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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第17部分阅读

      嫡女正妻 作者:rouwenwu

    大了眼睛,严防他偷换概念,浑水摸鱼。“可你现在虽然把她留下了,可谁都知道,她是你的人。早晚她也会再跟着你的。”

    “你放心吧,我都已经想好了。退一万步说,就是她跟着去了平阳,只要离开了老爷子和夫人的眼,可不都任着你处置了么?”

    “哦,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怎么不趁着这次去平阳把她带着,到了平阳之后就把她送走呢!”姚采澜不放松的追问。

    江清山嗫嚅道,“恩。。。其实。。。要是把她送走,还得送她回竹通才行。这里有她家人呢。好歹还能照顾上她。到了平阳再处理她,她一介弱女子,举目无亲的,好像不太地道吧。”

    嘁,这么提的是你,反对的也是你。这不是自打嘴巴么?到底在搞什么啊江小二。

    哼,看来你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总归还是不想立时就撕破脸面、把水月赶走吧。

    姚采澜看了他一眼,见他说话毫无底气、颠三不到两的样子,便低了头不说话,也没有心思再去逼迫他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心里还有点小疑惑,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把水月安抚下的,是不是哄骗她说安顿下来以后再来接她呢。。。

    江清山被她凌厉的一眼看的有些心虚,好像被那一眼一下子看到了心里面去。

    实际上,他是不太愿意遣了水月。男人么,谁不左拥右抱?

    这媳妇虽然有点左性,可以慢慢来嘛,早晚把她降服的服服帖帖的,省的她整天想三想四的。

    况且,如果真的遣走了水月,还不被人笑死啊!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畏妻如虎,说他是软骨头。还是暂时留着她堵堵众人的嘴好一些。

    为了让水月安心留在家里,不坏了他的“好事”,江清山确实许了不少空头支票出去,为此,他还特意豁出自己的脸面,跑到江夫人那里,得到了江夫人的认可。

    水月那姑娘也不是个绝对老实听话的,自从定下差使之后,这丫头也偷偷的找道自己两次,求自己带上她一块赴任。

    鉴于江清山心里有点怕被姚采澜捉j的隐隐的惧意,生怕姚采澜发现他和水月见面,着急打发他,便刻意温柔了不少,好哄得水月赶紧走人。

    为了保险期间,江清山甚至动用到了对水月有绝对震慑力的江夫人。

    江夫人最近对江清山颇为待见,很爽快的表示当然支持他。

    他们小两口僵持了这许久,还是先留下水月,让他们小两口亲近亲近为好。最好,姚采澜能怀上嫡子,再把水月送去不迟。这样既能保的后宅安宁、嫡庶有序,又能同时卖了二房夫妻俩又一个不小的人情。

    虽然水月的卖身契已经易了手,但是,江夫人的话仍然有着绝对的权威。

    于是,仗着江夫人发了话,江清山成功的让水月不甘不愿但却安安生生的留下了。

    不过,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小媳妇应该满意了吧,应该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吧?

    想到此,江清山又试探的伸了手出去,握住了自家媳妇的手。

    姚采澜瞪了他一眼,抽了抽没抽动,便任他握着了。

    江清山觉得手里的那只手,滑腻异常,柔软又小巧,心里便一阵荡漾。

    正荡漾着,车子却忽然停了,两个人不免都一下往前冲了一下,一时间,车里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江清山稳住身子,怒了,谁他娘的又坏他的好事!?

    片刻,车外传来江庆的声音,“二爷,有对母女拦住了车子,说认得您,要跟您说几句话呢。”

    江清山皱着眉毛撩开帘子一看,一脸的恍然大悟,忙起身跳下车去。

    姚采澜也挺好奇,就悄悄地掀开了帘子凝神细看。

    车前不远处立着两个人,俱是穿着布衣。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风烛残年的,长的颇有些黑瘦。另一个则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虽然并不白皙,但胜在眼睛挺大,脸蛋红红的,长相颇为俏丽,虽然身穿粗布,却收拾的很是干净。

    看见江清山下车,小姑娘立刻眼睛一亮,整张脸都散发出了光彩,微微的笑起来,一脸的亲近和依赖。

    姚采澜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猜到了她们的身份。

    再看她俩身后各自背着个小包袱,就皱了皱眉头。

    江清山已经高兴的迎了上去,“田大娘,小香妹子,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来给我送行来了?”

    哼,白痴。

    姚采澜一下把帘子摔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清山果然一脸为难的掀开了车窗上的小帘子,干笑着对姚采澜道,“采澜,你看。她们听说我要走,死活要跟着去呢。你看。。。她们也不知道我启程之期,愣是在城门口这里守了好几天呢。这大冬天的。你看。。。呵呵。。。”

    姚采澜却神色平静,并且一脸的困惑兼疑问,“难道母亲给她们安排的不好么?她们是不是不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另外再给她留下点银子。”

    江清山忙摆手,“不是不是,她们满意满意!满意的很呢!”

    “那他们干吗要千里迢迢的跟着我们去呢?”姚采澜继续无辜中。

    “呵呵,就是,就是。。。想跟着我。”见姚采澜脸一拉,忙解释道,“主要是把我当成了她过世的大哥。呵呵。”

    姚采澜慢条斯理的道,“可是她们跟着我们,千里迢迢的,路途遥远、行路艰难不说,那位老人家可吃得了这个苦?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灾的,可就不美了,那岂不是违了你照顾她们的初衷了?更何况,到了平阳那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我们又如何安置这两位呢?为了她们着想,还是留在江家的庄子上日子更安逸一些。”

    见江清山点头,姚采澜又道,“如果这就跟着我们去了,母亲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误会她们嫌弃母亲招待不周呢?”

    江清山一拍脑袋,“对啊,要是惹得夫人误会了,可就不太好了。我倒是没想到这些!”便又疾步走了回去。

    可是,没一会儿,忽然那姑娘就直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车前,带着哭腔道,“夫人,我求求你了。就带着我去吧。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夫人!”

    哎,这是什么情况!姚采澜抚额,除了青红,除了水月,她已经好久没碰到这种极品了。上天真是待她不薄。

    追根溯源,都是那个男人惹得祸啊。

    姚采澜抿紧了嘴唇,稳稳端坐在车里,没开口说话。连帘子也没掀。

    她倒是想看看,她那位好夫君会怎么办。

    外头,江清山却听不下去了,气冲冲的一把把那女子拉起来,“小香,你这是干什么?!谁要你为奴为婢了!我江清山对着老四发过誓,替他奉养老娘,给他妹妹寻个好人家。我绝不会让你做奴婢的!你胡说些什么!”

    那女子便趁势抓着江清山的袖子不撒手,眼里含着一窝眼泪,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那老妇人也赶了过来,见女儿哭了,便站在一边也开始抹眼泪。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

    江清山见周围人多了起来,这情形实在是尴尬,便当机立断,“江庆,你赶上车走,到城外三里桥等我。我后一辆车先把她们送回庄子去。”

    恩,算你还没傻透。

    水草和小红都上了姚采澜的车,两辆车便继续赶路。

    水草和小红见姚采澜脸色不太还看,也不敢说话。

    三个人一路沉默着,不久便到了三里桥。正碰见好几个江清山的狐朋狗友要给江清山送行,在瑟瑟的冬阳里边居然还摆了一桌简单的酒菜。

    姚采澜也算认得他们,往年里互相交际是难免碰的几次面,只好下了车远远的互相见了礼,略略寒暄了几句,便又回了车上等着。

    幸亏早教水草在手边准备了一本《大景朝元年散记》,倒也能翻翻打发些时间,省的去想那些烂遭事。

    那几个人坐在不远处,嘴巴却也不闲着,挤眉弄眼,叽叽咕咕,不时随风传来只言片语。

    “小嫂子远看觉得一般,近了仔细一看还挺耐看的。嘻嘻嘻。”

    “江清山那家伙还真有艳福。。。”

    “他那小姨子颜色明艳些,可惜嫁了个穷秀才。小嫂子虽然素净了点,倒别有一番风味。呵呵呵。”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姚采澜暗恨自己耳朵太好使。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江清山终于骑着马、领着车辆姗姗而来。

    他的那帮兄弟早已冻得风中凌乱,但是,还是相当的“坚贞不屈”,没有一个人中途退席。幸亏还有壶酒可以喝,一边喝两口,一边把手笼在袖子里在寒风中不时蹦跳两下以驱散寒气。

    姚采澜早就放下了书,怀里揣着暖和和的手炉,微微掀开厚厚的棉帘子的一角,微笑着“欣赏”众人为了驱寒而各出奇招的精彩表演。

    该!让你们嘴贱。

    主母 第二章 口角

    见江清山终于姗姗而来,等待的几个人都是欢呼一声,上前纷纷笑骂他,又是埋怨冻得要死,又要罚酒,外加上对着江清山亲亲热热的又踢又打的,一时之间倒是煞是热闹。

    因为耽误了一些功夫,所以,江清山忙忙的同那些人喝了三杯酒,就辞别众人匆匆上路了。

    江清山上了车后,和姚采澜两个人却奇怪的同时沉默了下来。

    姚采澜好像“好奇”的撩开窗帘往外看路边的风景。其实,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还有一望无际的路延伸到远处。

    不看风景,看什么?看对面那个人?

    江清山也奇怪的没往姚采澜跟前再凑合。

    刚才小香的事还是让他挺震撼的。江清山也搞不清楚小香怎么突然就那样了,搞得大家都挺尴尬的。

    是啊,小香好像对自己太过依赖了。

    不过,他相信小香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不太懂事,考虑事情不太周全,光一心想着跟着自己了。

    过了晌的时候,才经过了一个市镇,几个人才找了家酒馆简单吃了些饭菜。那四个衙役中间,有个人对这路比较熟悉一些,便担任起了向导的职责。

    同时,那江庆的本事也显了出来,打点众人吃饭歇脚,加水,买干粮,喂马等等,俱是安排的有条不紊。

    姚采澜这才后知后觉的暗暗感激公公安排得当,见机得早。

    午后上路,江清山并没有上车,姚采澜暗暗吐了一口气。

    坐的困乏了,不知不觉便迷糊了过去,尽管说官道比较平坦,在车子里颠簸也让人睡的极不安稳,做了许多烂七八糟的梦,不多时便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的很。

    长途赶路时光是坐着就让人浑身骨头难受得很。坐累了便躺下,躺累了再坐起来。

    无事可做,无聊得很,只能和水草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姚采澜强忍着烦闷,终于盼到太阳下山之后,来到了另一个小镇,住进了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

    虽然破旧了些,好歹双脚能着地了,姚采澜等众人都觉得满足无比。

    等江庆与店家安排好了,姚采澜便领着两个丫头上了二楼的房间,好好洗漱了一番过后,小二便送来了饭菜。

    姚采澜刚坐下,江清山却推门进来了,只对着二婢挥挥手,两个人只好退了出去,临走,水草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姚采澜。

    江清山坐下拾起筷子就吃,姚采澜也不管他,埋头吃饭,两个人沉默的吃完。

    为了安全起见,也不能随便出去晃悠,姚采澜只好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消食。

    水草和小红很快就进来把碗碟端走了。江清山斜倚在了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水草和小红分别打好了水来,伺候两人人净面,泡脚。期间,水草利落的把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自家带的。然后,两个人退下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出门在外不同在家,没有那么多房间或是床给你选择。因此,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两人住一间房,而且,显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姚采澜自己尽可能慢的把钗环卸了,犹如慢动作般的把头发松松的辫起来,光举着手以至于累得手臂都酸了。

    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追逐着她,让她如芒在背。

    忽的,江清山低笑一声,“怎么,你准备梳头发梳到明天早上?”

    姚采澜回过神来看着她,神色平静,“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江清山一脸的兴味,讶异的挑着眉毛。

    “我不太喜欢那个小姑娘。”

    “谁?”江清山皱起了眉头,顿时省过神来,“小香?”

    江清山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也值得你如此?!”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该谈婚论嫁了。可不是小姑娘了!”姚采澜嗤笑一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里十分不爽,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气急败坏。

    江清山坐起身来,皱眉道,“不过是想的欠妥当而已!你何必想的太多!”

    “她可不只是想的欠妥当,而是做的及其不妥当!她当场冲过来,朝着我磕头,说什么让我开开恩的话,那样子,如果你是别人,你会怎么想?”

    姚采澜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把音量也压低了,不想让别人听到什么不好的动静。

    江清山凝眉不语。

    “别人只会以为是我仗势欺人,连举手之劳也不肯做,是个冷硬心肠的。换句话说,她那一番做派只不过是想逼我就范罢了!”

    “逼你就范?你可别危言耸听了!她逼你做什么?你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话江清山很不爱听了。

    “哎,这就问题关键了!她到底想逼我做什么呢,你觉得?”

    江清山不耐烦的想了想,不屑道,“她不过是孩子心性,在家里颇受了些苦,如今见了我便如有了亲人一般,不想离开我罢了。”

    姚采澜冷笑,“我看,她不光是目前不想离开你,而是想一生一世不离开你呢!”

    江清山气的腾一下站起来,怒目而视,“你胡说些什么!你怎么想的这么离谱啊!什么心思啊你这是!人家不过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罢了,哪有你想的那样复杂!”

    姚采澜火气也上来了,不甘示弱的也站了起来,“是,是我想的离谱!人家是心思单纯,我是心思龌龊,总行了吧!那你何不带上那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一路去平阳呢!何苦自己又费心把力的把人家送回去。送回去就送回去吧,这心里边还巴巴的想着!”

    听了姚采澜连讽带刺、夹枪带棒的一席话,江清山彻底火了,“你这女人,恁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跟以前一样,再次的摔门走人。

    姚采澜耳听得脚步声去的远了,忙上前把门合上,插上门闩。然后,回身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自己虽是姑意为之,想激怒他把他轰走,但是,那些话半真半假,何尝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呢?

    虽然果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木星。两性决不是一国的,大脑回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到了第二天,姚采澜一出客栈的门,就感觉众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

    姚采澜对着水草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上车,水草有些心虚,不敢去看江清山的眼睛,低着头小碎步几步就爬上了车。

    上了车就不禁开始抱怨,“二奶奶,您又害我了!我说您和二爷闹腾个什么劲儿啊。为了您,二爷可是把水月姐都留在了竹通。您好好想想看,这世上的男子,哪个能做到这个地步?”

    姚采澜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只摆了摆手。

    看她这样,水草不敢再放肆,也只能郁闷的闭了嘴。

    长路漫漫,实在无聊。姚采澜便想起一事来做,教水草写字。

    水草虽然爱学,无奈时间比较少,所以一直未能够系统学习。

    姚采澜拿出了《大景朝元年散记》,这本书倒是一本不错的识字课本,用词简练明快,甚少用到生僻字,但是写景写实,都能描绘的极为形象生动。

    抛却内容不说,光从形式而言,就是一篇好散文的典范之作。可惜,当今这种清新之风只是非主流,占主流的还是那些生僻晦涩之文罢了。

    姚采澜便一边跟她讲,一边用手指沾了水在小几上比划。

    江清山骑着马在车窗外不远处听着姚采澜不是传出了低低的却是清脆的笑声,不由得眉头就皱了起来。

    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了,不料末了末了,却娶了这么个媳妇,死活弄不上手,却又打不得,骂不得,软不得,应不得。

    总之,两个字,不得。

    不行,不能如此罢手。自己为了这么点子事,机关算尽,却连人家的头发丝儿都没摸到,丢不丢人啊?!

    江清山暗地里攥紧了拳头。

    哼,姚采澜,我不管你再给我争什么幺蛾子,我只管直接上手便是!

    只要生米做成熟饭,哼哼哼。。。

    这一晚,又是投宿在一家条件简陋的客栈。

    沿途实在是越往北越荒凉,竟是少有超过竹通的县城了。

    晚饭过后,姚采澜磨磨蹭蹭梳头发的空隙,注意到坐在床边的江清山那像狼一样的眼神,心里直发苦。

    这人不是气性挺大的么,昨晚气成那样,怎么今天又成这副模样了?忘性这么大啊,实在是理解不能。难道我旧事重提,把昨晚上吵架的主题再重新拿出来“温习”一下?还是转变策略。。。

    姚采澜心乱如麻,还没等想到什么能打击他积极性的对策,给他降降火的时候,那人已经转眼来到近前,一把就大力把她揽在怀里,没等姚采澜反应过来,一时天旋地转,江清山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姚采澜大惊之下下意识的就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掉下去,耳边只传来那人粗重的呼吸声。

    江清山也有点手忙脚乱,还被床边的一个圆凳给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江清山有点歪斜的抱着人终于挨到了床边,不是很温柔的就把姚采澜往床上一“放”,俯身就要压了下去。

    主母 第三章 波折

    江清山有点歪斜的抱着人终于挨到了床边,不是很温柔的就把姚采澜往床上一“放”,俯身就要压了下去。

    谁料眼前寒光一闪!

    该死,怎么忘了还有这破玩意!江清山简直很想一口血喷出来。

    真是被这女人气昏头了!早就该出手先把这凶器给缴了,不就能为所欲为了嘛!可是,谁知道这东西她这么些天一直还带在身上啊!

    江清山咬着牙盯住手拿匕首横在胸前的姚采澜,磨着牙半晌才道,“你不守信用啊,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说我没有别的女人就从了我么!”

    姚采澜气道,“我是这么说的没错,可你。。。总不能没个准备就直接。。。”

    “什么准备?这事还要准备?!”江清山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姚采澜气的脑袋也是嗡嗡作响,勉强冷静下来,慢慢劝道,“其码咱俩都要沐浴吧。得干干净净的吧。。。再说了,至少得有个干干净净、安安生生的房间吧?”

    姚采澜一抬下巴,示意江清山看四周,“就这种地方,透风撒气的,你不想,做。。。这事,还有人听墙角吧?〃

    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

    江清山垂头丧气,到最后只好投降,答应她找个好地方,满足她所有的“条件”再说。

    其实,照江清山以前的性子,那就是直接扑倒了事。

    可如今对着姚采澜,他的心还是有一点点软的,怕自己夺匕首时失手伤了她,同时也暗暗的期待她能心甘情愿的与自己共赴巫山。

    不过,至少同床共枕没问题吧。江清山眯眼坏笑道。

    不行。去别的房间睡。

    姚采澜言辞决绝,同时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我了个去啊!

    那,江清山不死心,那就给抱一下呗。

    不行。

    姚采澜不太放心。

    光看这家伙那蹿着小火苗的眼神,就知道,这会儿他说得好听,待会儿冲动起来认不认账还真是难说。

    说到底,姚采澜也不怕他胡来,关键是觉得控制不住自己会怎样,是先出断子绝孙脚呢,还是直接给他一刀。。。也许伤不着人家,还会伤了自己。而且,闹出了大动静,让别的人知道了,这名声可是不好听的。对妇道人家来说,名声可是要命的事。

    于是,江清山再次铩羽而归。

    到了第二天,姚采澜又跟水草两人脑袋凑做了一堆,叽叽咕咕的教她识字写字。

    姚采澜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研究字形字体,力争使自己的讲解深入浅出。再加上水草十分明白自己识字机会之珍贵,简直是如饥似渴的不停的看书、写字,桌子上的水迹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水草的进益十分明显。

    姚采澜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为人师者的成就感瞬间爆棚,便得瑟的自卖自夸了几句。

    车厢里顿时一片笑声,冲淡了许多旅途的无聊和疲累之感。

    姚采澜正笑得得意,不防有人看不过眼,一撩帘子就钻了进来。

    水草一见江清山进来,赶紧自觉的挪了挪窝,把位置让出来,自己缩到车厢口去,手里拿着书低声念念有词,一副我很专心,我什么也听不到的架势。

    江清山和姚采澜不约而同的转头白了她一眼。

    姚采澜暗气,你穷装个什么啊,你离我近一点替我挡一挡这个洪水猛兽你会死么?!会死么?!

    江清山更气,你识相点的话就坐到外面去,别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你不在这里碍我的眼会死么?!会死么?!

    真的真的学习学到废寝忘食、专心致志的水草表示,我可真的是冤死了!

    姚采澜把头别过去,想起前一晚他那副替别人着想、不理解自己的死人样就有气。

    江清山却早就把那晚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只因为在外头听到她的轻声笑语心里就有个地方痒痒的,所以,他抬脚就来了。

    可一上来,看见姚采澜那张冷的要滴下水来的脸,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两晚两人还闹得不太愉快呢。

    不过,女人啊,心比针眼儿还小呢。为了一个外人,就气成那样,傻不傻啊?值得么?真是难以理解啊。

    江清山瞅着姚采澜,也有点闹心,不知怎么开口好。

    于是,车厢的气氛一时间甚是沉闷。连装透明的水草几乎也要装不下去了,心里只打鼓,嘴里的念念有词几乎声音越来越低。

    你们倒是说话啊,我真的很难做啊。

    水草正纠结着,外面一阵马挂銮铃和马蹄飞奔的声音,顿时拯救了她。

    马车立刻停住了,前方已经传来一声大喝,“诸位好汉,请了!相逢即是有缘,双龙山的弟兄恭候各位多时了!”

    水草还在一脸茫然,心里隐隐还在感激着外面出声那人。

    江清山却迅速和姚采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震惊和紧张。

    这路上果然不太平,居然遇见打劫的了!

    姚采澜下意识的想掀开帘子看一看,但忍住了没有动,身子已经紧张的崩直了,手也紧张的攥在了一起。

    江清山稳稳的坐着,没有动,脸上不动声色。

    看着他的样子,姚采澜心里略略安定了些,把自己头脑里想象的血腥场面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姚采澜伸手往怀里一掏,把匕首拿了出来,轻轻的除了刀鞘,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江清山看见了,不免仰天飞了个白眼,对姚采澜表示轻蔑之极。

    把个姚采澜气的,要不是大敌当前,自己真想上前给他一刀,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这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显然,江清山这一搞怪又冲淡了一些车里的紧张气氛。

    水草这姑娘虽然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反应的时间着实长了点,但一看见姚采澜亮出了寒光闪闪的一把匕首,这才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不过,幸亏她还不傻,转而又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轻轻的“啊”了一声,没发出多大的动静。只有俩眼睛睁得浑圆,也不知是想明白了外面人的身份,还是震撼于自己二奶奶的惊人之举。

    说着话,外面的形势已经有了变化。

    江庆稳稳当当的话语响起来,“各位双龙山的兄弟,在下有礼了!车里坐着的是我家主人,这次却是往西北军中去的,身上担着的也是保家卫国的重任。因为军务在身,所以这次也是轻车简从,所带财物也并不多。不过,我家主人一向慷慨,最喜结交江湖上的好汉。因此很愿意出些银钱,为各位兄弟打些酒喝,希望各位好汉笑纳。”

    恩,既摆明了自家的身份,让对方好好掂量掂量,又很是客气周到,不伤了对方的面子。江庆有才啊。江老爷这是从哪儿倒腾来的这位能人啊。

    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又有个人声响起来,“咄,区区二十两银子,你这是打发要饭的么?!”

    闻听此言,江清山起身就要下车,姚采澜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江清山惊讶的回过头来,姚采澜赶紧朝他摇了摇头。

    姚采澜知道江清山的性子,那可是急脾气,爆的很,有他出去,那一定是能打得起来的。

    江清山欲待要走,低眼看了看紧紧抓住自己手的莹白的手指,眼睛弯了起来,嘴巴裂了开来,回身又坐下了。

    姚采澜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晚了,那人已经反手就把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里,还一边轻轻摩挲起来。

    姚采澜真想吐血啊,这是什么时候啊,还有闲情亲亲我我?这到底是什么脑子啊这是?!根本不在正常人之列啊。

    姚采澜紧张的听着外面江庆的应对,那只手的感觉只能尽量去忽略了。

    江庆的声音冷冽起来,隐隐含着强压的怒意,“这位壮士,此言差矣!想我家主人身在军中,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我已经说过,我们此去投军,所带钱物并不多,这些银两已经是极限了。还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要不是情况紧急,姚采澜真想为江庆这老油条高声喝彩了。

    瞧着一番话说的,恩威并施,有客气,也有打压,言下之意很明显,别敬酒不吃罚酒,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前方好像有一阵小声的议论。

    江庆的话又响起来,“这样吧,我们车上还有两匹绸缎。各位兄弟不嫌弃的话,在下就冒昧的替我家主人做个主,送与各位兄弟做上几件棉衣御寒。各位好汉意下如何啊?”

    姚采澜觉得心好像从胸腔里要蹦出来似的,手心里汗出如浆,湿湿的几乎要握不住手里的匕首了。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个人说道,“多谢这位好汉慷慨解囊,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一阵銮铃响动,一阵马蹄声响起,渐渐远去了。

    姚采澜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的腿老是维持一个姿势都有点麻了。

    江清山看她的样子,轻笑一声,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两下,这才起身下去找江庆去了。

    姚采澜也顾不上他的嘲笑,犹自略带紧张的倚着窗子略略掀了帘子往外看着。

    水草早就瘫在了那里,这时越是回想,越是害怕,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姚采澜还没心情安慰她,她还在担心那强盗有没有什么后着。因为视线狭窄,姚采澜也没看见什么双龙山。

    就这样,马车一直往前疾驰了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没有别的匪徒出现,姚采澜的心才慢慢放下来,也顾不上时过正午肚内空空尚未用饭,就疲惫的躺在了车上沉沉睡去了。

    主母 第四章 病来

    姚采澜这一觉居然没怎么感受到颠簸之苦,睡的很沉,醒来是已经是傍晚。四周夜幕低垂,天上繁星闪烁,西边的天尚余一点亮光。马车正缓缓驶入一个小镇。

    姚采澜下车进了客栈,洗漱,用饭。

    水草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不太精神。小红却还好些,也许是因为她坐的车跟在了后面,前面闹腾的事清并没有亲见的缘故,看着面色平静得很。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姑娘实在是太皮实了,一般事情看不到眼睛里。

    当中江清山没过来跟她一道吃饭,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姚采澜心里还惦记着那帮打劫的匪徒的事儿,想问江清山吧,他却一直没露面,便嘱咐水草去问江庆。

    姚采澜披着披风,坐在榻上翻了几页书,也看不下去,好像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水草的脚步声响起来。

    水草去的时候蔫头蔫脑的,回来时看着便好像精神了许多,嘴舌又伶俐,三言两语便说的清清楚楚了。

    原来这大名府南边治安尚好,往北边走,越接近西北的地方不若南边繁华,人烟渐稀,山贼盗匪也多了起来。据说这双龙山上就有数十山贼占山为王。今天白天就让他们给碰上了。

    又听水草说今天下山的山贼足有十几个。姚采澜便想着,虽说江庆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数了,足够他们吃喝一阵子了。

    如若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这边算上车夫也有八个壮年男子,肯定也得付出极大代价才能抢夺到财物。何况对方也忌惮自己这边如若真有军中背景的话,双龙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就是他们乖乖退走的原因吧。

    水草又安慰姚采澜,说是听江庆说,一路上也就是双龙山这儿不太平,过了这处前边的路基本就,没多大问题了。

    两人说了这半天,才都觉得心放在了实处,安定了下来。

    姚采澜下午在车上睡足了,结果到了晚上反而精神了,一点睡意也没有,就拉着水草还有小红两人聊天。

    只聊到小红困的直点头,水草也是呵欠连天,姚采澜见江清山始终没露面,便高高兴兴的留了两个人在自己屋里睡下。

    水草跟自己挤一挤,小红只能委屈睡脚踏了。

    小红却很开心,说自己那屋里没有火盆,夜里冷的跟冰窖似的,睡在这屋正好。

    第四天的旅程也很顺利,而且姚采澜一行在下午太阳还挺高的时候就停车投宿了,因为再往前就没有可供住宿的地方了。

    这地方叫春云镇,是个客商往来的挺繁华的市镇,卖什么的都有,倒是个歇脚便利的好去处。

    光是就客栈而言,就比前几天投宿过的那些高出了一个档次不止。屋里的器具一应俱全,看着也甚是整洁干净。

    所以姚采澜倒是终于能彻底洗洗澡了。

    一时之间,不知是喜是悲。貌似,自己说提的所谓“条件”在这里都被满足了啊。

    姚采澜泡在热乎乎的大木桶里,热气熏蒸着她的眼睛,只感觉自己像个洗白了等待被人宰杀的生灵。

    姚采澜一直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来临,可是,真的来的时候,她还是感到非常的紧张。

    原来拒绝他,是真的讨厌那人。可是,现在,他看着不那么讨厌了,自己拒绝的理由都不成立了,所以自己必须走这一步。

    没有人来告诉她那个人以后会怎样,但是,这个险她必须得去冒。

    有些事情,她必须得主动一些,这样,至少以后不会后悔。

    况且,她生存的境况,也逼得她必须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尽管她心理上还没做好准备。可这个社会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准备。

    风尘仆仆好几天之后再洗个热水澡,实在是太难得了。

    姚采澜足足泡了有半个多时辰的功夫,水都开始变凉了,才恋恋不舍的从桶里起身。

    虽然屋里生着炭火,但还是比不得原来在家中时的温暖,姚采澜觉得有些冷意,尽快的从木桶里出来,赶紧擦净身体,换上了贴身的水红色小袄,外面又随意穿了件宽大的月白棉袍。尽管这袍子只是自己兴之所至随意做的,宽袍大袖的,充满古风古意,但是,细节之处却绝不含糊,袖口和以领口都用银线绣着繁复的缠枝桃花,初看时丝毫不显,仔细近瞧的话才发现其中的独特之处。

    她刚换好衣裳,正在火盆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时,一直守在门外的水草和小红才敲门进来,把大木桶合力抬了出去。

    姚采澜洗完了澡,身上既舒服又很有些困倦,觉得头发擦的差不多了,便也顾不得等到干透,就直接踢了鞋子躺在床上合眼睡了过去。

    这几天一路颠簸,委实辛苦了些。再加上昨晚睡的很晚,早晨为了赶路又起得早。

    是水草把她唤醒的,姚采澜睁开眼时,屋里已经黑透了,已经点上了明晃晃的蜡烛。

    姚采澜慢慢坐了起来,只觉得头有些隐隐作痛。刚离开被子,就觉得身上一阵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水草吓了一跳,先过来摸姚采澜的额头,“哎呦,二奶奶,您可不是着凉了吧?”

    姚采澜不以为意,嫌她大惊小怪。自己这身体虽说底子差些,但这么些年自己小心保养着,一直很少生病,因此,姚采澜对自己的身体一向很有些盲目的自信。

    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胃口便不大好,姚采澜原以为是旅途之中饭菜不合口的缘故,也没往心里去。可饭后依旧没精神,身上还没怎么有力气,只好懒懒的又躺回榻上。

    水草急得要去找大夫,姚采澜止住了,想要先抗上一阵再说,得让免疫力先发挥作用才成,不能马上就延医用药。

    在前世学得的关于抗感冒的理论有一箩筐,姚采澜对抗生素颇有微词,对中草药也是半信半疑。

    至于说道从章姨娘那里得来的避孕的古方,反正从姨娘用的效果来看,也确实有效,姚采澜将其归结为灵异一类,在不可谈论之列。

    水草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好去厨房熬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来,让姚采澜趁热喝下。

    姚采澜喝了姜糖水,身上出了点汗,舒服了一些,便又有些昏昏欲睡。

    等江清山出外办事回来,一听说姚采澜不太舒服,顿时急了,只好暂时抛开自己心里的那点子想法,细细问过水草姚采澜的症状。

    江清山本想就此留下照看姚采澜,水草却把他推走了,说要自己值夜,犯不着让二爷辛苦,明天还要赶路呢,一大堆的事等着二爷处理呢。

    水草一番话下来,言辞恳切,一副忠心侍主的模样,搞得本就有些私心的江清山更有些心虚,张嘴想反驳也说不过她,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也只得走了。

    水草暗暗舒了一口气,一路上的情形虽然姚采澜一直避着她,她也不是傻瓜,也隐隐约约明白怎么回事了。心里暗想,二奶奶病成这样,万一让二爷趁虚而入了,岂不雪上加霜?不行,坚决不行。

    于是,好是找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把这位爷哄走了。

    要是让江清山知道她这番心思,准得吐血。你们家爷就如此混账,如此牲畜,如此饥不择食?

    当然,事实上,他就是那么想的,就是如此牲畜!

    第二天一早,姚采澜一觉醒来,发现事情大条了。嗓子也疼了起来,身上也发冷,浑身骨头都疼了。这真是感冒了!

    江清山一大早也赶紧过来看,发现她病恹恹的还躺在那里不愿动,当时就火了,呵斥水草:“怎么不早去请大夫?”

    水草一脸委屈。姚采澜艰难的张开口,忙替水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