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雾 作者:丝竹乱耳

    下，鬼使神差地就凑了过去，在谢杭的嘴唇上轻啄了下。

    这个吻的效果立竿见影，谢杭当即就呆住了，接着立刻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捂着嘴唇，睁大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北川。

    于北川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两颊顿时片通红，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这、这怎么会……”

    “于北川，你混蛋！”谢杭冲他大吼了声，然后猛转身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重重甩上了门。

    谢杭靠在门后捂着胸口喘气，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里面跳出来了，脸甚至红到了脖子根，头顶差点要冒出烟来，他缓了好半天都平静不下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仿佛下子就揭开了这么年来他从没细想过的答案，为什么他总喜欢去挑拨于北川，为什么他对他的切都那么在意，为什么他非要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跟别人不样的态度不可，谢杭摸着至今仍未平复的心跳，终于明白，原来他喜欢着他，原来是因为他喜欢着他啊。

    而于北川也同样因为刚才的吻而慌乱不堪，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亲了上去，明明他之前对谢杭从没有过什么不伦的想法，也不至于以这么恶作剧的方式报复他的故意挑衅，可当时自己就是魔怔了，看着谢杭那不停张合的嘴唇就想上去尝上口。他努力用已经乱成团的大脑思考着自己对谢杭的感情，虽然谢杭对他直都很不客气，可他从没有真正讨厌过他，谢杭的每次找茬、每次较劲，看在于北川眼里都带着股让人好笑又无奈的稚气，而他的骄傲和恣意，他那因为备受宠爱而拥有的理直气壮，因为显赫家世而拥有的底气十足，又总会悄悄地勾起于北川心底的羡慕。

    十年的共同成长，十年的招惹和忍让，十年不为人知的在意和向往，早已让他们成为了彼此眼中最特别的人，即使今天没有这个吻，也许明天也会有，如果明天没有，也许后天会有，总会有个时间、个契机，让这些埋藏已久的感情彻底爆发。

    接下来这整天两个人几乎都没出过房间，晚上大人们回来了，两个人不得不假装没事似的同桌吃饭，他们谁也不说话，又都在悄悄地注意着对方，不小心视线相接，立刻都红着脸低下了头，谢泰明和洪静芸看这两个孩子沉默得反常，以为他们是因为昨天的考试没考好而受到了刺激，也没敢问起具体情况。

    结果当天晚上，谢杭比于北川先沉不住气，临睡前去敲响了于北川的房门。于北川刚打开门，谢杭立刻把将他往后推，接着重重把门关上。他鼓起勇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硬气十足的样子，凶巴巴地问道：“喂，于北川，你是不是喜欢我？”他早做好了打算，如果于北川说是，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说也喜欢他，如果于北川说不是……那就逼着他说是。

    结果于北川的答案让他始料未及，于北川的脑袋混乱了整天，直到现在也没琢磨清楚自己的心意，他红着脸说：“我不知道……”

    谢杭简直气坏了，“你居然敢不知道！”接着把将他推到了墙上，朝着他的嘴唇又亲了下去。这个吻比今天早上的要热烈得，谢杭笨拙地啃咬他的嘴唇，勾弄他的舌头，于北川也用力地回应着他，两个人都像被点燃了般，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初吻里，他们身体紧紧贴在起，双手束缚着对方的腰和后背，在这本能的渴求中几近眩晕。

    当这个吻结束时，两个人差点喘不上气，连腿都软了，脸上红得能滴血，心里像打翻了大缸糖浆样，甜腻黏糊得吓人，两个人都快要羞死了，可双手还在紧紧抱着对方舍不得放开，两颗心脏隔着胸膛贴在起跳动，谁都能感觉到此时对方的兴奋。

    结果这时候谢杭突然说了句羞人的话，“于北川，你下面顶到我了。”

    于北川窘得立刻想要和他拉开距离，可谢杭不让，于是他也低声道：“你的也是。”

    谢杭把头转开，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好像不看他就可以不那么害羞似的，问：“那现在你知道了吗？”

    于北川点点头，“知道了。”说着好像为了增加这句话的信服力样，又在谢杭的脸颊上亲了下。

    谢杭听完于北川的叙述，问：“从那之后我们就在起了？”

    “嗯。”每次回忆起这段经历，于北川总会忍不住笑出来，今晚也不例外，他继续道，“那之后没过久高考成绩就出来了，我们进了同所大学，你学管理，我学生物，不过那次我的总成绩还是比你高了四分，你气得两天没对我说句话，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了。”

    谢杭也想象得出当时自己那种年少好胜的心情，说：“我从小就讨厌输给你，高考那么重要的考试分数比你低，我肯定要气死了。”

    “不光因为这个。”于北川有点忍俊不禁，“其实那时候我们还争过在床上应该谁上谁下，后来争不出个结果，我就说等高考成绩出来后以分数来定，你答应了。”

    那时候谢杭以微弱的劣势输给了于北川，他虽然恨得不行，可愿赌服输，后来他还是气鼓鼓地躺到了床上任于北川折腾，当时谁都没有经验，谢杭被弄得差点疼死，事后于北川哄了好久才勉强把他的脾气安抚下来。

    “还有这种事。”谢杭现在听起来还忍不住有些愤愤，他又问，“那后来呢？”

    于北川于是接着往下说，“再后来，我们都进了大学了。”

    第21章 四年（二）

    进了大学后，谢杭还是如既往地爱出风头，而于北川则低调踏实得，又因为他想要尽早经济独立，除了用功读书争取奖学金之外，他还常常做些家教之类的兼职赚钱，如此来，他能陪着谢杭的时间就少了许，谢杭为此没少跟他抱怨发脾气，而不同的成长背景和相反的性格也经常会引起二人间的冲突，不过于北川早就被谢杭磨出了副好脾气，而且又对他的性情和软肋了如指掌，谢杭单方面的怒火刚升起来还没久，吧唧下被就于北川浇灭了，两个人连吵架都吵不起来，事后于北川再哄哄，亲亲，两个人立马又是甜蜜如初。

    到了那年的年底时，管理学院要举办迎新晚会，谢杭是晚会的主持人之，他早早地就叫于北川空出那天晚上的时间，让他到时候必须去看他主持的晚会，于北川也对谢杭的表现期待不已，那天拿着谢杭给他的特邀票坐到了礼堂的前排。

    到了节目之间的互动环节时，主持人要邀请几名观众上台做游戏，谢杭下就选中了于北川，于北川上台时和谢杭对视了眼，两个人笑得心照不宣，只不过于北川少带着几分无奈，而谢杭的眼睛