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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花第56部分阅读

      嫡女花 作者:rouwenwu

    得越来越热,步一群眼角越眯越紧。含住那早已挺起的朱蕾,另一只手便一把将连瑶下身湿透的亵裤除去。

    连瑶本是全身都任由步一群支配着,此时突然感受到他的坚挺正在自己的私密处磨着。当下就回了神,察觉到环境的她突然想到了在门外的紫烟等人,扭头想看屏风外却感到胸前本被含住的红蕾被湿舌一咬。重新转过头看到眼中似是有些不满自己不专心的步一群,正想要开口道不要在这里的时候,身子却已经被攻陷。

    步一群的坚硬一点点地往里推进,伴着他游弋在身上的双手,连瑶睁着的双眼慢慢闭上,嘴中忍不住呻吟出来。一声一声,伴着步一群极有规律的动作,浴桶里的水也荡漾起来,在这明黄光芒下的净房里显得极为高调。

    不知是水中的温度降的太快,还是因为木桶空间的束缚,没过一会,步一群便退离了连瑶的身子。望着连瑶一张脸白里透红,仿佛最艳丽的玫瑰花瓣,上面犹带露珠一样。眉目如画,因着欢爱羞涩,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胭脂色。

    不甘这般草草结束的他横抱起早已软作一团的连瑶,一下就离开了水桶,往一方的寝塌上走去,身下冰凉的木榻一下子就将连瑶给唤醒。然后不等她开口说话,男人滚烫结实的胸膛重新覆了下来,以极快地速度轻车熟路地重新将欲望没入自己的体内,伴着更猛烈的动作,二人耳鬓厮磨间越抱越紧。

    后脊背随着上面人的动作与木榻摩擦着,将连瑶杠地生疼。但望向步一群,那高挺着的鼻尖离近在咫尺,此时的他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疼痛,忘情地只顾着他独自感受。连瑶突地就生出一种不公平的情绪来,娇喘思绪间,大胆地伸出手去抚摸步一群那强健的胸肌,慢慢又绕到宽广精悍的后背。除了那几道伤疤,感受着步一群如绸缎般的触感,感觉着身上人更加的兴奋,连瑶偷生乐感。

    动作间,总觉得自己背后柔嫩的肌肤快被木榻给磨掉了,连瑶借着步一群身上的力道,抬头就主动吻上了步一群的双唇。照着步一群前几次的动作,生疏地吻着他那唇瓣,齿间含糊道:“步一群。”

    声音极为细柔,却带着难以忽视的诱惑。步一群身子一怔,张开嘴反被动被主动,两人缠绵互吻,步一群扶住连瑶的腰,重重地又往里刺入几分直达她花心底。连瑶惊呼了一声,人也是动情,更加用力地抱住步一群。

    烛光挑动间,空旷的屋子里扬着暧昧的气息,伴着肉搏摩擦间,都是男女欢爱的声音。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挽青丝 t

    第二百二十章 挽青丝

    “其实六语,我本就不该留她这么久的。”二人筋疲力尽一番后,步一群扬起头看着连瑶轻轻回道。

    这本是连瑶脱口而出问的问题,方才步一群欠下的回答。但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在二人恩爱后听到对方提到另一个女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连瑶自认为从来就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何况六语早就被她定义成了步一群的人,此时听到他提起,心里立马就凉了下去。

    见到身下的连瑶并没有说话,步一群一手挽起连瑶的手,一手想去抚摸那光洁却带着红潮的脸蛋。但是手刚伸过去,转眼就能够着的时候,只见连瑶的小脑袋微微一侧,躲过了他的碰触。步一群不解,带着疑惑沉声轻问道:“怎么了?”

    连瑶抿嘴本想不语,但见着他那般想一探究竟的眼神投在自己的身上,只得回道:“我们回屋吧。”

    外面的紫烟和紫苏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这种事呆在净房里就没克制住,好在是入了夜,否则传出去多不好听?但见着这满地狼藉,水湿了一地,等下丫头们收拾还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连瑶的耳朵突地又红了起来。

    她也不知自己现在怎么总会有那么多顾忌,或许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见连瑶又突然冷淡淡的,方才还热情似火现在一下子就疏远客气,步一群满心的挫败,但见着屋内没有暖炉,现在是没有觉得冷,等下病了就不好。考虑到这儿,干脆的站起了身,径自拿了搁在屏风上的衣袍,自己披了里面的袍子,取过外袍过来将连瑶简单裹住,关怀道:“等回了屋再更衣吧。”

    连瑶方自木榻站起,只觉得后背疼得难受。来不及呲牙白袍却已然加身,抬眼看步一群,见他并未觉得有丝毫不适,还极为自然地走到自己身旁,隔着袍子搂住自己往外走去。

    这般衣裳不整,就走出去?

    连瑶脚下一顿,想了下复又抬起。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但愿外面只有紫苏和紫烟二人才好。

    等开了门出去,发现院外并无一人,连瑶才暗自松了口气。步一群将她的表情与释然看在眼中,只得在心底摇头,“得慢慢来。”

    出了净房,不过几步就回了内室。紫苏等人很自觉地一直没有出现,二人重新换了寝衣,连瑶坐在铜镜前,拿起梳子将头发重新理顺。但因为方才的一番动作,头发早就打了结,实在有些难搞。连瑶正纠结中,手中的梳子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取过,微微侧首却自铜镜中就看到了身后的含笑的步一群。

    他执起木梳,弯腰看着铜镜中反射出来画面上诧异的连瑶。一双泛着柔和目光的茶褐色眼瞳一瞬不停地瞧着她,只柔声道:“我来帮你。”

    连瑶心中一暖,继而点点头,早将方才那一瞬的不快给忘了。

    步一群那拿惯了刀剑虎口不满茧子的大手拿着那轻轻的木梳,想要梳理却发觉连瑶的头发又沾了不少水,摇摇头拿起一旁水盆架上挂着的干布巾,轻轻为连瑶擦着水渍。一缕又一缕,慢慢地似是极为有耐心,态度也极为认真。

    坐着的人自镜中瞧着这一幕,有点受宠若惊。步一群这般的男人,能对自己这般体贴细致,她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本来嫁给他,心里是存着忐忑不安的,她怕,怕步一群这样的人很难相处。她怕,在这样的时代,她的婚姻得不到幸福。

    但是此时此刻,甚至是自她进门的那一刻,她都能感觉到他对这门亲事的上心,他在慢慢经营二人的感情。垂目敛神,自己……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

    步一群专注地将连瑶的头发擦干,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将她的头发理顺,手指穿过丝滑稠密的秀发间,想要替她挽起,却笨拙地总是松开。如是几次,仍不见他脸上有一丝不耐烦,只是继续着动作,连瑶自镜中望着他颇有些为难疑惑的表情,“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笑声引起了步一群的注意力,抬头望向铜镜,只见镜中人脸上绽放着笑容,隐隐的两个梨涡透着几分俏丽。此时虽然还强忍着笑意,却是发自真心的笑容,灿烂明媚,步一群手里的头发慢慢放下,而后似是带着几分不甘道:“我能做好的。”

    竟是像个小伙子一般,倔强、坚持。

    连瑶一愣,转而侧身看着重新拿起自己头发的步一群道:“爷,还是我来吧。”说着想自他的手中取过木梳。

    步一群却是不愿,手一侧就让连瑶落了个空。接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连瑶,似是因为她的小看而有些不满,道:“不就是挽个头发嘛,我就不信还难得到我。”

    连瑶抿嘴,脸上洋溢着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欢乐,任由步一群将她的脑袋重新扳回去正对着铜镜。

    折腾了很长的时间,步一群好不容易才将连瑶的头发简单地竖起来,但由于发髻有些摇晃,他便取了不少珠钗插上去。连瑶望着镜中的发髻,说实话,梳得真的很丑,而且过程中他一点都不温柔,自己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不知多少。宝石金银的首饰,不管不顾都被戴了上去,活像一个首饰收纳盒子。

    看到步一群在自己面前放下木梳,连瑶面上虽是一松,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减去半分。只是侧首笑吟吟地望着他,不说话,她就不信他的审美会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步一群正望着连瑶,刚刚不觉得,这一刻却是也觉得自己梳得很难看,但一贯的男子主义又不想让他承认这个错误。于是看了半天直把错误都推到了那些珠钗上,不顾连瑶的惊讶便一股脑全将它们给卸了下来,嘴中还埋怨道:“这些东西这么俗,一点都不配你。”

    连瑶一听,难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不俗之人?女人听到夸奖,总是高兴的。望着面前的那些钗环,其实都是陪嫁的的盒子里的,刚拿过来还没有整理就摆着了,的确是又艳又俗,但瞧着步一群一副似是生着闷气的表情就觉得有趣。

    屋子里气氛很好,连瑶不禁也眯眼努嘴道:“爷自己不会梳,到怪起梳子发钗来了。”说着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就准备挽起。

    听到连瑶的打趣,步一群心里是有喜又怒。喜得是她开始敞开心胸接纳自己,否则这般打趣的话按着她以前的性子是断不会说的;怒的是这般明显说自己不行,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留。当下霸道地从她的手里又将头发抢似地抓在手里,开口道:“我来。”

    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连瑶手一松,乖乖地坐好。反正是晚上,他梳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也就任由他去折腾了。

    步一群将目光投向那堆珠钗,嫌弃地一只手全部推开,一点不顾已遗落到地上的金钗阴簪,好似这些东西在他的眼中就是不值一钱。放开连瑶的头发开始在那独自寻找起来,摆着的案上似是没有选到合适的配件,步一群不满低头对着连瑶就问道:“你平时就戴这些?没有其他的了吗?”

    他的女人怎么能戴这些莺莺绿绿的俗物?瞧着眼前的东西眼生,貌似都是没有见过的。

    连瑶一顿,不知他为何来的气,但想着他应该是想着他方才没面子才拿这事说。摇了摇头,望向旁边的小匣子与一旁的抽屉道:“或许是丫头们收起来了。”

    步一群这才又转身,嘴中道:“我看你该换个收拾的丫头了,这般失职冒失。该收的不收,不该收的反倒是藏得好。”

    虽是说着不满,但口气却是无比自然熟悉的夫妻间话家常的表现。听在连瑶耳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悦,但想起春肜,其实并不是她失职,而是自己不要她再来当差了,嘴中糊里糊涂地嗯了一声。

    说话间,步一群早就打开了几个匣子,取了其中的珠钗放在自己面前研究着。其实他哪懂这些女人间的东西,今日心情本是不好的,自己也不晓得现在在这儿争口什么气。果然还是收着的东西比较顺眼,步一群也不分类,将几个抽屉里的匣子木盒都取了出来,而后将桌上那些刺眼的首饰丢了进去。

    连瑶望着他这夸张的举动,忍不住道:“爷跟这些劳什子东西置什么气。”

    步一群长目一斜,辩解反驳道:“实在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说着还摇了摇头。

    连瑶不欲与他争辩,抬眼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心里一个咯噔。好巧不巧,步一群手里拿着的正好就是那两只宽小木盒中的银簪,那支珍珠沧月簪子。

    步一群捏着手中的细簪,与她以前的风格很像,朴素却不失身份,低调却又带着几分闪耀。样式虽普通,但是这材质……可不是普通的银质。低头看向连瑶,笑问道:“这倒是精致。”

    那支簪子对于连瑶来说曾经再熟悉不过,但是以前梅苑里能有多少件好东西?不过是支顺眼的银簪罢了,连瑶只道是步一群随意的说辞,并未多想当下就接道:“是啊,挺精致的。”

    步一群将小木盒放下,拿着簪子绕到连瑶身后,笑着道:“我用它给你束发。”

    背对着步一群的连瑶脸色一滞,这么多首饰,怎么偏就选了这支?脑筋一动,便伸手取过另一只稍大的盒子,将里面那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取出,转身娇笑道:“还是用这支吧。”眼神不正看步一群,四十五度望着地面的脸上带着几分羞讷。

    步一群一看,原是自己当日送与她的那支步摇簪,余光瞄向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盒子,里面俨然是那绞丝银镯和海棠色蝴蝶玉佩。她保管的这般独特,又见她那种欲张口却又抿紧嘴唇的表情,步一群果断地放下手里的珍珠沧月簪,取过连瑶递过来的华丽步摇簪,没想到她对与自己有关的东西这般上心。

    连瑶见着那静静躺在面前的珍珠簪子,不知为啥,觉得特别刺眼。它对自己来说,早就不合适了,身上传来步一群指尖不经意挠到自己头皮的感觉,伸手将银簪重新放回小盒里,然后打开最底下的抽屉又重重的关上。

    步一群被连瑶大力关抽屉的动作吓了一跳,又看她有些气喘的表情,不解地就道:“怎么了,可是抓到你的头发了?”手下有些不知所粗,以为是自己的粗心弄痛了她。

    连瑶微微摇摇头,眼角看了眼步一群,柔声回道:“没有。”

    步一群这才继续手下的动作,有了方才的一番琢磨,此刻倒是也没花多少心思。

    案台那边,红烛泪滴滴流下又很快凝固住,隔着薄薄的屏风画,隐约间还可见里面一坐一站的男女和谐似的依偎着,画面显得无比幸福。

    片刻,等到步一群终于成功地仅用了几支固定小簪就将连瑶的青丝梳上去后,才将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缓缓插入连瑶厚实的发髻中。似是完成了一件工艺品一样,步一群自豪地弯腰将下巴抵在连瑶的肩膀上,凝望着铜镜里的人儿,片刻后才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支蝴蝶步摇簪的。”

    温热的气息吐在连瑶的脖子里,让她有些沉浸在步一群给的温情中。听到他这般笃定的声音,难免想起当初这支簪子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连瑶音调变了几分带着不认同反问道:“爷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戴了支蝴蝶步摇。”步一群温柔一笑,右手搂过连瑶的身子抓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纤手。

    连瑶回想着当初与步一群相见时的场面,犹记得那次明明是在成氏的灵堂上,自己一身朴素参加吊唁,根本就没戴过什么蝴蝶步摇。她甚至都能清楚地想到步一群那日的目光从未落到过自己的身上,那这话是从何而来,难道是七姐姐带着什么蝴蝶步摇?

    连瑶呆在步一群的怀抱里,望着铜镜中相拥着的二人,头上那支玫瑰晶的艳丽在浓密的黑发间显得越发亮眼。带着不属于自己的簪子,想到自己许是又被步一群给误会认错了人。连瑶心里开始犯起闷气,绷脸就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可没戴什么蝴蝶步摇。”

    “嗯?”步一群侧首,正好见到连瑶有些不悦的脸颊,听到她否认却又有些吃味的话也不禁思索起来。

    光洁平滑的额头此时皱成一条条的细纹,越想似是越想不通,便又道:“那天你明明就带了玉蝴蝶纹步摇,下身还配了那海棠色玉蝴蝶。我还记得当时你用的不是这紫色络子,而是大红色。”修长的食指指向面前的大木盒。

    连瑶看着那蝴蝶玉佩,而后又听到步一群肯定的声音,“当时你||乳|云纱对襟上衣,下面穿了碧青月华裙。头上身上都配了蝴蝶,见到我的时候还诓了我,那精明的模样当时就把我给骗过去了。本以为是见到了只花蝴蝶,却没发现是只会蛰人的蜜蜂。”说着步一群搂着连瑶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连瑶满脸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花蝴蝶,又诓他,又变成蜇人的蜜蜂了??

    “爷说的是什么,妾身怎么不记得?”连瑶本来在对方的怀里就有些紧张,心思一直定在了那灵堂上,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步一群的话。

    对于连瑶这种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反应,步一群很是不满,拥着她的身子往前一倾,将盒子里的绞丝银镯拿出来。笑着道:“真是个坏东西,那日我可还帮了你的。看,这就是证据。”抬起连瑶的左手,将那手镯套上她细细的手腕。

    片刻间,连瑶终于反应过来了。步一群说的是在梧桐道那边,自己偷听了他与步一跃的谈话,答应说不将那事道出去,却转身又告诉丁氏。嘴角微微有些翘起,那次本是二姐生辰,也是丁氏想将自己给了步一跃做妾领自己过去,自己那才萌生了戴蝴蝶玉佩的念头。

    本是想赌一把的事情,想摆脱进乾梓侯府为妾的命运,最后却是阴差阳错地成了步家的三少奶奶。

    两个本来没有一丝交集的人,现在竟然是这般亲密,真是有些不真实。

    看到连瑶一副豁然开朗嘴角又含笑的表情,步一群低头惩罚似地吻上连瑶的唇角轻轻咬了一下,道:“想起来了?”

    连瑶吃痛点点头,脸颊却立马就红了起来。抬起头却因为步一群的力道又不好转过去,只得嘟嘴道:“可是爷您说错了,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只不过是你第一次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而已。

    想到步一群并不是将自己看成了连璃,连瑶心中一下释然了。心底隐隐地还有股激动,没想到那么久的事情,他都能记得。无论是衣着颜色,还是配饰表情,他居然那么清楚地道出来,就是自己都不能说出自己那日的装扮。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半私语

    第二百二十一章夜半私语

    “第二次?”步一群的脸上布满疑惑。

    连瑶一笑,又想到第一次的场景,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快乐的时候。于是话到喉咙口又咽了下去,反问道:“那日我的装束,爷怎么记得那般清楚?”

    步一群不语面上微红,看在连瑶眼中似是看到了奇迹一般,更是抓住了这个话题紧问道:“你是不是对陌生女子都这般观察入微?”

    连瑶的话状似玩笑,心里却是真的很想知道。

    步一群站直身看着连瑶没好气道:“哪会是那样,要不因为你是……是”看了看连瑶,步一群却没有继续下去。

    但某人明显是来了兴致,心底更是对他的答案很迫切想知道。于是站起身来走到步一群对面,乌黑的眸子仰视着他,一副天真的模样继续问:“是什么?”

    步一群低头看着这般期待的连瑶,拉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去,边走边回道:“因为你是连家的十小姐,所以我才多瞧了几眼。”

    连瑶一愣,在步一群手掌中的手明显一缩。坐落在床边,心里顿时觉得失落,低低道:“是因为我连十小姐的身份,所以你才那般特别待我?就因为我是连家的女儿,所以那日你才让香灵送这绞死手镯过来替我解围?”

    目光落到左手腕那明亮亮的手镯上,这一刻突然觉得它像是一个手铐,牢牢地束缚了自己的手,同时也扣紧了自己的心。

    步一群明显听出了连瑶话里的不悦,但是确实是因为她叫连瑶,所以自己当时才认真审视了她。于是在连瑶直勾勾的目光下,只得点下了头。

    连瑶收起笑意,脸上似是有嘲讽。此时的心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他的肯定而郁闷,站起身来走过步一群身旁,似是耍性子一般就掀了被窝钻了进去,也不顾什么规矩,整个人背对着外面。

    步一群见她这模样,大步往外灭了外间的灯烛,照例只留了一支蜡烛,而后也轻轻地上了床。大手抚上连瑶的右肩,想将她人给扳过来,却不防那边的人也用了力,无奈的叹气一声,侧着身子的他微微低下头,就在她耳边似哄似解释道:“当时我只是好奇,连家的十姑娘是个什么模样而已。”

    连瑶没来由的轻轻“哼”了一声,而后却依旧不去理步一群。

    见到连瑶的反应,步一群轻笑又道:“没想到你也有性子,我以为一直是平时一脸深沉的模样呢。”

    连瑶唰一下就转过身,看着面前含笑的男人,自己该将他这话定义成褒呢还是贬义?

    “那你看也看了,怎么就……就会突然说娶我的呢?”连瑶想着步一群或许是因为听到了风声,说自己要给他二哥做妾所以才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步一群反道:“你不跟我难不成想跟我二哥?”

    他是没以为这话有多么严重,但连瑶听了脸色却是就白了,看着步一群没好气地伸手一推就埋头进了被窝,口中怒道:“我才不给人做妾呢!”

    步一群因着连瑶的力道微微往后一仰,当下就知道她误会了。凑过去抖了抖被子,身下也杠了杠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时我呀,只是好奇要嫁给自己的女子而已。”

    连瑶将被子往下一掀,看着上头的步一群,两只眼珠子转动着,茫然道:“你那时候未来的妻子是楚韶华吧?”

    当时卫氏是想将楚韶华配给步一群,做乾梓侯府的三少奶奶的。

    步一群望着自己那精心盘了半天的发随着她的动作已然松动成乱糟糟的模样,只叹无奈。伸手将那歪出来的几缕发别到连瑶耳后,“那是母亲乱点鸳鸯谱呢。”

    早在那天之前,贵妃就想让自己娶了连瑶。只是他害怕一场又是没有感情、一点都不了解彼此的婚姻会造成悲剧,会同时耽误了两个人的幸福,所以才没有马上答应。但是贵妃一直游说着自己,还说这连十小姐已经帮自己打听清楚了,无论是人品还是容貌,都让人挑不出刺来。

    他知道贵妃的话有几分夸张,但是她既然那么说,这连十小姐想必也不会太差。贵妃想要凑成这亲事,做关键的还是因为她是那人的亲妹妹。

    其实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虽然经过贵妃的一番软磨硬泡,自己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却已经有了几分松动。但当自己还在摇摆不定的时候,才知道家里母亲与二嫂居然张罗着要将连瑶给二哥做偏房。那日趁着家中办宴,自己试探了二哥几句。本是想若他有那份心的话,君子不夺人所好,贵妃那里就有理由推拒了,毕竟大丈夫何患无妻?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刚确定二哥对连瑶无意犹豫着到底该去贵妃那应不应下下那门亲事的时候,就让他碰到了她。一个表面看着柔柔弱弱的娇娇女,但本质却透着倔强、聪慧,她那份管事面对着自己质问就不慌不乱机智应变的反应就让自己欣赏。

    所以,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楚韶华那个人。

    见着步一群不说话,连瑶便以为方才他的话都是胡乱诹的。毕竟当初的情形本就很明了,只是最终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得意料,尤其是自己。总感觉她嫁进这乾梓侯府,从头到尾都是糊里糊涂的。

    “夜深了,我睡了。”连瑶淡淡地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步一群心知这个时候她定是睡不着的,有些事既然谈了便一下谈开也好。夫妻之间藏着藏那,又不是什么好现象,身子低下,他自己那没有束起的发就荡到了连瑶的脸上。

    连瑶因发丝的瘙痒而睁开眼,正想表现不满的时候,就听得步一群道:“其实,我本来便是要娶你的。”

    连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日我夸你聪明,理由你自是明白的。”步一群目光深邃,意味深明。

    想起那海棠色蝴蝶玉佩,连瑶心里一虚,她确实是利用了别人创造的条件。但是资源贵在利用,况且那时那地,她所处的那种处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望着步一群眼神有些缩去,抿了抿嘴唇道:“姐姐留下的玉佩,我也只是猜测了下。”

    当初连瑛留下那块玉佩与那张纸条,定是有原因的。

    伸手拔下头上的那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本来一直以为是姐姐在宫里与步贵妃的关系,所以乾梓侯府才会对连家那般照顾。但是现在,自知道这支簪子的时刻起,她便觉得自己的揣测有些失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步一群,极为直白地问道:“你娶我,是不是很大程度是因为我大姐姐?”

    步一群一愣,而后低头如实道:“也可以这么说。”

    确实,若是没有连瑛,京中那么多女子,纵使她有让自己欣赏的性格,但自己的妻子也并不是只有她连瑶合适。

    虽然连瑶之前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听到这么确切回答还是难免有些失落。望着手里的步摇簪,没精打采道:“这支簪子这么华丽,本该带在姐姐头上吧?”

    “啊,你说什么?”步一群茫然诧异说道,一脸不明白地看着连瑶。

    连瑶轻轻转头,眼中无神地看向步一群提了声调便道:“我说这支簪子本是该带在姐姐头上的吧。”

    而方才那挽青丝的一幕,会不会也是他一直想对连瑛所做的?

    “你怎么这么说?”步一群乍然坐起,沉着脸望着连瑶严肃道。

    突然见到步一群变了脸,倒还真一下子把连瑶给吓到了。本来这男人一晚上都和颜悦色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因为他的动作,被窝一下子就拱了起来,连瑶不得不跟着直起上身,偌大的眼睛望着步一群,迫于他身上的冰冷气势,轻轻道:“你不是说这只步摇簪子与那海棠色玉佩是一对嘛,那蝴蝶玉佩是姐姐留下的,我、我以为是你送她的。”

    “哼,亏你想的出来!”

    步一群听完重重哼了一声,这妇人就是好胡思乱想。这种没谱的事情都能想出来,她连瑛是什么人?圣上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是活得不耐烦了,才去染指那宫闱里的女子?!

    连瑶抬头,看着正望着自己都想喷火的步一群又低下头咬唇道:“难道不是吗?”

    “你以为呢?!”步一群不想再听这种荒唐的话,对着连瑶就没给好脸色,一双眼睛泛着寒光似是极度窝火,接着道:“我道你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却也这般糊涂。你大姐姐是皇上的才人,我怎么与她会有往来?!”

    连瑶心中小声嘀咕着,谁知道会不会,嘴上不甘心又道:“那不是你送的是谁送的。”反正都这样了,连瑶也就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

    这支步摇簪,光在自己手中就呆了三年,以前在连家的时候却是一次都没有戴过,与那蝴蝶玉佩和手上的绞丝银镯一起装在盒子里,搁在了箱子的最底处。等到了步家,她才拿出来,也就最近开始戴这簪子。

    步一群怔怔地看了连瑶许久,而后一叹气道:“你以前不是有过想法吗?贵妃娘娘从小最喜欢美玉,那块玉佩是我当初还在北方打战的时候托人送回来带给她的。”望了眼连瑶解释道:“那个时候贵妃娘娘还未进宫,她收到后还给我来了封家书,说很喜欢,会一直带在身边。多年前年偶然得到这支簪子,想着她会喜欢,但她却是拒绝了,说是怕触景伤情,我这才知道原来那玉佩到了你大姐姐手中。”

    连瑶顿时心情大好,望着横眉冷目得步一群讪讪赔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与自己当初的猜测并没有多少出入。

    步一群闷声倒头躺下,不作答话。该说的自己都说完了,这小女人满脑子都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能以为自己与连瑛会有些什么!

    连瑶这才慢慢躺下,侧头望着旁边的步一群,想柔声说说话,却又不晓得说些什么。但想起方才在净房里他提及六语的事,便轻轻碰了碰步一群的后背,道:“爷方才说本不该留六语那么久是怎么回事?”

    给个台阶,大家好好说话可不可以?

    步一群并未转头,只回道:“她年纪到了,终是该有归宿的。文言前几年就问我讨过她,当时没同意。”

    “那现在怎么同意了?”连瑶的头贴着步一群的后背,状似随意就问道。

    步一群后背一动不动,想起在连家时的场面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有些事情他不想要在记得了。

    “当初六语她不肯,我就没忍心。现在……唉,也总不能一直随着她的性子。”似是有些无奈。

    步一群幽幽的回话,身后连瑶听了,哪能不晓得这是说辞。只是她方才就把他给惹不快了,不想再逼着他问这问那了,双手略有颤抖,慢慢从后面怀上步一群的腰。前面的人身子一顿,连瑶轻轻地带着些许期待道:“夫君,我是你的妻子。”

    说完脸庞贴紧那结实的后背,似是找到了一个依靠的地方。

    面对床帐的步一群脸色微微缓和,眼神慢慢变得柔和,接着一个转身反搂过连瑶,亲昵动作间郑重应道:“嗯!”

    她是他的妻子,自己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夫妻,夫妻……该是相濡以沫的共同体。

    手臂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搁着,步一群低头只见连瑶手里还拿着那步摇簪子,顺势接过替她重新插入发间,郑重道:“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六语和香灵虽一直跟在我身边,身份却是清清白白。”

    若是真有些什么,他怎么会将属于自己的女人去送人?

    连瑶面露窘迫,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看穿自己心中所想。一针见血,立马将自己的顾忌给除去,但心底却是欢喜的,乖巧地点下头,将头埋在步一群的胸前,抱住他的双臂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他对她这般坦白,这般信任,自己到底还在防些什么?

    或许,她真的该敞开心胸,将他摆在自己丈夫的身份上,今后一生的伴侣上来面对一切状况。他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不是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就是一方跨出一步,而后另一方走完其余的步子么。如今他这般主动,自己身为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做的就是尽量抓住自己的丈夫。

    连瑶抱紧了步一群,心里暗暗道:步一群,你跑不掉了!

    因为她决定,不仅要做他的妻子,更想要成为他的爱人!

    “对哦,原该娶的明明是楚韶华,怎么后来反倒是娶了你?”见着二人关系难得这般亲密,今晚的状态不错,步一群贪婪地在连瑶发间嗅了嗅打趣道。

    连瑶抬起头,心知步一群还在计较自己刚刚的话。其实方才她的模样,的确是个十足吃醋行为的表情,小手攥成拳头在他身前不痛不痒地打了下道:“是啊,怎么我就嫁给了你呢?”

    见着连瑶这副可爱的模样,步一群放开了声音笑了出来道:“可是,现在思考这问题已经来不及了。”大手抚上小拳,一点点将她的倔强融化在手心。

    低着头的连瑶并没有发现,此时望着她的步一群双眼盛着的满满都是认真,一点一点透着的都是他占有的自豪。毕竟在步一群的心底,永远忘不了那个一直含笑望着自己举杯的男子,每次提到连瑶时的眼神与瞧着她入神的模样。

    有些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其实呀,楚韶华那人才不好,你娶了我是你的福气!”连瑶轻笑着高调说道,一点都不收敛下她的气焰。

    从未发现连瑶也有热情的一面,步一群只“呵呵”的笑,楚韶华是什么样的人,看自己二哥这几年头疼的模样就知道了。再者重擎阁里自姓楚的女人过门后,何时安静过?楚韶华的大小姐脾气连平日里那般强势的母亲看着都头大,他可不要娶那种女子。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如今听连瑶这般地说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在自己眼前一直是说句话都含蓄不已瞻前顾后的,原来一直是自己看不透她。此刻的他倒是有些期待,不知今后的她会展现给自己如何的一面?

    “今日听母亲说,四姐的亲事定在了三月初。”连瑶说完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一紧,便又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顾公子,其实我也讨厌他。两个讨厌的人凑成一对,那个热闹我是肯定要去瞧瞧的,你要是不想见他,下次便不要去了,反正你公事也忙。”

    连瑶心中知道这其中有故事却并未主动开口问他与顾云笙之间的缘由,步一群感受着连瑶的体贴,心里欢畅。但她这般明白地就直接说两个讨厌的人,姓顾的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难道也是因为出身?不过这般丝毫不掩饰地告诉自己她与连玥的关系不好,倒是让他很是惊讶。

    这是不是表明,她开始相信自己了?

    耸秀亭里的事情,他也是有眼睛瞧着的。他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她能够一点不遮拦地将她的全部交给自己。侧首在连瑶耳珠边亲了亲,步一群低声道:“新姑爷怎么好不陪着你上门,再说你父亲的那事,我可不想他们再为难你。”大手扯了扯被子低声道:“睡吧。有件事不是我要瞒你,等到你四姐出嫁了我就告诉你。”

    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

    “嗯。”

    不过一会连瑶便已然有了睡意,在步一群的臂弯里含糊应下,全身心觉得无比的踏实,连步一群谈起他父亲那事隐隐含着的意思都没发觉。

    嫡女花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半私语(正文)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命丧水井 t

    第二百二十二章 命丧水井

    乾梓侯府的后院偏门处,浅尔正与一妇人拉扯说着话。突然,只见浅尔手中掉下一些散银,弯身正准备捡起的时候,那妇人早就夺了过去,而后一把握在手里指着浅尔尖着嗓子道:“好呀你,亏我和你大哥在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你现在却还藏着掖着。”

    浅尔努努嘴,忙急着上前想要夺回来央求道:“嫂子,这不是我的银子,我这个月的银钱刚刚早就给了你。这是方才我帮云尔领的,这真不是我的!”

    该妇人一哼,带着朵大红花的圆髻晃了晃睨了眼云尔道:“你和那小姑娘关系那么好,借给咱们使使怎么了!”

    “大嫂,小妹的事咱不告了好不好,爹还病着,你请个郎中给他瞧瞧好不好?”浅尔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那妇人听了这话,把浅尔拉倒一边的小巷子里,对着她戳了下额头道:“你个没出息的,我们全家上上下下不就想为她讨个公道吗?那恶霸也真不要脸,收了一百两银子竟还夺了咱小妹的身子,害的她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的。要不是那样,她怎么会投了河,爹怎么会卧床不起?”

    浅尔哪里不知这只是自家嫂子一直来向自己伸手要银子的借口,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们一个小老百姓也不图其他,就想要个平安。

    “嫂子,你不能让大哥再去赌了,爹的身子要紧啊。”浅尔拉着那妇人碎花的衣袖,就差点要跪下去了。

    妇人一拍掉浅尔的手,插着腰道:“这请郎中,不是要银子嘛。你想想家里的几个孩子,那么多张嘴,肚子都填不饱,哪有那闲钱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钱了啊。”浅尔哭着脸,这能借的地方都借遍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借款还怎么办。紧拉着她嫂子的衣襟道:“嫂子,天地良心啊,我每个月的银子自己可是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给了你们,可是,可是现在家里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妇人见到对方投来的怀疑眼神重重一眼给瞪了回去,对着浅尔就吼道:“你是不是相信你外人的话,说是因为你妹子见到我偷汉子才把她卖给那恶霸的?!”

    妇人咄咄逼人,让浅尔直往后退了几步。

    “不、不是。”浅尔低头忙回道。

    “我都没怨嫁到了你们家,你娘长年就病着,家里孩子一堆,你那个大哥自己没本事还成天在外面赌着。你说说我,又要顾家又要打理庄稼,我支撑着这个家容易嘛。”说到激动时刻,妇人都指着浅尔,还拿着那粗布灰帕子摸了摸眼睛凄凉道。

    浅尔垂下头,她大哥的左腿不方便,总被乡里人说是左拐子。家里又穷人口又多,没有哪家人愿意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