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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长相念 作者:独此一人

    是不能不说何秋白的。

    他犹豫了下,还是开始说何秋白了。他总觉得他不在的那段时间,何秋白就相当于他们的半子,

    他不知道,他谈到何秋白气息柔和了很,在父母前的戒备,慢慢地淡去,他不知不觉就讲了很。直到腹中饥饿,他才如梦初醒,收起了话头。

    他下子就感觉到,他好像是失控了。

    那刻,许谨修忽然生出警惕。

    原本轻松的神色退下,最后换上的,就是淡漠的样子。就好像是最初的,他脆弱的防御的。

    他起身,不再看眼牌位,出了门。

    门外,是披着大衣的何秋白。

    他终于管不到何秋白,他少年心性,虽然不会跑出院子,但是用院外的雪叠个雪人还是可以的。

    他的衣角都是雪色,在粗劣的两个球堆着的雪人前,听到门响回眸笑。

    那笑,合着雪光,起到达他的眼底。

    他几乎能听到他的世界炸响的声音。

    不需要很,就是那样的回眸笑,就够了。

    他记起了当年和老兵坐在哨兵的岗楼上,夕阳西下,那些橙色的光笼罩大地,将山河、道路都柔和了棱角。

    明明是如此温暖的画卷,但是他却不止次地心生寂寞。每次看着那份夕阳西下都很想说什么。说不出,于是他只好跟老兵扯闲话。

    他问:“哎,要是你回家,你想看到什么?”

    问了才想起来,老兵不回家。他以为老兵不会答了。

    但是老兵说了:“我回家啊……只要有个人见到我笑笑,那我就满足了。”

    那时候他才唏嘘,这么简单的件事,怎么就是不行呢?

    然后他现在就发现,这么简单的件事,却让他几乎失控了。

    最是回眸笑,最是动人。

    许谨修的理智最后还是找回来了。

    他朝着何秋白说:“你还不快过来?!”

    何秋白朝着他大大地笑,原来还只是微笑,现在笑得极其灿烂,欢喜地说:“谨修!你看我叠的雪人!!”

    简直是犯规!

    许谨修几乎能听到他的理智这样哀嚎。

    何秋白绕着雪人小跑了圈,衣角同他的黑发同飞扬。

    “这是我叠的雪人,好不好看!你说!”

    他笑着,毫不掩饰他的快乐。

    许谨修道:“你快点过来。”

    他就在屋檐底下,朝着那个快乐得像燕子的少年喊。脚步像是钉在地上,既不能朝着屋子走去,不能朝着少年迈开步。

    何秋白停下脚步,很是不甘地看雪人眼,脚步也停了,他咕囔着:“到底好不好看嘛?”

    谁会看那两个点都不规则的雪球?

    许谨修没有说话,他甚至收回了看着少年的视线,就是淡淡地看着前方,副我随时都会走得模样。

    僵持了会。何秋白抽抽鼻子,动了。

    何秋白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雪人,走到了屋檐底下,许谨修的身边。

    这个时候,许谨修才抬头看他,看他脸上略有委屈的神色。

    他抓起何秋白的手,果然,片冰凉。

    他忍不住说开了,“都说了不要去玩雪!这么冷的天!!”

    他却把何秋白的双手都拢在自己的手里。他的手比何秋白的大,出门三年的颠簸,也比何秋白的黑。这样拢着,刚刚好。

    何秋白还是有点委屈,说:“这不是等你吗?”

    许谨修便接着说他:“我不是让你进书房等吗?你怎么敢跑出来玩?!”

    何秋白就不说话了。

    被他牵着,往书房里去。还听到他朝厨房喊的声音:“阿奴,上餐!!”

    他们的身后,雪人被抛下,孤零零地立在雪地中。

    ☆、 知

    何秋白还是对那个雪人耿耿于怀,连带着许谨修也不能好好地学习。

    除夕守岁。

    而许谨修和何秋白向来都是早睡早起的人。他们般就是戍时(晚上八点)以前就睡了的。

    于是,晚上他们围着炉子,睡意浓浓。

    到底许家还是有家底的,他们会有个水经。水经就是滴漏计时器。大户人家所谓的漏般就是指这个。

    水经的声音平常的时候不显,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极其明显,滴滴,声声,直直就是敲到了心底。

    在何秋白看来,这个水经简直就是有催眠的功能,还没有怎么到戍时,他就有了困意。而后加困。

    但是许谨修没有找他谈话,而是安静地握着本书,却没有低头在看。他的侧脸就在烛光里,柔和俊秀。

    他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书,反正这里书房真的书很。当初搬家的时候,许谨修拿的最的就是书,就算是如此,还有部分书他还没有带来。

    那个时候清风很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不带那些书,何况其中还有《论语》。许谨修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哦,他已经全都背下那本书了,就等着去了那边默写出来。

    许谨修博闻强记,他背的书很。拿书不定看,不看书也未必是不学。

    因为许谨修在看书,他也就不好打扰了,于是他便在边坐着,坐着坐着,困意就上涌了。于是,差不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许谨修虽然拿着本书,但是直没有在看。他只是拿着本书在出神。似乎在这样的缓慢的思考中,时光就停滞在这炉光里。

    等到他发现何秋白已经睡了的时候,水经上的水已经少了大半。他抱起何秋白。少年的身体也是有点重量的,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何秋白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蹭了蹭,蝶翼般的睫毛颤动着,呢喃着:“你睡了吗?”

    许谨修低头,就能看到少年的纤细颈脖,还有欺霜赛雪的肌肤。他回答:“怎么还能睡呢?我已经是许家的主人了。”

    顶门立户,怎么还能睡呢?怎么说都要过了子时。

    他没有说完,蝶翼的颤动已经停息。何秋白安然睡着。

    他回到了卧房,给何秋白脱去外衣,然后就把人塞进了被窝,静静看了眼何秋白,然后便转身,轻轻合上了门。

    除夕守岁。

    他再度回到了书房。

    似乎只是离开了下,这里就冷清了很。明明样的安静,但是这声声的水经声却逐渐变得难以忍受起来了。

    这本书上的字,他倒背如流,正是如此,他难以平静下来。许谨修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如此难以平静,没有什么旖念困扰着他,只是情绪在翻涌,理智则退缩旁。

    他闭上了眼。

    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何秋白的笑容。

    各种各样的笑容,温和的、惊喜的、欢喜的……那双眼睛,真的就是盛满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