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朵万朵梨花开-女尊第7部分阅读
千朵万朵梨花开女尊 作者:rouwenwu
一种花卉的花纹所围绕,那个花纹就是阴若花脚腕上的紫宵铃,铃铛上的花纹。
阴若花一个翻身,由原来的侧卧改成了仰卧,不经意间,她的眼光扫到了唐宁正起身向她走了过来,唐宁轻步走到阴若花的软榻边,挨着她的身子轻轻坐下,正对着她,秀面微赤,炯炯有神注视着她。阴若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眼光也不由躲闪起来,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都能让你如此的失态。
可是唐宁却离她越来越近,倾下整个上半身,对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送给我的及笄礼物,我很是喜欢,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待我及笄当天,亲自为我配戴呢?”“嗯~好~好的,宁哥哥。”阴若花觉得自己的声音就象蚊子唱歌一样。唐宁听后,坐直身子,伸手将阴若花的手掌上翻,将那块玉佩放置她的掌中,目光灼灼地看着阴若花,眼中含笑的说:“我早知小姐不是普通的凡人,小姐给我的承诺唐宁会铭记终身。”阴若花看着唐宁的笑靥,感觉自己的脸上和耳朵边,都有些发烫起来,她不由自主的脑海里自然浮现出一句歌词: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等到红蕖回来准备伺候阴若花安寝时,却发现阴若花正跪坐在软榻上,面若桃花嘟着个小菱唇。而唐宁却满脸笑容地拿梳子给她梳着小辫。看到红蕖来了,阴若花轻轻吁出一口气,心中暗幸:红蕖,你可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我这朵羞答答的小花,可就要静悄悄的开了。这个如此朴厚的少年,怎么可以这样看着人家呀,还亲亲人家的小脸,真是难为情……
“唐哥哥,这都到亥时了,还给小姐梳辫子干嘛?你们不安寝吗?”红蕖跪在床上铺着被褥,一边转脸问道。“红蕖,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小姐的朋友,不是府里的侍仆,这些事不用做的。”唐宁走到床前,伸手阻断了红蕖。“那是小姐抬举我的,我可不能当真。在这里吃好的,住好的,做点事也是应该的。何况这点小事,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比以前轻松多了。”红蕖站在床沿旁手捏着床单咽声说道。
“红蕖,你看你又来了。咱们不是说好了,我们三人是不分彼此的吗?我和宁哥哥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外人来看,要不以后我就叫你红蕖姐姐吧。”阴若花急语着。“啊,那我可不敢,你的姐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你们以后,还是叫我红蕖吧,这以后我就一辈子跟着你们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啊。”红蕖手拿着丝帕掩着嘴,大声的笑了起来。阴若花和唐宁看着红蕖开心的笑了,她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忽然,院外一阵梆子响,院中的更夫,开始提示各院各厢房的主子侍仆们,息灯了。阴若花伸手拉住准备告辞的红蕖,扒在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小会儿,红蕖听完阴若花的话,瞬间眼睛就瞪的溜圆,满脸不信的盯着阴若花,状似被她刚才的那番话给惊住了。阴若花,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看她缓过神来,才小声的说:“快点去,按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千万别忘了,可别让外人看见了,坏了我的大事。
还有你把你的鞋也去换一下,就穿你那双走路无声的薄底绢履。”红蕖扭头看了看唐宁,看到唐宁虽是微拧着眉尖,但还是坚定的冲她点了点头。
唐宁很快给自己和阴若花换好了衣服,他自己简单的着了一套蓝绸短襟,阴若花也是同样的打扮,简单的着了一套杏色丝绸短襟。两人手拉手,轻轻的将门打开,再关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登上了摘星阁。这摘星阁因为重建的原因,现已经是府上的最高阁了。这个从外面看上去不大的阁楼,内部的布置却十分雅致。它一共分为三层。
原来,楼下的厢房,被改成了第一层,里面只是简单的放了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木椅,靠墙处放了一张大木床。
第二层,就雅致多了。里面放置了一张制作精巧软榻,一个小床柜,和二张竹制的大摇椅,整层只有一个窗户,上面蒙着一层灰色窗纱。
第三层,有点类似于醉翁亭的格局。只是原有的石凳换成了竹凳,原有的石栏换成了竹木雕栏,而亭阁的四面,均有绢纱从阁梁上悬挂下来,用来遮挡蚊蝇之类的昆虫,如果需要,也可以将这些绢纱卷起,或者是取下。
阴若花和唐宁一起来到了摘星阁的第二层,唐宁从怀中拿出一个夜明珠放入小柜上的灯座上。顿时阁内亮出淡淡柔和莹光。阴若花冲着唐宁得意的一笑:“哎呀,宁哥哥,瞧瞧咱们笪爹爹,房里的东西就是好。这夜明珠可比那些个烛火强多了。不怕风吹,不怕雨打的,还不用添油拨芯。过几日,我再去给他问个安,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唐宁无奈的嗔道:“也就是你,若换个旁人,可不敢这样隔三岔五的明目张胆的去搜罗。这夜明珠总共就三个,你就给哄了两个来。我看这厢房里,至少有一半的东西,是你从笪爹爹那里哄来的。”“那又怎么样,瞧我这阁中窗纱,看上去可普通了,可谁会知道这是燕州司徒皇族家,正主子才有的〈鲤翅翼纱〉,从里面往外看,可是清清楚楚,可是外面是一点也瞧不见里面的一丝光线来。全府中只有我这阁内和笪爹爹的内室中才有,就连祖母那里都没有呢。”阴若花一边洋洋得意的说着,一边双手反背着,悠然着晃到了窗边,透过窗纱将阁外夜晚的府内一览众厢,这个窗户正对着北院,可以将北院整个的院落,任何角落都瞧得清清楚楚……
“宁哥哥,你不用紧盯着大厨房看的,这样也太累了。”阴若花坐在竹摇椅里,前后摇晃着,好不快意。唐宁仍然脸对着窗外,紧张的看着北院。“宁哥哥,你听见我的话了吗?你呀,是根本看不见那个贼大仙的,相信我,只管等到大厨房打扫卫生的外仆走了之后,守门的落了锁,咱们就直管着去找出那个贼大仙就行了。”唐宁听了阴若花的话,不由得转回头来,冲着阴若花疑惑道:“小姐怎么就一口认定是个贼大仙呢。要么就是黄大仙,要么就是个贼人,为什么要叫贼大仙。”
阴若花把她的两个小脚搁在竹摇椅两边的扶手上,手指一拨小辫梢,(这对小辫现在已经长到及肩了。)得意的说道:“说那人是贼,是因为那人偷东西吃,这甭管偷什么,这种行为就是贼;说那人是大仙,是因为王府里那么多的侍卫和高手,居然到现在还任那人逍遥法外,而且厨房里还盛传什么黄大仙驾临,切~~。
有这么聪明的黄鼠狼么儿,专挑每道菜里最好的东西吃,还会偷葡萄酒,干果,居然在瘦西湖边上,眨眼之间,掳了我的葡萄蛋挞和杏仁奶糕,哼~~,即然你那么喜欢吃,那我就让你吃个够,吃个饱,吃个绝对的过瘾才行,你不想吃都不行了,晚了!嘿嘿……”
唐宁看着阴若花那双小杏核里的黑眸滴溜乱转,眼中流光四射,心中不禁暗叹:管你是人还是仙,总之——你惨了,只要被她看上了,你是休想从她眼皮下溜走,眼前这主,无论是任何事物,甭管是活物,还是静物,从来是看进眼里就拔不出来的,除非她自己个美滋滋的搂着看中的事物走了,否则你从此就休想安宁,府中众人哪个不知道这句话:不怕她打劫了你——就怕她惦记着你啊!尤其是那个美艳高贵的笪爹爹,他可是深受其害啊……
夏时子夜,热气仍然笼罩着大地,皓月高悬在天空上,稀疏的星星们正在那里快活的眨着眼睛,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湖面上,湖面上形成了一片亮莹莹的白波,闪闪烁烁,映衬得周围的长廊是一片银光。
长廊上,轻步走来一小一大两个身影,正是阴若花和唐宁。唐宁紧紧的拉着阴若花,弯下身轻声道:“小姐,要不要我去叫陈侍卫和南宫侍卫一起去,这样我也放心一些。”“不用了,我做什么事,难道还要知会一声她们不成。”阴若花虽然嘴中说着无所谓,心中却暗想:今儿正好也测测你们的水平,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若是通过了检测,那当然更好,若是通不过,也没什么打紧,就凭我们现在时分在府中大摇大摆的行走,就算那些个侍卫眼瞎了看不见,那些个高手可绝不会吃干饭的,否则我那英勇无比的祖母大人,早把她们喀嚓掉了。
王府北院,内靠着外围墙建成的二间特大瓦房,是供应着整个王府膳食的大厨房。这两间大厨房是很孤立的建在这里。主要也是怕油烟过重,熏了府里的人物。一般厨房里的仆人们,晚上忙完晚膳后,再给喜欢夜宵的各房主子们,备好送去后,就算完工了。因为每个院落,都会有自己的小厨房,将这些熟食,随便加工一下就可以吃了。厨房里最后由外仆打扫完毕之后,就会在外面落把锁,一个晚上都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阴若花和唐宁来到大厨房门口,唐宁看了看门上挂的锁,还是好好。便转脸看了看阴若花,阴若花示意他不用管,只管开锁就行了,她腹中暗议:这呆子,若是贼们都是从正门进入,那还要锁干什么,再说了,神偷通常都是从窗户或是天窗进来的,撬门扭锁的多老土啊,多寒碜啊。不过,这府里有人,就好办事多了,小口一开,钥匙拿来,偶的岳母大人可真是太好说话了,这一家人就是方便多了。
锅灶的台上,摆着一圈碗碟,每个碗碟内都盛着吃食,花样各不相同。圈内盘坐着一人,正低着头,鼓着个嘴嚼着,手里还各握了一只鸡腿和一壶酒。忽然,他停下了动作,微倾了一下头,动了动耳朵,又抬眼看了看放在面前的酒菜,瞬间思虑后,一咬牙飞身上了房梁,坐在梁上,身体后倾靠在了梁杆上,而后一边继续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斜视着大门。
片刻后,只见一个身着蓝绸短襟的精瘦少年推门进入,他站在门旁,兀自从胸口处掏出一颗正散发出莹莹光彩的夜明珠来,然后径直走到灯座处,将夜明珠放入灯座内。顿时整个厨房,都被夜明珠所散发出的莹光笼罩住。只见他匆匆扫视了一圈厨房,转身就向大门走去,还没到门口时,就看见一个身着一套杏色短襟的小女孩一跳而入。
那个少年伸手拉着小女孩,一起走到了锅灶的砖台旁,两人看了看上面放着的碗碟食物,那个少年又开始四下里扫视起来,而那个小女孩,却双手背后,反退了几步,忽然仰起头来,对着梁上开始扫视起来…
第十六章 大智若愚
阴若花仰着头,小杏核里圆溜溜的一转,就看到了正跨坐在房梁上的那人,此刻这位梁上君子也正是,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个酒壶,也正在俯视着,斜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她。
(以下对话为无声的眉来眼去,眼语:)
“哟~在这呢,还真给我猜对了,嘿嘿~”阴若花挑挑细眉。
“嗯~这小妞有点意思,看见我即不喊,也不怯,还冲我挑眉~”梁上君子眯眼定眼看。
“你——偷东西——吃!”阴若花杏眼微睨。
“我就偷了,你能怎么样?”梁上君子扬眉微斜视,还顺道举了举啃了一半的鸡腿。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嘿嘿~”阴若花眼光一扫鸡腿和酒壶,歪头扬眉眼含问意。
“啊?~怎么忽然变招了?喔唷,怎么这小妞笑的我有点浑身起毛——”梁上君子不知不觉的开始从侧眼看,转成了正眼眯视。
“咦,怎么和洪七公的丐帮装不一样,看上去穿的还算干净,长的也还过得去,不象是又穷又懒的人啊?”阴若花开始认真的上下打量起来,先看脖子,再看胸脯,然后眼光继续往下移。
“哎,你——你还准备往哪看呢?再往下就是禁区了,不给看——”梁上君子急忙缩脚抬腿,整个人都上了房梁。
“切~~,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性别,是雄的还是雌的而已。瞧你那个发型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搞得我格外还要确认一下你的性别——真麻烦!再说了,你都这么老了,有什么好看的,哼~”阴若花眼睛一闭,皱了一下小鼻,然后又睁开眼,再冲他翻了个老大老大的白眼,最后拧着小脖一甩头,十分不屑。
“哎——呀!你个小妞儿,居然敢嫌弃我,说我老了,信不信我——嗯?呵呵~~你身后的那个小子不也比你大许多吗?别以为我会以为他是你哥哥!”梁上君子先是把眉挑的老高,眼睛也不眯了,给眉也挑大多了,正要生气来着,眼光一扫看见了紧贴在阴若花身后的唐宁,立即向阴若花打了个对眼,用眼光示意她看一下唐宁,然后,他就姿势端正的坐直在梁上,一脸的暧昧看着阴若花。
阴若花感觉眼睛快要抽筋了,唉,光有灵魂没有身子也不行,人小就是这点吃亏啊。她决定结束这种眉眼的官司。于是她对着梁上君子眨呀眨呀眨了好几下眼睛,每眨一下,眼里的光彩就亮一些,等她定住眼睛不眨了,那双晶亮的黑眸已是闪闪发光——流光四射了……随着阴若花眼神的变化,她的脸上的神色也起了变化,原本那雪白嫩滑的小脸,现在整个就似刚刚怒放的梨花蕊般,越发的雪晶透亮,清丽无比起来,她慢慢扬起了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皓齿,微微一笑,顿时嘴角边的一对梨涡深旋起来,旋转的那个甜,那个蜜,直把个梁上的那位给耀花了眼,转晕了头,双眼圆睁,嘴巴半张着的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
阴若花看了看梁上,然后忽然皱起眉头,往身后的唐宁胸前一靠,娇声嗔怪道:“哎呀~~大——叔,你的口水流下来啦……”
“咣当~~哗啦~~”梁上那位被阴若花一句话惊醒,立即张开手去擦嘴角,却忘了手中还拿着酒壶呢,结果一没留神酒壶掉到地下。他看见酒壶掉落,便伸手去接,却忘了自己还坐在梁上呢,结果一头往下栽去。眼见得,人已落到了半空,却见他不慌不忙的在空中,一个旋身,双手微微向两侧一推,双脚交替的在半空中一踩,人便如飞一般,临空平飞而起,而后徐徐下落,无声的落在地上。
这回轮到阴若花和唐宁变成一对呆头鸟在那里,目瞪口呆发起愣来。阴若花此时心中暗自庆幸:偶的神呐,这就是电视和电影中看到的,那种轻功吗?宁哥哥就不用说了,反正王府之中,那些个一等一的高手,还有那个傲的尾巴都翘到天上了的南宫玉瑟,也没有到这种水平呀,在半空中不用借物,就可以四百八十度的旋转,还可以踩着空气往上纵,哇塞——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啊!谢天谢地,我是先下手为强,抢在了祖母动手之前,先看中了他,今儿就高水准发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小杏核的激光电眼波,把你骗晕——电蒙,要让你心甘情愿的从此跟着我——做我和宁哥哥还有红蕖的师傅。
想到这里,阴若花便忽然张开了两条胳膊,成一字状,一条腿直立,一条腿弯曲,然后向后一仰靠,只见唐宁略微一弯腰,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托了起来,然后心领神会的将她放在灶台上。阴若花站在灶台上,扭扭身,站稳后,抬着对着她的未来师傅展开笑靥……
只到此时,眼前这主,才近距离的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阴若花来:看这穿着打扮,这小妞儿应是王府里的某房的小姐,从外表看着也就六七岁的光景,不过——这脸上的神态,尤其是这双杏眼的威力,根本就象个见过世面,经历过风雨的成年人,怎么说自己也是一派掌门,刚才居然被这小妞儿笑得愣神,看得发呆,从梁上居然掉落,唉~差点毁了我的一世英明啊。她身后的这个少年,看着穿着,神态,举止,怕是这小妞儿收在房中之人。
哼!王侯世家可真是——嗯?怎么感觉房顶上这种若有若无的气流越来越近,就象是在头顶上(想着,不由自主的眼光扫了一下房顶)——若单是门外的这两个,我倒是不放在眼里,就是再多个几个,也不能把我怎样。可是顶上这位根本察觉不出这气意,是敌是友还不自知啊。想到这里又抬眼扫了一下房顶,和门外。
阴若花站在高高的灶台上,正好和眼前这位三旬左右男子,正脸面对,所以将他脸上的神色以及眼里的探询看的一清二楚,对方的一举一动的神色全部落入了她的眼中,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脸上却不动声色……
只见阴若花转眼扫视了一圈厨房,然后对眼前这位笑语道:“大叔,打扰了你,真是对不住啊!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这到底是哪一位大仙驾临鄙府,所以才半夜前来。没想到大仙嘛——我倒是没看见,不过呢——这绝世高人我倒是亲眼目睹了。”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阴若花这一番言语可说得眼前这位,甚是受用,光看他随着她的话语,做出的昂首挺胸的样子就知道了。阴若花微微一笑,然后做出疑惑状:“只——是,大叔你即为绝世高人,怎么会沦落到要到王府来偷东西吃呢?若是大叔有什么难处,只管着告诉我,我一定会尽量帮大叔达成心愿。”
眼前这位一听这话,顿时由原来的趾高气昂一下子变成了壮士无颜,垂下眼睑,默然不语,心道:别看这小妞儿年纪小,可说出来的话,份量可不轻。一句话把你捧到了天上,一句话又让你跌落凡尘;她的身份也绝对的不简单,就算是个王府的小姐,出外随身有人跟着,但也不至于,随身跟有两个一流高手在身边吧,从她刚一进门,自己就感觉到了门外的两人,敌意颇重,其中一个根本就是满身杀气,时刻准备着进门拼命。
至于这房顶之人,就更是摸不清了——看着她的容貌举止,莫非就是那个飞扬跋扈——阴飞扬的嫡亲内侄女,如果正是,那自己可算是找到好靠山了,听说她可是睿亲王的掌中之宝啊!与其继续输的一败涂地,带着门派里的人灰溜溜的打道回府,还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最后再搏它一次;想到这里,他毅然决定照着这小妞儿的语中之意行事。
只见他片刻的沉思后,长叹一声,对着阴若花苦笑道:“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我乃一派掌门,应武林中人相邀前来比武,十几天前刚到楚州,可没想派中之人,多感身体不适,又查不出原因,故而比武之约无法取消,这十几天比下来,可谓场场失利,简直是颜面无存。因为出门时所带的银两大多都给门下之人,治病所用,所以一时银钱短缺,找别人开口又不方便,一时才出此下策,每日到王府来取些食物回去。”
阴若花心中暗暗冷笑:骗鬼呢!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若是简单的缺少银两,楚州豪门富户可多了去了,随便去哪家转一圈,就凭你的武功,还不是小菜一碟,满载而归。阴王府是何种地方,高手如云,强手如林,我那英勇无比的祖母怕是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不动你,只是表明她另有所图。你到底在王府里找什么呢?嗯?——呵呵——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想要的东西,我恰恰正好上月从宋阁老的府上刚忽悠到手,好——先顺着你的话意,最后把你也忽悠到手。只要你点头应诺,心甘情愿的跟我走,我今日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阴若花想到这里,脸上立马带上了同情之色,柔声怜语道:“原来是这样,大叔不必担心,我身边就有一位名医,他可是什么疑难杂症都碰见过,不妨让他瞧瞧去。银钱嘛——那就更是好办多了,阴王府对于这点小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至于比武之事——倒是有些难办,阴王府虽说是楚州第一府,我祖母她老人家,虽是楚州最高统治者;不过官府是一向不和武林打交道的,实在是出师无名啊,唉——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帮助大叔您呢?”
那人一看,心中暗笑:“乖乖!这睿亲王的后人,可就是不一般啊,小小年纪,心计如此之深,想要拜师学艺,自己还不愿开口,非要等人主动送上门,自我推荐!好,就凭你如此的心计,如此的聪慧,我今儿就顺了你的心意,让阴王她也顺带着高兴高兴,放任了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动手,心胸之宽只怕天下找不出第二人了……”
只见那人,反手背后,挺直胸膛,正脸扬声道:“我乃是〈长剑门〉一派掌门,牛东山是也。今番得此机缘,巧遇小姐,蒙小姐垂青,如若不嫌,牛某自愿收小姐和身后这位少侠为徒,不知小姐意愿如何?”
一点就通,倒是个通透之人,真是甚合偶的心意啊!——嘿嘿——。阴若花看着牛东山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她一伸手张开了两条胳膊,成一字状,一条腿直立,一条腿弯曲,然后向后一仰靠,只见唐宁略微一弯腰,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托了起来,然后将她放在地上。她手拉唐宁,然后示意他一起跪下,给牛东山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说道:“多谢师傅收我和宁哥哥还有红蕖为徒,今后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我阴王府的事,从此长剑门有我阴王府照着,在师傅的手中一定会更加发扬光大。”
牛东山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一时乐得嘴巴都合不拢。阴若花双后一抱拳,爽声道:“师傅,今日已入子夜,小徒也没有什么准备,还请师傅见谅。若是师傅明晚得空,小徒定会好好的准备,戌时在摘星阁中宴请师傅,请师傅好好的品尝我王府中大厨的手艺,还有为我特制的糕点瓜果,不知师傅意下如何?”
阴若花此言一出,正中牛东山之意,心想:正好顺便打听一下我要找的东西,阴王府里有没有。“好,即然徒儿有此番的心意,为师也就却之不恭了,呵呵——”
房中两人一时笑语连连,一边聊着一边向房门走去:“徒儿,你刚才在灶台上摆的是什么招势?”“啊~嘿嘿,那个招势叫做〈平沙落雁势〉,嗯~~每次我一使这招,不用说话,宁哥哥就知道抱我到哪里。”“哎唷,我这小徒还真不是一般人,连要人抱抱都如此的别出心载,与众不同,看来自己还真收对了徒弟……”牛东山心中暗赞。可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某人奇懒,不想每次要抱都要扭脖子,转脸再开口说上一二句,才想出的——懒招势。
牛东山随眼一扫,门外立着的一男一女,那个年轻的女子,此时敌意已消,对着他点点头友好示意。那个年轻男子——是一脸的桀骜不驯,刚才的杀意一定就是他发出的——嗯?~这个小子怎么现在满脸的兴灾乐祸表情——咦?~刚才那个房中少年也是眼露同情之色——这,到底是哪儿不对呢?——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牛东山一脸的莫名其妙……
阴若花抬头一看,轻声道:“师傅,您怎么了?”“啊?没——没什么。哦,他们还在客栈等我,徒儿,为师就先回去了。”“那师傅好走,小徒明日再行恭候您的大驾……”牛东山,看着阴若花微笑点点头,然后一个飞身上房,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
阴若花抬头看看门外的两位,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然后反身一转,扑到唐宁的身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娇声道:“宁哥哥,我乏了,不想动了,你抱我回房吧。一会路上我要是睡着了,你可不要叫醒我……”
长廊上,唐宁抱着昏昏欲睡的阴若花快步无声的走着,身后跟着脸色平静的陈美华,和一脸兴灾乐祸的南宫玉瑟,南宫玉瑟此刻实在是乐不可支:嘻嘻——太好了——嘻嘻!又一个,又一个和自己一样,主动送上门的。这鬼人精身后形影不离的那条红尾巴,此刻还不知在做什么算计你的事情,嘻嘻!这一派掌门都欢天喜地跳入了她的深坑,这心中,总算有些平衡许多了,自己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这以后的日子,嘻嘻——铁定会精彩纷呈……
麟帝三十五年~~冬(十一月末的楚州)
从清晨时分开始,天色尚未破晓,楚州内城靠近阴王府的几条街巷,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微微异状起来。满载着各种各样货物的马车,分成两队排在了王府的西院的两个侧门的门口耐心等待着。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了拔栓开锁的声音,车队顿时有些马蚤动起来,此时西院侧门已然全部大开,两个侧门之间相差大约有300米左右,二个侧门口,各站着王府里的一个二管家,并带着五六个外院侍仆。队群中,有人看见二管家开门出来了,熟识的便开始纷纷上前打着招呼,正在一片热闹中,忽然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原来是王府的大管家唐葆,面无表情地带着两个内院小侍走了出来。
唐葆那布满血丝的锐眼迅捷的扫视了一眼府前车队,略带干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丝毫透露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如何。只见她略一沉思,然后转脸吩咐身侧的二管家:“大王君说了,这几天礼物也挑的差不多了,今儿再挑一些楚州当地的特产就行了。”二管家连忙躬身答应着。
就在唐葆准备转身跨进侧门时,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伴随着马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呼喝:“闪开闪开啊——借过借过啊——留神留神啊——只有四只眼啊——来不及看啊——踢着别怪啊——”唐葆一听这种独有的脆声,便知道是谁来了,不由得面上浮现出一种无奈的笑容。要问这王府中,谁人最招摇,五年前或许府中众人会一口同声的说:是应彩蝶公公。
可自从这位应公公替妻主回阴州祖籍守孝至今未归以来,这府上又来了一位后继者,而这位后继者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光是在府内招摇,在府外也是丝毫的不逊色,整个楚州内城,有谁不知,有谁不晓,鼎鼎大名——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红蕖女侠啊!
刚想到这里,便见一团火红的影子眨眼间,飞驰到了眼前。一匹高大纯红的千里良驹的背上驮着一个身着一套大红色劲装丝衣的少女,此人正是阴若花的贴身侍婢——红蕖。只见她拧腰,提脚,抬腿,扭身,下马,整个儿的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唐葆身后的一个小侍,立即跑上前去,替她接了马缰,牵入了府内。她几步来到唐葆的面前,双手一拱,说道:“唐管家,您忙着呢,我不打扰你了,小姐吩咐我还有些急事,我先进去了。”说罢冲着唐葆和二管家摆摆手,径自飞步往内院跑去。
唐葆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紧走几步入府,站在那里盯着红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个小女孩到王府快有五年了,她的骨架纤细,身材修长,一张脸是出落的越发美丽,整个就是女身男相。若是不说话,站在那里不动,任谁都以为是个画中之人,可若是一开口,任谁都会给惊吓个半死,别看她小,因为从小常年在外奔波忙碌,接触的人多又杂,见过的世面也就多,所以她可是什么点子都敢想,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话也都敢说出来,从来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还记得二年多前,宁儿及笄的日子,她在一旁卖力的张罗着,打赏的打赏,回礼的回礼,指挥起人来,很是有一套,那股子俐落,就是宁儿也比之不上,听宁儿说,他脖上挂着的玉佩还是她和小姐一起去挑的。现如今,又有了一位绝顶高手的师傅亲授武功,她本身又聪慧伶俐,宁儿要琢磨半天才明白过来的招式,她一看就会,唉——真是士别三日,就要刮目相看她一次了。看来她以后可就是小姐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了,为了宁儿将来的幸福,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宁儿,好好的厚待这位红蕖姑娘了。
西院正厢房里,阴文墨和阮氏双双坐在那里和府外的三个管事正在商议着事情,那三个管家正在边听边记录。阴若花拉着一脸倦怠的唐宁,晃悠着向厢房走来。老远,阴若花就看见了,厢房门口有两个人在那走来走去,走进一看原来是李氏和他的贴身小侍;阴若花看了看李氏抱在怀中的小男孩,说道:“李爹爹,这几日病可好些了。”“啊——原来是六小姐,福儿他这几日好多了……”李氏急忙回道。
“是谁在那里说话?是若花吗?”房内阮氏扬声问道,话音未落,翠钿已是挑帘出来了,看见阴若花和唐宁,忙上前拉着唐宁,冲着阴若花笑道:“昨晚儿,我就对主子说了,今儿若花小姐一定要来找她爹爹论理,看把她宁哥哥这几日折腾成什么样了,瞧,我这不就说对了,咯咯咯……”
“瞧把你给能的,即是这么会算,我看你也别在王府呆着了,直接到城外的月老祠旁摆个摊……”阮氏嘴里笑骂着,手却没闲着,等他把手头的帐单结好,交给一旁的管事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了跟在唐宁和翠钿身后的李氏,便一时拧着眉,面露不悦的停住了话语。
阴文墨一看阮氏忽然变脸,扭身一看,李氏正抱着她的儿子,侧身站在那里双眼含泪地看着她。她面上一紧,忙转脸来看阮氏,却见阮氏扭脸转身背对着她,一声不吭。阴文墨觉得头皮都发麻,她最怕的就是此种情况,想去问李氏到底又是怎么了,又怕惹阮氏不高兴,自己晚上又被请出正厢房,去睡书房。若是不理睬,又怕李氏立时就要开始河堤失守,泪水狂撒,她正自火烧眉毛着,一抬眼,恰巧看到阴若花正在往唐宁的身后藏,便大喝一声:“若花,见到娘亲和爹爹怎么也不请安?越发的没规矩起来。”
阴若花心中暗骂自己,还真是来得早,不如赶的巧,唉,娘啊,即是应付不了,你当初娶那么多干嘛,真是的?腹中虽怨,嘴上可不敢说,她拉着唐宁赶忙给阴文墨和阮氏请了个安。阮氏脸露不悦冲着阴文墨咽声责道:“你干嘛冲着女儿这么大声,便是王爷和大王君也不曾对她这般语气说话,你若是瞧着我不顺眼,只管冲着我来,难道她不是你嫡嫡亲的女儿……”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阴文墨急的站了起来,想上前去劝慰,又不方便,房里还有一大群人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呢。
“唉!又来了,眼下府里人人都忙得跳脚,王府里有累倒的——急晕的——乐蒙的——若再加上今日——哭死的,那我和宁哥哥,就不要再活啦”想到这里,阴若花,立马换上了一幅尊容,她肃颜正声的冲着那三个管家道:“即是我娘和我爹已经将事吩咐好了,你们便赶紧着下去办,别误了大事。”看着那三个管家躬身出去后,再冲唐宁使了个眼色后,阴若花瞬间变脸成一个小女孩的娇样,直接扑到了阮氏的怀中,搂着阮氏撒着娇,又是哄又是逗的,硬是把阮氏的红眼圈给变没了。
阴若花偷偷转脸一看,果然唐宁扶着李氏出去了,阴文墨也跟着出去了。阮氏心中又何尝不知道,阴若花的苦心,他是心里实在厌烦这个李氏,以前虽说是三天两头的爱哭,但多少知道些分寸,现在倒好,动不动就自个跑到正厢房里来找人了,后来生了儿子,就更是天天哭,埋怨自己没本事生个女儿,哼,就算是生个女儿,也比不上若花。
阴若花忙两脚一蹬,上了阮氏的身后的软榻,贴着阮氏的后背,两只细手捏揉着阮氏的太阳|岤,一双杏眼还忙着向翠钿使眼色,翠钿忙会意着大声笑语:“哎呀,主子,这都快到午膳的时辰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准备些酒菜,小姐和宁儿也要在这里用膳呢。”说着,就扭着身子出去了。
阴若花心里明白,虽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自己现在已经八岁多了,眼看着离十岁就不远了,离府出仕的日子也快到了,虽说还不知将要到哪里去求学,但出府是铁定的了。现在府中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阮氏的专宠,阴文墨除了出府办事,只要是回府,是肯定留在正厢房安寝,李氏那里最多去个一两回,郭氏和其他的人那里,基本上就根本不去,这样怨言会越来越多,自己在府中一日,倒还没什么,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离府出远门,那阮氏肯定会有大麻烦,看来自己这个当女儿的,还是应该好好的和他谈谈了……
第十七章 一语道破
等到唐宁回来的时候,阴若花已经抚平的阮氏的闷气,看到唐宁给她使的眼色,阴若花知道阴文墨中午肯定是无法抽身回来用膳的了,如果自己再一走,那阮氏又不知会怎样生气了,算了,还是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她朝着唐宁使个眼色,又冲着身前的阮氏努努嘴,唐宁立时反映过来,上前几步,走到阮氏的面前,蹲下身子,给阮氏捶起腿来。阮氏见他如此动作,微微一笑,也没有阻止。阴若花见状顿时神气起来,她一边给阮氏按着太阳|岤,一边腼着脸说“爹爹,你看你多享福啊,有这么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好女儿给你舒心,又有这么个,老实听话——能干体贴——任劳任怨的好女婿给你分忧,你瞧你多有福气啊!这府里哪个不羡慕你,甭管是谁,见到你可都是两眼放星光啊……
阮氏一听,一脸莫名道:“为什么他们见到我两眼要放星光啊?。”“啊——嘿嘿——那是因为啊我的爹爹看上去,是又年轻又漂亮,每回你去给祖父请安的时候,府里的那些主子和侍仆们哪个不是两眼放星光,都夸你的皮肤越来越好呢!整个就是今年三十,明年十八啊!尤其是每回娘亲见到爹爹,那眼里的星光放得……哎哟——爹啊——你怎么扭我耳朵啊?阴若花手捂着耳朵娇声叫道。
“你个小人精,我要不扭住你,难不成还由得你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下去……”阮氏粉脸含羞,一手拉着阴若花的胳膊,一手扭着阴若花的耳朵。
“咯咯咯——咯咯咯”厢房门口处,响起了一声声的笑声。原来是回房的翠钿手拿着丝帕捂着嘴倚在门上大笑起来,他的身侧正站着一身红衣的红蕖,也在那里咧开嘴笑着。阴若花不依道:“宁哥哥,你还不过来帮帮我,好疼呢!”唐宁抿嘴笑着看了看她和阮氏,却并不过去。
“主子,午膳已经在外间摆好了,快些用了吧。午后,还要到小王君那里去帮忙呢。”翠钿上前来,替阮氏收拾起来。阴若花手捂着耳朵,嘟着嘴,跪坐在软榻上,心道:唉,阴文墨——我的亲娘哎——为了你中午能够顺利的搞定李氏,我不但是百般讨好我的亲爹,还让我可爱的小耳朵受了刑,唉——我多不容易啊!
一旁的唐宁伸手将阴若花搂到胸前,让她坐在腿上,轻轻地抚着她微红的耳朵,又用嘴吹了吹,红蕖也走上前,给阴若花穿起鞋来。阴若花看见阮氏将盘发给放了下来,翠钿正重新帮他梳着,便摇着晃脑的冲着阮氏背了一句广告词:“秀发如丝般的乌黑亮丽……”
阮氏在梳妆镜中看到她在那里耍宝,嘴角上弯着也不理会,翠钿倒着转脸冲着阴若花笑道:“我的好小姐啊,你的嘴上莫非涂了蜜,或是你的小嘴里,就自产着蜜糖,凡经你那嘴里说出的话,怎么就那么甜呢!”阴若花得意洋洋的正准备再说两句,逗逗他们,谁知红蕖拍拍手,站了起来,接住话碴儿就大放厥词:“哎呀——要想知道小姐嘴里有没有蜜糖,那还不容易,直接问唐哥哥不就行了,我可是亲眼所见——他是尝过的!”
“红——蕖!”阴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