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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长相念 作者:独此一人

    同样,敬酒杯。

    最后的三加,便是加爵弁冠。这个就是那种方方正正的大帽。这是希望冠者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三冠及加,冠礼的主要仪式已经结束了。

    赞冠就慢声颂颂词。

    侯爷是不太耐烦这个的,因此颂词很短,也就过去了。许谨修直都是跪在受冠席上。

    最后就是冠字。

    水鉴先生给的字是:景明。

    整个仪式不能有任何差错,都是必须要用心谨慎的。奇异的,许谨修直都很平静,这样的庄严肃穆并不能让他的心生波澜。

    别的世家大族的孩子,在举行这个冠礼必定会激动无比。因为冠礼的成本太高了。即使是承恩候府,也就是承恩候爷举行过冠礼,其他的庶子,全都没有这个待遇。应该说,他们举行的是不被世家所看重的冠礼——三加都没有,算什么呢?

    平民就是加缁布冠,以布裹头即算成年,但是个真正要创出番事业的怎么能那样呢?至少三冠。而也至少三冠,才能叫做加冠。来宾、赞冠、大宾,个都不能少。

    点差错都不能出。

    而侯爷给许谨修举行了冠礼,就是不能让这个侄子被这飞来横祸拖累。

    如此,冠礼结束。

    加完冠的许谨修就开始含笑给宾客敬酒。这个时候,宾客已经不能把他当作孩子看了,行过冠礼,便是成年。

    这时候的人也不再唤他许家公子,而是声声地喊:“许景明。”

    是的。

    许谨修微笑答应。

    他是许景明。

    冠礼之后,宴饮了许久。许谨修这次端坐在主席上,他成年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家中的首位了。他坐的丝不苟。

    没有人小看他。

    原本都以为许家要倒,谁知道还有位承恩候爷扶着。就算是给这位侯爷面子,也不能在许谨修的冠礼上惹事。

    许父这些年来行事刚直,得罪了不少人。很人就想看看许府的狼狈,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年少的许家公子还是能撑起来的。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冠礼,居然没有出点错。

    宴饮之后,许谨修和侯爷还要送走些重要宾客。这些宾客是他们重要的人脉。比如,水鉴先生。

    许谨修是真的感谢这位先生。这位先生是真的帮了他很。这位先生当年就是把他推荐上焕旸书院的。

    水鉴先生也把这个才气纵横的青年记在心里。他们边走,水鉴就问许谨修:“我听说当年阎大儒有意将你收入门下,这是真的吗?”

    侯爷边听着也是精神振。阎大儒,即阎子黎,当世的大儒。许谨修恭谨地回答:“是。”

    水鉴很直接地说:“那你怎么还没有拜入他的门下?我不信以你的资质,阎子黎会对你有什么意见。就算是江南的那两位,看到你都要起爱才之心。”

    许谨修微微笑,却是含了点苦意:“景明当年欲报知父母再拜阎先生。”

    水鉴听罢,也是叹息,然后再问:“你今后欲作如何打算?”

    许谨修闻言,道:“欲结庐守墓三年,而后便是河南府试。”

    水鉴道:“赤子之心,可叹!三年之后,静待大鹏乘风起!”

    许谨修停下,给这位先生深深行了礼,长拜俯身。水鉴也没有扶。

    “谢先生。晚辈感激不尽。”

    水鉴等他起来,便是温和笑。上了马车,没有在说什么。他这样的名士,诺千金。和聪明人交谈,话不用说完,而意已到,让他心情舒畅无比,于是就没有理承恩候的脸茫然,径直离开。

    承恩侯就是靠武功起家,这位侯爷就在军队里任职。他有点后悔跟过来,他就是听不懂这群文人的绕绕弯弯。尤其是名士,比朝堂上的文人加难懂。

    许谨修和他返回到许府之后,没有了外人,他终于忍不住问许谨修:“水鉴先生说了什么?”

    在京城还有位贤妻能给他翻译些文人的话,在这里就只能靠许谨修了。

    许谨修笑道:“先生是帮我呢。”

    是的。

    水鉴要帮他。帮他解决那个离家出走三年的名声问题。他会帮他推广许景明结庐守墓三年,而之后,就没有人能说他不孝了,这种话从水鉴口中出来和从侯爷口中出来是不样的。

    名士重诺。名士重信。

    水鉴是压上自己的名气来冲刷许谨修的污点。

    这样的恩情,不能忘。

    ☆、 人

    冠礼之后,许谨修还是先留在许府。但是这个许府现在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大管家被侯爷带回上京,打理产业。大管家走了之后,就是清风也被他派出去了。许府现在就只有个需要守孝的主子,并不需要这么的奴仆。

    而现在许谨修还留在这里的理由就是守墓的房子还没有建好。

    对,他是真的要守墓。守三年,这个房子虽然不能高门深院,但是至少也应该能够遮风挡雨,他自己是没有关系,反正那么粗糙的凉州他也呆过了,但是何秋白不行。对,他要带上何秋白。

    他不可能把何秋白放下的。

    事实上,他渐渐有了种感觉,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放下何秋白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幼小孩子,也不是冲动的少年了。

    他对何秋白的感情,已经不是之前那么纯粹了。

    许谨修明明白白知道这点。

    那个时候,他还不会知道他会沦陷到什么程度。他的计划还是那么鲜明。

    守孝,出仕,娶妻,成家。

    每项,就算是还没有达到,但是他毫不怀疑他能做到。

    许父的墓就在昌南郊外的白羊山上。这是早已选定的墓地,早早地就种好了松柏。山下还有溪流蜿蜒而过。

    算不得什么美丽景色,就是还算是可以。许谨修就在山下建了个院子。这院子真的不大,才四五个屋子。

    个就是正堂,供奉牌坊。接着就是书房。然后就是他的卧房。后面还有厨房以及间杂物房。

    比起许府,这真的就是很简单的屋子。所以下葬月之后,他就能够住进去了。

    许谨修当时在这个简陋的院子前,微微笑了。

    他身麻服,衣袖绢白,黑发被好好地梳起,转头这么笑,所谓蓬荜生辉,不过如是。

    住进来了之后,他拒绝了清风想要留下两个婢子的要求。明明白白地说,他是要自己个人住在这里,不需要任何人的侍候。

    清风说的口都干了,也没有办法阻止他。

    许谨修出去了三年,回来就已经把许父倔强的面继承的很好。

    清风索性从另方面考虑,他的公子就算是这样都要带上何秋白,不如……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坐在书桌后面拿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