡觉,中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他睡的很踏实,脸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不再那么惨白。
江心月轻轻后退,还没有熄灭桌上的蜡烛,就有人轻轻叩门。
江心月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袁清身边的侍卫,站立门前“那个,夙……江郎中,爷要见你,快去上房吧!”
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江心月的身份了,但是,还是提原来的称呼比较好吧!
侍卫的表情为难中明显带着些慌张与焦急。
江心月有些心惊“怎么了?王爷的毛病又犯了?”
“没有,没有,只是……他在发脾气!”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着脸说了出来。
江心月不悦地拧眉,嘟囔道:“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嘛!”
转头对着侍卫说道:“好了,我马上就去!”
谁的医侍?
江心月不悦地拧眉,嘟囔道:“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嘛!”转头对着侍卫说道:“好了,我马上就去!”
上房内,江心月刚进门,就发现今天袁清的怒火足够八级!
案头的笔墨纸砚,都呈破败状,分散在地面的各个角落。
那盆怒放的兰花都没有幸免,躺在地上,四分五裂,枝残叶败,娇艳的花朵都被碎盆花土给淹埋了。
案后,脸色铁青的袁清,冷冷坐着,看见江心月进门之后,似乎眼中有怒火要喷出来一般。
江心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底告诉自己,这种情况,还是多听声,少开口为妙!
袁清看见她沉默不语,终于忍不住冷哼出一声“舍得到上房来了?我若是不叫人去请你,你还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是吧?夙小姐!”
江心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脱口而出“我一直在照顾安大哥,他为了我受伤的,还险些丧命,我不能不管他!”
袁清气的忽地站起身体“那你就可以不管我了?你到底是谁的医侍啊?这里到底谁是主子啊?你就没话对我说吗?”
江心月愣了愣,对袁清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有些不适应“我没有不管你呀,可是,安大哥的伤比较重啊,我只能先照顾他了!”
“你!”
袁清剑眉倒竖,双目中似是有两团火苗在燃烧,他身形一动便掠到江心月的身边,生气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的病就不需要照顾了?你到底当安斗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关心他?”
江心月不明白袁清为何如此气愤,只得解释道:“我自是当他是大哥呀,他为了我险些丢了性命,我必须要好好照顾他,才觉得心安!”
袁清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很冠冕堂皇!”
“本来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冠冕堂皇的!”江心月也有些不高兴地争辩着。
躲不过
袁清冷然地望着江心月“我不管你什么堂皇,现在,我要你先给我一个解释,你怎么会是夙将军的女儿?你为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份?你到底为什么帮我?为什么我是最后知道的?说!”
其实,江心月自打回来之后,就待在安斗的房里确实还有逃避的意思。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袁清,如何解释,如何为自己的隐瞒开脱。
她不知道忽冷忽热的袁清这次会如何对待她,所以,她攒足力气做了好几天的鸵鸟。
但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必须到了该交代的时候了!
江心月皱着眉低下头,开始老实交代,只是语气明显的底气不足“其实,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被安大哥打的失去记忆了,但是,那天那个黑衣刺客,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黑衣刺客?”袁清目光中仍是疑惑的光芒。
江心月继续说道:“其实,他不是来刺杀你的,他是来接我回去的,我只是在他的几句言谈中,猜测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不敢确定。”
袁清冷冷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江心月有些委屈“我不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啊,而且我也不认识他,怎么跟他走嘛?如果他是坏蛋,半路给我咔嚓了,我就没命了!”
袁清紧盯着她的眼睛,仍旧不相信地问道:“真是这样的?”他似乎被她给骗怕了!
江心月急忙点头,马上就要赌咒发誓了“真的真的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你!”
袁清看着她充满真诚的脸庞差一点就相信了,却又目光一冷“那夜在山谷前,你就敢确定自己身份了?在羌军将士面前,你就不怕自己是个冒牌货?然后被羌军抓住,车裂?你还在骗我!”
江心月的脸又皱在一起,慌忙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时候,是无路可走了啊!我只能拿自己赌一次了。行动之前,你又不听我的劝告,我有什么办法?”
推出辕门
江心月的脸又皱在一起,慌忙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时候,是无路可走了啊!我只能拿自己赌一次了。行动之前,你又不听我的劝告,我有什么办法?”
袁清的目光明显的一震,抓住江心月手臂的手更紧,紧盯着江心月的眼睛,令她躲避不了“你早就算到我会面临死地,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自己拼命跑到战场上,只为了保护我的性命,是吗?”
袁清的目中没有感激,只有浓浓的挫败感,他堂堂的一个昱朝王爷,兵马大元帅,竟然需要一个女子的保护!
江心月是了解袁清的,他那么骄傲自负,那么睿智冷静,今天,却真的是因为她,才勉强活着回来,勉强保全了昱朝的领土,他的心情绝不是灰心失望所能概括的。
“可是,如果不是你冷静应对,当场提出协议,无偿提供粮食布匹,今天我们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全身而退,皆大欢喜?天下的兵士和他们的家属,都会记住你的名字,都会为你祈福的!”
江心月声音不高,但是充满了鼓舞与肯定,她的眼神中也满是鼓励赞叹的光芒。
袁清的面色一变,放开自己的手,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恭维!我没你博学聪明,深谋远虑,更没你城府深严,心思诡异!”
江心月有些失望地看着袁清的侧脸,不服气的说道:“现在是我救了你耶,干嘛说我心思诡异啊?没见过这么对待自己恩人的!”
袁清恼怒地转过脸来,瞪着江心月,眉毛都似乎要竖起来了“我情愿你不救我,我情愿战死在山谷里面!”
“哼,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在救你,你不承认也不行!”
江心月的火也大了,不管不顾地大声嚷起来,本来救人的是她,怎么现在还要她低三下四的讨好他呢,真是岂有此理!
“你,放肆……”
袁清真的生气了,一把抓住江心月的衣领,狠狠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别以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夙将军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你要是再跑去安斗房里,惹我生气,我就把你推出辕门……”
心关门了
袁清真的生气了,一把抓住江心月的衣领,狠狠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别以为你现在的身份是夙将军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你要是再跑去安斗房里,惹我生气,我就把你推出辕门……”
还不待他说完,江心月就愤怒地大声吼道:“斩首是吗?斩首吧斩首吧,反正你的病也好多了,不需要我了,是砍是杀随你!即便不砍不杀,我也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我马上就要消失了,我马上就要回到羌国去了,再也不会有人讨厌的恭维你了,你放心好了!”
袁清听到这话猛地一愣,似是梦醒了一般,有些呆愣愣地望着江心月,忘记了自己的动作。
争吵乍然停歇,房间里静极了,江心月本来白皙的脸涨的红红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但是她死死咬着唇,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那晶莹的泪花与万般委屈伤心,令袁清的心忽地一痛,他真想伸出手去,拭去她的泪水,呵护她的辛酸。
可是,他的手刚刚松开江心月的衣领,江心月就逃了开去,转身扑到门口,仓惶而去。
这一刻,江心月的内心里是酸酸的,苦苦的。
奔跑中,泪水随着秋风飞扬出去,溅湿了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即便她如何的为他,他亦还是那样的冷酷无情,毫无温软。
真如安斗所言,他的心,关门了!
拒绝任何的关心帮助与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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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绚烂的阳光跳跃着五彩的舞步,穿过窗棂,照射进房间里面。
安斗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桌边,愁眉不展,托着香腮对着阳光发愣的江心月。
安斗不由得微笑着说道:“怎么了?一夜不见,好似变成多愁善感的闺中千金了!”
江心月微微一愕,转过头对着安斗说道:“安大哥,你醒了,要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安斗看着她懒洋洋,毫无精神的样子,说道:“先说说你吧,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莫名其妙
江心月懊丧地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低吟一声“我和王爷吵架了!”
安斗一惊,随即面上又露出钦佩的表情“放眼天下敢跟爷吵架的人,也就是你了!这次为了什么啊?”
江心月苦恼地挠挠头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去上房的时候,他就气呼呼的了,然后问我为什么这样关心你,为什么不去给他看病,后来说着说着说到我的身份,他就更气了,后来他就要把我推出辕门!”
“啊?什么?推出辕门?看来爷真的生气了!”安斗吓了一跳。
江心月秀眉微皱,气囊囊地说道:“他说我要是再敢跑进你房里,惹他生气,他就把我给斩首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呀?”
听到这句话,安斗猛然一愣,脸上本来就大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大,盯着江心月似乎思考着什么。
江心月却还在一直抱怨“我一直救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却这样对我,还推出辕门!他也说得出口,真是无情无义的家伙!哼!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救他了……”
江心月还在嘟嘟囔囔径自埋怨,安斗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本来惊愣的目光渐渐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