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完结)第40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花落綝心里还是忍不住沮丧。他又换人了?
陈浩安见花落綝不再推拒挣扎,胡乱地就在她脸上乱亲一通,边吻边对她道:“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花落綝将头撇开,这种话当初陈浩宣也说过。可是,现在呢?
她忍受陈浩安在自己脸上脖颈上似舔丝吻的动作,只能将头往旁边别去,眼泪慢慢渗出。确实,她不能躲,也不能求救。如果惊动了别人,就真的是自己被捉j在床。
外祖母对自己和陈浩宣的事情早就心有不满,至于大舅母同大嫂也等着将自己扫出陈家大门。深深地一闭眼,她能怎么样?
花落綝虽然成了陈浩宣的妾室,但称呼就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唤声。这一点,无疑就是陆氏不想真正认了自己。花落綝内心明白,但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自己,除了容忍,打破唇齿将血往肚子里咽,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饶是现在,随意一个男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自己还不好反抗
花落綝心里难受,本不想去顾陈浩安。可是身体却自有主张,慢慢变得滚烫,一双手在自己身上轻轻碰着,似是还不敢用力。
花落綝被撩拨的难受,身子忍不住就扭了扭。正在这时,耳边却传来陈浩安粗重的喘气声,“怎么、怎么办?”
花落綝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满头大汗的陈浩安,启唇诧异道:“你、不会?”
陈浩安白褶通红的脸上似是都能滴出血来,微微撑起自己的身子,不想承认这一点,张口就道:“不就是和书上那些画上的一样嘛?”目光盯住花落綝因自己磨蹭而露出来的白色胸脯。
想着不等花落綝说话,伸手就使劲地去扒她的衣裳,嘴中道:“我知道了,先把衣服给脱了,脱了~~”
陈浩安留着指甲,虽不是很长,但这样盲目的撕拉却把花落綝抓的生疼。心底又怕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忙开口道:“我、我自己来。”
见花落綝肯配合,陈浩安无疑是最兴奋的,笑着点了点头,自己就先半退着离开了榻。动手将自己早就汗湿得帖身的袍子除去,等到里衣的时候微微一迟疑,转而不管不顾一股脑地就都脱了,只下身留了条半短里裤。
抬起头,只见罗衫旁,花落綝此时正半坐在榻上,媚眼如丝,弯着头双手正在解身后红色肚兜的带子。她纤细白嫩如玉的腿就搭在眼前,陈浩安倒抽一口气,顿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美景。
口中不可抑制地咽了咽,陈浩安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冲动,往前就扑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转变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转变
事毕,陈浩安一脸餍足地坐在榻尾,认真地望着正慢慢系好肚兜的花落綝。她的身子透着一股粉嫩,胸前高耸,想起方才,陈浩安忍不住就伸手隔着肚兜去摸她的双||乳|。
低着头就见到一只不安分的手,花落綝抬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却无比轻柔,嘤嘤道:“好了,快走吧,等会让二爷见到了就不好了。”
陈浩安初涉情事,有些舍不开,身子往前挪了挪就凑到花落綝细白的脖颈里,嘴中咕哝道:“我舍不得你。”
花落綝一拍他手,似嗔还喜道:“你何时对我说过这种话,哪回见了我不是欺负?”
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抱了份其他的期待。难道陈浩安喜欢自己?他早前欺负自己都是故意为之?
花落綝忍不住想入非非,为什么现在他会这么腻着自己?
可陈浩安的下一句话,便硬生生地让花落綝从心头凉到了脚底。
陈浩安离了花落綝,看着她道:“等过两年,我成年了,就向母亲和祖母讨了你。”
花落綝搭在陈浩安双肩的两只手将他往前一推,脸色哀戚道:“原道我在你们眼里同那些个花银子买来的婢子丫头都是一个模样,今日谁想要就得了我,等到明日有了别人就丢置一旁。”
“怎么会?”
陈浩安见花落綝满脸伤心,凑过去又抱着她道:“我没这么轻看你。”
花落綝冷笑一声,“罢了罢了,你们本就是爷,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说那?只道是我命苦,回了柳州族人不待见,此时回来还得受你们兄弟两欺负。等到这事被发现了,我也就解脱了,索性跟了我那苦命的姐姐一起走了算了……”眸中含泪,整个眼眶就一直是红的。
陈浩安抬眸,见花落綝一边伸手取旁边的衣裳一边抱怨,梨花带雨,想起方才她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浑身就又是一股燥热。对花落綝心里产生怜惜,陈浩安难以自已地又吻上了对方,似是为了安抚她的不安,一点一点地轻轻拍着花落綝的后背。
花落綝只是身子微僵,不过一瞬就势软进了陈浩安的怀里,伴着她慢慢抽泣的动作,整个人身子就在对方怀里不停地扭动。花落綝张开牙齿首先将香舌溜进对方口中,舌尖的跳动,带给陈浩安的又是别样的感觉。
陈浩安本在花落綝后背的手改拍为抚,而搭在她腰际的手又直接寻了那肚兜边缘伸了进去。
等到二人呼气又转为粗重,花落綝就将双臂勾上陈浩安的脖子。见他上下其手就将自己往后压去,忙离了他的唇,双手也推着他瘦平的胸膛道:“时辰不早了,你走吧。”说话间却又舔了舔嘴唇,陈浩安看得意乱情迷,复又贴上红唇,含糊道:“不走。”
陈浩安想要继续,伸手就将那系好的带子又解了开,花落綝却突然激动了起来,完全不配合地拒绝着道:“走吧,再不走等到二爷回来,咱们的事就被发现了。”
身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花落綝继续推着他,口中声音就轻柔了起来,半带委屈道:“如果东窗事发,不提外祖母和大舅母,便是你二哥,必定就会活活打死我。你只顾你自己快乐,却不管我死活,当真无情~”
语调细长缠绵,直让陈浩安听得心神荡漾,当真不想就此放过她。但饶是这样,话中后果却是不能忽视,抬起身望着下面的人,伸手又摸了摸花落綝光洁细滑的脸蛋,陈浩安才道:“我才没那么无情呢,说得跟我欺负你似的。好啦好啦,我走还不成吗?”
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撒娇,陈浩安说完直接从花落綝身上爬起来,然后又牵着她的手起身,眼神却透过紧闭的窗望向外面。
花落綝将他的衣袍取给他,没有再开口,屋子里就只有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二人着装完毕,花落綝似是想起了什么,越过那几个书架忙往中间走去,等到了长台边,就将这燻炉里的燃香给灭了。
陈浩安跟着走出来,走到她伸手便道:“紧张什么,等会你还是得陪二哥?”
话中透着一股酸意,好似刚到手的东西就被别人夺了一般。花落綝听在耳中,却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我本就是他的人。”
陈浩安倔强地拉过她的左臂,对上她的眸子郑重道:“你现在是我的”
花落綝凄美一笑,“你和他又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得到我的这副身子。我这辈子,注定就这样了,本就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好惹着了谁,等到今后,怕也只有担惊受怕了。”
这番话说得极有哀怨,让陈浩安心中听了动容,脱口就道:“要不你别做我二哥的姨娘,做我的姨娘好不好?”
眼前的人不过是贪恋男女之乐的美好,对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感情。花落綝顿觉失望,转言道:“你想让府里的人怎么看我?难不成你就这般讨厌我,非将我往死里逼?”
“没、我没有。”
陈浩安结结巴巴,禁不住手就松了对方的胳膊。似是做错了事一般,只认错道:“我没想逼死你,刚刚是我说错话,我给你赔罪。”说着拉了拉花落綝的衣襟,晃着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这若是在从前,那可是花落綝从来就不敢想象的场面,一下子就看呆了眼。
见花落綝不说话,陈浩安更是无措。心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自己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那你想要什么才不生气,我给你好不好?”
花落綝脸色突然一白,摇摇头:“你以为我和那些花楼里的姑娘一样,竟是想拿银子羞辱我?”
陈浩安心知又说错了话,急得额头上汗水直流,拿袖子擦了擦,忍不住就嘀咕道:“平日我院里的人被我惹怒了,都不会跟我发脾气。偏是你,火气还这么大。”
花落綝被激的心头大怒,捂着自己的胸膛道:“好好好,是我脾气大,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五爷,你这便是你方才对我说那番话的意思?”
“我、我,不是的。”
陈浩安羞讷到了极致,人也跟着慌张了起来,讨好地道:“我只是见你不高兴,想将你喜欢的给你,我想看你笑。”话越说越轻。
花落綝已经有些摸清了陈浩安的脾性,明看着是一副恶狠模样,但事实上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心性的人。从前自己惧他,可现在他好像很怕自己生气不理他。花落綝抿抿嘴,尤其是这一刻,他对自己反倒是有股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长期被陈浩宣冷淡了的花落綝蓦然有些迷恋。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收到过重视了……
见花落綝没有出声,陈浩安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轻轻碰了碰她就道:“表姐,你不要怪我了。”
头一回听到陈浩安唤自己表姐,花落綝侧首,见他正一脸晶亮的看着自己,眸中既有期待又含着小心。心情在这一刻蓦然很好,自己与他既然都已经,自己怕被人发现,他更怕,或许……
……
夜,月光如水,薛弄芸坐在屋中,双花剪了灯烛就站到弄芸身前,望着若有所思的主子唤道:“少夫人。”
薛弄芸转头,看着双花问道:“东西都送过去了?”
双花颔首,恭敬道:“是的,少夫人。前几日月儿称用的差不多了,奴婢忙又送了新的过去。此时大姑爷正在沐浴,估计不一会就回屋。”
薛弄芸理了理披在脑后的满头青丝,眉角露出一丝柔情,点头笑道:“这我就放心了。”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吩咐双花道:“对了,你让月儿注意着量,别用太多,省的伤了浩宁的身子。”
“是。”
薛弄芸这才挥了挥手,想起最近的这些日子,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黯然地摇摇头,夫妻间的关系,至少比早前好了不少,不是吗?
手不经意地就摸向自己小腹,薛弄芸长长叹气一声。大夫三天两头就过来替自己诊脉,平时调理的药服得也不少,怎么就一直没有消息呢?
其实入门不过才半年多,薛弄芸本不用这么急着子嗣的事。偏得知道自己这门婚姻不一样,如果不尽早给浩宁生个孩子,她的心里总是不安。
薛弄芸双手合十,闭目就在心中祈祷期起来。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寺庙去了不少,香油钱也添了很多,希望菩萨能成全自己一片求子的心。
“弄芸。”
低沉的嗓音,是陈浩宁走进了屋子。刚刚沐浴完的他发梢还滴着水,进了内室只见妻子闭着目,一脸虔诚,嘴巴一张一合默念着。
薛弄芸睁开眼,笑脸起身迎过去,口气柔和道:“爷回来啦。”
似是被柔情所化,陈浩宁跟着薛弄芸一块儿坐到了床沿,应声道:“怎么不早些上床?这般坐着,小心身子着了凉。”
薛弄芸恬静地笑着,欲要开口说话,就听得丈夫道:“对了,昨儿个见岳母好似身子有些不爽,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探探?”
薛弄芸先是诧异,转而忙强压下心里那份想要质问的冲动,平静道:“前几日夜晚母亲受了凉,故而有些身子不适。昨天咱们见她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陈浩宁转头,凝望着妻子,“你四妹妹才方出嫁,岳母定然舍不得。作为长女,还是多回府,伴在岳母膝下,陪陪她老人家。凑巧近来我也清闲,不如明日就一起陪你回去?”
薛弄芸听后细细观察了丈夫的神色,并在对方脸上发觉一分不适,只好回道:“我也想回去陪陪母亲。不如就后日吧,凑巧是四妹妹回门之日。”
“那样,自然是好。”陈浩宁说着,眼神就飘向远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家之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分家之说
“姑娘,大姑奶奶来了。”
书桌前,如锦抬头,看向门口,出现在白芍身后的正是一袭紫装的薛弄芸。如锦先是一愣,转而放下手中的画笔,绕过书桌就笑着走过去,口中不疾不徐道:“姐姐来啦。”
薛弄芸见着如锦,不复上次的热情,却也是浅笑,“可不是,我今儿个一到府中,就过来见你了。”
如锦受宠若惊,带着薛弄芸往桌边走去,等二人坐下后才道:“前几日四姐姐成亲,见着大姐,你陪在大伯母身边,我竟是想同你说话也寻不到机会。”
薛弄芸察着如锦神色,见她话中眉间毫无一丝做作,道:“那日太忙,未能同妹妹相叙,着实可惜。”
如锦点头,“大姐今日怎的来这么早?”
“想妹妹了,便早早来了。”薛弄芸说得亲热,但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
白芍上了茶,弄芸端起,看着眼前那浮动的茶叶却没有饮。如锦见状,站起来即道:“姐姐可是觉得这茶不对口,不如我为你亲泡一盏?”
见如锦离开凳子就要离去,弄芸忙一把抓住她,摇头道:“我的口味,你还能不知道?随意就好。”
如锦见薛弄芸并不热衷那茶,也不勉强,只继续坐了下去。
薛弄芸用杯盖拨了拨上面的茶叶,低眉饮了一口才对如锦问道:“对了,妹妹何时喜欢上的茶,还泡得那般炉火纯青的地步?”
薛弄芸疑心重,如锦并不意外,目不斜视地就回道:“哪是我喜欢,它虽百般好,我却不喜欢那股浓香。相较之下,还是这种淡茶比较合口。”说着睨了眼对方继续道:“平时无事,想着家中姐妹均各有所长,我偷空学了点皮毛,实在撑不起姐姐说的那句炉火纯青。”
弄芸侧头,狐疑道:“竟是就这样?”
如锦抿抿嘴,“本也只是随便瞧瞧,并未深究。上回母亲睡不安宁,就想着给她泡上一壶,每日用着,夜晚睡得也是安宁。”
“妹妹真是孝顺。”
弄芸话说的敷衍,但心底的疑虑终是没有完全消去。她忘不了那个夜晚,丈夫对自己的冷漠与激烈,虽知他从前是喝惯了那个女人的茶,但平常也不见他那么激动的。
薛弄芸思前想后,总觉得是那杯茶的问题。抬头即道:“五妹妹,上一回的碧潭飘雪,可是有什么来历?”
她好奇,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渊源?
不说其他,便是上回丈夫同五妹妹的流言,现在虽然被慢慢压了下去,但在薛弄芸心里,怎么着都觉得是不能忽视。
如锦微微低头,心道终是沉不住气了。抬头却答非所问,“姐姐可是觉得好喝,想学泡茶?”
薛弄芸怔住,想起上回自己离去时的殷勤表现,只好尴尬地摇摇头,不好意思道:“本是那般想的,但王府近来事多,也抽不出空。”
如锦心中自是明白,“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弄芸想问自己丈夫那日的异状是不是因为那杯凉茶和那些糕点,却不知该怎么对如锦开口。犹豫再三也寻思不着合适的言语,总不见得直接就问她是不是私下里同自己丈夫往来吧?
虽然是有这个顾虑,但薛弄芸自己就觉得是不太可能的。五妹妹早前喜欢的是秦家公子,而自己的丈夫也从未提过五妹妹的什么事。要说二人之间有什么,她头一个不信。
一时间二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如锦率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道:“姐姐从大伯母屋子里过来,四姐姐可是回来了?”
弄芸看着如锦答:“没呢~秦家的人刚过来,说差不多巳正时分就能到。”
如锦随口就笑着回道:“大姐你都来了,四姐姐一个新嫁娘竟是还没有过来。”
薛弄芸理了理衣袖,浅笑道:“曦儿一向如此,没个时间观念。等到婚后,自然而然也会慢慢懂事的。”
薛弄芸说着,蓦然想起一事,看着如锦就别有深意道:“听说中秋之前,圣上命人在利吉大道那边新造了座府宅,五妹妹可有听过这事?”
如锦早前略有耳闻,却知之不详,此时更不知弄芸突然提起的用意,不解地道:“听人提过几句,想是快完工了吧?大姐突然提起这事,难不成不是为哪位皇子出宫才建的府邸?”
弄芸不动声色,沉吟道:“利吉大道是离皇城最近的一条街道,平日里均是各皇子亲王的府邸所在,寻常官家根本就住不得那里。大家本都猜是为四皇子所建,可前日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而是为了二叔。”目光仔细地看着如锦,一瞬不瞬。
如锦大吃一惊,“父亲?”
弄芸点头,“听说圣上这次不打算让二叔回边关去,妹妹你和二审今后也就可以长留燕京了。”
如锦听得云里雾里,这种事关朝廷的事情,廖氏还真的不怎么同自己提起。现在听薛弄芸一说,又瞧着她一脸似笑非笑,倒是多了几分试探。心里一顿,那样的府邸建给父亲,却不让他再回战场,圣上意欲为何?
等等,如锦神色一变。是给父亲的府邸,这么说是在替薛家分家?
那今后自己就不用单独住在这儿了?
其他的不想,就是只这一点,如锦竟也觉得高兴。这儿处处是钱氏在做主,就是母亲也少不了受委屈。如果另立门户,自然就不用看他人脸色。
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可也算是过够了
只是如锦也知道,那样的府邸,不是说住就能住的。那样的安排,对薛家、对父亲母亲,也并不见得一定就是好。
弄芸见如锦沉思,惋惜道:“大家一起住着热热闹闹,没想到就要分开,今后这府邸人丁可是少了。方才在梧桐院同母亲提起这事,她都道舍不得分开。”
如锦笑而不语,这话中有几分可信,还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薛家的内院并不安稳,时有矛盾,这事短短数月中,如锦了解到的事实。
发觉如锦脸上并无一丝不舍,反倒是隐隐有些期盼,弄芸心里暗自埋怨,口中状似随意道:“对了,路表妹进了四皇子,二弟心情定是不好,妹妹可要去好好劝劝。”
如锦抬头,对弄芸突然提起薛亦然有些不解。
后者见状,就再道:“妹妹平日里同二弟接触少,或许有些不太了解,二弟对路表妹一往情深,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能走出来。”
如锦心中冷笑,原来是变着心思来挖苦自己一房。嘴角扯了扯,如锦正视着弄芸便道:“多谢姐姐提醒了,我同二哥一母同胞,平日里虽也有小吵小闹,但毕竟是亲兄妹。这个事情,自然是关心的,再者,二哥的秉性,我也是明白的。”
“妹妹能这么想就好。”
弄芸心下诧异,认真地打量着如锦。
心中不禁感慨,五妹妹这次回来变化当真是大。如果是从前,何曾会说出这种话?
似是猜到了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如锦看着薛弄芸继续道:“二哥分得清谁是对他真的好,谁又只是想要利用他。二哥面上有时装糊涂,那是不屑同那些人计较,路表姐那般作弄,二哥心中了如明镜,自然不会对她再心心念念。”
听出如锦对薛亦然的维护,弄芸眨了眨眼就露出一抹哂笑,并不再说下去。
……
等到午后,弄芸、弄熙二人陪着钱氏一起坐在梧桐院的主卧里。经过方才的一番周旋焦急,弄熙面容有倦,掩手在那哈欠连连。
钱氏见状,心疼地抓着她的手道:“怎么这么困,昨夜在秦府还好吗?”
弄熙别嘴,想起昨夜淡淡地就道:“很好。”
发觉女儿表情异常,钱氏担心她受了婆家委屈,紧了紧手中的手问道:“你别怕,有什么事母亲给你做主。昨夜,没出什么事吧?”
自己女儿的火爆脾气,钱氏还真的是担心。
这夫婿不是弄熙心头上的人,偏得心里倾慕的人又在同一个屋檐下,头一夜能过的安稳才是奇怪。
弄熙抬头,看了看钱氏,犹豫的神色又望了望旁边的弄芸。
弄芸拉过弄熙的另一只手,说道:“妹妹,怎么了?跟母亲和大姐害什么马蚤,有什么就说什么。”
钱氏望着弄熙又点了点头。
“我、我昨夜、昨夜……”弄熙吱唔了两声,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昨夜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弄芸、钱氏忍不住催促,弄熙被催得急,一闭眼就道:“也没什么,就是昨夜我把他打了出去”
“啊?”
“曦儿,你说什么?”
弄芸吃惊,钱氏也扶着额头,似是被吓了一跳。旁边弄芸扶住母亲,转头对着妹子满脸惊愕,张口就问:“你是说,你把四妹夫打了出去?”
弄熙微微点头,瞥见旁边钱氏就要怒斥自己,忙又开口:“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他、他怎么就这样成了我的夫君呢?母亲、母亲,我心里不喜欢他呀”眼眶一红,委屈地就望向钱氏。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教导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教导
这章明日一早修改,语言有些不通~来不及了,嘻嘻,不好意思
弄熙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泣道:“当初的事又不完全是我的错,母亲你偏要我嫁给他。秦林哪有秦大哥的好,他成日就知道欺负我。”
听得弄熙抱怨,钱氏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宠的女儿,不明不白地丢了清白。可是不嫁给秦林能怎么办?女孩子就是这样吃亏,身子给了谁,人便也得给了他。
钱氏伸手抱过弄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这事你受了委屈。夫妻呀,都是慢慢过出来的。我看四姑爷那性子也直爽,虽然从前是胡闹了些,毕竟现在成了家,我看着今后对你也不会差的。”
“什么直爽?”
弄熙嘀咕着,抬眼望着钱氏道:“母亲,我知道我必须得嫁给他。你当初跟我说的到底我也明白,我是薛家的女儿,凡事就必须顾全大局。可是、可是为什么是我?”
弄芸一脸心疼地望着弄熙,无意道:“当初妹妹你就不该跑到秦府去,现如今这样,你也就只有认了。”
这话,就是让弄熙认命。
饶是平日里薛弄熙再怎么大条,也听出了这份意思。从钱氏怀里退出,坐在那边伸手就拿衣袖抹着眼睛,不置一词。
钱氏睨了大女儿一眼,眸中尽是不满,然后只看着弄熙道:“好了,今日是你的回门日子,外面那么多宾客,亲眷们可都在,莫要再哭了。”抬起手帕,就为女儿拭泪。
弄熙抽噎着,嘴中还道:“早上他还故意不提醒我时辰,偏让我回来晚了。”
本来女儿晚至,钱氏是有所在意的。毕竟当着这么多人,才嫁人就误时不懂规矩,外人看着只道是自己教女不善。可此时听女儿解释,钱氏就再也生不了气,轻道:“不怪你,你也别去怪姑爷。不管怎么样,你们小两口今后的日子还长,可要好好过下去。”
听母亲这般告诫,弄熙也知道是早前自己三天不让秦林进屋,所以对方生气而造成今日的场面。此时理亏,就不再辩驳,只是点了点头。
见女儿这般委屈,又强忍着,钱氏心里也觉得难受。才三天而已,她就知道将委屈往肚子里咽,拍了拍弄熙的手语重心长道:“四姑爷心性不坏,你莫要再信任,毕竟他已经是你的夫君,怎么能把他关在门外?”
弄熙抬头,心里仍有不甘。
“你现在是为,为人儿媳,是个秦家的少奶奶。你如果无理取闹,私下里那些下人会怎么看你?”
弄熙瘪嘴,“他们私下里早就不知怎么想我看我了。”
钱氏心知这是因为早前的事,不好多言,只凑前道:“靖安侯夫人对你怎么样?”
“还好。”
钱氏再问,“你见着了秦家世子,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弄熙咬唇,低头道:“女儿知道我和他的身份,称他为大哥。”
钱氏松了一口气,心疼又怜惜地望着女儿继续道:“等到今夜回去,就让姑爷进屋。你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便是你的天,不得失礼。靖安侯府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你婆婆现在没说你,许是念你才刚过门。但长此以往,你如果一直给四姑爷冷脸瞧,关系总是不好。”
弄熙心又不愿,却又不敢开口。
钱氏知她心思,郑重地又道:“你必须听得为娘的话,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已经嫁进了秦家,就是秦家的人。四姑爷、四姑爷你现在虽不喜,但是难免今后相处的过程中会喜欢的。再且,女儿呀,为了你的今后,你这不喜也得变成喜啊~”
弄熙面容不解,疑惑地就看向钱氏。
“四姑爷现在年轻,身边没什么人,你如果现在受不了丈夫的心,今后还能怎么办?”
弄芸见状,插话就道:“对呀,四妹妹,你和秦二公子已经是夫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事实。你的下半辈子幸福,可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弄熙被这话激得一怒,“我为什么要靠着他”面上倔强,心里却不得不认同这个事实。
钱氏忍不住就对弄芸道:“不晓得你妹妹心情不好,少说两句。”
弄芸不得不噤声。
钱氏这才对着弄熙又说了一通道理,见女儿情绪越来越稳定,似是想通了不少,对自己也一再保证。这才爱抚地摸着她的发,慈祥道:“我的熙儿,现在也是个妇人了。”
弄熙低头,这婚事对她来说称不上完美。
钱氏也知不能逼弄熙逼得太紧,慢慢道:“好了,回府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多回来瞧瞧我。本来你大姐刚嫁出去不久,我是想多留你……”话至此,钱氏停下叹了声道:“母亲啊,一直都在你身后,心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母亲说。”
弄熙乖巧地点头。
见女儿一脸泪痕,发髻有些凌乱,钱氏对外就唤来齐妈妈,让她带着弄熙往隔壁的耳房里净脸梳洗一下。等二人出了屋,钱氏才看向许久未曾开口的弄芸,不满道:“明知你妹妹是个什么脾性,你这话非得说的这般直”
钱氏少有的责怪,弄芸只好解释道:“女儿只是觉得,熙儿都嫁了过去,很多事情就容不得她慢慢消化,必须得认清事实。”
钱氏心里赞同,面上却瞟了大女儿道:“你四妹妹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你同她慢慢说,自然就明白的。”
“是,母亲,女儿记住了。”
“记住就好。”钱氏眼圈犯黑,拧了拧自己的太阳|岤漫不经心地就道:“你今日倒是甚有时间,前几次回来可是吃了饭久回陈府。”
弄芸莞尔道:“女儿是想多陪陪母亲您。”
钱氏放下了手,没好气地道:“平时咋也不见你这样的,是什么时候转性了还是怎的?”
弄芸面色窘迫,钱氏就道:“你的性子我还会不明白,若不是有事,平日哪会在这陪我那么久,早就回去陪你的好夫君了。”
“母亲。”
弄芸身子一扭,脸上微带羞意,对钱氏就撒娇道:“母亲说的女儿好生没有良心,真是让我羞愧不如。”
“我不指望着你多有良心,凡事能想到几分薛府就好了。”
弄芸噎住,看着钱氏不知该说什么。
后者似是想起一事,开口道:“你最近怎么迷上了拜佛,从前你可不信这玩意。”
弄芸害羞地低头,脸红道:“女儿想求个孩子。”
想到这个,钱氏的目光就不禁往薛弄芸的小腹那投去,淡淡道:“本也没那么急,不过姑爷是陈家的长房嫡子,你如果能早些为他生下嫡长子,今后在陈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女儿便是知道这个理,所以才急着求。”
钱氏摇摇头,“孩子,这还真不是求就能求来的。”说着看向薛弄芸,再道:“最近你同姑爷怎么样?”
薛弄芸露出小女儿的羞容,喜道:“挺好的。”
“挺好?”
钱氏微微皱眉,“我怎么记着前些日子你还和我说你和姑爷又大吵了一架,最近倒是又好起来了?”
弄芸点头。
钱氏手搭在案几上,撑着自己的下巴道:“你们也真是今日晴明日雨,以前看着恩恩爱爱,要吵起来也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不过芸儿,夫妻忌分忌吵,你现在知道修好关系,也算是懂了。”
弄芸抬头,颔首就道:“母亲莫要为女儿同浩宁的事情再担心,我们好得很。对了,浩宁也时刻记挂着您,说那次见您好似身子不适,今日带来的补药便是他吩咐备下的。”
“你们好,母亲见着也高兴。”
钱氏此刻脸色才微微放松,望向墙角处的青瓷鸟兽图案花斛幽幽道:“母亲呀,还是那句话,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槛。不管是弄熙和四姑爷,还是你和大姑爷,平时吵架都要注意分寸。他们男人间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女人偶尔低个头赔个不是,家也和睦了。”
“女儿明白。”
钱氏沉吟好一会,而后眯了眯眼道:“今早你离开了屋子,说是要出去走走,怎的最后竟是去找了五侄女?”
弄芸惊讶了一下,此时并不想钱氏知道自己的心思,就轻描淡写地道:“本是在院子里走走,可后来走着走着竟是去了五妹妹院子门口,就进去看了看她。”
钱氏听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对女儿的话,看不出是信还是没信,只道:“亏的你倒是还念着她。”
弄芸讪讪道:“家里如今就只剩下三妹妹和五妹妹了,府中可是冷清。”
钱氏不以为意,“有什么好冷清的?等过不了多久,你大嫂就进门了,过上一个年头为家里添个孙少爷,府里也是热闹。”
弄芸听钱氏计划地好好,笑笑附和道:“母亲说的是。”
心里惦记着一事,薛弄芸忍不住就道:“对了母亲,二叔一家是不是真的要分出去?”
钱氏正了色,冷道:“分出去?呵~真以为分出去是这么容易?薛家分了家,最得意的是谁?”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信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信
白芍正指使着小丫鬟们在廊子下清洗着红木窗栏,听到院门口传来声音,转过身放眼看去,正是如锦低着头一步步走来。
“姑娘,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如锦抬头,神色有些深沉,淡淡回道:“前面吵得厉害,便回来图个清静。”
口上这般说着,如锦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路上遇着陈浩宁的情形。这还是重生后头一次,他主动来找自己。说是巧遇,但那一声声的问话,那急切眼神,盯着自己似是想要寻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分明就是早有计划地等在那里,如锦脑子里嗡嗡地响着。
怎么会、怎么会?自己是错漏了哪一步?他竟然问自己是谁,那双专注的眼眸,绝对是早就起了疑心。
抿起嘴角,如锦心中冷笑,是谁?
不就是一盏碧潭飘雪,半包橘饼,难道就能由此联想?
薛弄芸不会将茶的来历告知他,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茶为自己所泡,点心什么也是由自己建议的?
眼神蓦然收紧,如锦轻轻摇了摇头。即便是他心有怀疑,也没有证据,说自己就是花落槿。现在,便是要这种似真似假的感觉,让他寻不得答案。
故而方才,如锦只是淡淡一笑,转而离开。
他心里一定很纳闷,为什么早前那般纠缠于他的自己,此刻却与他形同陌路。说到底,陈浩宁同秦枫倒是有个共同点,便都是太过自负,总以为别人的目光理所当然地就该落在他们身上。
陈浩宁提前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是意料之外的。想不通其中的理由,如锦摇着头就准备往屋子里走去,可等见着门口那些个拿着布巾的站在廊下的小丫鬟,绷着脸道:“今日府上那么多客人,平日里不打扫,怎么就偏挑了今日?”
几个小丫鬟低下头,白芍走去就解释道:“姑娘,是这样的。方才奴婢等回到院子,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猫,上蹿下跳的,直将墙壁窗柩都弄脏了。奴婢们担心过会有客会来,便想早早就清理掉。”
如锦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只跨进屋子。
可没过一会,如锦又走出房门,望着众人严肃道:“方才可有谁进过我的屋子?”
几人面面相觑,都茫然地摇头。白芍见如锦脸色凝重,心知是出了什么事,凑前就道:“姑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今日四姑奶奶回府,奴婢们都往前院瞧热闹去了。”
如锦蹙眉,“便是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白芍点头,见如锦脸色不悦,忙道:“姑娘,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奴婢去找看守院子的几个妈妈,问问她们可见着有什么人进姑娘的房间。”
如锦听后却是摇头,怔怔地低语道:“罢了,若是谁来过,自然也不会让她们知晓。”说着转身,便想进屋。
“咦,姑娘竟是回来了?”
如锦闻声回头,只见白英匆匆从外走来,脸色慌慌张张的,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等近了身,白英对如锦行了礼,才将手中的黄皮信封递向主子,开口道:“姑娘,您的信。”
如锦大惊失色,左边的袖口紧了紧,里面同样也塞了一封信,陌生的笔记,加上奇怪的内容,让如锦看得心中不安。那是方才在自己梳妆台前发现的,而眼前的这一封……如锦望着上面“五姑娘亲启”的几个字,怔怔地就没回过神。
白芍见自家姑娘没有接过,望着白英递在空中的信,忍不住就问:“是谁的来信?”
似是为了让如锦回神,白英前后翻了翻信封,转而就看了看两边的几个小丫头。
如锦见状,忙挥了挥手将众人遣退,打开门就让二人往屋子里去。
白英等进了屋,才抬头看着如锦,轻声回道:“姑娘,是唐府的来信。奴婢方才在花园里的时候,守后院的婆子找来奴婢,称是唐家的人送来的。奴婢寻不着姑娘,以为您还在大堂那,故匆匆送去,却是扑了个空。”
“唐家的信?”
如锦启唇,想到方才白英的回话,看着她又急问:“是唐府送来的信,你方才去了大堂,岂不是让众人皆知?”
白英见如锦目中责怪,忙解释道:“姑娘莫急,奴婢只是悄悄去了大堂,没见着姑娘,奴婢就回来了。”白英顿了顿接着笑道:“这信唐府让人自后院送进来,怕是不能惊动别人。奴婢虽愚钝,却也明白事关姑娘清誉,自然不能引人注意。”
如锦松了口气,伸手接过信就道:“你明白就好。”
薄薄的信封,此时如锦握着却觉得它似是个烫手山芋。信都送来了,不引人注意?这是不可能的。
谁说从后院送来的就不会让人知晓,若真是不想惊动一人,就该不动声色。且信中的内容若是无关紧要,自可光明正大的送过来。现在偏是选了后门,反倒是让有心人误会,多添麻烦。
捏着信,如锦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水。自己要不要打开呢?
“姑娘,是谁的来信?”
白芍凑前也紧张地看着如锦,心里很是茫然,自家姑娘何时同唐府的人有了往来?平日里从未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