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凤狂第11部分阅读
末世凤狂 作者:rouwenwu
的威势却已经透露出了两人的心思。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冷凤狂对两人的意图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抹抹鼻子,自语道:“这雨下得可真大哈!”
两人被冷凤狂这话说得一愣,难道说这小子看不出来自己二人对她起了杀机,为何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莫非,她真得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成!
乔希似乎也很乐意配合冷凤狂这出戏,幽幽抿唇,附和道:“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呢!”朝火堆扔一块柴,也不起身。
站着的两人更是迟疑不定,按说两个人谁的身手都不低,只是,最近关于冷凤狂的传言实在是太多,让他们心里没来由就顾忌丛生。莫城城主莫世峰钦点五太保、接风宴上戏耍柳城城主柳城似儿戏、落日城枪挑那哈多、兵不血刃拿下柳城、三言两语吓退云战天……这些事情哪一件拿出来,不足以轰动整个云天大陆?
所以,即便面前的冷凤狂看起来是那么的孱弱无害,看起来是那么的年少无知,两个人心里却不敢存在半点小视。
“嗐!”冷凤狂抬抬头朝着兀自站在火堆旁的两个人,非常友善地笑了笑:“既然你们是来找我的,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呢?”
眉眼斜飞,眼神间全是不在乎,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恐怖的威势。
神色冷峻的男子黑眸一沉,低喝一声:“我们是谁,还轮不到你来问!”
“轮不到么?”低低重复一声,冷凤狂唇间浮出修罗般邪气的笑意,未见她动,身子却已经娉婷立在了二人身前。
乔希的白衣穿在她单薄的身上显得有些宽大,门外的风过,更是衬得她高挑逼人。
然而,就是这单薄的身子却那么孤傲地立于篝火之前,立于寒风呼啸之中。
轻抚着鬼泣枪,冷凤狂幽然而笑:“既是你们识得这鬼泣枪,也该知道它的厉害,这样的神兵利器之下,怎能死无名之鬼,说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听着冷凤狂嚣张到骨子里的话语,竟是双双笑了,看来传言果然不虚,这莫城五太保、柳城新主还真是一个目空一切、狂妄到极致的家伙!
柳眉不屑地一剔,冷凤狂抚摸着鬼泣枪的枪身,毫无笑意的扯扯嘴角:
“怎么,你们开口说句话就这么困难?”反讽的语调,是那么的慵懒自在。
神情冷峻的男子冰雕一样冷酷的面容微微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刀削斧刻般的面庞上满是凌然杀机:“若是你能赢得了我二人,我二人自然不会让你死得稀里糊涂!”
哟呵!冷凤狂脸上泛出丝丝嘲弄意味,这两个人还真是牛气的可以啊!
以为他们是谁呢?玉皇大帝跟阎罗王,说收谁的命就能收了谁的命去?真是笑话,莫说这两人只是两个修为算得上中上等的凡人,就是真有大罗神仙站在自己跟前,想收了自己的命去,那也得看自己的心情爽不爽!
凤眸隐隐掠过寒气,冷凤狂横枪斜指,墨发迎风狂舞:“我倒要瞧瞧,你们今天怎么收了我的命去!”唇瓣邪肆如雪,一字一句,随风萦绕不散。
望着如此狂傲自信的冷凤狂,一旁的乔希抿唇一笑,和这个混世小太保比嚣张,这两个人似乎倒显得嫩了点儿。只是,五弟这么刺激那两个人,若真把人家惹毛了,五弟到底能不能应付得来呢?
乔希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握着干柴的手指紧了紧,缓缓站了起来,步履从容地站到了冷凤狂的身侧,淡定一笑:“五弟,要活动筋骨怎么能忘了我呢?”
五弟?对面的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么说来,面前这个青衣的少年也是莫世峰的太保!
两人之间的猫腻自然没有逃过冷凤狂的眼睛,狭长的凤眼流转出来水般的光晕,鬼泣枪慢慢上移直指二人,樱唇一启,笑得魅惑至极:“我说,你们两位不是冲我来的吗?怎么还不动手?墨墨迹迹跟了娘们似的,我都替你们丢人!”语调嘲弄,甚至有点儿恶毒的挖苦意味。
神情冷峻的青年嘴角狠狠抽了两下,铁青着脸,咬牙切齿:“今日,我们要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这云天大陆就由得你嚣张呢!”语毕,手掌一摊,手中便多了一把青锋长剑。
彼时,破庙外电闪雷鸣,白花花的闪电闪过青锋剑,更是衬得此剑刃若含霜,锋利无比。
随着这神情冷峻的青年一动,他的同伙也掣出一把九环钢刀,横在胸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默契的交换一下眼色,两人同时而动,恰如一影一形瞬时便攻向了并肩而立的冷凤狂与乔希。本来凭二人的修为也不屑联手对付一个小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冷凤狂与乔希做为莫世峰的两个太保,其实力自是不容小觑,而冷凤狂手里,还有饮血如麻的鬼泣枪,两个人只要有一个疏忽就可能丧命在鬼泣枪下!所以,便是联手会有辱身份,他们,也顾及不得了。
“小心!”乔希低语一声,身子向后一仰,避开冷峻青年的犀利一击,勾起一脚直抵冷峻青年的心窝。
一时之间,这二人便斗得难解难分。
而神色阴鸷的那人亦是身形如电一刀劈向了冷凤狂,长枪斜挑,兵器相接,激起一串火花比外面的闪电更是耀眼。
一触,即分,冷凤狂心中不由一震:此子修为倒比自己预料的要强了许多。
紧了紧手中的鬼泣枪,虎口有些隐隐的麻。
看来,单凭武力自己并不占上风。
心思一动间,手腕间的翡翠镯轻轻闪了闪。
对面,那神色阴鸷的男子心中的震骇一点儿都不比冷凤狂少。
他本以为冷凤狂这个年纪便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也不可能会和自己平分秋色,但是,这一击之后,他心里已然明白,就算自己最终能赢得了冷凤狂,自己也决计讨不到好!
外面,雨势没有半分要住的迹象,反而有愈来愈大之势。
破庙之内,乔希与冷峻青年斗得你死我活,而冷凤狂与阴鸷男子却已是僵持对视。
高手过招,一招之差就是性命攸关,是以,即便双方都知道先发可制人,但双方却又知道,先发还可能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冷雨噼啪,冷风嗖嗖。
宽大的衣袍,随风而动,像是飞舞的哈达,神秘、魅惑,却又含着森森杀机。
就在这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与冷峻青年交手的乔希忽得闷哼一声,这一声闷哼声音极低,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深怕会因为自己的出声影响到冷凤狂似的。
然而,耳力过人的冷凤狂却已是清楚的听到了。乔希,危险。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身子也微微动了动。
只是一动,阴鸷的青年眸间便闪过一丝精芒,身子像是一条出水的龙,直捣冷凤狂心窝杏眼陡然大张,冷凤狂脸上露出几分骇然,急忙后退,状似慌乱。
而因为自己出声害得冷凤狂处于被动的乔希却已再次嘶吼出声:“五弟!”
声音方落,自己胳膊上已是又中了冷峻青年一剑,鲜血染红了青衣,然他却再没有吭一声,只是身子一翻,翩然飘开。
这时,欺到冷凤狂身前的阴鸷青年却意外地发现,本来大惊失色,本来一脸仓皇的冷凤狂居然笑了,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如晚风般邪肆,笑容未散,她的身上忽得散发出一道耀眼灼目的光芒,事出突然之下,阴鸷青年不由自主地偏了一下头。
机会——来了!冷凤狂一弯唇角,再不迟疑,跃身而起,鬼泣枪横空劈下!
枪头,直指阴鸷青年的心窝!
“不!”冷峻青年面色大变,再不管乔希死活,翻身便去支援那阴鸷青年。
唇间冷笑更浓,若是此次让这阴鸷青年活了,那自己腕间这个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宝贝,跟破烂儿还有什么区别?
就在冷峻青年要逼到冷凤狂身前的刹那,长枪毫不客气地插入了阴鸷青年的心窝。修为如此之高的某个不知名人士,还没来的把名字说出来,就直接去见阎王了。
整个人仿佛遭了雷击,冷峻青年彻底呆住了。他死了,自己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死了……
双目充血地望向冷凤狂,冷峻青年目中满是仇恨:“冷、凤、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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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就是该死
唇间含着让人胆寒的笑意,冷凤狂一毫不让迎上那神色冷峻的青年,缓缓应道:“我在。”睥睨霸气,丝毫没有因为冷峻青年的杀人的目光而胆怯半分。
“你!你,竟然敢杀了他!”咬牙切齿,冷峻青年身上俱是爆发前的隐忍杀机。
“有什么不敢?”冷凤狂嗤笑一声,眉眼一沉,刷的一声从阴鸷青年身上拔出鬼泣枪,一溜血花飞过,落在破庙之中,星星点点,刺激着冷峻青年的实现与神经。
而那阴鸷青年却随着鬼泣枪离了他的身体,像是一匹破麻袋似的轰然倒地。
弯下身子,紧紧抱着从小到大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兄弟,冷峻青年的脸阴得比外面暴雨狂肆的天更黑。
鬼泣枪拖在地上,红得刺眼的血顺着枪头滴滴滑落在地,片刻间渗入泥土之中,而冷凤狂却只是微眯着眼睛冷眼看着地上悲痛欲绝的冷峻青年,身子向后微微动了一步挨上乔希,低声问:“三哥,你有没有怎么样?”语气间,是难掩的关切。
乔西面色略有些苍白,淡淡一笑:“没事。”说没事的时候,他的胳膊上却不断往外涌着鲜血。
只听乔希虚弱的口气,冷凤狂也知道他伤得不轻,但此时此刻,她却不能给冷峻青年任何可趁之机,所以,她只是低语一声:“三哥坚持一会儿,等我收拾了这个家伙,再为你疗伤。”
话语低回,在雨夜里却分外的清楚,直达冷峻青年的耳中。
忽得起身,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前兆,冷峻青年像是一只疯狂的豹子,扑食一样,毫不犹豫地扑向了冷凤狂——外人辱我兄弟者,必以血报之!外人杀我兄弟者,必以命偿之!
“三哥,小心!”冷凤狂面色一紧,轻轻一推乔希,将乔希推到一旁,手腕一抖,鬼泣枪上扬,立时逼上冷峻青年,片刻之间两人便已纠缠到一处。
上古的神兵利器在冷凤狂手中将其厉害发挥到了极致,饶是冷峻青年已是怒火冲天,气急败坏,不顾一切地想要找冷凤狂拼命,却仍是不能靠近她身体半分。
篝火因为没人照看,火势已渐渐弱了下去,冷风一吹,倏的一下就熄了,冷雨嗖嗖的天气,阴沉晦暗的破庙,殊死相搏的人,像是一部惊险残破的老电影。
乔希倚着墙壁微微喘着气,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冷凤狂与那冷峻青年的一举一动,生怕冷凤狂一个不小心被冷峻青年伤着了,因为过分关注冷凤狂,他都没有查觉到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此刻正在不住地滴血,也没有查觉到破庙的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小小儿郎。
影子一般掠到乔希跟前,那小小的儿郎摘掉斗笠,露出一张略微苍白的小脸,正是赫连忘忧。
此时,赫连忘忧蹙着好看的眉头,望着乔希别扭地问:“你受伤了?”
乔希扫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赫连忘忧倒也不含糊,小手一挥,飞快地在乔希胳膊上点了两下,淡定地抿抿唇角:“我先帮你止血,等狂哥哥平安了,再帮你疗伤。”话是对乔希说的,可是赫连忘忧的视线却再不肯曾离开冷凤狂半点。
乔希轻吁一口气,眼眸一垂间,便看到了赫连忘忧手里的一件蓑衣,一件干得蓑衣,必是这小鬼藏在怀里,这蓑衣才没有湿上一分。
这个小鬼,对五弟倒是关心得紧啊!疲惫地笑了笑,乔希缓声道:“你来,不是光为了看热闹或是为我疗伤的吧?”
赫连忘忧不接他的话,摸摸鼻子,幽声道:“我若是这时候去帮狂哥哥,只怕她不仅不会谢我,还会怨我,所以,我还是乖乖等着她打赢再说吧!”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显见的他自己在雨里走了这一遭也并不舒服。
眼眸一转间,瞥见了乔希身上那件熟悉的青衣,赫连忘忧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紧赶慢赶,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让狂哥哥淋了雨,湿了衣,白白给乔希这个小子捡了便宜。
乔希自然不会想到赫连忘忧的心思,双目依旧紧盯着冷凤狂,双手微微蜷起,显见是非常的着急,但又在极度地隐忍,深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影响了冷凤狂与对手的对决。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冷凤狂与冷峻青年的对决终究见了分晓。
一声霹雳响过,照得破庙里恍然如白昼,而在这一声霹雳之下,冷凤狂的翡翠镯忽得光芒大放,逼得冷峻青年不得不眯眼。
只是间不容发的一个机会,便已足够。
长枪深深向前一探,直直便刺入了冷峻青年的颈动脉。
直愣愣地瞪着冷凤狂,冷峻青年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居然……是……是……
可惜,最后才明白已经晚了,冷峻青年到死眼神里全是震惊与恐怖。
冷凤狂斜挑着唇角,冷眼看着殷红的血顺着鬼泣枪滴落在冷峻青年的脚下,缓缓拔出了鬼泣枪,再不多看冷峻青年尸身一眼。
转身对上乔希,面上便有了深深的担忧:“三哥,你还好吗?”那神态,仿若刚才杀人的是别人一样。
淡淡一笑,乔希轻应一声:“没什么大碍。”
“你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什么大碍?”冷凤狂眼中闪过关切与不忍,嗔怪道。
将鬼泣枪背到身后,没有一丝迟疑地扯下了一段衣襟,不顾赫连忘忧幽怨的目光,悉心地帮着乔希包扎伤口。
被忽略的某个小鬼,扁着小嘴,带着重重的鼻音可怜巴巴地说:“狂哥哥,我来给你送蓑衣。”
冷凤狂头也不抬,嗯了一声:“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赫连忘忧有些难过地抽了一下鼻子:“我怕,怕你也受了风寒。”
适时帮乔希包扎好的冷凤狂转脸看向赫连忘忧,曾经粉雕玉琢像是观音坐下善财童子的小小少年,此刻却已经是面色煞白,嘴唇青紫,乌黑了眼圈,显见的风寒在这大雨影响之下又重了几重。
心中某个地方不由地泛酸,冷凤狂轻轻拍拍赫连忘忧的肩膀,柔声道:“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就随便乱跑,你要是好不了,我的心里岂不是更要愧疚?”
赫连忘忧忽闪眼眸,星雾迷茫:“狂哥哥,你在关心我,对不对?”
冷凤狂淡淡一笑,接过赫连忘忧手里的蓑衣与斗笠,目光一扫地上死透的两人,不经意地问:“忘忧,你可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赫连忘忧轻轻咳了一声,苦笑道;“树大招风,狂哥哥,看来,暗帝的人,已经盯上你了。若是我看得不错,这二人该是暗帝手下幽冥二使。”
暗帝?冷凤狂柳眉轻轻一皱,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错,若真是暗帝的人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前些日子才挑了他的一员猛将。只是,赫连忘忧这个小鬼头年纪轻轻如何能够只看一人招式就能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
感觉出冷凤狂目光之中的异样,赫连忘忧抽搭了两下鼻子,有些无奈地摊摊手,拽着冷凤狂的臂弯撒赖道:“狂哥哥,,忘忧好冷,抱抱好不好?”
心头一叹,冷凤狂轻吁口气,一边扶着乔希,一边搂着赫连忘忧重新坐到了篝火旁。
手掌一翻,一股强劲内力瞬间将干柴点燃。
熊熊的火,片刻间再次烧了起来。
“狂哥哥,你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赫连忘忧可怜兮兮地扁着小嘴,身子却像是黏着了冷凤狂身上似的,怎么都不舍得下来。
冷凤狂没有做声,时至今日,赫连忘忧在自己面前还是一个谜,自己又怎么敢放心把赫连忘忧随时带在身边。
赫连忘忧期待的眼神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冷凤狂,生怕冷凤狂脱口就说出一个“不”字。
“忘忧,我天生就是劳碌命,你跟着我,会吃苦,会受累,甚至可能会没命……”冷凤狂委婉地采取恐吓手段,希望赫连忘忧这养尊处优的小鬼会知难而退。
“我不怕!”赫连忘忧只当没听出冷凤狂话里的拒绝问题,胸脯一挺,非常男人的说。
“就算你想跟着我,也得等把病养好再说吧?”冷凤狂轻浅笑笑,转移话题。
赫连忘忧牵着嘴角亦是一笑,像是得到了许诺:“一言为定,等我病好了,你再也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这一次,他称冷凤狂为“你”而不是亲昵的“狂哥哥”。
冷凤狂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笑得宠溺:“好。”
赫连忘忧的额头, 很烫,就像是一个小火炉。
而冷凤狂的手掌恰恰又极软,极凉,一拭之下,赫连忘忧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清明了很多。
望着冷凤狂对赫连忘忧如此温柔体贴,乔希眼神闪过几分失落,却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温润。
“五弟,我看这雨势似乎要住了。”淡淡开口,乔希的声音有些倦怠。
冷凤狂回头看了看破庙外,雨势果然已是小了很多,天边也隐隐有放晴之势。
轻声一叹,冷凤狂缓声道:“既是雨都住了,我们,也该走了。”说完这话,忽又觉得不妥。
目光淡淡扫视着两人,冷凤狂轻笑:“既是你们两个都有恙在身,不如一起回柳城,去见莫城主的事儿,我自己去寻就好。”
乔希沉吟了一下,如果自己和五弟一起去寻城主,五弟自然放心不下这个受了风寒的小鬼自己回柳城;反过来,若是带着这个小鬼一起去寻城主,保不定就会被这小鬼知道更多的秘密,细想之下,五弟这个建议倒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想到这里,乔希默默点头,在冷风狂耳边低语道:“城主就在前面村庄里一户胡姓猎人家等你,门口有城主联系我们的莫字标识。”
冷凤狂会意点头,轻轻一点赫连忘忧的鼻尖:“忘忧,乖乖回去等我,我半日之后,就回去。”语调温柔地让赫连忘忧禁不住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
迟疑了片刻,赫连忘忧不情不愿地点点小脑袋:“狂哥哥,你要记得,你答应我半日之后就回,可不许反悔!”
摸摸鼻子,冷凤狂凤眉一提,音调一挑:“我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那架势好似别人不信她就侮辱了她一样。
“我信你。”赫连忘忧衾起唇角,满意地笑了,笑容如罂粟,有些魅惑。
语毕,赫连忘忧伸手一怕乔希,撇撇嘴道:“看在你是狂哥哥三哥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替她照顾你吧。我们回柳城。”
“嗯,忘忧,这倒是说的不差,三哥还真得赖你照顾。”冷凤狂笑眯眯地瞅了瞅赫连忘忧,随即又关切地望了望乔希,目光温软:“三哥,回柳城好好将养一段,等我见了城主,办完事儿,咱们再好好一处耍耍。”
乔希笑了笑,再次望望破庙外的几乎要停的雨势:“如此,我们便去了。等你平安消息。”目光中有深深的担忧,让冷凤狂心中再次泛起温暖。
点点头,冷凤狂浅笑:“放心。我一定会很好的。”不错,不仅限制会很好,便是以后也一定会很好,她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资本。
恋恋不舍地再次看了冷凤狂两眼,赫连忘忧搀扶着乔希出了破庙。片刻之后,两人缒马而去。
回眼目光犀利地望着破庙里两具尸体,冷凤狂眼中掠过了浓浓的肃杀,暗帝?唇角斜扬,挂着嘲弄与不屑,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将也敢称帝?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敢派人来对付自己?若不让他瞧瞧自己的手段,他还真以为,他那套在云天大陆混日子的把戏所向无敌呢!
柳城与落日城之间,人烟虽是稀少,却也能时而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家。
距离柳城五十里的一处村落前,一袭宽大白色衣袍的冷凤狂遥遥而立,目光濯濯望着月光晕染下一团平静的村庄。
一处处茅屋落落安然地隐于远山碧水之间,暮色苍茫,薄雾蒙蒙里,道道炊烟随着清风飘散,恍惚间,让冷凤狂感到一丝亲切与温暖。
轻轻抬手拨弄着额前的碎发,冷凤狂只觉得对这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无论身心都有一种难言的放松。
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脚步轻轻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冷凤狂眼神四下一望,似乎想从这长得一样的茅屋群间寻出莫世峰似的。
良久,视线终于定格在一户炊烟浓郁的人家。
月光清辉之下,竹篱茅舍,静幽非常。小院收拾得很爽利,屋外挂着弓弩和箭矢,以及大大的斗笠与微湿的蓑衣,在月色昏黄下,竹篱缝隙间,有一个几不可察的“莫”字。
透着烛光的小屋里,隐约有人影恍惚。
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掌,轻轻拍门:“有人吗?”
低低的问话,在夜色里,清晰地飘进了茅屋。
茅屋之内,烛火一摇,一道人影已是急不可耐地出来接应冷凤狂了。
隔着小小的竹篱门,对面的二太保萧洛一脸欣喜:“五弟,你来了?”视线朝冷凤狂周围一扫,脸上露出狐疑:“三弟呢?”
冷凤狂弯起唇角淡淡一笑:“三哥受伤了,我让他回柳城休养。”
“受伤了?”萧洛神色一震,语气全是难以置信:“是谁能伤了三弟?”
冷凤狂微微摇首:“一言难尽。”眼神朝茅屋里一扫,冷凤狂轻笑:“城主可曾休息?”
“不曾。”萧洛答了一句,接着又问:“三弟可有大碍?”边说边帮冷凤狂打开了竹篱门,把她让进来。
冷凤狂一面随着萧洛往屋里走,一面笑道:“皮肉伤,不要紧,将养十天八天就好。”
听冷凤狂说乔希不要紧,萧洛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温雅一笑:“这就好。城主已经等了半日了,说是见不到你们回来,睡不着。现在,正在里面候着呢!”
说话间两人已是到了茅屋的门口,还未进门,里面莫世峰温润的话语已是传来:“是凤狂吧?快进来。”
打帘进门,莫世峰谪仙似的面容映入眼前。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眼神,就算是置身在这样一个竹篱茅舍,不但没有减损他半分的高贵,反而更添几分飘逸的神韵。
“城主。”冷凤狂一笑,走到莫世峰跟前,缓声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还记得暗帝第一猛将那哈多吗?”莫世峰拉着冷凤狂的手,笑吟吟坐到农家土炕上。此时天已不早,猎户夫妇早已睡去,他们说些什么,倒也不怕别个人听到。
敛去面上笑意,冷凤狂肃容道:“那哈多不是被我一枪挑了吗?城主提他做什么?”
莫世峰微微一笑:“那哈多的主子,出现在了云城附近。”
“暗帝?”冷凤狂挑眉反问,心里忽的想到什么。不错,若非暗帝本人就在附近,他的俩个亲随手下幽冥二使又怎么会自作主张地来寻自己的晦气。刚才自己还想好好给暗帝一些颜色看看呢,想不到莫世峰这么快就给自己提供了机会。
“嗯。暗帝出现在云城附近,若是有心与云城勾结,只怕,对柳城、莫城、落日城,甚至明帝,都会有所威胁。”莫世峰淡定地说出这话,眉宇间也浮出丝丝阴霾。
“既是如此。我便去杀了他!”冷凤狂邪邪一笑,满不在乎地扬扬下巴。暗帝?狗屁玩意儿,也配称帝?也敢派人来向自己挑衅,真是不自量力!
莫世峰闻言,莞尔一笑:“凤狂,你有这份胆量自然是好,但是暗帝手下精兵不少,你若是……”
“放心,我不会力敌。”冷凤狂笑着打断莫世峰的话,慧黠地眨眨眼:“世界如此美妙,我怎能如此暴躁。拿自己的小命儿去赌那狗屁暗帝的一条性命呢?”
“那,你有什么妙计既可以给暗帝一个教训,又能全身而退?”莫世峰对冷凤狂的话来了兴致,笑盈盈地偏头看她。
“妙计倒是谈不上。”冷凤狂洒然一笑:“只是一些小聪明罢了。”
“哦?”莫世峰还未说话,一旁的大太保清和已是露出一脸好奇:“五弟有什么聪明的法子能够既创了暗帝,又能保全自己呢?”
“既是暗帝在云城附近活动,我们不妨抓几个暗帝的人来。”冷凤狂浅浅一笑,慢悠悠地说。
“当舌头?”容俊自作聪明地接口,满心期待地等着冷凤狂顺着自己说。
“不。”冷凤狂含蓄地笑笑,面上是一片成竹在胸的自信,“是扮成他们的样子,混进他们的队伍,来一个搅乱军心。”
“啊!”容俊没有猜对,不好意思地挠头:“果然,五弟的计谋要高明许多。”
“深入敌后,见机行事,若有机会,将暗帝一举击杀!”冷凤狂眸子一沉,缓声说完,手掌做出了一个卡擦的动作。
莫世峰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冷凤狂冷静到近乎冷血地说出这个算不得计谋的法子,脸上笑意更深:“果然是个两全其美之策。”顿了一顿,莫世峰又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需要我安排什么人手帮你?”
“人手不须太多,精便好,多了反而是累赘。”冷凤狂倒也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开门见山。
“若说精,我莫城的五大太保便是最精的。”莫世峰略一沉吟:“如此,便由你带领清和、萧洛、容俊前去云城附近,击杀暗帝!”
冷凤狂轻轻一笑,“好。”
在她说这个“好”字的时候,两道嫉恨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闪即逝。
“城主,五弟年纪尚幼,如何能够坐镇全局?”清和一脸不服地开口对这莫世峰表示自己的不满。
莫世峰淡笑一声,缓缓道:“当日凤狂进我莫城之时,我曾许诺凤狂,若是能够从你四人手中胜出,便推她为尊。君子一言,岂能反悔?”
清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目光一及莫世峰阴柔的眼神,到嘴的不忿话语,生生就咽了回去。
的确,冷凤狂勇武非常,甫入莫城便震慑群雄,其实力确实让众人心服口服。与柳城城主一睹所表现出来的胆识与魄力,夺柳城时所展现出来的计谋与智慧,也非常人可及。只是,清和身为五大太保之首,年纪最长,却处处要听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指使,心里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哼哼唧唧地低下了头,清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望了冷凤狂一眼,撇着嘴道:“既是城主允五弟为尊,我们只得听五弟号令。”
凤眸流转,满是和煦笑意,冷凤狂淡笑道:“大哥抬举,小弟便做这一回主,若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望大哥多多指正!”话说得谦恭有礼,可是那眉眼间偏偏流露出几分孤高自诩,这份轻视虽没有被清和看到,却恰恰落到了莫世峰眼中。
凤狂不是善主,从第一天认识她,莫世峰就知道,所以,即便莫世峰是一个淡定到天塌下来也不变脸色的主儿,但凤狂眼中那一闪即逝的不屑,还是让他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只望,这一趟,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清和定定望了望冷凤狂,轻哼了一声,很不识抬举地仰起下巴,乜视着冷凤狂:“五弟放心,这一路有我在,保准不会出什么差池。”
“如此,最好。”冷凤狂笑眯眯的应了一声,抬起手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既是已经决定有所行动,今晚就到这里吧,大家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四人便去云城。给暗帝那个家伙一个教训。”
莫世峰先是朝着清和、萧洛、容俊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这才宠溺地望着冷凤狂淡笑道:“凤狂,今晚,你和我一起。”
和你一起?冷凤狂愣怔了好一会儿,一张檀口夸张地裂开,嘴角不住抽搐:“城主,真得要我和你一起?”语气里有怀疑,也有震惊。毕竟,莫世峰看起来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自己此刻虽然穿着乔希的衣服显得瘦弱一点儿,但到底也是男装,两个“大男人”滚在一起,这,这,还像话吗?
然而,莫世峰却只是嘴角噙笑,一脸默然地看着她:“不错,和我一起。有些话,我要跟你一个人说。”
冷凤狂四下望望,其余三个太保早已在莫世峰的示意下出了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与莫世峰。
桌上的烛火如豆,幽幽忽闪,更是衬得屋里满是暧昧的气息。
冷凤狂嘿嘿干笑两声,也不知是热着了还是被桌上的烛火映的,脸上泛起了一片可疑的红晕。
“凤狂,过来,坐到我身边来。咱们俩好好说会儿话。”莫世峰依旧笑得仙人一样。
只是这仙人一般的表情,看着冷凤狂的眼中却像是披着羊皮的狼,透着算计。
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冷凤狂挪到莫世峰跟前,讪笑道:“城主有什么话,这么要紧……”
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紧,莫世峰的手臂已是揽上了她的腰:“乔希的衣服,你穿,有点儿不合适。”戏谑的眼神中满是调笑味道,以及,不可察的笑意。
暖暖的气息喷出,喷在冷凤狂耳根后面,痒痒的,让她的身子竟也奇怪的战栗起来。
玉面涨得通红,冷凤狂伸手就推莫世峰的胸口:“你放手!”气息败坏的样子,看着莫世峰眼里别有一番风情。
“凤狂,我只是看你一直不愿意和我亲近,不得已,才自己动手拉你过来,并没有哪里逾越,你,可恼什么?”莫世峰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中全是柔柔的笑意,以及暧昧不清。
冷凤狂没好气的翻了莫世峰两眼,薄唇一勾,斜睨着眼睛:“你若是愿意这么勾着我,就勾着算了,反正我今天淋了雨,这一身衣服又脏又臭,既是你不嫌弃,我也没必要怕脏了城主大人的华裳锦衣。”
“既是脏了,脱掉就是。”莫世峰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冷凤狂:“反正,我看这一身衣服也不顺眼。”身后那一双手微微一用力,宽大的衣袍就往后扯去。
冷凤狂眉眼一沉,微眯起眼睛:“城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威胁的味道,是那么的明显。
莫世峰淡笑一声:“你不是说衣服脏了么?我在帮你脱衣服啊!”一脸无辜,一脸幸灾乐祸。
素腕一翻,冷凤狂出手如电,飞快地将莫世峰拉扯自己衣服的手震开,随之后退两步,挑眉看着莫世峰:“城主大人。有什么话,你现在便说,若是没有话说,我便不打扰城主休息了。”
莫世峰摇头一笑,也不在意冷凤狂无礼的态度,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坐回去,目光和煦地看她:“这屋主只有五间屋子,一间他们夫妇住了,其余三间清和、萧洛、容俊住了,这里这间,我在住,你不和我一起,去住哪里?”
呃?冷凤狂满头黑线冒出,似乎听到了乌鸦在头顶呱呱的叫。奶奶的,这深秋的天,半夜能冻死人,难道我要出去住?傻子才会委屈自己出去住!
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凤狂堆上笑容,慢悠悠地又挪向了莫世峰:“既是这样,那,今晚只好委屈城主大人和我一起住了。”
莫世峰浅笑如常,身子往里让了让:“那我只好委屈委屈,和你挤一挤了。”说着话,莫世峰身子一翻,躺到了床里面。
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搭在腰间,一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就那么懒洋洋地看着冷凤狂:“夜深了,你难道想这么坐一夜不成?”
冷凤狂哼笑一声,反手将鬼泣枪拍到桌上,三步两步到了床前,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躺上去。
躺在莫世峰的身旁,冷凤狂示威似地撇撇嘴:“明日我可是有要事在身,若是休息不好,误了城主大人的大事,我可担待不起 !”
“嗯,好好睡一觉。”莫世峰的俊脸上挂着悠悠笑意,也不理会冷凤狂话里的挖苦,眼神一眨不眨看着她。
烛光摇曳下,那完美道无可挑剔的粉面桃腮,那狭长绵密的黑亮羽睫,那一颦一动全是灵气的黑眸,那像是樱桃般鲜艳欲滴的红唇……处处透着致命的诱惑。
不知不觉,莫世峰便看得痴了。
被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人这么盯着,绕是冷凤狂脸皮够厚,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身子一翻,赌气似地将整个后背对上莫世峰。
“凤狂。”莫世峰低声唤道:“把衣服脱了吧,被雨淋过,穿着睡觉会难受的。”
冷凤狂不答,仍旧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
“我不看你,你放心,这总行了吧?”莫世峰语调温柔。
冷凤狂一怔,仍旧不答。
“我也不会动你。”莫世峰梦呓一般又说。
冷凤狂再次一惊。难道说,莫世峰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男子?可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你若不放心。我今晚出去。”莫世峰轻声说完,身子一动,便要起身。
冷凤狂转身,按住他的手,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盯上莫世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认识你的第一天。”莫世峰笑得温柔,眼神里全是无言的放纵。
第一天?冷凤狂心里那叫一个汗颜,自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的某个穿越女居然在认识人家莫城主的第一天就让人家识破了,自己还自鸣得意地以公子、少爷自居呢?真是糗大了!
“认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亲近你。”莫世峰接着说。
啊?冷凤狂觉得自己被彻底雷住了。莫世峰是在耍自己吗?被他吓死了,还以为他真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呢……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你。”莫世峰今晚的话似乎特别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莫世峰的眼神一直都在盯着冷凤狂的背影。瘦小的背影,不似男儿。
冷凤狂接着不答,阖着眼想要尽快去会周公。
“晚上冷。别着凉。”莫世峰手轻轻一抬,一条棉被,就盖到了她身上:“睡吧。”随着这一声睡吧说完,莫世峰抬手洒出一股掌风,吹熄了蜡烛。
冷凤狂心头一暖,眸间浮过一丝莫名的温馨。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足够温暖。
昏昏然间,冷凤狂感到安全,心里防线慢慢卸掉,困意来袭。
就在冷凤狂将要睡着之时,莫世峰宛若梦魇的话又低低响了起来:“无论,你以后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你要记得。一定,记得。”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残酷冷血的,不近人情的,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竟如此容易被打动,如此容易沦陷在温柔的宠溺里……冷凤狂阖着的眼睛微微一湿,有晶莹的东西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巾上:莫世峰,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云天一日,我一定会让莫城俯瞰众生,我绝不会别人对莫城染指半点。
夜深了,莫世峰嘴角含着笑,心满意足地躺在冷凤狂身旁,真的不动她一下,只是却没能管住自己不看她一眼。
自初识到现在,几日不见她,莫世峰已然觉得度日如年,今夜,自己私念的人就躺在自己的身旁他真的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又怎么舍得不看她?
这一夜,冷凤狂好睡,而莫世峰却彻夜难眠。
他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凤狂如此放纵,如此宠爱有加,他想知道凤狂究竟是不是女子?但是,每当手到了凤狂的身前,却又强制自己缩了回去。凤狂若真是女子,自己做了这等事,她还会和自己谈笑风生吗?她还会安然留在自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