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第14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闹重生 作者:rouwenwu
不还?”上林盯着他的眼睛,问。
下林机械的点头。
满意一笑:“好,我等你还钱。”
说完就走,路过陈豪,好心的告知:“你放心,我不告诉老师。你们好好玩。”
同时好心提醒:“程冲,明年夏天你该实习了吧?我忘记告诉你,你爸帮你签了三年合同,看你这么喜欢子房镇,就在这儿实习好了,唔,这儿的精品屋也不错!”
程冲跨下脸,子房镇的摩卡猫猫精品屋?全是小屁孩啊……心中哀嚎,老爸你要害死儿子啦,签什么合同,为什么听她的话!
当天秋下林很晚才回家,上林临走时说了,把钱花完才许回家。
他一面担心,一面硬着头皮挣面子,打游戏也心惊胆战没了兴趣,匆匆把钱花光,回家,爸妈照旧不在,姥姥慈祥的招呼他吃饭,上林在里屋看书,仿佛一切都没有变样,但又有什么变得不同。
秋下林说不出来,但他隐隐感觉,已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
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依照姐姐的个性,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上林心中已有方案,对付他,不能来硬的,打怕了又如何?这些年也不是打了一次两次,嘴头上认输心里不服,浪费时间。
必须让他认错,改了坏毛病——最令人生气的并非他玩游戏,小孩子嘛,谁不爱玩,上林不想把他锢成书呆子,也容许小范围内的作乱。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钱做人情耍大方装凯子。
且不提上林对钱的重视,单看在爸妈挣钱的辛苦上,他也不该浪费!
一年到头难得几天在家,来去匆匆的忙碌,张红卫已是一身病痛,若不是上林管着说着,只怕她更拼命。
为了什么?最初想家里生活好过点,后来眼界开了,想多给孩子挣下几个钱,让他们比别人起点高一些,挣钱哪有劲头?他们再能干,也终究有及不上的家庭和更多的财富。上林说不动张红卫,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从前没条件,好容易有了条件,巴不得给孩子挣下金山银山,把前世界的财富送到他们面前。
上林也只能逼着她每年两次身体检查,时不时强制休息。
你个一毛钱也没亲手挣过的小毛孩,凭什么拿着爸妈的辛苦钱装富家子?
她打定主意,要好好纠正他的坏毛病。需要爸妈的配合,没关系,先说动爸爸,再对张红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实在不行就吓唬,不怕她不担心儿子的前途。秋下林,你死定了……
饭桌上,长生偷瞄一眼阴测测的秋上林,打个寒噤,好像,应该,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最近没犯错吧……反省自身,觉得最近没有犯错误。
但是再看一眼秋上林,长生决定,最近要乖一点,啊呸呸呸,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顾致远v
清晨的阳光一线接一线的漏进来,照在上林的脸上,咪咪酸涩的眼睛,侧目从门缝里看去,初升的太阳散发着金红色耀眼的光辉。
小礼堂外的走廊铺着陈年木地板,天长日久,人一走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咯吱咯吱声由远及近,脚步声极轻,木地板的呻吟也格外温柔,心中默默数着,1、2、3、4、5……伴着吱呀沉重的响声,门被推开,太阳的光芒一下子笼罩了半间礼堂,不适应的眯起眼睛,仰头看走近的人。
李长生毫不意外的走近,放下三层饭盒。
“闹脾气也不用熬夜吧?”
清早起床不见人影,她不知道家里急成什么样。幸好他见二胡不在房间,猜出她定是一大早去了学校练习,这才让秋下林安定下来。
上林笑笑,脸色发白:“我哪有闹脾气。汇演就在后天,老师说这首曲子我还是拉的不太好,想多练习一下而已。”
长生不置可否,把饭盒推近,问:“几点过来的?”
打开,底层是稀粥,二层放了几个蛋饼,三层是酱黄瓜和小咸菜,拿出筷子狼吞虎咽,抽空回答:“四点半。”
睡不着,索性起床来了学校。守大门的大爷上了年纪,睡早起早,也是一大早就在学校溜达,她来叫开了门,在小礼堂练到现在。
她拿筷子的右手有些发抖,练习过度的表现。
长生默然,在旁等她吃完。
最近家里气氛很诡异,连他这反应迟钝的人都有所感觉。上林对下林还是一如既往,表面上没有变化,长生却感觉到了姐弟两个之间别扭的气场。
秋下林迷上玩游戏,长生是知道的。
他不认为有什么不好——谁不爱玩?就连他自己,都喜欢电子游戏,若不是对武术的痴迷根深蒂固,恐怕他也是游戏厅的常客。
他认为上林反应过度。丫头总这样,爱把小事无限扩大,凡是和下林相关,她都紧张兮兮的,生怕下林学坏——哪就那么容易?当个坏蛋,也需要天分。下林聪明的很,不会变坏。
那天大家乐的事,下林第二天就告诉了长生。长生觉得既然上林没有发脾气,就是默许,但也警告下林不许再玩起来没完没了。游戏嘛,总是生活的调剂,偶尔为之做消遣,哪能为玩连饭都顾不上吃。
迷恋过电玩的人都知道,迷恋这个东西,不是说想,就能克制。
明知不该去,但冥冥中仿佛有只手扯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门口。想着只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可进去就不知天日。
下林正在爱玩爱闹的年纪,克制力不强,平时严格的姐姐最近又不怎么管他,几来几去,竟是除上课练习的时间都泡在了游戏厅里。
一放学就往游戏厅跑,直呆到月上三竿才回家,张红卫和秋建国不知道,姥姥说不动他,上林呢,就算没有练习学习,闲的在屋里看电视,下林九点才回到家,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更让秋下林造成一种错觉,虽则还是心里发慌,玩起来不够心安理得,但诱惑又勾着他不断的往游戏厅跑。
李长生见他回家时间越来越晚,偷偷说过几次,奈何下林迷了心,哪里肯听?不过当面答应,扭头丢在一旁。
这样子过了大概有十天左右,渐渐的,下林发现手里没钱了。
向爸妈要,他们不给。问上林借吧?上次借的二百块钱可还没还。
去不了游戏厅的秋下林急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动辄发脾气。上林冷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也是时候收网,打算容他个一两天,等国庆汇演结束再一齐算账。
计划没有纰漏,父母也都听了劝说同意她的想法,但看着平时还算乖巧的弟弟整天在家里摔盘子砸碗,动不动就闹性子,上林心里怎会不窝火?
因着临近汇演,老师们有心放他们好好休息,每天的练习时间只安排一小时,下林本大喜,觉得又多了一小时可以玩游戏,但手里没钱,纵然许理水和姐姐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次次替他付账。
好几天没有去游戏厅,浑身都不舒服,晚饭时候,姥姥不过唠叨了他一句,下林恼羞成怒,赌气没吃晚饭。
姥姥觉得他给自己冷脸看,也躲会房里抹眼泪。上林去劝了老人家一会儿,出来也没管下林,对着冷盘子冷碗半天,终究也没把晚饭吃完。
这人也是,生气就打秋下林一顿,谁也不会说她什么?秋下林皮厚肉糙,打一顿不痛不痒,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姐弟俩都掉链子?
一面愤怒于下林最近的反常,一面又看着上林右手神经性痉挛的颤抖心疼,啧,又磨破了不是?
小心翼翼抹去二胡上的斑斑血迹,掏出皱巴巴的手帕,皱眉:“你手帕呢?”
不等回答,靠近她,手圈过,伸进兜里去掏,鼻腔中吸入米粥和酱瓜的气味,混杂着甜兮兮的身体||乳|液牛奶香,以及淡淡的血腥。十一岁的男孩心中一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手指触到柔软的手帕,一把抽了出来。
悄悄看,上林没有留意他的异常。
松口气,假装不耐烦的扯过她的手,轻轻擦去手指上血丝,听得她疼的嘶嘶小声抽气,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缠上创可贴骂:
“你把手练废了,我看你怎么上台表演!”
上林只是好脾气的笑。
关上的门轻微的响动,两人同时扭头,长生喊了句谁呀?无人回答,打开门,门外阳光明媚,走廊上空无一人,只阳光撒下光芒,映的空气中微尘点点。
汇演是件大事,老师们头几天就开始忙碌,忙着雇车,忙着安排人手,叮嘱孩子们注意事项。
一年级的学生放假,从二年级开始,直到五年级,全体出动,全校共租用七辆公交车,塞得满满当当,各班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们跑前跑后,生怕孩子们出了事故。
省城实验小学算得上全省师资力量最强大的小学,学生们非富即贵,父母要么是机关单位,要么是事业单位,再不然就有钱,勉强也算初期贵族小学——倒不关学费什么事,而是年年缴纳这个赞助那个赞助,农村的孩子还真读不起。
此次两间学校联谊,搞了个汇演,请了省领导参加,又找了几间大企业做赞助,惹得省电视台都来采访,说他们是教育的先驱,和农村小学手拉手,既教育了城市学生,也令农村学生增长见识。
天知道,子房镇中心小学本就面向镇上的学生,又有几个家在农村靠天吃饭?若当真想和农村学校手拉手,还不如就去找间农村的小学,那才真叫长了见识!
沽名钓誉的做秀而已。
腹诽着,下了车,终究学生们年纪小,再则生长在小镇上,也没有大城市孩子的见识,一到别人地方,心里先胆怯了几分,乖乖排着队,跟着老师到大礼堂集合。
说来,大礼堂还是摩卡猫猫赞助修建——以实验小学的学生校服由摩卡猫猫承包为条件。
进入礼堂,飘在半空的横幅让上林有些嘡目。
热烈欢迎省领导莅临指导之类的忽略不计,左边飘的是什么?
“摩卡猫猫服装赞助”?硕大的猫头嘲讽的俯视秋上林,瞬间,她明了为何省城那么多所农村小学,偏偏找上子房镇。
华千山做生意从来不喜欢吃亏,既然赞助了此次活动,合作小学当然要找自己人——自己人么,舍秋上林的学校取谁?
他都没有汇报通知,擅自定了子房镇小学,上林想明白这一层关系,心里那个恨哟……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意,爱找谁找谁,也省下我练琴练到手抽筋!
二胡独奏排在中间,她一直纳闷,也算大型活动,怎么就没弄个彩排之类?等见到对方小主持人的气派才明白,敢情人家压根没把他们的节目当回事,也就是个调剂。
对方的小主持人是省电视台某档少儿节目的主持,长的活泼可爱,就是鼻孔翘的有点高,上林担心下雨指不定会呛到她……把调侃对忐忑不安的潘玲一说,她乐得捂着嘴咯咯直笑,引来小主持的一记销魂白眼。
李文文倒并不见外,跑去和对方演员队伍一通聊,回来后对好奇的同学们抬高了下巴:“我三表姐就是省城小学的,她和孙一涵是同班同学!”
学生中发出一阵了然的声音,不无羡慕。
上林想起来了,孙一涵就是小主持人的名字。
音乐老师过来帮大家化妆,除李长生因要表演强硬派的武功幸免于难,其他人都免不了被涂脂抹粉,画的鬼魂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嘲笑。
渐渐轮到了上林,看着她手里殷红的胭脂,煞白的粉底和人血色的口红,敬谢不敏:“老师,我就不用了吧?”
潘玲两腮酡红,不安的抿着殷红的嘴唇:“凭什么?大家都化妆!”
贫道既然死了,道友休想幸免于难——难为情而又嬉笑的同学们都有着同样的心思,眼巴巴盯着上林,一副你敢不化妆我们一哄而上拍死你的架势。
“我是二胡独奏,二胡本来就是悲凉的乐器,秋老师帮我化的太漂亮,是不是和气氛不相符?”她不敢说如果化成鬼,怕吓到孩子们。
谁不爱听奉承话,秋老师听了这话,喜笑颜开,打量她,点头表示赞同,但毕竟在灯光下,又有电视台来录影,不化妆也不好看,磨了半天,只上了些许粉底,令肌肤看上去更加细腻白皙。
大合唱的学生都换好了演出服,一律白衬衣黑裤子,要多庄严有多庄严。李长生是自己出的丝质白色练功服,白底青布练功鞋,看上去和其他练功服并无两样,只有上林自己清楚,他这套真丝练功服购自苏州,老手艺匠人纯手工制作,价值不菲。
秋下林和搭档穿的是学校在文艺团借来的青色长袍,小人穿大人衣服,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老师们临时给他挽了上去,但也空荡荡的不甚合体。上林本打算单独给他们购置,但最近正和下林生气,已经买好了放在衣橱,就是憋着口气不拿给他们——你不是有钱不稀罕我的吗?好,你就靠自己本事!
事到临头,看弟弟甩着不合适的袖子,她又后悔,不该和他赌气不给他们换下来。
其他人不足而一,有穿老师们借来的演出服的,比如潘玲;有自己置办了衣服的,比如李文文;但都及不上秋上林扎眼。
她自己没觉得,却是一进后台,成了对方女生注意的焦点。
同样在苏州购置的手工唐装,上身七分袖改良白色唐装,下身大撒摆同色绣花古裙,白色裙地上繁复的青色莲叶盘踞,和着粉红色将开未开的莲花瓣,映入眼帘,令人看的目不暇接。
头发盘了上去,一根古意盎然的喜鹊银簪固定,圆润的珍珠项链挂在白皙的脖颈上,看似低调实则高调,满学校也找不出第二件比她更贵的服装。
说起来,这衣服倒不是她花钱买的。
华哥负责摩卡猫猫的南方推广事宜,也不知听谁说,她要参加演出,特地从南方购置了这一身行头,上林是个有眼力的,单单裙子繁复的绣花,恐怕也比李长生的衣服贵不少,华哥说是他的小礼物,上林也不说客气话,笑纳了。只是心里总觉得浪费,毕竟小孩子身量未成,稍稍长大就不能穿了。
她自己不觉得,对方几个出色的女生早就白眼丢个不停了。
她正调试二胡音准,李长生走过来,拉过椅子随意的坐下。跷起脚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李长生身高一米五,本就比别人大几岁,常年练武更让他脸上多了几分沉稳,虽然晒得黝黑,但浓眉大眼,很是附和小女孩心目中偶像的形象,他行动自然大方,不见丝毫扭捏,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
孙一涵看了他几眼,咦声:“你不是摩卡猫猫广告里的魔王?”
长生撩撩眼皮,鼻子里哼气,算作回答。
周遭省城小学的学生们顿时兴奋,愤慨探寻皆有,孙一涵不比他们肤浅,也不在意长生不甚友好的态度,越过两边学生无声划出的分界线,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孙一涵,曾在电视台见过你客串,你演的很不错。”
长生却没有接过她的友谊之手,而是拿起松香,帮上林的二胡涂抹调音,随意打发说:“嗯,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他几次去电视台,都来去匆匆,说在电视上见过都属于客气话。
孙一涵有点下不来台,她是学校的宠儿,众星捧月的中心所在,猛然有人不在乎她,令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她见得多听得多,不似一般小学生,也就客气的说:“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长生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她:“好。谢谢你。”
随即低头,摆明不想被人打扰。
孙一涵讪讪离开,上林叹息,低声训诫:“风度呀风度,长生哥哥,对方可是个小美女,你怎么没有绅士风度呢!”
长生都不屑看她。绅士风度?管吃还是管喝?
她还想和我握手——我的手那么好握?在他的理解当中,要握手,意味要较劲,小丫头片子风一吹就倒,我怕给她握残废了。
手指无意中擦过上林手心,皱眉,都长茧子了!翻她的包,到处找护手霜。
恰在此时,又有人走过来,穿了黑色西装,打领带,整齐向后梳去的大背头,本该很滑稽的打扮,放到他身上倒显得有模有样,友好的说:
“秋上林?”
上林诧异,点点头,顺势站了起来,护手霜掉在地上也顾不得管。
他笑了:“你好,我是顾致远。”
起先一愣,脑中思绪一转,啊,顾致远——上林也笑了,会心一笑:“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顾致远也笑:“我家有两棵树,一棵在上面叫上林,一颗在下面叫下林,上林管着下林,下林听着上林。”
听到熟悉的话语,上林禁不住,无声对视开怀而笑。
顾致远,祖父顾成,省委副书记,传说中下一届的省委书记,顾致远的父亲顾俊杰是怀桥市工商局的局长,和摩卡猫猫公司保持友好往来。
上林有意隐瞒自己真实身份,但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工商局的局长。他对这个年纪不大,自己开公司的小女孩很感兴趣,经华千山牵头,吃过一次饭,席上说起上林的家庭和名字来源,上林开玩笑说她和弟弟的名字来源于村中树林,顾俊杰说起儿子的名字,要考考神童,上林毫不犹豫的背出了诸葛先生的名句。
顾俊杰回家对儿子说起秋上林,赞不绝口,顾致远对传闻中的小神童上了心,听说她随学校来参加演出,做为男主持之一的他自然要见一见。
两人一见如故,只气了实验小学的女生们。
顾致远现就读五年级,十二岁,已进入男孩子的青春发育期,家庭条件好,生活富裕,自然养出他一身与众不同的气质,又还没有变公鸭嗓,清清亮亮的声音就在龙凤云集的实验小学也是头一等,他和李长生完全两种类型。
人家是真正的家教良好,俊秀小生,不知是多少小女生心中倾慕的对象。
这头两人说没几句话,就有人叫他:“顾致远,准备开始了。”
顾致远走出几步,回头对上林说:“演出结束有时间吗?我妈妈一直很想见见你。”
上林歉疚:“我和大家集体活动,恐怕不行。”
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更和气:“那等有机会,一定来我家吃顿饭。”
随着他离开,音乐开场,主持人上台,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响起,本次汇演也拉开了序幕。排在前头的固然手忙脚乱,排在后面的也都紧张兮兮。李长生位次在上林前几个,全无他人的紧张,捏着方才捡起的护手霜,好整以暇的挤出,涂到上林手上。
音乐老师已在叫:“李长生,李长生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之一,长生和殷夜遥之后的另一男人~~~
长生哇长生,劲敌出现喽~~
莫要质疑,认为小学的孩子不懂情爱,其实我们都很早熟,虽然不懂爱情,但模模糊糊崇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从小就有~~~~
捞钱我小学二年级就懂得喜欢班长了~~~
零花钱
“在这秋风送爽丹桂飘香的日子,在这喜悦收获的季节,中华大地普天同庆,华夏神州欢呼雀跃。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日子,实验小学和子房镇中心小学联合举办的庆十一文艺汇演,在飘扬的乐声中拉开序幕!”
嘴唇蠕动,小声的跟着前台主持人背诵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孙一涵不愧省电视台小主持的名头,落落大方,嗓音清亮。
接下来轮到顾致远:
“啊,遥想当年……”
潘玲挨过来,偷偷看音乐老师在不在附近,小声问神神叨叨摇头晃脑的上林:“上林,你紧张不紧张?”
上林睁眼,面前是一张被画成鬼魂儿的人。
扑哧一笑,轻佻的摸一把她的红脸蛋:“哟,哪儿来的土村姑?”
潘玲翻白眼:“讨厌,人家都紧张死了,你还闹!”
很多人都挤在帷幕后面看前台的表演,实验小学的学生比子房镇的学生们多了份镇定和坦荡,潘玲羡慕的看着他们:
“真好,我看他们一点都不紧张。”
上林笑笑:“我给你讲个笑话?”
潘玲勉强振奋精神,好呀好呀。有笑话听,很快身边聚集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学。
上林清清嗓子:“说有个叫小明的学生,他上台表演,等候的时间里很紧张呀,妈妈告诉他说,好孩子不紧张,来,跟妈妈说:‘我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小明念着念着上了台。
评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明说:“我叫不紧张!”
见潘玲聚精会神的模样,调皮的一笑,:“潘玲,你叫什么名字呀?”
潘玲正在心里念叨我不紧张不紧张调适心情,闻言脱口而出:“不紧张!”
引发众人爆笑,她不依的捶打上林,要她道歉。
上林笑着躲开,安慰:“好了,上台以后别害怕,把观众看成是蚂蚁或者布娃娃,你对着家里的布娃娃或者蚂蚁表演节目也会紧张吗?”
经她劝慰,虽不至于完全不紧张,但也缓解了部分紧张的情绪。
潘玲跳着去找大合唱团队讲授秘诀了。
节目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轮到李长生上场,上林站在帷幕后面最佳观看位置,笑着问:
“你紧张不紧张?”
长生白她一眼,抿抿下唇,拎着表演用的剑走上了前台。
先耍了一套拳,又舞了一番剑,小身板,爆发力挺强,也赢得满场男生的欢呼叫好。
下了台,上林坏笑着摸一把他的上衣,啧,都湿透了——还说不紧张!
照旧收获白眼一枚。
等到自己这边几乎所有节目都结束,只剩下大合唱的时候,终于轮到了她的二胡独奏。孙一涵报幕:
“下面的节目是:子房镇中心小学,二胡独奏,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表演者——秋上林。”
无人注意,她念到秋上林的名字,微微顿了顿。
上林抱着二胡甫一上台,就听台下啪啪的掌声,妙目扫去,除了华千山还有哪个?
他坐在前排,和众领导一起,他起头拍手,其他人又怎好落后。领导都鼓掌了,老师们哪能不领着学生鼓掌?
还未开始,掌声成片。
上林心里那个恨哟,巴不得抽他一耳光,看着他揶揄的目光,强忍咬牙的冲动,鞠躬,坐下,起了个调。
全场寂静。
一曲毕,鞠躬,下台,无视身后如潮掌声,笑对音乐老师的鼓励赞许——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无外乎占着新鲜的便宜,又有领导给面子,否则早被学生们不耐的轰下台了。拉的水平也只一般,胜在曲子还算活泼,流传程度较高,竟也有人在台下和声唱来,倒显得很成功。
二胡终究不是大众音乐,小学的学生哪能理解其音色的苍凉悲怆,大抵也只有自己这等再世为人的怪物,才会钟情于它吧。
没有感动别人,反倒感动了自己——秋上林也算第一人。
静静的坐在后台一角,思绪仍沉浸其中,无视周围的喧杂,轮到大合唱,潘玲等人急急上场,后台猛的空了下来。
顾致远主持任务告一段落,回到后台,目光一扫,看到了角落里的秋上林,走过去,不忍出声打断她的沉思,却终究看不惯她面上淡淡的伤感,咳嗽一生:
“那丫头!”
为了搞笑,故意带点方言腔,话一出口,顾致远自己先笑了,音调让他想起一个典故,笑着说:
“那丫头不是那鸭头。”
若是常人恐怕会莫名其妙,但他遇到的是秋上林,毫不犹豫接了:
“头上哪找桂花油?顾致远,你嘲笑我。”
顾致远本就和她一见如故,两人配合的如此默契,令他顿生同感,不像第一次见面,倒好似经久的好友。
惊喜:“你也看红楼梦?”
上林忍笑,故意上下打量:“少不读红楼,老不读三国,顾致远,你小小年纪就看禁书?”
顾致远眼前一亮:“你和我爷爷说的一样!他也说小时候不该读红楼!”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他嗤之以鼻:“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你个小丫头也敢冒充?”
上林抿唇,也不反驳,抱起二胡,拉了一段调子,挑衅的盯着他。
顾致远偏头,想了想:“谁说女子不如男?”
两人会心一笑,再不纠缠于争执。都大有寻到知音之感。
上林平时看书既杂且乱,下林不必说,长生对书籍也并无兴趣,殷夜遥读书多,但都怀有目的,功利性强,唯有今天遇到顾致远,两人说没几句话,心里都大呼痛快,棋逢对手、伯牙子期,虽然是刚刚见面,却都断定对方能成为好朋友。
两人说的痛快,讲到兴奋处,比手画脚,滔滔不绝。
秋下林缠着李长生讲话,无意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怔。
他姐和个陌生小子正讲的开心,那小子不正是方才报幕的主持?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再看看长生的脸色,吐吐舌头,再也不敢缠他,径自找别人去玩。
李长生得了闲,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坐下来,慢慢收拾东西。
汇演结束,匆匆上车,准备打道回府,顾致远依依不舍,叮嘱:“你一定要去我家做客,别忘记带着你说的字帖。”
上林也意犹未尽:“放心放心,对了,把刚才说的书都准备出来,我好看。”
两人这边上演依依不舍,浑然不觉李长生黑了面。
关系好的几个男生勾肩搭背,捅捅他:“哎,马子都要跟人跑了,怎地,要不要哥们儿几个陪你揍那小子一顿出气?”
他们笑得龌龊,说的恶心,正是香港武侠电影流行的时期,孩子们一个个满脑子黑社会的想象。长生面色更加不豫,骂:
“滚,瞎说什么!”
他们嬉皮笑脸:“哟,害羞了害羞了。”
被长生一拳捣在肚子上,捂着哀哀叫,见他沉着脸不像开玩笑,这才讪笑几声扯开话题。
返回学校又累又困还饿,学校原本准备了饭菜,但很多学生都更想回家休息,上林告了假,疲惫的要回家,李长生自然跟着她,下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到底没能舍下游戏的诱惑,在伙伴们缩头缩脑的招呼中一溜烟跑走了。
上林冷眼看着,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秋下林,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到家匆匆垫补了一点,不顾姥姥的劝说,她径直去了兴隆冰棍厂。说来已很久没有去过,没到门口,看见外地赶来的冷冻车进出有序,忙而不乱。
秋建国正在办公室和人谈原料,从窗子里看见女儿急匆匆进门,给属下使个眼色,告罪离开。
上林只换了件上衣,下身依然穿着古意盎然的长裙,拎着裙子站在院里东张西望。
把她领到夫妻俩在厂子里临时休息的房间,洗了个鸭嘴梨:“表演完了?”
上林顾不上和他闲话家常,直接切入正题:“爸,你今晚和我妈都回家吃晚饭。”
她面色凝重,倒叫秋建国吓了一跳:“怎?”
“下林又去了游戏厅——刚从省城回来,都累成那样了还去,需要好好管一管!”
秋建国听后也沉吟。
“实在不行我和你妈好好说说他?”
上林摇头:“也不是说了一次两次,还不是左耳进右耳出。”
秋建国也觉得总这么纵着他不是个事儿,儿子的管理工作又一向都交给上林,她连张红卫那么护犊子的都说服了,我一个当爹的,还怕女儿害了她亲弟?
爽快:“成,晚上我就和你妈回家!”
等到晚饭时分,彻底花光身上每一分钱依依不舍看着别人打游戏的秋下林回到家,发觉气氛诡异——多日不曾回家的老爹老妈都安坐,虎视眈眈。
他也顾不上气氛如何,扑到张红卫怀里:“妈……”
嘿嘿,妈回家了,我待会儿偷偷要点零花钱,不怕明天不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张红卫疼爱的拍拍儿子,让他先坐下吃饭。
做为秋下林自由生活的结束饭,上林今天亲自下厨,做了工序复杂但下林爱吃的九转大肠,搭配绿油油的小青菜,爽口的川味泡椒凤爪,烫了生菜和蒲公英蘸酱,杏仁豆腐,丁香排骨,炸辣羊肉丸子,闷了一锅香米饭,下林吃了个肚遛圆,拍着肚子直打饱嗝。
上林和张红卫对视一眼,她清清嗓子,说:“我们商量个事儿。”
李长生早得到通知,吃过饭就拎着书包回屋做功课,姥姥见女儿女婿都回了家,也就赶着回镇上照顾老头子去,屋里只有自家人。
下林仍然笑嘻嘻的,腻在沙发上:“儿子恭候您老的大驾。”
“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给你们姐弟俩五块钱的零花。”
张红卫话甫一落地,下林就蹦了起来:“五块钱?妈,你闹着玩吧,五块钱根本不够用!”
瞪他一眼:“怎么不够你用了?吃家里喝家里,零花不用你拿钱,给你五块钱还嫌少,你去镇上打听打听,谁家小学的孩子一个月有五块钱的零花?”
惯得,都是惯得,瞧瞧他这赖皮无赖的样!
想起上林说他每天泡在游戏厅,将来有可能变坏的前景描述,张红卫恨上心头,真想拿起拖鞋给他屁股两巴掌,克制了又克制,忍耐了又忍耐,才在丈夫示意下接着冷冷的说:
“我听着你和你姐还有点账没清。亲兄弟明算帐,欠你姐的,该还就还了,咱秋家没有借钱不还的道理。但是这个钱你也别指望我和你爸帮你还。这么地,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每月的零花扣下给你姐,算起来三年半也就还清了。”
下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三年半?一分钱零花没有?天哪,不如杀了他。
没有零花,他怎么去游戏厅?怎么给手下的小弟们买零食请客?还有年纪比他大的那些朋友,若不是他手里有钱,谁稀罕听他话?
摇头,不行不行,另一个呢?
“你去镇上的文具店打工挣钱,你姐每个月给你二十块钱,五个月也就还清了。”张红卫此刻变身黑脸包青天,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下林掰着手指头算计来算计去,狠心咬牙:“我去文具店!”
说完朝上林投去愤恨的一瞥,扭头就走。
我就知道,你肯定想法收拾我,但你也太坏了——我好歹是你亲弟弟,居然叫咱爸妈断我的零花!
不就干活抵债吗?我哥也没少给你干活,就不信我还不如他!
李长生蹲在秋家窗户外边缓缓起身,若有所思。
唔,秋上林这招貌似叫做釜底抽薪,断了钱的来路,安排了放学后的时间,把下林放在眼皮子底下,叫他走不了逃不掉……
虽说下林欠收拾,但也未免……最毒妇人心……
谣言
子房镇的摩卡猫猫精品文具屋最近迎来新店员。同普通店员不同,新店员有点………
木木盯着刚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儿,悄悄问:“杨海,这算不算雇佣童工,虐待儿童?”
杨海摸摸鼻子,对突如其来的清闲感到不适应:“找不到我们身上,有罪也是上林顶,你怕什么?”
她不无担心:“上林自己也是个孩子,未成年,到时不会怪我们知情不报没起到监护的作用吧?”
杨海呸呸呸,骂她晦气:“瞎说,我不是他爹娘,监什么护?再说,你瞧她除了身高哪儿像未成年?有清福不会享,早知道我不来这么早,在家补一觉多好。”伸个懒腰,趴在柜台上习惯性的拿起抹布擦拭,擦没几下想起上林的叮嘱,连忙又放下。
扛着改良过和自己一般高的拖把,走向水桶,费力的拖起,放入,用力搅呀搅,咬牙——店面干净的能打滚,秋上林故意折腾我,我都能在地上滚两圈了,干嘛必须拖三遍?
拖布滴着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拖布抹过一遍,鞋子踩上去,留下几个鲜明的脚印。
杨海和木木两颗脑袋凑得极近,小声问:“要不偷偷告诉他擦地的秘诀?”
木木惊恐:“不要吧,上林不许说。”
杨海实在不忍心看小家伙一遍遍拖个没完没了:“你瞅瞅给孩子累的,咱们偷偷去说,她也不知道。你去问她问题,我偷偷告诉下林。”
木木犹豫了一下,忍受不了内心的谴责,点头,两人正要分头行动,柜台里坐着看财务报表的秋上林抬头,嘴角挂着揶揄的微笑:
“怎么,怜弱惜贫?我还头疼账本呢,哪位好心人帮我做一下?”
杨海讪讪的,吐吐舌头。
扭头,小声嘟囔:“哪辈子能擦干净呀……”
“在挫折中学会成长,经验的积累需要失败的教训,忘记你刚来时候的窘样子了?”
杨海撇嘴:“切,就你会说。大道理一套套,压迫童工你也好意思,你自己怎么不去干?”
“我的脑袋为我创造了比劳力付出更多的利润,他没脑子,自然要付出劳动。”
我打定主意让他尝尝工作的辛苦挣钱的不易,哪能轻易放过?
木木拽拽不服气还想顶嘴的杨海:“行了,别说了,你哪次说过她了。”
杨海撇嘴:“那鬼主意一天到晚那么多,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完赌气拿起一本书认真的读。
看看时间差不多,合上报表收好,绕出柜台:“行了,收拾收拾,你瞅你弄得满地都是水,这叫干活呀,帮倒忙还差不多!”
秋下林回头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一地鞋印……泄气的同时又很生气,咬牙,暗怒,你你你,你就是小人!
秋上林从没承认自己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坦坦荡荡,正人君子不亏暗室,正人君子不占人便宜,正人君子不会欺男霸女欺软怕硬,秋上林从来都不是,她说过,她是女子,也是小人。孔夫子有言在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她既是女子也是小人,很难养活,但也容易成功。
校门口,秋家姐弟惯来三人行,今日分了两拨。
上林依旧昂首挺胸,长生紧随身侧鞍前马后——他称之为‘可怜秋上林身体单薄做好事’。
而一贯屁颠屁颠做跟屁虫的秋下林,则别扭的隔了很远,时不时瞄一眼,再瞄一眼。
大强从后面赶上,把书包甩到背后,拍他肩膀:“下林!”
沉浸于思绪中,被吓了一跳。大强不以为意:“哎,你答应给全福的书包买来没有?我们可都等着呢,我和全福说好了,他背一周我背一周,赠送的卡布奇诺卡片给我一张。”
女生都爱摩卡,男生更喜欢酷小子卡布奇诺,不仅打得一手好篮球,更会捉弄老师还不留把柄,最近搞活动,购买卡布奇诺书包赠送动画卡片,如果能集齐一整套,更有可能抽中大奖。
摩卡家的书包可不便宜,他们家境都不算富裕,前几天说起书包,全福很是羡慕家境富裕的同学,下林大手一挥,豪气的说没什么大不了,我送你一个,让他们这伙人都羡慕坏了。
下林黑着脸,驼背垮腰,很没精神的:“再说。”
我自身都难保了,还书包……
上林纳罕的瞅一眼,问:“他怎么都不和我说话?”
李长生面无表情:“就算是头猪,也不乐意跟操刀子的人谈油炸烹炒吧?”
回头打量,肉呼呼气鼓鼓,和小猪真的有点像,扑哧笑了出来,心情大好。拍拍李长生的肩膀:“长生你越来越坏了。”
说罢不等他回答,昂首挺胸的走人。
关系要好的夏河赶上几步,嬉笑着勾肩搭背,笑的猥亵:“咋地,小两口吵架了?”
长生听不惯他的讳言秽语,皱眉:“瞎说什么。”
夏河撇撇嘴,看不惯他别扭装相,直言快语:“得了吧,自家兄弟面前就别装样了,你还不知道吧,学校里早都传开了,汇演前两天你和她躲在小礼堂亲嘴儿,有人看到了!”
李长生愣了。
停下不走,直勾勾的盯着夏河,似要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夏河有些承受不住他犀利审视的视线。
李长生和他们不一样,他从小习武先不提,自小在民风彪悍的四川长大,爹不疼娘不管,几乎算得上自己摸爬滚打活到现在,看多了人情冷暖,原就比同龄人成熟冷漠,原是独行侠似的人,这几年被秋上林强拉着走入了她的世界,性格才稍稍转变,能和人相处,甚至也有了个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但这并不能磨去根植于骨髓中的对人性的无视和对生命的漠然。
上林从前就说过,殷夜遥和她是小人,而李长生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所谓恶人,他不理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过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他的信条,幼年听隔壁爷爷讲古,曹操是他勉强觉得能接受的枭雄。
如此一个桀骜不驯的角色,秋上林经年累月的温暖关怀,也只能令他稍微收敛。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夏河本是小学坏学生中的老大,李长生一进校门他就盯上了,找机会打了几次架,才逐渐成为朋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李长生是个亡命徒的性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