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第3部分阅读
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 作者:rouwenwu
一处断崖,崖上有一块极大的石头,叫望夫石。你站在石头上,对着太阳喊出你爱人的名字,只要山谷有回音,他就能回到你身边。”
穿越之初,玉郎山上香3
江心月激动地站起身,向着老婆婆深深一礼“谢谢婆婆,我马上就去,太阳要落山了,希望我能赶得上!”
老婆婆温然一笑“不谢不谢,这么好的孩子,应该得到幸福。我们这样有缘分,我送你一样礼物吧!”
老婆婆边说边从手腕上拿下一个手镯,拿过江心月的手给她戴上“这是我平时卖的小玩意,不值钱,你留个纪念吧!”
江心月低头端详那镯子,一片翠绿之中带着一丝猩红的浅晕,沉甸甸的,似乎不是街头小摊上卖的小玩意。
她正要推辞,老婆婆笑了,慈祥的眼角绽开两朵菊花“这是我最后一天摆摊,明天我就不再来了,这点礼物就算是我来过的证明,你不能送回给我哦!”
说完,抬头看了看夕阳“快去吧,时间要来不及了。孩子,人世变换,事与愿违,情深缘浅,你的心才是你的方向,勇敢一些,切莫辜负了。你要记得,你要拿着你能拿动的东西!我也回去了!”
老婆婆说完,背起帆布背包,缓缓下山去了。
江心月顾不得老婆婆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拿动什么东西,努力的迈开步子,向寺庙西面的小路走去。
断崖尽头,真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就是老婆婆所说的望夫石了。
可是,石头一半在崖上,一半悬空,山风强劲,声势呼啸,石头都似乎在风中摇晃,颤动。
江心月急急地喘息着,站在石头前踌躇不前。
她没敢看幽深的山谷,只是看向烟气缭绕的对面,隐约的山峰缝隙中,一轮红日正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只剩下了一点浅浅的火红,还留恋着不肯走,似乎正在等她的决定。
没有时间考虑了,江心月咬牙横心,抬腿迈上了巨石,江心月忍住恐惧,双腿站定之后,双手拢在唇边,对着沉沉落日聚集全力,惊天动地地喊出一句“方逸……”
就在这一刹那间,江心月手腕上的碧绿手镯被阳光照射突然发出一道轰天极光,这片巨大的白色光芒在江心月身旁漩涡般翻转旋动,携裹了惊骇无比,忘记逃跑的江心月,直直的沉坠下去,白茫茫之中,江心月失去了所有意识。
等到江心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在安斗的麻袋里面了,江心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穿越了!
看不出异能
又想起那日与老婆婆的对话,与连番发生的奇异的事情,江心月默默地望着月亮,暗暗问自己,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再给我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么?
老婆婆,我多么希望自己不会辜负你,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我还能够见到方逸吗?
老婆婆,你是让我忘记他,还是会让我找到他?
我倾尽了所有,背井离乡到千年以外,老婆婆,是不是会把我心爱的方逸还给我?
浓浓的忧伤浸入江心月的眼内,仿若明丽的月亮被蒙上幽深黯淡的阴云。
守夜的士兵有些惊奇,他们都被吩咐过,要严密监视这位郎中的形迹。
现在这位郎中不动不言,静默无声地站在路中央,仰头望月,是什么情况?
一个兵士走过去,对江心月问道:“江郎中,您有何不妥?需要帮忙吗?”
江心月回过神来,摇头不语。
此时,月亮行于中天,江心月清楚的记得昨夜就是这个时候,她清晰的看到了袁清的脏腑,那么今天呢?
江心月集中精神,盯着身边的兵士死死地看,可是,看了半天,却还是衣服是衣服,兵甲是兵甲,根本没有什么透明的五脏六腑!
难道昨天看花眼了?
或者昨天刚刚穿越,只给了她一次异能的机会?
江心月不甘心,将眼睛瞪得大大,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兵士看,可是,怎么看,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而她面前的兵士,早就被江心月盯毛了,面色僵硬,背脊发凉,目中流露出无限的惊恐之色,口里也结巴了“江……江郎中,你怎么?我怎么了?你怎么……”
江心月回过神来,也不好同他解释,灰心丧气地一挥衣袖,向跨院里走“没什么,我只是察看一下你的气色,你很健康,能活到九十九岁!”
挟持1
厨房已经熄火了,厨子们也都休息去了。
月光下,巨大的梧桐树的树荫令整个跨院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阴沉之中。
江心月慢慢走到最里间的小偏房内,摸索着走近桌边,想要点燃桌上的蜡烛。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漆黑的房内寒光乍闪,一柄钢刀,带着湛湛寒气,顶在了江心月的脖颈之上。
江心月手中的火石被惊吓的扔出去多远。
口里的惊叫还没有发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莫怕,我是夙将军手下侍卫,奉了夙将军之命,来带你回去,你莫声张,随我走!”
江心月的惊叫被卡在了喉咙里,同时惊讶不已地回头寻找说话的那个人。
可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全身黑衣,身体全都湮灭在黑暗之中,江心月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呼吸以及温热的气息。
夙将军是谁呢?
带我回去?回哪里去?
江心月的脑子急速运转着,猜测着其中的端倪。
忽地感觉脖子上的刀锋被那个人拿开了,于是她的心放下了大半,嘴里带着颤音本能地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不同你走!”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又向江心月的身侧靠近了一些,江心月已经隐约看见他的面上蒙着的黑色面纱了。
黑衣人声音低低的充满焦急的说道:“夙姑娘,将军知道你私入军营,又被昱朝人掳来,又气又急,都快病倒了,现在时间紧迫,回到大营,我再向你解释,快走!”
回到大营?
这个人是羌国人?要带她回羌国大营去?
他们发现她失踪,所以找到这里来了?
夙将军?夙姑娘?
那么她的身份姓夙,是夙将军的女儿?
江心月心里猜想思考着对策,心念数转,却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
只是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抓住了桌子,生怕被这个黑衣人给抓走了,事后她都觉得自己好笑,凭什么就认为这逸尘府就是她安全的依靠?
挟持2
见她半晌无语,黑衣人有些急了“夙姑娘,你莫在耽搁,我这里有将军拿来的一件信物,你一定会认识的!”说罢,一柄冰凉的短刀递到江心月手中。
江心月哪里知道这短刀是真是假,是什么信物!
只是将刀拿在手里犹豫不定,见她如此沉默游移,黑衣人真的急了,语调都透着焦灼的颤动“夙姑娘,这刀鞘上刻的花纹你不熟悉吗?快走,时间来不及了,夙将军还在等……”
话正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
黑衣人立时闭嘴,面向门口,戒备而立。
江心月只感觉到身侧传来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令人浑身紧张压抑的想要呼救!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房门被“砰砰”敲了两声,然后传来安斗的声音“江郎中,爷现在有些心慌,要怎么办啊?”
江心月抬起腿就要向门口奔去,应该是逃去,面前却猛然闪现出一道寒光,黑衣人举着钢刀横在了江心月面前,声音低沉而又凌厉“打发他走!”
钢刀上的杀气发散于无形,江心月吓的立时僵住了脚步,张口的呼救变成了一句话“那个,安大哥,把我日里给王爷开的方子吃上一剂就好了!”
“啊?哦……知道了。”
安斗的脚步声转身匆匆离去。
江心月又急又恼,黑暗中小脸皱成了一团,手都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安大哥,你怎么走了?
你快来救我啊,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黑衣人急速掠到门口细听,安斗离开,果然再无人迹,他转过身直奔江心月而来“夙姑娘,你若再犹豫不决,我只好用强了,等见到了将军,你就明白了!小的得罪了!”话落,伸手向江心月抓来。
江心月本能的向后一闪,口里急急的说道:“不用抓我,我随你走就是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刺杀1
黑衣人闻听这句话,收住了迅疾的手势“什么条件,你快说!”
江心月镇定自己,缓缓说道:“你先把你手里的刀给我拿着,身上还有什么其他兵器,统统都交给我,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
黑衣人似是冷笑了一声“我身上只带着三枚飞镖,一把刀,即使都交给你又怎样?我若有坏心,不用武器,一样拿下你,你拿着刀也奈何不了我!”
江心月听到这骄傲自负的语气也冷哼了一声“哼,我也没想奈何你,只要你有一丝鬼胎,我就直接拿刀抹脖子,你不用煞费苦心,我直接奈何了!”
黑衣人愕了一下,终于挫败求饶一般地说道:“好,好,夙姑奶奶,我这四把兵器都交给你,我们可以走了吗?”边说边将三枚飞镖和手中的那柄钢刀交给了江心月。
江心月随手将那三枚飞镖放进了自己的袖内,只是那柄钢刀乃精铁打造,沉重异常,她根本拿不动,只得将刀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口里说道:“世道险恶,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我还有一个条件……”
黑衣人终于忍无可忍,不待江心月说完,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口里冷冷说道:“对不起,夙姑娘,时间紧迫,我还要回去向将军复命,得罪了!”话毕,抓牢江心月手臂,急速向门口掠去。
可是,当黑衣人打开房门,还没有迈出脚步,就惊怔住了。
房门口的跨院内,无声无息,静身而立着三个人!
借着树荫缝隙洒落的月光,江心月看清这三个人是袁清,安斗,还有一个人她也见过的,叫付兴!
江心月惶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落尽肚子里,脸转向安斗,唇边绽开了一丝欢喜的笑容。
这安大哥,还真不笨呢,白日里她可没给王爷开过方子!
只这一句话,他就听出了端倪,真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人!
刺杀2
安斗嘲讽地向黑衣人打招呼“还想走?真当逸尘府是菜市口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黑衣人静默无语,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震的江心月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袁清一袭雪白的亮丝长衫,面色沉静,凤目微眯,发上冠的那块石墨玉,在疏朗月光下发散出耀眼的光芒。
双臂抱在胸前,长身玉立,一股王者的强势,浑然天成。
看着黑衣人沉默敌视的身影,袁清不惊不怒,淡漠地说道:“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命!”
江心月想转头看看黑衣人的表情,却还没有动,就觉得脖颈一片冰凉。
黑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江心月的颈下。
江心月明白过来,立时心下大怒,这个混蛋,竟然这样狡诈,还留一手,真是不得好死!
黑衣人故意将匕首向上抬了抬,离江心月的脖颈不差微毫,然后对着袁清说道:“你若敢动手,我就要她陪葬!”
袁清一声轻笑,目中鄙夷不尽,向着黑衣人嘲讽地说道:“你太天真,一个小小医侍,能威胁到我么?”
听到这句话,江心月本来欢欣振奋的面色,僵硬如石塑,这一刻,她好生失望!
虽然她太过卑微,她的贱命也不能与国家战事相提并论,可是,她毕竟救过他的命啊!此时此刻,江心月终于明白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黑衣人不再与袁清废话,挥手一掌推开了江心月,疾飞身向最近的那棵梧桐树掠去。
安斗手疾眼快,自然不会让他逃遁了,两个拳头虎虎生风,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两个人打在一处。
此时,所有隐藏在暗处的兵士全部冲进跨院内,每个人都手持长矛火把,装甲整齐。
立时,跨院内被无数火把映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刺杀3
黑衣人看见对方人多势众,情势对他极其不利,手中匕首急挥,逼退安斗,刚要飞身窜上梧桐树,一侧的付兴却挥剑冲上,剑剑狠厉,招招必杀,直向黑衣人要害刺去。
江心月眼见付兴的招式阴戾,心中又为黑衣人担忧起来,毕竟刚刚,他并没有用她做人质,从头至尾都没有伤害她!
江心月向前冲出两步,对着付兴口里大叫着“不要伤他,不要伤他!”
另一侧的安斗调动着所有王府兵士,并且高声下令“包围住他,绝不能让他逃了!”
所有的兵士如云压顶,黑压压地向黑衣人包围过来。
眼见无法逃出去,黑衣人一个鹞子翻身,踢飞付兴手中的长剑,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向袁清刺去。
正在担心黑衣人的江心月可吓傻了,黑衣人的速度势如闪电,拼尽全身力气,孤注一掷,而袁清他还病着,身体虚弱,定然躲不过这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付兴跌落至江心月身侧,他想都没想,一掌将江心月向袁清的方向狠命推去。
巨大的推力,使江心月直直的撞到了袁清身上,同时,黑衣人的匕首携裹着风声疾速而至!
江心月认命地闭上眼睛,再见了方逸,再见了爸妈,再见了穿越的日子……
黑衣人猛然看见江心月撞到匕首前面,急收手。
可是,这一式他用尽全身力气,去势迅疾,他已根本改变不了呼啸的力道,不由得嘴里发出大声的呼喝“闪开!”
而江心月闭着眼睛也听到了凌厉的风声,电光火石之间,她却感觉腰部一紧,一双手臂搂着她向后急退,竟然是袁清!
黑衣人收手,袁清带离江心月,两个人之间已有了一段距离,饶是这样,那匕首仍是刺进了江心月的肩头,一阵刺痛,令江心月张口大叫了起来。
黑衣人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匕首急向江心月的颈侧刺去,她的身后面是袁清!
刺杀4
黑衣人一不做二不休,抽出匕首急向江心月的颈侧刺去,她的身后面是袁清!
袁清急闪,同时推开了江心月
令众人意外的是,黑衣人却不再攻击袁清,而是一把抓住江心月,腾空而起,急向低矮的房顶掠去。
江心月心一沉,完了!还是要被他抓去了!
江心月不舍不甘地回眸,尽管这里有她那么多的愤懑不满与烦恼,她现在却仍是不愿意离开的。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对无知未来的恐惧,对两军对垒的困惑,令她对这个短暂栖身的地方,产生了眷恋。
就在江心月的回眸瞬间,在朗朗的月色之下,她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冲天而起,势如苍鹰,形似天神。
深蓝色的茫茫天宇,那白色的身形恰似一尾游龙,惊鸿乍现,掌势惊雷,那头漆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起来,扫过流云,扫过星子,发间的石墨玉发出夺目耀眼的极光。
只这一瞬间,天地失色,明月无光,江心月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这难道就是小说中形容,堪比神祗的男人么?
袁清行云流水的击出一掌,正拍中黑衣人的后心,黑衣人的身形猛地一晃,跌落在地。
江心月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惊险处境,只是呆呆地瞪视着翩然落地的袁清,望着那潇洒如高山流水的身影,心里无限崇拜敬仰地一叹:他居然会功夫,他的功夫好帅啊!
屁股摔落地面的疼痛,令江心月的花痴梦惊醒,她抬眼就看见付兴举着剑,直刺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江心月回过神来,还没有叫出口,就眼睁睁看见那耀着寒光的利剑,刺进了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的身体挣扎了一下,胸口的鲜血犹如泉水涌了出来,面纱上那一双眼睛不甘惊讶失望地望着向他奔过去的江心月,手臂动了动,终是停止了呼吸,只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刺杀5
黑衣人的身体挣扎了一下,胸口的鲜血犹如泉水涌了出来,面纱上那一双眼睛不甘惊讶失望地望着向他奔过去的江心月,手臂动了动,终是停止了呼吸,只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江心月惊愣片刻,惊慌地向着地上的黑衣人大叫着“喂,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快来人为他止血啊!来人啊!有人受伤了!”
同时手也不停歇,扑到黑衣人身边,紧紧按住了黑衣人向外喷涌鲜血的伤口。
周遭寂静,那么多的兵士全都静然无声地望着激动呼喊的江心月,没有人动。
这个场面,也许是所有人早已司空见惯的,也许看见了,也触动不了心神,因为早已经麻木!
黑色死寂中,只有火把在风里燃烧发出的呼呼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呼吼,那般恐怖惨烈,仿佛要吞噬了世间所有。
安斗走过去,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转身吩咐身边的兵士“拖下去,埋了!”
江心月清醒镇静下来,任她如何的急迫愤怒紧张,这个人已经死了,他再也站不起来!
江心月站起身转过头,愤怒地瞪着付兴,冰冷的声音咄咄出口“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留活口?他已经被王爷打败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留下他的性命?”
付兴一惊,一双褐色眼睛内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嘴上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是刺客,我不杀他,他就要杀爷,杀我们的将士!两军交战,岂能手软?”
江心月的身体在恐惧疼痛惋惜懊悔中颤抖,刚刚那个人还在与她说话,叫她回去,她还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与自负骄傲,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死了!
躺在冰冷的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江心月抬起眼睛,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茫然地低语着“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啊……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这样?”
江心月真切地目睹了战争中残酷的死亡,这真实的杀戮与鲜血,令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而且心里根本无法接受!
病发
袁清面色阴沉,眼眸深邃冷寂,脸颊上的牙关咬合着,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他扫了失魂落魄,惊战不堪的江心月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付兴,低声说出一句“她说的对,你不应该杀他,留下活口,对我们有好处,去敬思堂思过!”
付兴浅浅的两道眉毛皱在了一起,一双褐眼又失望又气恼,不甘地说了一句“可是,我是为了爷才……是!”
看着袁清冷冷的目光,付兴不敢再多说什么,去敬思堂思过,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他扔下剑,转身走出跨院!
袁清的目光扫向众兵士,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冷冽威严“各个门户守卫增派人力,加强防卫,今夜当值的队长责罚五十军棍,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拉出辕门斩首示众!”
“是!”
众兵士噤若寒蝉,匆匆整队撤离!
就在最后一个兵士跑出跨院之时,袁清的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幸亏安斗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爷,你没事吧?”
安斗已经发现了袁清的异常,但是当着重多兵士的面,不能询问。
袁清的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再也隐忍不了胸口的疼痛,大口费力的喘息着,努力地从唇边逸出一句低吟“扶我回房!”
“是!爷,你慢点!”
安斗缓缓扶着袁清走到跨院门口,又转回头对着发怔的江心月喝道:“爷的病又发作了,你还不来帮忙?”
江心月从震惊恐惧中回过神来,急匆匆跟上安斗的脚步,向上房跑去。
心脏传来的阵阵疼痛,令袁清苍白的脸有些抽搐,虽然他极力忍耐,但是额头仍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安斗将他扶到床上躺好,江心月顾不得满手鲜血,抓住袁清的左手,点按他手上的大鱼际。
可是,半晌之后,收效甚微,袁清紧闭着双眼,疼痛的似是失去了意识。
急救
江心月有些发急,将袁清的左手交给安斗,让他像自己那样揉按,自己则脱下了袁清的鞋袜,大力按揉他脚下的心脏反射区。
终于,袁清长长出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很多,呼吸似乎也顺畅了些,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不用侧头,直接就对视上了江心月乌溜溜的黑眼珠
她正跪坐在床里,面对着他,握着他的脚,满眼焦灼!
看见了袁清清亮的目光,江心月长舒了一口气,放开袁清的脚,虚软无力的委顿到了床边。
这一番胆战心惊,精疲力竭,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量,她再也撑不住了。
看见袁清终于清醒了,安斗从惊慌中放下心来,面色也放松了“爷醒了?要喝点水吗?”
袁清看着江心月,眉头微皱了一下,对安斗吩咐道:“替她包扎一下!”
安斗这才望向江心月,才发现她的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安斗拿来了军营里特制的金创药和白布,要给江心月包扎。
可是,江心月却躲的远远的,缩在一张靠近门的椅子上,脸上皱着眉,紧张地抿着唇,那个模样像极了前日逃离木桶的表情。
“安大哥,不用管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血自己会凝住,没有事!”
江心月忍着痛,强颜欢笑,边说着话边向门口躲,只等安斗再上前一步,她就要撒腿逃跑了。
安斗看到她那个只想逃遁的表情,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袁清说道:“爷,她……是个女子,还是让她自己包扎吧!”
袁清已经好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那么疼痛,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向安斗示意“把药给我拿过来!”
“是,爷!”
安斗虽然有些惊异,但还是走过去,将药和白布放到了袁清的床上。
袁清又说道:“我想吃点粥!”
安斗急忙答应“是,爷,小的马上吩咐下去。”
安斗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分男女
江心月不知道袁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好像现在只有逃跑才是上策。
于是,她急忙说道:“既然王爷的病情稳定,那我也下去了,有事再唤我!”
说罢,她转身跟在安斗身后,马上就要逃离!
袁清却冷冷一声“站住,你回来!”
威压冷寂的语气令江心月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再迈出半步。
安斗侧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一副你好自保重的表情,开门走了。
房内安静极了,只有明亮的灯盏静静地凝望着床上,门旁两个静默无语,各怀心事的人。
袁清先说话,淡淡的一句“过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江心月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加惊异万分,口齿都不伶俐了“那个……你要给我包扎伤口?那个……多谢王爷,我自己回去包扎就好……容小的告退!”
这个冷漠无比,又死没良心的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
江心月小小的心脏开始狂跳不已,实在受不了这突然的转变,谁知道这拽家伙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难道一定要我用绑的吗?”语气中已经多了一份怒气。
江心月被这怒气吓住了,只得亦步亦趋地走到床边,嘴里却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也不痛,我回去用布包上就好,多谢王爷的好心!”
袁清拿过瓷瓶,将金创药倒在白布上,嘴里冷哼着“肩头的伤自己怎么包扎?我很想见识见识,或者,你有三只手?”
江心月住了嘴,只是脸色难堪的似是被喷了狗血,又别扭又通红。
“坐下!”
江心月颤巍巍地坐在了床沿上,两只手死死攥着衣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袁清伸手去扯她的衣领,江心月立马被吓得跳了起来。
袁清俊逸的眸子窜进了火气“你别扭什么?谁说的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温柔幻觉
“可是,可是,我才是医生,你是病人吧?”江心月不甘地辩解着。
“现在是你在流血,坐下!”袁清很大声,威严的表情又把江心月分辨的勇气打压下去了。
江心月垂头丧气,皱眉苦脸地甩了甩袖子,蓦地,她的手触到了硬硬凉凉的东西,是刚刚那个黑衣人交给她的飞镖!
江心月的心里一激灵,随即又有了底气,用眼睛扫了一眼袁清沉默的脸,心中暗道:不管你怎么样想的,若是真心给我包扎伤口便好,如果心存什么歹念,我就扎你一飞镖,虽然你有功夫,但现在你的心脏不给你争气,我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江心月眉头展开,平静许多,也不再别扭了,一咬牙,坐在床边装着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手却悄悄伸进了衣袖里面!
江心月的皮肤光洁白皙,只是本该如玉冰洁的肩头,此时却鲜血淋漓,肩胛下一寸长的伤口仍有鲜血向外渗着。
袁清的眉头皱紧,那淋漓的红色在雪白的肩头是那么刺目,他小心地将伤口周围的鲜血轻轻擦拭,然后将倒好金创药的白布压倒了伤口上。
一阵剧烈的刺痛,令江心月忍不住大叫起来,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因这疼痛战栗起来,若不是袁清抓着她的肩头,她准会疼的跳起来!
“很疼么?忍一忍就好了!”
疼的龇牙咧嘴的江心月猛地撞上了袁清的眼神,恍然间,江心月以为自己做梦了。
那一贯冷清无情的眼眸,此时却蕴含着无比的疼惜与温柔,就连声音都变得温和万分,充满安慰!
天呐!
这个人还是哪个张口斩首闭口推出去的拽王爷吗?
江心月以为自己疼的出现了幻觉,眼花了,等她揉揉眼睛再去看面前人时,袁清已经将她肩头的药布缠好,衣裳拉平,面色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沉默。
崇拜
江心月捂着手臂,有些懊恼地想,还是出现幻觉了,小说读多了,一心向善,把所有人都看成好人了!
不过,这个拽王爷还是不错,能够没有邪念地帮她包扎伤口,这就证明,他的良心还在,还没有被狗吃掉。
“回去休息吧!伤口不要沾水!”袁清的语气平淡的毫无波澜。
江心月站起身,忍着疼痛点点头,踌躇了一下,还是出于礼貌地说道:“谢谢你!”
袁清面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倦怠,长舒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向江心月摆了摆手。
江心月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袁清说道:“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的心脏现在根本经不了剧烈运动,虽然你会功夫,但是像刚刚那样运气发功还是错误的!”
床上的袁清正待要躺下身体休息,听到“错误的”三个字,不由得顿住动作,又坐直了身体,目光阴沉地瞪视着江心月。
江心月有些诧异,她没说错什么吧?
这是作为医生起码的叮嘱啊,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运气发功?”
被盯的发毛,江心月讷讷地问道:“那你是为什么呀?”
“为了不背上忘恩负义这四个字!”
江心月猛地愣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的想法?”
“本王眼睛没瞎,你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呢!”袁清狠狠瞪了她一眼。
“啊?这你都看得出来哦!”
江心月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畅快了许多,她真诚地对袁清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你那冲天一飞,好帅啊!好像天神一样把我救下来了,如果你在我们那里这样出手,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孩子呢!”
江心月无限崇拜地看着袁清,那副两眼冒粉光的花痴模样,惹得袁清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无论是谁,听到这番赞美,都会觉得很受用吧!
继续装傻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轻叩了几声,安斗的声音传了进来“爷,有事禀报!”
“进来!”安斗拿着一把短刀,匆匆走进门来。
他将短刀递到袁清手里,在袁清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袁清的面上有些变色,似是想起了什么,将目光霍然转向江心月。
江心月被那咄咄目光吓了一跳,其实自安斗进门,看见他手里那把短刀,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就开始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还是不说会比较安全?
自己也是胡乱猜测的,说了的话能说清楚吗?
没容她做出决断,袁清已经诘问出口“你究竟是什么人?说实话!”
江心月心一横,扬起细眉,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继续装傻!”袁清恼怒的声音惹的江心月又心跳起来。
她只得装可怜,万分委屈地说道:“我还用装吗?我本来就傻!”
袁清被气的忍无可忍,却又只能狠狠地忍下去,无奈地点头“是,你本来就傻!我总算见识傻瓜什么样了!”
江心月无辜地撇撇嘴。
袁清将短刀向江心月扬了扬“这把刀是从你房里捡到的,你给我一个解释,那个刺客他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撞到他的匕首前,他会叫你闪开,你认识他吗?”
江心月满脑袋急速的想对策,满口胡诌“我不认识他,他要我带他来找你,要取你项上人头!”
“哦!”袁清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怎么取我项上人头?”
“自然用他的刀啊!”
“可是,他的大刀却放在你房内的桌子上,这怎么解释?”袁清语气严厉起来。
“啊?这……我也不清楚啊!可能是我对他苦口婆心的劝告,收到效果了吧!”
江心月额头有汗珠滚下来,脸也涨的通红,天啊!这谎可怎么圆回来啊!
皇室关系?
袁清将手中短刀放在床边,语气冰冷无情“这把短刀刀鞘上的花纹,你认识吗?刀柄上的这颗宝石你认识吗?”
江心月低头好奇地打量着那把短刀,刚刚黑灯瞎火,她还真没机会细看这把刀。
整个刀型恰似半轮弯月,刀鞘颜色金黄,上面雕刻着云纹图案,接近刀柄的地方有一只苍鹰的图案,而刀柄上镶嵌的一颗巨大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在房内灯火的映照下,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江心月看了一眼之后心下暗暗咂舌,即使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把短刀它绝对的价值连城啊!
“刀鞘通体黄金打造,刀柄镶嵌西域红宝石,刀身是千年寒铁制成,这么贵重无比的宝刀上绘有苍鹰图案,你和羌国的皇室有什么关系?”
袁清冷冰冰地注视着江心月,一双眼眸中戒备异常,似乎是要把江心月看穿!
而他说的话彻底把江心月搞蒙了,刚刚那个黑衣人不是说什么夙将军吗?
现在怎么还与羌国的皇室有关系了?
我到底是谁啊?
江心月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抓了抓头上的帽子,懊丧地嘀咕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啊?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怎么好像我现在是个坏蛋呢?”
后一句话令袁清目中的神色一变,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好了,既然你真是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吧。本王也不能强人所难,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想起那个刺客跟你说了什么重要的话,明天告诉本王!”
“哦?哦,是,是!”
袁清的突然转变令江心月始料未及,但是,只要能离开这个浑身杀气的家伙,想什么都行!
江心月以兔子的速度,疾速消失在上房门口。
房内安静下来,安斗皱着眉,有些忧虑地看着袁清“爷,我扛来的这个俘虏,或许还真是个麻烦啊!”
谋动1
袁清却面不改色,俊朗的眼眸内闪过一丝嘲讽,嘴里轻哼出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我向来不怕麻烦!”
这个冒牌小郎中,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能转出我的掌心去,我袁清认栽!
袁清眼中闪烁着琢磨玩味的光芒,她已经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
抬起头对着安斗吩咐道:“多安排人手监视她的举动,如果她真的失忆,没有害人只心,也就罢了。如果她假失忆,真间谍,还有羌国的皇室关系,那就是我手中的棋子,下场如何的惨,也怨不得我!”
安斗还是有一丝忧心“可是,就算她是皇室的妃子,公主,羌国人无耻贪婪,只想掠夺我们的土地财宝,能在乎她的性命吗?”
“不在乎最好,我要让他们的子民兵士认清他们的统治者有多么残暴凶狠,对自己至亲的人都可以视而不见,对他们又该如何无情!”
安斗转念一想,又说道:“其实,这也都是我们的猜测,一个人的习惯是藏不住的,这个江郎中好像没有什么皇室的架子习惯,说话都是你你我我的,没有什么尊称,除了特立独行,言谈举止有些怪异之外,我看心地还算不错!”
袁清扫了一眼安斗,淡淡说道:“你被她安大哥,安大哥的,叫晕了吧?才几天就能看出她的心地了?言之过早!”
安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爷说的是,您先安歇吧,这一番折腾,怕您的病又严重了!”
袁清闻言,眉头蹙紧,低叹了一声“心病难医!”
安斗看着袁清忧心忡忡的脸色,在心里也是无奈一叹,口里询问道:“不知道爷想到办法了没有?”
袁清面色沉郁“现在战事并不吃紧,虽然失了陵关,但是凤凰城城高将足,羌奴一时半时也攻不进来,奈何不了我们,我想趁着这个间隙,偷偷回京去探望母妃,你看可行吗?”
安斗一惊,脱口而出地说道:“大敌当前,主帅临阵离任,可是……”
谋动2
安斗一惊,脱口而出地说道:“大敌当前,主帅临阵离任,可是……”
袁清眼里无奈中带着些清冷狠绝之色“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再如何的忠,在某些人眼里都是别有用心,那么这个孝,我就要尽我自己最后的心!”
“可是,皇上正处心积虑的四处找你的把柄呢,这……”安斗有些担忧。
袁清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没有这个把柄,他该翻脸的时候,亦是会翻脸的!”
安斗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之内满是坚毅之色“无论爷如何决定的,安斗誓死跟随!可是只我们两个人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要给太妃先请个太医看病才行啊!”
袁清冷笑“太医?他手下太医殿有三千太医,都没有派出半个去看母妃的病,果真是心毒手狠!”
安斗忽地大眼睛内亮光一闪,有些激动地说道“爷,咱们手里也有好医生啊!”
袁清一怔,立刻明白了安斗的意思“那个冒牌郎中?只会看病不会治病?”
安斗说道:“她只是不会按我们这郎中的治疗方法治病,她给爷治的病,效果也很不错啊!刚刚的事就能证明!”
袁清暗暗摇头“可是,她若是羌国人的j细,我们刚一出动,羌国大军就会攻打凤凰城!那时候,只能是凶多吉少!”
安斗有些困惑地说道:“可是,我随手抓来的人也不能是羌国人安插的j细吧,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耐,知道我要去抓俘虏,打探粮草的情况?这好像有些牵强!”
袁清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然后对安斗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先去休息,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是,爷!若有这个打算,爷也要少思少怒,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