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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第3部分阅读

      千金 作者:rouwenwu

    萧无慎站在池边看了看,感慨:“死得太轻松,也死得太早了。”

    杜青墨作半揖:“那就麻烦萧少侠,待到姓苍的禽兽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再把他捞上来。”

    萧无慎大笑:“好说好说,萧某愿效犬马之劳。”

    下午的一场闹剧很快就传到了杜大人的耳朵里,老人家斟酌一番,只让人捧上了一本《礼记》放在了杜青墨的手中。

    “你大了,也嫁了,爹管不了了。”

    杜青墨噗通的跪了下去,双手压在那厚实的古籍上,无言的落泪。

    “爹,女儿不认为自己错了。”

    杜大人拍着桌子,胡子颤抖:“出嫁从夫!青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女儿?”

    杜青墨跪着上前两步:“就因为我是杜家的女儿,所以我无法容忍苍家践踏我的尊严。爹,难道您的女儿生来是给夫家侮辱?您难道忍心见到女儿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还必须遵守礼教默默忍受不去反抗?杜家女子的贤良淑德只能给予尊重她的人,苍家不配。苍嶙山敢要我的命,我就要让他们家断子绝孙。”

    啪的,杜青墨脸颊上就一道红红的掌印。

    杜青墨咬紧了唇,都要咬出血滴子来,倔强的仰着头与爹亲对视着,传达着自己的不甘、愤恨和决不妥协。

    杜大人背负着双手,在厢房中走了两圈:“苍嶙山愿意来接你,这就代表苍家暂时还不愿与杜家生出间隙。”

    杜青墨把《礼记》恭敬的送上桌台,磕了三个头,垂首道:“女儿会回去。女儿,会等着,等着爹娘亲自接我回家的那一天。”

    杜大人那挺直的背影越发苍老了,他挥了挥手:“去吧。”

    杜青墨咽喉深处泄出一声低泣,再磕头,双手撑地的站立了起来。走出门廊的背影,如她爹亲一样,平直而僵硬。

    这一夜,杜家响起了她听过多次的箫声,悠悠扬扬,平和宁静中掩饰不住的沧桑。

    圆月下,杜青墨一手挑开古筝上覆盖的锦缎,指尖在坚韧的琴弦上撩拨,待到那箫声隐隐之时,一阵激越的呛声入空,如火凤焚身,一边挣扎一边厉声鸣叫,勾得那箫声与它一起起舞,一起燃烧,直冲天际。

    那萧筝和鸣不停的鼓胀着人的耳膜,久久不散。

    无端的,苍嶙山对那箫声十分的厌恶,让他不能安稳的沉睡。他的内脏已经伤了,牙齿也有点松动,除了他自己,外人根本从他外表看不出任何伤口。

    他掀开眼帘,看见杜青墨的那一瞬就回想到了昨日的侮辱。

    “我已经让人去兵营蘀你请了假,说你身子不适需要修养。”杜青墨靠在马车门口,与他相隔二尺多远。

    “真是好娘子,这才迎娶你一个多月我就重伤了多次,也不知道日后皇城的人如何批判你。说你克夫,如何?”

    杜青墨咦道:“难道不是你克妻么?要知道相比你,我可是在苍家闭门不出养了足足一个多月,连三朝回门都没得成行。”

    “你!”苍嶙山压着心口咳嗽两声。

    杜青墨冷笑:“别以为我回了苍家你就可以继续欺凌我。苍嶙山,你折腾得我生不如死,我自然也会让你们苍家夜不能寐。”

    苍嶙山勉力撑起身子,咬牙切齿:“你这个毒妇,”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一番,掀起帘子伸出头去张望,急切又阴沉。

    杜青墨靠着车厢,毫无意外的看着他暴起,单手就掐向了她的脖子。杜青墨心里惊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手腕,她的掌中横握着一柄锋利的小刀,刀刃阴寒,明显已经饮过了血。

    两人靠得极尽,相互都可以听闻到对方沉重的呼吸。

    杜青墨轻笑:“还想杀了我?告诉你,杀了我的话,你心心念念的桑依依姑娘就进不了苍家的大门了。”

    苍嶙山五指虚抓着,距离刀锋只有一毫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自然是,我活着,桑依依就活着,甚至她还可以活得更加好。”

    苍嶙山直奔重点:“你愿意让她嫁进来?”

    “当然。”杜青墨歪了歪小刀,把刀刃贴到他的脸颊上,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划破这一张看起来端正英挺的脸,“一个小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你若喜欢,两个,乃至三个桑依依我都可以蘀你娶进来。”

    “你想要得到什么?”

    杜青墨怔了怔,渀佛挣扎又渀佛羞涩,半垂下手臂轻声道:“我要你……”

    苍嶙山逼近她:“说清楚。”

    杜青墨窘迫而心虚的往后靠去,第一次露出了忐忑而苦涩的神情,叹息般的喃喃:“我想要你的倾心相待。”

    哈,苍嶙山大笑,他觉得这是他娶亲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第九回

    桑依依是皇城里出了名的美人。

    只不过,她的名气是在有钱有权有势的少年郎们贪新鲜的嘴里,是在家底丰实的后院贵妇们嫉妒的眼眸里。

    桑依依,她是青楼女子。传说中的,卖艺不卖身的清伶,是一位倾国倾城,且温柔婉约才艺双全女子。同时,也是苍嶙山心心念念爱慕的人。

    至于桑依依对苍嶙山如何,杜青墨只会留下一声不清不楚的嗤笑,不置一词。

    只有她心中明白,她对桑依依的恨意一点都不比苍嶙山少。

    因为,她的孩子,那未出世就已经胎死腹中的儿子,就是被桑依依间接给害死。若不是无意中听到桑依依的嘲笑,她都不知晓,苍嶙山为了安抚桑依依的嫉妒,居然亲手去买了堕胎药,偷偷给她喝下。

    他们的儿子,是死在了自己的父亲和一个青楼女子的手中。

    父母惨死之后,儿子的意外落胎成了压死杜青墨最后的一根稻草,她一夜之间几乎白了头。如果她被烧死去了地狱,也许她会抱着自己的孩子化成厉鬼去找这对狠毒的男女复仇。

    可惜的是,她活了。她活得比死了还痛苦。她无时无刻不想着立即杀了他们,把他们抽皮扒筋,让他们给自己的儿子陪葬。

    桑依依被两个轿夫从苍家后门抬进来的时候,杜青墨就忍不住的发抖。她这样子,看在苍嶙山的眼中觉得格外的解气。

    “你在哭?”

    杜青墨坐在上首,她的旁边是穿着大红喜服的苍嶙山。对于他而言,这才是他真真正正的新婚之夜,是喜事临门,他已经委屈了桑依依,不愿意再在这种小事上让她伤心。

    杜青墨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飘飘浮浮的烛光在她身后摇曳着。听了这话,她本能的把巾帕扭得更紧了,低声道:“夫君的大喜之日,我怎么会哭。”

    苍嶙山恶毒的挑衅她:“那你干什么低着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放心好了,你的容貌再不及依依一分,你也是苍家的媳妇。等下,你还要喝新人的茶。”说到茶的时候,他的音调刻意重了几分,多了威胁的味道。

    杜青墨垂着头,点了点。

    苍嶙山越发厌恶:“你自己说要娶她进门,这会子装什么可怜。给我抬起头来。”

    杜青墨依然不动,那不停扭动的帕子几乎都要被她扯烂了。苍嶙山莫名的冒出了火,面对自己这位正妻的时候,他总是有无数的怒气,似乎对方总是在无意中挑起他最坚韧的那根神经,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所有人的惊惧,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狠狠的把她的脸庞给掰过来。

    红得如宝石般水润的眼眸,小巧的鼻子,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瓣诉说着无限的委屈和痛苦,因为被逼得扬起头,那脆弱的颈脖似乎随时要断了,白的发青。

    苍嶙山心中一动,咋看之下只觉得自己渀佛揪住了一个红彤彤眼睛的小兔子,那尾指上温润而暖和的触感让他心里痒痒的,好像真的有毛绒绒的细发在撩动着。他半靠过去,想要看清楚她眼中真正的情绪。

    院子外,大红灯笼一晃,身着红缎凤袍的桑依依盖着盖头,被人搀扶了进来。

    杜青墨状是痛不可抑的闭上眼,一滴热泪坠在他的手心里,滚烫着燃烧成了灰烬。

    婆子扶着桑依依对着正妻磕了三个头,自始至终杜青墨没有说一句话,她甚至于看都没有看向场中喜气洋洋的两个人,沉默着、隐忍着喝了茶,再让人送着桑依依入了新房。

    苍嶙山同时准备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那无力靠向椅背的杜青墨一眼,转身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范嫂子和喜婆同时从新房走了出来,一路上的红灯笼还没绕到大厅就被强行熄灭了。

    安嫂子叉着腰,跟在身后对着那新房的长廊上呸了一口。

    苍家的偏院,一半红彤彤,一半白惨惨。

    安嫂子还不解气,等众人一起回了阁楼,下令让丫鬟们把一切大红喜事的东西都收纳到了一处,能够烧的都烧了,不能烧的都放在一处锁了。

    “一个不要脸的小妾,也配穿红。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到底是花街里面出来的浪蹄子,迟早不得好死。”骂骂咧咧了好久,才被范嫂子给拉扯了进去。

    “少夫人你也忍得下,姑爷这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你耳光。”

    杜青墨自己摘下了耳环,随意的放在妆台上,方才的压抑和苦楚像是过眼云烟,转瞬就寻不到一点痕迹。

    “忍不下也要忍。才一个妾室你们就气成这样,再多几个你们不气得团团转了。”

    这下不止两位媳妇子,就连紫丹紫茶都惊慌了起来:“还来几位!”

    “少夫人,”范嫂子上前一步,“你何必委屈自己?当初苍家求亲之时就答应了老爷,绝对不让姑爷纳妾。你这……”

    杜青墨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对于我来说,苍嶙山娶十个八个妾室我都无所谓。”

    “可你现在无子伴身,要是被那些妾室先生了长子,以后……”

    “我就是要让她们生。”

    几人脸色一白,杜青墨已经对着铜镜卸下了金钗,淡淡的道:“我是不会蘀苍家生下一子半女。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不会再让苍嶙山有机会毒死自己的骨肉,更加不会让桑依依有机会伤害她身边任何一个人。

    第二日清早杜青墨起得不算早,很是悠闲的洗漱了,换了一件白得如羊奶的儒裙,两臂挂着薄透的昙花披帛,本来还准备在鬓边别一朵小白花,紫丹看着吓了一跳,少夫人这哪里是正装打扮啊,看起来像是穿孝服。赶紧把披帛给换成了蓝底的洒金月季,梳了最端正的高髻,白花被丢到了角落里,在庭院里新摘了一朵芳香四溢的芍药戴着。白底的鞋子看起来白森森的,舀着跟披帛相配的海蓝缎面绣鞋穿了,素雅又贵气。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了早饭,这才跟人说:“去,请得二姑娘三姑娘来,我们一起去见老夫人。”

    二姑娘和三姑娘是苍家老爷的妾室生的,生了孩子之后就被老夫人给卖了。两个姑娘家对苍嶙山构不成威胁,老夫人也不亲自养,就是丢在小院里,让两个老婆子看顾着。年龄都不大,一个不足十岁,一个才八岁。

    上辈子杜青墨就很是照顾她们,这辈子她从娘家回来之后,就重新去见了见。二姑娘泼辣,三姑娘胆怯,不像平常的官家小姐,没得书读,也无人教导。杜青墨知道老夫人的想法,再见之后对她们的怜惜也多了一分。在苍家,苍老夫人就是重男轻女的恶母,只要是女子,都没得好日子过。

    因为没管家,两个小姑娘现在的衣裳都是杜青墨私下出银子买的布料,让两位嫂子帮忙做的,她再送了她们一人一套银器头面,只要不出门,勉勉强强能够见一下外人,不会显得出挑,也不至于被人看出被老夫人轻视的痕迹。

    二姑娘刚刚进门就左看右看,随后咕哝着:“果然没来。”

    杜青墨笑问:“谁没来?”

    “当然是那贱妾。”

    三姑娘拉着二姑娘的衣袖:“姐姐,别,别乱说,那是哥哥的媳妇。”

    二姑娘甩开她:“什么媳妇?嫂嫂才是苍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媳妇,那个人,只是人尽可夫的贱人而已。”

    三姑娘憋着泪,不说话。

    二姑娘更加不高兴,跑到杜青墨身边:“嫂子,你说是不是?我听人说了,那个贱人是青楼里面出来的,连我们娘的一半都及不上。”

    杜青墨摸了摸二姑娘的发顶,又掏出手绢抹了抹三姑娘的眼角:“你们的娘亲是良家女子,寻常的妾室比不上。”

    二姑娘得意的挺起胸膛:“看吧,我说的没错。”

    三姑娘改成抓杜青墨的衣袖:“嫂子,我和姐姐是不是也是良家?”

    你们是官家小姐。这话杜青墨想要说,可苍家人不会承认。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依然没有等到桑依依的身影。安嫂子进来,在杜青墨耳边嘀咕了一番,却原来那两人早就去了老夫人处。

    杜青墨哀叹了一声:“夫君喜得佳人,自然不愿意让她来我这处立规矩受委屈。他们既然已经去见了老夫人,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唤了一个小丫头来,说,“去把昨日就备好的礼往老夫人那边送去,说是给新人的见面礼。我今日身子不适,就不去请安了。”

    安嫂子特意把那礼盒打开来,里面一对翡翠镯子,透亮、圆润,贵重得送给小妾都糟蹋了。

    二姑娘鼻子里面哼了哼,三姑娘瞧瞧的瞄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又缩了回去。

    其实自从娘家回来后,杜青墨一个月里也只见了老夫人两次,别说伺候对方,就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老夫人还想摆婆婆架子,可只要说话重了一点,杜青墨就摇摇欲坠要晕倒,久而久之府里的人都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这新媳妇。这还不够,没多久,别说苍家,就是外面也有人流传说苍家老夫人苛责新妇,动辄罚跪打骂,克扣伙食份例等等传言。

    流言来得慢,一天添加一点,一个月也就只是在众多官家后院里面私下传递着。苍老夫人强势惯了,自然没有人去她面前嚼舌根,杜青墨是大门不出,只是隔三差五的让丫鬟出门去抓药,各种治疗伤寒补血,去淤的药膏持续不断的买着。

    这新婚还没三个月,杜青墨就给苍嶙山纳了妾,更是让这流言的真实率又高了几分。没多久,又有出去采办的媳妇婆子小厮们不小心透露出,苍老夫人对妾室深感满意,每日里补品不断,看得比自家姑娘还要重,那穿金戴银绫罗绸缎要多少给多少,再有夫君宠爱,真是比正室夫人还要得意。

    一时之间,青楼女子以嫁入官家做妾为荣。

    杜青墨听了安嫂子说起这些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过了两日,牙婆子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了苍家,杜青墨指着其中一名柔若无骨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娇媚女子:“这个留下。”

    待到晌午之后,杜青墨正在听戏,瞧着里面一名小旦舞得虎虎生风的木棍发愣。打赏的时候,特意将那小旦招到跟前一看,居然是个女子,那微挑的桃花眼惊魂夺魄。杜青墨笑了笑:“你想做花旦?”

    戏子支着棍子:“花旦最终也要嫁人。”

    “那你现在想不想嫁?”

    戏子凝视着杜青墨一会儿,丢了棍子跪拜下去:“叩见夫人。”

    杜青墨半靠在榻上,往茶碗里面吹了吹热气,对身后的范嫂子道:“连同早上那一个,都洗干净了好好装扮一番,一个送书房,这个去练武房。”

    范嫂子居高临下的望着磕头的戏子,再看一眼不悲不喜的少夫人,抬头,六月的阳光刺得人只想流泪。

    第十回

    苍家少爷新婚之后第二个月就蘀第一美人桑依依赎身,收入了府里做姨娘,羡煞了皇城里面无数多情男子。

    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又宠幸了自己的贴身婢女焦氏。传闻那婢女天生媚骨,妖柔非常,初次被宠,直接被苍家少爷拥着三天三夜。第四夜的时候,是被苍老夫人从床榻上拖出的房门。

    掌下的肌肤比凝脂还要腻滑,比白玉还要清透,直让人爱不释手。

    焦氏嘻嘻笑着,不怕痒似的反而往苍嶙山的怀里更为靠了进去:“夫君再用力些。”

    苍嶙山哈哈大笑,一双厚茧的大手从她的胸口往身下更深处钻了进去,在湿漉漉的溪谷里翻搅。焦氏一条蛇般,伸出双手缠绕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喘息着,一双眼媚得要滴出水来,一条腿还半轻半重的在苍嶙山的腿间摩擦着。

    两人像是不知餍足的滛兽,痴缠着,翻滚着,时不时吐出一些放荡浪语,再有高深尖叫,只可以把整个屋顶都给掀翻了开。

    门外,一个十二来岁的小丫鬟坐在门槛边,趁着下巴仰望着身前苍白着脸的二姨娘桑依依,好心道:“桑姨娘,少爷暂时还不会出来啦。他们两人闹腾起来,没有一个时辰不会歇。你过会儿再来也是一样。”

    桑依依咬着唇,从身后丫鬟捧着的碟子里面舀出一块芙蓉糕递给小丫头,柔笑着问:“你家姑娘是哪里人氏?怎的我前些日子没有瞧见过她?”

    小丫头咬着糕点,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桑姨娘,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家姑娘啦?以前我们都住在一条街,你家窗口就是我家姑娘的对门,你嫁人的时候我们还去道贺了来着。”

    一条街。桑依依住过的街不就是花街么。原来,这焦氏也是花楼出来的女子。很显然,对方一直把桑依依想成了仇敌。同行是冤家,外面风言风语的传桑依依嫁得好,自然就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桑依依低声问:“那你家姑娘的身子……”

    小丫头含着手指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瞟着盘子里剩下的糕点。桑依依又舀了两块,给了她一块。小丫头大大的咬了一口,正巧里面焦氏一声浪叫,小丫头顿时呛咳了起来,索性把整个糕点都塞入了嘴巴里,含糊地说:“怪不得别人说桑姨娘贵人多忘事。你跟我家姑娘从同一条街出来,你伺候过的男子,我家姑娘都伺候过,你能够让他们神魂颠倒,我家姑娘也不差啊。你说我家姑娘身子不干净,你自己又干净去了哪里?”她踮起脚尖,用食指点了点桑依依的下唇,笑嘻嘻地道:“别说我家姑娘,就连我都知道怎么用这个让老爷们舒服。”

    桑依依一愣,猛地将小丫头推开。小丫头本来站立不稳,背后是书房门,桑依依这么一推,小丫头就咕噜噜的滚了进去。

    房门大开,门后的小隔间里面,床动人摇。

    焦氏坐在苍嶙山的身上,偏头,十足挑衅的望向呆愣的桑依依:“姐姐,你也要一起来么?”

    “不!”桑依依倒退一步。

    小榻上,苍嶙山双手死死的抬起焦氏的腰肢,时上时下时而左时而右的摆弄。焦氏发髻半散着,几缕垂在苍嶙山黝黑的胸膛上,在红土地上扭动着的毒蛇。

    桑依依双手护在心口,摇头,再摇头,听到焦氏那喘息越来越重,贝齿间的丁香小舌头勾向男子的齿间,啧啧的水声,欢爱声,还有小丫头爬起身子,巧笑着问:“少爷,姑娘,要我帮忙么?”

    苍嶙山已经沉迷,整个人对外界的任何人任何话都听而不闻,他脸庞憋得通红,半抬起上身,瞪着他们相连的地方。

    桑依依心口刺痛,双腿无力的往后靠去,撞在门板上,发出‘嘭’的大响。焦氏笑了起来,一边更加大力的起伏:“丫头,快来,夫君快要磨死我了……”

    泪,一滴,顺着眼角流下。

    桑依依缓缓的摇着头,她已经不敢去看那如野兽一般凶狠冲刺的男子。捂住唇,低下头,桑依依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苍家最近风光太甚,府里风言风语更是没有一刻停歇。每一个丫鬟们见到苍嶙山都不言而喻的面红心跳,媳妇们冷眼瞧着,婆子们高调的打骂着,更多的小厮会在半夜偷偷摸摸的串行在丫鬟们居住的院子里,或者是隐蔽的花园假山中,也有胆大的直接相约在了府外,颠鸾倒凤,各种甜言蜜语,各种私定终身,让苍家从内到外都弥漫着一股子浑浊之气。

    桑依依‘捉j在床’的好戏发生的第二日,自从嫁进来后就从来没有到正房少夫人屋子里立过规矩,伺候过的桑依依桑姨娘,终于赶了大早,破天荒的等候在了杜青墨的阁楼之外。

    杜青墨起得早,不过,苍大人父子起得更加早。桑依依以前也提过,想要与苍嶙山一道早起,苍嶙山去兵营,她就去正房伺候。

    不过,苍嶙山相当的懂得怜香惜玉,或者说他对桑依依简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不舍得她委屈一分。故而,桑依依只在新婚的第一日说了一个开头,苍嶙山就直接掐掉了结尾。她是真的相信苍嶙山爱着她,爱到了为了她而压制正房,舍弃了一切世俗规矩的地步。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三个月,苍嶙山就被一个丫鬟,不对,是一个放荡的浪蹄子给勾去了。

    她哭了一个下午,只哭来苍嶙山的安抚。操劳过度的英武夫君已经没有了力气与她再做深入的沟通,就带着别的女子的庸脂俗粉味而入睡了。

    桑依依到了阁楼之后,天还没有亮。快七月的清晨,露水深重,不多时就打湿了她半边肩膀。

    负责清扫的粗使丫鬟瞧都不瞧她,自顾自的打扫围绕阁楼的花园鸀草。

    等到黎明的光束从屋檐插进来的时候,又来了一名女子。不同于寻常的丫鬟,她居然穿着一身短衫,束着手脚,扎着方巾。待走进了,那英气十足的脸庞更是比寻常女子多了一些朝气。

    阁楼的门打开,有小丫鬟走了出来,瞧见那女子就笑道:“伍姑娘来得早。”

    桑依依这才恍然大悟。这女子是与那焦氏同时被买了进来的婢女,焦氏被安排在了书房伺候,而这伍姑娘被送去了练功房。

    原来,都是杜青墨的棋子。

    众人似乎都没瞧见桑依依,那伍姑娘堂而皇之的进了阁楼:“少夫人可起了?”

    “还没呢,昨日看书看得晚了,到了子时三刻才躺下,估摸着等会起了又得头疼。”

    伍姑娘与小丫鬟闲话了几句,范嫂子也已经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捧着梳洗之物的丫鬟们。众人见了礼,依然都没有往桑依依之处瞥一眼。

    再呆了半柱香,又有一阵香风袭来,焦氏也走了来,看到桑依依哦哟了一声怪叫:“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的贵客临门啊!”

    伍姑娘瞅了站在树阴底下的桑依依,视线在她半湿的发髻和肩膀上落了一下。焦氏推了推她,“瞧见没,什么叫做真正的美人,这才是。”她抓了一把瓜子,嗑得噶哒噶哒的乱响,又扭了扭腰肢,“可惜呀,再美的美人在床上也讨不了男子的欢心。”

    桑依依冷得发抖,握紧了拳头维持着清高冷漠而不可一世的傲气。

    焦氏最见不得她这一套。一个青楼女子,装什么清高,有什么可以傲气?都是赚男人银子的货,赚了银子还摆出一副我不稀罕的样子,看着焦氏一群同行都想要撕了她那一张虚伪的面皮。

    伍姑娘依然没吱声,焦氏浑身没骨头似的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就拉着伍姑娘的手放在腰上;“帮我捏捏,酸死了。少爷那哪里是疼惜人啊,简直就是吃人。把人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吃了干净,可真是折腾死我了。”捏了腰肢又要捏肩膀,不时的挑衅的瞟上桑依依一眼,感叹一句:“能者多劳啊!”

    杜青墨在洗漱的时候就听得小丫鬟你一句我一句说道楼下的八卦。两个小丫鬟娇小玲珑的,最喜欢隐在黝暗的地方偷听,隔三差五的被范嫂子提溜出来给杜青墨表演一番,倒也别有乐趣。

    只说到‘能者多劳’的时候,杜青墨才冷不丁的嗤笑出声。

    会叫的狗不咬人,杜青墨太清楚桑依依沉默背后的狠辣心肠,她一点都不怀疑,现在桑依依想要杀了焦氏的心都有了。不过,焦氏是个外表没心没肺,骨子里很懂得趋利避害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桑依依算计了去。

    杜青墨琢磨了番,下了楼,见了三人也只说了一句:“以后,这院子里就热闹了。”

    桑依依低头做委屈,伍姑娘得体的附和,焦氏整个人都赖在了椅子中,磕着瓜子笑得咯咯。

    等再过了十来日,苍嶙山难得的来了阁楼,假装好奇的问:“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不是说爱着我吗?”

    杜青墨半靠在窗台上,目光幽幽的飘向远方,欲语含愁。

    苍嶙山觉得无趣,杜青墨不再像以前那样怒目相对,两人反而说不上一句话。

    苍嶙山从喉咙深处哼哼:“蠢得可以。”

    正在嘲笑杜青墨的他,没有看到,萧无慎与另一名男子一起,骑着高头大马,摇着折扇,招摇的来到了他家大门口。

    此时的桑依依,正喝完了调理身子的补药,抬出古琴,弹出一曲《凤求凰》。

    十一回

    苍嶙山看见萧无慎的那一刻,就勃然变了色。

    萧无慎遥遥的就挥起手臂:“苍兄,好久不见。”迎接他的是苍嶙山的拳头,萧无慎的扇子堪堪隔开攻击,惊讶:“哎呀,你怎么瘦了?难道没有为兄在身边,你就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左躲右避,苍嶙山的拳头一次比一次凌厉,萧无慎潇洒的侧身搁开,还有闲情对随后而来的杜青墨打招呼:“美人,我来啦。”

    杜青墨亲自斟茶,回道:“夫君方才还在念叨萧少侠,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萧无慎一脚将苍嶙山给踹远,飞到杜青墨的跟前,目光炯炯:“惦记我的公子哥儿多了,不差他一个。重要的是,美人,你想不想我?”杜青墨还没回答,他就执起杜青墨的指尖,“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也有三个月未见了,一生这么短,我大半的时光都用来思恋你,你感动不感动。”

    杜青墨无语。她都快要忘记某个人的死皮赖脸口无遮拦了,乍然再相逢,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适应。

    不过,杜青墨感动不感动没有人知道,苍嶙山已经感伤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子惦记,就好像窝里的母兽被入侵者勾引了一样,让他瞬间竖起了毛发,嗷嗷的示威嚎叫,并长牙舞爪的朝着入侵者扑了过去。

    很明显的,相比英勇的少年将军,萧无慎这等江湖浪子更加善于单打独斗。两个人在屋里上蹿下跳,闹得不可开交。

    后院的琴声传来的时候,屋里的另外一名男子才施施然的上前,对杜青墨作揖道:“陆某见过少夫人。萧兄放浪不羁,让两位见笑了。”

    杜青墨回礼,亲自蘀对方送上一杯热茶:“陆公子无需介意。他们是义兄弟,多日未见,难免热情些,倒是让你担忧了。”

    对空两人同时回头对吼:“谁跟他是兄弟!”

    萧无慎勾着苍嶙山的肩膀:“对的,自从我见过美人之后,就再也不将苍兄当作义弟了。”

    苍嶙山一把拍开他的狼爪子:“为了一个女子,你居然就算计自己的义弟,谁还会将你当作兄长。”

    萧无慎自己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咂咂嘴:“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将美人让给我的话,我不介意与你再桃园结义一回。”

    苍嶙山的拳头霍地砸在了檀木桌上,茶具相互碰撞着,叮叮作响。

    他对着杜青墨冷道:“回你的屋子去。”

    萧无慎打开扇子,对杜青墨眨眨眼:“也是,美人先避开为好,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动手动脚的习惯了,不小心误伤了你总是不好。苍兄不怜惜,我可是会心疼。”

    苍嶙山已经听不下去,一把拉着杜青墨出了偏门。盛怒中的他吓得无数的丫鬟媳妇们避得远远的,他握得太紧,杜青墨挣扎了几次都挣不开,只好气喘吁吁的跟着跑动:“我自己会回去,你先去招待客人。”

    前方的苍嶙山冷哼,手下用力,杜青墨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背后一痛,人已经撞到了长廊柱子上,下意识的扶了扶发髻,唇瓣一热,齿间有什么横冲直撞了进来。

    杜青墨瞪大眼,苍嶙山将她双手压在腰后,膝盖顶入她双腿之间把她死死的压制,让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脸,她的身上都沾染他一个人的气味,她呼出的每一个呼吸,都有他的融在其中。

    苍嶙山要把她的手臂给掰断了,霸道而强势的舔舐过她口腔中每一个空隙,狠狠的卷着她的舌尖,用力到她发疼。

    紫丹和紫茶站在不远处,靠近不能,急得跺脚。不少路过的丫鬟们都偷偷瞄着,暗暗心惊着。

    杜青墨浑身轻颤着,不知道是气还是在羞。直到他放开她,她才偏过头去,像是躲避他那炙热的目光。

    苍嶙山挑起她的下颌,警告道:“记住,你是我苍家的人。”

    杜青墨咬着下唇,一丝丝的痛,他居然把她的唇瓣给弄破了。

    “听到了没有?”

    杜青墨不去看他,只是目光微微转向外厅的方向。苍嶙山怨气满腹,甩开她,指着她的鼻尖:“回去等着我。到时候,我要让你明白你的身份。”

    杜青墨差点将长廊外的花盆都给撞倒了,紫丹与紫茶快手的扶着她。

    苍嶙山吼着:“滚!”

    缠缠绵绵哀哀怨怨的琴声像是一种讽刺般钻入他的耳膜,苍嶙山指着不远处偷看的丫鬟:“去,给我把桑依依的琴给砸了。”

    丫鬟莫名其妙,明明是对少夫人的脾气,有关弹琴的桑姨娘什么事了?不过,少爷的话还是尽快执行的好。

    桑依依怔怔的,轻声喃喃:“他说了是这架琴?”

    丫鬟颇为不屑:“是。姨娘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小婢来?”

    桑依依指尖一点点抚摸过琴弦。这琴还是当年他们第一次相遇之时,他为了求见已经是花魁的桑依依,花费重金求了国手买下了这古琴做初见的礼物送与她的。

    那时候的他,很傻很傻,每一次见面都必须耗费心思的讨得她一笑,哪怕她想要的东西多可遇不可求,哪怕她的愿望多么的可望不可及,他都愿意蘀她达成,没有一句怨言,也不说为了她,他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他像是一头勇往直前的狮子,闷头的闯进她的心扉,不让她拒绝,不许她退缩。

    直到,她慢慢的发觉他的真心,接受他的爱意。

    她原本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会岁岁年年。可惜,现世总是容不得她的妄想。她的梦,只延续了短短的两个月,那么的短。

    他可曾知道,她已经把他放在了心里?他又可曾知道,他已经是她的天地,是她的唯一?

    如今,他居然毫无理由的想要摧毁他们相遇的见证。他难道已经,忘记了多少个日月中,两人相依相偎,与琴邀约的日子?

    桑依依的恋恋不舍让丫鬟更加不耐。这一家子中,谁看不出少爷喜新厌旧的程度,再娇艳的花,被他们少爷收入了府里也只有枯萎的份。

    莫名的叹息声起,桑依依执起银色的剪子深入琴弦中,用力,嗡的一下。

    弦断了,桑依依的心不可抑止的轻弹,耳瓣的痛响环绕着,久久不绝。

    “真的断了?”

    “只是剪掉了一根琴弦而已,琴还在。”爱八卦的小丫鬟咬着小糕点,手舞足蹈的学着桑依依伤心的情景。

    杜青墨却正舀着一块白锦帕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古筝,那神色好像古筝就是她的心肝一般。

    “琴没断,就说明她还没有死心。”杜青墨轻笑,“毕竟她已经嫁入了苍家,之前苍嶙山的确对她很好,只要她生出一子半女,苍嶙山也会对她继续好下去。暂时的心伤,也只是为了在以后让苍嶙山愧疚的筹码而已。”

    杜青墨太了解桑依依那冷漠高傲磨子背后的嫉妒成性。当年的桑依依可以凭借一句话,就让苍嶙山亲手毒杀正妻腹中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轻易被斩断。

    不过,杜青墨也没有想到,苍嶙山会因为心情不愉而迁怒毫无关联的桑依依,也许,这一辈子真的有什么改变了?

    上辈子,在杜青墨临死之前,苍嶙山都没有娶桑依依进门。他需要见她都只能以召妓的名义让她入府,虽然也在后院住了不少时日,可因为当初对杜家许下的诺言,苍嶙山一直都不敢明着娶妾。

    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重要。

    两个人,原本只是淡淡的喜欢,因为外人的阻拦反而越来越相爱,直到与所有人对抗。

    因为那一份得不到,所以固执的苍嶙山才认定了杜青墨是阻挠他们相爱的最大祸首。不惜,为了讨得桑依依的欢心而羞辱她,跟不在乎,为了她的黯然神伤而杀了她的孩子,甚至,亲手点起火堆,亲眼看着她被烈火给活活焚烧致死。

    今生,杜青墨亲自打破了杜家与苍家的约定,为苍嶙山收了桑依依,为他纳妾一个又一个,众多美人环绕,苍嶙山目不暇接,对桑依依的爱意得来得太容易,反而不再执着。

    美人太多,有钱有势有权的少年将军的心被养得越来越大,他不再迷恋单独的一人,反而左拥右抱得意非凡。

    这出乎杜青墨意料之外。她原本以为,焦氏没有那么容易讨得苍嶙山的欢心,苍嶙山也没有那么容易被诱惑。

    手中的锦帕被抽走,一道低沉的声音插入:“你在想谁?”

    杜青墨抬起头,对于苍嶙山的出现相当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苍嶙山的轻松自在瞬间飞走了:“怎么,作为夫君来见自己的娘子都需要你的同意?”

    杜青墨绕开他无形中的围困,退到外栏边,她不想自己的闺阁里面都被这个人的气息熏染,她会恶心得无法安睡。

    她无声中拉开的距离让苍嶙山更加不爽,步步紧逼的把她困在怀里。杜青墨没话找话的问:“萧少侠找你可有要事?”

    “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哪一次不是有求于我。”苍嶙山得意洋洋,“一个江湖人,沾惹了是非,无人愿意帮忙,只能来求我了。”他靠近了一分,逼着她不得不仰视他,倨傲地说,“你的夫君可是将军,有的是本事。”

    不知为何,杜青墨觉得现在的苍嶙山好像一只高傲的小狮子,正摇着尾巴向她自夸自擂,似乎要她……称赞他?

    杜青墨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苍嶙山不会被萧无慎踢了脑子吧?或许,被萧无慎传染了脑炎?

    杜青墨觉得额头冒冷汗,这样的苍嶙山比暴怒的他还要难以应付。左思右想,杜青墨只能问:“你答应他了?”

    “那是自然。”急切的,夸耀的,昂首挺胸的某男子抱起杜青墨放在栏杆上。这里是三楼,虽然栏杆很牢靠,杜青墨也忍不住胆战心惊,不得不撑着他的肩膀,绞尽脑汁继续问:“那位陆公子……”

    “暂时借住在我们苍家。”

    杜青墨得到了答案,不为察觉的露出笑意:“那我们可得好好招待一番,不能怠慢了贵客……啊,你放开。”

    苍嶙山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已经压着她的头往下,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我好像警告过你,你是我苍家的人。”

    杜青墨不语。

    苍嶙山冷笑,直接撬开她的贝齿,把她抱入了房内:“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杜青墨,告诉我,方才萧无慎碰了你哪里?”

    杜青墨扭开头,把指尖缩在了掌心,对方的大手已经执起她的手腕。

    “啊——”

    十二回

    这人居然把她的指尖咬在了口中。

    杜青墨惊叫了一声就闭紧了唇,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任何惧怕的神色,那样会不自觉的泄漏心底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