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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念 作者:独此一人
。
就算没有他的回应,那个少年也只是不满而已。
他想起来了,还是他亲自教何秋白笑的。
那个时候是怎么教那个孩子来着?
抓着小孩的手,把小小的爪子按在他的唇边,看进小孩的眼底,直到看到他大大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微笑。
那个时候他以为这样的持续不断的微笑会很僵硬,但是他最后却欲罢不能。然后,最终教会了他笑。
真是很好啊。
他这样想着。
心念转,便起了身子,绕过屏风,推开门。黑夜里,那个雪人孤零零的着。大风夹雪归来,吹得他长发扬起。
他走到那个雪人的身边,打量着那个雪人。
这个雪人就是两团,不过何秋白的技术显然不过关,这两团并不是完美的圆,就是很普通很粗糙的略有圆形的样子。摸上去,都是大雪的粗粝。
但是,何秋白很细心,他精心地在上面的那个圆球上融出了眼睛和嘴巴。虽然就是两个圆和条弯弯的线。只有凑近了看,才发现这个雪人在笑。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之前何秋白直问他这雪人好不好看的原因吧。
这里刚刚建成,太空了,什么也没有。他没有办法找到叶子和石头,所以,就只能自己给这雪人画个表情。
他忽然有了热切的心情想做点什么。堆个雪人吧,他想。
堆个雪人吧。像是何秋白样的雪人。不,比他的要高,比他的要壮!
他下子就蹲到地上,捧起那堆堆的雪,开始塑形。他看到了边的扫帚,便把拿过来,迅速地开始推起雪来。很快,他就发现,地上的雪阿奴弄得很干净,所以,何秋白也只堆了个刚到他肩膀的雪人。但是许谨修才不是只要到肩膀呢。如果他还要接着堆大,这雪就不够了。
他毫不犹豫拿着铲子到外面铲雪进来。
大门外果然是堆了层层的雪,洁白晶莹。
这里看过去,整个天空之下都是种颜色。
他已经不觉得黑暗了,他铲着雪,来来回回,不觉间,已经出了层薄汗。
等到雪已经足够了,他便开始堆了起来,用铲子把雪压平压结实,再慢慢塑形。
这个过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同意,他先是用手,接着用铲子,点点,慢慢地就堆出了下面的大圆。也没有么标准,但是确实比何秋白大了圈。紧接着就是上面那个圆。
他满头大汗,放开铲子,对,那个圆也给他弄出来了。都比何秋白的大,还大了很。
他满意地笑了笑。
最后,就是表情了。
这个雪人和他等高,他要弄上表情并不难。他伸出手,把眼睛给挖出来,接着就是嘴巴。既然何秋白的是笑脸,那他就画个哭脸吧。他想到就做,不到会儿,这么天同样弯弯的但是方向相反的曲线就化成了。他甚至还在眼睛底下戳了个个小洞,那就是眼泪。
完成了。
许谨修推开几步,看到两个雪人并肩着,笑容大了些。
但是,当他看到这两个雪人脸上的表情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的雪人表情太苦了,他觉得那个原来是微笑的小雪人脸上也不再是笑容,反而是皮笑肉不笑,种难以言喻的讽刺。
他看了半晌,然后凑到大雪人的身边,把他脸上的表情磨平,然后同样的画上了眼睛和笑得弯弯的弧线。
手臂都是片冰寒。但是他好像是感觉不到。
再度退开,这次,终于两个雪人,大小,都在微笑了。
然而许谨修却没有笑出来。
☆、 归
他沉默地着。
他忽然转身,重重地踹了脚大雪人。
他是如此地用力,以致于他的脚下子就陷入了雪球之中。他狠狠地抽了出来。然后再用力地踹,没有两下,大雪人倒塌了。
倒塌了还不够,他用力地推搡、踹、踩……很快,大雪人就散开了,成了块块雪,许谨修这个时候也用尽了力气,他陡然放松,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尤其是被他踹成残渣的雪块里。
冰凉的雪下子接触到了脸上,很快开始融化,然后他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正在急速下降。
他用冰凉的手捂住脸,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真是可笑。
堆个大雪人是可笑的。而把这个大雪人推到,是可笑的。
难道,把这个大雪人消灭了,他的感情就不存在了吗?
最后,许谨修了起来,他抖了抖衣摆,却没有办法把身上的冰雪拂去。他最后看了看,也就没有再理。
回到书房,水经依旧在滴,声声清脆无比。他看了看,已经少去了大半。
子时已经过了。
没有想到,他整天都没有什么困意。
他没有让阿奴守夜,换下了衣服就睡了。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
何秋白依旧还在床上,压根起不来。
出了门,先去厨房,阿奴果然已经起来了,看见他赶紧行礼。然后怯怯地问:“公子,何事?”
许谨修道:“你去把外面的雪扫干净了。”
他犹豫了下,道:“把那雪人也给扫了。”
阿奴答是,他便返回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那里只有个小雪人,太远了,他根本看不清小雪人的表情。还有个大雪人的残渣。
他沉默地看了看,转身,进了书房。
没有什么可说的。
何秋白也是整天都在沉默。
他是听到了何秋白看见了空空的小院子惊讶而略带悲伤的声音了的。
何秋白在早上的时候连连问他问什么要把雪人扫走,他直沉默。于是,得不到答案的何秋白也直沉默了。
他不再笑了。
许谨修整天都没有办法专心,他总是偷偷关注着何秋白。这是不由他控制的迫切的心情。这让他无所适从。但是就是不得不看着何秋白。
中午的时候,沉默还在继续。
许谨修整天都没有和何秋白说话了。
到了下午,何秋白神色焦躁,他的动作焦灼,翻书的声音又急又大。
许谨修还是沉默着。
然后他起身,绕过屏风。
忽然听到了何秋白的声音:“许谨修!”
他下子就住了。心里苦笑:终于来了。
何秋白下子扑到他的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堆雪人了!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许谨修慢慢转身,他握上紧紧匝着他的腰的何秋白的手,何秋白以为他要掰开他的手,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
许谨修的腰不是像是普通的文人的腰,那是瘦削的,但是却是有力的。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