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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完结)第34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不是闹着玩的。锦儿,不会做出这种出格之事的”

    钱氏好笑地睨她一眼,“我又不是晚辈,同二弟妹闹着玩做什么?这都是有婢子瞧见的,你若是不信,也可直接问了五侄女去。女孩子嘛,在母亲面前,难免口是心非。你又如此这般不待见秦家的人,五侄女便是有心也不敢同你说。”

    咽了口口水,钱氏继续,“要知道上一回她从秦府回来后,二弟怒气冲冲地对五侄女道,说她再敢同秦府的人往来就打断她的腿。二弟或许是一时气话,但难免五侄女不往心里去,是不是?”

    廖氏见钱氏说得似有其事,心里早就深信不疑了。要说女儿的性子,也是只认一个理,说她彻底忘记了秦枫,确实没什么可信度。望着钱氏的眼神越发的信任,忍不住就凑前道:“那大嫂说,现在如何是好?”

    见廖氏已经动了心思,钱氏故作沉吟,好半晌才回道:“二弟爱女儿,我这个做伯母的,自然也希望侄女嫁得好。这样,你先别去同锦儿那丫头说,你这样冒然问她,她必定否定。反正熙儿同秦林的亲事定了下来,这阵子好多事情二府都会有所走动,秦枫身为秦家长子,来咱们府上的机会自然更多。咱们呀,就先让他们小辈间自己谈谈,如何?”

    廖氏最怕的就是女儿对亲事不满,要知道嫁了人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都无法扭转的。此刻钱氏说的这样合情合理,在廖氏想来,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点点头,笑着就抓了钱氏的手道:“那嫂子,这个事,您就多操心了。”

    “瞧,二弟妹你又见外了。”

    二人相视一笑,沉默片刻,钱氏话锋一转,道:“今儿个二姑太太家的大外甥来了?”

    廖氏想起那个少年,笑着便道:“是啊,多少年不见,我竟是都认不出来了。那孩子,不止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又极有本事。现在可真了不得,王家的生意遍布各地,他已经开始学着掌管了。”

    听廖氏对王梓评价颇高,钱氏忙就上了心。仔细瞅着对方的脸色,欣赏中又带了点惋惜,钱氏低眸。若是自己不提秦枫一事,她不会是想……?

    这样一想,钱氏心中骇然,张口就道:“只是到底是商户之子,王家在朝堂上没人,做起事来总不利索。”

    廖氏不以为然,笑着就回道:“瞧大嫂说的,咱们薛府不就是他们王家的人?好歹都是亲家,而且王家的外甥女,听说已经内定成了淮郡王妃。今后的王家,指不定就前途无限~”

    钱氏皮笑肉不笑,只微微颔首。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为情所困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为情所困

    月光之下,青云苑大院子的亭子中,放满了酒壶的圆石桌边,一人半趴着,一人手里还拿着酒杯。各自颓废消极的二人,是薛俊然同薛亦然兄弟。

    薛俊然目光深远,瞧着对面的薛亦然便道:“二弟,我终于知道你最近为什么这么喜欢饮酒了~酒,可真是个好东西。”

    后者听了将头自胳膊弯里抬起,也不看对方,只伸出右手拿起旁边的酒壶。酒水溢出杯口,薛亦然怔怔地放下酒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哀怨道:“再好的东西,也忘不掉痛苦。大哥,你说为什么我一片真心,她却可以那般无情?”

    “好歹你俩还有过曾经。”

    俊然说着,也拿起手边的酒杯,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那烈性的酒,无奈道:“家族之间,从来就离不了利益。”

    亦然听后冷笑,“不止是家族,人与人之间,又何尝不是?”

    “想来也好笑,大哥你明明是来劝酒的,怎的今日倒和我一起喝上了?”

    亦然举起酒杯,对着薛俊然再道:“大哥你今日好似也有心事,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俊然苦笑,饮了杯酒却被呛到,咳了好一阵子,手持的酒杯歪着,醉道:“我今日见着了一个我想念了许久的女子,可是、却立马知道她要嫁人了。”

    “呵呵,大哥,咱们可真是同病相怜啊。”亦然伸出四个手指,先是放到俊然面前,而后又晃动在自己眼前,眼神随着手指而动,无奈道:“四天,还有四天,珠儿就进宫去了。”

    俊然听了弟弟的话,嗤笑一声,意料之中地道:“我早说过,路表妹不值得你那样待她,你偏不信?你这是错付了感情。”

    “是,是我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那样一个女子。为了她,我不惜同母亲多次辩驳;为了她,我对我亲妹妹冷漠相对;为了她,我对他人视而不见。我心中眼中只有她,她为什么还要弃我而去难道一个妃位,就那样诱人?”

    亦然说着。那心底的满腔怨气又提了上来,紧捏着手里的酒杯,恨不得就将它毁碎。

    俊然心生同情,望着眼前模糊晃动的人影就道:“各自追求不同,路表妹她就爱那宫中的繁华。你束缚不了她,现在弄清楚,也是极好,省的今后糊涂。”

    亦然心痛,痴痴道:“我倒是希望一辈子都糊涂。”

    俊然听后斥道:“糊涂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二叔那样肝胆义气的大丈夫,你怎么就这般愁肠千转?”

    亦然将自己的脸颊帖在石桌上,冰凉刺痛着他的神经,人倒是越发的清醒,“是啊,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大哥,连你都觉得我不配做我父亲的儿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该和父亲一样到战场上去,披甲杀敌?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只想安逸地生活,和自己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

    亦然呆呆地喃呓,说话声音越来越轻。

    俊然抬头望天,那梦幻着的半月,让他觉得恍惚。二弟从前说这些,他是没有体会,可是自那日见到她后,自己也有过这种念头。安逸闲适的生活,何其不令人向往?

    俊然低头从怀中摸出一支碧瑶,珍珠碧玉,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俊然瞧着恍惚,觉得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一直期盼着再次见着她,但是没想到会在今天的这般情况下。

    原来她是秦家的二姑娘,原来她的闺名唤作秦霞。如同夕阳时最美的一抹晚霞,让人看得到却接触不到,想呵护她,手却停在空中。

    自己头一次见她时候,那双泪眼汪汪的深眸,纯正的黑眸,引得自己不得不陷进去。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心情是那样的糟糕,让自己忍不住就想要去安慰,想要抚平她心中的疼痛。

    遇到了她,自己才真正相信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原来,有的时候,情也是可以这般美好,这般迷人、这般简单。无需太多的言辞,只一个眼神,便让自己不能自已。

    今日在秦府,母亲同秦夫人闭门聊天,自己同她出屋子后。她笑着对自己道:“原来你是薛家的少爷。”那样的明眸,再也看不到一丝往日的伤心。

    她的笑就那样绽放在自己的眼前,带着明媚,笑着意外,还带着一丝复杂。

    那是薛俊然看不懂的复杂。

    交谈了几句,说到那日在唐府,她脸色骤然一变,沉着脸对自己道:“真是不巧,薛大少爷,遇到你的那一刻,正是我这辈子最倒霉最伤心的一瞬。”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时候,她说她唯一的亲人死了。这也是薛俊然至今都听不懂的话,据他所知,秦府一切平安。中秋之前,难道她担心的是她的大姐,现今宫中圣眷正隆的蓉嫔?

    在自己都没有捉摸透的时候,却意外知道了她同唐子谦的亲事。

    原来,她已快嫁做人妇。

    相逢未嫁时,再见各自都谋得良人。这算是缘分吗?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上天要他俩相遇?

    望着眼前晃动着的步摇,薛俊然一遍遍地问出自己的心声,“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薛俊然的话语,薛亦然侧头望过去,见兄长拿着女子的饰物,好奇地就道:“大哥,这是什么?”

    俊然不语。

    亦然再问:“大哥,你何时也有了心上人?”

    “无关风月,就是这般。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知道,我对她的心意。”

    俊然怔怔地说着,一字一字,说得极为缓慢。

    为什么自己也会如此念着一个人。俊然这一刻,竟然有些后悔早上答应母亲说要娶沈愉的事情。可即使自己没有婚事在身,又拿什么去阻止秦霞同唐子谦的亲事。

    自己又如何保证,她的心境同自己一般?或许,在她的脑海中,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路人罢了。

    薛国公府所谓的天之骄子,居然也会有如此自卑的时候。俊然低头,不管这手中酒的烈性,如同清水一样饮了一杯又一杯。

    对于俊然的举动与丧气,亦然似是极为有兴趣。伸手就想要夺兄长手里的步摇,却见对方紧张地避开,而后警惕的目光射过来。亦然脸色狐疑,纳闷着就道:“大哥,原来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原来也有令你动情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亦然笑,只道:“当初沈家的大姑娘意外去世,你虽难过,却并不伤心。今日是怎的了,大哥,这都不像是你了~”

    “是吗?”

    俊然不答反道:“二弟,我终于明白你早前的烦恼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你为了路表妹能够不顾一切了?”

    亦然心寒,“可那又怎么样?我的付出,在她的眼中,一文不值。”

    俊然再道:“为什么这酒越喝越清醒,二弟,这真的是酒吗?”

    亦然摇头,笑着为彼此各自倒了一杯,而后握着手中的酒杯道:“是人清醒,不是酒的问题。大哥,你体会到了我这些时日的感觉吗?便是这样,想自己麻木,想自己不再思考,却总是输给了心。”

    俊然认同地望向他,“明白、明白。”

    二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就喝了许久。周围的一切似是都不重要,只想喝着酒,寻求片刻的失神。

    “大少爷、二爷?”

    清脆的女声响起,二人却怎么都没有抬头,均是爬在石桌上,没有一点反应。

    阿莲担心地望向旁边的吉祥,开口道:“吉祥姐姐,这可怎么是好?大夫人让咱们过来,现在大爷喝的烂=烂醉如泥,怕是不好回去回话。”

    吉祥年长,略作思索就左右望了望,不满道:“这清风苑的人都去了哪?怎么任由两位爷喝成这样?等会夜深露重,沾了湿气,伤了爷的身子,谁担待?”

    阿莲也是一脸难色,望望旁边的吉祥,又瞧瞧那趴着的二人。

    吉祥走上前,又唤了几声,后来更是犹豫着伸出手推了推。但薛俊然和薛亦然二人怎么都没反应,吉祥只好转头对阿莲道:“今日怕是请不去大爷了。这样,我将大爷送回屋子,你把二爷送回去。让院子里的人好生伺候着,等会回去我去同大夫人回禀。”

    阿莲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二人半背半扶着,就将薛俊然和薛亦然往各自的住处送去。

    阿莲身量小,背薛亦然背的大气不接下气,等好不容易到了薛亦然的屋子,却发现房间里是一片漆黑。阿莲刚跨一步,就被门槛给绊着了,直挺挺地倒在了薛亦然的身上。

    着地的疼痛将薛亦然疼醒,他眯着的眼睁开,屋外仅有的月光射进来,薛亦然恍然间见到了路珠儿。轻轻地启唇就唤道:“珠儿~珠儿,是你吗?”

    阿莲情急,想起身,却被强有力得臂膀强搂住。摇摇头,看着身下的薛亦然,阿莲道:“二爷,您认错了,奴婢不是表姑娘,奴婢是,”话说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就不再说下去。

    薛亦然根本就听不见阿莲的话,认定了眼前之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一个劲地只喊着:“珠儿,珠儿~”

    阿莲见状,大胆地俯身,凑近神情迷离的男子,在他耳边轻道:“二爷,我是珠儿,你的珠儿……”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诱主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诱主

    清晨一早,未至天亮,如锦便醒了。起身在白芍白英的服侍下净了脸,如锦边穿着衣裳就边好奇问道:“昨儿夜里怎么那么吵,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英瞅了眼对面的白芍,犹豫地看着如锦,似是在琢磨着该不该说。

    如锦见她吞吞吐吐,心里便愈发的好奇,拂了白英上前扣纽扣的手,严肃道:“怎么了?但说无妨。”

    见如锦正了色,白英便不敢再扭捏,只好规矩地回道:“姑娘,昨夜里清风苑,出事了。”

    清风苑中,住着薛府的三个少爷。

    因是男儿们的地方,如锦平时鲜少过去。唯一的一趟还是初至燕京时,跟着廖氏探二哥才踏进的。

    “出的是什么事?”

    心中一个咯噔,如锦走到屏风前的凳子上坐下。想起二哥,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自那日知道了路珠儿的为人之后,二哥就总是颓废消极,不思进取,终日喝酒解愁。父亲责骂了他几顿,就是母亲,也经常去与他谈话。然他就是没有振作,学业方面更是过分,这阵子连国子监都没有去。

    如锦知道这些情况,却迟迟没有过去看他。因为自己着实不知该如何开解或者劝慰,这种事情,除非当事人想开,否则外人说什么都是无用。

    白英略有停顿,白芍就接话,“姑娘,是这样的。昨夜里,大夫人屋子里一个叫阿莲的姑娘,闯进了二爷的屋子。二爷宿酒未醒,那婢子竟是向天借了胆,勾引了二爷。”

    如锦听得后背不经意就绷紧,紧张道:“后来呢?”

    白芍一咽口水,语气轻蔑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凑巧被院子里的小厮给撞见,二夫人昨夜得知,急急过去,说她狐媚惑主,竟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大夫人赶过去,不知同咱们夫人说了什么,闹起了争执。”

    如锦心中一紧,想了想望着二人埋怨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知我?”

    “大夫人不允许惊动别人,只说是小事,犯不着惹得阖府上下都过去。”

    如锦讥笑,嗤了一声道:“小事?这是小事,那什么才算是大事?”

    白芍低头,半晌才抬眸,见如锦脸色忿忿,似是解释般才道:“姑娘许是不知,阿莲是崔妈闺女。”

    “哦?”

    这个新鲜。如锦想到那个最近在府中颐指气使的妈妈,目光复杂了几分。

    白英嘴快,往前挪了一个步子就插话,“姑娘,阿莲是崔妈女儿,大夫人维护,肯定不愿会将事情闹大。对了,听说那阿莲赤/身裸/体地被人从二爷的床帐里拖出来,那场面别说多丢人了。”脸上尽是鄙夷。

    如锦面色暗沉,复又问:“二哥怎么样?”

    如锦还是比较关心薛亦然,这种不光彩的事被揪出来,丢人的可不止只有阿莲。

    不过事情如此突然,如锦忍不住就往深处想。阿莲是大伯母屋里的人,是她亲信的女儿,怎么会那么巧合地就出现在二哥屋里?再且,清风苑里里外外小厮、婢子那么多人,怎的就让她近了二哥的身,还成功地进了帐?

    这事太过蹊跷,母亲最近同大伯母又闹矛盾。这种关键时刻发生这等事情,如何不让人起疑?

    如锦不禁怀疑,自己兄长是否被人算计了。

    白芍睨了对面白英一眼,怪她多嘴,竟是将这种羞事说得这般直接。不过瞧了眼如锦,见主子没有怪罪才微微放心,答道:“阿莲现在被关了起来,听说她被人拉走的时候,二爷人还未醒。二夫人便让取了醒酒汤来,等到快三更的时候才醒。二夫人一直呆在二爷的屋里,听说都快寅初,二老爷该上朝了,夫人才回了月怑院。这个事情,昨夜里闹了一宿。”

    最后一句细如蚊呐,如锦听后心中倒是生了几分不好意思。昨夜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好似是听到外面的什么杂乱声,可不过没过一会,便又入了梦。

    最近的日子似是越来越安逸,竟然连平时的警惕都没有了。如锦心中怪自己轻心,却又担心那边的形势,便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白芍瞧了如锦,才低头回话:“大夫人和二夫人意见不一,这个事还没处理。阿莲,她现在毕竟是二爷的人,下人们就是处置,却也不敢怠慢。现在只关在了柴房,没什么大事。就是崔妈妈,她昨夜跑到大夫人面前,哭着喊着说女儿清白,并非是勾引,反是二爷……”

    止了一会,观察着如锦的神色,见对方听得认真,白芍才继续道:“二夫人不承认,还说如今出了这种贱奴诱主的事情,便是崔妈妈管教下人不力,当惩一戒百。”

    母亲,这是不愿二哥纳了阿莲?如锦听白芍转述的这几句话,对母亲的意思就大致有了个定数。狐疑地抬头,“是谁发现的?”

    “听说是清风苑里一个打杂的小厮,唤作、唤作……”白芍说至一半,皱了皱眉就看向旁人,轻道:“白英,那小厮叫什么来着?”

    白英看着如锦,恭敬地回道:“回姑娘,是唤作小生。”

    “打杂的小厮,打杂的小厮那么晚去二哥屋里作甚?”

    如锦马上就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琢磨着又道:“府里不是有规矩,等入了夜,除非是巡逻当差的人,或者就是主子近身的人,其他人不准到处走动吗?”

    白英积极道:“姑娘不知道,这个叫小生的小厮不一样。”

    如锦敛神,“怎么不一样了?”

    “小生原是齐妈儿子,是大少爷从前的随从。他在清风苑里颇有关系,行事起来也很是随意。从前大少爷极其看重他,每次出府都会带着他,后来齐妈妈犯了事,他不能再跟着大少爷身边。然大少爷又去对大夫人道,说念在主仆一场,不忍小生被调到外院,不如就留在清风院里打个杂。就是这样,大夫人才允了小生留在清风苑,当了个闲差。”

    白英年纪微微比白芍小一点,做事总是率性,一股脑地就将她早上打听来的道给自家主子听。最近姑娘跟二爷走得近,好多次都让人去瞧瞧打听二爷的情况。早猜到这个事情姑娘会上心,所以此刻白英脸上有些得意。

    如锦并不如何注重脸上的这个表情,只在心中想着这其中的关系。

    大伯母如今近侍妈女儿阿莲,跑去勾引了自己二哥。然后是大哥从前的随从,也便是大伯母以前亲信的儿子,撞见了这一幕?

    若要说都是凑巧,未免太过牵强。

    如锦断然肯定,这其中定不如众人看得这般简单。从前婢子勾引爷的这种把戏并不少见,就是前世在陈府,好些丫头都爱往陈浩宣的床上爬去。

    想着想着,如锦竟然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道:“我去瞧瞧母亲。”说完就转过屏风。

    白芍紧张地冲着如锦的背影道:“姑娘,您还没用早膳~”

    “你们不必跟来,就留在屋子里。”

    “是。”

    白芍紧跟上去的脚步停下,见如锦出了屋子才看着身旁的白英,没好气地嗔道:“让你多嘴,二夫人现在气头上,姑娘跑去,可不是再提烦心事吗?”

    白英站在那里搓了搓手,不服道:“姐姐您怎么总是怪我,何况这么大的事,姑娘早晚都会知道。”一脸委屈。

    “二夫人离开清风苑时的脸色都是青的,同二爷肯定没谈好。现在又一宿未眠,姑娘冒然过去,可别……”白芍说着,埋怨地就望着白英。

    那方低头,不好意思道:“姑娘过去,许是能为夫人解忧也不一定。”

    说了这话,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看向白芍,目光愧疚。

    后者见她这般,只微微长叹一声。

    ……

    海棠院西墙角偏僻处,粗大的大树后,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说大夫人会如何处置?”清亮的女声,带着一丝急切。

    青衣小厮服、瘦高面黄的男子幸灾乐祸道:“大夫人怎么处置还不得顾着二夫人?瞧昨夜二夫人的阵势,恨不得扒了阿莲的皮。”

    说着抬头见女孩不信,伸手握着她又道:“麦芽,这个你还别不信。我娘在府里这么多年,二夫人同大夫人间的不合都是看在眼里的,二夫人是绝对不会让二爷身边留着大夫人的人。”

    麦芽左右瞧了瞧,脸上还是有些焦急,“小生,这不会闹出人命吧?”

    小生见她瞻前顾后,捏了捏女孩光洁的脸蛋,笑着道:“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存了那种心思?一心想着往爷的床上爬,你以为阿莲是什么好人,就是个记仇的小人。早前我妹妹不过是在院子里指使她做了几次事,她现在得势了,竟买通外院的婆子,处处为难阿曼。”

    提到这个事,麦芽也一脸不公,忧着道:“阿曼在外院是吃了苦。可你现在这样,得罪了崔妈妈,总是太过冲动。”

    小生一听,感激地望着眼前的人,握紧她就道:“还是麦芽好,现在还关心着我。放心,这个事,我自有打算。现在阿莲出了事,二夫人那边不松口,大夫人若是受了气定是撒在崔妈妈身上。我在清风苑还有大爷护着,这十几年的主仆不是白处的,你且放心。”

    说到这,叹了口起又道:“四姑娘也真是的,若你我的事情再不能定下,你可就得跟着她去靖安侯府了呀。”

    后者听了,亦是不舍,反握紧眼前的男子就焦躁道:“小生,我不想去秦府。去了那里,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便是嘤嘤的哭泣声。

    “还有些时日,我再想想法子,再想想。”

    二人正苦恼时,旁边传来“吱”的一声,竟是树枝被人踩断了的声音。二人忙松了手,面面相觑,一脸凝重。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撞见

    第一百四十章 撞见

    小生先是探出一个头,惶恐地望着面前的人,结结巴巴就道:“五、五姑娘。”

    如锦站在落叶堆满的原地,对方才的所闻,也是极为震惊。现望着眼前的小厮,又瞧着旁边露出来的杏色裙角,强装镇定开口问道:“你是小生?”

    手心捏紧,殊不知自己也开始冒起了冷汗。

    这种场面,平时就是看见也该当做没看见啊。本只是想走截近往月怑院去,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听到这种对话。想要退后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了附近还未清理掉的树枝,如锦也是慌了神。周围有没有其他可躲避的地方,只好站在远处。

    若是慌乱跑掉,才显得心虚。

    何况,自己是主子,撞见的不过是小厮丫鬟,他们还违反了府里的规矩,自己做什么要躲避?

    小生听着这问话,心中没底,却还顾着主仆之别。走出来跪在如锦面前,张口就道:“是,奴才小生,见过五姑娘。”

    树后的麦芽听到这话,早就吓得魂飞魄散。闭着眼,身子都不禁哆嗦了起来,双手攥紧了衣角。

    五姑娘同自家姑娘有个共处,就是喜欢将小事化大,一旦知道点风声,就能吵得沸沸扬扬。落在了这位小祖宗的手里,自己这次可真是在劫难逃。

    如果是以前,或许还能硬着头皮出来求求她。可现在五姑娘同自家姑娘许久都没有往来,怕是不会卖这个面子。且五姑娘的性子,何曾顾及过别人,自己该怎么办?

    如锦的目光射向树后。小生注意到,心慌地就叩头,“请五姑娘饶命,请五姑娘饶命。”

    小生在外面哀求,麦芽心知自个躲不了。再者听着那声音,也着实是躲不下去,心一横走出来也跪在了如锦身前,“姑娘,是奴婢的错,不关小生的事。”

    “不、不,五姑娘,是奴才,是奴才大清早跑过来缠着麦芽姑娘。她不肯同奴才说话,是奴才硬拉着她。求五姑娘大发慈悲,不要牵连无辜。”

    麦芽闻言,又是感动又是埋怨,对着如锦便接道:“是奴婢,是奴婢有事托他,所以才拉着他在这儿。”

    婢子小厮被发现私情,又公然拉拉扯扯,按规矩,是该仗毙的。下人间不准谈情,这是各个府邸公认的规矩。奴才既是主子的人,自然不能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感情。除非是主子做主,才可婚配,否则只能一辈子伺候主子至死。

    如锦望着眼前两个争相揽罪的人,心中说不震惊、不诧异是不可能的。

    俗话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殊不知眼前的二人身份虽然卑微,却真诚相待。真是难得,如锦目光望向远处。

    “五姑娘,求求您,饶了麦芽。”

    “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姑娘明察。”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没有听到如锦回话,心里更是急了。小生转头看着麦芽,瞪着厉声就道:“都说了是我的错,你别这样。”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

    麦芽也是一副无谓,摇着头望着小生就流下泪来。在齐妈妈被赶出府后,她心知小生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他现在这样出面,无疑是只有死路一条。

    “好了,你们谁都没错。”

    都是爱着彼此,又能说谁对谁错?

    如锦轻轻地说完,低头见着麦芽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脸泪痕。

    如锦与她见过数面,走到她身前站定,淡淡开口:“你是麦芽,四姐姐身边的丫头吧?”语气波澜不惊。

    本还琢磨着如锦的前一句话,现下听了这问话,麦芽更是不解。怔怔地地点头,只好回道:“是,奴婢在海棠院当差。”

    如锦点头,复又似想起了什么,开口就道:“四姐姐快嫁去靖安侯府了,你是她的大丫鬟,会跟去也不足为奇。”

    这话一说,二人目光均是一紧,紧张担忧不言而喻。

    瞧着二人神色,如锦就感慨:“你们真心待彼此,倒是难得。”

    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锦哪还是从前那个不懂变通、只知一味守着陈条规矩的人?瞧此刻,便是下人间的感情,都比自己的那一份要强得多。

    自己和陈浩宁,那还没有到大难临头的时刻,不过只是一份利益横在中间,他就舍自己而选薛弄芸。

    如果他当真想要那样做,如果早早同自己明说……如锦突然面色为难。如果当初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会怎么做?能潇洒放手?

    微微摇头,竟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五姑娘?”

    见着如锦没有了反应,麦芽就忍不住担心,实际上她一颗心都是提在了嗓子口的。五姑娘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到抽气,受不了这份等待、这份压抑,麦芽轻轻地扯了扯旁边小生的衣衫。

    小生见状就抬头,试探性地也跟着唤如锦,“五姑娘?”

    看五姑娘的神色,貌似没有想要严惩自己和麦芽的打算?她这样,是不是愿意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而放过自己?

    小生心知自己是在异想天开,却还抱着一份希望。现在就等着五姑娘一句话,就她一个态度,便能觉得自己和麦芽的生死命运。她会吗?小生想着想着就心切,抬头总一脸期盼地望着如锦。

    如锦低头,目光在二人间徘徊,最后定在小生身上,“昨天是你发现了那件事?”

    小生低头称是。

    “怎么就偏偏是你发现了?方才你说你妹妹同阿莲有恩怨,是不是你故意……”

    如锦的话没说完,小生就立刻否定,“五姑娘,不是奴才,奴才真是凑巧。昨夜里大爷去找二爷,许久都没回屋,奴才担心,便想去二爷屋里瞧瞧。哪知到了那,只见屋子黑黑的 ,一个人都没有。转身想离去的时候,奴才凑巧见着阿莲扶着醉酒的二爷回来。奴才好奇,就在那多留了一会,可哪知二人进了屋子好一会都没有点蜡烛,奴才心里纳闷,就走近了二爷房门。”

    说到这里,小生抬头瞧了如锦一眼,目光闪烁。

    如锦一脸严肃,幽幽道:“然后呢?”

    “二爷的屋子没关,我隐隐地就瞧见二爷和阿莲两人都躺在了地上。二爷还唤阿莲唤着……”

    如锦往前一步,紧张地质问道:“唤着什么,你吞吞吐吐为何?”

    这事情果真是另有隐情,此时竟然让自己给误打误撞。

    “二爷唤着表姑娘的闺名。”

    如锦身子往后一仰,大脑似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路珠儿、路珠儿,又是她

    如锦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二哥会对她如此心心念念。那日给了她一个巴掌,难不成就只是一时生气,心中终是忘不了她?

    不、不能这样

    路珠儿是铁了心思要进宫的人,再且她根本就不爱二哥。自己就是帮着二哥得到路珠儿,也不过是悲剧一场。

    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彻底忘了那个女人。

    如锦突然想到,那唤作阿莲的婢子,眉宇间都有几分像路珠儿。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二哥认错了人?

    见如锦面色发白,小生不免就认错道:“五姑娘,这真是她自己勾引的二爷,还一个劲地说她就是表姑娘。”

    “哦~那你为什么不早些进去,好阻止事情发生?”

    如锦把小生问的一语塞,脸红着就憋道:“奴才也是存了私心,想为奴才妹妹出口恶气。”

    如锦望着他,“呵,你倒是诚实。”

    小生抬头,见如锦似笑非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心里唏嘘不已,想着就道:“奴才是个下人,不敢隐瞒主子。”

    如锦琢磨着他的话,“出口恶气?如果阿莲儿得了逞,那你岂不是助了她?”

    “奴才知道,二夫人不会同意的。”

    如锦不解,他何来的这份自信。

    “早前奴才确实是赌了一把,但昨夜里二爷想纳了阿莲,二夫人就没同意。”

    “什么,你说,二爷想纳了阿莲?”

    如锦诧异,难道就是路珠儿一个替身,二哥也不肯放手?

    小生点头,“是啊,昨夜里二爷和二夫人的谈话,就是连二爷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二夫人很是愤怒,听说还教训了二爷。”

    如锦沉默。

    母亲动怒了?

    印象之中,她从未见过母亲真正生气。每次她见着自己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就是重话也都极少才有。上一回,她教导自己,却还是很温和的。如锦想象不出,廖氏教训二哥的场面。

    小生见状,不免担心自己同麦芽的命运,忍不住打断如锦的思绪,“五姑娘,求您饶过麦芽吧。”

    如锦低头,“那你呢?”

    “奴才犯了错,就该受罚。要打要罚,都由姑娘发落。”

    小生一副认命的模样。如锦见了心里对他不禁有几分欣赏,就是这个时候,他还在为对方着想。如锦想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道:“快去瞧,听说要打死人了~”

    众人转身,只见很多小厮都围着一起往远处跑,还有人边走嘴中边念着说:“早知道阿莲那人,活不了、活不了了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求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求情

    如锦吓了一跳,是阿莲要被打死了吗?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锦听那阵势,低头忙就让二人起了身,道:“你们先各自回去。”

    两人将信将疑地站起身,似是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麦芽,抬头怔怔地望着如锦,就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

    旁边小生心里也是狐疑,忍不住张口就问道:“姑娘,您这是……”

    如锦侧身,注意力很明显早被引了开来,漫不经心地对着二人挥手道:“今日之事,我全当没有瞧见。不过以后,你们要好自为之。”

    或许,如果方才他们不是那个表现,而是互相推脱责任,如锦就不会起这份饶恕的心思。可再见了那样的场面后,她还怎么忍心棒打鸳鸯?

    两人听后脸上均是一喜,双双跪下叩首,“谢五姑娘、谢五姑娘。”

    “五姑娘大恩,他日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报答。”

    如锦闻声,淡淡看了一眼麦芽。紧着声就又道:“快起来吧~别让人瞧见了。”说完看了一眼小生,叮嘱般就道:“内外有别,小生,你是青云苑的人,往后还是少往姑娘们住的地方跑。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可没这么幸运。”

    小生感激涕零,“奴才知道,奴才知道,谢谢五姑娘。”

    说着二人复站起身,如锦突然想起薛亦然的那个事,便道:“小生,二爷的那个事情……”

    如锦欲言又止,小生听后倒是坦然了,抬头就回道:“这个事,是奴才的错,奴才听后姑娘发落。”

    发落?

    如锦心里矛盾,现今的情形,就是证明了阿莲是故意勾引二哥,那又能如何?二哥心里想纳她,就算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旦接触了阿莲,面对那张酷似路珠儿的脸蛋,或许也会主动请求。

    如锦抬眸,不经意就瞥见麦芽向自己投来的哀求眼神,心中一动,轻声就对小生道:“罢了,你且回青云苑去。回头、若有事,我自会让人唤你过来。”

    “是。”

    小生颔首,瞟了眼麦芽,这才快步离开,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麦芽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转头望向如锦。却发现如锦已然走向前方的小径,正扯了个丫头说这话。

    “回五姑娘,是二夫人,二夫人带了人去柴房,说是要仗毙阿莲。”

    被如锦扯住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声音都打着颤。

    如锦松开那丫头的胳膊,似是为了再次确定,立即又道:“那现在,阿莲怎么样了?”

    那丫头低着头,语气怯懦地回道:“听说已经打起板子了,二夫人亲自监刑,很多人都过去瞧了。”

    如锦面色发白,挥手就轻语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丫头得了话,一溜烟就跑的没影。

    如锦面色紧张,抬脚朝柴房位置的方向走了几步,而后似是又觉得不妥,便僵在了原地。

    “五姑娘?”

    麦芽站在如锦身后,试探性地开口唤着。

    如锦没有回头,只道:“你怎么还不回院子去?”

    麦芽只能望着如锦后背缠枝玉兰花色的衣衫,在心里端量了许久,才打定心思开口:“姑娘,奴婢求姑娘饶过小生。”

    是为了情郎呵?

    如锦转身,对着低头的麦芽,皱眉道:“他昨日故意造势,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否则怎么会一发不可收拾?若非他有意,现在断不会是这个局面。”

    许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让麦芽的胆子大了几分。总觉得今日的五姑娘特别有人情味,心底存了一份希望,继续道:“可姑娘您想,若非小生撞见,说不定今早的场面更是糟糕。”

    麦芽说完仔细觑着如锦的神色,“如果事情被压了下来,指不定二爷就已经纳了阿莲。”

    麦芽说得很是小心。在她看来,眼前的五姑娘并不想二爷纳了阿莲。且为了阿莲,昨日二夫人同二爷已经闹得母子不合,如果真让阿莲得了逞,怕是更不了得。

    如锦看着看着她,赞叹道:“你待小生的这份情,倒是深。”

    麦芽双耳一红,低头娇羞着就道:“他待奴婢好,奴婢自然也待他好。”

    真心能换得真情?

    如锦心中突然觉得悲哀,原就是她自己遇人不淑,现见到外人这般恩爱倒觉得诧异惊讶了?然如锦也不过只是在心里感叹,话不出口,抬了脚就往原来路线的方向走去。

    麦芽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如锦,心里七上八下,五姑娘怎么都不表个态?没说惩处,也不说宽恕,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起昨日大夫人来海棠院,同自家姑娘说和靖安侯府亲事的事,麦芽心里就慌。

    ……

    梧桐院里,崔妈妈正恭敬地跪在钱氏身前,她双手撑着地面,低头一个劲地求道:“大夫人,奴婢娘俩对您是忠心耿耿,您可千万一定要救救阿莲啊。”

    钱氏只坐在上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