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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念 作者:独此一人
过身来。
他捧起何秋白的脸,果然,那张秀美的脸上已经全都是泪痕,何秋白垂着眼帘,他从这里只能看到泪光。他用双手捧着何秋白的脸颊,轻轻地让何秋白仰起了头,让那沾满泪水的眼睛全然地映入他的面容。
许谨修的动作那么轻柔而又有力,令何秋白几乎没有办法抵抗,当然,他也不想抵抗。他抬头,就看到了许谨修的眼睛。他的眼里明明应该照不到灯光,但是却跳跃着火焰。他依旧平静,但是何秋白却能感觉到他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潮。何秋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许谨修。
许谨修低下头,缱绻地靠近,温热的气息就压下来,何秋白长睫颤动,仿佛承不住了他压下来的气息似的,缓缓合拢,偏偏他停下了。许谨修停下了,明明就是只差那么点就能碰触到何秋白,但是他停下了。于是,那长睫也没有彻底合拢,何秋白再度半垂着眼帘。
许谨修注视这这靠的如此近的少年,肌肤几乎没有瑕疵,眼眸清如秋水,他好像听到心底有什么在抽条长叶,涨的他整个心都是满满的。
他缓缓低头,额头抵额头,他轻柔地蹭了蹭。
在他们额头交触的刹那,何秋白闭上了眼,然后缓缓睁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光亮,他的眼里全都是沉沉的黑色。而他就用这样的黑色看着许谨修。
蹭即离。
许谨修重新直。他说:“我没有怪你。”
他看着少年背光的身影,因为背光,他时之间看不清少年的神情。
“所以,何秋白,不要怕。”
“我永远也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还是这样,他就永远狠不下心。
他们回到了房间。沉默地睡去。
真是奇怪,明明不是说开了吗?为什么却没有办法拥抱在起……
何秋白最后先转身。像之前的那样,搂住许谨修的腰。
他的脸上还带着泪水,许谨修能感觉到背上的片湿润。
何秋白直到睡前,终于知道,事情已经不样了。
从祭祀开始就不样了。
许谨修是独自个人进的正堂,他是许府的支柱。他永远不能忘记,他的家是何秋白带来的灾祸。
也许他也会想,假如他没有收留何秋白……
何秋白明白,这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
他已经想起来了何府的记忆,虽然那只有点点的痕迹,但是生恩不可负。
可况,还有个许府的养恩!
他已经牵连许府到了这种程度,又有何脸面继续留在许谨修的面前?纵使许谨修怜惜他,可是,可是,他总是不能自欺欺人到底的。
“对不起……”
他近乎呢喃地说。
他紧紧抱住许谨修。
晌贪欢,晌贪欢!
就算是这样,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久,他就要留久!
许谨修也不是死人。他自然是能感觉到何秋白的哭泣的。
他看着沉沉的夜色,只能苦笑。
也许,姆妈当初是对的。
只要他看不到何秋白就好了。
☆、 家
待到背后的人呼吸已经均匀,他才转身,轻轻把人抱进怀中。几乎就在贴近的瞬间,少年的身子舒展,几乎没有让他动手,就已经亲密无间了。
第二天醒来,气氛忽然就正常了。
他们如同平常样地吃饭喝水看书背诵。好像谁都忘记了昨天的失控。
初五。
许谨修想要上山。
何秋白跟随。
许谨修刚出门,他后脚就跟上,大雪那么深,这里又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几乎是刚出门,脚就深深进入了雪中,没过了脚踝。许谨修还好,但是何秋白就是负气过来的,他刚刚出门就滑了跤,摔倒在雪中。
听到背后的摔倒的声音,许谨修无奈回首。
“你回去好不好,我下午就回来,阿奴精通这里的山势,不会有问题的。”他都不知道说了少遍了,甚至冲着他发火了,但是何秋白就是不听。
“我跟你起去。”他挣扎着起来。
“你不要这样。秋白。”他压低了声音。平常的时候,他这样就是生气的前奏,不论是清风还是何秋白这个时候都会乖乖听话的。
“不!要不你不出去,要不你就带上我。”上次,何秋白就是这样让许谨修打消了上山的意愿,但是这次,许谨修的想法突出其来却又坚定。他几乎撼动不了。
可是,不能被抛下。
许谨修沉默了下,看着何秋白爬了起来,朝他走来。他终于不得不说:“何秋白,你不要跟过来。上山之后,我没有太的精力放在你身上!”
他没有办法顾及到何秋白的性命。
“不用你看着,我就跟着你。”
“不行。”许谨修断然拒绝。“你不许跟过来,不然,我就让阿奴看着你!我自己个人上山。”
何秋白下子不说话了。
阿奴在这里干活,他是最了解这里的人。如果许谨修不带上阿奴,那就很危险了。
何秋白看着许谨修,苦涩地说:“好。你带上阿奴。我回去。”
他转身,步步踩进雪里,然后再□□,最后,走到门后,没有抬头看眼许谨修,就把门给合上。
许谨修看着他关上了门,也转过身,淡淡地说:“走罢。”
说到底,过年了,还是要看看许父许母的。否则,他在山下筑庐是为了什么。
这是必须的。
何秋白坐在书房,盏青灯,方水经,他靠在榻上,但是心却迟迟静不下来。
声声水经,心慢慢地沉下来。
他躺在榻上,想着,他能够做什么呢?
做点事情吧……
这样……就不会离开了许谨修,就事无成。
他这样想着。最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日子如流水样过去了。
虽然有痕迹,但是只是涟漪,还远远没有到风暴的程度,因此也就不被当作什么。
春天来了之后,这里就下子变得明丽起来。
随着两场春雨的落下,冰雪开始消融,河流开始解冻,万物欣欣向荣。
许谨修也开始准备耕地。
如果让他选择,他肯定是想要作为渔夫的。但是这不由他选。这里的小溪就是很普通的山溪,没有什么特别的,许谨修真的要他做个渔夫……天还真的不定钓得了少鱼,当然,加重要的是,他是在守孝。孝中怎么能用鱼肉?
他觉得还是算了。
耕地是比较实际的。
许谨修的耕地计划并不是突如其来的。
许父就曾经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点粮食。许母不种粮食,但是养花养草。而许谨修自己就很明白件事——民以食为天。而社稷之重,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