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第18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闹重生 作者:rouwenwu
,另成立一个公司吧,人脉啥的都自己想办法去,这次你当法人代表,我做股东,只拿分红不管事,赚了我有赔了我不管,省心又省力。
华千山被她气得哇哇直叫,拍着桌子对电话吼,把秘书吓得一哆嗦一哆嗦,放下资料就往外跑。
他被气得直哆嗦,你你你,你究竟是不是个人。我帮你发展公司规模,你居然要挟我没钱没人,要我自己找?
上林撇嘴,我可没想过踏足房地产业。
华千山胸脯起伏,那你干嘛左买一块地,右买一块地的放着?
她装傻充愣,地哦,我开展大棚蔬菜,我养花种草,我发展农业……
不客气的打断:叫我和政府部门搞好关系,叫我们和其他房地产公司接触又做何解释?
她讷讷,说不出来,最后被逼急了,索性耍无赖,反正我不想踏足房地产业,要踏你踏!
华千山冷笑。话可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辞职不干了,摩卡猫猫的老总你另请高人!
若是十岁的孩子,肯定被吓坏求饶,可惜秋上林心智比他都成熟。
半点都不退让。
你丫不敢!你和我的合同里违约金高的吓人,你还持有我公司很大的股份,每年拿多的吓人的分红和薪水,翅膀都没硬,你不会单飞。
华千山沉默片刻,你就不怕我翅膀硬了再飞?
她笑,鸟栖高枝。你若有上进的心思,我也留不住。只是帮你创造个环境,我还能顺便赚钱,让你承我人情,何乐而不为。
她何尝不知,房地产简直是暴利。
然而她如今年纪尚小,精力不足,虽然有华千山打点一切,却终究不是自家人……亲生骨肉一旦做大都有异心,更何况有野心的外人?
摩卡猫猫发展虽迅速,却挡不住华千山蓬勃的野心。她有所察觉,也不想阻挡,索性让他尝试进军房地产业,她出点钱,只做个股东。如此一来,既留下了华千山,又能满足他的野心,同时自己也少担风险。
可别以为房地产一本万利。
目前国家的政策不稳定,朝令夕改,鬼知道是否就做了炮灰。他们又没有妥帖的关系,很容易被当成出头鸟——倒是该提醒他,最好能和有稳妥关系的公司合作……
唔,假如华千山的公司发展良好,可以考虑把手里的地皮卖给他开发嘛……干吃饭不干活,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食言而肥哦,我做到了一周两更~~~
再重复一次,11月4日答辩,答辩完恢复更新
在上海的殷夜遥
“如果有陌生人和你们说话千万不要理。”
“害怕的话就找车上的乘务员或者乘警,我和车厢的乘务员说好了,她会照顾你们。”
“停站休息的时候只在站台上活动,千万别乱跑,赶不上火车就麻烦了。”
“财不露白,假装你们是穷人家的孩子,千万别提到钱呀工厂呀公司的话。”
下林皱眉,咧嘴:“华哥放心啦,有我姐在,谁也拐不走我们。”说不定我姐还能拐个人回去卖苦力。
华子失笑,揉揉他的短发:“人小鬼大——你姐再聪明还是个小孩子!可惜就找不到一个顺路去怀桥市的熟人,就怕路上发生意外。”
秋上林抿着嘴斜跨小皮包站在酒店大堂,望着他们巧笑倩兮。
华子上下打量三个小孩儿,叹口气,怎么看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
瞅瞅随时都在准备运动没有正行的秋下林吧。脑袋上被他姐硬扣了个格子鸭舌帽,现在不耐烦的拿在手里甩来甩去,半袖猴子图案粉红色的t,米白色宽松轻薄麻料七分裤,白色带红杠的滑板鞋——哦,提一句,这是摩卡猫猫公司的又一盛事,与国外某知运动品牌联手打造新品牌,为推广这个品牌将在十月份举办全国青少年足球友谊联赛,下林没当回事儿,觉得太娘娘腔的这双板鞋,正是第一批试用品。
华子瞅他站着也不老实,歪过来斜过去,左脚蹭右脚,右脚蹭左脚,他觉得自己心在滴血,好贵的鞋子呀,你就这么糟蹋……
再看李长生,他今天比较独特,一身迷彩色,难得有件衣服不是摩卡猫猫出品,但看质量和做工,华子觉得,他要是不把裤腿挽起来,迷彩衣绝对很上档次……
正想着,上林呵斥:“长生,把裤腿放下来,你去捞鱼啊!”
下林嘲笑,上林转向他,更没好气:“把帽子给我戴上,到底在哪家剪得头发,你瞅瞅,你和街上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怎么不干脆剪出个花来!”
他嘟噜嘴,有一下没一下的撸帽檐,小声嘟囔:“你懂什么,这叫流行,人理发店说了,上海就流行这种头发……”
她呵斥:“上海还流行大波浪呢,你怎么不去烫?”
撇嘴:“我头发不够长!”
上林伸手要打,他眼疾手快,两步跳开,躲到长生身后,拽他的大背包:“你打你打,你打我,我就把你的宝贝种子都撒了!”
她心里记挂蔬菜大棚的进展,特地在上海收购了一批经过改良的蔬菜种子,大部分经由专门渠道运输回去,小部分随身带着,打算回去就在秋家村的试验田里试验。
华子揪着他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训:“好好听你姐的话,回去要七八天呢,当心她生气把你卖到山沟里做苦工!”
下林倒很听他的话,恬着脸吐舌头拌鬼脸:“我们家一个天生不正常;一个正常不出声,我再不捣乱调皮,爸妈就要哭死了。”
“呸,好意思说,爸妈为你操了多少心,咱家就你最不省心!”
送他们去火车站的车子等在酒店外面的大路上,司机帮忙提包一路小跑回去,上林和华哥慢慢走在后面低声商讨工作,长生推着下林,催促他快点走,刚刚走出大堂,正要过路口,伴随刺耳刹车声,一辆黑色进口车朝着两人冲了过来,坎坎停在下林身侧,带起一阵风,掀起他刚刚口上的鸭舌帽。
下林吓出了一身冷汗,定定神,低头看,车轮和他的脚只隔不到三尺,带起的灰尘飞扬,最终飘飘落在新鞋上。
倒叫扭头和长生挤眉弄眼的下林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怒冲冲的瞪着车子,只待车上人下来就要好一通骂。
长生皱眉,谁家的车,好没礼貌!
他们若再走一步,怕就撞上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副驾驶座开门,倒是对面,司机开门,恭敬地小跑来靠近大门一侧,见他们挡着车门,还挺客气:“劳驾,让一下。”
下林朝他吐舌头:“你差点撞死我!”
对方一怔,态度很好:“对不起,我没注意。”
下林愣了愣,扭头问:“哥,咱俩很不起眼吗?”
长生目若寒星,盯着司机,他被冷冰冰的目光盯住,只觉得背脊发凉。但职责所在,深知车里的老板可不是好脾气,又着急为他们开门,再次诚恳的道歉:“对比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赶时间,一时没注意,真是对不起。”
他语气虽客气,看起来也颇诚恳,却因对方只是两个孩子,有丝敷衍的意味在话里。
下林给他姐打工,看上去天真无邪,嘴却历来刁的很,反讥:“幸亏没注意,你若是注意,我现在就躺在车轮底下和你说话了。”
司机没料到他们如此难缠,打量四周也没看到大人来管,亏他担心车内的人发火,压下被小孩儿嘲讽的怒气,再次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上林早就看到了这边的情形,华哥想过去处理,她摇头,看了一会儿,见那司机满头大汗又不敢伸手去拉开两人,这才出言解围:“算了,我们走了。”
教你个乖,开车千万要当心。别以为马路上跑的都是自行车和摩托车,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能横冲直撞。
长生这才拉着不情愿的下林闪到一旁,临行前狠狠的瞪了司机一眼。
司机满头大汗,惶恐不已拉开车门,下林不肯走远,非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看到自家司机和别人纷争也不下车。
先是伸出一条长腿,穿着红色高跟鞋,肉色丝袜的长腿。
在秋上林眼中,她的肉色丝袜简直天雷滚滚。后世哪有人穿高跟鞋搭配丝袜,都穿黑色长袜,才越发显得腿型修长,魅惑人心。
当然,现时的人都没有她那般超前眼光,在人们眼中,实在是最潮流最风马蚤的女人才穿肉色丝袜,更何况她搭配的是鲜红鲜红的高跟鞋!
上林仿佛听到周围有人赞叹的吸气,不由对此人的相貌和身份感到好奇。
司机小心扶门,那女人慢慢出现在大家眼前。
贴身黑色套装,莹白珍珠项链,过膝一步裙,成功勾勒出她完美的s形身材。长发挽起,在脑后盘成干净利落的发髻。
上林微叹,美虽美矣,可惜是位冷美人。
美人眉目如画,妆容精致,只是下巴抬得太高,背脊挺得太强硬,随便一站,女王气质立显。
还是个内心热情似火,对权势很追求的美人——扫了一眼鲜红的鞋子,上林断定。
华哥倒吸了一口冷气,上林诧异,他也觉得觉得此人很美?
正想说话,却见那司机没并有关门,而是更小心的把着车门,等候。
原来车里还有一人。
上林看他低头出来,站到美人身边,因他背对着上林,只辨出他大约和长生一般年纪,西装皮鞋,背影俊美。
瞅瞅人家,再瞅瞅穿上西装也像个猴子的秋下林,她悲伤着……我下了苦心培养你,你咋就没给我养出一星半点的气质来捏?
我不求你养出精英气质,但你好歹给我看出点儒雅气质也好——天天练毛笔字,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至于李长生……这厮不生气不讲话不动手还好,生气起来简直就是个土匪呀土匪……天生的魔王形象……
悲哀着她的悲哀,对方司机已关上了车门,送着两位老板进酒店。上林和华哥站在他们必经之路,美人走到近前,无意中一扫,咦声停下。她停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孩子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美人身材娇小,和华哥身高差距甚大,虽是仰着头和他说话,却仿佛居高临下。
“华子,你在上海?”
上林从纷飞的悲哀中回神,诧异,认识?
定睛去看,却见华哥恭敬地弯腰,配合对方身高:“是,夫人。我在这边处理点事情。”
美人微微一笑:“我还是习惯你们叫我许小姐。”
华子没说话,仍旧弯腰,甚为恭敬。
美人身后的男孩子往外跨了一步,露出庐山真面,诧异的看着华子:“你在?”
正在变声器,声音就像公鸭叫……
上林听他说话心底闪过笑意,笑他和长生一样的公鸭嗓。笑容尚未到达脸上,突然想起一人,凝结。
殷夜遥!
虽经久未见,又同以往不同的打扮,但对方容貌依稀可辨,正是在子房镇住了两年的殷夜遥。
他是殷夜遥,那旁边那位美人……
上林跨了一步,想要喊他,华哥目不斜视,却仿佛熟知她的下一步动作,轻轻拉住她,目光对视,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赞同。
再看殷夜遥,他只盯着华哥说话,并没有看向自己——然,一个大活人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去注意?
就连许蜜在最初诧异之后都注意到她,问:“谁家的小姑娘,长的好精致。”
华哥恭敬回答:“我家的亲戚来上海玩,今天要走,正要去火车站。”
许蜜看了她两眼,也就罢了。
只说:“既然你在上海,改天叙叙旧。”
华哥恭敬应下。
许蜜说:“走吧。”昂头率先走进大堂,自有人帮她开门不说。
殷夜遥盯了她的后背,又转头来盯上林,两人对视,他却依然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只是热切的看她。
上林确定他已认出自己,正待展笑寒暄,华哥握着她的手用力一紧。
上林觉得,心也随着紧了一下。
许蜜注意到殷夜遥没有跟上,也不回头,扬声:“快点,要到约定的时间了。”
殷夜遥抿唇,上林注意到,他嘴角处有轻微的细纹,显是经常抿唇生气的人才生的细纹,看来这个动作他没少做。
再次盯了她一眼,仿佛要把人给盯到脑子里,一言不发,与她擦肩而过。
上林突然觉得人生无常,又或者人生如戏,不不不,人生狗血……似这种老友相见却不能相认的场景,怎么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和殷夜遥认识,怎么就好像天理不容?
四年没见,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华子一直没出声,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上林不说话,随他带自己到了车旁,上车的前一刻,回头望,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许蜜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寒暄,殷夜遥侧身站着,似乎也在微笑,仿佛无意中望外看来,正对上她的眼睛。
开出去很远,华子突然低声说:“你别怪他,他这些年也不容易。”
上林模糊的唔了一句。后视镜中静安酒店的大招牌越来越远。
下林缠着长生玩剪子包袱锤,谁输了打手心,手心被打得通红,绕过座位拉姐姐诉苦,长生仰脸大笑,下林不依不饶,一手扯着姐姐一手扯长生,要上林为他报仇。
上海和静安酒店,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
午夜来电
李长生童鞋的出逃事件,被大人们定性为‘成长期叛逆不安恋旧行为’。除了他姥爷老怀欣慰,赞赏总算没白养‘吃饱走的外甥狗’,其他人如秋建国张红卫,都狠狠的、语重心长的要和他交谈一番。
秋建国是文明人,他选择文明的交流方式,念叨的李长生捂着脑袋疼了好几天。
张红卫虽然已身处高位,在外面踩着三寸小高跟,穿着整齐的职业装假装有素养,回到家里却是黑皮筋一根,头发在脑袋顶上随便一盘,袖子一撸,挨个门后面去找大扫把。下林反应灵敏,偷偷遮着扫把挨着墙角往他姐卧室躲,进门到处看,眼见母老虎循着方向快到了,情急之下掀开被子就塞了进去,两眼湿漉漉,哀求着瞪眼睛要发脾气的秋上林。
全家被张红卫闹得鸡飞狗跳,人人躲避不及,只有秋上林,安稳的坐在书桌前看课本。冷眼看着秋下林抱着扫把凶器藏进自己屋,她没出声,等到发觉坏小子的意图,正待骂人,却看到他无声的哀求,上林闭闭眼,罢了罢了,容他这一次——若给张红卫打坏了李长生,还不是得自己来照顾?
嫌恶的盯一眼鼓起的被子,转开眼不欲再看。
说时迟那时快,下林刚把露出的扫把一角塞进被里,张红卫冲了进来,把门开的咣咣响:“扫帚呢,都别拦着我!”
下林挡在床前,假装玩手指。
上林翻个白眼:“妈,没人拦着你。”
张红卫觉得自己被气得头顶冒烟。
这帮臭孩子咋就这么不省心呢……李长生你跑啥?那是你亲爹亲妈还能害你不成?虽然我也觉得他们强留你在南方有点过分,但好歹也是你亲生的爹妈,就不能好好商量,偏要偷偷跑掉?
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给坏蛋拐了去咋办?
路上出了意外咋办?
你跑掉了,在上海上吃香喝辣,急的我这边几天吃不下睡不好的……哎不对,你不是我家的亲崽子,我干嘛要费心?
看到无奈坐着的上林和防备站着的下林,张红卫后知后觉。
亲生的俩在这屋里,客厅乖乖站着不动的那个是别人家的崽子,就算要打要骂也是别人家的事儿,我干嘛这么气愤?
他爹妈都拿他没辙说随便他了,我干嘛非较劲要教训他?
转念一想,也不对。
他爹妈生了他,但这几年差不多长在我家,在我眼里就是我第三个儿子,凭什么就不能管不能揍?
这么一想,又觉得很理直气壮。
随手抄起书架上比较厚实的镇尺就要去打手心——和秋上林学的。
上林眼睛一瞟,淡淡说:“妈,这镇尺我买的时候三百块,现在卖出去至少八百,打坏了你负责。”
张红卫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连忙放回书架,怀疑:“都生锈了,有这么值钱?”
看我是土包子骗人吧?
上林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清末的镇纸,据说是郑孝胥曾经用过,你说值不值钱?”
“郑孝胥?”不认识唉。
“清末皇帝的老师。”
张红卫恍然,哦,皇帝的老师——那应该挺了不起。
小心伸出食指摸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很贵,否则绝不会拿你去打人——貌似我拿你砸过几次核桃……罪过罪过,实在是罪过。
歉疚心疼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
“我去拿擀面杖!”就不信找不到趁手的家伙。
下林一听,扑上去抱住老妈的腿死活不撒手,张红卫挣扎:“放开,我连你一起打,让你们成天的不学好!”
叹口气,推开课本,踢一脚装癞皮狗的秋下林:“起来。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我什么时候教你耍赖了?”
气质呀气质……
拎出个搓衣板,放到地板上,指着它对李长生说:“跪下!”
张红卫大吃一惊:“别别别,把膝盖跪坏了!”
上林不满:“你不是要教训他,这个东西多好,既能教训他也不劳你动手,还免得打坏了擀面杖。”
擀面杖要留着擀包子皮。
一面说,一面背过身对李长生使眼色,他识得深意,连忙作势要跪下,秋下林放开张红卫扑过来拽着他不许他跪,嚎啕大哭:“妈,你平时又不管我们,出了事才怪我们……”
上林抿抿唇,唔,好孩子,用力喊,使劲哭,用眼泪把这对不良父母淹死。
张红卫和秋建国讪讪的,也觉出不对味。
多亏从头看到尾的张姥爷说了句公道话:“长生起来,不许跪!”
转向张红卫和秋建国,严肃说:“你们两个平时忙,什么时候管过三个孩子?生儿育女,生儿育女,不是说生下来给他们钱自生自灭。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要教育!”
上林在心中默默点头,好姥爷好姥爷,我最崇拜您了,赶明儿一定给您买好烟。
秋家夫妇俩被老人夹枪带棍好一通训斥,又委屈又觉得后悔。没错,这些年他们忙生意,没空管孩子,但他们不也长的好好好的?出了事,我们比谁都着急,如今教训下都不行?
一面又觉得对不起三个孩子。
三个可爱的孩子排排挨墙站,委屈无辜的盯着他们。张红卫突然觉得,他们一夜之间长大了这么多……每天在公司忙的晕头转向,全副心力都用在生意上,忽略了孩子的成长……
愧疚之心如潮水,哪还记得要生气。
当晚秋家夫妇在床头开了个家庭秘密会议,批判与自我批判了这些年对孩子的忽略,同时决定,今后要好生照顾几个即将升入初中的孩子。
升上初中学习也紧张,听说初中有早晚自习,孩子们年龄又小,以前都是他姥姥给做饭,但老人究竟年纪大了,不时生病,全靠着上林手里有钱,时不时在外面吃饭——但外面的饭菜又哪里及的上家里营养全面,三个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千万不能耽搁了……
第二天开始,秋家夫妇结束了几天甚至几个星期不回家的作风,无论忙到多晚多累也尽量回家休息,尽量和孩子们共进晚餐,关心他们的生活、学习……当然,几天之后,张红卫发觉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秋上林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生活上,洗衣服家里有洗衣机;秋上林做饭比她好吃;拖地和倒垃圾是李长生和秋下林的工作;甚至阳台上盛开的几盆鲜花也都按星期分配好了浇水任务。
学习上,秋上林从上海回来就买了整个初中学期的全部三份教材,三个人每天都在按她制定的计划预习功课。
张红卫既觉得欣慰自豪又很失落。
我是当妈的吗?
我怎觉得我是她闺女,还得她照顾我……嚼着上林炒好,下林端上桌的红烧肉,食不知味,又酸又涩。
“妈,你和我爸找个时间再去给校长送趟礼,还有教育局那边,档案已经归档了,也得找人去处理。”吃着饭,上林想起来。
他们都参加了小学的毕业考试,但长生当时正在逃亡,错过了,自然没有成绩。没有成绩,按道理也就不能升入初中,需要重读重考,可他年龄大,再者上林也不想放他去留级一人读书,托了关系让他一同升入本地的重点初中。
秋建国其实想把他们送去市里的重点初中。虽然本地中学每年的升学率也不低,但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校舍条件都比不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可上林觉得,本来他们一家能见面的时间就少,要是他们都去了市里的学校就必须住校,一周才能回家一次,倒不如就近读书,学校清苦点,好在离家近,有什么事也能照顾的上。
其实,她挂着她的蔬菜大棚……
原本在伤感自己无用的张红卫闻言,连忙点头:“好好好,我明天就去。对了,要不要给你们分在一个班里?”
怎么看俩小子怎么不放心。
上林想了想,摇头:“不用刻意,等开学分班看吧。最好是别在同一班级,要不人家又该说我们搞小团体,这俩也就不爱学习全指望我了。尤其他俩,千万别在一个班里,我和谁一起倒无所谓……”
张红卫表示同意,两人对未来的初中生活展开了联想和想象,在李长生和秋下林的教育问题上难得达成一致,热火朝天。
两位主人公埋头猛吃,头也不抬。
下林瞥眼长生,无声:“哥,你和她一班去。”
长生瞪眼:“凭啥是我,不要!”
“难道要我和她一班?打死都不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之砒霜你之蜜糖——你不是喜欢她嘛!”
“胡说,谁喜欢她!喜欢她是龟儿子!”长生瞪眼,长腿在桌下一蹬,踹在秋下林小腿上,他啊的叫痛,引来上林关注。
这一看火了,敲桌子:“那两头!坐好,挺腰,不许用手剔牙!”
下林撇嘴,就你毛病最多……
后世里上林深受理科摧残,自从升入初中,举凡数学物理化学等一切与理科有关的课程通通是她的死|岤,成绩惨不忍睹。接受后世的教训,在这个暑假里,她决定提前预习。我脑袋不聪明,但我刻苦。
别人看一遍,我看两遍。
别人看两遍,我看十遍。
好在这些年勤快惯了,对她异常的,预习功课的举动,另两个也只当她心思重想得多,并没太出奇意外。
只是每天被拘着在家预习,一遍遍做练习册,任谁也耐不住。
终于在七月的某个晚上,秋下林烦躁的扯扯衣领,用手扇风,故意大声:“热啊热啊。”
上林头也不抬,径自演算题目。
他再接再厉:“好热啊。这种天如果去外面乘凉多好哇,你说是不是,哥?”
长生也热得不耐烦,丢下笔,闷声:“我去洗把脸。”
等他离开书桌,下林故意拿过长生的练习册,大声冲着门外说:“哥,你把题目都做完了,我也做完了哎!”
上林眉毛不动,却也没甚好气:“滚吧!十点前回家!”
以为我是聋子吗?红星大院里的那帮小子在楼下又是喧哗又是打口哨尖叫的,还不就等着你们?
下林如获重释,迫不及待的拿了准备好的手电筒拉着脸上犹挂水珠的长生往外冲,冲到楼道里冲姐姐喊:“我去逮知了猴,回头给你炸了补眼!”
上林只来得及嘱咐一句:“跑往林子深处走!”
下林哪会等她叮嘱,重重的跑动和着尖叫欢笑,竟是已经到了楼下。一伙人结伴呼啸而去。
她在窗边看下去,长生率先,跑在前头,时不时回头和其他人说几句话,笑脸洋溢,全然不复平日沉稳的模样。
究竟是个孩子……
她笑笑,重又坐回桌前算题目。
勤能补拙。她不求别人总称自己为神童,但好歹也不要差的太多。
天气真热,屋里的窗子全开着,头顶风扇呼呼转,汗滴仍不时落在练习册上。好在上林的性子历来就稳重,也耐得住寂寞,一旦学进去,也就忽略了热的感觉。直到做完一套练习题,才抬头揉揉眼睛,感觉身上粘糊糊,看时间已到九点,恐怕他们不多会儿就要回来,在外跑了一身臭汗肯定要洗澡,上林想着不如自己先洗了,免得还要等。
冲凉的时候摸了摸头发,也湿漉漉的,索性散开,一并清洗。
全身干爽,拿了块大毛巾坐在客厅慢慢擦头发,想着明天要去秋家村看试验田的进展,春里种下的那架葡萄也结了果实,正是成熟的时候……
“铃铃铃,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电话就放在手边,一手擦着毛巾,一手拿起话筒,漫不经心:“喂?”
这么晚来电话,大概是爸妈不能回家。
等了半天,话筒里没人说话。她纳罕:“你好?”
只有呼吸声,均匀起伏。
上林皱眉,又问:“哪位?”
依然没人说话。
这算怎么回事?马蚤扰电话?午夜凶铃?打错电话好歹也该说声抱歉吧?
正待不耐烦的挂断电话,一个念头闪过,顿住,试探的问:“殷夜遥?”
对方轻笑。声音通过电流传到她耳中,一阵阵麻痒。
上林展颜,口气不自觉的带了抱怨:“喂,好歹也说句话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重生啦~~~~
啦啦啦啦
蔬菜大棚
自高处俯瞰下去,香港维多利亚港尽收眼底,时值傍晚,路灯一盏盏节次亮起,街边商店用来招揽顾客的霓虹灯闪烁,透过隔音效果良好的落地窗,殷夜遥仿佛能听到来自远处的汽笛长鸣。
香港的夜晚,繁华的不似人间。
他此行和祖父一道,来拜访家族的远亲,顺道商谈殷家旗下新开张房地产公司的融资。
疲累一天,双腿酸痛,洗过澡坐在窗前看海景,脑中不自觉回忆起那天见到的秋上林。
她长大了许多。
眼睛还是瞪得圆圆的,瞳孔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不了解的人若只看她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必要以为她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儿,殷夜遥却清楚的知道,秋上林非但不单纯,而且心狠手辣。
这几年和她争生意的,都被她的计策一一打压了下去,小妮子精明的很,从不出头,只把别人放在前面做挡箭牌,她在背后出尽损招,表面上依旧纯真善良。
刻意遗忘的点点滴滴重又在脑海中回忆起,想着那两年所得到的欢乐时光,抿起的唇渐渐上扬。思念的情绪一旦被激起,再也无法抑制,突然很想听到秋上林的声音,听她骂人,听她软糯的嗓音叫他的名字。
放置在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殷夜遥自回忆中回神,接起电话,入耳的是动听流畅的英语,告知说殷老先生外出,要他早睡,明日有客人来访。
殷夜遥放下电话,望着窗外的香港色彩斑斓。
是了,这里是香港,这里是自由之都,这里不必谨言慎行,这里,可以放纵他对童年的追忆与向往。
这里,可以打给秋上林。
上林并不清楚这通电话是从香港打来,更不清楚中间转了几道程序,当然,她也不知道,一分钟要付的话费。
殷夜遥只是笑不说话,难免尴尬,好在秋上林从来不缺话说,从他招呼没打就逃跑掉,害的她被无数人问起开始,一直讲到这些年摩卡猫猫公司的发展壮大以及未来计划,什么都说,偏偏没有谈到她这些年做了什么,想了什么。
这通电话打了总有一个小时,期间秋上林喝了两杯水,吃了一串葡萄。殷夜遥闭着眼睛打了个盹,出了回神儿。
说到最后她口干舌燥,抓过水杯咕咚咕咚灌水,隔着千里,他听到话筒里传来清晰地吞咽声,轻笑:“慢点,别呛着。”
一个小时了,总算肯说句话。
上林感慨,不知这孩子在殷家经历了什么,瞅给他闷成这副德行。
门被大力撞开,下林大汗淋漓的提着塑料瓶跑进来,得意的冲他姐摇晃:“你看你看,我和哥逮了十五个知了猴!”看上林手握话筒,纳罕:“谁的电话?”
他随口一问,没奢望姐姐回答,自然也不会停下等待,径自跑去翻找碗碟腾出他的劳动成果。
哥说我姐整天看书学习,怕把眼睛熬坏了。大人都说知了猴补眼睛,我们去抓了来炸给她吃,可千万不能变成小四眼!
边找碟子边嘶嘶有声,穿了短裤就去林子找,越走越深,蚊子像要吃人,拼命往他俩腿上扑,一抹一把血。
上林问殷夜遥:“下林回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说话?”
没等对方回答,径自叫:“下林,是殷夜遥,你来说句话。”
刚巧李长生提着拖鞋光脚晃进来,站在门厅喝水,闻言一顿,扭头看过来,扫了秋上林和电话一眼,倒叫她没有来的心虚。
上林摸摸半干披散的头发,纳闷,我干嘛要心虚?
下林只顾他的劳动成果,听到她的话眼睛都没眨:“不用了,我不认识。”
他声音大,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上林尴尬:“小孩子忘形大,你又多年没联系了……”
听着话筒里传来长长轻缓的一声叹息,随即再没声音,隔了几秒,嘟嘟嘟忙音。
上林愕然,拿着话筒不知所措。
挂了?
这算怎么着?没头没尾的打来电话又没事可说,连句再见都没有就挂了电话?
秋下林在厨房里嚎叫:“啊,它敢咬我!”
上林放下电话,疾步走过去,秋下林捧着手指头转圈:“姐,它咬我!”
无奈的摇头,这个白痴,把知了猴都装在浅口碟里,一个个奋力往外爬,他抓了这只跑了那只,手忙脚乱。
只得又重新开了柜门拿碗:“少夸张,它能咬疼你?顶多被它抓几下,我也不是没逮过!”
下林嘿嘿笑,全无被揭破的尴尬。
把知了猴先洗干净,随即拿盐和水腌上,虽然有些残忍,但自然界本就如此,弱肉强食。后世里可没好吃它们。
知了猴是本地土语,也就是金蝉的幼虫时期,每在夏天的清晨与傍晚时分破土而出,蜕化成蝉。以前穷,没东西吃,孩子们就在夏天的傍晚,拿上手电筒在树林里到处去照趴在树干上尚未褪壳的知了猴,拿回家用盐水腌渍一会儿,放点油在锅里炸,金黄脆响,肉质鲜嫩,是极好的零食,也是大人们的下酒菜。
后世里的城市里这东西可不便宜,一只总能卖到七八毛钱吧。
重生后虽然也吃过几次,但大都是别人做好送给他们,上林还从没亲自下厨炸过,今次来了兴致,挽起袖子推开秋下林,催他们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吃。
切了点葱姜,加入料酒把它们腌上,又翻出一袋粉丝洗净炸了炸,摆在青花瓷盘里,打了两个鸡蛋成糊,知了猴挂糊放在锅里炸,炸到金黄起锅,依次摆在粉丝上,撒上花椒面和孜然。
青花瓷盘映着金黄|色的食物,令人胃口大开。
下林洗完澡出来,围着桌子转圈,口水横流,却舍不得下筷子,啧啧有声:“真好看,真好看。”
她失笑:“吃你的吧!”
长生也拿了筷子,拨拉着分给两人。
“你吃这八个,你吃四个,我吃这三个。”
上林疑惑,看着堆到自己面前的八只:“我吃不了这么多。”
下林早闷头开吃,见他吃得香,把自己面前的知了猴夹给他:“喜欢就多吃。”
长生筷子迅疾,马上又夹了回去:“吃!”没好声气。
下林应和:“你就吃吧,当心变成小四眼!”
回家之前就已经说好的,反正大部分都是长生抓着的,又有炸好的粉丝吃,大不了明天再去捉。
上林失笑,夹了一只放进嘴里,孜然独特的香味裹着鲜嫩的肉质,满口生香。转头把殷夜遥忘在了脑后。
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殷夜遥舒舒服服的躺着,睡了很久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梦里秋上林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柔柔的话语就像催眠曲,令人安心。
……………
秋家村最近挺热闹,很多村民都忙着买肉沽酒招待远道而来的亲戚,孩子们拽着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表兄弟妹上山下河。经年不见的老姐妹老泪横流,握着手絮叨家常。
“老姐姐,你看到了吧,就是旁边那块地。”秋三奶奶垫着小脚,搀着远道而来的表姐,指点自家的菜地。
她小孙子机灵,扫了扫田径边上一块石头,垫了草编的圆垫子,搀着奶奶和姨奶奶坐下,姨奶奶没口子的夸赞他懂事,秋河腼腆的笑笑,向路边张望。
老太太瞪着不远处拔地而起的两座大棚,稀罕的不行:“乖乖,这么多塑料布呀……菜种在里面不见太阳不见风,不都萎黄了?”
秋三奶奶张嘴说话,人老了,牙掉光了,一说话就漏风:“镇上下来的科技员也稀罕着呢,说是外地已经有先例了,棚里冬天能长黄瓜柿子小白菜哩!”
老太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啥?冬天长黄瓜柿子?”她不相信,连连摇头:“这可不能,这可不能。”
秋河扶着她的胳膊:“姨奶奶,我爸说能,电视上见过介绍呢!听说过阵子镇上要把我们村当试点,每家每户只要交一千块钱就帮忙建个大棚呢。”
“啥?一千?”老太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扯着嗓子嚷嚷,拉住秋三奶奶:“妹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这一千可不是小数,不能眼看着孩子们败家呀!”
秋河不同意:“不是败家呢。大棚建起来,冬天能种黄瓜柿子,市面上稀罕着呢,卖的可贵!”
“咦……你小小孩家懂什么,别听电视上瞎说。冬天那是吃大白菜吃萝卜的季节,谁家拿黄瓜柿子当菜吃?”
秋河不服气:“夏天不照样吃……”
“那能一样?冬吃萝卜夏吃姜,该什么节气吃什么东西,都有定数,哪能乱种乱吃?六月天下雪,必有妖孽将出,这个什么什么大棚冬天养出黄瓜,我看也不是什么好物什!”
秋河撇嘴,不再和她争辩。倒是秋三奶奶左右瞧瞧无人,凑近小声说:“谁说不是呢!我也觉着不妥当。自打棚子在我家菜地旁边建起来,老姐姐,我这心唷,奇+shu网收集整理就没一天好过,晚上做梦啊,不是梦到棚子塌下来压了他爸,就是棚子里跑出个妖怪来。河儿他爸妈商量着,要借钱建个棚子,我劝了好几回都不好使。人老了,说话也就不中用了……”
“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得劝住了,一千块钱不是小数呢,咱土里刨食,哪辈子刨的出一千块,我活到七十多也没见过那么多钱……”
老姐妹俩嘀嘀咕咕,秋河皱眉不爱听,东张西望,突然眼前一亮,惊呼:
“下林!”
拔腿就扑往临近的大路。
吃货顾致远
秋建国和张红卫的户口很早就被调到了红星厂里,不再隶属秋家村,自然菜地也被收回村中。秋上林临时起意建大棚,想率先把秋家村发展起来,试验田选在了秋家村。和村里商量着买了块临近马路的菜地,如火如荼的开工建棚。
等到她从上海回来,前些天大棚也已经建好,投入使用。远近的人听说秋家村建起了两座奇怪的塑料大棚,都纷纷赶来围观,有赞叹的,有不屑的,意见不一。
人勤地不荒,正值夏季,是蔬菜丰收的季节。菜地连绵成片,一眼望不到边,田垄隔开了水渠,农人弯着腰在地里劳作。你家中了一畦黄瓜,我家挨着长了西红柿,他家架子上长豆角垂落,夏天的微风吹过,青菜香气扑鼻。
上林一路和乡邻打着招呼往大棚走,突然间有个黑瘦的人影扑过来,倒叫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老宅后邻秋三奶奶的小孙儿,叫秋河,从前是秋下林的小伙伴。
秋河是个懂事的孩子,乖乖叫了声上林姐姐,不好意思的挠头问:“你们去看蔬菜大棚?”
眼下村里都知道,蔬菜大棚就是秋家搞的哩!
下林和他许久未见,想请示姐姐去玩,上林也不爱拘着他,正要答应,秋河却怯生生的:“我没见过大棚,也想进去看看呢。”
上林一愣,随即答道:“那就一起吧。”
因还在实验阶段,前来看新鲜的农人又多,每天络绎不绝,令专门请来的技术员烦不胜烦,索性下了逐客令,任凭谁去,都不能进棚。许多远道而来想看新鲜的人后悔不迭,却都进不去,看不到棚里的情形。
其实中国很早就有温室培育蔬菜花卉的记录,由于科技等各方面的限制,始终没有太大的发展。南方早就有了小规模的蔬菜大棚,但都没有形成规模。目前国内的大棚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竹木大棚,另一种是装配式镀锌钢管大棚。前种造价较为低廉,取材容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