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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朵万朵梨花开-女尊第6部分阅读

      千朵万朵梨花开女尊 作者:rouwenwu

    想着心事,一阵门响,南厢的小待已经将饭菜送入她的房间。陈美华对于这点,实在是感到心满意足了。她和南宫玉瑟,是一人一间房。每日的饭菜均有南厢房中的小侍送入各自的房内。每月还可以到帐房去领十两银钱。出去替主子办事,主子还有格外的打赏,王侯世家的待遇果然不一般啊,难怪今年的竟争是如此的激烈。

    陈美华很快的用完膳,又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启步走向阴若花的房中。到了房中,看到这边也正好刚刚用完晚膳,唐宁正在拿着绢帕给阴若花清理着。阴若花看到她来了,便示意唐宁叫人退下,唐宁等侍仆们清理完了以后,自己也反掩着房门出去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清了李医仕的底子,她本名:李之洋,现名李洋。出身阴州,祖籍月州。因为医术高超,所以曾经在太医院做过事,但此人为人颇有些恃才为傲,与太医院的一些同仁不睦,后来自己请辞,回到了祖籍月州。曾在月州内城区开过一家医馆,有段时间名气极大,可不知怎么就被官府封了门,下了牢,后来花钱赎了出来,就来到了楚州。

    属下费了些时日打听究意是何原因,可知情的嘴都严谨的很,只打听到了,此事和阴麟第二富豪“孟”家有关。”陈美华的述说十分简练,但已足够说清了此行的任务完成情况。

    “原来是得罪了“孟”家。整个阴麟王朝的富豪中,如果“秦”家称为第一的话,那第二就非“孟”家莫属了。”阴若花喃喃道。忽然,似想起什么,冲着陈美华微笑道:“陈侍卫,辛苦你了,本来我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可今晚有件特别重要的急事,需要你去办了,你办完此事后,再好好的休息。”陈美华立即说道:“主子尽管吩咐,属下一定完成任务。”阴若花双眉一扬,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事看上去是个小事,可要是做好了,你可是积了大大的善德了。你上前来,我与你好好的细说。”

    当陈美华离开阴若花的卧房,回到自己房内换夜行衣时,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然全部湿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睿王的后代女子,就是不一般啊,早就听说了王府世女阴飞扬,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凡有书籍,一经过目,即能不忘。当时军中众将还有些疑色,现在看眼前的这位主子,比之世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种脸色,那种眼神,怎么也不象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再看看手中拿的那张纸,及她刚才交待的事情,陈美华不禁深深打了个摆子,心中暗惧:幸亏自己只想好好做事,将来能够有飞黄腾达的日子,若是存有个异心什么的,恐怕早就……

    唐宁抱着阴若花向阴王爷的书房走去。他刚才回房后什么也没有问,母亲早就告诫过他,叫他只管着照顾好小姐就行了,他的眼中从那日过后,就只能有小姐一人。年前他回去一次给祖母请安的时候,祖母就拉住他,细细的跟他说了很久,临离去时,祖母还万般怜爱的对他说:他将来的一辈子,以及整个唐家,可全都依靠着小姐了,要他好好的服待,小姐不是普通的女子,所以若是看到,听到什么,都不必惊奇,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只管放在心上就行了;唐宁本性醇厚,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知道祖母是为他好,所以一直也就按照祖母吩咐的这些话去做,当然也就是因为他这样,他才会终身幸福,他才会是阴若花心中永远最重要的那个人……

    阴若花在唐宁的怀中,是咬着粉唇,拧着眉,因为她实在是不愿意去见阴韶华,总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狐狸,玩不过那个老老狐狸;就拿眼前这事来说,一切一切的巧合,是不是也太多了;唉,不管了,为了自己的良心,也为了自己的过失,就这么办吧。仙剑啊——偶的最爱,只好用你来消事挡烦了,尽管有些文不入题,但是偶也没有办法啊;唐诗,宋词偶现在可不敢用啊,被人当成神童是美事,要是被人当成仙童,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阴若花冲着唐宁点头示意,让他放心,然后自己就随着侍仆一起进入了阴韶华的书房。

    “若花给祖母大人请安。”阴若花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

    “嗯——原来是若花啊,快起来吧。来,到祖母这里来。”阴韶华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公文,冲阴若花招手示意。阴若花赶忙起身来到阴韶华面前。

    阴韶华放下公文,眯着眼睛,看着阴若花笑道:“若花到祖母这里来,可是想祖母了?特地来请安的?”

    “呵呵,祖母——,嗯,若花是想祖母了,所以就过来请个安,不过若花还有一件小事,要请祖母帮忙。”

    “什么小事,说说看。”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和宁哥哥出门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很多人在传“石”姓人家,多被毁婚一事,有的人家还为此事,已闹得家宅不宁了。若花就想,此事因我而起,还是因我而结吧。所以,若花斗胆~想请祖母赐几个字,并赏给这几户与“石”家联姻的人家。”

    “赐——字,若花想好了赐什么字吗?”

    “是,若花已然想好了,只等祖母大人同意了。”

    “好!”

    “啊?”阴若花心里虽然有很充份的准备,但却没想到阴韶华会这么爽快。

    “怎么愣住了,还不快过来。”阴韶华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阴若华的小脑门儿,随后几步来到靠墙边的另一个大书案上,铺上宣纸。

    “哦~是。就请祖母大人赐十个字。分为两个小联:善恶在人心,姻缘由天定……”阴若花一字一句读出。

    “善恶在人心——姻缘由天定,好~好!”随着阴韶华那深沉的语调,她案上的宣纸上已然写出了,这十个字。字体气势磅礴,悍劲有力,等阴若花伸手拿纸时,才发现书案的桌面上都清楚着印着这几个字。

    “若花多谢祖母大人赐字!”阴若花心中暗叹:偶的天呐,这写个字都能深深的印在桌面上,这要是一巴掌拍在人身上……

    “行了,你回吧,这事我明日儿会着人办妥的。”阴韶华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神色,她轻抚着若花的小辫,还用指尖轻触了一下她头上扎的——水莹珠。

    “是,若花不打扰祖母大人了,给祖母跪安。”阴若花说罢,又标准准的行了一个跪礼,这才转身离去。

    就在阴若花刚出房门,转向门外小径的同时,阴韶华书案旁的一个靠墙书柜,突然自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走出一个壮年女子,阴韶华侧身一笑,那女子深深一鞠,诚垦道:“睿亲王果然料事如神,侄女我是心服口服。从此族中,再也不会干预若花小姐的任何事情。”说罢,那女子就转身从原路离去。

    这时,书房门响,进来一个劲装打扮的中年男子,他单腿跪在地上,向阴韶华行礼。阴韶华脸露一丝冷笑,鹰眼厉目紧盯着他,寒声道:“银翼军——哼!是不是太平盛世太久了,把你们的爪子都磨平了,你们的眼睛全都瞎了吗?给本王居然送来一个,江湖暗阁的阁主前来当侍卫。他那个哥哥还搞出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来戏弄本王的两个孙女。”

    那个劲装男子,吓得一下子趴在地上,不断的叩头,颤声回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阴韶华拿着案上的公文,照脸就向他砸了下去,恨声道:“你是该死,若不是念在你母亲当年为国捐躯,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跪在这里吗?速去查清他们是何原因混入王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回去通知那三个将军,让她们好好的整顿整顿,速把所有在王侯世家的侍卫的底细重新细致全都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里暗中和我过招。”

    阴若花心情大好,手拉着唐宁一起慢慢向南厢房走去,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办的如此的顺利,她把阴韶华的题字拿给了唐宁看,唐宁的脸上全都是钦佩之色,虽然她还是心存很大的疑问,但是她乐天的性格却自动将这些忽略了。因为她始终认为——人生得意须尽欢……

    等到入夜时分,她和唐宁一起从摘星阁下来时,正巧陈美华也回来了,当她看到陈美华那稳成的的笑脸,听到她那声:属下,幸不辱命时。她的心这才真正的定了下来,明天——快点来到吧……

    第十四章 循循善诱

    楚州若大个内城区,一共有二十几家茶楼,三十几家酒楼,以及沿路旁的一些小吃店等等,全部是坐无虚席,每条大街上,人流涌动,比之前的繁华更甚。有的路过的外乡人,看到此景觉得奇怪,楚州虽然一向繁华,但在辰时,从未看到过此种情况,于是就四处打听,等打听到原因后,也都站在那里等候着,一起看热闹……

    楚州东城最大的茶楼,漓江茶楼,一共五层;坐无虚席。茶楼的正对面,是一户绣庄,庄园门梁上书写四个大字:洛家绣庄。这洛家世代经营着绣庄,所绣之物,经常被选送入阴州皇宫,做为贡品。在整个楚州,也算是个豪门富户了。之所以今天家门口,围观了这么多人,还起源于今晨卯时,王府里就来人传话,阴王爷在辰时,会派遣专人,前来赐字。据说,是和“石”家联姻的事有关系。

    洛家的现任家主,也正是阴飞扬的侧夫洛氏的母亲;她和一大家人,此刻正坐在正厅之中,焦急莫名的等待着。洛家从一听到“石”家的传言,就立即派人去洛氏那里打听情况,得知情况属实,回来之后,根本不顾女儿的反对,与福来茶楼“石”家,毁了约,退了亲,理由就是“石”家男子,均被称为——河东狮,洛家丢不起这个脸。

    漓江茶楼第五层,内坐之人均是在楚州,有身份,有地位的之人。她们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的诉说着今晨听到的传闻。

    “听说,昨儿还未入夜的时候,墙门楼上贴了一首诗,据说和“石”姓人家,被毁婚的事情有关系。”

    “哎,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这首诗,不知是哪家“石”姓待嫁男子,羞愤之下,含泪所写呢?”

    “你们说的那么多,到底是哪首诗啊?写的什么啊?我早上到城楼那儿去时,诗已经被官府撕了。”

    “是啊,是啊,什么诗啊,是哪家的石姓男子写的,说来听听。”

    “要说起这首诗啊,我今早起来,路过城楼时,倒是亲眼所见:”

    自古英雄出少年,似水红颜惹人怜,

    今生情尽空悲切,来世再续未了缘。

    “哎呀,这首诗什么意思啊,难道有人因为毁婚一事,要轻生吗?这也太……”

    一直坐在茶楼靠窗位置的一个消瘦的青年女子,无声的弯弯嘴角;不由得想起,现正放在她书案上的,可治好父亲顽疾的那支千年人参;心中暗叹:唉——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义,不违背法律,不违背伦理;这种事,自己就是做一次又有何妨,何况,这还是一件善事……

    “各位,请稍安,请容乔某就此事说说个人的观点。乔某认为此事根本就是——小题大做,那日王府的马车和石家的马车相撞之时,乔某是正在当场,亲眼所见,那王府的六小姐被马车撞伤,又见那石氏为家事与妻主无理吵闹,纠缠不清,一时气极,才出言呵诉他;河东狮(石)吼,原是一句戏言,那六小姐临走之时,还特地交待了,此事已完结,不必再提。谁知还是被有心之人传至变意,再加上一些人的捕风捉影,唉!就变成了今日之异事。这不,阴王爷,今日已着府衙之人,到这三户待嫁的人家,赐字劝婚。”

    “原来是乔探花,哎呀,失敬,失敬!看着阴王爷,今日的举动,乔探花一定是所言非虚啊!哈哈哈——”

    “哎,快来看,快来看,来了,来了。”一顶八抬大轿,来到洛家的大门外,洛家之主立即出门迎接;从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女子,正是楚州内城的知府大人;只见她手拿一卷宣纸,上系着一个红色绢带。

    洛家家主,紧走几步上前招呼,请她入内喝茶;谁知那知府,却摆手拒绝,口中说道:“这卷中词语,乃是贵人所述,睿王亲笔所书,特赐于你家。王爷特别交待:此事即因她而起,也由她而结吧!本官事未办完,就此告辞。”说罢,就上轿转身离去。

    洛家家主是半解其意,率领着一大群家人,急忙回厅观看,解开绢带,一张三尺见方的宣纸上浩然写着:善恶在人心——姻缘由天定……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晴空万里,那天蓝得就像一汪海水,飘飘悠悠的朵朵白云,洋洋洒洒地点缀在天空上,就像是一个美妙的梦——是一个终于圆了那些待嫁儿郎之梦!

    楚州内城:车水马龙——水泄不通,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今天是楚州史上从来未有过的:同城~同地~同时~“三子同嫁”又被称之为“三石同嫁”。三顶大红的喜轿,停放在楚州城东三户“石”姓人家的门外,围观之人,沸沸扬扬,传述着此事的起因,经过,结果的点点滴滴;那一天整个楚州内城是喜气逼人——盛况空前……

    一个头上梳着两根小辫,辫梢上各绑着一对粉白珍珠的小女孩,此刻正站在石凳上,双手反背在身后,紧紧的互相握着,她那张椭圆形的细致脸蛋儿上那对杏眼黑眸,此刻正圆瞪着,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和她紧紧的贴着的,脸对脸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一脸的桀骜不驯,一手握着腰刀,一手掐着腰,站在石凳旁,他也是圆瞪双目,但因为是细长眼,所以怎么也瞪不大,这一小一大,一女一男,一个站在凳上,一个站在地上,就象两尊石佛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阴若花感觉,自己眼中的两颗黑珠子,越来越向鼻梁的中间聚齐了——她知道要是再不出招,不要一会儿,准成斗鸡眼了;只见她背在身后的小玉指尖,微微地朝石桌处勾勾。一直待立在石桌处紧张观战的那人,立即心领神会的从袖中抽出一个精巧细致的铜制弹弓,照准那年轻男子的屁股上,狠狠地弹射出一粒——花生米;“啪!~”……“啊!——,又是你,你个死丫头,你居然拿暗器伤我,看我今天不掐死你!”……

    一个身着一套短襟红衣,独扎一条粗粗发辫的小女孩,麻利地从一旁跳将出来,只见她面若银盘,一对水汪汪的单凤眼上镶上一道乌黑的长睫毛,随着那睫毛眨动时,单凤眼中立时透出一股聪明伶俐的神态。只见她,双手挽袖,高举一只手臂,用一只手,指着那个男子,脆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用暗器伤你了?我即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哪里又有什么暗器?亏你还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赌输了就耍赖,哼!——我呸……”

    “你——你——你……”那个年轻的男子,被她一番伶牙俐齿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个大头鬼,你吃着小姐的,喝着小姐的,穿着小姐的,用着小姐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姐给你的,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和小姐讲条件,你要死喔……”那个红衣小女孩双手掐着腰,摇头晃脑的在那里训着。

    “我,我没有输,要不是暗器射到我的屁股,我才不会眨眼睛的,那个暗器就是你射的。”那个年轻男子,气得用手指着那个小女孩。

    “切~不要脸,你凭什么说是我射的,证据呢,证人呢?找出来啊!”那个女孩,双手向天托着,歪着脑袋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话语里,充满了蔑视。

    “找个屁呀找,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全是一路货,证据——早被你转移了,证人——那几个全是龟蛋,每次发生事情,她们眼睛不是盯在地上找蚂蚁,就是看着天空找小鸟;他爷爷的……”那个年轻男子说到这里,回头怨谤着石桌那站着的三个人。

    “嗯——讲脏话!没文化——没水平——没修养——没家教,哼!”那个小女孩双臂抱在胸前,一双单凤眼斜视着他。

    “我高兴,你能怎么着——凭什么每次跑腿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做,我都成了什么了我,你们倒是逍遥自在,我忙的跟着狗颠的似的……”那个年轻男子鼓着个嘴,气呼呼的说。

    “啊,就你这样还叫忙呢?——啊,你说你每天——睡的比鸡早~起的比猫晚~吃的比猪多~干的比熊少~这看上去你是比谁都差~其时这二年来你比谁都爽~就这样,你那臭驴脾气还不断的见涨,嘿——我看啊,你根本就是脑袋叫驴给踢地太少了……”那个独辫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那石凳上,双手上下翻飞比划着,那张薄薄的红唇一开一合的脆声呵诉着……

    “你——你个死丫头,我懒得在这里跟你磨嘴皮着,总之,老子今天就是不去。”那个年轻的男子,挺胸抬头,双手后背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独辫小女孩见状,不慌不忙的把两只袖子给抚直,悠然的说道:“小姐让你去,你敢不去?小姐说的话你敢不听?你忘了你上次是怎么求小姐的了?你忘了你曾经发过的誓言了?你忘了南厢房厅上贴的字儿了,嗯???……”

    一个懒懒的稚嫩娇声从一旁的石桌处,传了过来:“南宫玉瑟——你把《花言巧语》的语录,给主子我背来听听,再把《花训》也给主子我再演示一次,顺便也让大家看看!”

    “是~主~子,~属下~遵命~”南宫玉瑟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等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和蚊子哼哼也差不多了……

    地点:醉翁亭

    时间:申时三刻

    人物:如下

    唐宁及他怀中的阴若花;

    一身红衣,独辫的红蕖;

    一身青色绸衣的陈美华;

    一身劲装打扮的阴健如;

    一身粉绿丝袍的少年郎;

    一身青色绢衣两个侍卫;

    一个身着玄色丝袍,内衬白色绢裤的,年轻英俊的男子,站立在凉亭中央,只见他低下头深深地呼吸了三次,双手紧紧的握在身侧——,忽然他猛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慷慨就义的神色,他大声的唱说了起来:

    《花言巧语》的语录就是:

    花儿叫我上天,我绝不能入地;

    花儿叫我摘星,我绝不能撩月;

    花儿叫我向东,我绝不能向西;

    花儿叫我吃饭,我绝不能喝水;

    花儿叫我洗澡,我绝不能睡觉;

    花儿叫我打狗,我绝不能撵鸡;

    花儿叫我杀猪,我绝不能宰羊;

    ……;

    《花训》条例就是:

    一:花儿主子说的话,全都是正确的,必须无条件完全服从;

    二:如果有错误的情况发生,一律无条件参照第一条去执行;……

    “咯咯咯——咯咯咯——”阴健如身旁偎着的,那个着粉绿色衣袍的清秀少年;看着南宫玉瑟弯起右手手臂,手掌竖立,拇指入内,四指并拢的朝天举着,面无表情地说着花训时,他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亭上众人的脸色也是各不相同,有无声咧开嘴的,有紧咬嘴唇的,有轻轻抿嘴的,有弯嘴盈笑的,还有一个,露出了六颗莹白的牙齿,粉唇两边的梨涡深旋,晶莹剔透的脸上笑的:无比的开心,无比的得意,无比的璀璨……

    “嗯~,那个南宫待卫,背的很好,句中之意你应该都是明白的了,瞧这天儿,也不早了,你快去快回吧,我可等着瞧新鲜呢。噢,对了,你看我这一折腾,肚子也饿了,你——顺便再到城东福来茶楼,给我买一包(红豆糕)回来。”阴若花依在唐宁的怀中,懒懒的说着。

    “回主子,你不是让属下到城南给你取玉佩吗?这个到城东是不顺便的。”南宫玉瑟嗡声答道。

    红蕖凤眼一挑,尖声呵道:“我看你的忘性是越发的大了,这刚背的《花言巧语》和《花训》,你莫不是又忘了,想再多背几次……”

    “你个死——”

    “嗯——南宫待卫。”

    “属下——遵命。”南宫玉瑟咬着牙,转身欲走。

    “哎,等等。你顺便也给我家珞儿带一包红豆糕,省得他晚上又闹着饿。”阴健如说着话,就拉着那个清秀少年站了起来,那少年偎着阴健如,脸红红的微低着头。

    “宁哥哥,等南宫待卫回来之后,你就可以看见我送你的,下月及笄的礼物了,到时候你一定喜欢,我和红蕖挑了好久的。”阴若花搂着唐宁的脖子,娇声笑语。

    南宫玉瑟,看看阴健如身旁的那个清秀少年,又看看抱着阴若花的唐宁,心道:这亭上一共只有三个男子,为什么那两个就那么好命,一个有人送吃的,一个有人送玉佩,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关心关心我,就没有人疼疼我————

    红蕖紧盯着南宫玉瑟,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她挑挑眉,和南宫玉瑟打了个对眼,凤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谑,只见她手拿一方红丝帕轻轻一甩,长叹一声郁声唱道:“没有花儿香,没有树儿嫩,你是一棵无人心疼的野草……”……

    王府西院,水榭中央,醉翁亭内,传出一声,气愤羞惭——气极败坏的嚎啕声:“肖红蕖——你个死丫头——我南宫玉瑟深深地诅咒你,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变成个野草男人——一个无人疼爱的野草男人……”……

    阴若花悠闲地坐在软榻上,两只玉足脱了鞋,却裹着一层丝袜,在那里前后荡着。她可不是因为斯文或是守礼,才穿袜子的,而是因为,只要脚腕上的紫宵铃,一接触到空气,立时就会铃声旋悦,搞的整个南厢院众人,什么事都不做了,专心听起铃声来,所以大热天的,她也乖乖地套着袜子。楚州十月天,也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大约相当于三十五度左右,等到了十一月中旬以后,天气酷热就会立时消退不少。再往下的季节,就是楚州最舒试的季节了。

    唐宁替阴若花小小洗漱一番后,就到床后的柜边,收拾衣物去了。阴若花坐在那里,等着红蕖传晚膳过来,她此时觉得心情极度愉悦,哈哈——。红蕖是“三石同嫁”的第二天,自己背着个小包袱来的,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定要给自己做个使唤的丫头,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想想她,也的确是有家难回,反正王府里多几个人吃饭,也无所谓的,就和唐管家打个招呼,让她留了下来。正巧南厢房也有空房间,所以她也就住在了南厢房,和南宫玉瑟是隔壁邻居。

    谁知红蕖和南宫玉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有冤,还是后世有仇什么的,见面没几天,两人就互掐起来:先是互相看着不顺眼,你来我往地互瞪了几个月——最终因为双方眼睛抽筋而罢战;接着就是半夜敲墙地夜战了几个月——最终因为侍卫统领大怒而罢战;然后就是冷言恨语的交流了几个月——最终因为南厢众人的集体抗议而罢战,一直到今天,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终于发展成了——西榭醉翁亭大战……

    一阵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一把推开,红蕖带着三个小侍端着晚膳走了进来。看着红蕖麻利的指挥着那几个小侍在那里摆放着晚膳,举止投足都透露出一份老练干劲,阴若花心中莫名居然有些心痛:一个只比自己的这具身体大三岁的女孩,居然能在医馆和药房打两份工,以供父亲和自己生活,怪不得她的马骑的比唐宁还好,原来她每天都需要骑着马,在城里和城外跑一个来回,唉,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一个带有些薄茧的小手,握住了阴若花的小玉手,另一只手正拿着白色的绢帕,给她轻轻的擦拭,一边擦,一边说:“唐哥哥,你瞧瞧,她这回子又发起呆来,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也不知谁又要被她算计了。”

    阴若花被红蕖的一番动作后,缓过神来,不禁故意对红蕖瞪了瞪眼,拧起了眉。红蕖见状,忙换了她的另一只擦拭起来,嘴里还打着哈哈:“哎哟,我的花儿小姐,你快别这样,红蕖这不跟你闹着玩儿吗,你瞧你这——你可千万别罚我写《花训》啊,我那个字儿可比那个南宫玉瑟差远了,背也没有他背的好听……”

    一旁的唐宁听到她的话,不禁摇了摇头,哧的一声笑了起来:“瞧你这张嘴,这要不是这脸蛋儿和身材是一点也没变,我们可真不敢相信你就是红蕖。”“是啊,是啊,你说你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可真是让人心怜,后来第二次见到你时,那真是让人心仪。你再瞧瞧我们现在见到你,这哪一个不是怕你张嘴就咬——呃——说我们。”阴若花坐在唐宁的身旁挑着眉说道。

    “嘿嘿,我的好小姐,你就放心吧,我红蕖就是——咬谁,也不会咬你的。我只会好好的嗯~~嘿嘿,你可是我的恩人啊。”红蕖那张银盘小脸冲着阴若花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吓得阴若花不由得一个哆嗦:“哎唷,你离我远一些,搞得我身上都起小鸡皮了。”说着话,阴若花用她那尖尖的小玉指,指着红蕖的额头使劲的往后点去。随后三人笑成一团。

    一旁的三个小侍,也站在那里捂着嘴同笑。一时整个厢房里是笑声阵阵。大家正在那里乐着,忽听“哗啦——哗啦”碗碟碎裂之声在房门外响起,房中众人一下子停住了笑,个个面面相觑。唐宁一把将阴若花抱在怀中,红蕖也跟着站了起来,紧靠着阴若花;其中一个小侍一把将房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着麻布衣的小侍,正跪在房门外手脚发抖的收拾着碎块,他的身后大约三米处,静静无声的站立着,一个身着青色绸衣的年轻女子——正是陈美华。她面无表情的紧紧地盯着那个小侍,一动不动。

    阴若花见状,在软榻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小心,好了,你也不用那么怕,不就是打烂了东西了吗?不妨事的。哎,你们二个,也帮着去收拾一下,仔细别划着手。”门口的二个小侍,赶紧上前帮着一起收拾起来。

    阴若花感到唐宁原来紧紧抱着她的胳膊,略微的放松了一些,她拍拍唐宁的胳膊,让他不用担心,然后使了个眼色给红蕖,红蕖立即心领神会的向那个小侍走了过去,她伸手将那小侍拉进房内,站在房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看你这穿戴,应是在北院厨房里面当差才是,你怎么会跑到南厢房这边。”说罢,瞧着那个小侍不停的站在那里发抖,又柔声缓慢说道:“你不用这么害怕,也不过就是打烂了几个碗碟,若是怕厨房里的大师傅责罚,我去替你说说,我若说了不行,不是还有唐哥哥么,你且放宽心。”

    谁知那个小侍,居然一下子跪在了阴若花的面前,不停的叩头起来,嘴里还说:“小姐我,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前一会儿,厨房里的大师傅说您要的,杏仁奶糕和葡萄蛋挞做好了,说是若是放久了,味儿就不鲜了,便让我赶紧给您送过来,大师傅还特地嘱咐,我到了您厢房门口时,就直接把碟盖给掀了,让房里的人,不用开门,就能闻到香味儿,我——我这——我这一掀盖,葡萄蛋挞全都没了,我还当自个眼花了,便把杏仁奶糕的盖也掀了,谁知道也没了,我一时吓得手一发抖,碗碟就全都掉在了地上。小姐求您相信我——我可真没偷吃啊,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求求您,饶了我吧。”那个小侍语无伦次的说着,吓得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

    “行了,你快起来吧。这么个哭法,也不能哭出办法来,快别哭了,我还有些话想问问你。”唐宁手抱着阴若花冲那个小侍正声道。“你来的路上,可曾遇见过旁人,或是你中途累了歇息过,东西给放在一边了。”

    “现正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我来的时候,没碰见任何人,只是在途经瘦西湖的时候,似是那湖里的鱼碰跳,溅了我满脸,我只将托盘放在身侧的石条上,擦了脸就直接过来了。”那小侍哽咽着诉说着。

    “哦,那真是有趣了。莫不是这两碟东西,给天上的神仙瞧上了,直接给上贡了不成,哼,我看啊,八成是哪个该死的再跟你闹别扭,故意损你的呢。”红蕖站在一旁忿忿不平。

    “就算有人和我别扭,故意损我。也不敢偷吃这两碟点心的,这可是小姐要大师傅特制的点心,谁敢啊。就怕是——是那个东西在作祟……”“什么东西?”房内众人异口同声。

    “你们没听说吗?这半个月来,不管是北院的大厨房,还是东院的小厨房里,是见天的丢东西,而且还全是好吃的东西。这辰时还好些,晌午就开始了,到了晚膳的时候就更厉害了。有时台上放着的烧好的菜,就会少上一些;昨儿,我还听说,东院的林主子放在大厨房里的葡萄酒和一些时令的干果全都莫名的没影了。大师傅可查了半月了,这每个人的房里都搜了,身上也搜了,可什么也查不出来。大伙都说,怕是府上来了黄大仙了……”那个小侍说着说着,眼里也露出了一丝恐惧。

    “黄大仙?——哈哈,错了!怕是——洪大仙他老人家驾临了吧……”阴若花微眯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北院的方向……

    第十五章 雕虫小技

    等到阴若花她们吃完饭,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也就是相当于快到晚上九点钟了。红蕖吃完饭后,已然先行带着那个厨房里的小侍,往北院说情去了。另三个小侍,收拾干净以后,也一起离去。南宫玉瑟也将礼盒取了回来,交给了唐宁。然后和陈美华一起各自回房休息。

    唐宁坐在床沿上纹丝不动,他手拿着玉佩,就着帐内夜明珠的莹莹光华,目不转睛的盯着玉佩上的那个图案,当他看到图案的右侧那二竖排雕刻的小字时,不由得又惊又喜,一下子眉舒目展,他轻抿着嘴唇,快速的眨了眨眼,尽量不让眼里的泪水流落下来……

    阴若花此时是侧卧在离床二米远的软榻上,唐宁的表情,她是看在眼里——难在心里——愁在脑里:唉,这六年多来,他可是把咱亲爹亲妈该尽的职责,全都亲力亲为了。自己可是一手被他拉扯大的呀!若是自己高兴了,他也陪着一起乐;若是自己闷气了,他也伴着一起烦;若是自己生病了;他是又端汤来又递药;若是自己使起性子,他是又是哄来又是劝;唉~唉~唉~多么好的一个——童养婿啊!

    自从转世重生的来到这里,虽说这小身子的亲爹亲妈都还活的好好的,对自己也是百般的疼爱,可自己对她们就是不如对唐宁来得亲热,怎么说也是同床共枕六载多啊。虽然自己一千次,一万次的告诫自己,即来之,则安之,可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心中有时也不免暗幸,幸亏阎王爷让自己托生到这个时空的女儿国来了,这个国家,和书上描述的古代相比,应该也算是比较先进的了。

    说句实在话,和咱中国的唐代应该是不相上下了,有些地方甚至还更强之,比如:女子当家做主,女子出人投地,女子当权当政等等。虽然也听过阮氏说起,男人中也有出类拔萃的人物,比如某某尚书,某某知府,某某将军,等等。但是即便你做的再好,官衔绝不会高过三品以上。就是正三品的,也只是廖廖数人。

    在这个国家里,男人几乎大都似王府里的众男一样,在家相妻教女,任你以前在家里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备受宠爱,嫁出去后,都必须完全服从妻主,否则先别说族中不会放过你,就是四方邻居,也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叫你无法安生。这要是在一般人家还好些,若是一些王侯世家,那规矩就更是花样繁多。稍有不慎,就会让别人笑话你,羞惭你的夫家。

    所以在女儿国里,一个男子一生中有三件重要大事。一是:及笄。二是:出嫁。三是:生育。

    对于唐宁的及笄,阴若花已经是烦了好几天了,在女儿国里,一般有婚约的男子及笄后,就会慎重的挑个好日子,正式的嫁到妻家了。在女儿国里,还有一个非常奇特的自然规律,就是女子早熟,所以十四整岁定为及笄年,正式。而男子要稍晚一些,要十六整岁才能及笄。但是最为奇特的就在后了,只要正式成婚,有了夫妻之实后,男子的生长速度就会快于女子,尤其是怀孕生子后,男子就会比女子更加快速的新陈代谢,也就是衰老的更快。

    所以一个年约五旬的女子和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身体状况及外在的容貌是根本无法相比的。当然,也有一些例外的现象,比方说,如果是王侯富豪家的男子,因为吃喝用度均是上上层的,再加上注意保养,所以要显得年轻许多。

    阴若花心烦,倒不是怕要和唐宁成婚,因为她才六岁多,还没有及笄,所以是不会成婚的。但麻烦的是,唐宁已经快十六岁了,他已经快了。最近,经常看见他的眼神里透出一种淡淡的忧愁,他定是也在为这件事发愁。说他没嫁吧,这在王府里已经同床共载六年多了,说他嫁了吧,自己离及笄还有八年左右,早着呢。这府里府外的,的确是没听到过什么风言风雨,但并不代表别人心里是怎么看他,私底下怎么悄悄的议论他。

    自己吧,也是感觉怪怪的。那时候,自己身子小,再加上唐宁也才十岁左右,所以平平淡淡的过的十分轻松自在。可现在随着时间慢慢长大,自己倒还好些,唐宁可是越长越高了,虽然身材仍然精瘦,个头不算太高,但也有五尺多了。也就相当于一米七左右了。所有成熟男子该有的特征,他也全都有了。要是自己真就是个六岁多大的孩子,那也就算了。

    可这不,脑子里还存着二十多年的记忆了吗,想想看,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每天都要替你洗澡,还要给你半的按摩,每天还要帮你穿衣服,每天晚上还要搂着你睡觉,半夜时分还要喊你起来,嘘嘘一次,你说你不感到别扭吗?所以阴若花从第一次唐宁帮她洗完澡,带她去见阮氏的时候,就暗自告诫自己,路安心啊路安心,从今天开始你要忘记过去,从此以后你就是阴若花了,一个才几个月的小女孩。至此以后,她就每天刻意忘却过去,只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可以继续扮天真,装幼稚,但你枕边的那人,可不这样想,他正在很快地茁壮成长着,而且还随时准备发芽——开花——结果。

    阴若花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些,是她的出身和地位身份的原因,才造就了这样的婚配。以前是小,没有办法表达反抗,随着时光的流逝,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即然已经成为这里的主人,就应该接受这个主人所应该接受的一切。她知道,唐宁以后铁定的就是她的老公了。

    虽然思想上,还有些别扭,但因为唐宁生性朴实,稳重,懂事,比较成熟,后来自己对他也慢慢有了一些感情,虽然心里年龄相差较大,但生理上相差是不大的,她准备接受他的感情,所以这次自己就和红蕖一起到城南最有名的,玉器商铺,给他专门定做了一个玉佩,还特地交待了玉铺的老板,绝对不允许他以后仿造;还记得那个玉铺的老板,看到自己设计的图案时,惊讶的嘴巴大张,一直在追问是哪位高人的手笔。

    (图案)绿波荡漾的湖面上一对戏水的鸳鸯正在比翼双飞,在玉佩的右上方,细刻着清晰的二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整个图案全部被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