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莫妃第11部分阅读

      莫妃 作者:rouwenwu

    ~~我喜欢滴颜色啊~~~~(__)嘻嘻……

    然后……

    木有然后了~

    还木有到元宵~~

    用这种诡异滴字体祝愿亲们新年快乐~~

    晚安~~)

    第四十八章 我要她

    议政王李贤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他那招牌式的洒然笑容,一进门就连声告罪:“来晚了,来晚了,临时有些棘手事情牵绊,元帅恕罪,恕罪。”明明在告罪,脸上却没有丝毫惶恐赧然,自进门眼神满场扫过,只略略在唐子俊身上停留,便和气着笑脸直朝主桌走去,压根儿没有看旁的人一眼。

    慕容霸秋心中虽有些疑虑,却怡然不惧,举步迎了上去,笑道:“不过小小家宴,哪里敢劳王爷大驾,王爷肯来,已经蓬荜生辉了!请上座!”

    李贤也随声大笑:“元帅客气,客气…不过,坐就不必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说着,手一扬,唤道:“来人。”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两个王府护卫抬着一尊半人高的观音绿翡雕像,做工精细,莹莹通透,翡翠色泽又绿又润,十分少见,雕作观音的翡翠做功和成色都是上上品。最关键的是,竟然是一尊整玉雕成,确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在众人的惊叹唏嘘声中,李贤笑道“本王府上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干脆将这尊几年前在大理寻得的玉观音给元帅送来!还望元帅不要见笑。”

    慕容霸秋微微愣了一下,笑道:“王爷有心了”。看了一眼温姨娘,温姨娘连忙客套了几句,招呼得力的下人接过观音。

    今天收到的东西自然都是上好的,各府里忙不迭地要奉承慕容元帅,敢不挑最好的送来?只是各府的礼合起来,也不及这一尊玉观音来得珍贵,到底议政王有心思。

    这份绝大的心意自不必说了,可这事情却不由得让慕容云随疑惑重重。这礼物若是由温国公府或者鲜太傅府中送来,都不奇怪。可偏偏是从天策府送来……突然,慕容云随蓦地想起一事,慌忙几步走到慕容霸秋身边。抢在李贤开口前,朝常在吩咐道:“快去将浮龙宝剑取来,谢过王爷的心意。”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温姨娘更是吓了一跳,转眼望慕容霸秋。却见他脸上挂着赞赏的微笑,话到嘴边又连忙吞了回去。浮龙宝剑是上古名剑,这份礼物,贵重到了极点、比之碧玉观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慕容云随此举,也古怪到了极点。向来回礼和送礼差不多贵重就很少见,何况还贵重这么许多。

    “不必了!”李贤举起右手制止了常在,缓缓指向慕容霸秋身后。道:“我要她!”

    ……

    众人寻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正见莫非怯生生的站在慕容霸秋身后不远处,头上的青丝绕着白芙蓉在夜风中轻轻翩动,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她是谁呀?”

    “仿佛是慕容府的婢女。”

    “没错,我看见她给冯太医引路来着。”

    “啧啧,王爷就是王爷,真是大手笔啊!”

    “是啊,不过是个婢女。宁肯不要浮龙宝剑呢!”

    “确实很美。”

    “你看清了?”

    “比浮龙宝剑还值钱,能不是好货色么?”

    “你不见那碧玉观音,啧啧。大户人家取小妾都没这么大排场…”

    “……”

    园子里满是窃窃议论之声。唐子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刀,缓缓靠在椅背上专心致志的修起指甲。慕容云溪见了那把刀,神色剧变:飞刀碎月!俊哥哥这是在生什么气?

    见众人的目光火辣辣的刺了过来。莫非连忙轻轻低了头去,不让人看清她面上的神情。

    李贤的手遥遥指着莫非,并没有收回来的意思。眼睛却一直盯着慕容霸秋,嘴角始终带着洒然的微笑。慕容霸秋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反应。

    “元帅的酒宴,本王来得这么晚,是因为还有一件大礼要送上。”说着,李贤从怀中摸出一张红纸,递到慕容霸秋手中:“元帅必定会喜欢!也必定,能值她的价钱。”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竟然还有礼物?看向莫非的眼神中,不由更多了几分猜度。

    红纸上,赫然只有三个字:毅名非。

    慕容霸秋瞳孔陡然缩紧,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莫毅,莫名,莫非。李贤,是在威胁他。微微一笑,将红纸捏入掌心,真气瞬间将之化成粉末。

    慕容云随离慕容霸秋最近,一眼瞄见了三字。顿时明白,扬州府一别,李贤定是着人去查了莫非的身份。只要有心,又有线可循,不难查。他袖中的手微微抖了一抖,望向慕容霸秋。论起势力、地位,慕容霸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议政王,也不敢妄动。可包庇逆贼,这是死罪,若是李贤真拿到什么证据,闹到皇帝跟前,即便是慕容世家,要承受天威,也会很困难。

    李贤含笑附在慕容霸秋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本王只想纳她为妾,绝不会伤害她。”慕容云随捏紧了拳头,面色有些僵硬,却依旧没有说话。无论愿不愿意,事涉慕容世家安慰存亡,他都必须尊重父亲的选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做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莫非见偷眼瞧见慕容云随苍白的脸色,心下凄凉。虽然听不真切李贤对慕容霸秋说了什么,也没有看见那三个字。但她并不是笨蛋,慕容霸秋捏碎那张纸的动作她看得清清楚楚,加之慕容云随的脸色,她足以猜到一些事情。自己已经欠慕容家良多,不能再给他们带去灾祸。只是,心中唯有一件事无法放下。她轻轻走到慕容云随身边,悄声道:“救姐姐。”

    言罢,莫非面含微笑,如绽放的芙蓉,朝着李贤走去。

    李贤面上洒然的笑意更加深邃,望着莫非的眼神满是激赏。而他身后的天策府司马龙镇兵却偷偷握紧了手上剑柄,眯着眼紧紧盯着若无其事修着指甲的唐子俊,丝毫不敢放松。一同上过战场,他无比清楚,唐子俊在做一些疯狂的事之前,总喜欢做一些无聊的事。

    皓月临空,浮光霭霭,莫非脚步缓慢且轻盈,心底却凉意渐深。

    一入王府,便再无缘见小牛哥哥,一别经年,你到底在哪里?过得还好么?

    记忆纷叠的瞬间,手上骤然一紧,慕容霸秋陡然拉住她,爽朗大笑道:“王爷来得可巧,这场宴席可不光是为了庆祝犬子封了个劳什子都尉。今儿主要还是为着另一件喜事,王爷既然来了,正好为我慕容氏做个见证。”

    议政王微微疑惑,却并不插话,只是唇角的笑有了一丝冰冷的意味。

    慕容霸秋将莫非拉到身前,道:“各位大人,这丫头,便是我当年遗落大理的小女儿,慕容云菲。其实多年前便已经找到了她,不过她那时还小,记恨我抛弃她们母女,宁愿领着婢女的身份也不愿意认我。”他的目光深深盯在莫非身上,有些感触,含笑道:“今天她终于肯回来了。”

    此话一出,温姨娘惊得脸色惨白,站立不稳,退了几步,被身旁丫环扶住,才堪堪站定。

    “啪”的一声,慕容云溪手上的茶盏掉落地上,一脸忿恨的忘着莫非。她初见莫非以为不过是慕容府新进的丫环,即便俊哥哥对她有意思,顶多也是逢场作戏,自己要收拾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如今突然变成和她一样尊贵的身份来,她如何能够服气。她霍的站了起来,顿足指着莫非道:“突然冒出来一个低贱的奴才竟然也是我慕容府的主子么?父亲!你不要被她给蒙骗了!”

    慕容霸秋也不看她,冷冷道:“越发没有规矩,我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自回房去,禁足半月。”慕容云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敢反驳,跺一跺脚,转身便走。慕容云鹏自听到慕容霸秋的话,嘴巴张得可以吞下整只鸡蛋那么大,一直傻着,此刻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有些想哭,又不敢哭,心中反而理所应当的想到:难怪她敢打我,原来竟是我的姐姐。见云溪愤然离去,场间气氛有些压抑,不由有些害怕,连忙小跑着跟着云溪而去。

    唐子俊手上的碎月早已不见了踪影,当先起身行礼恭贺。龙镇兵暗暗呼出一口气。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起身向慕容霸秋和莫非贺喜。在北庸,三妻四妾是常事,能有些额外的风流韵事做谈资更是值得骄傲得事。所以大家心中非但没什么怀疑,反而更加敬佩,各自在心中揣测起了当年的某些故事。

    慕容霸秋笑着一一应了。慕容云随放下心来,喉头却又有些酸涩的难受。怅然一叹,淡淡笑道:“还不给父亲敬茶。”

    莫非微微颔首,秋水含烟的眼睛在黑夜中灿灿如星子,跪地行了大礼,递上仆人递过来的茶,双手奉于头顶,恭恭敬敬道:“父亲,请喝茶。”她的声音有一丝难察的哽咽。慕容霸秋眼中闪过一丝灼灼的热光,饮过茶,连忙将莫非扶起。

    慕容云随静静望着莫非,安静的,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温姨娘转过脸去,面庞如死灰一般冷寂。

    “好!好!!好!!!”李贤笑得有些张狂,连道了三声好,深深看着慕容霸秋,极力克制着愤怒,拱手道:“真是要恭喜元帅!”

    慕容霸秋毫不示弱,眉目含了霸然之气,哈哈笑道:“多谢!”

    “告辞!”

    “不送!”

    第四十九章 私闯闺房

    李贤拂袖而去,欢宴继续。各人的心情早已不同。

    温姨娘借着身体不适早早退了下去。唐子俊被慕容霸秋招呼到了主桌,与慕容云奇对饮甚欢。慕容云随依旧那副清清淡淡的神色,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平静如常的一勺一勺舀着面前的八宝汤,偶尔与唐子俊或是慕容云奇笑谈两句,饮上一杯。莫非以茶代酒,极为得体而谦逊的应着各位宾客的恭贺。

    唯有慕容霸秋,淡然的笑意中包涵着难以掩藏的欣慰。

    老弟,从今以后,她就是我慕容霸秋的女儿,你安息吧。

    以酒对天,慕容霸秋无言感慨,一饮而尽。

    ……

    温氏与往常有些不同,素来喜欢明亮的她只点了一支烛火,屋里显得有些黯淡。

    温氏闺名温柔,是当朝国公温洋宏的幼女,当年在西北对慕容霸秋一见倾心,那时慕容霸秋正妻屈佳稚尚在,且有两子一女。温柔却也万般央求父亲,愿做慕容元帅的侧室。不过奇怪的是,慕容霸秋正室亡故多年,温氏却始终守着二名分。尽管如此,温氏从无怨言,至少,别人看到的温氏,始终如同她的闺名一般,温婉大方,从容不迫。

    可今晚的事,无疑触碰了她的底线。她从来不知道,除了那个屈佳稚以外,慕容霸秋竟然还有另一个女人,甚至还有一个女儿。她一直以为慕容霸秋只对屈佳稚深情难忘,原来……

    她秀气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金丝楠木桌上,震得桌面上的茶盏叮咚作响。手上传来一阵痛,她浑然不觉。突然,她想起慕容云溪离去的神情,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既然来了我慕容府。作为主母,自然,要好好的招呼你。”

    ……

    慕容府。西厢,兰雪阁。

    席间莫非略略饮了些果酒暖身,微醺。此刻夜已深沉。莫非思虑着姐姐莫名的事,睡意全无。倚在床上躺一会儿。只觉得脑袋痛得像针扎似的,心中一阵烦闷。干脆和衣下床,也不掌灯,摸索着走到外间倒了杯茶。

    月光透窗而入,满室清扬的光华。莫非倚坐到窗前的贵妃榻上,清风袭来,带来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深吸一口气,一时竟觉得头痛舒缓不少,身子却有些冷了。也不愿起身去取被子,只恹恹地蜷在贵妃榻上,望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牙儿,长长叹了一口气,思绪纷乱。

    宴席结束后她并没有去求慕容霸秋救姐姐。慕容府为了救她承受了多大的风险她不是不知道。她已经无以为报,怎可以为了姐姐的事再去逼迫慕容伯伯呢?何况,即便她不说,若是慕容霸秋能做的。自然会全力去做。只是,“哎…”她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怎么办?

    空气闻起来都是香香甜甜的,一时感触,顺手端起茶杯。轻轻吟道:“凭欗置酒欲辞春,万点飞花愁煞人;漫天飞絮漫天扬,冷色寒光春夜凉;忆忘杏花空有恨,欲入宫门恨无身。寂寥难罢又天暮,酒入愁肠复醉中。”

    “你想入宫?”窗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莫非先是一怔,蓦然反应过来,自嘲一笑,平静道:“唐公子好兴致。”她没有望向窗外,因为她知道,即便她细细找寻,恐怕除了月光树影,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你倒是很镇定?不怕是采花大盗么?”唐子俊轻笑应道。莫非尚不及回答,便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端坐在莫非面前。

    莫非眼角跳了跳,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转眼看窗外,道:“能在慕容府出入自如且敢闯入本小姐闺房的采花大盗,恐怕也只有唐公子你了?”

    唐子俊扬了扬眉,眼神中有说不出的魅惑,笑眯眯地看着莫非:“三小姐不愧是子俊的知己。”

    莫非笑了笑,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虞唐子俊敢再轻薄她。既然不是为着非礼而来,她很好奇,他来干什么?莫非双手靠到矮几上,右手支起下巴,也不说话,仔细打量起唐子俊来。今日他着了一身杏色的麒麟织锦绣袍,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漆黑如星的眼中泛着莫名的神采,若非早知他是登徒浪子,倒还真容易被他俊俏风流的外表所蒙骗,难怪那么多女子倾慕于他。

    唐子俊大概觉得莫非的反应很有趣,唇边浮出一丝邪邪的笑,探起身子,慢慢凑近莫非的脸,温热的鼻息拂上莫非脸颊,说不出的旖旎暧昧,问道:“这是在想什么呢?三小姐这般望着我傻傻发呆的模样,更是美艳绝伦…”

    “我在想,如何才能杀死你。”莫非笑道,伸手抵住他凑近的唇,食指一滑,指甲轻轻划过他微凉的下唇,“世上怎会有你这种胆大包天的无耻之徒…让人无时无刻不想杀死你…”言罢蓦然用力,将他一推,看他跌坐到贵妃榻上,倚窗娇笑道:“现在虽然不能把你怎样,但当日之恨,总是要找机会报的。公子要时刻小心些。”

    “哈哈,三小姐打又打不过我,用毒又不是我的对手……,子俊实在很好奇,你,到底要如何报复?”

    莫非面上陡然一冷,恨声道:“你…”

    唐子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邪邪一笑,欺身上前。莫非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抱入怀中,唐子俊嘻嘻一笑,在莫非耳边轻声道,“三小姐绝佳美人,入宫有什么好的,哪有跟着子俊逍遥自在?”

    莫非瞳孔一缩,脑中一乱,心中一凛,慌忙欲挣脱出他的怀抱,哪里能行,惊怒道:“你敢!”

    “别动。”唐子俊笑道,只抱着她坐在贵妃塌上,“我不过只想问一个问题,三小姐若再这样乱动,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事来。”

    莫非一阵头晕,却也不敢再动,生气的别过头,冷冷道:“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你叫什么名字?”

    莫非猛的回头,盯回唐子俊,见他已经换了无比认真的表情,眼神中甚至有些期待,微微一笑,道:“先放我下来。”唐子俊依言轻轻将莫非放到贵妃榻上,退出几步远,静静看着她,等候着答案。

    他很紧张?莫非心下闪过一丝荒谬的感觉,一时又为自己这种错觉轻笑不已。唐子俊皱眉道:“你笑什么?”

    莫非挑一挑眉,顺势道:“唐公子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笑么?我叫什么名字?宴席之上唐公子没有听清楚么?”莫非一字一顿的,“慕、容、云、菲。唐公子可记清楚了,不要再为着这种无聊的问题,闯入女子的闺房。”

    唐子俊骤然举眸,一把抓住莫非缓缓理着发丝的左手,道:“你知道我问什么!”说着慢慢逼近莫非的脸,魅惑一笑,道:“或者…”

    莫非心底冒出一阵寒凉,连忙道:“莫云。我叫莫云。”

    唐子俊眼中难掩失望的神情,愕然道:“你,真是慕容元帅的女儿。”

    莫非冷眼看他,道:“你以为呢!”

    “是呢,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一句不怎么听得清的呢喃之后,莫非看着唐子俊挂着失望无奈的神情转瞬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由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

    夏至刚过,便要到端午。

    转眼莫非到慕容府已经一月有余,慕容霸秋将月胧纱的生意交由莫非打理,又有慕容云随亲自指引,如今已经轻车熟路。只是,眼看着下月二十便是立秋,时间越来越近,慕容云随虽着人送了许多上好的药材去冯太医府上,却依旧只有那句话“尽快救人”,莫非心中万分焦急。

    快步走在出府的小径,莫非无心欣赏随风飘得漫天的花瓣。月胧纱有些变故,她必须要在端午前处理。突然从左边小道边斜斜串出一个人来,与莫非撞个满怀。那人见是莫非,连忙跪倒在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三小姐恕罪。”

    莫非见跪在地上的正是温姨娘的贴身丫鬟花影,摆一摆手,道:“慌什么?事急人不急。去吧。”花影却不起身,道:“奴婢正是去寻三小姐。夫人请小姐去风月小亭一聚,有要事商议。”

    莫非皱了皱眉,她与温姨娘和二小姐本就不对付,向来极少往来,这会子能有什么急事。毕竟是府里的长辈,却也不便拒绝,道:“走吧。”花影依旧不起身,吞吞吐吐道:“奴、奴婢还要去厨房给夫人取燕窝…”莫非摆手道:“去吧。”花影谢恩离去,莫非总觉得事有蹊跷,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却也不惧,径直朝风月小亭走去。

    风月小亭是慕容府后园十里莲池湖心的一座小亭,莲池的十里荷花开得正好,弥漫着一种清新的甜香,混合荷叶与菱叶、芦苇的草叶清香,分外别致清郁。莫非行走于唯一一条通往风月小亭的小径上,闻着清香扑鼻,望着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不由陶醉其间。突然,她听见“噗通”一声。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利的呼救声:“救命啊!二小姐落水啦!”

    第五十章 二小姐溺水了

    陡闻惊呼,莫非快步跑了过去。见云溪的贴身丫鬟思语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只知道喊救命。云溪却在水中扑腾,眼看就要溺水。其实莲池水并不太深,人站直了也就堪堪漫过胸口,看云溪的样子仿佛不懂水性,慌了神,胡乱在水中扑腾,才会连连呛水。

    莫非顾不得多想,就要跳水救人,却被思语一把扑倒,只听她叫道:“你想干什么?你将二小姐撞入水中,还想逃么?来人啊!救命啊!”

    莫非心中一紧,暗道不好,正要挣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姨娘带着一众仆人就这么赶巧到了。

    ……

    骏马黑风停在慕容府门口,慕容霸秋翻身下马,自有仆役接过缰绳。常在迎出门来,恭声唤道:“老爷。”常在自小跟随慕容霸秋,并不同旁人般唤他家主或是元帅,自慕容霸秋继任家主之位,只从少爷改称老爷,一直如是。

    慕容霸秋举步朝内院走去,道:“让云随来一趟书房。”常在迟疑着答了“是”,却依旧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紧跟着慕容霸秋,并没有马上去传话慕容云随。

    慕容霸秋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什么事?”

    常在只不疾不徐道:“二小姐溺水了。”

    慕容霸秋脚步略一迟疑,道:“云溪是不懂水性的。”

    常在道:“一个时辰前的事,温姨娘着人及时救了上来,也请了大夫,人还昏迷着。事涉…”他偷觑了慕容霸秋一眼,依旧微低着头道:“事涉三小姐。”

    ……

    主院与二小姐居住的西厢肜心阁并不太远,慕容云随一路与常在快步而行。远远看见肜心阁外温姨娘派了云溪得力的丫鬟如意和如冰守在门外。一众仆役各司其职,没有敢围观猜测的。两人见了慕容霸秋连忙下跪请安。慕容霸秋道一声“起来”,温姨娘已迎了出来。慕容霸秋问道:“怎么样了?”

    温姨娘面带忧色道:“医官已在里头抢治了,只是现时还未醒过来。”停一停道:“云随也在里面。其他的人我让他们各自散了。”

    “嗯。既然医官在,人多了反倒不好。你处理得很好。”

    “是。老爷…”温姨娘福了一礼。有些欲言又止。

    慕容霸秋道:“先进去吧。”

    进得屋内,见慕容云随正和医官说话。见了家主,两人连忙行礼。慕容霸秋一挥示意他们免礼,道:“情形如何?”

    医官回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呛水受了惊所以一时还未能醒转过来。”听得医官如此说,慕容霸秋方暗暗松了一口气,“唔”一声,又听医官接着道:“属下已经拟好了方子。二小姐照方调养身子应该会很快康复。只是……”医官略一迟疑。

    “只是什么……”慕容霸秋道:“说话莫要吞吞吐吐。”

    医官肯首道:“是。只是二小姐受惊不小,加之大小姐之事,心中一直有阴影,精神方面,怕是要好好调养,才能完全恢复。”

    “如此你多加留心,不得大意。”

    医官应诺,见慕容霸秋不再发话,方才退了下去。

    进了内堂,贴身侍女思语脸上犹挂着泪痕。半跪在床边,用热水擦拭额头。几名丫鬟正忙不迭的替云溪收拾换下的湿衣。见家主进来都忙着行礼。

    三人伫立床边。温姨娘与慕容云随适才见过,犹能镇定,慕容霸秋已忍不住探身细看云溪。

    慕容云溪已然换过衣服。头发犹是湿的,水滴偶尔从她额前刘海顺着腮边滑落,颈下的绣荷弹花软枕上一片水迹凌乱。面色苍白,衬着浅绿色的帐帘和锦被,更显得脸色一片青白。整个人昏迷不醒,连那青白也是虚浮的,像覆在脸上的轻纱,越加显得了无生气。

    温姨娘自持端庄贤惠,见慕容云溪如此模样也不由湿了眼眶,拿起绢子轻轻拭一拭眼泪。

    慕容霸秋并不说话,转身出了内堂。慕容云随和温姨娘连忙跟了出来。只听慕容霸秋冷冷道:“还不说是怎么回事?”

    温姨娘眼光一凝,望向慕容云随,云随语气有些沉重,道:“据思语说,是云菲将云溪撞落湖中。”

    “人呢?”

    温姨娘连忙道:“在后堂关着。”

    慕容霸秋道:“将在场一众人等全数带到后堂来。”言罢径直朝后堂走去。温姨娘连忙吩咐花影去唤人。

    ……

    慕容霸秋进门时,莫非正坐在地上,手被反捆在柱子后,身子斜斜靠着柱子,望着房梁发呆。

    慕容霸秋一见莫非的样子,脸色顿时铁青。慕容云随皱一皱眉,少有的以怪责的语气问温姨娘道:“不是说关在后堂么?怎么还绑着?”常在也不言语,连忙绕到柱子后面去解莫非手上的绳索。

    温姨娘脸色一变,道:“只吩咐下人关在此处,怕是下人们怕她跑了!”

    慕容云随低声斥道:“荒唐。慕容家的三小姐,能跑去哪里?姨娘这不是要闹笑话么?”

    慕容霸秋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后堂的下人,一一扫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下人们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凛,慌忙低下了头。在场众人几乎都是温姨娘和云溪院子里的人,他们本就瞧不起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三小姐,加之自己的主子纵容甚至鼓励,越发的对莫非无礼,莫非平日里事忙,也懒得和她们计较,于是才有了今日这番景象。在他们看来,这个野种三小姐胆敢推正牌二小姐下水…,加上多年前大小姐的事,哼,怕是她做主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哪里还有不落井下石的。

    慕容霸秋收回目光再不看他们,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三小姐的么?”语气如平常一般淡淡,并不见疾言厉色,下人们却唬得跪了一地。

    此时常在已经解开了莫非手上的绳索,莫非轻轻松了松手腕,绑得太紧,手腕都勒出两道微微泛白的红印。她淡淡扫了跪了满堂的人一眼,只静静站在屋中,也不言语。

    莫非的动作神情全落入慕容云随的眼中,慕容云随神情微动,回头朝常在淡淡道:“慕容府有多久没有动过家规了?奴才们已经不记得规矩了!劳烦常叔叔好好管教一番。”

    慕容云随淡淡一句话,吓得在场众人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慕容霸秋跟前哭诉道:“奴才们不敢了,请家主恕罪。”

    此时花影已领了一众落水时在场的下人进屋,见屋跪了一地,不由脸色惨白,连忙跪了。

    温姨娘脸色有些难看,觑了莫非一眼,强自镇定了语气,道:“老爷,事有缓急,还是先处理‘落水’之事…”言罢,悄悄抬头看一眼慕容霸秋,慕容霸秋目光一凛,温姨娘忙低了头。

    慕容云随看一眼慕容霸秋,见父亲微点一点头示意他问话,话语淡淡却含了不可抗拒的威严,冷冷道:“说,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当心小命。”

    除了思语呆呆跪着咬着唇不曾说话,其余众人皆有些惶恐,忙“砰砰”叩首道:“奴才不清楚。”

    “糊涂!二小姐落水,贴身的奴才不清楚?那谁能清楚!还有你们,不是都在场么?”

    慕容少主待下人们一向宽厚,众人何曾见过他的怒气,又有家主在,一众奴才早吓软了,只顾叩首,也不敢反驳。

    只听莫非道:“他们确实不清楚。他们大都比我还去得晚,怎么能清楚呢?”说着,轻移瑶步,走道思语面前,蹲下身,细细看着思语的脸,缓缓道:“要问呢,也要问她,只有她,最清楚。”

    思语浑身一抖,连忙抬头望了一眼温姨娘,又连忙低下了头。也不看莫非,抽泣着答:“奴婢,奴婢不敢说。”

    慕容霸秋冷冷扫一眼思语,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慕容云随道:“云溪落水的时候,不是只有你在身旁么?前会儿又与温姨娘说是谁撞二小姐下水的?据实说吧。若有不尽不实,送入军中。”

    思语倒抽了一口冷气。女子送入军中?那便是充作军妓,当真生不如死,不出几月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自寻了断,鲜有活着出来的。不由又偷偷望温姨娘,见温姨娘并不看她,只轻轻抚着发上的一支翠玉珠钗,心中一抖,狠一狠心,指着莫非道:“是她,是她将小姐撞入湖中!”

    莫非也不言语,挥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思语左颊高高肿起,五个通红的指印浮在脸上。思语一手抚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莫非,突然,脸上闪过幽冷地笑,恨声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要说。你想害死二小姐,做梦。你这个狠毒的贱婢。”

    莫非二话不说,扯起她反手又是狠狠两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破裂,血丝渗了出来。

    温姨娘袖中的手帕被她绞得紧紧的,却并没有出声制止,只偷觑了慕容霸秋一眼。慕容霸秋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慕容云随只是淡淡的望着思语,仿佛没有事发生。

    只听莫非冷冷道:“好好说话。便是要冤枉我,嘴上也放干净些。”言罢取出手绢轻轻拭了拭右手,仿佛刚才几耳光脏了自己的手一般。

    第五十一章 蜀绣鸳鸯荷包

    ……

    ……

    慕容云随淡淡道:“好好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思语不敢再出言莽撞,只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只说,云溪写字写得闷了,想去风月小亭走走。在亭子里坐了会儿,便让如冰如意去取些莲子糕,只留她一人相陪。二小姐倚着栏杆喂着池里的鲤鱼,便在这时,三小姐突然冲了来,她还没明白什么事,二小姐便被撞入水中,三小姐想逃跑,她拼死扑倒三小姐,幸好,温姨娘闻得呼喊赶来,救了二小姐,抓了三小姐。云云。

    慕容云随又扫了一眼众人,一众下人连忙道:“奴才们到时,确实听得思语姑娘大叫救命,将三小姐扑在地上,还说,还说,她将二小姐撞入水中,还想逃么?奴才们这才敢上去抓住三小姐的。”

    莫非看着思语声泪俱下的模样,确实叫人生怜。自己才来慕容府没多久,一众下人自然会从心里偏袒思语些。况且,这件事…莫非心中一叹,面色却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从容道:“我为何要杀云溪?”

    思语想也不想,悲泣道:“你嫉恨二小姐用水泼你,摔了你煮茶的用具,剪烂了你的新衣服…”

    慕容霸秋听着思语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向莫非的眼神,多了几份莫名的神色。原来莫非在西厢受了这么多委屈,竟然不曾跟他提过一句,每天依旧精神奕奕,笑容满面的跟着云随去管理月胧纱的生意。

    听着思语念了许多事,这些事思语如数家珍,想也不想就能念出来,倒像是提前背下的戏文一般。莫非觑见慕容云随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嘴角扯起一抹恍然的笑,问道:“哦,原来这些事。都是你家小姐做的。嗯,谢谢你告诉我,回头你家小姐醒过来。我倒真要好好问问,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百般的来寻我的不是。”

    思语一愣,这些事,都是云溪吩咐下人们偷偷做的,确实没有亲自出手,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突然想道一事,怒道:“不可能。你若不知道,为何要扮鬼吓唬二小姐。害的她入夜便半步也不敢出门。”

    莫非含笑道:“扮鬼?你可有证据?”莫非见思语语塞,顿了顿才道,“更何况,你家小姐都不知道是有人扮鬼,还是真的有鬼,你却怎么知道?还能一口咬定,那人是我?”

    思语呆住,突然,两眼露出骇人的光芒,一把扑上来扯着莫非的衣襟道:“是你要害死二小姐的。是你要害死二小姐的。就算以前的事情你可要推脱,但这次是我亲眼所见。是你…”

    慕容云随和常在齐声道:“快放开!”

    莫非冷冷推开她手,道:“当时只有你我在场,既然你能说是我将云溪撞入水中。那么我也可以说,是你做的!”莫非微微一笑,“事实上,如果真没有旁人在场,那必定是你做的。我便是证人。”

    思语浑身一抖,眼中闪耀出一丝光芒,但瞬间黯淡下去,跪行到慕容霸秋身前,不停磕头,哭道:“家主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愿以性命担保。二小姐待奴婢有恩,奴婢绝不敢伤害二小姐。还请家主为二小姐主持公道!也还奴婢一个清白!”言罢突然暴起,狠狠往柱上撞去。

    黑影一闪,常在已挡在思语身前,思语抱着必死之心拼力撞去,却突然觉身上一软,浑身力气消失不见,已经被点了|岤,扔在地上。常在已退回慕容霸秋身后两步远,微低着头,继续沉默。

    温姨娘听得思语这样说,忙道:“这奴才跟了云溪多年,又敢以死相荐。妾身思忖,她的话并非不可信。”这话说的甚合时宜。慕容霸秋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疑惑,虽然,只一瞬。

    思语突然寻死,莫非总觉得哪里不妥,又来不及细想,一时间竞想不到话来反驳。

    从云溪落水开始,莫非心里一直存着混沌的疑团。温姨娘遣人来叫自己去风月小亭,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云溪落水,究竟是自己不小心,还是思语加害?思语是云溪的贴身丫头,跟随云溪多年,如同心腹臂膀,却又为何要害云溪?即便云溪是自己落水,思语又为何要来冤枉她?是为了替主子出气,还是为了什么别的原因?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足矣让思语连命都不要也要污蔑自己?

    慕容霸秋、慕容云随与温姨娘齐齐望住莫非,莫非搜肠刮肚也没想清楚事情的关键,更寻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又不能像思语一样以死表清白,沉默片刻,耸了耸肩,只望着慕容霸秋道:“我没做过!”

    温姨娘瞧着莫非轻笑道:“怎么云菲以为一句话就可以脱罪么?我亲眼见思语将你扑倒。如果不是怕你逃走,难道是怕你下水救人么?”

    莫非无奈想,我真是想救人来着。缓缓道:“但凭她一面之辞,便说我要害云溪?这未免也太过武断!既无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做的,又何来脱罪之说?当真荒谬。”

    温姨娘嗤笑一声:“这奴才的话不可信,本夫人亲眼所见之事也不可信么?”说罢冷冷道:“何况是本夫人约你去风月小亭商谈端午龙舟宴之事,本想让你推荐几位月胧纱的舞姬,谁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夫人怎能轻饶了过去。”

    莫非越听越是不妥,温姨娘竟然连是她约自己去也先说了出来,自己再以是温姨娘临时约见,并不知道云溪在那为借口辩驳,就毫无用处。微微咬牙沉思,内心有了计较,“何必如此争论不休,姨娘若是有证据,大可报官。”

    温姨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云菲这是和姨娘说笑么?这芙蓉城哪个官员敢管我慕容府的事?除非…”温姨娘眼光一闪,“是去央都城里告御状。”说完捂着嘴笑了两声,偷眼觑见慕容霸秋面无表情的样子,连忙止住了笑声。

    莫非不再说话,只瞧着慕容霸秋,若他不出声,就是再说什么也是白说。

    慕容霸秋沉吟片刻,道:“将思语关押刑房,云菲自回房禁足,等云溪醒了,一切自有定论。”

    慕容霸秋说了话,也不能再辩。思语听莫非与温姨娘争执,还提到了告御状,早吓得人傻了。直到侍卫来拖她,才回过神来。偷眼看了温姨娘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见温姨娘脸上仍有忿意。慕容云随不由有些疑虑。虽然慕容云溪和云鹏颇为亲近,但和温姨娘的关系却向来寡淡,温姨娘究竟是为着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上心?转眼看了莫非一眼,摇了摇头,收拾了念头,不愿往深处想去。

    莫非行了礼也要自回房去,出门前走近慕容云随身边,轻轻道:“我到时,只有思语在场,云溪应是她推下水的。虽不知原因,但此事必须得查。若是府里留着会害主子的奴婢,可比敌人真刀真枪的杀上门来还要麻烦。”她的声音很轻,看似只与慕容云随说话,却恰恰足够慕容霸秋和温姨娘听了去。她心中总有感觉,这事与温姨娘脱不了干系,如今云溪尚在昏迷,说这话既是提醒慕容霸秋和云随,也是在警告温姨娘,教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言罢也不管他们信与不信,径直往门外走去。

    正在此时,却听远远一个声音懒懒笑道:“两位美人先别急着离开呀。”

    ……

    慕容霸秋一听来人的声音,嘴角竟然嗜出一抹笑来,挥一挥手,护卫便退了下去。莫非却皱了眉,却也没有再往外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飘然入屋,先是向慕容霸秋行了礼,又笑嘻嘻的朝莫非扔去一个媚眼。莫非忍不住一阵恶寒。来人不是唐子俊却又是谁?

    唐子俊接了圣旨下月到央都就任羽林军副统领一职,却也不急着去央都熟悉打点,只赖在慕容府成天花天酒地。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见他的人影众人倒也不奇怪,只道他又躲到哪个花街柳巷找姑娘喝酒聊天去了。如今突然冒了出来,反倒让众人心中极不适应。

    只见唐子俊嘴角牵出他那招牌式的邪邪笑容,向慕容霸秋道:“元帅,子俊有话要说,除了两位美人,这些什么…”指着地上乱七八糟跪了一地的下人,“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都下去吧,下去吧。”

    慕容霸秋尚未答话,慕容云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