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第18部分阅读
嫡女正妻 作者:rouwenwu
:“是我的主意。我不让她去的。不过小毛病,发发汗就行了。请什么大夫!”
江清山冲她一瞪眼:“你逞什么能啊?有病就赶快看!罗里啰唆个什么劲儿啊!”
不知怎地,江清山冲她吼了几句,姚采澜也不生气,只任着水草得了令下去请大夫了。
等水草走了,江清山便一下欺过身来,以手探她的额头,停了停,疑惑道,“好像不怎么热嘛?”
这个傻子,光用手能感觉出来么?得再跟你自己的额头比较一下才作准啊。
姚采澜浑身没劲儿,懒得跟他斗嘴生气。
不过,你光在那里摸来摸去的做什么,难道摸多了就能摸出来了?姚采澜一歪头,躲开他的咸猪手。
又躺了会儿,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难受得紧,见那木头还在那里傻坐着,便叫了一声,“哎,我冷。”
不知怎么了,原本还好好的,说出这话时却已经带了几丝委屈,心里竟酸胀得很,眼里也有了泪意。
江清山不明所以,见自己媳妇怎么转眼间就像要哭的样子,忙慌手慌脚的站起来,“冷?那怎么办?”
“再给我拿一床被子来。”姚采澜带着哭腔。看他那傻样,心里更委屈了。
江清山忙转身出去,不久便又回来,把自己房里的被子抱了来,细细的给她压好,又仔仔细细的边角掖了,“好了吧?不冷了吧?”
姚采澜觉得稍好受了一点,虽然还是冷,但比刚才强多了。
不多时,水草引了大夫来,大夫望闻问切,自然说是普通伤寒,然后写了个方子让去抓药。
姚采澜便低声问江清山,“今儿个就能到平阳了吧?”
“今天赶赶的话,天黑能进城。”
“那等药熬好了我喝了就动身吧。”
姚采澜虽然不舒服,可是更不愿滞留异乡。好歹到平阳也算到家了不是。
江清山拗不过她,只能点头应了。
草草用了几口饭之后又特意多留了半个时辰,喝过了苦药汤子,水草和小红才把包裹的严密的姚采澜扶到车上。
被强制扶着的姚采澜其实满心郁闷,我是小有风寒,不是病入膏肓啊同志们,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幸亏头上罩着斗篷,否则,姚采澜还真是很没脸。
主母 第五章 安家
待姚采澜慢慢爬上了车,江清山便也跟着跳上来,要把水草和小红撵到后边车上去,姚采澜坚决不许。
开玩笑,路上要是需要入个厕啥的,要是光江清山在实在别扭得很,必须得留着水草才行。
姚采澜一眼瞅见车上多了两床被子,见那花色正是早上自己盖得那两床,感情是直接找店家买了来了。
姚采澜浑身正冷着,看见被子实在亲切得很,就给了水草一个赞赏的眼神。
水草顺着姚采澜目光看去,忙摆摆手,悄悄用手一指江清山,意思是江清山的主意。
好好的人在车上也颠的难受,更别提病人了。姚采澜盖着厚被子半躺着,越躺越不舒服。
车上又不宽敞。她这还算是好的。
为了让姚采澜躺的舒服点,多有点空间,水草抱膝窝在一边,连江清山也只能屈了一条腿坐着。
姚采澜平时是个很坚强的性子,什么事牙关一咬就挺过去了,除了生病的时候。
前世也是,一旦有什么风吹感冒肚子疼,都会哭鼻子的,心理脆弱得很,各种感伤忧郁、自怨自艾,各种感怀身世、伤春悲秋,一股脑儿的就都来了。
眼下就是,身上冷得很,又颠的难受,头隐隐作痛,嗓子肿的连吞咽都困难,姚采澜就觉得委屈了,越想便越觉得难受,就开始悄悄的抹眼泪。
江清山听得动静不对,一看姚采澜满脸淌着眼泪哭得正欢,吓了一大跳,忙爬起来上前安慰,“又怎么了这是,难受啊?不舒服啊?”一边笨拙的拍着姚采澜的肩。
姚采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边吸着鼻子,嘟囔道,“嗓子疼,冷,骨头疼,头疼。。。。。”居然可怜兮兮的向江清山诉苦。
江清山一向坚硬的心肠一瞬间也软了,手足有些无措,“没事,没事,等药劲儿上来就没事了,就好了啊。乖啊。”
一时间两人无比和谐,两个人便越挨越近,不知怎么的,姚采澜就挪到江清山怀里去了。也说不清是谁主动的。
江清山伸出手慢慢拍着她,一边轻声安慰着,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
姚采澜委屈了一阵,自怨自艾了半天,待江清山抱着她时感觉暖和多了,兴许是药劲上来,兴许是病势来时体虚,总之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水草早就自觉的把头转向窗外,仿佛外边那荒凉无边的景色有多吸引人,脸上带着红晕,只觉得别扭无比,心里只恼姚采澜把她给留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休息,直接停了车用了些早就备好的干粮,又继续赶路了。
姚采澜勉强吃了一块绿豆糕,便嫌太甜腻,水草怎么劝也不吃了。
紧赶慢赶的,在天将将黑透的时候,终于进了平阳县城。
这时候也找不着人报到,只好先找家客栈先住下,一切全待明日再说了。
姚采澜一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到了客栈,水草就先忙活着去熬药了。
药熬好了,好歹把姚采澜给叫醒了,江清山亲自把姚采澜半抱半扶着,让她把药喝下去,不一会儿,姚采澜就浑身出了一身汗。
水草和小红赶紧张罗着又给姚采澜换了一身衣服,换好衣裳不久,姚采澜就又倒头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姚采澜一早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的,这病来得快好的也快。也不知是自己体质太好呢,还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中草药神乎其技。
一大早,水草就特意寻到了店家的厨房,单独做了一顿早餐。
水草的手艺是姚采澜吃惯了的,很有胃口的喝了两碗小米粥,就着碟子香油拌白菜丝吃了两个小花卷。
水草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还不停的劝着姚采澜,“再吃点,得把这两天亏损的元气再给补回来!”
江清山早就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早饭,等不得姚采澜吃完,就换好官服出门去衙门了。
姚采澜饭后在屋里转了一会儿,水草就把药熬好了端了来,姚采澜早就腻歪了这味,就让水草先搁在了桌上,要凉一凉再喝。
过了一会儿,瞅着水草出去倒水的功夫,姚采澜手脚麻利的开了后窗,把药倒在了窗根底下。
药是倒掉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怕病没好利索被水草“抓个现形”,便拿着茶壶狠狠喝了一壶热乎乎的白开水。
喝完水,姚采澜想出去透透气,昨晚来时天黑,也未能看清这平阳城的风貌如何,心里便痒痒的,很想先瞅瞅这里的民风民情。
水草恼了,说她病刚好不能吹风。
两个人正在叽叽歪歪能不能出门的问题,外边江庆来报说,来了一个人求见,说是平阳卫黑风营的副把总,先来安排夫人的住处的。
姚采澜忙让水草帮忙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赶紧让人进来。
那人一进来,姚采澜就觉得眼前一亮。
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身着黑色官府,身姿挺拔,腰里挂着佩刀,面白淡须,浓眉醒目,长的很是俊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气质大叔?
那人说话十分客气,抱拳拱手自报家门说姓王名子其,立时便掏出了腰牌教姚采澜验过,姚采澜见那乌黑镶金边的腰牌上确实刻着他的官职,便笑着道了声辛苦。
那王子其说是江清山还在衙门办理交接等各项事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自己奉命先来安排夫人住处。
姚采澜便又招呼众人出来,结算了房钱,出门上了车,王子其在前面骑马引着,慢慢来到平阳县西城的一处小院。
原来这把总也是有福利房的。姚采澜挺高兴。
姚采澜坐在车上,从窗帘的缝隙中,不时看看四周风物,再抬眼看看前边不远处马上端坐着的笔直人影。
真是养眼啊。怎么看都比那些二十啷当岁的毛头小伙子看着要稳重。
到了小院后,那王子其叫开了门,把一个守门的老人叫到姚采澜跟前,介绍说这人是他雇来看守门户的,因为这个院子这段时间以来也是由他负责照看的。
说完这两句话然后就干脆利落的翩然告辞了。
姚采澜还来不及感叹这位大叔逗留的时间太短,先兴奋的把小院子逛了一番。嗬,还真挺大的。前后一共三进,青瓦灰墙,里边的家具也算齐全,打扫的也很是干净。
姚采澜便跟江庆简单商量了一下,大体把住处分派下来。
前院是书房、会客室,江庆、江西和几个护送的衙役暂时居住。
二进是正房居处,水草和小红便也是住在东厢房。
后院则是厨房、柴房并库房所在。
尤其难得的是,柴房里堆着如山的柴,厨房里居然有米有面有油,还有些容易储存的土豆、腊肉等物,各种锅碗瓢勺也算齐全。
应该也是那位副把总所为,倒是位难得的心细之人啊。
不知谁那么走运采了这株好草去啊。
身后,江庆已经指挥着众人把几车的东西都卸了下来,送到正房里边,大体归置好。
姚采澜看了看天色,让水草和小红先放下手头的活计,上街买些食材,把午饭做出来要紧。
此时,早过了午时,大家还都饿着呢。至于到哪里去采买,自有那个守门人指点。
简单用过了午饭,那四个护送的衙役就来辞行,姚采澜连忙挽留他们多住上几日,那几人却执意要走。
姚采澜忙诚心诚意的说了些感谢的话,临走塞给每个人一两银子的赏钱。这一路虽然还算平安,有惊无险,但还真是多亏了这几个人又做向导又做保镖的,着实是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四人对她的出手大方很是感激,连连谢过才告辞离去了。
江庆送走了那几个人,反身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刚拟好的单子递给姚采澜看,却是眼下急需要购买的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用具,像被褥啊,碳啊,脸盆啊什么的。
姚采澜看他那满张纸上字迹歪歪扭扭,还有不少错字,忍不住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把个江庆笑得不禁满脸通红,连连搔头,“小的才疏学浅,让二奶奶见笑了!”
姚采澜怕把他笑恼了,连忙正了脸色补救道:“总管勿怪!想不到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实在是很难得啊!”
江庆连连摆手,很不好意思,“不过是跟着老爷时,连带着学了几个字,却连个单子也拟不好,让二奶奶笑话了!”
姚采澜看了一眼水草,转头对江庆笑道:“江总管此言差矣!依我看那,江总管倒是跟我家水草水平相当呢。倒都是好学的性子。好啊,非常好,眼下府里正用得着识文断字的人呢!”
这一番话说的江总管心里也有些小激动。
虽然他阅历丰富,但因为经历坎坷,平时不爱出头,总是一副沉闷的性子,在江府时便不太显眼。
这次江老爷能派他出来,跟着自己貌似不太着调的小儿子,心里实在是经过一番细细考量的。
临行前,江老爷特意找到他,殷殷嘱咐,托他照顾好自己儿子一家。江庆虽然卖身为奴,但江老爷一直对他不薄,心里十分感念江老爷的知遇之恩,这次跟了来自然想有一番作为的。
原来在江府时,江清山常年在外,姚采澜虽然在府里名声一直很不错,但也很少能接触到。
所以,江庆心里对两位主子的性情如何,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这一路走下来,江庆稍稍放了心。江清山虽然有点毛躁,但对自己还算尊敬。那位主母看起来也挺靠谱。
再看如今姚采澜干干脆脆的态度,江庆心里更有了底。作为下人,谁不希望主仆相得呢?
莫说江庆心里如何想法,就是水草听了自家奶奶随口拿自己跟江总管相比的话,也暗地里红了脸。
主母 第六章 称心
姚采澜仔细想了想,又让江庆把单子增加了几项自己想要采买的物品,让水草开箱给了江庆二十两银子。
待江庆走了,姚采澜有了功夫,在屋子里转了转,先看了看卧房里原有的那个雕花架子床,觉得有点老旧了,打定主意要换一架,现下只暂时用着吧。
水草赶紧打了水把屋里的器具重新擦拭了一遍。
这家具看着就有点老旧了,用还是能用的,只不过斑斑驳驳的,掉了不少的漆去,等安顿下来就得找木匠来再做上一整套了。
姚采澜坐在榻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隐隐的觉得喉咙不太舒服,深怕旧病复发,就又慢条斯理的喝了整整一壶白开水。一边拿眼睛打量着屋里的上上下下,暗自盘算着以后该如何整治、如何装饰。
可能女人天生就喜欢装扮屋子这些,姚采澜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决定的权利,恨不得马上就动手按自己的心意把屋子装扮一新。
姚采澜喝完了水,把杯子一推,站起身来,只觉得精力很是充沛,很想松散松散筋骨,便上前帮忙铺床铺,又让水草拿出顶雪白的轻纱帐子,自己踩了椅子、凳子,爬上爬下的亲自挂上,唬的水草和小红在旁边吓得一惊一乍的,生怕她跌着。
哈哈,现在自己可是家里的老大,再也没人管着了!
不过,当老大的感觉,就是爽。以前这样的活儿,她哪里敢沾手啊?!
也不顾水草的唠叨,跟她一起掳袖子干活,虽然屋里还没生火盆,却忙活的身上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等把卧房收拾妥当了,已经红日西斜。
江清山打发江西回来传话,说是同僚宴请,给他接风洗尘,不回来吃了。
水草做好了晚饭,就在东间里摆了,三个人一起亲亲热热的坐了吃了,也在不用顾忌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一边讨论屋子里应该怎么怎么摆设。
吃过晚饭,姚采澜觉得身上实在是疲累,也没精力再去散步消食了,便让小红早早烧好了水,抬进一只大木桶来。
这木桶是姚采澜吩咐江庆今天特意购置的第一批用具,重实的很,用的是上好木材,又细细的用桐油刷过几遍,买来后小红又用热水好好的刷洗了好几遍,这才送了上来。
姚采澜对这木桶很是喜欢,自己瞩意的东西用着格外舒心,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水草要留下给她擦拭头发,也被她赶着自去收拾她们自己带的小包袱,早早休息去。
头发还没干,姚采澜趁这功夫就把书箱打开,把书一本本的摆在了东间的书架上。
姚采澜沾了正屋的西三间,一进门是会客室,再往里做了书房,最里间是卧房。
等书摆好,笔墨纸砚和琴也都收拾妥当、擦拭干净了,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
姚采澜就拿了本诗集撩开厚厚的棉布帘子进了卧房,把墙角的灯都熄了,只留下床头小几上的一盏,就踢了鞋子上了床,斜倚在大抱枕上翻书。
翻来翻去也看不进去,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是静不下来。
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姚采澜一个机灵,赶紧把书一扔,一下就面朝里躺下去,佯做睡着的样子。
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低语,是小红和江清山在说话,随即重重的脚步声进了正屋。
那人挟着一股冷气进来,一下就坐在了床边,伸手大力推她,一点也不温柔。
姚采澜被他晃来晃去,无奈,再也装不下去,只好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慢慢转过身去睁开眼,“你回来啦?”
江清山有点小醉,微微眯着眼压低了身子,嘴里的热气直接扑到了她脸上,第一句话就是,“你病好了吧今天?”
姚采澜赶紧偏了偏头,皱着眉做难受的样子,“好一点了,可还没好利索。头还疼着呢!浑身也难受得很!”
江清山嗤笑一声,直起身来,斜睨着她,“你这人,真不实诚!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呢,又是逛院子,又是收拾屋子的。。。恩,怎么,到了晚上就又病了?感情您这病是白天好、晚上生的?”
声音低沉,虽然讽刺满满,但是,好像并没有生多大气的样子。
姚采澜不愤的转过头看屋角,心里暗气,看来江庆和小红把自己“卖”的差不多了。
江清山看她被自己揭穿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那白玉一般的脖子还是梗梗着,一点软和的态度也没有,偏偏这样子让他心里跟放了一团火似的,热热的燃烧起来。
江清山往床前走了几步,忽然又立住了,说了句“你等我”,就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儿,姚采澜就听见外间有了人声,是小红和水草抬了水桶进来,然后是两人退了出去,之后是哗哗的水声。
姚采澜徒然躺在床上,心里乱乱的,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人已近一挑帘子进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姚采澜惊得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
江清山脸上红彤彤的,头发还湿着,只用一根丝带随意束着,身上只穿着白色中衣,一点不怕冷的样子,带子系的松松的,露出一片胸口来。
要说江清山身材那是很不错的,个子本来就高,在西北摔打了四年,虽然看着瘦身上还是很有料的,浑身上下挺拔的像一棵青松一样。
搁在平时姚采澜还是很喜欢用眼睛“吃吃豆腐”的,可如今不成。
姚采澜只觉得他那赤裸的胸口白花花的闪着自己的眼睛,吓得赶紧下了地,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江清山往前一凑,姚采澜忙闪身躲开,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先给你把头发绞干了吧。”
姚采澜一下就从脸盆架抽下了一条白色的厚棉布,一副殷勤的样子看着他。
江清山拧紧了眉毛,极其不耐烦,“擦什么!一会儿就晾干了。”
姚采澜抿着嘴紧紧握着棉布巾看着他,两个人僵持了一小会儿,江清山只好闷闷的过来乖乖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江清山终于耐不下性子,急三火四的站了起来,反身就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行了吧,你这个磨人的小坏蛋!”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柔情蜜意。
姚采澜手里的棉布已经落在了地上,无人再理。
江清山抱了人在手低头欲亲,姚采澜已经一伸手挡住了他的嘴。
“等等,我有话说!”
江清山明显的喘息了一大口,气道,“说!”满是不满。
“我说过,你要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就永远跟着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你若是有二心,咱俩就和离。好不好?!”
姚采澜也知道自己问的很傻,很可能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没用也要说。权当是对得起自己的心吧。
“好了,好了,我说过,从今往后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怎么就不信呢!”气急败坏。
“我不管那个。我只要你答应,若是你有了别的女人,咱俩就和离。答应不答应?”
“答应,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下一句话已经淹没在彼此唇舌当中了,只剩了喘息声。
姚采澜紧紧的闭着眼睛,被动的任他亲吻。双手有些抗拒的推在他胸前,下意识的避免被他过于贴近。
姚采澜努力的想象自己是深爱眼前这人的深闺女子,努力想调动身体的所有感官,体验投入、激|情、爱恋的感觉,无奈总是入不了戏,脑海中总是闪过某个人模糊的影像。
她想抹掉他,却总也抹不掉。她想看清他,却总也看不清。
该享受的时候反而像是在受罪,自己也把自己恨得要死啊。
。。。。。。
第二天天还黑着,江清山就早早的醒了,先转头看了看依然沉睡的枕边人,得意的笑了笑,意气风发的三下两下就穿了衣裳,出去练功。
功夫是不能搁下的。三天不练手生。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大亮了,神清气爽的江清山回了房,看着榻上依然拥着被子沉睡的姚采澜,得意的眯了眯眼,回身褪去了外袍,也上了床。
姚采澜在睡梦中觉出冷意,往里边缩了缩,江清山却上前一把就把人搂在了怀里,手已经向衣襟里边伸了过去。
因为他一向是用冷水洗漱,所以刚刚洗漱完的手很是冰凉。
姚采澜被他的手冻得一下睁开了眼睛,立刻就下死力掐了一把那只在怀里作怪的手,一下给他甩了出来,气道,“你要死啊!冰死我了!”
江清山气结。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女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女人一般不应该是一副“我成了你的人”的温柔害羞甜蜜表情么?!
只能说,这女人不是一般人。
“好好好,我先暖上一暖总成了吧?”江清山连忙把手放在自己怀里捂上一捂。
看着姚采澜脸蛋红红的刚睡醒的慵懒,江清山不禁又想到昨夜的销魂之处,等手捂的差不多了,便又倾身上去。
“哎!”姚采澜伸了两只胳膊正好撑住他的胸膛,言辞决绝,“不能再那什么了。难受死了!”姚采澜真是有些害怕,身上又酸又疼的,还有那火辣辣的疼痛,她还真是承受无能。
听到这话,江清山却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这女人是属猫的么,怎么又抓又要的!看看,你把我身上给抓的,肯定有血印子了。肩膀这儿,怎么这么疼,哎呀,你这女人下嘴真狠!”
说罢拉开衣领让姚采澜看自己左肩头的牙印。
主母 第七章 买人
江清山说罢拉开衣领让姚采澜看自己左肩头的牙印。
姚采澜却很硬气,完全没有行凶者的自绝,“你活该!你知道我有多疼!我喊着让你停下来,你干吗不停!这个罪我可受不了!你要是女人,咱俩换换你就知道了!”
嘴里头说着说着,还真是越来越委屈了,眼圈眼看着就红了,眼中泪光闪闪,配上慵懒的发髻,凌乱的衣裳,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江清山一看,立时心就软了,忙上前安抚,“好了好了,莫哭莫哭。听你的还不成么!”
姚采澜一听这话,这才放下了心,拿了江清山的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鼻子吸了两下,就乖乖的伏在他怀里不动了,任着江清山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两个人倒是难得有一段温馨柔情时光。
江清山摸着摸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却发现姚采澜已经又睡过去了,不禁自己都被气乐了。转眼想到这是他大展雄威的结果,便又沾沾自喜起来。
江清山俯下头,喜滋滋的吻了一下姚采澜的额头,便也放松心神,躺下补了一回觉,昨晚确实,咳咳,有点劳累。
直到中午,水草在外面红着脸、大着胆子叫了好几声,两人才醒过来。
一看外面的天色,两人慌的赶紧起身穿戴,姚采澜慌乱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现在不是在竹通的时候了,现在是自己当家做主人了,于是又一下放松下来,只除了身上隐隐的难受。
江清山想叫水草进来伺候,被姚采澜狠狠在腰间拧了一把,“咱们俩在的时候,屋里不许留伺候的人!”
江清山先是一愣,后来不知想到什么,就又笑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就听你的!不留人!”
姚采澜白了他一眼,手底下一边穿衣裳,一边疼得皱眉,又骂他是个“狠心贼!自私自利鬼!”
江清山无话可说,只强忍着笑意,假装没听见。
一边穿衣裳,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媳妇穿上了贴身的水红色小袄,却仍然能看得出纤细的腰身。
江清山正发呆,姚采澜已经下了地,又把地上胡乱扔着的几张帕子拿脚踢了踢,示意江清山,“哎,把这个毁尸灭迹!”
江清山给她个“你很麻烦”的眼神,姚采澜眼一瞪,给他个“你若不干就试试看”的眼神,江清山只好任命的俯身胡乱卷了卷,转身就利落的丢进了火盆里。
等两个人都收拾停当,姚采澜才把水草叫了进来,却先在首饰匣里翻出一张有点发黄的药方,让她饭后有空就去药铺抓几副药备着。
江清山疑惑的看着她,姚采澜转过脸来好心解释,“祖传秘方,滋阴养颜。要不,你也来一碗?”
一句话就把江清山给气跑了,到了院子里匆匆的交待了一句“把饭送到外书房去”就走了。
旁边的水草忍笑忍得很辛苦。
姚采澜歪头看看她,想笑就笑呗,憋坏了就不好了啊!
姚采澜坐在了梳妆镜前,自己动手,利落的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三春髻,忽然在镜中看见水草正要去收拾床铺,忙喝住了,“你来给我选个簪子插上吧!那床铺就扔那儿吧,我自己来。”
水草疑惑了一下,也就听话的过来,帮姚采澜插上她喜欢的一只碧玉蝴蝶簪。
外间里,小红把饭已经摆好了。
姚采澜站起来往外走,水草这才发现自家奶奶行动有些迟缓,不小心迈大步时还禁不住的皱眉,心里才“恍然大悟”,赶紧低着头上前扶了姚采澜的的手,脸上却都红透了。
姚采澜早就瞧见了她的脸色变化,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受罪的又不是你!
吃完饭,姚采澜带着水草又把院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真是越看越满意。
今天的事儿也不少,最紧急的是,寻个官牙来买几个奴仆,让家里的事彻底运转起来。
这事已经早就嘱咐了江庆去办,姚采澜只是简单扼要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个厨娘,要厨艺好的。一个帮厨,要勤快干净的。两个家丁,要忠厚能干的。
所有人的总要求是,老实肯干,不惹是生非。而且,无论男女,不要生的太好的,也不要年纪太小的,十二岁以下的一律不作考虑。
江庆听见她得了空,很快便引了个五十多岁的嬷嬷来,说是这平阳县最负盛名的人牙子柳嬷嬷。
柳嬷嬷早就对这家的主母感到好奇,只因为人家提出的条件比较奇怪。别的都好理解,最后的条件还真是奇特。
除了个别念头的主母,都喜欢找些相貌好一些的,这些下人的长相也代表了自己府里的面子不是?
再有呢,就是,想签死契的话都喜欢要一些年纪小的,大多八九岁,就是五六岁的也不少见。为的是,年纪小的买来花钱少,好调教,也能多干几年活不是?
这柳嬷嬷怀揣了这样的念头,就谨慎的抬起头好奇的看了姚采澜一眼。
看对面的女子面貌清秀,年纪轻轻,却端的一副好气势,便赶紧垂下了眼帘,信誓旦旦的承诺姚采澜,送来的全是最好的,肯定能如了夫人的意。
只不过,一般下人还好说,就是厨艺好的厨娘还想卖身的不太好找,还得等些日子。
姚采澜点点头。这厨房关系重大,姚采澜这次下决心挑个合适的。
那柳嬷嬷得了吩咐转身出去便把早就等在外面的人都领了来,姚采澜却只叫水草和江庆选去。轻飘飘的只说了一句,“自己手底下的人自己选,可要是日后用着不好,可也得自己受着!”
两个人听了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凛,暗自打定主意要好好长眼。
江庆去外院挑,水草就占了内院院子挑,姚采澜自己没有露面。
江庆自不必说,这却是要把水草培养成管事大丫环的架势了。
水草喜滋滋的去了,心里头激动的砰砰直跳,选人时更是反复琢磨了姚采澜的要求和想法。
等夕阳西下的时候,水草便领着人到了姚采澜跟前。
帮厨的选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叫三妹的,长的瘦小枯干的,身上穿的净是补丁,收拾的倒挺干净。
姚采澜见了目露疑惑,这么瘦,能干厨房那些粗活么。
未等水草说话,三妹就先跪下了,凄凄惶惶的恳求,“启禀奶奶,别看奴婢瘦弱,可力气不小,厨房那些活都是奴婢做惯了的,求奶奶留下奴婢吧。”
水草忙上前禀报,刚才在厨房已经试过了。她在几个小丫头中干活不是最快,但是难得最是稳当、不慌乱,做的菜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姚采澜看了水草一眼,这姑娘肯定又是对这小丫头起了同情之心吧。
姚采澜细细的把她的家世问了一遍,见她虽然很是紧张羞涩,总算能把自己的身世交代得清楚,也就点了头。
姚采澜虽然犹自怀疑水草的用心,却也没多问,只让她先跟她讲讲家里的规矩和厨房的规矩,又勉励了小丫头几句,让她好好干,争取“一个月试用期满转正”。
水草领着小丫头临去前却忽然甩出一句,“人家好像会什么拉面啊。。。”说着一甩帕子就故意拧着腰走了。
姚采澜先是眼睛一亮,继而又哑然失笑。
哎呀,要是三妹真会拉面的话,自己真是有口福了!
原来,上次去观灯的时候姚采澜吃了一碗拉面,回去后不免多念叨了几次。自己本是无心的,孰料只会手擀面的水大厨“伤自尊”了,连着好几天不高兴。最严重的是,坚决拒绝再下厨做手擀面。
“逼”得姚采澜又开始大赞水草的厨艺,尤其把手擀面夸得简直是“天下无双”,这才把小姑奶奶又哄了回来。
没成想这丫头片子一直记在心里呢。。。真是有意思。
水草前脚刚走,江庆也领着两个人进来了。
那两个人一个叫张顺,十八了。一个叫王小六,刚满十六。
张顺长的高大粗壮一些,王小六个子不太高,两人长的俱是其貌不扬,但看着还算顺眼。
江庆禀报说,张顺身体素质不错,有把子力气,而王小六则会喂马、赶车。
姚采澜也把两个人的家世仔细问了个明白清楚,家住哪里,都有些什么人,为什么卖身之类的。
张顺不善言辞,结结巴巴的半天才说清楚,脑门上都急得出了汗。
王小六机灵些,说话也清楚利索。
见两个人都是家世清清白白的,也没什么别的意见,就点了头。
按惯例,姚采澜是要给他们改名的,两个家丁也要随了江姓。
姚采澜却忽然没了改名的兴致,觉得给堂堂大男人连姓都改了,实在很是侮辱,就罢了,让他们还是按原名去叫。
那张顺和王小六闻言赶紧都跪下,诚心诚意的给姚采澜磕了个头,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连旁边站着的江庆都若有所思的看了姚采澜一眼。
姚采澜也没料到他们如此激动,赶忙让他们起来,照例又勉励了一番,恩威并施,“这一个月内就看你们俩的表现啦!”
两个人信誓旦旦的跟着江庆去了。
人都走了,姚采澜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
这三个人,有谁是心甘情愿卖身为奴的呢?
主母 第八章 初定
这三个人,有谁是心甘情愿卖身为奴的呢?
三妹是小时候从西北逃荒过来的,家人在路上失散了,不知生死。这么些年兜兜转转,连家乡何处都不大记得了。失散的那些家人面目也模糊了。
张顺家就在相邻的应阳县,原先时家境好一些,孰料母亲突然染病去世,父亲也跟着病倒了,地里的田这两年一直大旱,收成锐减,家里就这么衰败了下来。
王小六则就在本县,家里兄弟姊妹多,穷的吃不上饭,原先就一直在县城里面各家各户转悠着打打短工,最近不知怎么的,短工的工作不太好找,在家里闲置了两三个月都没有半点进项,无奈只得接受签死契了。
姚采澜正漫无目的的瞎想,水草已经进来,奇道,“奶奶怎么不点蜡烛?”
姚采澜才一下回过神来,笑问:“晚上吃什么?”
水草轻哼了一声,没吱声。
晚上自然是吃拉面,另外再配了两个清淡的小菜。
姚采澜又问清了单独给江清山准备的菜谱,然后特意嘱咐水草,让她帮着三妹在面里加上辣椒油。水草“不情不愿”的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拉面就上了桌,迎面就是一阵大骨汤的清香,青翠的葱花加上色泽鲜艳的红油,上面还卧着一撮碎牛肉。
姚采澜的眼睛霎时亮了。
姚采澜手里抓了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江清山快步回了屋,耸着鼻子闻了闻,“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姚采澜眯着眼睛笑了,一本正经的说:“正是你最最喜欢的——面、条!”
江清山一下皱起眉来,沮丧的一屁股坐在了桌边,“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好好的奶奶你当着,偏偏稀罕这些平头百姓吃的东西!真是搞不懂了!”
姚采澜没搭理他的岔儿,挥着手赶着他,“去去去,赶紧洗手去!放心吧,单独给你蒸了米饭了,另外还和着香菇、木耳、青菜炖了一只小公鸡,整整熬了两个时辰呢!还能饿着你这堂堂的江二爷不成?!”
江清山这才重新高兴了起来,“还是我媳妇知道心疼我!”
姚采澜脸皮薄,看到水草和小红一副忍笑的表情,恼的伸腿就踢了他一下,“叫你当着人这样胡说八道!”
江清山假装一个“踉跄”,“哎呦”一声,做出险些被她踢倒的样子。
姚采澜明知他装样,仍禁不住笑起来,脸上有点发烧,便故意找出话题揶揄江清山,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也真是的,在西北呆了这些年,倒还不习惯北地的饭食,顿顿只吃米饭的,也不知道你那么些年是怎么过的!”
到了晚上歇下时,江清山自是很有些想法,无奈姚采澜对昨晚之事很有些“阴影”,坚决不从,又踢又咬的,招招都毫不含糊的往他最致命的地方招呼。
江清山知道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总不能弓虽j了自己媳妇吧?
折腾了半天,无奈只好气呼呼的而妥协了,气呼呼的翻了个身,不久还就真的睡过去了。
姚采澜在黑暗中直挺挺的躺了许久,见他睡熟了才放下心,也跟着睡着了。
待黎明之时,睡的正熟,有只手却在自己身上游走,被打断睡眠的姚采澜顿时怒不可遏,两个人于是又在床上你来我往的纠缠了一番,直到两个人都衣裳零乱、气喘吁吁才住了手。
这日起来,江清山就去了他自己所在的黑风营,据说离家有二十里路,在平阳县西郊那里。
身边只带着江西。经过这些天的磨合,江清山使唤江西越来越顺手。江西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江清山的贴身小厮。
姚采澜用罢了饭,就让水草把江庆也叫来,三个人商量着定出些家里的章程出来。什么人管什么事,什么份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样样都写下来。
张顺力气大,负责看家护院,平时主要呆在门房那里。
王小六负责喂马、赶车。
小红则在上房干些洒扫、烧水、泡茶、洗衣之类的粗活。
厨娘还没着落,只好委屈水草继续兼任着,幸好三妹确实能干,基本能独自做好下人们的饭菜,水草只管姚采澜的份例就好。
外院交给江庆,内院交给水草。
姚采澜习惯了如此,什么事都得白纸黑字,让大家都清楚明白才好。
不识字的自有两位主管去讲解。
当然,试用期间,月钱减半执行。待试用期过了再正式签契约。
要说这院里院外的规矩,最熟悉的莫过于江庆了。原本在江府时,江夫人当家可是很有一套的,上下人等,无人不服,众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